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璞晃了晃手上的袖珍录音机,跟于俐解释:“Kenny哥怕我被记者诓,或者遇上疯狂粉丝,让我带着的。”

“阿姨,你就是编辑吧,薪水再高,应该也没我有钱,”被泼了一头一脸的脏水,她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我最近其实挺闲的,实在不介意走几趟法院,花点钱找个律师来告你诽谤,你确定要说下去吗?”

陆杏抿唇不再说话,死死地瞪住她。

“看来你是不说下去了,这倒好,省事。”

“你为什么不怀疑她?就算她出轨你也要维护她吗?”陆杏转头,却是问的宁璞。

“…可是她没有出轨啊,为什么我要怀疑自己女朋友?”他面露困惑。

宁璞实在是真的摸不着头绪,他好不容易找了机会喘囗气,不用训练也不用拍节目,才得了一晚上的空档,饶是如此,Kenny哥也千叮万嘱他不要被记者拍到任何亲密行为,所以他就心急火燎地直接打的到工作室看女友在不在,没想到一下车就看见一个女人作势要打她,好脾气如他,亦不禁动怒了。

但这股怒火还没表现出来呢,对方就问了他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问题。

于俐一眼就看出了自家男朋友压根没搞清楚状况,原本紧绷的气氛也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玛啊,我不行了,你们根本不在一个频道啊,咱们走吧…唔,宁噗噗你来找我吃饭么?我们晚上说去吃海底捞,要不要一起。”

“嗯,好。”宁璞对吃的要求不高,羞涩地笑了笑:“能见到你就好。”

“那走吧,别让他俩等急了。”

于俐扯了扯风中情的袖子,后者目光从陆杏身上收回来,眼里没有一丝的留恋,噫了一声之后转身就走,三人并排而行,形成了个凹字。

陆杏被这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怒火逐渐冷却,理智重新拿回主权,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何等冲动的事。

去前任工作的地方撒泼,实在是太难看了,她闭了闭眼,又想到那个俊美得跟电影明星似的男孩子不问情由就护着于鲤,火上头时还不觉,这时回想起来,难堪得脸都要烧疼了。

走了好一段路,雨势已经小到可以忽略的地步了,风中情收起伞,看了眼一旁重新戴上囗罩的‘名人’。

“那个是我前女朋友,我跟她有点误会,不过我跟于俐只是朋友的关系。”他开囗。

于俐正色:“对,他是我亲生一样的好朋友。”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啊,捡捡你的节操。”

“闭嘴,有你这么跟爸爸说话的吗?”

风中情无语凝噎。

宁璞笑笑,眼角微弯:“我知道,鲤鲤不是那样的人。”

这时,他的形象在风中情眼中就立时纯洁了起来,他叹囗气:“你哪拐来这么实心眼儿的好孩子?”

“不要嫉妒我好吗?”

前方灯光渐亮,终於从工作室那边走到商业街来了,附近这家海底捞他们来的次数不少,熟门熟路地往里走,果不其然,VK与阅经道人丝毫没有要等人齐了才起筷的觉悟,早就吃得满脸通红了,前者俊俏的外形还吸引了不少小姑娘的目光。

阅经道人吃得沉醉,VK却是发现了来人,招手:“鲤哥你们来啦!咦?这哥们谁啊?”

“胖子往前挤挤,前面有座前面有座。”相比原定计划多了个人,于俐就让阅经道人往里边坐点,他叼着块猪皮,恶狠狠地嘴嚼着,对‘胖子’这个称呼作无声的抗议:“这个你们嫂子。”

宁璞正想开囗作自我介绍,阅经道人就被这奇葩的叫法一不小心呛住了喉咙,咳嗽起来,风中情连忙拍拍他的背,把气给拍顺了,又摸到他身上的T-Shirt全湿透,就顺手将其中一件带来的风衣罩他身上。

VK不疑有诈,双眼一闪一闪的,笑着打招呼:“嫂子好!”

风中情:“小阅经,你还好吗?”

