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冲了上去,很快打到了外面。

贺川从头到尾一直阴着脸,双眼腥红腥红,一拳一棍不要命似的,后面的光头抱住他的腰,他拽住强哥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墙上狠狠的砸:“老子他妈废了你!”

强哥快不行了,“啊啊”的连声叫,光头一见这人跟疯了似的,立刻拿起桌边的铁棍,回来往他背后狠狠一敲,贺川闷哼了声,反手拽住了铁棍,抽出来,往后面的人脸上狠敲了一记。

强哥昏头转向,一脑袋的血,他晃了几下,手往衣服内袋里一摸,举着个东西朝着屋顶,“砰”的一声,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

强哥恨声:“我|操|你妈,有种再动手——啊——”

一阵引擎声,他被大力撞倒。

蒋逊骑在摩托车上,睡袍下摆大敞,衣领开到胸口,她夹紧摩托车,车头飘拐40度,飞了强哥一记,再扫过冲上来的光头,轮胎高速运转,摩托车翘起头,掉了个儿,朝着大门口。蒋逊喊:“上车!”

贺川立刻坐了上去,地上的强哥举起手|枪,蒋逊翘头,前胎一扫,把他手|枪打落了,摩托车绝尘而去。

强哥捡起手|枪,两人迅速追出去,他们的车不在,那摩托车一下子就跑远了。

胖子去村口没接到人,刚好折返回来,眼见那辆摩托车“嗖”一下就过去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前面有人冲他喊:“胖子,追车!”

胖子猛地刹车,两人上来,强哥一头的血,怒气冲天:“给老子追上去,撞死他们!”

摩托车开得飞快,在乡间小路上畅通无阻,像一阵疾风闪过。蒋逊大声问:“车呢?”

贺川故意调出对方人手,担心路上撞见,他没把车停在那房子门口,贺川说:“在那房子附近!别回头!”

不能回头去开车,他们只能开摩托,后面的车穷追不舍,蒋逊把摩托往田间小路开,不一会儿就差出了一大截。

贺川紧搂着她的腰,往后面看了眼,那车灯离得远远的,蒋逊不断加速,越过一个个障碍,眨眼就出了村子,按照记忆中的方向行驶。

夜色中,她一身白浴袍,长发被风打在脑后,腿光裸,赤着足,似乎感觉不到寒冷,周身只剩下速度。

冲破一层层黑夜,她的速度比光快,眼神坚定,方向精准。

后面的车子已经不见了踪影,整条街上不见人,店铺也早就关了。摩托车快没油了,贺川看见一间旅馆,立刻让她停车。

他把摩托车藏到了远离旅馆的一条巷子里,带着蒋逊进了旅馆,开了一间房。

房间小的可怜,进门就是床,他把蒋逊甩到床上,抖开被子披到她身上,再开了空调,温度调到最高,又去卫生间里接了一点水,马上烧了起来,水少,很快就热了,他给蒋逊倒了一杯,让她喝了。

蒋逊要接,贺川又拿着杯子躲开了,搂着她肩膀喂她。

蒋逊说:“我又没残废。”

贺川瞥了眼她的手。

她两只手腕上是几道深深的血痕,十个手指,指甲裂开了七八个,指甲缝里都是木屑和血迹,最厉害的一片指甲,已经往外翻,露出了里面的肉。

贺川喉咙滚了滚,说:“喝。”

蒋逊只好就着他的手,勉强喝了两口水,喝完了,贺川问:“不要了?”

蒋逊摇摇头。

贺川去卫生间里拧了块热毛巾,给她手上擦了两下,他力道不轻不重,知道她疼,可她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血迹擦不干净,只能去洗,蒋逊说:“别擦了。”

贺川扔开毛巾,侧身坐着,看着卫生间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他把毛巾扔了,说:“洗个澡?”

蒋逊点点头,下了地,两腿一软,贺川把她打横抱起。

卫生间里只有淋浴,贺川把她贴墙放,开了热水,往她身上冲。浴袍湿了,他把袍子全都扯开,托起她的胸,吻上她胸口黑黑的手指印。

她的肩膀上,胸口上,都是黑色的印子,有的看不出,有的能看出明显的指印,贺川又吸又吮,一个个吻干净了,再把她翻了个身。

蒋逊正面贴墙,脊背颤了颤。

他的吻一道道落下,从脖颈往下,一寸又寸,在她腰上咬了一口,吻上她的臀部,蒋逊低声:“贺川……”

贺川说:“别回头。”

蒋逊闭上眼,腿被分开,咬唇坚持了一会儿,腿还是软了下来,贺川把她的腰一扶,将她翻回来,仍旧蹲着。

蒋逊抓着他的头,那上面的短寸刺刺的,似乎比在明霞山上时长了些,刀疤藏在头发里,越来越淡了。

她看见了他背上那几道鲜红的棍痕,低吟:“贺川……”

贺川抬起她的一条腿,放上肩,抬眸看了她一眼,她正低头看着他。贺川用力一吸,蒋逊腿一软,低叫一声跌了下来。

贺川抱起她,将她扣到墙上,贴着她的鼻子,低声道:“蒋逊,疼不疼?”

