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朗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个英雄,像超人一样,为了世界而战,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超人的唯一原因,是不会飞。和你在一起以后,我才发现,我一直没有成为超人的原因,是没找到我的路易斯。

阮阮在他身边感叹着,男人的志向真宏伟远大。我就从来没想过成为那么了不起的人物,我人生的最大梦想就是成为围裙妈妈,生一个大头儿子,我们一起等小头爸爸下班回家。

好吧。霍朗不想笑话说她那二两出息,反正梦想这种东西,无论大小,存在的意义最终都不过是给人以希望。

霍朗一觉醒来,巫阮阮正抱着孩子喂奶,盘着腿坐在他面前,定定的看着他。

霍朗觑着眼睛看着逆光里的阮阮,声音还含着朦胧的睡意,“盯梢呢?”

巫阮阮一回手,突然拎起一个还挂着商标光可鉴人的平底锅,“霍太郎!都几点了,你还不起来去抓羊!自从嫁给你,我就再也没吃过羊!快去抓羊!抓不到你就不要回来了!”

霍朗当时就愣住了,还带着一股“我是醒着还是睡着我是穿越了还是现实太惨不忍睹”的迷茫,他的表情非常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瞠目结舌”。

好半天,他宽大的手掌在自己赤luo的胸口揉了揉,以安抚这大清早就如此毫无防备的遭受了一场惊艳。

巫阮阮拎着平底锅cosplay红太狼的样子,真是,真是,可爱爆了!

不过如果她真敢拿平底锅打自己,他一定会让她知道什么叫不作不会死。

“抓羊啊!抓羊!”阮阮继续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平底锅耀武扬威,她无从解释自己的抽风举动到底缘由为何,但是日子总需要一些不靠谱的傻事来调剂,才会显得有滋有味。

霍朗举起自己满是纹身的手臂,强硬的夺下她的平底锅,极正经却也极不要脸的说道,“我先吃饱了才有力气抓。”

语毕,他不等阮阮回答,直接将阮阮的开襟睡衣彻底拉开,倾身凑了上去一口咬住喃喃无法无法顾及的另一边。

霍燕喃天注定不是省油的灯,一见有人抢占领地,管你是天王老子亲爹后爸,吭都不吭,半点提示没有,一记无影脚踹在他的脸上,并保持着十分均匀的力道和速度,喃不停蹄的踹。

霍朗猛的直起身,飞速跳下床,潇洒的一拉睡袍披在身上,“算你狠,改日再战!”

出门前,他语重心长的对喃喃交代道,“你爹地要去给你赚奶粉钱,你在家轻点搞你的休闲活动,你妈咪吃不消。”他又转向趴在一旁一脸无辜状的小螃蟹,“还有你,再撕心裂肺的抓耳挠腮,今天晚上我就要吃香辣螃蟹。”

正如所有人所想的一样,第二天一早,昨夜绮云四季门外的前妻风波今儿一早就就已经荣登各大经济八卦的头条。

孟东和霍霆的能力有限,毕竟他们不是富可敌国也并非权倾天下,那触角可涉及的范围也是有限。

要说整件事里有那么一件是不糟心的,就是真的没有出现阮阮正面的照片,当然其实出现了也没有什么,毕竟巫阮阮不是什么响当当的大人物,今儿上报纸,也许明儿就被遗忘。

可霍霆仍是不想她会生活在周围人的流言蜚语中。

霍朗也好,霍霆也罢,只要进了自己公司的范围,那些拿着报纸开着门户网的同事就立马端坐的人模狗样。

孟东拿着报纸在那一个劲儿的傻笑,“哎我说祖宗,咱费劲巴拉的找白湛代言个什么劲儿呢?我看你长的不比他差,你看你这镜头感,这迷茫的小眼神,还有这张,哎呦这俊俏的,白衣美少年啊…”

