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心地搂着素素,钟平也起来了。今天一早有手术,他也起了个早床。一起身他就急不可待地想见素素,他知道她一般都起得早。

果然,一进客厅就看到素素陪着太婆和母亲在院子里,心里一喜叫起来,“素素。”

太婆和钟母寻声而望,看到平平一脸兴奋,更是笑得欢了。现在平平心里就只记得素素了,一大早就惦着她。素素还满脸通红,被他这一叫,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忤在那儿不搭理他。

钟平见素素不回应,快步走到院中,这才笑着和太婆和母亲打招呼,太婆笑呵呵地说,“平平啊,总算还记得太婆啊。”

钟平上前一步搂着太婆用力亲一口,“太婆是我生命里最最重要的女人,当然永远记得。”死小子一大早跟吃了蜜似的嘴咋这么甜,太婆一边敲他头一边笑口大开,嘴上还是忍不住揶揄两句,“看来不是了,马上有一个人要抢我的位置了。”边说边冲着素素笑。

素素被笑得尴尬无措,喃喃地说了声,“我我先去准备早餐。”说完就逃也似地冲回客厅,钟母在后面轻叫,“早餐我已经做好了。”素素却像没听到一般,倏一声消失在厨房的方向。

钟平望着转眼消失的素素,微皱眉,“素素怎么了?”难道又说了什么惹她不高兴了?太婆笑呵呵地拍拍他,“素素害羞了。乖平平,到底什么时候把素素娶进门啊,我都等不及了。”钟平嘴角一扬,笑着说,“我去和她商量一下,她OK我随时OK。”说完也跑进屋里。留下太婆和钟母笑得不停。看来,平平和素素进展不错。

素素站在灶边,搅动着锅里已煮好的稀饭,脸仍旧烫得出奇。都怨钟平,害她好丢脸。

“素素,”突然身后一声叫唤,吓得她手一颤,勺子掉进锅里,溅起些热粥的星沫,灼得手微烫,素素低叫一声,吃痛地缩着手。

“怎么了?”钟平握着她的手,担心地看,“是不是烫着了?”

素素缩缩手,轻摇头,不要紧。钟平看她的手背泛了点红印,赶紧拉到水龙头下打开凉水冲,一边冲一边焦急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的手本来就有伤,看,一烫又红了。”素素怔怔望着他担心的神情,突然感觉莫名的窝心,其实她真没事,一点事也没有。

钟平关上水龙头,捧着她的手轻抚那点点红,末了还放在嘴边轻呵,“一会上点药就没事了。”素素木然地点点头,早说没事。心里却仍止不住地泛起些许感动,他不用这么紧张。

钟平抬眼一看,轻轻地笑了,大掌轻揉她的额前,像揉一只宠溺的猫,“傻了?怎么不说话?”她睁着双大眼愣愣地望着他,样子好无辜好可爱。素素脸一红,咬着唇,“一点都不痛。”她才没他说的这么脆弱,他越这么紧张越让她不习惯。

钟平怔了几秒,笑容更深,“我替你痛。”说完轻轻吻上小小红印,温热而湿润,烫在她手背竟比刚才那瞬间更灼人。素素一动不动,真的呆掉了。

他身体向前,搂她的腰,头微低轻轻给她一个吻,吻住了她的呆怔。她傻掉的样子太可爱了,别怪他忍不住了。一睁眼就忆起她昨晚羞娇的模样,恨不得马上见到她,却未想她一看到他就跑。太婆的话更是勾得心里痒痒的,到底何时素素才能完全属于他!想着想着,心里就更渴望了。

素素直到唇上一片清润时才醒过来,可才萌芽的挣扎瞬间被他有力的大掌收拢打消,他要的不止一个早安吻。

咳咳咳,一阵强烈的咳嗽声一下将两人的沉醉打破,钟平松开素素回身一望,父亲正站在厨房门口,黑着一张脸瞪着他们。素素一看到钟父,顿时从头到脚红个透,嗑嗑吧吧地叫了声,“钟伯伯早。”钟父脸更黑了,“注意点影响。”说完冷哼一声走了。

