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你还愿意,再为我心酸一次吗?

:2014-5-9 18:24:35 3967

游戏结束,阮阮带着呢呢跑过来,只听了一半的话,稀里糊涂的接上一句:“我来赚钱!”

两个男人两只手,同时抬起来要揉她的头顶,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愣住,霍霆收回手,插进口袋,尴尬的微笑,眼看着霍朗粗鲁的在阮阮头上搓了搓。悫鹉琻晓

空气里好像莫名的多了一股滚烫的热气,直奔他的眼底,灼得发疼。

“你就会吃。”霍朗言简意赅的替她总结。

“你不会吃啊?”阮阮不服气的扫了他一眼,“长嘴的都会吃,我就是比较能吃而已,这是天赋,就像有的人天生腿长,有的人天生高智商,我就是天生能吃,上帝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你不能因为我的技能不够高大上而瞧不起它。”说着,还扒了两块糖,一颗塞进呢呢嘴里,一颗放进自己嘴里。

“恩,只有这一项,你天赋异禀。”

“能吃的女孩子有福气。”霍霆突然插了一句,随即掏出呢呢的卡通小手帕,弯腰给她擦汗,用她手里的小扇子给她扇风。

阮阮拿糖果的时候没有注意什么口味,呢呢嘴里这块是柠檬的,小丫头酸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见爸爸蹲下来,立马小燕子似得撅着嘴要把糖渡给她,霍霆毫不嫌弃的从自家宝贝嘴里接过糖果,“唔…酸。”他皱着眉头感叹一声。

呢呢张开小嘴无声的哈哈大笑。

几个人找了一处人少的草坪坐下来休息,阮阮从包里掏出一条小薄毯子,摊开在草坪,把喃喃从霍朗的怀里解放出来,小喃喃的胳膊腿得意舒展,顿时风火轮似得狂蹬起来,呢呢跪在妹妹的身边,抬头讨好的问霍朗:我亲亲可以吗?

霍朗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先过了我这关。”

呢呢从善如流的站起来抱着霍朗的肩膀在他英俊的面颊上亲了个响,然后不等霍朗说同意,扑倒喃喃旁边,美滋滋贼兮兮的亲了一口,亲完了还回头朝霍霆得逞的笑笑。

如果没有这两个小孩,他们三个人的单独相处应该会十分的尴尬。

霍朗背后的远处有园区的玩具店,外面展示在着很多风车,有塑料的还有木制的,目测还有传统手工纸糊的,蜜蜂或者蝴蝶的图案,呢呢发现之后便一直直盯盯的看着,他拉着霍霆的手,指着远处的风车:爸爸,我想要那个转转。

霍霆摘下太阳镜,看了风车半晌,故作为难道,“那很贵。”

呢呢十分沮丧的皱起眉头,阮阮抱着膝盖杵着下巴,笑吟吟的看着她,小孩子的情绪全部写在脸上,直白,却很生动,能让人一眼捕捉到她们的真实想法。

“爸爸出门辛苦工作一天,只能买得起一个风车。”霍霆继续假装生活艰辛无比。

呢呢的视线在风车和霍霆之间流连,更加沮丧了,她有点小激动,连比划带说:爸爸,我们家快没钱了吗?买不起风车,也吃不起鸡腿,吃不起披萨和冰淇淋了吗?

霍霆露出一个比她还要哀伤的表情,“恩…我们家的钱很快就被你浪费光了,你再把早餐奶倒给卖樱树的那个坑,以后我们连米饭和青菜都吃不起,我的钱都给你花了,以后我没钱养老的。”

呢呢泪眼汪汪信誓旦旦:爸爸,你放心大胆的给我花吧,我以后会养你的!

霍霆笑笑,“你养爸爸?”

呢呢郑重的点头。

“你打算赚多少钱养爸爸?”

呢呢掰了掰手指,一咬牙:一百吧!

