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包玉麟详细说了一下他这一段时间的困惑,并且请徐长厚帮拿个主意。

“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我告诉你,北海那个地方,就算是有金子都不要插进去。倒是旧城改造和新城区建设的事是个好行当,要是有钱丢进来肯定没错。要不这样,过几天你过来一趟,我们见面谈!”徐长厚交待着。

包玉麟上了一趟广兰市,回来后就成立了一家建筑公司,紧接着,他找到了磐石县建设银行信贷科的宋主任,跟他讨论贷款的问题。

宋主任一听包玉麟真的打算投资广兰的房地产开发,当时没有二话,一口答应,只要包玉麟落实了项目,完全可以用他磐柳路地收费权和流通市场的固定资产做抵押,要是资金还不够,他还可以用项目批下来的地和将来建起来楼盘当抵押,陆续从银行贷出款来,磐石县保证在资金上给与支持。

银行都不傻,只要物有所值,它就不怕你不还钱。最多一纸诉状把你给告了,到时候自然有法院帮他们执行。

包玉麟当然知道,自己得量力而行,要是真的把还没有建的房子都给抵押出去了,到时候他的房子该怎么卖?话说回来,只要他的盘子不要搞得太大,从银行里贷出来的一千多万基本上就足够了,最关键的是,有建委主任徐长厚当后盾,他已经找到了一块好地地皮。挂在包玉凤名下小四合院地所在地,那条老街现在已经纳入了改建红线。

包玉麟知道,那条街上的人长期以来生活不方便,早就盼着改建了。为了拆迁地顺利,包玉麟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让姐姐和姐夫先回去住一段时间。

有了徐长厚的帮忙,加上包玉麟资金雄厚,不出意外的,他拿到了老街的改造项目。

包玉凤和王宏按照包玉麟的安排,在包玉麟办理手续的时候,就已经搬回了小四合院。来街上的街坊发现。这个平时没有什么人住的小四合院的主人突然搬了回来。包玉凤一家的情况他们都是了解的,女主人是国家干部,听说官还不小,每天都开着车进进出出的。男主人是广联军区特种大队的大队长,官就更大了。听说他们还有一位外国国籍的弟弟,虽然大家不知道是谁,但是有一点是大家都看见的,每天都有一个外国女孩在他们家进出,听说是他们的侄女。

别看这条老街上大家都觉得很不方便,但是真的要到拆迁的时候,大家的问题就都来了,归纳起来就是一条,这街上的房子是祖业,说什么都不能卖掉的。其实这无非是想多要点拆迁费的借口,谁都知道,只要是规划好的,搬家是早晚的是,否则到了强制拆迁的程度,大家就都不好受了。

房地产公司的人态度非常强硬,一句话,国家政策说了算,该怎么补偿就这么不长,否则就强制拆迁。

就这么,来来回回谈了一个多月,除了少数人家,大多数的人都在观望。街上最大一套房子就是包玉凤的,有包玉凤和王宏在,只要他们不搬,大家就敢撑下去,说是强制拆迁,到时候也得看一看谁的拳头大才行。

1、第一百三十四章 秘密

老街上的拆迁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就是强行拆除了包玉凤和王宏家的小院。那个场面,实在是让人不震撼都不行。

这天中午下班的时候,一台挖掘机被运到了老街街口,包玉凤家的小院正在街口上。紧接着,房地产公司的人进到小院,企图游说包玉凤和王宏搬家。

街坊们一见到挖掘机,知道房地产公司要动真格的了,都围在边上看热闹。谁都知道,要是这一次包玉凤家能撑过去,那么就不愁拿不到更高的拆迁费!这样的机会一辈子也许就一回,能多要一点是一点。

包玉凤家里的争吵声很大,远远的都能听到。可以肯定,包玉凤要求的拆迁费没有得到满足。

街坊们都知道,包玉凤和王宏买下这个小院以后,花在装修上的钱可是不少,整整让大家很是羡慕了几年。可以肯定,要是完全按照国家补偿的办法,包玉凤肯定吃亏不少。

争吵渐渐的升级起来,眼见着包玉凤怒气冲冲的将她的桑塔纳开了出来,直接往挖掘机前一横。老街本就不甚宽,包玉凤的桑塔纳一停,挖掘机要动作,除非搬开桑塔纳,要不就等从桑塔纳上压过去。