霍霆一把扯下他手里的两份报纸,一则标题为:Otai总裁前妻情陷大哥,新夫人当众晕倒。

另一则,更扯——金域通用霍姓兄弟情迷平民女子,一女共侍二夫。

此刻的SI市场总监办公室里,霍朗也正好看到了这两个标题,媒体是聪明的,选这几张照片倒是不赖,正好加剧了这花边新闻的传奇色彩。

他没有看具体的内容,随手将报纸扔进了垃圾箱,准备给自己倒杯咖啡,刚一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就见一群人受惊的小耗子似得四散开,一个女组长的桌子上悠悠的飘下一张报纸,斜躺在办公区的三层小台阶上,正好是印着他英俊的大脸那一页。

霍朗的助理看他端着咖啡杯,紧忙小跑到身边,恭敬的说,“霍总,我给您泡咖啡吧。”

霍朗斜着眼看了看,把杯子往那助理手心一放,“我不从那个房间出来,我今天是不是就喝不上这杯咖啡了?”

人和人到底是不一样的,至少童晏维在的时候,他进办公室的十分钟之内,就会有一杯咖啡放到面前。

233:今天没有甜枣,只扇巴掌。

:2014-4-8 16:50:37 3763

由于无人问津,那报纸在黑色的瓷砖地面上显得有些可怜。悫鹉琻晓

因为没人捡啊,也没人敢捡,谁敢在副总面前捡起他的绯闻那不相当于自告奋勇的告诉人家:这报纸是他带来,他下次绝对不敢了,但是这回估计也要死无全尸了。

霍朗弯腰,捡起地上的报纸,推了一把鼻梁上的金属框架眼镜,难得今天穿得斯文,灰蓝衬衣,浅灰西裤,他对着一个个贼眉鼠眼从电脑屏幕的反光处看向自己的虾兵蟹将们笑笑,目光却深沉而冰冷,完美的诠释了‘衣冠禽兽’式微笑。

他说:“照的不错。”

如果这报纸上的标题是:“致富就要富大家!看美归总裁如何颠覆临危企业!”估计这会儿大家一定会纷纷起身来为他鼓掌欢呼,但眼下,连个捧臭脚的勇士都没有。

毕竟他在SI还没能结交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脸皮薄厚的孟东。

霍朗将报纸折好,放到一旁的公共平台上,刚一转身又回过头,这一眼,瞄到了至少十几双刚才不敢看向自己的眼睛正贼兮兮的盯着自己,他低沉的笑了两声,转身出了市场部。

路过前台的时候,那两个漂亮的前台姑娘笑了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平日里看着都是樱桃小嘴,这会儿都快咧到了耳根子,霍朗弯了弯嘴角,“牙上有菜。”

那两张嘴立马严丝合缝的好像从来没打开过一样。

设计部因为没有了群龙之首,最近气氛一直相当的好,天花板上沾两个气球再开两瓶香槟基本就是一个大Party。

因为霍朗不在设计部办公,这里的花边报纸种类也比较丰富,同事们的电脑屏幕上清一色全是八卦新闻,对于自己的不怎么仁慈的领导,出了绯闻这种事,往往是十分令大家喜闻乐见的。

设计部这一派盛世祥和蒙蔽了大家的视听,以至于霍朗出现在门口好几秒种,也没人发现他的存在,最后还是后排的同事看到了他,十分震惊加惊悚,犹如新兵蛋子见到连长一样的气势如虹高喊了一句,“霍总!”

霍朗朝设计大厅的台阶上迈了一步,“我不聋。”

他的周身在释放一股极强的低气压,一秒钟的定格之后,他对着一群慌乱至极的人冷硬的命令道,“不许动!谁动辞谁。”

这一屋子奇珍异兽,定格的姿态千奇百怪,瞬间从鼠标的敲击声和报纸整理声中真空下来。

他拿起最近一张办公桌上的报纸,正看着,突然听到了有人敲了一下鼠标,他犀利的抬起眸,看向与他一步之遥的空间组一个小助理,刚刚是网页的屏幕已经切换到了桌面,“你,准备离职交接材料。”

现在的SI和以前大不同,霍朗是个赏罚非常分明的人,这里的薪资待遇已经飙高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霍朗不是在襁褓里长大的小孩,他比一般的男人更有一些野性,俗话说的好,流氓不可怕,可怕流氓有文化。霍朗就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他对待上级下属的方式都是典型的以黑治暴,手段让其他公司的高层觉得十分惨无人道。当然他的上级也只有沈茂一个人,所以他的能耐也基本都应用在下属身上。