“这么多啊…”霍霆很配合的故作思考状,“那好吧,你一定要赚到一百块,撒谎的小孩编长鼻子。”他刮了一下呢呢的小鼻子,准备站起来去买风车。

“我给她买。”巫阮阮拍拍裙子飞快的站起来,伸手去翻找自己的钱包。

“不用,不给她买我怕她不养我老。”霍霆淡然的微笑,朝玩具店走去。

呢呢眼巴巴的看着,突然想象起来什么似得,阮阮一个没抓出,她小小一个人就窜了出去,跟着霍霆后面,手舞足蹈的大喊,当然是无声的,所以自己分明已经急的一脑门子汗,可她温柔体贴的爸爸却毫无知觉。

景区虽然没有高速行驶的机动车,但是会有穿梭的电瓶车,而且这地方人多而杂,那么小的小姑娘,很容易就被淹没。

霍朗怕阮阮踩到喃喃,迅速的把胖姑娘往自己身边拢了拢,而后很荣幸的被喃喃短胖的小脚丫踹了一脚。

巫阮阮几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呢呢的肩膀,“呢呢,在游乐园里不可以乱跑,找不到爸爸妈妈你会哭鼻子。”她抱起呢呢,朝着霍霆的背影喊了两声的他的名字,可无奈巫阮阮天生的小嗓门,一出声立刻淹没在周围一群小崽子们的尖叫里。

她只好抱着呢呢去霍霆身边。

霍霆的肩膀感觉到被人戳了一下,他转头就看到呢呢伸着一根小手指,在阮阮的怀里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看还在草坪上的霍朗,温柔的笑笑,“怎么了,呢呢?”

爸爸,要两个,买两个吧…将来我赚两个一百给你养老!

霍霆这次没有难为她,直接付了款另一的钱。

玩具店的店员觉得呢呢比一般小孩好看,特别招人喜欢,故意逗她,“你好贪心呀,风车也要两个。”

呢呢无声的咧嘴一笑:给我妹妹。

店员摘下来两个风车递给霍霆,这么帅的爸爸她在这地方也不多见,脸色有些发红,赞美道,“你女儿长的像妈妈多一点。 ”

霍霆弯起嘴角笑笑,把风车递给呢呢,从阮阮的怀里接过来孩子,干净的嗓音好似一道清凉的风从阮阮面前吹过,声音极轻柔的回应,“像我们两个谁都是一样的,像妈妈更好,她妈妈比我好看。”

阮阮抿了抿唇,目光自然的瞥向别处。

她只能当做,这是霍霆无心的客套话。

两人往回走到时候,阮阮觉得沉默有些尴尬,于是问,“德国那边有没有抓到人呢?”

“还没消息。”

“已经过去好久了,坏人还在逍遥法外。”

“案件有些复杂,应该不会在短时间内有太多进展,好在现在我是安全的,本来想带呢呢移民,出了这件事,我还是觉得在国内安全一些。”

阮阮点头,“就是,不要移民,国外有什么好…不过,你没有锁定几个怀疑的对象吗?让警方着重调查。”

前面走过一个旅游团,浩浩荡荡队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两人不得已一起停下脚步。

“我有怀疑过一个人,他也确实有合理的作案动机,至少在逻辑上,他做这件事是可以理解的。”

其实阮阮不觉得霍霆所说的这个人她会认识,只是本能的问道,“谁啊?”