负责拆迁的工作人员作者下没折了,一帮人围着桑塔纳不停的劝说着包玉凤。包玉凤什么都不管,就是坐在车里不下来。

没过一会。王宏开着一辆吉普车,带着几个兵也回到了小院。一看到这一幕,所有地人都觉得。今天的拆迁肯定没戏了。谁都知道,王宏可是广兰军区特种大队的大队长,别看年纪不是很大。挂着地可是上校军衔。

没想到房地产公司的人看到这个情况只是往后退了一下,不再围着包玉凤的桑塔纳。但是并没有离开现场。有眼尖地人发现,趁着包玉凤跟王宏带着哭腔的说着情况地时候,负责拆迁的人通过车台开始联系了起来。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几辆武警的吉普车和一辆广兰军区的越野车几乎同时到了现场。武警战士们二话不说,一下就将小院围了起来。部队越野车上下来的显然是王宏地领导。虽然同样挂着上校军衔,但是直接把王宏叫到一边。狠狠的训斥了起来。没过一会,王宏垂着脑袋走到了包玉凤边上,显然是跟包玉凤要桑塔纳地钥匙,包玉凤原本还是不愿意的,可是给王宏吼了两句以后,哭着丢下钥匙跑了。

王宏显然是有脾气,将桑塔纳倒出来的时候,差一点撞上了武警的吉普车。

桑塔纳一让开,武警的战士开始进到小院搬东西,另一边。挖掘机开始工作了起来。只是轻轻的一推,小院的院墙就倒了。

后来。是部队来的两辆卡车把包玉凤家的东西都给拉走的,那些武警战士搬完东西以后,就站在小院附近守着,一直等挖掘机将小院夷为平地。

榜样地作用是无穷地。街坊们都亲眼目睹了包玉凤家被强行拆迁的场面。这可太震撼了。别看包玉凤是机关干部、王宏是特种大队地大队长,可是那又怎么样?别人不是说拆就拆了?想象自己的水平,跟包玉凤一家根本就没法比。还不如趁着现在房地产公司还在跟大家谈判,好歹多要一点就算了。大家可是都听见了王宏吼包玉凤的那两句话:别人旧城改造是有国家政策的,凭什么要多给你补偿?再说我拦得住么?挖掘机一上,你那破桑塔纳还挡得住?

谁都不知道的是,这天晚上,在包玉凤的别墅里,包玉麟正跟徐长厚、刘峰、王宏和王强他们一帮人在喝酒。

“王宏,说真的,你跟弟妹演得可真像,还真像那么回事似的。你们俩不去演电影还真可惜了。”王强用筷子指点着王宏说道。

“废话,就凭我一身功夫,要是去拍什么武打片,那些个花拳绣腿的,就算让他们两只手,来上个三五个的都不在话下。”王宏大咧咧的说。在场的都是朋友,倒也不用客气什么,而且他们对王宏的这话还都相信,除了徐长厚和包玉凤以外,在场的人都有这个本事,更不要是王宏这个广兰军区特种大队的大队长了。

“徐大哥,你说这一招灵么?别费了半天劲,那些人就是钉着不搬,事情可就麻烦了。”这是在家里,包玉麟用不着叫徐长厚的官衔了,再说凭两家的关系,只有这样称呼才合适。

“嗨,你呀!”徐长厚指点着包玉麟:“你就等着看吧!要是我这个办法都不行,就没有行的办法了!你也不想一想,今天多大的阵仗。部队的、武警的都来了,挖掘机也上了,有哪个房地产公司能整出这样的架势来?这是什么?这绝对是国家重点项目的架势。你看着吧,用不了几天,这拆迁工作就能完成。”徐长厚很惬意的往椅子上一靠。