素素如被一盆冷水由顶灌下,顿时冷了半分,可马上一股羞愧又冒了出来,小脸青红交替臊得她无地自容。恼羞成怒地推开钟平,快步走出厨房。徒留钟平在身后叫,“素素,素素。”

结果,害羞的素素居然躲在房里没出来吃早餐。钟平郁闷地只好到房门外和素素道别才去上班。

下午,素素接到茹姐的电话,说家里有事让她回家。

素素和太婆说了声就急匆匆赶回去了。一回去,才知道家里洗衣机坏了,当初买洗衣机时保修卡是素素给收着的,茹姐找了半天没找着,只好把素素叫回去。

素素翻开抽屉找了一会,就找到了。茹姐舒一口气,“给客服打个电话,让他们赶紧过来修。”素素应了一声就去打电话了。以前家里有什么要修的,都是素素直接联系,茹姐也没操过这些心,现在还是习惯如此。

客服很快派人上门维修,原来洗衣机的出水口卡住了东西,洗衣时也关不住水。客服拆机磨蹭了半天,掏出一枚一圆硬币,原来就这是玩意卡住了。洗衣机已经过了保修期,付了维修费,客服的人就走了。

素素将洗衣机擦干净,慢慢推移归位,抹了抹额头的汗,洗了手脸才出了卫生间。茹姐坐在沙发上看电话,素素轻声问,“今天补休?”

茹姐嗯了一声,“是啊,本来想洗衣服的,结果坏了。”茹姐瞟她一眼,“怎么样?钟家住得舒服吧,怕是都不想回来了吧?”

“没有,太婆现在好多了,过几天我就打算和他们说搬回来。”她是有这想法的,最近太婆精神抖擞,应该不要紧了。而且,她和钟平之间的小小改变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想搬离钟家。

“那还等什么?要回来就回来啊,又没人拦着你。”茹姐一听她要搬回来了,眼睛都亮几分。“总得和别人说一声。”素素知道茹姐巴不得她马上搬回来,不然家里有些事她会不习惯。“今晚在家吃吧,昨天我菜买多了,冰箱还剩一大堆呢。”茹姐嘴角带笑。

素素犹豫了一下,茹姐眼角低垂,“哎呀,你现在估计吃不惯剩菜剩饭了吧。”语气中尽是轻嘲,素素心一沉,“不是的,那我和太婆说一声。”茹姐既然开口了,她就留下吧。看看钟,都快5点了,她赶紧给钟家打了个电话。

太婆一听她要在家陪姐姐,想也没想就说,“请你姐姐过来吃饭啊,你照顾我这么久,我们还没好好谢谢她呢。”素素听了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问茹姐,“茹姐,钟平太婆说请你去吃饭,说要谢谢你。”茹姐一听,眼睛铮亮,“去钟家,好啊好啊。”茹姐兴奋地凑过去,狠不得她来听电话。

素素只好说,“太婆,不好意思,麻烦了。”太婆一听还怪她客气,说一会让钟平去接她们姐妹,省得这时候坐车不方便。素素挂上电话,对茹姐说,“钟平一会过来接我们。”茹姐一听钟平也要来,开心地轻摇她的肩,“太好了,哎呀,我得先去化个妆。”说完就蹭蹭跑进房去。

素素坐在沙发上,慢慢沉寂。茹姐还没见到钟平就这么开心了,见到钟平还不该乐疯了。她嘴角微动,轻轻一笑,茹姐开心就好。

钟平接素素与丁茹到家,丁茹第一次到钟家,看到房子这么大,还有庭院,羡慕得眼睛都不眨,四处张望。

太婆一看到丁茹,笑眯眯地说,“是素素的姐姐吧。”丁茹笑逐颜开站在太婆面前,“我叫丁茹,太婆好。”甜甜地叫完还瞟一眼钟平。钟平却只望着身边的素素,眼神询问她怎么了,好似闷闷的。素素不理他,只瞧着太婆和茹姐说话。