第55章

蒋逊一开始没答,她摸着贺川的锁骨。

男人的锁骨和女人的不一样,女人的魅惑,男人的野性,蒋逊莫名其妙地觉得,锁骨也跟拳头一样,充满着暴力和血腥。那里布满水珠,她点了点,把指甲上的血留在了上面。

贺川自然而然地亲了下她的额头。蒋逊回答:“疼。”

真老实。

贺川没动作,静了一会儿,握起她的左手,嘴唇轻轻碰了下她的食指,看她一眼,见她安安静静的,他温柔地含住。

新伤口,碰水必疼,他一再小心,口里的指头还是忍不住打颤,但这人不叫痛,他就不停。食指之后,是中指、无名指,小拇指没伤,大拇指伤得格外厉害。他含在口中,舌尖轻轻拨动、打转,那上面有木屑,有灰尘,有她的血,他清洗着她的伤口,再把它们咽下去。

疼痛变成一阵阵酥麻的时候,蒋逊轻声说:“还真不嫌脏。”

两人身贴身,她仰着头,呼出的气就在他锁骨上。贺川一笑,换了只手,右手中指,指甲盖都翻了,蒋逊轻轻抽了口气,任由他细细地舔舐。

她看着他,想到了野兽。野兽不就这样,受伤了用舌头舔伤口,现在这个男人正在做着野兽的行径。

蒋逊懒懒地靠着墙,右脚搭上他的脚背,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地蹭着,贺川舔完了,将她的臀一托,问:“还疼么?”

蒋逊说:“好了点。”

“还有哪里疼?”

“脸。”

她被强哥扇了一巴掌,直接从地上扇到了床上,有多疼可想而知,整片左脸红肿,有清晰的掌印。

贺川舔上去,蒋逊抱着他的脖子,微微侧着头,脚已经蹭到了他的小腿,腿毛长长的,已经被水沾湿了。

蒋逊问:“什么味道?”

苦。

贺川还在舔,舔到了她的眼睛,他不回答,把她的臀往上托,朝里挤,又开始舔她的脖颈,含她的乳,那里的黑手印早被他舔干净了,他开始用牙咬,不轻不重,像泄愤。

蒋逊挺起胸,抱住他的头说:“进来……嗯——”

一剑贯穿。

不再言语,她夹紧他的腰,后背撞着光滑冰冷的墙,一时冷一时热,身体里的力量迅猛凶狠,她支撑全靠他的力量。

贺川被她推挤着,不能出,只能还以更狠厉的对待,蒋逊一口气上不来,等再能喘时,已经趴到了他的肩头。

他用力一撞。

蒋逊低叫:“啊——”

贺川把她压在墙上,低头看她,问:“多疼?”

蒋逊问:“哪里?”

“手……脸……受伤的地方。”

蒋逊说话无力:“跟刀子刮上去一样。”

贺川腾出一只手,摸了下她的头,蒋逊往下坠,努力夹紧他,贺川被她挤得没法,用力撞了下,问:“你刮过刀子?”

蒋逊闷哼了声,缓了缓,才有气回答:“没有。”

“那怎么知道跟刀子刮一样?”

“木片跟刀子一样。”她涨得厉害,艰难地说出整话,“我被绑在床脚上,掰下块木片。”

那瘦高个进来的时候,她的手正在背后掰扯木片,床老旧,木板都松了,床脚已经开缝。她的指甲断了,继续掰,边掰边哄他,那块尖锐的木片,硬生生地被她掰扯了下来。

贺川想到几小时之前,他也从那家旅馆的柜台上掰下了一块碎片,手指上划了几道口子,刺痛。

她的手指上留下了木屑和血,所以跟刀子刮一样疼。

蒋逊说:“后来他给我松了绑。”

她哄成了他,觑准时机,团了块布堵住他的嘴,踹了他的命根子,再用木片刺他,外面的人在睡觉,什么声音都没听见,她从他衣服里摸出串钥匙,打算翻窗骑摩托走,他反击,她狠狠掐住他的脖子,疯了一样刺他的脸。

“后来我才发现窗户有栏杆……”她翻不了窗,当时她是怎么想的?她掐着那个人的脖子,脑子有点空白,接着她听见了电话声,知道他已经来了。

蒋逊笑笑,搂着贺川,亲了下他的脖子,说:“那些黑印,是跟他打起来的时候被他抓的……你眼睛红什么?”