“干这一行这么久了,这都是经验!”徐长厚挺有成就感的。

按理来说,旧城改造项目的拆迁工作本该由旧城改造办、建委和承建商等单位共同完成的。可是对于这样的老街区,大家都非常头痛。虽然这些老街区是肯定要改造的,但是拆迁的难度也是最大的。徐长厚灵机一动,给包玉麟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演一场好戏给大家看。其实强制拆迁也是有的,但是拖的时间非常长,带着对于包玉麟来说是很不利的。当然了,除了他们这几个导演和演员以外,包括旧城改造办和建委的工作人员在内,都认为今天这一幕是真地强行拆迁。只是让他们感到意外的。平时强行拆迁的时候动用地都是公安,没想到这次连武警都出动了。这可让他们谈判的时候底气足了不少。

有了这场戏,老街的拆迁工作真地像徐长厚说的。顺利了许多,前后加起来不过一个半月地时间,整条老街的拆迁工作就完成了。负责拆迁谈判的工作人员这次谈的是最轻松的。根本用不着反复做工作,现成地例子放在那里。硬顶着不搬肯定是不行的,还不如主动一点,这样还能多落几个搬迁费。谁也不愿意让那帮武警来帮着搬家,要不然,且不说坛坛罐罐地损坏了不少。那些原本还可以用的门窗什么的,挖掘机一上。就什么都没有了。别人连包玉凤、王宏那样的家庭都敢强行拆迁,普通老百姓当然就更不在话下了。

北海的房地产轰轰烈烈的搞了一年多,泡沫越吹越大,终于,泡沫破了,一切都归于了平静。几乎一大半接下最后一棒的房地产开发商们灰溜溜的留下了一大堆的建筑工地和烂尾楼离开了北海。这些人中,许多人从此以后就在建筑行业里消声灭迹,跟着他们倒霉的当然也包括一些胆子大地,挪用了单位公款地家伙。反正,先动手的挣到钱走了。可那是少数人。剩下地有破产的。有坐牢的,没有多少人真的挣到钱。

包玉麟这个时候日子过得是挺自在的。有银行的支持,关键的是他基本上是配合国家政策,全力以赴的在西北省搞旧城改造工作。让包玉麟没想到的是,平时看似刚刚摆脱了贫困的老百姓对于房子的需求是那么的迫切,一个新的楼盘刚开始建,不少人就踹着现金找上门来,而且往往是一买就是两三套,甚至不用找银行贷款。等到真的开盘的时候,为了能买到一套房子,尽然开始有人倒卖排队的票。本来包玉麟还打算,到法国去请几个建筑设计师设计几栋漂亮一点的大楼,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要把楼建起来就是钱。于是,一栋一栋的火柴盒快速的初夏在了广兰的大街小巷。

毕竟入行的时间比较早,几年以后,包玉麟的房地产公司越办越大,在西北省的房地产业渐渐的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手里有了钱,包玉麟看是考虑进行一定的土地储备,为未来开发大型项目和别墅区做准备了。

香港的回归后的第二年,包思国和爱丽丝都结束了他们各自中学的学业。按照亨利少将的设计,爱丽丝应该回法国完成她的大学学业,包思国也应该留在法国继续学习。

虽然包思国没有加入法国籍,可以凭借留学生的优势直接想办法进入大学,但是他还是跟同学们一样,参加了大学的入学考试。毕竟是在国内读的初中,包思国的考试成绩非常好,加上他的爸爸包玉麟是法国骑士勋位获得者,于是没有什么悬念的被剑桥大学录取了。

至于爱丽丝的是就有意思了,在这个呆了三年,她开始喜欢上了中国来。特别是高中的最后一年,她能听到的基本上都是同学们议论着哪个大学什么的,清华、北大等名校已经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理,于是她没有听从父亲的安排,直接向清华大学递交了入学申请。希望能在清华大学历史系学习。这可把亨利少将给气坏了,一度威胁不给她支付学费。其实亨利知道,就算他不给女儿支付学费,包玉麟也不会不管的,只是这个时候他得表明自己的态度。那知道爱丽丝是铁了心了,而且她感兴趣的是中国历史,当然得在中国学习。由于担心亨利跑到中国来把她带回去,没等放假,就带上了钱偷偷的一个人跑出去玩了。这可搞得包玉麟和亨利哭笑不得,好在国内的治安情况还比较好,而且爱丽丝承诺每天两个电话打回来,倒是不用太担心她的安全。有了包玉麟的劝说,亨利当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对希望到中国留学的外国留学生,中国高等院校一般都是很宽松的。再说申请上爱丽丝已经注明,她是在中国完成的高中学习,于是,爱丽丝的申请很快批了下来。不仅如此,清华大学在跟法国大使馆确认爱丽丝身份的时候得知,爱丽丝的父亲是法国少将军官,这可是有影响力的人物。于是清华大学不但批给爱丽丝奖学金,外语系还请她担任了法语助理教员,这下,只要爱丽丝不购买什么大件的东西,基本上可以算是一个小富婆了。

