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叔,我会和家里人说清楚,晓哲那里我也会解释清楚的。”

“行了,我们出去吧,别等人进来催,老太婆又要给我脸色看了。”

这…算是在炫耀他们老夫老妻之间的恩爱吗?方静淳跟着出去的同时如是想。

083章方希

从叔公家里出来,饶是以年允青的心性都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嘴角难得的露出一丝苦笑,晓雅的受宠他早有预料,可是没想到到了这程度,这还没订婚没结婚呢,要真到了他时候,他是不是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怎么样,我的家人喝酒厉害吧。”方晓雅得意的看着他,刚才叔伯兄长劝酒的时候她可是坐壁上观的,要是她开口帮忙了固然能让他少喝些酒,但是家人对他的认同度肯定不会有多高,方家人一直都相信,酒桌上的爽快人才是值得相交的。

借着酒意,年允青搂住她,也不管现在身后都有哪些人在看着了,酒都陪你们喝个过瘾了,这人应该算是他的了吧。

“看我喝醉就这么高兴?恩?”

方晓雅才不会告诉他,她这么高兴是因为家人已经接受他了,只要他们之间不出现别的变故,这关系就算是定下来了,这种认同一点不比定婚效用差。

“哎哎哎,我说你们胆子也太肥了点吧,在这里就搂上了。”方希俊秀的脸上红得你是涂了胭脂,挂在弟弟方望的肩膀上打趣两人,这两兄弟是一个极端,明明方望喝的酒比方希要多,可是脸上却是白得跟纸一亲,方希明明就喝了两杯,这都成关公了。

方晓雅瞪他一眼,在看到他的笑颜时却怔忡了,恍惚记起她带着一帮年纪比她小的孩子去国外时接应她的便是这个堂哥,他当时在国外参加一个摄影展,原本他是有机会避开那个漩涡的,可是在接应她,并且将她们安排好后,他毅然绝然的回了国。

她当时哭着留他,在异国他乡,虽然身边有十七个族人陪着她,但是那些是她的责任,是她雷要照顾的,她多希塑身边能有个亲人让她依靠,可是一直在她眼里活得很潇洒自在的堂哥却坚定的摇头,说,“晓雅,照顾这些孩子是你的责任,你要学会承担,你要记住,这是家族的火种,是希望,我要回去,那是我的家,那里有我的家人,亲朋,我需要承担的责任在那里,晓雅,我们都等着你们回来,到时候,我一定来接你,就像这次一样,不过当你们回来时,方家一定能重新站起来,到时候,我们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

在她心里,眼眶含泪的堂哥帅得无与伦比,堂哥说的那些话在她脑海里,心里存了档,每当她有所懈怠时,这些话就会适时的出现鞭策着她,三十岁便成为知名的珠宝设计师,堂哥功不可没。

要是没有重回十五岁,她应该已经带着十七个出去时是孩子,归来时各有所成的族人回国了吧,手持绿卡,以德籍华裔的身份。

她相信,就算是压得方家翻不了身的幕后之人,也不敢对他们这一行人如何,不说宝石镇占的那些财宝,光是他们手里的资金就足以在国内立足,更何况还有方氏族人接应。

要知道她们出去时,所有能动用的资金,以及方家人为了以防万一,习惯性的在国外某银行存的一笔秘密资金全部被她们带了出去,在国外十二年,她们可不只是坐吃山空而已。

她并不知道堂哥回国后如何了,自从他回国后就和其他族人一样不再和她们联系,一开始曾经怨过,方家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一个人都无法和她们联系,只有不想联系才会做得这么绝,可是后来,她渐大,也就明白了,家人这么做,不过是想让她们能更争气,更早回家罢了。

现在看着活力无限的,把摄影当成了梦想和事业的堂哥,她头一次无比清晰的觉得,能重新来过真好,这一次,她会让方家人不那么痛苦,让堂哥不再留下遗憾。

“哎,晓雅,你怎么了?别哭啊,我又不会告诉叔婶,别哭别哭。”方希第一个发现了堂妹的异常,刚还一派娇羞的小丫头怎么转眼就哭了?他们这一支可就这么一个小公主,一会老爸会剥了他的皮。年允青一低头,果然看到靠在他手臂上的人泪珠直往下流,和方希对望一眼,刚才他们干嘛了,怎么就惹哭她了?

