“哦?”楚皇眼睛一亮,好像是兴趣来了,站起身来,道:“慕儿可有准备槐花酿?”

楚慕一笑:“正巧前日云廷才送了几十坛的槐花酿过来。”

“是吗?”楚皇哈哈大笑,走过去拍了拍楚慕的肩膀,大量了他道:“慕儿为这云苏小郡主可真是费尽了心思啊,哈哈,居然脸槐花酿都有准备。好,诸位爱卿,随朕一起去喝酒吧!”

也许是因为不在皇宫中的缘故,楚皇的性子有些豪放不羁,并没有太多的君臣之礼,反而有些随意了。今日的他,似乎分外地高兴。

酒席设在清逸王府的后花园里,青梧小筑太小,容纳不了这么多的宾客,而且那里隔着朱颜湖与观月楼、摘星楼相望,并不好设宴。

天色暗了,四处点起灯火,楚慕被众人围着,一杯接一杯地灌酒,楚皇很高兴,一边喝着槐花酿,一边笑问道:“慕儿,说一说你是怎么认识这云苏小郡主的啊。”

若是他人问起,倒是可以不予理会,偏偏是楚皇在八卦,楚慕浅浅抿了口酒,望了楚离一眼,道:“陛下一问,臣就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啊!那时候,云廷成亲,臣就请旨出城,起初云苏那小丫头很不喜欢我,有一次还胆大包天地一脚把我揣进了他们府上的清水池里…”

众臣哈哈大笑起来。

“有这种事?”楚皇望了望群臣,也哈哈笑了起来:“慕儿,这小丫头有意思啊!”

“陛下说得是啊。”楚慕笑道:“臣当时想啊,这丫头胆子可真是太大了,要是我都治不了她,看天下 还有谁能治得了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娶了她!也好为天下的男人少一点祸害。离王殿下,你说是不是?”

楚慕已经卸去了一身沉重的盔甲,只着一身白玉袍,他向来话不多,因此也没有人怀疑什么。听见楚慕的问题,他没有抬头,只是喝了一口酒,微微扯开唇角道:“小王爷不觉得自己过于无聊了吗?她若是不喜欢你,勉强得来的婚姻会幸福吗?”

微臣纯粹是在看好戏的心态。

楚皇也不说话,只是喝酒,那槐花酿像是永远也喝不够似的,淡淡的清香,还没有入口,就已经先醉了。

“呵呵,离王殿下说得倒也不错。可是勉强得来的东西还有可能变成幸福,如果得不到的东西那就永远不会幸福了,两者取其一,自然是先娶了再说。”楚慕不慌不忙的,随即扯开了话题,不再纠结于此:“对了,还有一件好玩儿的事,在云城的时候,我带云苏去京华奇求签,她起初求到了一支,说是上上签,结果我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下下签,原来,她把字给看倒了!”

又是一阵哄笑。

“人难免都有犯错误的时候,黏在她是第一次求的份上,我也就不跟她计较,既然第一支不适合她,那就“扔了”,再抽一支吧。这一次抽中的倒真是上上签了。”楚慕说得很开心,听在众人的耳中是笑话,一晃而过,可是听在楚离的耳中,却一字比一字煎熬,上上签与下下签,楚慕分明是在讽刺他!手指的力道一时没有控制住,白瓷的杯子被捏了个粉碎,手指顿时染了血。

楚慕虽然对他从来没有过同情心,可是虚情假意却还是要的:“呀,流血了!离王殿下别激动啊,这签随时都可以抽,酒也是有的,别动了气才是啊。对,许是殿下长期征战北疆,军中又不能饮酒,初次回京有些酒兴上涨了吧?来人哪,为殿下换上大碗来,或者是酒坛子,不要一小杯一小杯地喝了,多不解渴啊!”

不得不承认,楚慕想要多话的时候,在任何人中间都能游刃有余,轻而易举便化解了众人的尴尬。那些大臣素来都知道这小王爷的脾气,好起来的时候跟谁都能好,坏起来的时候对谁都不理不睬,已经习惯了。

太子楚萧素来温文尔雅,并不多话,此刻即道:“七弟是不是累了?行了这些日子,不如早些回去休息?”