假期的时候,包思国本是想着在欧洲旅游一段时间的,可是一个意外让他不得不放弃了在欧洲的旅游,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国内。

算一算时间,今年包思国已经满了18岁了。对于包思国,包玉麟一直觉得有些亏欠。虽然之前自己并不知道有他,但是让他在孤儿院了呆了将近六年,怎么着想起就不对劲。其实很大程度上,包玉麟到现在都没有跟林晓静结婚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教会的人是非常信守诺言的,当初武红樱临死前交代圣婴孤儿院,在包思国六岁的时候打开第一个信封,于是包思国被交还给了包玉麟。那个时候,没有人告诉包玉麟和包思国,其实武红樱还留下了一封信,根据武红樱的遗嘱,这封信将在包思国年满18岁的时候交给包思国。这样的事情在教会经常会碰上,正常情况下,他们都会严格了遵守别人的委托。再说,由于圣婴孤儿院照顾了包思国的事,每年包玉麟都会准时捐一笔钱给孤儿院,他们对包思国的事当然上

等包思国从法国赶回来的时候,孤儿院的人已经在广兰等了他一天多了。

“爸爸,你说圣婴孤儿院当送我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把我妈妈留给我的遗书交给你?非得等我满了18岁才搞这个事情?”在从机场回家的路上,包思国有些不解的问包玉麟。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你妈妈是有她的想法的。毕竟到了18岁你就成年了。也许你妈妈就是想着等你成年了才给你看的。再说了,你也知道,在当时的情况下,我跟你妈妈并不是很熟。对于她的这些举动我并不是很清楚。”说起当年的事,包玉麟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年来,为了让包思国对妈妈有一个良好的印象,包玉麟一家人一直都对包思国解释,说武红樱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军人,当时跟包玉麟是由同情演变成爱情的。

不过对于这封信,包玉麟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没有人知道他跟武红樱的事,更没有人知道武红樱还有一个叫武红梅的姐姐。如果让包玉麟选择,他希望这些事情包思国永远都不知道的好。毕竟这样的伤害太大了。

现在,谁也不知道信里面有什么秘密。

1、第一百三十五章 讲故事

圣婴孤儿院的修女对亡故者遗嘱的执行是非常严密的,武红樱信的内容只有包思国一个人看过。对于这些修女来说,在酒店的房间里将信交给包思国以后,接收到包玉麟捐给圣婴孤儿院的30万元善款是她们此行最大的收获。至于在房间里读着母亲遗书的包思国怎么样,就不是她们能够左右的了。

或许是从小就接触了多国语言的原因,包思国很小的时候就有超长的语言天分。在香港的的时候,他就后会说越语、英语和粤语,回到大陆以后,他本是本着孩子喜欢炫耀的心理把自己的语言天分当成资本说着玩的,可是等他接触了普通话和跟包玉麟学习了法语和阿拉伯语之后,对语言学的热情就更高了。他本打算在剑桥学习国籍贸易的时候选修意大利语和德语的,没想到还没有开学就回到了中国。不过不管这么说,能在自己18岁的时候读到妈妈留给他的信,怎么说都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由于包玉麟和王宏的原因,包思国从小就经常在部队里转悠,广兰军区特种大队中现在大多数的继承干部都曾经接受过包玉麟的训练,所以在特种大队,包思国还是很受欢迎的。耳濡目染,他除了对军人这个职业很羡慕以外,也对当年的那场战争很熟悉。理所当然的,他很容易接受大人们善意的欺骗。在他的心目中,爸爸是一个英雄,虽然被俘过,也受过一些不公正的待遇,但是这一切不能国家对他功绩的认同。理所当然的,自己的妈妈是美人,她跟爸爸在特定的环境下从认识到相爱,乃至于最后又了自己。不过,这段经历对于包玉麟也好,对于他们的家**也好。基本上都是一件比较忌讳的事,平时几乎没人谈起。就算是包思国问,也都是匆匆忙忙几句话就把他给打发了,所以包思国了解得并不多。