方望回头瞄了一眼,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家长们来了,时间可赶得刚刚好。

“晓雅怎么哭了?你们哪个皮痒欺负他了?”方静逸走在最前面,头一个发现站在外面的几人之间气氦异常,没好气的瞪了两个儿子一眼。

方希觉得他需要一个青天大老爷,“没人欺负她啊,她突然就掉眼泪了,晓雅,好妹妹,别哭了啊,哥哥给你一个大红包好不好?”

随后跟出来的方静淳和方宜蓝阵望一眼,两人心里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能让晓雅这么难过的,只有她梦到的那些不好的事情了,而且肯定和眼前这两兄弟有关。

轻轻推了妻子一把,夏琴望了丈夫一眼,连忙把晓雅拉到怀里抱住,对方静逸道:“别怪他们两兄弟了,要说他们会欺负晓雅,我第一个不信,他们就差没把这丫头宠上天了。”

要说女儿到现在还能有这么好的性子真是他们家基因好,天性里就不坏,不然早就娇纵得不成样了。

方静逸当然知道自家小子是个怎样的德行,要说逗一逗晓雅倒是可能,欺负绝无可能,他那么一说不过是下意识的一种责备,毕竟人家是上门做客来的,今天还是正月初一,哭总是不那么吉利的。

“好了,进去吧,别送了,就三步路,方希方望,到叔家里来玩,晓哲这几天也在家,允青也会在家里呆几天,你们年轻人有话说。”

年允青目光一凝,原来在伯父心里,他也是家里一员了吗?

“行,晚上我们来玩,叔,可别关门啊!”

“关了你们就爬进来,小时候这事还干少了?”方静淳大笑,回头对两考人道:“叔,婶,我们回去了,快进去,外面冷。”

“老头子我身体好得很,这点冷还受得了,丫头,你怎么连个老头子都比不上。”

“得了得了,还得意呢,都多大的人了,”老太太嗔怪的瞟了他一眼,“快回去吧,晓雅,炒干饭吃完了打个电话过来,叔婆给你炒。”

在大家出来后,方晓雅就回过神来了,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应了,幸好现在这张皮嫩得很,不然真是没脸见人了。

年允青的酒被方晓雅一哭也醒了许多,和别人不同,他是真被晓雅的眼泪吓到了,打定主意回去后要好好问问是怎么回事,晓雅可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哭的女人。

“静淳,我再和你说几句话,你们先走,老婆子,你也进去,外面冷,静逸,扶着你妈进去。”

很快,屋外就只有两个人了,沉默了一会,方宜蓝沉声道:“回去后你还是问问丫头,看能不能再问点什么出来,她刚才的异常不知道是和方希还是方望有关,又或者是两个人都有关,不弄清楚我心里不安。”

自己都半只脚踩进棺材了,是好是歹问题都不大,可是方希方望都是正年轻的时候,他可不希望这两个让他骄傲的孙子出点什么事。

“我省得,叔,你放心,我原本就有这个打算,晓雅那丫头也是的,这些事有什么好瞒的,凭白让我们更担心。”

拍了拍侄子的肩膀,方宜蓝叹息一声回了屋,要不是有丫头的示警,他下了大力气去查,他还真不知道方氏原来惹来了那么多人的惦记,看样子方氏要调整一下以后的发展路线才行,钱是赚不完的,方氏涉及面过大,已经阻了不少人的路了,再这么发展下去,就算避开了这一遭,也避不开下一遭。

回到家里,先一步回来的人就娈子在,方静淳疑感的问,“他们几人呢?”