“霍朗。”他直白的回答。

阮阮微微愣了一下,审视着霍霆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霍霆便自己解惑道,“可事实证明我的猜测和怀疑是错的。”

“霍朗永远不会做这种事情,他这个人虽然骄傲又冷漠,其实心比豆腐还软,他总是酷酷的,看起来好像要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是因为在他很小的时候失去过人生的主动权。前段时间你公司有危机,他很上心,那么大一笔天文数字…好吧,虽然最后你没有用到,但是那个决定对于他来说并不简单,如果他想要报复你,这不恰好是最好的时机,可他选择了帮助你,我有时候会觉得。”她顿了顿,认真的看向霍霆,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霍霆的面前一下子变成了悄然无声,好像这空间里只剩阮阮一个人声音,“如果你妈妈可以不再和霍朗针锋相对,他也会找到一个借口,合理也好荒谬也罢,来原谅她。”

“很难。”霍霆无奈的笑笑,眼里有莫名的苦涩。几乎是半辈子,她的心里就只装着对霍朗父亲的仇恨和对自己父亲的思念走过来,这么深的结缔和这么深的爱,那个直觉聪明的老太太,恐怕不会轻易妥协,甚至根本就没有妥协的可能性。

“好吧,还是查到凶手看起来更切实际。” 阮阮也很无奈。

“我知道凶手是谁。”

阮阮震惊的抬起头,“你知道凶手是谁?那你告诉警察了吗?”

霍霆摇摇头,“没有。”

“因为证据不足?还是…不管因为什么,都该让警察调查清楚的,这样纵容他,耽误破案的时间,也是对你人身安全的威胁啊…”

一阵轻风拂过,阮阮耳边的发丝被拂到她的眼前,挂在她卷翘的睫毛上,在他们头顶上方的高处,茂盛的绿荫枝桠伸得很长,两朵深粉色的小花落在阮阮的头顶和肩膀。

这一幕,霍霆怔怔的看着,近乎痴迷。想到很久很久一眼,阮阮还是及腰的长发,偶尔披散的背后,偶尔束成长长的马尾,他们一起坐在校园里那颗盛开的樱花树下,微风一过,便会有花瓣洋洋洒洒的落下来,阮阮把落地的花瓣捡成一小捧,一股脑的扬在他的头顶,在他黑色的发上开出朵朵粉白的小花,不许他拂掉,还会一直傻笑,有路过的同学,她要指着给人看,说:“快看,这是花美男,花啊,花美男…”

本以为,那就是他的一生,一眼望进苍老和死亡而他们都不会分开的一生,却被戏剧的转折了。

当初挽手身披白纱的阮阮的那一天,谁能想到,他霍霆这一生还有第二次机会,挽手另一个白纱女子进入婚姻礼堂。

霍霆很想问问她:小阮阮,我要结婚了,你难过吗?曾经答应你,只爱你一个人、只*你一个人、只忍你一个人的霍霆,要娶别人了,阮阮,你还愿意再为了我这个不值得的男人,心酸一次吗?

可这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面前的人群散尽,他说,“如果警察抓不到那个幕后凶手,我也不会再追究。”

263:老公,我会以死相逼让你留下来的

:2014-5-10 19:42:28 6109

这个答案,似乎有些出乎巫阮阮的意料,没有人会不在意一个随时威胁着自己生命的人,这分明是一种你死我亡的存在,谁能担保,那场午夜惊魂,不会被那个幕后买凶人故技重施。悫鹉琻晓

看出她的疑惑,霍霆却只是很轻松的笑笑,“你在担心我吗?”

“换做是谁我都会担心,你别忘记他不仅仅是杀人未遂,孟东那个漂亮的小男朋友已经不在了,已经有一条无辜的生命牺牲了,坏人不应该被这样纵容啊霍霆,你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你要想想你的家人,你把自己置身于这样的危险里,于笑和你妈妈也会担心,你还有呢呢和小儿子…”

“别担心,阮阮。”霍霆说,“你知道我从来不会做冲动的决定,现在我一样不会,所有的事情都在我权衡利弊之后,才定下结论和结果,我会保护好自己,还有呢呢,和我的其他家人。”

当然,也不排除一种可能,就算我为警方提供这个线索,那也是于事无补。总有一些人,是正义无法制裁,惹怒一个自己无法抗衡的人,承担残忍的人,只能是我,或者我在乎的一些人,比如你。