其实从会思考后包思国就在不断的说服自己,在那样的环境下,特别是在不知道有自己地情况下。爸爸和妈妈分开也是不得已的。至于以后,如果没有改革开放,圣婴孤儿院也不可能把自己送回来,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这之后跟爸爸和姑姑等人沟通的时候也都证明了。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是家里的哪个人,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身份不喜欢自己的,甚至爸爸包玉麟为了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跟林晓静阿姨结婚地事包思国也是清楚的,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非常幸运、也非常幸福的孩子。当然,这是在他看到武红樱的信以前。

我的孩子:相信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这个时候。妈妈已经离开你很多年了。妈妈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才把这封信交给你,是希望你明白当年发生的一些事情,清楚你爸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武红樱的信很长,从她跟姐姐留学回国开始,基本上整个叙述了一遍当年地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写着封信的时候想到了武将军,还是想到姐姐武红梅。包玉麟在狙击战后干的事,甚至包括一份当年地报纸,以及后来的反战声明,都被写了下来。武红樱没有说出反战是编造的。甚至包括孕育了包思国的的那个夜晚。也被武红樱说成了是包玉麟兽性大发,****了武红樱而导致的。

谁也说不清楚武红樱为什么这样说,也许,在背井离乡、饥寒交迫,而且在现实颠覆了她的理想和信念的时候,她已经不知所措,神经正处于崩溃的边缘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到了这个时候,是也没有办法再追究什么了。

包思国地变化是大家都看着眼里的。接下来几天里,他不跟任何人说话,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姑姑包玉凤和奶奶去给他送饭的时候,他还会开一下门,要是包玉麟上去了,不管怎么说,他是一动都不动。

看着包思国的样子,谁都能猜出来,这肯定与武红樱的信有关。可是包思国拒绝跟任何人交流。再说他也成年了。包玉麟真不明白,该拿他怎么办。

看到包玉麟和包思国父子俩个成了这个样子。包玉凤急在心里,她一狠心,直接把弟弟给撵了出去,让他去忙他自己的,包思国的事让她来办。

包玉麟这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毕竟孩子已经大了,这个时候,要是真把他给逼急了,谁知道会干出什么来?或许姐姐劝说一下,等过一段时间,孩子想通了,事情就当然解决了。为了这个,包玉麟觉得,姐姐的话有道理,自己不如还是出去一段时间的好。

包玉凤是考虑过了地。包思国出这样地问题。肯定与武红樱写来地心有关。与其这样。还不如把当年地事都摊开来说。好在包思国并不很排斥其他人。这就有办法了。

时隔这么多年。当年从战俘营里逃出来地人除了极个别还在部队以外。大多数都已经转业了。回想起当年地事。要不是有包玉麟。他们这些人别说是逃出来以后立功受奖了。想到包玉麟受地苦。大家都很是不安。当时在宣布包玉麟地问题调查清楚以后。几乎各个出钱出力。帮助包玉麟家里。虽然时间久了。有地人已经联络不上了。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保持着联系地。包玉凤一通电话打下来。顿时。这些现在已经分散到了各地战友们开始陆陆续续地往广兰市赶。

两天以后。能赶来地当年在河内战俘营地战友们都来了。也当年这些人身上最少都是二等功。像张喜航、王晓东等人还是一等功。所以就算是转业了。也都安排得不错。大些都是国家干部了。其中王晓东从解放军军事指挥学院毕业以后就留校任教。现在已经是上校军官了。当然。这里多少有他那个在部队地父亲地作用。

在这些人中。大家唯一不熟悉大概就是林晓静。不过。也只有她对包玉麟被俘前地事情知道得最清楚。

包思国几乎是被包玉凤给拖到酒店地。为了让包思国知道他地爸爸是个什么样地人。包玉凤觉得。有必要让包思国听一听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为了这次地活动。包玉凤将整个饭店给包了下来。故事是从林晓静开始说起地。平淡地叙述一下子将这些经历了战火地人带回到了那个硝烟弥漫地战场。一些本给给客人们端茶带水地饭店服务员听着听着都忘记了自己地工作。端着凳子坐到了后面听起故事来。