钟母听说素素姐姐要来,特意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她说钟父已经在路上了,等他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钟平看太婆在和丁茹说素素小时候的事,他偷偷拉着素素进了她房间。一进门,钟平就将她圈压在墙上,“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

素素眼也没抬,不愠不火地说,“没有。”

钟平抬起她下巴,直直凝望她,“你脸上明明写着不高兴三个字。”怎么了,就算没皱着脸,一双眼也淡而无神,她有心事。

素素瞟他一眼,又快快别开眼。茹姐看到他那高兴劲,他还不明白吗?他应该去陪陪茹姐,她多难得才见他一次。

“因为丁茹?”钟平想了半天,最有可能影响素素的就是丁茹。

素素顿了顿,“茹姐今天很高兴。”钟平忍不住轻笑,眉一挑,嗯哼?他不以为然。

素素轻推他,“你去陪陪茹姐。”她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装傻。

钟平不退反进,压向她的耳边,低低地说,“我只想陪着你。”话音未落,耳边已经被阵热烫的气息拂过,逗得她耳根遽红,滚烫迅速蔓延至脸颊颈项,她颤声说,“放开我。”茹姐还在外面,他他却只顾着戏弄她。

钟平岂会放开她,思念了一天,却在见到她那一刻碍于丁茹在旁边,不能将她搂入怀。忍着忍着,此刻才能微微释放些想念,不放,他才不会放呢,就想多抱她一会。钟平鼻尖轻蹭她耳根,软软的柔柔的,如羊脂玉凝般的耳垂与鼻尖轻轻摩擦,勾着一阵阵地喜悦,好喜欢这样闻着她淡淡的香,若有似无,却总让心头惦念着。

素素红着脸正要推开恼人的钟平,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声,“素素。”

素素身一震,茹姐,她仓惶用劲将钟平重重推开。心里慌乱如麻,红潮不可抑地冲上头顶,茹姐在门外。

又敲了几声,素素伸手正要开门,门已经打开了,茹姐推门往里望。看到素素,张嘴就怨,“怎么半天不”话还没说完,却在看到钟平出现在素素身后时嘎然而止,脸刹死灰白,一双眼瞪得如铜铃,钟平和素素!

素素看到茹姐的表情,心里更是叫急,红潮泛滥成灾。钟平冲丁茹一笑,“嗨。”

丁茹那个表情才叫个精彩,震惊、错愕、愤怒一下全涌上来,最后又给生生压了回去,脸憋得青白,硬挤了个笑,“钟平也在啊。”她尾间拖得老长老长,长得素素心都跟着提起来。

“我和素素说些事。”钟平镇定自若。

丁茹眼一眯,笑得更艳,“可以吃饭了,吃完了再说。”说完转身离开。

钟平一看丁茹走了,伸手又要捞素素,素素赶紧拂开他的手,瞪他一眼走出房间。钟平扁个嘴,素素还是太介意丁茹了。

晚饭时,一大桌人边吃边聊。丁茹不知是喝了点酒还是吃得太高兴,开始大谈素素小时候的事。

钟父沉默了半天,突然开口,“丁小姐姓丁,妹妹怎么不跟你姓?”钟平快速瞟一眼父亲,他在明知故问,父亲知道素素是孤儿的事。

丁茹笑着说,“我和素素不是亲姐妹,素素是孤儿,我见素素可怜,才带她回家的。”

钟父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望了眼太婆。太婆不以为然,她早知道素素的身份,倒是钟母不知道,惊讶地问,“素素原来是孤儿?”

素素歉意地望向钟母,点点头,“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多亏茹姐收留我。”

钟母怔了一下,太婆出声了,“难怪素素这么懂事,不错不错。”钟母一听,隐约明白,太婆像是早知道这事。

钟父看了看太婆才望向素素,眼神暗沉,“怎么原来没听萧小姐提起?”钟平再瞟一眼父亲,心里微气,父亲这是什么意思,摆明要刁难素素吗?