“是啊,七王妃可是盼了陛下三年整了。”楚慕无意地补充说。

楚皇听罢,推着楚慕笑道:“慕儿,你这孩子!应该是你惦记着洞房里的新娘子才对吧?平白无故地反而去笑话离儿。来,众爱卿都过来陪慕儿喝几杯,看到时候吐了新娘子一身,会不会被赶出新房去!”

这是圣旨,谁敢不遵从?于是群臣一拥而上,把楚慕围了起来。一时间宴席上十分热闹,清逸王府从来不曾这么热闹过。

楚离桌下的另一只手垂着,拳头想握却握不起来,不一会儿便无力地松开。望着面前已经摆上的大腕,想笑,却笑不出来。

许久,右手执起酒壶,为自己倒了满满地一碗酒,看向身边的台子楚萧,破天荒似的笑道:“大哥,我敬你一杯。不,是一碗。”

楚萧微楞,很快便执起酒杯,道:“好。”

不知道喝了多久,群臣都有些醉意了,楚皇这才松口:“诸位爱卿都玩够了,就放过慕儿吧,怎么说今夜都是她的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值千金,朕就不久留了,爱卿也都回府吧。”

转而去楚慕道:“慕儿,看起来,那云苏小郡主厉害着呢,朕很喜欢她。你要是欺负了她,明日她告诉了朕,朕可就不会饶了你。”

楚慕点头轻笑:“臣不敢。”

“哈哈,这就好,这就好。”楚皇起身,才走出一步,又回头道:“对了,慕儿,让人把那槐花酿给朕搬几坛子送去常宸殿,朕喜欢这酒。”

楚慕洒然而笑:“陛下放心吧,宸明日就命人送去。”

“好!好!”楚皇似乎也是醉了,连声说了两句“好”,这才迈开步子走在了前面,群臣十分识相,自然跟了上去。唯有楚离不动。

楚慕冷眼望过去,也不下逐客令,只是看着他。

楚离猛地站起来,紫色的瞳眸一片寒意,冷笑道:“楚慕,你是个卑鄙小人!趁人之危!她根本不爱你!”

听到这话,楚慕十分不痛快,手中的酒杯一松,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上前一步,咄咄逼人道:“那么,你以为她还爱你?!就算是,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与你没有半点关系!这世上什么都有得卖,就是没有后悔药的!若是你能娶她,三年前你怎么不娶她?!”

“你…”楚离恼羞成怒,整个晚上压抑的情感瞬间爆发,旋风般出手——

楚慕自然不会躲闪,两人缠斗在一起,电光火石间,彼此的胸口都中了一掌,倒退了好几步远。站稳,还要再打过,台子楚萧急地去而复返,见了这一幕,笑道:“怎么?吃饱喝足了,还要比划比划手脚才舒服吗?七弟,父皇不见出来,命我来找找你。”

楚慕、楚离已经自动分开。楚慕甚至还伸手拍了拍楚离的肩膀,笑道:“殿下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小王惭愧惭愧,下次有机会再比过吧。”

楚离往前一步,挣开了他的手,十分嫌恶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大哥,走吧。”

楚萧点点头,别有深意地望了楚慕一眼,转头与楚离同行。

楚离的脚步异常沉重,不知道是因为骑在马背上日夜兼程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清逸王府里到处都是喜庆的大红绸布,晃得他的眼睛发痛。

早知道会有今日,他不会把她留在云城,不会只是想看她平安就好,他应该把她带走,带她去北疆也好,带她去任何地方都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恨得心神俱伤!

他想回去找楚慕好好地打一场,最好斗个两败俱伤、不死不休…然而,理智终究还是占了上风,他不能这么做。

胸口处被楚慕击了一掌,隐隐作痛,可是酒精麻痹了神经,不一会儿便毫无痛楚可言了。然而,刚刚走到清逸王府门外,还没下台阶,脚下一软。幸好白芷明镜身手极快,扶住了他。

楚皇坐在龙撵上,见状,笑道:“好好扶你们主子回去休息,他今晚喝了不少酒。”

白芷明镜应道:“是,陛下。”

嘈杂声渐渐远去,清逸王府顿时安静了下来,楚慕一步一步往射影楼走去,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只是有些奇怪,楚离的两只手力道不一样——刚刚出手的时候,他的左手完全不能使力,堂堂大楚国的战神若是一个左手残废的人,说出去,是不是会让人笑掉大牙呢?