他觉得当下很多人的想法是,你要我就要,你不要我,那自有留爷处,况且做设计行业,飞单私单也是非常常见,设计师挖公司客户,司空见惯。

为了避免自己公司长期培养的人才外流加上防止他们私单影响公司业绩,霍朗将设计师的提成加到一个前无古人的高点。他让设计师得到的利润点比他们凭借薄弱的个人力量飞单而得到的更多,那么这些人自然不会选择铤而走险。

在这么高的待遇之下,任何人都是不想卷铺盖走人的,毕竟生活不仅仅依靠梦想而行,大部分时间我们还要看钱的面子办事。

霍朗在蛇形排列办公桌的设计大厅转了一圈,收走了印有自己和霍霆靓照的报纸二十几份,各种不找边际的题目看起来足够人倒抽一口冷气,如此的标新立异简直是神话,他已然无法正确分辨这绘声绘色的故事说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了。

他握着一卷报纸,好像班主任面对临考前的应届考生一样严肃,站在设计大厅的最前方,在空中点了两下,“可以动了。”

魔咒解除。

背心裤衩都已经被人看光,大家也不再慌乱了,一个个犹如败战之士似得眼观鼻鼻观心,等着接受大BOSS的爆发。

离他最近的一个设计师给他推过来一把转椅,“霍总,开会吗?坐着说。”

霍朗瞥他一眼,“谢谢。本来只想说个早安,既然你强烈要求我开会,那我就顺便开一个。”他拉过转椅,大方落座,后背靠进椅背里,交叠起双腿,霸气得令人不敢直视。

“按着惯例,我们先来扇巴掌,再来喂甜枣。”他用报纸在腿上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着,敲的心惶惶,自己却一副怡然自得。

“我没收你们的报纸,不是因为不想你们看到我的绯闻,只是我个人好几年没拍过照了,觉得这照片拍的不错,准备私藏一下,你们有什么可紧张的?”他声音不疾不徐,晶亮的眼镜片后面,是一双极犀利的双眼。

“有本事集体在这里八卦,也应该有本事不掖藏,你们一藏,我就觉得我这个领导当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因为,我比你们有种。传出抢别人老婆的新闻我还能落落大方,你们一个个看热闹的路人,反倒在怕,怕什么?什么时候你们面对客户的投诉也能这么兢兢战战,你们的业务水平将会有很大的提高。现在是…”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午9点37分,据我手上的数据显示,全设计部门,共有104个大小不一的设计案例未完稿,去掉一个总监一个阿宽还有一个巫阮阮,剩余58人,平均每人手里有1.8个方案需要设计跟进处理,八卦这种东西,”他晃了晃手里的报纸,“午休的时间再谈,愉悦心情,有助增长食欲,吃两碗米饭。”

他停止了两秒,思考了一下,接着说,“由于我今天心情不佳,甜枣取消了,继续扇巴掌,原本这周打算有几个职位变动,总监一职还一直空缺,现在临时取消了,下个月再说。”他站起来,用报纸拍拍自己的腿,忽然笑了笑,看起来总算有点人味和人情味,不过说的话依旧禽兽,“背后议论领导,总要付出点代价。”

巫阮阮大概也在网上看到了昨天的新闻,可是没看到自己的照片,唯一有那么几张的,脸部还都被打上了马赛克。

霍朗正一边看着邮件一边喝着咖啡,手机收到了阮阮的短信:第一次上新闻,好紧张。

霍朗给她回复:习惯就好。

他低头看了一眼卡在垃圾桶上的霍霆那张标志的王子脸,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他是不是也该去找找那个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否则,霍霆还是会以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杀人犯,他分明没有体验到杀人的块感,却莫名其妙的背了这个巨大的黑锅,指不定哪一天霍霆被逼的崩溃了,和他来一个同归于尽…

就算霍霆舍得死,他还舍不得,他可是有老婆有孩子的…

而这场荒谬的绯闻大戏,对他的影响没有多大,真正该头疼的人,是霍霆。

无论那个事件的制造者用意到底为何,霍朗都不会给他机会达到目的,这种低端的挑拨,在他看来幼稚至极。

话说回来,这种试图利用社会舆/论来拆散他和阮阮的,似乎只有他们俩人的爱慕者才会去做。

会是一直要他离开阮阮的霍霆吗?那霍霆得蠢到什么样,才会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把自己摔进了一个至尊无敌糟糕的境地里!