夏琴的脸色有些哥怪,“晓哲接电话去了,晓雅被允青拉着回房了。”

方静淳反而不急了,坐到老妻身边问,“怎么这种表情?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两个人黏糊。”

夏琴摇头,“和晓雅无关,我是听到晓哲的电话,静淳,晓哲不是知道鲁诗诗有问题了吗,怎么还那么亲热,他就那么爱她?明知道鲁诗诗对他不是那么真心他还是离不开她?”

“瞎担心什么,咱们儿子这是长大了,要是他疏远鲁诗诗,我才该担心了。”

夏琴也不是蠢人,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道:“晓哲是故意的?为了拖住鲁诗诗?”

对于儿子这半年的成长,方静淳非常满意,人果然是要经历挫折才能进步的,以前的方晓哲不是不优秀,可是现在的晓哲却绝对是个合格的方家人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晓哲已经深得其中精髓了。

“要怎么做我们不用管,晓哲会做好的,阿琴,你要相信他。”

“晓哲是我儿子,我当然信他了,我只是担心他,我看得出来的,他很喜欢鲁诗诗,现在知道鲁诗诗接近他是别有居心,他一定很难过,可是他从来都没和我说过,在家里也是很高兴的样子,我想安慰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做好。”

“放心,他会调整好的,行了,去休息一会吧,晚上我们一起做饭。”

“好。”

084许若痕

靠在二楼的楼梯口,听着下面父母的对话,久久没动,和家人比起来,鲁诗诗算什么?

伤心吗?有点,难过吗?付出了这么多,说不难过是假的,可是这些如果是他成长必须要付出的代价,那么他心甘情愿,他要守护的人太多了,感情的伤可以慢慢养,而有些事,一旦做错了却是无法回头的。

而让他明悟这些的,却是比他要小了七岁多的妹妹,那个一直被他保护宠爱的小丫头已经悄悄的成长到能独当一面的地步了,这次回来他才知道,她居然和年允青在B市办了公司,并且发展不弱,他向几个B市的朋友打听了下青晓集团,居然已经有了相当的知名度了。

这其中固然是年允青的功劳,但是妹妹的眼光却是要远超过他了。

他也曾经和父亲说过,晓雅这是在与虎谋皮,年允青太强势,家族势力也太大,一旦他真有了其他心思,方家除了退让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毕竟方家在官面上相对来说要弱势许多。

父亲却告诉他,晓雅的决定他都会支持,他相信晓雅,事实也证明晓雅的眼光确实没错,同为男人,他看得懂年允青眼里的光芒,那种温柔深情连他都有所触动。

原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晓雅已经织了张细细密密的网,把这个莫测高深的男人给网住了。

这,也是本事吧。

同时,在晓雅的房间里,年允青用眼神无声的询问着,他知道晓雅明白他想问的是什么。

方晓雅抱了个抱枕在怀里,下巴枕在上面,低垂着眼睑也不说话,不是她不愿意告诉他,而是不能,再亲近的人,哪怕是夫妻,这个秘密她都是不能告诉的,能得她全部信任的,始终只有家人。

对峙了半晌,最终还是年允青败下阵来,叹了口气坐到晓雅身边,把抱枕扯掉,人拉进自己怀里,喃喃的低声道:“晓雅,你可以多信任我一点的。”

方晓雅把头埋得更深一点,依旧沉默,有些话挑明了说反倒伤人,对这个男人,她心下是舍不得的。

“算了,你不想说我不逼你,只是你要答应我,要是有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一定要是我。”

这次,方晓雅没有再沉默,在他怀里耸了两下脑袋,应道:“恩。”

现在先这样吧,欲速则不达,总有一天,晓雅会完全相信他的,年允青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脸色有些黯淡,自己喜欢的人却不相信自己,换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年允青一直在宝石镇呆到初六才离开,临到上车,他也没要求晓雅和他一起走,去年家给长辈拜年。