然而,仅仅是一想而过,他并不想去深究这个问题。今夜是他的洞房花烛,还有人在等着他呢。

不愿意去想楚离刚刚的那番话,她曾说,在这物是人非的世界里,我最喜欢你…

相信楚离,不如相信自己的爱人,楚慕甜蜜地笑了,脚步不由地加快。

射影楼里难得亮着灯,为了婚礼,也重新修葺了一番,包括哪些暗色系的桌椅床榻杯子都换过了…

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用力甩了甩头,伸手推开门。

“吱呀”一声响,楚慕胎教跨进门去,谁知道喝得有些醉,一个不小心,踢在了门槛上,顿时整个人往前栽去,即使稳住了些力道,最后还是半跪在地上,摔得十分狼狈。

乔叶提着长长的裙摆匆匆跑过来,赶忙蹲下去扶他:“怎么了?站都站不稳了?喝了很多酒吗?”浑身的酒气。

楚慕抬头,见是她,呵呵笑了,琥珀色的桃花眼满是迷离的光亮,就半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叶儿,是你吗?”

“不是我,还有谁?”乔叶嗔了他一眼,用力将他拽起来,扶着往前走,“小心点,慢慢走。”

她的声音真是温柔。

楚慕嘿嘿笑道:“我没事…就是被那群老家伙灌了不少酒。”

第146章洞房花烛

“没事…就是被那群老家伙灌了不少酒。”

乔叶搀扶着他,楚慕大半个身子都倚靠在她身上,走路东倒西歪,好不容易走到床前,楚慕身子一歪,嘭的一声摔在被子上,四肢摊开,不动了。

乔叶费力抽出被他的背压住的胳膊,站直身子,气喘吁吁的擦了擦汗,那些人到底让他喝了多少酒,怎么醉成了这幅样子?酒真不是好东西。

小声嘀咕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有头上的凤冠,转身往梳妆台那里走。

“叶儿…”手被他从背后抱住,一个使力,将她拽了回去,楚慕已经做起来了,抱着她得胳膊道:“别走…”眼睛还没睁开呢。

乔叶无奈,摸了摸他泛红的脸:“我不走。难受吗?”

楚慕慢慢摇摇头:“难受…头疼…”转而贴过去,脑袋靠在乔叶的肩头傻笑:“交杯酒还没喝呢。”

“还喝酒!”乔叶瞪着他,可是他看不见,没有办法,只得哄:手松开,我去给你倒杯茶醒醒酒。”

“不放!”楚慕抱得越发紧了。

“楚慕,听话,松开,等会儿就回来。”乔叶起初是好声好气的,可时间他不买账,马上火了:“楚慕,松开手!再不听话我可走了!不管你了!”

楚慕立马放手,眼睛也睁开了,委委屈屈的望着她,那摸样真是可爱极了,乔叶不自禁笑出了声,下床,去倒了一杯茶,又走回来,喂他喝。

楚慕就着她的手闷闷地大口喝着,忽的抬起头来,冲她笑道:“叶儿,这交杯酒真的不喝不行的。要不,咱们以茶代酒?”

乔叶正要点头,却见他又低下头去,喝了一口茶,然后猛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手中的杯盏一把甩出去,粹不及防地将她压在了大红的棉被上,薄唇几乎在同时封住了她的口,在她的惊愕中把差一点一点的渡进她的口中。

乔叶睁大了眼睛,那茶水里混着酒香,与以往喝过的都不同,可是这家伙他….