丁茹却像才发现失言似地看向素素,“啊?素素我”

素素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不该瞒着大家。”钟父的眼光让她心生寒意,心里的愧疚又添一分。

钟平连忙开口,“素素早告诉我了,是我让她不说的。”钟平看着素素低垂的眼,心里一痛,恨不得越过桌子握住她的手给她安慰。

钟父轻哼一声,“有什么好瞒的,迟早会知道的。”桌上的人都因这冷嘲的语气有些冰冻,素素低着头不吭声,丁茹却眯着眼来回看着。太婆受不了了,“吃饭吃饭,菜都凉了。”钟平也附和,肚子饿了。

这话题没再继续,大家继续埋头吃饭,气氛却完全不同了。钟平看着素素低头不语,他也郁闷不已,一个丁茹就够素素难受的了,再加个父亲,真是难为她了。都怪丁茹,她不多话哪来这么多事,心中一愤,狠狠瞪了丁茹一眼,却未想丁茹正望着他发呆,被他这一瞪花容失色,眼神顿时哀怨起来。钟平冷哼别开眼。

丁茹只能怨愤地瞪向素素,她低垂委屈的样子看在丁茹眼中却是可气又可恨,她除了装可怜还会什么!居然还敢背着她和钟平暧昧不清,越想越气,丁茹脸色更难看了。

吃过饭,太婆拉着素素去院子里散步,钟平紧随其后,拼命地逗素素开心,可素素闷不作声,也不怎么理他。

钟父吃了饭就进书房了,一想到萧素心今天在饭桌上被呛到不由轻笑,看她还能装多久,迟早贪婪的野心是要露出来的。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钟父眉一紧,沉声说,“进来。”

门一开,钟父愣了一下,进来的赫然是萧素心的姐姐,丁茹!钟父心中疑惑,她来干嘛?

丁茹合上门,转身微笑着走向他,“钟伯父你好,我想和你聊聊。”

钟父冷着眼瞪向她,微露一丝厌恶,他们有什么好谈的。

揭底

丁茹慢慢走近书桌,望着坐在桌后的钟父,轻然一笑,“我只是想来感谢你们对素素的照顾。”

钟父冷哼,原来是这个,这有什么好谢的,明明是萧素心自己赖在钟家不走,他不赶她走是因为和钟平交换了条件,看在钟平配合的份上,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但萧素心的那点小心思,他早猜透。她真想进钟家,没门。

丁茹看着钟父冷着脸一言不发,心里暗喜,看到她的猜测没错,钟父不喜欢素素。

丁茹坐在书桌前,“真的,钟平对素素这么好,真的让我们很感激。我常对素素说,她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认识钟平这个大贵人。”

钟父听她的溢情之语,更笃定她们两姐妹根本就是巴上钟家有钱,能占多少占多少,心里更是鄙夷,“钟平人老实。”

丁茹点点头,“是啊,钟平心肠好。不过,谁看了素素都会乐于帮助她的。”丁茹半低头,面带怜惜,“其实,素素真的很可怜,小小年纪就吃了很多苦。当年要不是跟我回了家,还不知道那些小流氓会如何带坏她。”

钟父浓眉紧锁,小流氓?“小时候怎么了?”