“真的,我很好,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不会再威胁我。”见她将信将疑,霍霆继续保证道。

“倔。”阮阮叹气,霍家人都这么倔。

两人一起往草坪走去,呢呢鼓着腮帮努力的吹动风车,临近草坪的时候从霍霆怀里挣扎下去,跑到喃喃身边,把风车分出来一个,放在她的手边,想了想,又拿起来塞到喃喃手里。

霍燕喃完全不领情,还生生的觉得这高个丫头有毛病,这什么玩意又不能吃还非要给我。

“呢呢,妹妹太小了,还玩不了这个东西。”霍霆提醒她。

呢呢看看爸爸,又看看妹妹,拿起风车递给霍朗:你转,给她看。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霍朗的脾气比喃喃还大,一点也不买呢呢的单。

呢呢原地琢磨了一会,两步上前,笨拙的搂住霍朗的脖子亲了他一口。

“叫爸爸。”霍朗笑的像只狐狸,“叫爸爸我告诉你风车怎么玩。”

阮阮坐到霍朗身边,用手臂捅他,“你怎么对小孩子也来这一套。”

霍霆坐在他们对面,招呼道,“呢呢过来,爸爸教你玩。”

“妈妈教你。”阮阮笑米米的跪起来,伸手要抱她。

霍朗长臂一揽,把小丫头搂进怀里,变魔术似得从手指缝里拿出一块包装可爱的软糖,“叫爸爸。”

经过一番艰难的抉择,呢呢决定先放下身段,为糖果屈尊,小嘴巴一张一合,非常清晰的对着霍朗说:爸爸!

巫阮阮觉得呢呢这种为了吃的大无畏的精神太可爱了,也扑到霍朗怀里,狠狠亲了呢呢一口。

霍霆有些无奈的扶了一把额头,虽然有些时候他会故意刁难一下小女儿,但那只是玩笑,他对呢呢可是有求必应,别人家孩子有的没得,吃过没吃过的,他都会买回来给她,可呢呢这种,给块儿糖就能换爹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养成的呢?

巫阮阮指着小呢呢,笑着问,“都说爸爸带女儿不靠谱吧,你小心将来她男朋友给个烧饼就把她拐跑了。”

“应该…不会的。”霍霆的回答显然不够肯定。

巫阮阮握了握呢呢的小胳膊,“呢呢啊,妈妈问你,将来你男朋友给你一个烧饼,你还给他当新娘吗?和他结婚吗?”

呢呢嘴里含着软糖,懵懂的偏了一下头,大眼睛黑溜溜的,刚一张嘴,软糖就掉了出来,霍朗大掌一摊,软糖掉进他的掌心,“完了,掉我手心就归我了。”

糖果向空中一抛,稳稳掉进他的嘴里。

呢呢忘记了刚才的问题,震惊的看着这个无耻的爸爸,居然抢了她的糖,薄薄的鼻翼快速的鼓动着,好像要哭。

霍朗揉了揉她的耳朵,呢呢不高兴的一巴掌打开。

霍朗按住她的小手,又在她耳朵上抓了一把,再摊开手心,一块包装崭新的糖果。

所有恩怨情仇立刻抛诸脑后,这爹可真神奇,随便一摸就出糖。

“呢呢,妈妈问你话呢?”阮阮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小燕呢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先把糖果从嘴里拿出来,瞪着大眼睛萌呆的反问道:妈妈,啥是烧饼?

“烧饼就是…一种饼,”阮阮非常艰难的和一个三岁小孩解释烧饼的定义,伸手比划着,“就这么大,圆圆的,很多口味,有咸的,有甜的…”

呢呢吸了一口口水,慎重的点头,说:那结婚吧。

霍霆:“…”

虽然是童言无忌,但霍霆还是深深的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教育方式,在今后的生活里,他要满满的渗透给他的宝贝,找老公要看他对你是否真诚寄予的是否是真爱,千万不要用烧饼来衡量…

漂亮的小孩总是被人喜欢的,霍朗尤其,他爱所有的小孩。

他抱着呢呢站起来,让她握住风车,“抓稳了,我们要风车转起来了!”

