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丢我的人,不丢你自己的。”他勾着嘴角狡黠的一笑。

巫阮阮只求不要真的给霍朗丢人,以前她和霍霆在一起的时候,这种场合她来的并不多,霍霆大概觉得她不会喜欢这种拘谨的宴会,也就不会带她应酬。

崎云酒店门前的停车位已经不够用,豪车比比皆是,而宴会内部,不用多说,一定是足够的富丽堂皇,灯影交错。

阮阮挽着霍朗的手臂稍稍用了些力,霍朗侧头,在她耳边低语,“我们可是拿着别人的钱来消费的,这是何其愉快的一件事,况且这地方没人认识我们,站着进来趴着出去,明天一早马路上见到你他们也不见得能认出来,你就当…”他四处巡视一番,下巴轻轻一扬,“这一片是土豆,这一片是白菜,那一片是胡萝卜,后面那一片,是西红柿。”

巫阮阮幻想了一下,自己和霍朗所处的环境,嘴角愉快的上翘,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我们两个西装晚礼,站在正值丰收的田地里?”

霍朗正要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阮阮姐?”

221:你老婆要打我

:2014-3-30:07:27 3772

你老婆要打我

不是所有的旧相识,都会让你欣然上前说一句‘好久不见’。悫鹉琻晓

至少面对安茜,巫阮阮不想说。

再善良的人,一辈子也会攒下那么几个强烈希望老死不相往来的冤家。

安茜并不是受邀的嘉宾之一,她穿着红色的斜襟的小短旗袍和直筒黑色长裤,布料极具垂感,这是典型的高级服务员装扮,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放着两个空的高脚杯。

她笑的十分亲切自然,好像她是阮阮多么要好的小姐妹一般,“好久没见你了,生完宝宝变得漂亮了。”

阮阮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任她一个人在这里上演着虚伪戏码,安茜见她不说话,又把笑脸转向霍朗,笑容顿时腼腆起来,“也好久不见你了,霍总,你…”

霍朗不等安茜说完,搂着阮阮的腰,径直从她的面前离开。

安茜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视线随着他们一起离开,身旁的一位男士将空杯放到她的托盘里,说了一声谢谢,她回以甜美的微笑,转身离开。

霍朗遇到合作过的企业老总时,避免不了的要寒暄几句,这个时候阮阮则会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等着他。

有陌生的男人来上前和她的搭讪,阮阮礼貌的与他交谈,可是聊着聊着她就觉得气氛哪里不对,却又不好意思直白的推脱开,只能盼着霍朗早早回来。

有人从她的身后亲密的揽住她的肩膀那一刻,她露出一个欣然的微笑,可那声音却令她的身体瞬间僵硬。

“给你介绍个朋友。”霍霆微笑着侧头,微微垂着睫毛对她说,然后对那个缠着阮阮聊天不放的男人说了一句抱歉,带着她离开原本的位置。

阮阮尴尬的从他手臂中站出来,“很巧。”

霍霆双手插进口袋,眉眼温柔,语气温和,“那个男人是创圣地产的二公子,外号叫万能胶,上知天文地理,下通书画音律,总之你聊什么他就能接什么,就是要死死黏住你,离他远一点。”

阮阮朝刚刚的方向看了一眼,万能胶已经粘上了别人,她点点头,“好,我知道,谢谢。”

如此的客气礼貌,其实并不比她伸出手直接而粗暴的将自己推开好过,与他而言,是相同分量的拒绝和疏远。

霍霆淡然的微微一笑,“和霍朗一起来的吗?他把你自己留在那里,不知道你今天看起来一点也不安全吗?”

“我安全。”阮阮辩解道,“我是全场最安全的女嘉宾,他还有交际,不能只陪我一个人。”

“知道来这里会有交际,还何必带你来,带你来了又把你一个人放在一边。”

阮阮皱了皱眉,心想好像你来这里不需要交际一样,她在会场里巡视一圈,问道,“你自己来的吗?没有带女伴吗?所以打算借我给你充门面吗?你预约了吗?交租金了吗?”