方晓雅是因为方家的事没解决,不想这么快把自己和年允青的关系浮上水面,而年允青则是觉得晓雅还太小,不想让她过早的见识到年家的无情,年家可不像方家,可以融洽至此。

“进屋吧。”方静淳摸了摸女儿的头,率先返身。

方晓雅无意识的应了声,心里却在想着年允青离开时的眼神,心里是甜的,是软的,这一刻,她才确定,她对年允青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么势利的,什么把年家绑到方家的战船上,形成利益共同体,让年家在方家落难时不能袖手旁观,她是真的喜欢上这个男人了,或者,不仅仅是喜欢。

“晓雅,跟爸到书房来,爸有事要问你。”

“哦。”方晓雅看了妈妈一眼,没有得到提示,乖乖的跟进了屋,最近她做了什么事需要让爸爸找她谈心的地步吗?

相对而坐,方晓雅表现得乖巧极了,一脸的无辜让方静淳失笑,“行了,不要摆出这模样,年允青吃这一套,爸可不吃。”

“爸,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吧,弄得我心上心下的。”

顿了一下,方静淳道:“去你叔公家拜年的那天,你为什么哭?是因为方希还是方望?”

“爸…”方晓雅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了,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怎么现在又想起来要问了?

“不要敷衍我,说实话。”

垂下眼帘好一会后,方晓雅半真半假的道:“我梦里有方希哥哥,在梦里他的选择让我一时没忍住。”

方静淳握紧了拳手,晓雅果然还是瞒了许多事的吗?“什么选择?”

“爸,都是莫须有的事…”拾起欢快的笑容,方晓雅想蒙混过去,她不想在最亲的人面前撒谎,可是有些真话是不能说的。

“我想知道。”

沉默过后,方晓雅摇了摇头,“爸,我不能说,您只要知道这些事情不会发生就可以了。”

两父女各有各的坚持,方静淳虽然平日里宠溺女儿,但是在这件事上他不愿意退让,方晓雅同样不想把上辈发生的过的事全说出来,现在爸爸和叔公都已经知道了她说的话并且在着手准备反击,这样就够了,其他的,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

就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反正对于现在的方家来说确实是什么都还没有发生。

门被敲了两下,方晓哲走了进来,看到两人像是在对峙脚步顿了顿,“爸,我也要走了。”

方静淳调开视线看向儿子,“有什么事吗?不是说初八再走的?”

“恩,鲁诗诗说她父母来了J市,让我去拜见。”

方晓雅仔细的打量着哥哥,好像,也没有很难过的样子,她是不是可以以为哥哥其实不是那么伤心的?

这算是她最想看到的结果了。

“行,那你去吧,该出手的地方不要小气,让他们看到你的诚意,不能让他们起疑。”

“我知道的,爸你放心。”方晓哲笑着应下了,转头看到妹妹一脸希望帮忙的样子,不由得笑容更深,“爸,我找晓雅有点事,你这里事完了吗?”

还不等方父说话,方晓雅便起身跑到哥哥面前,抓住他的手就往外跑,边道:“完了完了,哥,我们去说说话。”

“…”想制止的手最终放了下来,算了,晓雅要真是不想说他是逼不出来的,只是叔大概要失望了。

想到叔,方静淳想起了许若痕的事,犹豫了一会,还是打开抽屉拿出了一叠资料出了门,对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妻子道:“我去一趟叔家里,晓哲要去见鲁诗诗的父母,你帮着准备些东西。”

夏琴也不过问这正月里的去找叔有什么事,起身应道:“知道了。”

看到静淳,方宜蓝还以为他是来告诉自己关于晓雅那天哭的事情,想都没想就撇下家里其他人,把方静淳带到了书房。

“怎么样,晓雅怎么说?”

