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X1205SZ！
“你跟我来。”叶羿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留给米洛一个逐渐隐没的背影。
尽管肌肉因为刚才的过度紧张变得酸痛难忍，可米洛依旧挣扎的跟着叶羿向矿坑里面走去。
鬼痋的尸体静静的卧在炕洞的转角，干脆利落的从当中断成两截，墨绿色的体液在昏暗的光下，黝黑的湮湿一大片地面。
看着眼前的虫子体液，那巨大的面积正好横亘在必经之路上，米洛犹豫了一下，粘稠又带着臭味的液体让人望而却步。前面传来叶羿不耐烦的声音“快点！”
米洛把心一横，站在边缘用力向对面跳，可惜缺乏锻炼的他，很难平衡重心，身子一歪就坐到了腥臭的虫液里。黏糊糊的液体沾满大半身，连矿靴里都灌了不少进去。“靠！”米洛大声的咒骂着。
叶羿听见外面的声音，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看见米洛狼狈的过来，就丢给他一块破布，“鬼痋的虫液只是臭，没事。”米洛听了安心不少。
叶羿稍微等米洛大概收拾了下，就又开始向里面走去。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会，叶羿忽然蹬着矿壁，蹭蹭几下就攀爬上去，从上面变魔术般掏出一段绳子，顺着矿坑丢到角落的一个坑道洞里，“刺溜”一下就滑下去。
米洛站在那个坑旁边，抻着头往下瞅，就听见叶羿有点瓮的声音，“赶紧下来。”
用力的抻了抻绳子，米洛双腿夹着绳子，别别扭扭的往下蹭，跟叶羿潇洒干练的动作相比，笨拙又难看。
别看这个洞口不大，里面的深度还真挺长的。一面往下顺，米洛开始暗中担心，呆会儿可怎么爬上来。
吊在半空中，后悔也晚了。手脚酸软的“顺”到底，米洛打量着周围，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休息站的样子，内心不由的一惊。
垃圾圈的休息站，又被苦囚们称为小秘库。可以说是各大势力必争的资源之一。
休息站说白了，也就是一个中转站，最开始第一批开发苦耀星的人，还都是联邦政府的大型矿物集团，以为会有大量稀缺资源待开发，进行了几轮的投标和竞争，结果后来才发现，苦耀星除了铟石，还是铟石。这项重大决策的食物，几乎弄得当年实力第一的探索者集团几乎破了产。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在进行主脉拓展的时候，探索者集团留下大量的休息站，作为中途补给和物质周转用。这些补给站不仅空间牢固，物资也十分丰富，半有备用的矿车配件等物料进行储备。好一点的还会有当年的原始矿石储藏。
任何一个补给站，在垃圾圈，都代表着巨大的财富和风险。
米洛被眼前的场景镇住了，但很快他就开始紧张，为什么叶羿要带着他来到这样的地方。他们彼此还没有建立那么深厚的信任关系。
如今的米洛并不单纯，他清楚知道这种秘密的下场，除了灭口，还是灭口！
叶羿淡然的转过头去，走向角落里堆叠着一大堆被帆布盖着的东西，伸手扯着帆布的一角，把它们都拉扯下来，轻轻的在闸口处推了一下，“嗡”的一声轻响——炕洞里的灯开始运行起来！
“X-1205SZ！”米洛一下子就扑了过去，光脑，这里居然有光脑！
米洛仿佛看到了奇迹。
叶羿静静的靠在坑口的墙壁上，默默的看着癫狂的米洛，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X-1205SZ是一款非常老旧的光脑，但在20年前，它可是被称为超经典的概念机，以运行稳定和功能强大著称。但随着时光的荏苒，这款经典机型渐渐被功能更强大的新型光脑取代，沦为星网矩阵里的一段历史。