这件事的操作者,又会不会是那个想要了霍霆命的人呢?

谜团好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在他们的身边百转千回的周旋,却又如此的扑朔迷离。

好吧,下班一定要去买只帝王蟹给媳妇压压惊。

巫阮阮看完这些乱七八糟的新闻,正准备构思一下云笔大赛的作品,小螃蟹就跳到她的电脑上抗议,撅着尾巴各种抱怨,直到她拿来小鱼干才成功将它收买,电话在桌面嗡嗡的震个不停,她拿过来一看,是霍霆。

阮阮对着电话出了一会神,在最后的几秒,接了起来,“喂。”

“阮阮,这几天有陌生的号码给你打电话,你不要接了,可能会有记者骚扰你。”他温柔的声音足以让人心下跟着缱绻起来。

阮阮点了点头,想到点头他也看不见,于是补充道,“我知道了,于笑怎么样了?”

霍霆在那边沉默了半晌,说,“她比你好。”

“也是。”她笑笑,于笑才是整件事里最无辜的那个人。

“阮阮,以后…”

巫阮阮没有听完他的话,可偏偏却感觉得到,他正要说出什么:以后我们之间的事情,会比现在还混乱,这一点点舆/论只是一个开始,因为霍朗的特殊身份和我之间的特殊关系,你永远不可能成为置身事外的那一人,不如,你就和他分开…

她打断了霍霆,“我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和他在一起的原因不是任何人也更加和你们之间的恩怨无关,所以我也不会因为任何人还有你们之间的关系,而和他分开,”

霍霆目光清冽的看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满眼的无奈,他深深吸了口气,问阮阮,“那,他是个坏人呢?”

234:放弃追查凶手

:2014-4-9:10:19 3579

霍朗是坏人吗?

巫阮阮实在无从分辨,可她知道,霍朗对她,是真正的好。悫鹉琻晓

一个眼神里永远赤luo裸流露着倨傲与坦荡的男人,他能做什么坏事呢?

阮阮说:“就算他是坏人,只要他对我好,我就愿意包容他的坏。”

卖/国/贼杀人犯也不是纯粹的丧心病狂,那么霍朗究竟会有多么的十恶不赦,才能让她无法原谅呢?

巫阮阮的脑回路十分的简单,对于爱情的要求也并不多,无非是两情相悦,全心全意,对她好,对她的女儿好,肯为他们的家奔走操劳,这就是合格的丈夫,不一定他非要有怎样被世人敬仰的作为,被他人艳羡的才能,他是慈善家还是阴谋家,回到这个家里都是一个透明干净的人,那就好。

霍霆抿了抿唇,吸气的声音有些发抖,发出低低的应答,“嗯。”

眼底浮上一层雾气,日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加深了他的粼粼水光,他直直的看尽进虚无缥缈的空气,找不到一处可以对焦的地方,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是不在乎的,也是快乐的,他说:“你喜欢就好。”

霍霆挂掉电话,握着手机轻轻抵在厚重的落地玻璃上,抬头瞥了一眼刺眼的日光,长出一口气,对自己重复道,“阮阮喜欢就好。”

那阮阮喜欢霍朗,霍朗也好吗?

恩。霍霆在内心自问自答,如果阮阮真的喜欢霍朗,如果霍朗也真的喜欢阮阮,那他就好。

那他到底爱不爱阮阮呢?