霍霆低笑两声,深深的望着她,“你变好了。”

“什么是变好了?我一直都不是坏的啊。”阮阮不解。

“我是说,你会和我开玩笑了,像以前一样可以和我调皮。”他望着阮阮的眼神,是任何旁人都可以准确捕捉的情深一片,那是一个男人对心爱女人爱意的最直白体现。

可阮阮看到的,只是他一如从前的温柔而已。

或者现在的霍霆,对谁都是这样的温柔呢?他原本是温柔的人啊…

阮阮想了想,释怀的笑笑,“因为你不再是会让我忧心忡忡的那个人了啊。”

就像我不再是可以享受你的倾世温柔的女人一样,我已经不是那个天涯海角都只追随你一个人的傻姑娘,我们现在,一个是海,一个是天,会是两条永远的平行线。

阮阮的话好似一块带着棱角的铅块,不知从她的喉咙里吐出时,有没有割疼她,可是撞进霍霆的心里时,那疼痛,无以名状,更无法言说。

不是她变好了,是她彻底的不在意他了,不管他的好还是他的坏,他的阮阮,已经全部的,彻底的释怀。

眼底的悲凉一闪而过,霍霆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这就是故事该发展的走向,一切都好的不能再好,要她对自己的所有都一笑置之,曾是他多么努力去做的一件事。

为了避免尴尬,阮阮开始和他聊呢呢,顺便旁敲侧击了他在德国遇袭的事件,看起来,面对这件事霍霆很平静,只是在提到姚煜的死时,他稍显低落。

阮阮也很惋惜,她见过姚煜,那个男孩温柔而鲜活,再听到他的名字时,已经是阴阳两隔。

原来一个人,是这么容易就从这世界上消失,可以活着的人,真是应该好好生活每一天,日子啊,就是过一天,没一天,每一天,都是倒数。

两人的交谈平淡平和,一个人说时,另一个便安静的倾听,直到于笑的出现,打破了这和谐的时刻。

而更加不和谐的是,巫阮阮和于笑撞衫了。

看到于笑那张被气得乌青的小脸,看她那样子,好像自己多想和她撞似得,阮阮想,我宁可和门口拖地的大妈撞,我也不想和你撞啊,这简直比碰瓷的还要麻烦呢!

于笑喊了霍霆的名字,拎着裙摆有些急切的走过来,人还未到,巫阮阮却已强烈的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

她下意识的侧着身向后退了两步,“你老婆要打我。”

霍霆微笑安慰道,“除非她想被人从崎云酒店的三十层楼上扔下去。”

阮阮又退了一步,心想,那好吧,可为什么还是觉得自己承担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风险。

“你早怎么没说你带老婆了。”阮阮不满的埋怨了一声。

霍霆看她那个好似要炸毛但是又明显势力不够匹敌的模样,有些想笑,早说,早说的话,你还会站在这里和我聊天吗?

“下次提前告诉你。”

阮阮正要转身离开,便听到于笑的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阮阮姐,好巧。”

巫阮阮深深吸了一口气。

于笑个子比她高,再加上高跟鞋,这条撞衫的白裙,在两人的身上好似两件完全不同的商品。

不过于笑可不这么认为,别说是两件完全相同的衣服,哪怕不同款式只是撞了颜色,于笑的脸色也不会好看到哪去,大有一副不扒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恨的架势。

嘴上说着客套话,眼里直蹦刀子。

川剧变脸似得,挽上霍霆的手臂之后,于笑终于人如其名的笑了笑,“以前来这种场合都没见过你,今天和谁来?是和霍霆的大哥吗?”

阮阮也笑笑,“恩,是。”

“我这人心好粗,又不懂得关心人,上次你回去我就忘记问你了,你和大哥怎么样,还好吗?我妈也是一时上了脾气才动手,现在社会这么开放,还有什么弟媳和大伯哥的说法,阮阮姐,你别放在心里,我婆婆其实人很好的。”

她刚说完,身边便路过一个端着托盘的侍应生,端着几杯果汁。

霍霆清俊的面容上已经展开一层寒霜,准备带着于笑离开,于笑轻轻勾住他,优雅的一抬手,挡住了侍应生的去路,笑米米的对阮阮说,“哺乳期不能喝酒,我以果汁代酒替我婆婆和你说声抱歉,呢呢还住在霍家,大家以后还要常见面的。”说着她伸手去拿一杯红色的不知什么品种的水果汁,刚一伸手,便直接碰翻了托盘里的杯子,鲜红的果汁由倾倒的杯口向来不及反应的阮阮身上泼去。

