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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这个时候,慕容雨也回头叫骆云海“云海,来帮我打几局。我颈椎忽然有点酸,想躺一会儿。”

一局结束,桌上的人变成了骆云野、骆云野、贺炜还有陆离四个男生。

一下子都换了人,陆离赌劲更大。他叼着一支烟,像个小混混似的,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咱们四个人就来玩点儿大的。翻两番,来不来?”

“嘿,你小子,拿你老头的钱来和我们玩儿,输了我找你家陆老头去?”骆云海嘲笑道。

陆离心里烦得很,把烟一咬,又道“就说来不来吧。”

骆云海勾唇一笑,答“你小子可别怪哥哥们欺负你。”

骆云海果然一语成谶。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陆离的手气陡降。一直摸不到什么好牌,连基础胡也凑不成。他怏怏的,烟一支接一支地抽。

看到这情形,韩青青偷偷跑到包厢的沙发角去给沈西发短信。

“西西,救命。我和别人一起吃饭,老被人灌酒,来救我。‘在河之洲’三楼808号包厢。”

沈西是千杯不醉的“酒篓子”,对喝酒自然是敏感。一收到韩青青的短信,便立即火急火燎地往学校外冲,压根儿就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市广播电台的聚会之类。

不消十分钟,沈西就杀了过来。

她先敲了敲门,随后才推门而入。

一进门,她首先看到正在聊天的韩青青和慕容雨,可是,哪里有酒局?再一转头,又一眼见到烟雾缭绕的牌桌子,和眉头紧锁的陆离。

“沈西!”韩青青大喊一声,快步跑过来。沈西发现被骗,转身就要走。

韩青青死死拉住她,又冲骆云野使了使眼色。

骆云野知道促成这场牌局的真正原因,于是赶紧配合地喊“沈西赶紧过来,陆离已经输得精光,再这样下去,可就不好玩了。”

坐在另一边的骆云海也跟着起哄“哟,这个妹妹是陆离的女朋友嘛,我们见过的,来来来,帮陆离打几圈,这小子再这样输下去,陆老头非得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看到沈西过来,陆离觉得有些别扭,可是桌上的哥哥们有心拉沈西上场,他也不好扫兴,也只好回头喊“沈西,来,帮我打会儿。”

沈西见多了这种声色场合,她清楚人前面子的重要性,也就不再忸怩,径直走过去,替换了陆离上场。

河州麻将里,能做成的最大的牌叫“金顶”。也就是说,是牌局里最大的胡。但这种牌八成靠运气,两成靠水平,极少有能成的时候。

沈西一上场,以一敌三,手气噌噌地往上冒。

她点了一支烟,漫不经心地抽了几口,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明牌,打出了一个字。

没有人碰。很快又轮到她。

沈西将那张属于她的牌捞起来,看也没看,脸上表情都没变,嘴里就说“这是金顶了。”

其他几个人都不信,都伸了腰过来要看她手上的字。

沈西把牌一翻,眸光一闪,又将自己的牌倒了下来。

果然是“金顶”。

桌上的三个大男人均啧啧称奇。

沈西一把就替陆离捞回了不少,引得骆云野佯装不满“嘿,这姑娘,没看出来啊,打得一手好牌啊!陆离,你小子眼光还挺不错!”

听到别人抛出的话引,陆离不好不接,只得拽拽地回答“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哟,这小子还来劲儿了。”骆云海不断取笑他。

沈西悟出一个道理。

在这群人面前,陆离就像一个小跟班似的,没有什么地位。虽然跟陆离分手了吧,好歹也情侣一场,替他挽回一点儿面子,她自觉义不容辞。

接下来的牌局更加有意思。

沈西像开了天眼一样,连续胡了好几个“金顶”。胡这样一局,能将陆离之前输的二十局都赢回来,更何况她一局接一局,毫不含糊。

陆离也看得很兴奋,他也没有想到沈西有这手艺,竟暂时忘记了他们已分手,伸手过去就搂住沈西的肩,雅痞地调侃“哎呀,还是我家沈西厉害!”

韩青青坐在角落里,一直盯着这边的状况。

眼见陆离和沈西之间的剑拔弩张得以缓解,她的心里也默默松了一口气。

骆云海坐在那边大喊“哎,老婆,你休息好了嘛?我把你的嫁妆都输掉了哎!”

慕容雨扬起唇笑得清清浅浅,毫无做作忸怩之态。“要我救场了?”

另一边的骆云野不太热衷于打牌,眼下见韩青青的目的已达到,也慵懒地说“青青,我扛不住了,还是你来?”