霍霆想,大概是爱的。

记者提出那么刻薄的问题,他都不予理会,可是真到伤了阮阮,他可以背负着金域通用的名声摔掉了记者的摄像机。

还有他为阮阮一掷千金的买下那块腕表。

虽然人们常说,一个不肯为女人花钱的男人,一定是不爱她,而一个肯为女人花钱的男人,也不一定是真的爱她,可是,一个开着公司配车的男人,如果肯为她一掷千金,那无疑是真爱,当他面对她,比面对自己更加大方时,不管他的财富有多少,都是真正意义的承认她在他心中地位。

霍霆坐回自己的办公桌,疲惫的靠在座椅里,拉开抽屉,拿出自己的药,就着桌面的一杯温水吃掉。

没有咖啡因,没有酒精,没有尼古丁,这才是真正的清心寡欲。

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睛,随手翻开一本企划书,看了两眼,直到自己心底里这点小惆怅彻底的被这乱七八糟的报告绕的烟消云散,合上文件夹,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孟东正在打电话,愁结百肠的模样,一边抽着烟一边朝他勾了下手。

放下电话,他夹着烟坐到霍霆对面,拉过茶几上的烟灰缸,弹掉烟灰,“我大哥。”

“你大哥?”霍霆挑了下眉头,孟家和孟东断绝关系不是一天两天,现在算算已经十几年,孟东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还时不时来骚扰他一回,主要目的是游说他回孟家,孟东的态度很明朗,我就喜欢男人,你不让我喜欢男人就当我不姓孟,反正你们孟家不缺儿子,正好我孟东也不缺爹。

“啊!”他特别嫌弃的答应了一声,“让我回家结婚,我说和老爷们儿啊?他就说我精神病又犯了!我就精神病了!我还好不了呢!结他奶奶个腿的婚!老子的媳妇早埋黄土里了,注定单身了!”

霍霆不置可否姚煜在他心里的地位,他盯着烟灰缸里的余烟,不经意的开口问道,“案子有消息吗?”

“唯一的消息就是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媒体的线索提供查到了是于笑安排的,但是她提供内容太薄弱了,弱到你想象不到,说白了,只有她当女英雄为你挺身而出的一段,主角只有你和阮阮还有她自己,压根就没有霍朗什么事,透露霍朗身份的,确实另有其人在匿名提供霍朗的身份线索,后期的加工和加油添醋,就不是于笑能掌握的,他们两个提供线索的时间,都是在宴会进行时,这人,应该也是有背景的,但是什么目的就不知道,看起来似乎只是想给你们四个人造成一点舆/论压力,后果没有严重到要送命的程度。”

霍霆点点头,“德国那边呢?”

“那边就更没有了,我已经开始怀疑他们喝了太多啤酒吃了太多香肠导致脑子里除了大麦就剩脂肪了,这么多天就是丢只苍蝇也该有点线索了,何况是跑了好几个大活人。我这边的私家侦探也一直在排查你最近一年有交际的人,真是麻烦,你又不是宅男,一年到头只接触外卖员和物业收费的,这需要时间。”

“不如。”霍霆犹豫了一下,打算换一种方式表达,“你这样大费周章的去替警察办案,是为了姚煜,还是为了我。”

孟东从来没想过霍霆会问出这种比较级的问题,他觉得霍霆应该有自信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他摸了摸鼻子傻笑一声,“为了你家阮阮,的大宝贝,的爹。”

霍霆直直的盯着他。

孟东收敛了笑容,“要是说为了姚煜,我可能不会把自己逼的这么累,毕竟他已经死了,立竿见影的破案对我来说除了报仇雪恨,没有别的作用,因为姚煜回不来了。但是你还活着,甭管是警察还是我找到了凶手,至少能保证你是安全的,我不愿意你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我每天做梦都是有人要你命,做梦和人对砍,还做梦自嘲自己宝刀未老,真恨不得把你绑身边,可一看周围这和谐社会,又觉得自己好像惊弓之鸟,纯属瞎折腾,神经兮兮的。”

霍霆点了下头,手肘杵在自己的膝盖上,用几乎快让孟东听不见的声音说,“如果是因为我,不用再查了,让警察自己去破案吧,收回对私家侦探的委托。”

孟东正觉得有点热,想要挽起自己的袖口,听了这话,立刻错愕的抬起头,眉头一高一低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哈?”