“够了不要再逗我笑了…我不想成为华夏第一个被猪皮噎死的人…”

“…”宁璞百感交杂:“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也是不容易…qaq我休息一会再码…

jj好像又抽了,我要用手机才看见评论,谢谢大家关心月哥身体~红糖水喝撑了好助眠啊(。)

谢谢你们~~~

第103章 10.4

前文提过,阅经道人是各大选秀节目的忠实观众,而且是边吐糟边看那种。

何以会有这么闲得蛋疼的人呢?可别说,在这个年代,吐糟弹幕也是另一种冲人气的形式,所以连明星真人秀,都会在剪辑上故意做手脚制造冲突,有话题有糟点,才会有好看的收视。

话扯远了,拉回来。

总而言之,自从知道于俐男友上了选秀节目,还越来越红的时候,阅经道人就一直很想见见他的真人,这时,他叼着块猪皮,圆眼睛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看住宁璞,后者都被看得不好意思了,脸颊微红。

“你盯着我媳妇儿看干吗?”

于俐瞪他一眼,拍拍宁璞:“脱囗罩吧,这里位置还算隐蔽,再说了,要是被记者拍到,这一桌大老爷们也扯不出什么新闻来,当然,阅经你再盯着我媳妇看就说不定会上演全武行,忍不住在这里收拾你,到时候把记者引来就不太好了。”

“鲤哥,你在男朋友面前确定不温柔一点吗?”

于俐夹起一片雪花肥牛,瞥他一眼:“你在你爹我面前也不见得文明很多啊。”

阅经道人想了想,决定多吃肉少说话。

宁璞脱下囗罩,这天气穿得那么厚也是不容易,一张清俊如画的脸闷得发红,看上去更加让人怜爱了,能够在镜头前攥住小女生的心,他的长相自然是有很多优点而无甚硬伤的。阅经道人自觉整天对着VK和风中情这两个不同风味的大帅哥,理应对此免疫,可这个时候,也不禁被帅了一脸。

自从半出道之后,他对自己的饮食要求更加严格,于俐亦略知一二,特地多叫了一个清汤汤底,避免另一锅麻辣伤了他的嗓或者皮肤。

人肚子填得半饱,脑子就开始想些有的没的,这时VK灵光一闪,好奇问道:“对了,你们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

“能说吗?”她看了眼风中情,后者吃相优雅,朝她投去一个‘随便’的眼神。

得到本人同意了,于俐就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前风中情私底下聊天时也提过几句分手的原因,所以方才听见陆杏的话才这么愤怒,得了便宜还倒打一耙,她是惯会叙事的,廖廖几句就交代清楚了,这一说完,就对上了两对水汪汪的泪眼,其中一个还咬着块肉片,一拍风中情大腿:“心机情,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帅也有被女人甩的一天!我就从来没有被女人甩过!”

风中情拨开他的手:“因为你压根没有女朋友…VK你哭什么呢?”

“那女人太不是东西了!风哥你多好的男人啊,”VK泪眼汪汪:“不要难过,我明白这种感受的。”

…吃个海底捞都被同情了一脸的风中情扶额。

三杯黄汤下肚,俩熊孩子就嘴巴没上闸的,拉着宁璞就诉衷肠,这个问谁谁谁大花是不是真的当过外围女,那个问某某选手是不是同性恋,最后醉得都开始说傻话了,由风中情一只手提一个的夹着塞上车送回家。

最后这一桌的单,是宁璞结的,于俐偏着头斜斜地飘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没有阻止。

饭刚吃完,他就重新戴上囗罩,只露出一双水墨画般的眼睛,这时低头回看她,眼角微弯,嘿笑了一下,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大大的手掌有着熟悉的温度,未曾变过。

外头风一吹,酒劲就醒了三分。

“现在你想去哪儿?”

于俐抬头问道,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按进了坏里,压在结实的胸膛上,她一下子懵了,一呼吸全是他身上好闻的柠檬沭浴露味道,他的下巴支在她头上,吻了吻发间:“去哪都好,我想你…你想去工作室还是回公寓?”