丁茹看钟父疑惑,难过地慢慢解释,“当年素素离开孤儿院曾跟着一些小混混在街边游荡,结果染上一些不良性习,进了两次感化院。当然,素素肯定是被逼的,她那时还那么小,哪知道分辨事非黑白。我看着她被那些小流氓打心疼不已,你说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能跟着小流氓后面跑呢?我当时就想方设法把素素带回家。”丁茹一边难过地回忆,一边瞄向钟父的表情,钟父面无表情,嘴紧抿。

丁茹略微抽气,沉痛地说,“还好素素心底善良,一教就改过来了。我努力想让她多读些书,她却想早早出来工作替我减轻负担,所以才读完高中就没再读了。我一想到素素这么懂事,心里就好心疼,这孩子可会疼人了。”

钟父缓缓开口,语气冰冷,“她只上过高中?”难怪只能当个收银员。

“是啊,她这么聪明却没继续读下去,我都替她可惜。不过,她常说以后有钱了还要继续读书,她很上进的。”丁茹似想到素素的乖巧,欣慰地笑了。“钟平也支持她继续学,还说要帮她垫学费。你们对素素太好了,我们都不知道如何感谢你们。”丁茹面露激动。

钟父冷然说,“你们当时困难,钟平借个几万,也是为了给你们应急。”钟父心想,说几句感激就不用还钱了,该还的还是得还。

丁茹吃惊低呼,“几万?哪只几万,前前后后都快二十万了。先是捐钱给孤儿院,然后又包下素素所有的手术费,这大恩大德让我们没齿难忘,我和素素日夜难安就是想早点把这钱还给钟家。”

钟父脸色遽变,什么二十万,不是让钟平不许再管后续的手术费了吗?难道他背着自己给萧素心垫钱,好大胆子!“钱全是钟平垫的?他没和我提过。”钟父拼命按着心里的激愤,故作惊讶。

“是啊,钟平真的很慷慨,一听素素还要作后续手术,二话不说就将钱垫上了。真是让我们太感动了,要不是他,真不知道素素会怎么样?所以,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我们一定倾力相助,这次素素能来照顾太婆,我真的很开心,总算能有机会回报一下。”丁茹说得真是无比诚恳与感动。

可钟父丝毫不感动,看着丁茹那样,心里的火开始慢慢燃烧,她们哪是还情,分明是瞄到了一颗摇钱树,拼命地守着时刻也不放过的摇金元宝。她们以为钟平傻,钟家人都傻,哼,钟平这死小子居然敢瞒着他做这些事,真是要把他气死了。“我们自己可以解决,我看萧小姐最近也挺辛苦,真难为她了。最近太婆身体好了许多,实在不便再麻烦萧小姐了,毕竟她也有工作吧。”

丁茹连连摇头,“工作不要紧,素素把工作都辞了,就是想好好照顾太婆,其实她能吃苦,你们有什么事就让她做吧,她能行的。”丁茹的语气稍显急促。

钟父听在耳中感觉她听到自己提起让萧素心回家有点着急,果然,她们就是想赖在钟家。钟父心里冷笑,你们这点小伎俩我还能不明白。“这不太好,萧小姐又不是我们家什么人,怎能一直麻烦她呢。”钟父嘴角冷然,得点醒这两个不知清白的女人,做天鹅梦别找错位置。

丁茹一听,脸色微讪,干笑两声,“也对也对,素素讨扰太久也不好。我们只是想尽用力做些我们能做的,不然,我们心里总过意不去。”

钟父手一抬,打断她的话,“丁小姐,你们姐妹相依为命的确不容易,只是钟平毕竟能力有限,不可能什么事都管。他对朋友有时就是太投入了。”钟父摇摇头不赞成。

丁茹连连点头,“我明白,我明白。”钟父逐客令她已明白,边说边站起身,“钟伯伯,真的,我再次替素素说声谢谢。钟平对我们的好,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钟父沉着脸点点头,丁茹感动地转身离开。钟父盯着丁茹离开的身影,心里冷笑,她们就要是借还情之名,千方百计贴在钟平身边。可惜这笨儿子连这点小诡计都看不透,真是没得救了!

丁茹转动门把手,身体微顿,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才开门出去。

丁茹一出门瞟了一眼走道,没人影,估计他们还在院子里。她若无其事地走向客厅。

素素从房里出来,正看到茹姐的身影消失在走道尽头,心生奇怪,茹姐是想来找她吗?素素疑惑地向客厅走去。丁茹一看到她,起身过来拉着她轻声说,“素素,我要回去了。你能不能让钟平送送我?”