见到这一个一个都有备选的角儿,贺炜脸上的冰山温度更低了。

恰好这时候,祝浅溪上来打招呼,贺炜就赶紧叫她“浅溪,过来替我来几局。”

贺炜天生冷淡,又不太会说讨女孩子欢心的甜言蜜语。虽然主持了几档极需要情商的广播节目,可并不能改变他本身的面貌。

所幸祝浅溪也挺上道儿,眼见桌上情形,大致明白了七八分。

她娉婷地走过去,换了贺炜下来,眼睛里还是盈满笑意“输了可不许找我。”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在跟男友撒娇的小女生一样。

四个大男人全部换了下来,他们坐到一旁的待客厅去抽烟吹牛。

骆云海点了一支烟,那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升到空中又慢慢地晕开去。

少顷,他噪音低沉地开口“咱们四个人,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62.第062章 面临挑战

^_^骆家兄弟、贺炜、陆离这四个人就读于同一所贵族小学,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

后来,骆云野出国深造,陆离因为家庭原因变得孤僻,让四个人总是聚少离多。

小的时候,骆云海就玩心很重,每次看见学校里有漂亮的女生,总喜欢在三个弟弟面前吹牛“以后啊,我要找个超级漂亮的女朋友,最好是大明星那种。”

现在,当年纯真的玩笑,竟也成真了。

那时候,骆云野温润,陆离淘气,而贺炜却总是冷酷。

当年的少年,按照各自的成长轨迹各自生长,终于长成今天光辉万丈的模样。

骆云海玩玩闹闹,开创了河州最大的超级跑车俱乐部。而骆云野生性谦和,也在文物界也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贺炜虽然冰冷,可是声线质感醇厚,而广播电台只听人声不见其面,他倒也步步高升。

就连陆离,虽然向来玩世不恭,可是大学临近毕业,他已慢慢开始着手接触父亲的娱乐公司。

一路艰辛,一路成长。

曾经在风里飞扬,在梦里悲伤的少年们,如今全都变了样。

骆云海吐出一口烟圈,忽生感慨地对弟弟说“云野,别怪爸。他送你去国外,是为了保护你。那时候,他工作性质特殊,才狠心把你送出去。”

骆云野点点头,没有说话。

四个大男人并排往沙发上一坐,又都是气质斐然的年轻人,乍一看,真是极养眼。

沈西又胡了一把小胡,一推牌,看到不远处正在聊天的四个男人,忽然问“哎,姐妹们,你们觉得对面那几个人,谁长得最帅?”

嗯?

额?

这个问题…真的好尖锐。

韩青青、慕容雨还有祝浅溪不约而同地朝同一个方向看了一眼,又默默收回了目光。

沈西没有等到她们的答案,当然她也没想让她们真的回答,只是又自顾自地说“我感觉云海大哥,堪称完美!”

骆云海正想接着吹吹牛呢,忽然听到沈西这样说,眸子立即闪亮闪亮,他轻声一笑,大声回答“弟妹,有眼光!”

陆离闻言一怔,心里极其不悦,却被掩藏在了缭绕的烟雾里。

趁着慕容雨疑惑不快的目光投来之前,沈西又加了一句“跟陆离比,还是稍微有点儿差距。”

屋内其他人一听,皆是一愣,继而都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骆云海自己了,也是忍俊不禁,啧啧稀奇道“陆离,你这姑娘,真是有性格!”

陆离的脸色倏尔就变了。

他变得轻快,明亮,连声音也止不住得瑟“嘿,一般的姑娘降不住我。”

大家听了,又是一阵大笑。沈西也觉得心里痒痒的,忽然有些懊恼自己昨天是不是有些冲动了。

牌没有打多久,韩青青就要回去了。

晚上她还有节目要做,不能玩下去了。牌局结束的时候,她不输也不赢,不需要兑换筹码付钱,倒也图个轻松。

回到家,韩青青一眼看到自己办公桌上那只需要修补的斗彩菊花壶。

一想到自己刚刚完成的那幅书画拍了个好价钱,她有些沾沾自喜地问骆云野“这个壶,谈了交期吗?”