估计现在吧X-1205SZ拿出来，很多人根本已经不会操作它了。因为它的运算方式跟现在的对接并不完全一致，原始了很多，很多和矩阵的接口都要逐一记录并调试的。可无论如何，这是一台真！正！的！光！脑！啊！
米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手放在光脑上，开始启动。
弱、强、弱。传统三段式脉冲信号后，光脑瞬间开始启动了。
“耶！”米洛紧紧握住右拳，向后一拉。做了个极其幼稚但兴奋的动作！
“怎么样？”叶羿淡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这台X-1205没问题。”米洛迫不及待的在光脑上选取板块，开始组装自己的应用程序堆栈。
“通过这个，能链接上矩阵么？”
听到叶羿这么问，米洛脑中的另一套程序开始高速调用，“这不好说，主要是要看调用函数的兼容性；另外跟苦耀星的接口代码调试。毕竟X-1205太老了，想凭这么个老家伙去探苦狱的矩阵，难度太大。”
叶羿的手指轻轻的滑过光脑的边缘，“这大概是苦耀星唯一的一台光脑了，还是从废弃测控分析车上拆下来的。当年联邦公司开发这个星球，真没少下功夫。”
测控分析车？！米洛暗中抬了抬眉毛——大手笔。可以说测控分析车是一种半机甲类的工程车，在历史上存在的时间很短。当年人类开始研发机甲的时候，就有两种不同的尝试走向，一种是近似人形的机甲，不断以提高战斗力，接近人体的动作为主；另一种就是以工程车为主，适应不同的探测、开发和采集分析功能，以动物或者昆虫的外形为主。
最终，工业败给了战争。人类对人形机甲的喜好和投入是疯狂的，很快就从一代机甲突破到五代机甲。又从超频机甲到云机甲不停的升级。而工程车则因为投入大，产出小，而很快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能够配上光脑分析的工程车，这应该是当初最高端的工程车之一了吧。
米洛的操作在高度的恢复着过往的技巧，数据堆栈的框架随着他原始的数据写入，逐步的搭建成型。叶羿已经完全看不懂米洛在做什么，以他那种水平的光脑操作，大概只能做到开启和关闭的程度。现在的他只能看到米洛不断选取新的光脑浮窗，写入程序，又瞬间快捷关闭。
在这不停的开关过程里，后台逐渐显现出一个模糊的，不停旋转的立方体。
叶羿轻轻的深呼吸，背在后面的手指用力的攥紧。这是唯一的希望，是他的，也兴许，是他们的。
米洛娴熟的在不断堆栈自己的矩阵模型，立方体上面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悬浮在光脑视窗上的立方体忽然开始按照一定的规律缓慢的、优雅的旋转着。
这个时候，米洛却停了下来。
第16章 三天时间
叶羿沉着的问，“怎么了？”
盯着光脑屏幕，米洛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键盘，“矩阵模型初设已经完成，很多具体应用的模块可以根据需要重新编写。但现在，我还找不到接入苦耀星模块的办法。”
叶羿挑起眉毛问，“这个意思是…”
米洛无奈的解释，“你知道，随着星球的开发，最初星际间数据连接是通过卫星传递光波信号。可当这个数据信息变得极其巨大，而且星球越来越多的时候，这种单项的‘站’对‘站’的方式已经完全无法支持信息量了。所以人类开始利用数据堆栈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这就相当于把一个平面串联的信息传递方式，变成一个立体并联的信息传递方式。这样，就解决了速度、信息量、存储还有时间的问题。”