楚慕钳制住她的双手,身子密密实实的贴上来,根本不给她放开的余地,既霸道又耐心的让她全部咽了下去。完事了,那舌却还在她口中四处游走,仿佛她才是那最可口的美味或者美酒,非得这样尝尝不可,一次不够,反反复复。

渐渐的,他不再满足于只亲吻品尝她得芳香樱唇,一点一点吻上去,鼻尖、脸颊、光洁的额.....触碰起来却一片冰凉。这才发现她得凤冠还戴在头上一颗一颗的珍珠串垂下来,好看是好看,可是此刻非常碍事。

缓了缓,楚慕稍稍抬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盯着身下的美味,他刚刚的吻肯定是太温柔了,只是润湿了她得唇,把上面的唇红吃了个干干净净。瞧她那黑亮亮小鹿般的眼睛,因为紧张而带着水光涟漪的感觉,紧贴的胸口心跳动的好快…

“叶儿,你紧张吗?”楚慕忽的一笑,俯身下去,额头贴着她的,唇也近在咫尺。

“我…."乔叶想别开脸,可是无法动弹,他琥珀色的瞳眸直直的盯着她,让她连躲都躲不开,只能轻轻咬了咬唇。

楚慕轻叹一声,吻了吻她得唇,贴着她得唇角呵气:”别做这么撩人的动作,我会忍不住的。当然,今晚我也不想忍了。”

“你…你…”乔叶心跳极快的移开头,不让他继续挑逗她,说话却结结巴巴起来:“你…不是喝醉了吗?快点躺下…老实点,睡觉…"

楚慕的大手松开她得一只手,抬起来,轻轻触碰她的脸颊,温热的指腹划过她的脸、鼻尖、唇角,停在她得唇瓣上,轻柔的笑道:都是叶儿刚刚喂得 那一杯茶有用,现在酒醒了,一点都不想睡了,想…做点别的…"

他的声音实在太过柔和,又磁性又沙哑,琥珀色的眼睛也与平时不一样,带着看猎物般的魅惑与紧缩,乔叶紧张的手指都在抖,抬起来,指着他道:楚慕…我…我警告你哦,你别乱来….别想勾引我,要…要不然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楚墓笑得越发魅惑了,无比温柔的盯着她,那声音让人想发火都发不出来。

“我就…就…”乔叶咬紧了唇,皱紧了眉,一狠心,声音大了些:“我就咬死你!”

楚慕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清朗动听,继而俯身贴着她的唇瓣摩挲,低低道:“从前不是说过了吗?全身上下都是你的,想咬什么地方就咬什么地方。想不到叶儿比我还着急,那么,就开始吧。”

“你——”乔叶反应不及,身子被他抱了起来,头上一轻,楚慕已经除去了她得凤冠,随手往床边的小几上一扔,顿时乔叶如瀑的长发披散在红艳的嫁衣上,鲜明的色彩对比让她的美越发令他沉醉。

楚慕呼吸一滞,将她重新压在了光滑的棉被上,一只手托在乔叶背后,让她娇软的身子向自己贴近,火热的唇狂野的吻着她。

乔叶微弱的抗拒完全无效,楚慕的气息弥漫在她身边,那带着酒香与他身上独特的味道正侵犯着她得感官,让她在每一次呼吸间,都吸入满是他气味的空气。

当他启唇含住她得耳垂时,乔叶不自禁缩了缩脑袋,口中溢出软软的哀求:“楚慕,别…"

她觉得害怕,这种异样的感觉太陌生了,她完全找不到自己在哪里。楚慕哪里肯放开,甚至伸出湿热的舌头舔弄起来,灼热的呼吸喷在她得脖颈间,异常的粗重,他哑着嗓子道:“叶儿,知道这些天我忍得多辛苦吗?每一天只能抱着,却不能做想做的事,终于等到今晚了…"一边说,一边加重了唇舌与手掌爱抚的力道。

乔叶闭上眼睛,呼吸不畅,不论是他的唇、他的舌、他的手还是他说的话,都似有魔力一般,让她的身子越来越软,一丝力气都使不上,从体内向体外散出隐隐的无法排遣的燥热。

起初楚慕的手隔着衣服在她身上游走,渐渐的,不再满足,大手移向她的腰带,扯开,掀起大红的嫁衣,从肩头剥落。

乔叶已经意乱情迷,等感觉到后背一片冰凉,惊慌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只剩下一件贴身的内衣,不由羞涩的用手抵住楚慕的胸膛。