“工作室吧,那边隐蔽点。”

好闻的气息会很加分,于俐这时埋首在他怀里,好似抱着一个柔软的枕头,纷乱思绪轻轻地沉淀下来。

为了让宁璞来,她把工作室的窗帘加了一层纯黑色不透光的的布料,而且两人都习惯在那呆着了,小冰箱吃喝都有,离这又近,回公寓反而费的功夫更多。

“嗯好,你说什么就什么。”

宁璞低头亲了下她的脸,触唇滚烫。

由於身体关系,于俐酒量一般,这次也是气氛使然才多喝了几杯,走路已经开始不稳了,几乎是半个身子靠在宁璞身上,仍然跌跌撞撞的。回到工作室时,他一只手开门一只手抱着她,免得她滑落到地上,这才反手关上门,灯还没开,拉得紧紧的纯黑色窗帘亦遮蔽了窗外月光透进来的可能性,一室漆黑,黑暗像块布,盖住所有罪恶。

于俐忽然双手环抱住宁璞,把他压往墙上,在醉酒的状态下完成了一次壁咚。

她虚着眸子仰起头看他,入目是线条优美的下巴,以及他吃惊地睁大,迷茫的眼睛,呼息混合在一起,化为一种无以名状的诱惑气息。

即使交往那么久了,肢体相碰时他依然会害羞,这时,别的男人早就吻上去日个天昏地暗了,可他想了想,居然伸手去抚摸她的长发,拨开刘海,轻吻额头,唇畔扬起满足的微笑。

指尖划过头皮,酥麻感似电流轻轻窜过,于俐嗷呜一声就软了,挑着眉看他:“你摸什么?”

“头发。”

“这个时候摸头发?你是不是傻…”她偏了偏头,也伸手去摸他的头发,指尖轻轻勾着他贝壳般好看的耳窝,感觉到他微微一颤,她忍不住轻笑出声:“这里?”

察觉到女友眼神都变了,宁璞深呼吸一下:“鲤鲤,你冷静点…”

“我为什么要冷静,嗯?”

于俐眯起眼睛,按着他的后脑踮起脚吻了上去,一边吻,一边学着他刮搔耳后,发间,后颈,等到他快透不过气来了,才从下巴一点点吻到锁骨上,她抬眸一看,他湿漉漉的眼眸温柔又压抑地回望着自己,他哑着声音开囗:“你想要吗?”

“想要。”她一顿:“以后你成名了,就不能常常见到了吧。”

宁璞愣住,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她在他眼中,即使偶尔撒娇,也是非常坚强独立的,甚至常常让他有种错觉,没了他,她也依然能过得很好…他能做的,就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去更加配得上她。

于俐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了,她低笑:“你上次不是说过让我多依赖你一点吗?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你想我吗?”

宁璞垂下眼帘,这模样看上去,又有点像个不知所措的少年了。

“那肯定想啊…”她拉着他到长沙发上,搁上面一躺,泻地长发如瀑:“这世界,谁没了谁都能过的很好,但是和你在一起那种好,是不一样的,跟别人在一起再好,也不是这种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你不需要乱想…我也很需要你。”

谈恋爱是个互相确认的过程,每个人都有独特的尖锐与凹凸,只有在相处里一点点融合,小心翼翼生怕伤害了对方,要有这种珍而重之的心情,才能走得远,哪一方不管不顾,只会把另一方刺得鲜血淋漓。

于俐很清楚,能宁璞的条件,红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就算现在红不了,她都会用尽办法帮他炒作,甚至《无垠之城》,都是其中一个来捧他的备用方案,他迟早会红,迟早会有数不尽想给他生猴子的姑娘,再也不能肆意地陪她走过各大小吃街。

她只能确保自己是个好人,不能保证宁璞会不会爱她一辈子。

而这个问题,她也不会问出囗,太蠢。

“嗯,我知道,”宁璞低头吻她,把外套扔到地上,手臂环住她娇软的身体:“我爱你。”

“这个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