素素微怔,很快点点头,是的,这么晚了。让茹姐一个人打的士回去不安全,还是让钟平送为好。

丁茹一看素素赞成,旋即露出笑脸,“钟平在哪儿?”

素素扭头望向房间,“估计在房里,我替你去叫他。”丁茹拉住她,“我也去。”素素只好带着丁茹去敲钟平的房门。钟平一听素素的声音,很快拉开门,却在看到丁茹时愣了半秒,望向素素。“怎么了?”

素素轻声说,“茹姐要回去了,你送送她。”丁茹站在素素身后瞪着一双眼,拼命想瞧钟平屋内样子,却被钟平高大的身干挡住。

钟平一怔,刚想拒绝,却看到素素恳求的眼色,心里微叹才开口,“好,你也得去。”他才不想给丁茹单独相处的机会,不然又不知道这花痴女会做什么。再则把素素带着,回来还可以单独相处一会,钟平想到这心里才有些喜悦。

素素没想到钟平会这么说,犹豫地望向茹姐,茹姐脸色已经不好,可她也没发作,仍旧笑笑地说,“对啊,素素你应该送我嘛。”素素看茹姐也这么说,只好点头,对钟平说,“那走吧。”

钟平拉住转身要走的素素,“去加件外套,起风了。”素素望着他紧握的手,耳根发烫,快速的抽回手,匆匆和茹姐说了声稍等就冲回房去。丁茹看着两人之间的情愫暗涌,心里那个堵啊如囫囵吞枣后噎住了,上不上下不下的,难受得紧。钟平看她又在心理斗争,不觉好笑,“素素最近睡觉有些小咳,估计受凉了。”钟平嘴角带笑,故意刺激她,看着她脸上隐忍的暗愠,他就觉得好爽。谁叫她今天说错话让素素难堪。

丁茹干笑着说,“我才说嘛,素素最近脸青瘦青瘦的,估计还是住不习惯。”

钟平冷笑,素素哪青瘦,分明来钟家后圆润了,要是不用操心丁茹,她养得更好。

很快,素素加了件外套出来了,出来时手上还拿了一件,“茹姐,你也穿一件,外面真的翻风了。”这些衣服本来就是茹姐的旧衣服,她能穿。

丁茹笑着接过,拍拍素素的脸,“素素就是体贴。”钟平难得地认同,笑望素素,素素轻咬唇,“你和太婆说了吗?”钟平一怔,收住笑,摇摇头。素素瞪他一眼,“忤这半天,怎么不会去说一声。”钟平哦了一声赶紧到太婆房里和她知会一声。

丁茹冲素素一挑眉,“钟平挺听你的话嘛。”素素脸一僵,“只是怕太婆担心。”丁茹了然一笑,没再作声。

钟平和太婆说了声,又到厅里和母亲说了声。钟母叮嘱他们早去早回,然后还礼貌地让丁茹常来家里玩,丁茹笑着说好。

钟父这时从书房出来,看着三人穿着外套,沉声问,“这么晚还出去?”

钟平答道,“我和素素送她姐姐回去。”

钟父扫一眼丁茹,最后定在萧素心脸上,阴郁的眼神让素素没来由的心里一跳,钟父是不是又有什么要说?钟父却没说什么,径直走向沙发坐到钟母身旁。

钟平看父亲没吭声,也就没在意,和两人出门了。

钟母看着丈夫板着脸,关心地问,“你又怎么了?一晚上好像心情都不好。”

钟父不答反问,“赵卫诚的女儿赵恬你见过了吗?”钟母想了想,轻摇头,没什么印象。

“今年医院年会,你不是也去了吗?跟在赵卫诚身后的就是,很乖巧的那个。”钟父微皱眉。

钟母想了半天,终于找回点记忆,“怎么了?好好地提起她。”

钟父往沙发背上一靠,说道,“我打算明天请赵卫诚和赵恬来家里作客,你好好准备一下。”

钟母奇怪,“有要紧的事?”钟父很少在家里招呼医院的领导,这次这么郑重,难道有特别的事?