楚慕的大手正抚着她圆润的肩头,那肌肤滑腻的触感早就已经让他无法自控了,这会儿见她抗拒,喘息着拉过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摸去,再渐渐往下移,琥珀色的眼眸异常暗沉,直直的盯着她。

手下异样的触感令乔叶口干舌燥,想收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楚慕黑色的长发垂下来,与她得纠缠不清,嗓音无比沙哑:”叶儿,为我宽衣…"

是命令,也是请求。

乔叶黑亮的眼睛望进他的眼里,紧紧的咬着下唇,今天他为了她第一次穿玄色以外的衣衫,这会儿她才看清楚,一身大红喜服真是好看。敛眉看了看自己,都已经被他弄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胆子大了点,重新望着他,出口的话却还是很小声:“你先放手啊…"明明是嗔,说出来时却带了几分软软的撒娇味道。

楚慕一笑,松开她的手。

乔叶红着脸收回来,为他解开衣带,在慢慢的脱掉外面大红的喜服,再是白色的中衣,剥开,等到他的胸膛完全袒露在她面前,乔叶的手不由得抖了抖

楚慕一直在盯着她,见状,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把握住她的手,身子重新压下去:“够了,叶儿,剩下的还是让我来吧。”她在这么折磨他,他真会疯的。

身下是又滑又冷的丝被,身上是火热坚硬的胸膛,冰火两重天地理,迫得她失去所有的理智,乔叶身子颤抖起来,只觉得自己浮在颠簸的海面上,找不到一丝依靠,只能抬起手臂,环着他宽阔的背。

等到确定她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楚慕毫不迟疑挺身进入。

“嗯,疼——”即使他的动作细致温柔,可是刹那的疼痛却还是让乔叶低低啜泣起来,下意识的要蹬开身上那给她带来痛苦的人,手指深深地陷入他的肉里。

“叶儿,别哭…马上就好…乖…"楚慕的呼吸灼热起伏,温柔的不断吻着她,抱紧她,压抑着一动也不动。

不一会儿,等她完全适应了他的存在,身上那人缓缓动起来,乔叶什么都听不见了,看不到了,只能随着他起起伏伏。

“楚…慕…"不知道是痛是暖还是乱,她在他的身下反反复复唤着他的名字,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叫他,是想要叫他停下来,还是继续。

那砰然跳动的心跳仿佛负载了什么,满得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只能从唇间满溢而出,楚慕一遍一遍的叫她:“叶儿…叶儿…"狂野的动作像是要把她吞入腹中才可罢休。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子被风吹开,一丝白玉槐花的清香随之飘进来。大床上,两人乌黑如墨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凌凌乱乱,汗水、喘息、低吟…这一夜,在渐暖又微凉的夜色里,一次又一次,一番又一番的抵死缠绵…

今夜十五,月圆,人也圆。

深夜,碧渊寺的钟声照例响起,楚都的百姓早就习惯了,如果有一日听不到反而会睡不安稳。

阴暗的密室内,老人走进去的时候,见墙上的油灯亮着,面上一笑,可是转过身,看到北边棺木旁的清醒时,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喝道”“你在做什么?!”

楚离坐在棺木旁,听见声音,抬头冲来人一笑:“外公,您来了?”低沉的嗓音颤抖,似是欢喜的震颤,然后与他的笑容极不和谐的是,他的左手上插着一把短短的匕首,右手还按着匕首的顶端狠狠地往下用力,镶金白玉袍的袖子一片血琳琳,地上也流了一滩血迹,不断往四周扩散着。

“离儿,你疯了吗?!你这是做什么!?”老人快步走过去,一把打开他的右手,“你喝醉了?所以疯了?”满身都是酒气。

楚离抬头,还在笑,紫色的眸瞳放着光,似是在看他又似看不见他:“外公,你知道的,我是喝不醉的…"就算把天下所有的酒灌下去,他也不会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