“收回对私家侦探的委托,等待警方处理。”他重复了一遍。

孟东无畏的一摆手笑笑,继续挽着自己的衣袖,“没事呢,我刚刚就说说而已,也没多累,是我自己心眼小,有点事就爱犯琢磨,再说也不用我自己亲自出去东奔西走,你不用担心我,养好你自己的身体,再来两个霍霆我都扛着,别说你一个,小意思。”

霍霆眉宇间的凛冽清俊忽然一下子就变得温柔起来,他有些不忍心看孟东这样子,视线探出窗外,“听我的,我们不查了,耗时耗财,也耗心血,想动我的大人物一定知道警察已经在盯着这件事,就算是为了他自己,他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把我怎么样,我在中国这么久都没有出事,说明,他在这里,不敢动我,这里有他顾及的东西,我们就等警察处理,成吗?阿东。”

孟东的笑容僵在脸上,好半天才放松下来,“你这是心疼我这操劳命了吗?”

霍霆笑笑没说话。

孟东用拇指戳了戳自己的下唇,傻笑了一会,脸色突然一绷,视线凝在霍霆的脸上,试探性的问道,“还是…你知道凶手是谁了,你不想动他,你也不想告诉我?”

霍霆的小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飘在窗外的视线缓缓收回,和孟东沉默的对峙半晌后,用他薄凉的声音悠悠的反问道,“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孟东摸了一把自己的胸口,“这不闹着玩呢么,别当真啊,你怀疑过你什么啊,你说地球是三角的我一准不说地球是圆的扁的方的…”

他正嬉皮笑脸着,手机响了起来,“恩?恩…香港的代理商,我接个电话。”

他接起电话简单聊了几句,说道需要一些数据时起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旁,霍霆靠在沙发上,沉思着刚刚两人的对话。

如果那个幕后买凶人真的是霍朗,将来孟东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自私,因为自己对阮阮的袒护,对阮阮渴望的幸福的袒护,从而隐瞒他真相,让杀害姚煜的凶手逍遥法外,会对他抱有怨恨。

这种油走在孟东与阮阮之间的纠结情绪,让他难过不已,好像同时有两个力大无穷的人,在他的头脑里分头拉扯着自己,一面是执着的阮阮和她的所爱,一面是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孟东,和为自己死掉的姚煜,手心手背都是肉,扎在哪一面,都是疼。

秘书在外面敲了敲门,拿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进来,见到霍霆时,点头打了声招呼,“霍总。”

霍霆应了一声,朝她伸出手,“他打电话,给我吧。”

秘书犹豫了一下,“不是紧急文件,等孟总倒出时间看就可,孟总说了,您最近身体不好,小事尽量少麻烦您,大事就更不能麻烦您。”

霍霆勾了勾嘴角,朝她微微一笑,“没事,我现在好的不得了。”

漂亮的女秘书笑的格外灿烂,一口整齐的小白牙齐刷刷的露了出来,却极其自然又不着掩饰痕迹的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了孟东的办公桌上,好似全然把霍霆刚刚的话当成了玩笑,转身出了办公室。

235:背叛

:2014-4-9 19:37:16 4696

孟东翻开黑色的文件夹,只是粗扫一眼,便将它随手扔进一堆看过的报告上。悫鹉琻晓

他下意识去解开衬衣的领口。

霍霆走到他旁边,指着黑色的文件夹勾了勾手指,孟东一摆手,随手抽出一本《黄帝内经》扔给他。

霍霆皱了皱眉,直接自己弯腰去够。

孟东一把将文件夹按住,两个人的距离极近,相互讶异的瞪视着,霍霆甚至能听到听筒里客户在用粤语和孟东讲话。

“松手。”霍霆不温不火的命令道。

孟东直直的看着他,手上的力气却一点没有松懈。

他越是这样遮掩,霍霆就越好奇有什么东西是只能给孟东看而不能给自己看。

霍霆抬手推了他一把,迅速的从他手下抽走文件夹,还没来及打开,便又被孟东抢了回去,他仓促的对客户说了一句抱歉,挂断电话。

朝霍霆笑的一脸朝阳,“你干嘛?这我私人的东西,你别看,弄脏了你眼睛怎么办,长的这么水灵。”

霍朗毫不迂回的向他伸出手,“拿过来,你有什么私人的东西是我不能看的,秘书却能看?”