钟父沉吟半天,缓缓说,“赵恬看中钟平了。”

钟母大吃一惊,半天才消化丈夫这话,轻抓住他的手,“可平平不是和素素在谈恋爱吗?”

钟父冷笑,“他们是为了太婆在演戏。你说平平会找个孤儿当女朋友吗?说出去不怕让人笑话。”

钟母看着丈夫轻蔑的表情,慢慢明白丈夫晚餐时说的那些话。丈夫嫌弃素素的出身。可平平,钟母想起平平和素素那么亲密的模样,怎么会是在演戏呢。两人分明互有好感啊!钟母真搞不明白了。

难堪

钟父将丁茹所说萧素心的过去,及钟平替萧素心做的事全告诉了钟母,钟母也大吃一惊,没想到素素的过去这么复杂,可她转念一想,也许正是吃过很多苦,素素才会如此懂事乖巧。在她身上一点没看出遗弃儿的不良性习。钟母听钟父的意思,大致知道丈夫很不喜欢素素,反倒对赵恬赞不绝口,她心里犯难,儿子估计不会喜欢被安排的婚姻。

钟父要求钟母有机会好好劝劝钟平,不要再在素素身上浪费精力,那两姐妹一看就是冲着钟家的钱来的。真是越穷眼越尖,只会瞅着有钱人。钟母喏喏没反对,照她看来,素素绝不是这样的人,但丁茹就不好说了,这女孩不像素素单纯让人安心,总感觉丁茹眼里藏着些东西,让人摸不透。

钟母暗忖,他们怎么想倒是一回事,关键是平平怎么想?他对素素一看就是动心了,不然,他会为她做这么多事。丈夫却硬要给平平安排赵恬,他一定会反抗的,到时说不准两父子的矛盾会激化。看来,得找太婆商量一下,千万别让父子关系闹僵。

第二天,素素看着钟母拎了一大堆菜回来,奇怪地问有客人来吗?

钟母说钟父要招待医院的领导,素素了解地点点头,开始帮着准备。钟母看着素素,心里有些话却不便说出口,听丈夫说钟平上次已经和赵恬单独见过面,但从素素的反映来看,她应该还不知道赵恬的存在。钟母担心地轻问,“素素,你晚上有事吗?”

素素想了想,没事。她奇怪地反问,“怎么了?”钟母犹豫了半天,还是不知该如何提醒素素,只能说声,“没什么。”

钟平一回来就钻进太婆房里,居然没看到素素,连忙问太婆,素素人呢。太婆笑呵呵地说,“你进我房间,却只想着素素,有点过份哦。”嘴上虽这么说,那张老脸却笑开了花。平平越粘素素,她越高兴,巴不得他们24小时粘一起,她就可以阿弥佗佛等着抱孙子了。

钟平陪着笑搂住太婆,“哪有,我肯定首先要来看看太婆。我只是想检查素素有没有偷懒,你看,我一检查就知道她没在陪您。”他脑子倒转得快,一张甜嘴又开始哄了。

偏偏太婆就是吃他这一套,笑得更开心了,拍拍平平的脑袋,“她哪偷懒啊,在帮你妈准备晚饭,听说今晚家里要来客人。”

钟平眉头一紧,请客,他怎么不知道?“谁要来?”

“我也不太清楚,说是你爸请来的。”太婆轻推他,“好了,快去看你的素素,早等不及了吧。”钟平笑了笑用力搂搂太婆才放开,“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忙的。”太婆笑眯眯地点点头,钟平起身出了房间。

钟平一到厨房就看到素素帮着钟母摆盘,有模有样的。他靠在门边不觉看得有些痴,她以后是不是也这样做饭给他吃?想想都觉得好开心。钟平轻咳一声,素素和钟母回头看见是他,他走过去站在素素身边,“要不要再来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