“呀…”于笑惊讶的低呼一声。

霍霆手疾眼快的拉了阮阮一把,可还是没能全部躲过,阮阮的左胸口还是溅上鲜红的果汁,并且迅速的晕染成拳头大小,要不是果汁的颜色不似血液,还真像有人在她胸口开了一枪。

霍霆扶她站好,转头狠狠握住了于笑的手腕,背对着阮阮,对她低声警告,“这不是你可以肆意撒泼的地方,如果你不能好好给我当这个女伴,趁早给我滚,别以为你爸在这里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我可以丢得起脸就怕你爸丢不起他的老脸。”

阮阮惊魂未定,拂了一把垂在脸颊上的刘海,侍应生一直在和她道歉,她单手挡住胸口的果汁印记,随和道,“没关系的,没关系,这是不小心,不会投诉你,你可以离开了。”

阮阮不会将自己的霉运胡乱牵制于人,反正就算这个侍应生不来,也会有别的侍应生倒霉,就算没有果汁红酒,她也会想到别的办法来折腾自己,这可能已经是她预计遭受的最好的结果。

于笑一脸惋惜,“怎么办呢,宴会还没正式开始,太抱歉了阮阮,我真的不是看你和我撞衫才故意把果汁弄到你身上,我真是谢谢你穿同款来衬托我还来不及,看我弄巧成拙,不如我去问问我认识的名媛们谁带了备用的礼服,借来穿一晚吧。”

霍霆松开了于笑挽着他的手,有些心疼阮阮被人欺负,“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阮阮的手不曾放下,弯了弯嘴角,“不用。”说完,转身从容的离开。

回到自己刚刚的位置,看到霍朗和几个企业家相谈甚欢的同时,目光不着痕迹的四处搜寻她,看到她回来之后,唇角高挑,她温柔的回以微笑。

离宴会正式开始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她提着裙子,低调的从会场消失。

222:恶性竞争,不择手段

:2014-3-30 23:58:38 5043

巫阮阮真心觉得,就算她被人迎头泼了一盆洗脚水,她的霍总也不会嫌弃自己给他丢了人,反而会去攻击那些给她难堪的人们。悫鹉琻晓

只是她自己不想,她不是只有不堪和笨拙的一面,她不应该只把自己最糟糕的一面留给自己的爱人。

我们不断的去学习把自己变得更美更好,其实不过就是为了等到有一天找到爱的人,然后被他看到。

她在酒店的厨房,把纸巾用红色的果汁沾湿,在胸口的红色印记旁多擦上了几块深浅与大小不一的印记,做出一片淡然飘渺的花朵效果,再用小手指尖沾上巧克力酱,画出纤细曲折的花枝,一直蜿蜒到她的的腰间,她侧着身体,在一扇反光的柜门里看着自己的模样,想要在接近臀部的地方做一个呼应。

安茜推门进来,和人交代几句后,恰好看了正在自己身上作画的巫阮阮,稍稍整理了下短旗袍的衣襟,大步走过去,“阮阮姐,你怎么到这来了,这衣服…”

“我没事,你忙你的。”阮阮冷漠的将她的拒绝靠近。

安茜很热心的上前,一手帮她拉住胸口的衣服,一手帮她将臀部的裙摆拧到她可以方便画画的位置,“衣服不小心弄伤果汁了是吧?这办法想出来不难,可就不是谁都会画,你这才是真正的心灵手巧。”

巫阮阮从她手里夺走了自己的裙摆,不再理会她。

安茜轻笑两声,“阮阮姐,你好小气,还在因为你自己不小心摔下楼梯而我没扶住你生气吗?我哥说,你已经带着女儿住到霍朗的家里了,阖家欢乐幸福美满,你过的这么好,怎么不想想我呢?同样是摔下楼梯,你的孩子还平安,你还得到了别人的男人,你不想理我,是怕我抢走他吗?”