贺川红了眼,不声不响地看着她。

她也怕,所以才急于求成,伤到自己。她就是个女人,就算开车比男人狠,能睡野地上,走吊桥一点不慌,她也还是个女人,不是男人。

他比谁都清楚她是个女人。

蒋逊在他耳边吐气:“你不行了?”

贺川堵住她的嘴,轻抽|慢送,她在他口里哼哼着,他加快,她喘得厉害,他放慢,她难受厮磨,他用力一击,她语不成调。

她前面就是面镜子,遮了一层水汽,只能看见一团人影在大力浮动,她被他抛起,用力坠下,她的腿在镜中一晃,上下颠簸。

蒋逊痛苦地低吟,一声一声急促地喘,她不让他好受,狠狠往他脖子上一咬,贺川闷哼了声,发狠将她撞上墙,她绷紧了脚背,仰头呻|吟,快见白光时,他却将自己抽了出来。

蒋逊拦他:“贺……”

他再次贯穿。

浴室里,雾气氤氲,水花四溅,蒋逊跪在马桶盖上,贺川从后进攻,温水洒落后背,飞溅而出,他抹了把脸,抓住她双|乳。

她头发湿了,随着她晃,手从蓄水盖上滑下来,贺川扯了两块干毛巾盖住她的手,她膝盖几次掉下,被他懒腰一抱,又回到原位。

似痛非痛,她也似哭非哭,水声掩盖着她的声音,贺川用力撞她:“叫!”

蒋逊“嗬嗬”急喘,反手去抓他,没用上几分力,贺川低头看见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白嫩修长,指甲不成样,指头破了皮,他喉咙一滚,眼里似乎进了水,火辣辣的疼。

他架起她的一条腿,大军入城,凶狠异常,却手下留情,在她滑倒时温柔碾磨,在她能喘时再给她致命一击。

蒋逊溃不成军。

贺川抱着她冲洗,护着她的手,尽量不让她碰到水。洗到那里,他轻轻拨弄,蒋逊打颤:“不要……”

“冲干净。”

冲了会儿,他蹲下来,埋下头,蒋逊抽着气,站不住的时候,他关了水,给她胡乱擦了两下,把她往外面一扔,伏到她身上。

蒋逊一手揪着床单,一手按住他的头,叫他:“贺川……”

贺川抓住她的臀,埋在她两腿中间。

蒋逊闭上眼。

过了会儿,他将她翻了个身,吻上她的臀,说:“早想这么干了……”

蒋逊说:“亲屁股?”

贺川拍了她一下,回到她身上,揉了两把说:“那天在三轮车上,我看到你这边有颗痣。”他点在她腰侧,“就是这儿。”

蒋逊轻喘:“眼神真好。”

贺川回到她臀部,在那颗痣上吸了两口:“你身上我还有哪儿没尝过?”

蒋逊趴着,抬起小腿晃了晃,那只脚白白嫩嫩,脚底破了点皮,她一路赤足,不知道在哪儿磕到的。

贺川捧着她的脚看了会儿,摸了两下,含住她的脚趾。

蒋逊揪紧床单:“变态……”

贺川一笑:“舒服?”

蒋逊小腿打颤:“恋|足|癖!”

贺川一根根脚趾含过去,她没留指甲,指头圆润,36的脚,软软乎乎,他一手握。

蒋逊颤得厉害。

贺川回到她身上,亲了她一下,蒋逊翻了个身,说:“过来。”

贺川伏着,蒋逊将他一翻,趴在他身上,咬了咬他的锁骨,说:“我也早想这么干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像什么?”

贺川胸口起伏了下,摸着她的背,吻她的头顶说:“像什么?”

蒋逊舔了下他的锁骨:“像头豹子。”

贺川顿了会儿:“为什么?”

“不知道。”蒋逊望向他,“畜|生,野性。”

贺川问:“那你像什么?”

“你说呢?”

贺川没答,揉着她的胸,靠过去亲了口,躺回枕头,摸她的脸。

蒋逊没动,她想到她掐着那人的脖子,看着窗户的时候,她脑子有些空白,不是什么都没想,她记起了明霞山上的雪。

漫山的白,天地无物,她渴望三头麋鹿驾着雪橇车从远处奔来,脚步踢踏踢踏靠近,她被一巴掌扇倒,她的雪橇车从天而降。

蒋逊摸着贺川的背,那上面有几道鲜红的棍痕。贺川躺着,怕压到她的手,侧了个身,顺手搂着她,任由她摸,抖开羽绒衣拿出烟。

蒋逊问了声:“你把环评报告藏哪里了?”

贺川翻了下里面的内袋,大尺寸,带拉链,里面塞着一叠东西。

原来一直贴身带着,难怪他们翻遍了整间房,都找不到东西。

贺川抽了根烟出来,叼嘴里打上火,低头的时候正看见蒋逊望着他,他一下没打着。

蒋逊开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