就知道叔会追文,关系到家里的下一代,叔哪里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苦笑着摇头,“晓雅不肯说,只是说这些事情不会发生,让我安心。”

方宜蓝怔愣住了,眼光落在他手里那一叠东西上,“那你今天来是?”

方静淳一咬牙,“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还有,您得把药都放到手边,不然这东西我不可能给您看。”

方宜蓝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静淳这孩子他了解,从来就不是危言耸听的人,他这么说一定是真发生了不好的事,而且,与方家有很大关系。

拉开抽屉,把自己平日要吃的药都拿了出来,方静淳去倒了杯白开水进来,这才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书桌上,自己默默地坐下来。

沉默的看了那轻轻飘飘的几张纸半晌,方宜蓝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这才把纸张打开,一行行的字印入眼帘。

若痕?心里的不安更加扩大,才看完一页他就颤抖着手拿起药瓶拧开盖子倒出一粒干吞了下去,方静淳送到手边的茶杯被他推了开来,继续往后看。

薄薄的几页纸他一个字一个字看得仔细,他始终不敢相信,那么一个听话的小姑娘,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虽然说外人不养在宝石镇是方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可是他为了能不负老友所托,在她十多岁的时候就挑了个婆家把她带在了身边,以简那孩子也是个百里挑一的,想着怎么也不会辱没了那丫头,以简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会照顾好她。

当年他没想到两个人会闹到离婚的程度,而离婚的理由他现在都不是很清楚,两个人都不愿意说,现在他更没想到他养在身边那么久的孩子,说是养父也不为过了,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这是做什么?这是在报复方家,这是要让方家万劫不复,他方家究竟是做了什么事让她许若痕这么怨恨?

哆哆嗦嗦的倒出一粒速效救心丸,这次没有推开方静淳递来的水,把药送服下去后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靠在椅背里半晌都没有动静。

方静淳心下打鼓,要是这事能瞒下来,他真不愿意告诉叔,可是这事是瞒不下的,到最后事情一定会摊开来,许若痕也有可能会直接到面前来挑衅,他不知道当年那个甜美的小姑娘现在为什么会变得那么疯狂,那么不择手段,以简究竟是做了什么让她变化那么大?

记得两个人结婚时关系也挺不错的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

085所谓原因

“静淳,你去叫方希去以简家里一趟,让他现在,马上,立刻来见我。”没有丝毫波动的话里蕴含着的愤怒让方静淳都心悸,叔已经许多年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

“好。”出去了一趟,很快方静淳便返回,重新添了杯茶放到老人手边,轻声安慰道:“叔,您先别生气,自从两个人结婚后要如何相处,两人的未来如何便不是别人能把握的了,以简这么多年也没有再娶,就算有错,也不见得就全是他一个人的错,等他来了问清楚了您再做决定也不迟。”

闭了闭眼,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郁结的心思终于松快了几分,也是,以简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品性如何他再了解不过,不然也不会把若痕许给他,一定是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所以才会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静淳,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去查若痕?她离开宝石镇得有五年了吧,是啊,居然有五年了,这五年里她竟然一次也没有回来看过我,她这是在怨我,在怨我啊!”

一直都显得精神奕奕的老人这一刻突然就萎靡下来,觉得有负老友的所托,又觉得自己的一片好心被辜负,怎么想怎么觉得难受。

“是晓雅想到的,她一直在找方家突然被盯上的理由,中国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真和那些低调的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家比起来,方家明面上这点钱并不算什么,完全没理由会被人盯住不放,晓雅便猜测可能是方家的秘密被人知道了,而且告诉了另外的人,而那个另外的人我们已经查出来了是谁,我们唯一要查的,便是这个消息他是怎么知道的′所以,就查到了许若痕身上,才拿到资料的时候我也不相信,还让成叔多查了一遍,我也请人从别的渠道查了,查出来的东西更多,叔,若痕为了能把方家拉下来,并不只向那个人抛出了鱼饵,只是只有那个人身份更高,我想要是方家真的落马了,那么会下手的绝对不止那个人代表的一股力量,其他人也不会放过。”