阮阮手上的动作顿住,眉心微蹙,“别人的男人?安燃吗?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清醒吗?我和他什么都没有,我也没有想要霸占你的安燃,如果你真想挽回你和安燃,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去想想该怎么做才能收回一个男人的心。”

安茜的脸上始终都保持着微笑,不过那笑容看起来,却有些毛骨悚然。

“不是安燃,是,霍朗…”她满意的看着阮阮的脸色变得迷茫起来,她从长裤的贴身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点亮屏幕,平铺在手掌上,一张暧昧至极的照片展现在阮阮的眼前。

那床,阮阮再熟悉不过,就是霍朗卧室的那一张,照片里霍朗赤luo着上身将安茜搂在怀里,头部偏向安茜,好似一个亲吻的动作,而照片,是只用被单遮住胸口的安茜,高举着手机一脸甜蜜的自拍。

安茜翻动着相册,这些照片远远不止一张,阮阮试图在心里告诉自己,霍朗一定是不情愿的,他看起来更像睡着了,可是他和安茜的身上,都有明显的吻痕。

“我不知道你对霍朗做了什么,他出了国,和我分开,回来后又和你在一起,阮阮姐,我们同样是女人,你何必三番两次的,从我手里抢东西呢?抢走了安燃的心,你又不稀罕要,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现在抢走霍朗,更是一副理所当然,难道男人们就不会觉得,你很虚假很恶心吗?”

阮阮的视线从她的手机屏幕上移开,用巧克力把最后一点花枝画好,不需施加任何唇彩口红的双唇泛着明亮的自然红润,轻轻裹住自己的小手指,尝掉那一点余留的巧克力酱,从容的微微一笑,“是吗?我多不好,只要他喜欢就好。”她瞥了一眼安茜的手机,淡定道,“这些照片,并不能代表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还没有耳聋眼瞎,不需要别人给我看给我说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我只相信真实发生在我面前的,和他亲口说给我的。”

阮阮提起裙子,莞尔一笑,“挑拨离间的事情你做了这么多次,每次都是毫无长进的低劣,下次换一个好办法吧!再见!”

她转身推门离开,再次融入会场。

她找到已经落座的霍朗,当即挨了一个白眼。

“哪…”霍朗的话噎在了嘴边,怔怔的看着她的礼服,带着审视的目光望向她的眼睛。

阮阮笑笑,“弄上果汁了,来不及换,我改造了一下,怎么样?能看得出来吗?”

霍朗的的眉心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勾着嘴角牵起她的手让她落在自己身边,性感的声音在她耳侧低沉的开着玩笑道,“你的礼服现在是甜的,你呢?”

阮阮侧头对他耳语,“我也是甜的,不信你尝尝?”

霍朗眉头一挑,松开她的手腕,靠回椅背里,“晚会开始了。”

他对拍卖的展品丝毫不敢兴趣,最大的乐趣就在阮阮的身旁耳语着,这支青花瓷,八十万都不值;那种红宝石项链,我妈有一箱子。

阮阮扭头忍不住惊叹,“一箱子?”

霍朗不以为然的一撇嘴,“这条是不是从我们家买的都很难说,这种镶嵌工艺,全世界没有几家珠宝公司可以做到。”

巫阮阮并不知道霍朗的家庭背景到底是什么,只知道他的条件确实不差,他的穿用从来不需要他在国内买,而且每一件都贵的令人咋舌。

可是在他眼里,这些衣服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裸奔。

慈善拍卖的重头戏终于上演,是一块天鹅造型的女士腕表,百年前由瑞士一家制表公司耗时一年才完成,是独一无二的存在,现在看来,它正散发着别具一格的复古美感,虽然历经百年,可璀璨夺目丝毫不减。

它的出现吸引了所有女人的目光,向往着那只优雅而纯洁的天鹅可以栖息于自己的手腕。

主持人打算邀请一位女宾上台来为大家展示这款腕表,他在台上巡视一圈,在众多双眼放光的盛装女子当中,一眼看到了清淡如烟的巫阮阮,不似其他人一样唯恐自己不似钻石不能发光,她的存在就像一颗被一排排钻石围绕的温润珍珠。

他下台前去邀请,阮阮害羞的笑了笑,大方的随他上了台。

再此之前,没几个人注意到了低调温婉的阮阮,她个子不高,也没有满场的交际活动,可是现在,所有人都能看得到。

此时的霍朗,双腿交叠,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的阮阮,彻底暴露了他倨傲不羁的本性,尤其是当别的男人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的一刻,他看似面色从容,其实内心早已欢呼雀跃,你们看什么?你们羡慕吗?我的女人是不是特别有味道?别看了,有味道也只能给你们闻闻,能吃到嘴的,只有我一个人!