一个人说故事的代入感可能不行,但是一帮进行过无数次宣讲的人说起故事了就精彩得多了。唯一不同的,当年为了宣传的需要,虽然明知道包玉麟在那次战俘营集体逃亡事件中不可替代的作用和他做出的牺牲,可是没有办法说,大家都憋肚子里。今天,终于可以都说出来了。

没有人帮着包思国分析什么,谁也都相信他能自己做出分析。

大家的故事说到他们在宣讲的时候为什么不能提到包玉麟为止。这个时候,台下已经响起了一片抽泣的声音。军人们都强忍着,可是服务员们却忍不住了。

“要是没有包玉麟,先不说其他人,我这个上校军官现在就不可能做在这里了。那帮家伙当时心狠着呢,我还算运气好,吃上了几碗给你爸爸准备的鸡蛋面条,虽然是从地上抓起来的!”王晓东眼里含着泪,笑着对包思国说。

包思国还是第一次这样听故事,如果这个故事是一个人跟他说,他或许不相信,但是他不相信这几十个人都一起骗他。

“剩下的故事我们就不知道了,还是让我弟弟说给大家听吧!”包玉凤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对着帷幔后面说道。

推开帷幔,包玉麟走了出来。顿时,掌声响成了一片。

“孩子,现在你也长大了。毕竟战争是残酷的,本来,我打算这一辈子都不跟你说这些事情。我不知道你妈妈跟你说了些什么让你那么恨我,但是有一点,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可能我这样说太牵强了,其实当年的事是这样的。”

包玉麟的故事是在场的人都不知道的,谁也没想到,为了能让大家顺利逃走,当年包玉麟是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返回的战俘营。这也间接的导致了今天的后果。

这一场故事讲完,已经到了开晚饭的时候了,包思国已经没有说话,但是谁都可以看出来,他的心已经松动了。

“老板,这个菜不是我们要的。”包玉凤发现,上菜的时候,每张桌子上多多了两道菜,而且都是价格很高的那一种。

“这几道菜市我请大家的,说真的,听了一个下午的故事,我的眼泪都没有断过。那么都是英雄,我做不了什么,但是整几个菜犒劳犒劳大家还是行的,大家别客气!”饭店的老板非常殷勤,要不是听了一个下午的故事,他还真想不到,竟然会有这么离奇的事。

1、第一百三十六章 大结局

1992年以来,一帮爱沙尼亚共和国的年轻军官们突发奇想,想要搞一个国际特种兵竞技比赛,他们的这个想法得到了爱沙尼亚国防部的全力支持。于是,“爱尔纳突击”国际特种部队侦察兵竞赛于1992年开始,每年一届,邀请各国特种部队参加在位于堪称世界作战环境最恶劣的爱沙尼亚东北部的原始森林里进行的“爱尔纳突击”国际特种部队侦察兵竞赛。1997年的时候,我国就接到了邀请,派出观察员观摩了竞赛。

“爱尔纳突击”国际特种部队侦察兵竞赛首先评比在复杂地形上和体力超常消耗下,能熟练使用手中常规武器,技术精,协同好,素质全面的优秀军人。因此,在国际上备受关注,受到每一个国家尤其是军事强国的瞩目,是世界瞩目的特种部队高级俱乐部。除了不致命以外,这个竞赛一直以高难度、大强度、远距离、多课题和“惊险惨烈超乎想象、真枪真弹酷拟实战”而闻名世界。

今年,一份邀请函传真到了北京。爱沙尼亚共和国作为主办国正式邀请中国等国做为第一批非欧洲国家国家参加“爱尔纳突击”国际特种部队侦察兵竞赛。

上级领导对这次竞赛非常重视,进过反复考虑,决定将这次竞赛任务交给距离最近、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最为接近、也是我军组建特种部队最早的广兰军区完成。