又是晓雅,方宜蓝无比庆幸方家出了这么个有着神奇本事的丫头,不然方家绝对是逃不过去了,自家人知自家事,方氏已经有许多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算计了,有心算无心之下,他们还真有很大的可能会成

“这一关要是过去了,我们还真得好好感谢那丫头。”

方静淳笑笑不接话,反正他是早就打定主意等晓雅结婚时,秘室里的东西除了黄金不能动外,其他东西他是要分出一半给她当嫁妆的。

门被敲了两下,方希的脸探了进来,“爷,以简叔来了。”

“让他进来。”

何以简虽然才三十出头,但是辈份上来说却是和方静淳一辈的,看到方静淳也在便叫了声哥,疑惑的看向老爷子,“叔,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家里还有客人在,我得快点回去。

现在才是正月初,家家户户到处拜年的时候,家里本就没有女主人在,他又被叫出来了,就老父老母在撑场子,他不放心也是理所当然的,方宜蓝知道他家里的情况,恼怒的情绪散了些许,开始心疼起这个人生路走得不那么顺的孩子。

叹了口气,方静淳接过了话题,“以简,今天叫你来是有事想问你,这事关系很大,所以,这一次你绝对不可以再不说。”

方以简变了脸色,他已经猜到方静淳想问的是什么了,可是这事,叫他怎么说?

果然,“以简,你是因为什么和许若痕离婚?”

方以简脸上瞬间闪过痛苦的神色,方宜蓝和方静淳看在眼里,对望一眼,在心里确定这错还真不见得是以简的,看他的表情对若痕明明就是有情的。

方以简冷静下来,声音低哑的问,“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怎么又突然问起这个?”

方静淳看向老爷子,究竟是说实情还是说片面,就看老爷子怎么决定了。

手指在书桌上轻敲了会,方宜蓝最终还是把资料递给了方以简,方静淳脸色变了变,调开头不忍再看,他不敢想像这样的结果,以简要如何承受。要真是没有感情还好说,反正都离婚了,可是,以简明明就还没有放开。

方以简此时的脸色就犹如一个调色盘,青,红,黑,最后固定在白,惨白,声音都有些发抖,“这是…这是,,,,,,”

方静淳好心的接口,说出他想知道的答案,“这是我找人查的。”

“哥,你怎么会想到要查她,她都离开宝石镇五年了,查她做什么?”方以简最先的反应便是质问,在他心里,若痕始终是美好的,就算他们的婚姻并没能持续多久,并且让若痕满身怨恨的离开,但是,他还是爱她,从在叔家里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里便再也放不下其他人。

“哼,你怎么不问她都做了什么,让静淳有心去查她?要是静淳没有查到这些,你知道方家要面临怎样的困镜吗?要是没有,,,,,,哼。”想到晓雅的秘密不能再让他人知道,方宜蓝只能冷哼一声来代表他内心的愤怒。

方以简不可置信的又低下头看手里的东西,无意识的摇头喃喃着,“不可能,这不可能,若痕怎么会做这种事,这绝对不可能。”

“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以简,我心里不比你好受,若痕曾经是你的妻子,却也是我当作女儿养大的孩子,她变成这样不可能毫无理由,以简,我想知道,你们当年离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你老实告诉我,这对方家很重要。”

方以简脸上有着挣扎,羞愧,甚至尴尬,如此复杂的神情让方宜蓝叔侄无法理解,难道真是以简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让若痕这么恨方家吗?

一想到这个原因,方宜蓝就压制不住怒火,有对若痕的心疼,也有怒其不争的意思,为方家惹来如此的灾难。

“方以简,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啊,是不是要看到方家覆灭了你才甘心7你到底是不是方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