主持人对阮阮的衣服很好奇,他一眼认出这是今年某品牌的夏季新品,不过身上的图案似乎是陌生的。

坐在霍霆身边的于笑,露出一副不屑的嘴脸。

阮阮大方的介绍道,“其实这只是一块果汁印,我又多洒了一点果汁,就成了花朵。”

主持人开玩笑道,“本来你不说,还没人知道这是果汁,你一说,全场的人都知道了。”

阮阮温柔的笑着回答,“我的自我牺牲也可以算善举哦。”

“怎么说?”

“我用亲身实践教会女士们,在白色礼服洒上根本无法洗掉的红酒或者果汁的时候,不要把昂贵的礼服扔掉,换一个方式,它会变得更好。”

主持人惊叹道,“这的确是个好理念,原本这件礼服价值三万,但是因为自己的独具匠心,它却变成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有可能,就是无价之宝!”

台下的人笑着鼓掌,主持人让礼仪为阮阮带上天鹅腕表,请她为大家做简单的展示,并且介绍了它的价值所在,摘下手表的时候,主持人问她觉得这表和自己的气质符合吗?

阮阮说,钻石符合每一个女人的气质。

主持人又问她,喜欢吗?

阮阮点头,说,很漂亮。

主持人将她请下台,对她的背影开着玩笑说,要你的男朋友买给你!他将一举两得!既能做善事,又能博红颜一笑!

她入座以后,霍朗倾身过来,问她,你喜欢吗?

阮阮诚实的点头,“是很漂亮。”

霍朗微微扬起唇角,“叫老公买给你。”

巫阮阮侧头,笑道,“你幼不幼稚?”

于笑转头对霍霆说,“老公,我也想要那个,不如我们就拍那个吧?最后一件了,我们还什么都没拍过。”

霍霆的视线从巫阮阮的方向收回,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先生们,女士们,这块天鹅钻表的起拍价格是450万,人民币。”

霍朗对身边的阮阮耳语道,“晚了,你叫老公我也不给你买了,这么贵,去新城开发区买两栋别墅两年以后至少可以升值到850万。重点是…”

阮阮一脸好奇,想听他说下去,“重点是?重点是我们家没有这么多钱?”

“我有,沈茂没有。”他说,“壹佰万以内算他的,五百万以内的算他爸的,超过五百万就要放弃,否则他们家要倾家荡产。”

“倾家荡产?”阮阮惊讶,“沈茂不会的吧,他不是很有背景?”

“噢,他装的,其实他们家连窗帘都挂不起,遮光全靠南方日报。”

阮阮想象了一下风流倜傥的沈茂住在一个贴满南方日报的房子里,他的老婆童瞳女士还要挎着一排名牌包,她很不地道的笑了,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钻表的价格正在逐步被叫高,已经直逼千万,在900万叫价第二次时,霍霆慢条斯理的举牌,1000万。

主持人对他的方向伸出左手,“年轻有为的传奇人物,Otai电子科技的总裁,我的好朋友霍霆先生,出价一千万。”

霍朗眉梢一挑,“霍霆来了?”

阮阮脸色有些不自然,正了正身体,“恩,和他老婆。”

霍朗看向她的胸口,“果汁是于笑泼的?”