叶羿点点头，这个理论是人类后来行走宇宙的一个基本常识，只要人类出现的地方，任何大小的站点，都会首先设立数据堆栈，然后它们会自动拉成一张庞大的、无法测量的数据堆栈星网，以完成跨宇宙的信息传递和交换——这个法则，其实也是宇宙的法则，“我为人人，人人为我。”
米洛摊了摊手，“从数据堆栈最初的雏形开始，它就本着共享和互利的原则。只有这样，它才能够自发不断延伸和被修缮。所以它是没有屏障的一种通用的通路。但这只是大框架的概念。”
“我们每个人的矩阵、甚至每个公司的矩阵、每个行星的矩阵，一方面会成为公共数据矩阵的一部分，而另外一部分也会设置自己的通路规则——这样才能进行信息的保护和保密。这种做法，就是路障。”
叶羿再次点头，对于路障的做法，他并不陌生。也正因为如此，很多顶尖的黑客高手，也被称为破甲尖兵。
米洛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在破路障方面，我绝对可以称得上破甲级高手，可以说这世界上80%的路障对我来说，相当于无。”
每逢大事临静气，叶羿静静的等着米洛的下文。
“可苦耀星的矩阵设置是完全不一样的。”米洛无奈的抓头，“相对于广域网来说，它更像是一个封闭的循环体。完全反写的矩阵模型，就像一个包得完整的鸡蛋，根本没有接口，让人无路可走。”
叶羿眯了眯眼睛，“你的意思是，这个光脑无法连上星网矩阵了？”
米洛却摇了摇头，“不！除非它是独立体，否则一定有路可通。只要有路，无论它的路障是什么样的也拦不住我！现在的问题是，要找到这条路。”
这句话叶羿听懂了，“那你打算怎么找呢？”
米洛重重的挥了下手，“它必定要链接星网，不然联邦每月那些犯人是怎么送过来的？能源呢？补给呢？只不过现在我们需要测试，测试出它隐藏和游动的那个‘点’，把它挖出来！”
听到这个，叶羿低头想了想，拒绝了。“不行，太冒险了。在矿坑里，没有任何地方是绝对隐秘的，这台光脑的耗能巨大，维持它运行的能源也没有那么多。”
说起能源，这也是米洛特佩服叶羿的地方，因为谧气的缘故，整个矿坑区几乎没有任何能源载体，若干矿头和游侠所有的，也只是小单位的矿晶，只能用来照明而已。可叶羿居然能有可以支持光脑运行的能源晶，这种对比，已经是亿万富豪和乞丐的差距。
叶羿用手点了点矩阵，“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有三天时间接上星网矩阵。记住，只有三天！”
米洛连忙说，“这不可能。依照我的推测，垃圾圈大概会采用不定点测链的方式对广域星网进行公联。仅三天时间，完全不能探测出其对外链接的规律。没有规律可言，就无法建立稳定的联系。”
叶羿已经下了一个决定，“你只有三天的时间！这两天的食物和水，我会送过来。”
说完，他走到那根绳梯处，手脚交替几下，就从来路消失不见了。窸窸窣窣，那条蜿蜒垂下来的绳子也被扯上去。
米洛呆呆的看着走掉的叶羿，默默的回头对着光脑屏幕。
古地球有个说法，叫做投名状。大意是在入伙的时候，要做一件事表决心，能做得来就加入，不行就会被抛弃。这三天的机会，就是叶羿给自己的投名状吧。米洛想。
米洛搓了搓手，点击开一个全新的屏幕，开始疯狂的输入全新的程序——时间不够，我就用量来补，疯狂的无间断的探测攻击，总会有一条路，通向隐藏的广域矩阵，总会有的！
第17章 加林农炮
在垃圾圈的另外一个角落里。
“全能改装，不间断50连发，活力巨大，能轰穿守卫的防弹衣！只要50小时的能源石！！”独眼老大努力的兜售着。
很多人围了过来，虽然这把瞬发改装枪看起来功效不错，可对于能源匮乏的垃圾圈来说，50小时的能源石也太贵了！
“20能源石，我要了！”终于有人忍不住开价。