这个任务一交下来,整个特种大队就忙活开了,为了选出参加竞赛的8名队员,整个广兰军区特种兵大队中过筛子一般精挑细选出来了一帮顶尖人物。按学历大专以上、个头1.80米以上的标准,能够熟练使用各种枪械、体能、外语口语等方面进行严格考核,选出80多名尖子参训,几番对抗,几轮淘汰,才挑出这8名队员。

这期间,包玉麟这个特种大队第一任总教官数次被请去当裁判。连带着,正好没事的包思国也天天跟着上到训练场。

自从那天召集战友们跟包思国讲了一个下午的故事以后,显然,这孩子的抵触心理降低了很多。不再用仇视的眼光看着包玉麟了,但是他还是不太跟包玉麟说话。带着他上训练场上去看一看是包玉凤的主意,用包玉凤的话来说。让包思国明白什么叫军人,让他理解军人地生活会对他走出武红樱的阴影有好处。特别是他过一段时间就又要去法国留学了,心里的这些疙瘩要是不尽快理顺,很可能会让孩子这一辈子都误会他爸爸。

虽然比较为难,但是王宏当然不愿意看到家里出这样的情况。于是把情况跟刘峰商量了一下,刘峰这会已经调到了军区司令部特种侦察部当部长了,正好管着特种大队。一听说王宏这么郑重其事的跟他说这个事,当时就笑了。

“王宏,其实这事你根本就不用问我。你也不想一想。当初特种部队组建的时候,包玉麟帮了我们多少忙?这几年他是没有时间去训练部队了,可是对你们大队。他有什么不知道地?虽然他是法国籍的,但是同时我们的朋友,原来更是我们的战友,是我们国家的功臣。小包思国我们都是知道的,多好的一个孩子。要不是因为那封什么狗屁的信,他跟包玉麟也不会成那个样子。小家伙就要出国留学了,包玉麟又给你抓了公差,要是搞得别人一辈子家**不和的,我们还真对不起朋友了。那么要想办法多给他们创造接触和和解地机会。不就是去看个训练么?去吧。我看出不了什么问题!”刘峰说道。

为了武红樱的遗,包玉凤搞得动静很大。这些朋友都知道了,刘峰当然也知道。其实谁都清楚当时的情况,要是真地像武红樱遗里说的,早就被大肆宣扬起来了,而且包玉麟当时的条件下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唯一的可能就是包玉麟解释的。也许是武红樱后来一直生活窘迫,所以对造成她当时情况的战争和拖累了她的包思国有一种仇视的心理,这才特意留下这样一份遗作为她地报复手段的。筛选出国竞赛的参赛队员的整个过程,包思国就这么天天守着看着,偶尔,还跟王宏和包玉麟说上几句。毕竟是见得多了,许多训练科目,包思国试一试,成绩还不错。

包思国的这些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为了让他活跃起来,王宏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玉麟。我们现在外语口语教员太少了。反正包思国有时间。能不能让他晚上来教一下大家口语?”毕竟是一家人。包思国地这点本事王宏还是知道地。

“这应该没问题。不过这小子这几天都不理我。还是你去跟他说吧。”包玉麟当然没意见。但是出了这样地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包思国沟通了。

“你是不是笨呢?有些时候。你得拿出点当父亲地态度来。这就是一个机会。你去跟他说不比我跟他说好?”王宏着急了。

包玉麟一想也对。于是交过一边站住看训练地包思国:“思国。姑丈他们这晚上得突击训练一些外语口语。却教员。凡正你在家里没有事。晚上就过来帮一帮他们。一会你留下在部队吃饭。晚上跟姑丈一起回家!”包玉麟听出了王宏地意识。用命令式地口吻说到。思国就住到了特种大队。每天穿着迷彩服。陪着几名筛选出来地队员一起训练。当然了。他地工作就是将教官地口令用英语大声说出来。平时地时候。陪着几个队员吃住在一起。用英语跟他们****。

不能不说。包思国地作用还是很大地。虽然时间不长。但是队员们都清楚包思国是纯粹来帮忙地。别人能这么卖力地帮自己。学不好也说不过去。再加上原来多少都有点底子。半个月下来。基本上一些简单地****是不成问题了。