阮阮拂了一把刘海,没回答。

霍朗当机立断的举牌,1000万。

主持人提醒他,“这位先生,我们的规则是从一千万开始,每次最低加价五十万,虽然您和霍霆帅的好像一个人,但是价格,我们还是不能是一个数额。”

霍朗面容冷峻,反手在阮阮伸过来试图握他手掌的纤纤细手上轻拍一下,他沉着而华丽的性感声音,不用故意提高,就可以轻易穿透此时鸦雀无声的半个会场,“我说的是一千万,美金。”

此话一出,原本的鸦雀无声,现在变得连呼吸声都静止了。

这是慈善义拍,这里所拍得的物品并非真正的巨大的收藏和投资价值,一千万美金,除了霍朗这个真正做过慈善的人,恐怕没人愿意当这个无敌大傻帽。

阮阮怔怔的看着霍朗,脑袋里顿时如同滚进了一团毛线,一千万美金,一千万美金,沈茂会拿一千万美金买这个东西吗?如果沈茂不买,霍朗,他有一千万美金?

这玩笑开的过大,好像开裂了!

如果他真是可以随随便便花去一千万美元购买一支稳赔不赚的钻石手表,他怎么会来SI,怎么会看上她,怎么会对每一分钱都斤斤计较,还会把那些买东西剩下来的硬币找来一个存钱罐装起来。

接下来要怎么收场?不如来一个雷把她们劈穿越了吧!不用穿的太远!就倒带30分钟就可以!她一定会告诉他自己被泼了有毒果汁再不去医院就要不治身亡了啊!

“一千万美金!最后一次!”一锤定音后,主持人兴奋的高声说道,“掌声送给这位先生!你是真的爱你女朋友,也是真的热爱慈善事业!”

霍朗缓缓站起身,而因为一千万美金,此刻的他宛如一匹突然出现的桀骜黑马,跃入众人的视线,他的微笑极绅士,视线越过半个会场,与霍霆凛然对峙。

他嘴角挑起的,分明是胜利的弧度。

他无意对霍霆炫富,只是他在听到霍霆叫价这只腕表时,有一种莫名的预感,那就是霍霆想要拍下它的原因,完全是为了阮阮。

既然是为了阮阮,就属于恶性竞争,恶性竞争,就要不择手段。

如果要霍霆像他一样拿出一千万美金,恐怕他的手真会断。

霍霆深深吸了一口气,薄凉的轻笑一声。

于笑问,“老公,你那个哥哥现在不就是个副总吗?他哪来的钱,叫了一千万美金这么荒唐的价格还泰然自若的模样,有钱的主呢?”

霍霆冷笑,“那你去嫁他,我喜闻乐见。”

223:有什么遗言吗

:2014-3-31 23:42:47 3607

莫名其妙的,突如其来的,犹如雨后春笋般的,前来与霍朗交流慈善心得的人就多了起来。悫鹉琻晓

大家似乎对他低调而神秘的身份背景很感兴趣,可他并没有多大兴趣和别人解释,这年头,身上没有二两腱子肉谁敢出来露,他的保守与保密,更是令人好奇,大家纷纷猜测揣摩,这个男人,大有来头。

阮阮握着刀叉的小手冰凉冰凉,满心惦记的都是那一千万美金,如果老天不能让他们穿越,不如把她劈成一颗摇钱树吧,让她站着让霍朗摇,别掉美金了,一千万得掉到什么时候,干脆直接掉金块。

为了不和那些转眼间就要称兄道弟的人交谈,他十分认真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一千万美金,吃一顿晚餐,你还不动手,等我喂你吗?”

阮阮插起一块鱼排放进嘴里,“白天不懂夜的黑啊,你怎么能懂我现在这种食不下咽的心情。”

“吞金子呢?咽不下。”他揶揄一句。

巫阮阮表情颇为严肃,心想着不就是在吞金子吗?这好大一块金子啊…

其实霍朗也觉得自己现在吃的是金子,一千万美金一顿的晚餐可不是平常人家在平日里可以吃得到的,秉着少一口不饱多一口浪费的原则,连西兰花也一并吃掉。

坐在他和阮阮另一侧的两个人交头接耳,借着霍朗,展开了对中华上下五千年博大文化以及优良传统展开了话题,说,你看,这才真叫深藏不露,一掷千金的人连西兰花都不浪费,家教不一般啊,这才是真正有心做慈善,从身边小事做起,从自身做起…

霍朗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就算听到了也不觉得这算赞美,锦衣玉带的男人一掷千金之后吃掉菜花别人会觉得这人戒奢以俭,真是高尚,那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在这地方,吃掉这口菜花,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穷酸乞丐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