“呸！20能源石，留着睡你老母吧！”独眼老大狠狠的吐了一口痰，“老子这可是改装枪，在这鬼地方，有了改装枪就相当于拿了枪王执照，到时候什么东西弄不来啊，一切都是值得的啊！”别看独眼老大外面粗鄙，内心还是颇为精细的，最后也不忘了小小的感喟一下，煽动大家的购买冲动。
果然还是有人被他说动了，“28小时能源石。你这改装枪连发和威力都还行，就是射程太短，准星又差，其实用处不大的。”
听了这话，独眼老大气势汹汹，脸色都发红了，“要那么远干嘛，发射太空打机甲么！呸，看你这个鳖孙样也买不起，少来耽误老子正常生意！在垃圾圈这地方，不需要瞄准，懂么，不需要！有了这把凶兵，凡是******跟老子对着干的，直接轰死！”独眼老大张扬舞爪的吹嘘着。
“就这么把破枪也要称无敌么？”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众人一看来人，就都纷纷闭嘴，环顾左右。
听到这个，独眼老大脸上飞快的滑过一个晦气的表情，但很快又堆满了笑容，“怎么，李阁下也会对这把枪有兴趣？”
暗红色的衣衫，破旧的毡帽。简直是标志性代表。
李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对你这把破枪感兴趣？你还是看看这个吧。”从腰上抽出一样东西扔了过去。
独眼张手一抄，倒抽一口冷气——“大托马斯！”
手里的是一把无柄长筒的能量触发枪。
这把枪跟独眼老大吹嘘的“枪王”完全不一样，它是一把实实在在的凶兵。整个枪身呈现流线型，无准星，无枪托，相反在枪的前后两端各多出一条皮带卡扣。在后方的凹槽处，有一个翻盖凹槽，正是放能量石的地方。
托着这把枪，独眼老大咽了咽口水，“这东西可好啊，我要试枪！”
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独眼老大把手伸入衣襟，歪着肩膀在里面掏啊掏的，那动作说不出的猥琐。终于，他摩挲了半天，不知道在哪里抠出一块黑黢黢的东西，在同样黑黢黢的衣服上蹭了蹭，把它放入能量枪的翻盖处，扣好。
然后独眼老大极其熟练的把大托马斯的皮带系到自己的左手上。
瞬间，独眼老大的气势就不一样了。他端起自己的左臂，眼睛微微眯起，整个人从一个猥琐、狼亢的流氓，变成一个气势沉稳的老兵。
他对面的众人早在他抬起胳膊那一瞬，就呈扇形避让，留出好大一片空地。
独眼老大略一压手腕，“啵”、“啵”、“啵”几声轻响，对面的矿壁上，就出现了一道横线弹坑。
仿佛找到感觉一样，独眼老大侧身一个半仰，掌心向上，握拳发力。又是数声轻响，对面的矿壁上又出现了一道竖线弹坑。
独眼老大的能量石可不多，自然舍不得再试。他走到矿壁前，轻轻的摸了摸光滑整齐的弹坑，把手指伸进去探了探——完全接触不到坑底。那一瞬，独眼老大心底瞬间涌起杀人夺宝的念头。
可他一回头，看见李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又飞快打消念头。
在垃圾圈这么久，凡是动过李念头的人，都消失得一根毛都找不到，从无例外。
爱惜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臂，好像那里是裸女的身躯。独眼老大问李，“这把枪不错，你开个价！”
李缓缓的伸出一个手掌，“500斤肉食。”
独眼老大倒抽一口冷气，果然，是个好价钱。他虽然被这把枪吸引，但还没有到了昏头的地步，断然拒绝，“那不可能。放眼整个垃圾圈，没人能给你这样的价。就算有这把枪，也很难弄到那么多肉，更何况啮齿鼠是群居的，很难找落单的下手。”
“呵呵，”李听了这话反而笑了起来，“你弄错了两点。第一，这把枪的杀伤力是3000DP，不是普通的1200DP。第二，谁说我要的肉食，只能是啮齿鼠肉了。”