骆云野点头,答“半个月。”

本来以为她会觉得时间太短,哪里知道韩青青心高气傲地说“时间很充裕。我做完节目回来就开始修。”

骆云野的储藏室里备有大量常用的修补原料,每次需要用时,现取即可。

韩青青感觉自己手艺已经到家,竟丝毫没有紧张之感。反倒觉得修复文物,不再像从前自己印象中那么难。

骆云野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接下来的几天,韩青青果真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修补这只斗彩壶上。

这只壶高十厘米,口径大约四厘米,外形小巧,漆身漂亮。可惜在壶身裂开了一道缝隙,而壶面正身的那朵菊花的金黄色泽也脱落了不少。

韩青青对骆云野大致讲了一下自己从清洗到做旧的修复步骤,骆云野表示认可。

她的基本功打得扎实,所以在理论方面,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之前那一幅《仿大唐山水》的成功激励了韩青青。她将更大的热情投入到了对这只斗彩壶的修复里。

从清洗,粘接,打底,打磨,做底色,做釉下彩,她都一直小心翼翼,并且完成得非常出色。

骆云野一直在暗中看她操作,生怕她因心气太高,而犯下错误。眼看她胜利在望时,他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是问题还是发生了。

那天午后,韩青青睡过了午觉,起床来给菊花壶上釉色。她已经用喷笔在瓶身上打磨出了修复线,下一步,就是用调色来填充了。

眼看修补即将完成,而她还只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想想就觉得兴奋。

填色的时候,她也兴致勃勃,但仍然镇定下来,细细修补。

花了一整个下午,她才将壶身那道裂缝填色完毕。

夕阳已落,而韩青青信心满满。她把壶到放到托盘里,拿过来邀功请赏似的给骆云野看。

骆云野抬眸看向那只壶的瓶身。只一眼,他的心就漏了一拍。

他眉头立即皱起,眼睛里尽是难以置信,但仍尽量平和地问韩青青“你的回子青,是用青莲和什么调成的?”

韩青青也是一惊,立即回答“湖蓝啊。”

“你这是湖蓝?”骆云野表情严肃,直直地盯着那壶,“是天蓝吧!”

韩青青听到骆云野这样说,当即吓得要命,声音也开始颤抖“啊?我去储藏室看看。”

天蓝和湖蓝颜色相近,原料放置的位置也靠在一起。韩青青去确认了一次,回来之后,脸色都变了,“骆老师…怎么办?真的是天蓝…我竟然没有看出来…我…”

修补直到这一步,韩青青才看出自己做错了。

她心跳得很快,眼泪也瞬间涌出来,在眼眶里打转。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扶着桌角,双腿都在微微打颤。

她的脸变得红热,像火烧一样,一样延伸到了脖颈。

她很害怕。

第一次出现这样的问题,她手足无措,只等着骆云野开口。

过了沉寂的数秒后,骆云野抬起平静幽深的眸子。

他看向面前的人。她既是自己的女友,又是自己的学生。她犯了一个入门级新手才会犯的错误,而这些天以来,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

韩青青已经泫泣欲落泪,可是骆云野并没有安慰她,一句话也没有。

他抬了抬眉,声音平静又沉厚“韩青青,你知道自己最大的问题在哪里吗?”

“知道…”韩青青紧紧盯着那只壶,声音有些缥缈,“我配错了颜色…”

“不,”骆云野忽然站起来,走到韩青青面前,垂眸看向她的眼,声音极为镇定与严肃,“你最大的问题,在于骄傲。我提醒过你,不要因为成功了一次,就觉得我们这门学科轻而易举。世间文物千万,你所接触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所以,今天的错误是必然,不是偶然。”

面对自己心爱的学科,又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孩,骆云野终于给她上了这人生里,极为重要的一课。

韩青青内心颤抖又惧怕,声音已然哽咽“骆老师,我知道错了…可是,这壶,还有没有办法修好?”

骆云野见她真心悔过,也不再刺激她。他回过头去,细细地看了几眼那只斗彩壶,慢慢拧紧了眉。

修复师的手艺,直接决定文物的价格。

骆云野深知这一点。

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他最终给出了答案“有,把你的修复步骤重新来一次,用喷笔去掉这一块,重新上釉色。青青,你的时间,只有五天了。”

巨大的心灵震动之后,韩青青只想尽力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她已经失手一次,所以,这只壶的身价已在她手里暴跌。

现在,她要重新将前面十天的工作再来一次,即使使尽浑身解数,她也得把这只壶修复到最好的样子。

看到她如此激动忧伤,骆云野其实很于心不忍。

青青毕竟年轻,又是修复界的新手,对她如此严苛,他也觉得难受。况且,这个女孩还是他挚爱的女友,他大可以抱住她,霸道地告诉她,不过是一个彩壶,坏了赔偿就是。

他的那些兄弟朋友,对待女友时,不都是这么一掷千金么?

他也很想把她搂在怀里,擦去她惊恐时流出的眼泪,细细吻干她的泪痕。

可是,他却不能这样做。

他是严师,他带出来的高徒,就必须经得起考验,必须在大风大浪里,成长成为一只历经雨露风霜的小船,从此一路远扬,都能有气吞山河的勇气。

夕阳已经落下。华灯未上,天际一片青黛之色。夜色迷离,映衬着室内的灯光,远远地延伸出一面淡色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