爱沙尼亚国际侦察兵竞赛除了不会致命。其余完全等同于实战。对抗赛历时4天3夜。在7小时不间断比赛中。各国侦察兵要全副武装。每人平均负重30多公斤。完成10个控制站上22项定点竞赛。隐蔽穿行150公里地密林、沼泽、河流。同时必须躲避假设敌。在这次比赛中。好几个国家地代表队因为罚分太高。提前退出比赛。然而。大赛过去两天。中国队罚分仍为零。主办国国防部震惊了。这是至举办以来都不曾出现地奇迹!爱沙尼亚国防部长为挽回面子。亲自带领近千名精锐之师。充当假设敌。围追堵截中国队8名特种侦察兵。

最后一天,为了抓住广兰军区特种大队的特种兵。主办国设置了三道封锁线。他们自信,一定能让三天三夜没合眼、长途负重而来、只有一个指北针、一张行军图和一个小手电的中国队束手就擒。可惜事与愿违,凭借战友的掩护,中国队还是有一名队员成为100多名各国参赛队员中,惟一没有被“敌人”抓获地侦察兵!

这次竞赛中,中国队最终夺得全部22个竞赛项目中的9个单项第一、两个第二、3个第三和外国队组团体总分第一名,被举办国爱沙尼亚授予“最佳外国参赛队奖”(卡列夫勇士奖)

捷报传来,整个广兰军区特种大队一片欢腾,军区司令员亲自参加了为参赛为8名参赛队员举行的庆功宴。理所当然的。包玉麟和包思国父子也被请到了宴会上。

“这就是帮着我们参赛队员进行口语训练的包思国吧?”作为唯一没有穿军装的两个人,包玉麟、包思国父子当然很显眼,司令员当然清楚他们的身份。

“是的,这次包思国可没少帮我们的忙。为了训练队员们地口语,他跟我们的特种兵们可是吃住在一起呆了半个多月。为了加深印象,每天特种兵们训练,他就跟着在边上用外语翻译口令,出力流汗一点都不比教官们少,而且还不要一分钱报酬。”刘峰跟在司令员身边解释着。

“是么?小伙子不错。怎么样,将来想当兵么?”司令员笑着问。

“想!”包思国一脸热情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话刚出口,他地脸色暗淡了下来:“可是可是我是香港籍的。”

“哦?是这样的?”司令员挺意外的:“这是怎么回事?”司令员刚调到广兰军区时间不长,并不是很了解情况。

“是这样,包思国的父亲包玉麟先生是法国籍的,原来是我们特种大队的第一任总教官,包思国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但是他出生在香港。这孩子在语言上很有天分。不但会说英语、法语和阿拉伯语。还被剑桥大学录取了,是个人才。”刘峰解释着。包玉麟的情况司令员是了解的。主要是说一下包思国地事。

“原来是这样。”司令员点了点头:“香港怎么了?之后香港就已经回归了,都是中国人,向这样的人才,只要国家有需要,他自己又愿意,为什么不能当兵?”司令员也动心了。他交代刘峰:“这孩子的材料你整理一下,到时候整一个特招指标,先到军事院校学习一段时间。”

一个月以后,包思国穿着军装踏进了解放军军事指挥学院的大门。对于他们这些未来的外交官和翻译人员,院校在思想政治工作上的要求非常高,首先进行的就是政治和军史教育。

在一天的军史教育课上,包思国发现,一个关于我军狙击手的故事几乎跟他父亲包玉麟地情况一样。

“同学们,这位狙击手是我们的一位一等功臣,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他始终没有忘记他是一名解放军战士,以至于被俘以后,在敌人的战俘营里,他不但要经受敌人的折磨,还要经受战友们不理解的白眼和讥讽甚至是殴打,但是他的信念一直没有改变,正是因为这样,正是因为他的努力,他为战友们创造了逃亡的机会。后来,战友们顺利地逃回了国内,而他却又一次落入了敌人地魔掌,直到后来交换战俘。”

同样的话,几乎每年新学员来地时候教官都要说一遍,可是今年,听众中多了包思国。或许包思国能把这个故事补充得更完整,可是他没有,虽然教官没有说出这个英雄的名字,可是包思国知道,这说的就是他的父亲,这就是包玉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