“你是说…”，听了李的话，独眼老大似乎醒悟了。在垃圾圈，啮齿鼠肉是犯人们常用的肉食，可却也不太容易弄到。想了想李那特殊的癖好，独眼老大的寒毛似乎都战栗了一下，他连忙答应，“那就容易，这交易我做了！”
听了这话，李一点意外都没有，他点了点头，“那好，枪可以先给你。不过我要的东西，你要七天之内给我准备好，我已经来不及要去见我的小美人了。哈哈哈哈。”一面疯癫的笑着，李一面慢慢隐退到矿道当中。
等到李消失不见了，众人赶紧围绕过来，想观摩一下大托马斯。至于独眼老大吹嘘的那把改装枪王，早都被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独眼老大哪儿敢在这里把大托马斯拿出来炫耀，立刻高举着胳膊挣扎，“走开走开，不然老子翻脸啊，大托马斯可不认人！”
众人被大托马斯眼热的烧心，要知道即使在外面，一把3000DP的大托马斯也绝对是牛逼的利器。再说独眼老大又不像李那么阴森森的吓人，所以还是围在他身边，要求要看一下，最好能试一下。
独眼老大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浪费一点能量晶，给他们来次“震慑”，就听见外面有人说，“大托马斯啊，好东西。看来我这点破烂独眼老大怕是看不上了。”
“看！看！！！散开，散开，做生意了！”独眼老大赶紧趁机脱身。
推开围着的众人，一身臭汗的挤出来，独眼老大再次愣住了，“叶，叶舰长，您怎么也来调侃我。”
独眼老大在嘴上恭维着，心里却在破口大骂，“今天这******是什么见了鬼的日子，老子要接连惹上垃圾圈两大煞星！”
叶羿淡淡的扯了扯嘴角，“有了托马斯这种利器在前，你真不一定看上我的东西。”
独眼老大机灵的转了转眼珠，“叶老大今天也有什么东西要出手么。”
叶羿也不啰嗦，把手上提着的一个半人高的大袋子递了过去，“有点重。”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当接到那个袋子的时候，还是超乎了意外，整个人向前一扑。幸亏叶羿反手一提，才稳住了独眼老大的狼狈。
围观的众犯都心里一动，“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么重？”
独眼老大很快为他们解开了谜底，一打开袋子，他就忍不住惊呼，“加林农炮！”
第18章 黑货
听到“加林农炮”这个名字，众人的反应极大。
“不可能！”人群中就有人忍不住反驳，加林农炮身形巨大，绝对不可能是半个麻袋能装起来的。
叶羿淡淡的往那边扫了一眼，“是加林农炮的构件。”
独眼老大是个心思极其灵活的人，他知道叶羿必定有的放矢，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把加林农炮的构件拿出来。
叶羿对独眼老大说，“现在给你看到的是加林农炮发射组的一个构件。我手上有一个完整无损的加林农炮，需要拿出来交易。”
这种大手笔的交易在垃圾圈绝不多见，周围一圈犯人听到了，不由自主的咕嘟一声，咽了一大口唾沫。
叶羿直接把底牌掀开，“我要用一个完整的加林农炮，换一套光电感压工程包。”众人听到这个条件，又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冷气。
听到叶羿的条件，独眼老大也不禁赔笑，“叶大，虽然加林农炮是舰炮，可这里毕竟是垃圾圈，东西再好也用不上。另外这东西太耗能，打一发，估计能让很多大当家的赔掉底裤。有市无价啊。”
小心的觑了觑叶羿的脸色，独眼老大又说，“虽然光电感压包在外面还容易弄，不过这东西在这里那才是有价无市的东西。毕竟它可以把任何东西改装、修复，这对于我们垃圾圈的人来说，简直太他妈有用了！平时连一个都难见到，更别说一套。”