孟东摆手,“绝对隐私,你又不是小姑娘,怎么那么八卦?”

霍霆心里更加的不安,换做平时他说这样的话他恨不得把东西双手给自己捧上来,“不给我看?那你就从我眼前消失一年,一天也不想看见你。”

孟东的眼神有一瞬的错愕,可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朝他笑着,“没事,你不见我,我可以偷窥你。”

霍霆彻底的知道孟东一定是在故意对他隐藏什么,绝不会是所谓的个人隐私那么简单,他上前一步,揪住孟东的领口,带着微微的怒意将他拉到自己面前,“拿过来!”

两人推搡之间,孟东的手肘不小心撞到了霍霆的胸口,霍霆捂着胸口抽了一口冷气,孟东立马吓的僵硬了,“对对对,对不起,霍霆…”

霍霆抬腿猛的在孟东的腿弯处勾了一脚,手肘大力撞击向他的肋骨,将他掀翻在办公椅里。

孟东因为无防备也不能还手,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手腕一阵酸麻,被霍霆劈手夺走了文件夹。

不需要太详细的查看,只需要一眼,这所谓的隐私,就已经在霍霆的眉心刻上了一个重重的川字。

“这是什么?”霍霆举着摊开的文件夹,不敢置信的问道,“孟东…这是什么东西?”

此刻的孟东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是出气多还是进气多了,如果连呼吸都已震惊的断了篇,那他还能指望自己那颗原本就不怎么灵光的脑子能在这一瞬间转出火星子吗?

显然,大脑因为根本无法负荷当下运行要求,直接罢工。

“霍…”

“我他妈问你这是什么!你叫我干什么!”霍霆愤怒的挥出手里的文件夹,劈头盖脸的摔了过去,手腕在不可抑制的发着抖。

“你别生气,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我给你解释。”他握了握霍霆的手臂,有些卑微的乞求着,他就不怕霍霆打骂自己,霍霆怎么样都不会往死了打自己,他怕霍霆自己把自己气出好歹。

霍朗咬着牙,强压下心中的一团怒火,“行,你给我解释!”

孟东张了张嘴,顿时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百口莫辩和哑口无言,他解释个屁啊!他脑子里现在只有五个大字像苍蝇似得不断盘旋——霍霆要疯了。

“那个…是这样的,霍霆…”他支支吾吾半天,半个有用的字都没说出来,好像被人捉歼在床一样尴尬而懊恼。

“哪个?”霍霆的胸口不断的起伏着,他一把推开孟东,把他角落里的一整摞不起眼的文件散花一样摔在办公桌上,一本一本的打开查看,动作迅速而略显慌乱,最后是他的抽屉,最下面一层被锁住,他扭头在孟东的裤腰上摸了两把,怒吼道,“钥匙!”

孟东抓住他的手,打算把他拉起来,“霍霆,我错了,你揍我吧,我脑子犯浑。”

“你以为我他妈会留着你吗!”霍霆真的快要气疯了,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被气成这个德行,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该经受这样大起大落的情绪,可他实在控制不住了,连精密的仪器都会失控,何况是一个鲜活的人。

他挥手便是一记勾拳,打得孟东一个趔趄,闷哼一声捂住鼻子,不知道是不是鼻梁断了,鲜血从他指缝里争先恐后的流,他看到了霍霆眼里闪过一瞬的痛苦,也不管什么东西,随手从左面抓起一块白色的丝光衬布捂在自己的手上,这一小块衬布原本是Otai一款高端商务手机礼盒里的衬布,就这么扯出来,有些像哪个贵妃娘娘遗落的帕子。

“钥匙!钥匙!”霍霆狂躁的踢着抽屉,没由来的,身体开始发麻,这种感觉,也许不是真正来自于他不争气的身体,完完全全是心理作祟,他想到孟东在做的事,想到孟东在隐藏的东西,想到这种被至亲之人背叛的难以置信和沉痛,就好像有人在拿着银针一针针的往他的皮肤上生戳,这种绵密成片的疼,让他连骨头都跟着阵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