叶羿知道独眼老大的话有很大水分，不过光电感压工程包难弄也是意料中事，他摸了摸下巴，抛出另外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诱饵，“加林农炮用来破坚、守坑道，都是最好的利器。你拿了这个去跟鲨王或者黑霸说，他们会非常有兴趣的。”
独眼老大嘟嘟哝哝的说，“有兴趣有啥用，他们也用不起。加林农炮打的不是炮，是能量石！”
叶羿就知道他要这么说，轻轻的勾了勾嘴角，“只要能换来整套的光电感压包，我另外附送10次发射的能量石！”
听到叶羿这么说，独眼老大瞪着眼珠，半张着嘴巴看着叶羿。十次发射加林农炮的能量石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叶羿******原来才是这个该死的矿坑里最有实力的。独眼老大瞬间涌起一种跪下来抱住叶羿大腿求包养的冲动。
“这样的条件总够了罢。”叶羿淡淡垂下眼睑。
“够了！足够了！！！放心，叶老大。这是他娘的就包在我身上。呸！”为了表忠心，独眼老大还恶狠狠的在手心上吐了一口吐沫，反手擦在自己胸口。
柔柔的轻风缓缓吹拂，天花板上仿真的模拟云层，跟随风吹拂的方向，极其缓慢的飘移着。
在天花板四周隐藏的柔光灯，把整个大厅照射得明亮又舒适。最佳的湿度、最佳的温度、最佳的氧气配比度——这里，舒适的仿佛不像苦耀星。
一双擦得锃亮的军靴，轻柔并安静的走到视屏窗前，后脚跟一碰，立正站好，“海因姆大人，本月铟石库存盘点完毕，这里是报告。”
半躺在靠背椅上的监狱长大人，终于懒洋洋的把靠背椅转了半个圈，侧目的扫了一眼卫兵队长手中端举的光幕。
水晶白色的毛发蓬松柔顺，安静的蜷缩在监狱长大人的脚边，温顺而谄媚，不时伸出舌头的****监狱长大人被擦得如镜面一样的皮靴。
“联邦那群笨蛋，当年居然会把加林农炮这样的重要物资也能‘漏’下。真不知那群废物还能留给我多少‘惊喜’！”
卫兵队长静静的默立在一旁，对监狱长大人的话不置一词。
监狱长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依次有序的捶打昭示着思绪的游弋。
“去告诉下面的牢头们，从即日起，每月上缴的铟石数量，增加一倍！如不能按时完成任务，食物和水就停止供应。”
卫兵队长正在光幕上记录监狱长的命令，听到这样的安排，飞速记录指令的手指微微一顿。犹豫了一下，他说，“大人，坑道里的开采条件有限。这翻一倍的要求会不会激发哗变？”
海因姆监狱长吹了吹自己的指甲，“有限？！这话是把咱们当傻瓜耍。别以为我不知道，下面把铟石当资源互相交换。如果不是有人偷偷密报，我居然还不知道下面已经搜寻到当年联邦留下来的加林农炮！”
顿了顿，一脸无所谓的监狱长露出一个看起来赏心悦目的笑容，“说到乱？！就凭这群人在垃圾圈又能乱到那里去？真要敢有人引发哗变，就把所有守卫都调上来，关闭下层通道一个月，这群垃圾死光了正好。看来在下面呆的久了，他们已经忘记垃圾圈的规则了…”
卫兵队长轻轻的弯腰，“是属下懈怠了。请大人放心，在苦耀星——您就是这里的规则。”
听了卫兵队长这不轻不重的马屁，海因姆监狱长轻轻扯了扯嘴角，下达了第二个命令，“给联邦打个报告，就说我们这里条件艰苦，物资匮乏，无法承受现有发掘数量的保证。从即日起，上缴铟石矿量减少一半。”
这次，卫兵队长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的把海因姆监狱长的意思记录整理成公文格式，并请监狱长签名确认。
海因斯在光幕上书写了自己的签名并盖上加密电子印章。卫兵队长保存好，行礼就准备退出。走到门口，监狱长大人又叫住了他，“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