紧接着,把她放低,又忽然拉高,好似用自己的身高和臂膀给她造就了一个蹦极的环境,小风车朝着太阳和天空,呼啦啦的转着…

“云笔大赛的设计作品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准备设计什么?” 霍霆的视线从呢呢身上收回。

“海报,公益海报。”

“环保主题?这一类的每年都会收到很多,很多大师也喜欢做这一类的设计,你有把握吗?”

阮阮摇头,“说真的没什么把握,能入围,得到一个边边角角的优秀奖我也知足,不过我做的不是环保主题的。”她思考了一下,“我的设计偏人性和情感那一边,还没定稿,我要再慎重的思考一下,我要代表SI呢,虽然只要能参加都是一种荣誉,但如果成绩很差,会有很多人不满意,也许要他们参加,结果会更好,毕竟我的资历不高。”

“你比你想象中的自己要优秀很多,应该再自信一些。”

巫阮阮笑笑,她不是不自信,只是在正确的衡量自己的创作水平,“我会尽量,总之都要谢谢你做我的推荐人,不然我也没这种机会。”

这种过于礼貌而带来的陌生让霍霆心里很不舒服,阮阮要对他说谢谢,不应该是这么远的距离,这么拘谨的微笑,而是扑在他怀里,以吻报恩。

巫阮阮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得,噢了一声,“对了霍霆,离婚的时候我没和你去民政局,我们是不是还没有离婚证,等你有空了我和你一起去一趟…”

“没有离婚证我怎么和于笑结婚?很早就办好了,在我家里,你急着要吗?”

“不,我不需要,下次带呢呢出来的时候顺便给我就好,我要那个也没有用,只是问一问,你要结婚了,别忽略这些程序。”

“你和霍朗…做打算了吗?”

阮阮莞尔一笑,垂下眼眸,“结婚证束缚不了人心的,能不能白头偕老,不在于那一张纸,有那一张纸,也阻止不了不相爱的人分道扬镳。”

霍霆沉默了,没再说话。

因为呢呢要坐夜晚的摩天轮,所以直到晚上9点,才结束一天的行程,小呢呢困的口水直流,还不舍得合眼。

呢呢抱着她在怀里,和她商量着,“宝贝,和妈妈一起住吧,我家里有小妹妹和小猫咪呦!”

一听这话,霍燕呢眼睛立马瞪得像个灯泡,伸着胳膊拼命的要霍霆抱。

霍霆接过呢呢,让她和妈妈再见,这叫一个痛快,特别敷衍的摆摆手,然后放心的在霍霆肩膀上合眼,口水蹭了他一肩头。

司机已经把车停到了游乐场的正门,霍霆抱着呢呢离开,临走之前,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又毫无征兆的,抓起喃喃的小手,迅速且温柔的亲了一口,轻声道,“真胖。”

灰蓝色的宾利在游乐场的光怪陆离的七彩灯光下变得梦幻极了,它适时的出现,接走了睡梦中的白雪公主。

霍霆抱着呢呢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阮阮,心想,如果一辈子,只能这样和阮阮见面,我也很知足,就让我活的再长久一些吧…

——————

婚礼当天的早上,霍老太太不到五点就开始起来忙活,楼上楼下好像刚上紧了弦,停都停不下来,霍霆被她左一句阿青右一句阿青吵醒,躺在*上看着还没亮透的天空,想不明白她有什么可忙的,穿上衣服等着去酒店就好了。

没一会,他虚掩的房门就被人悄悄的打开,他翻了身,呢呢穿着吊带背心和小三角内 ̄裤光着脚丫站在他的地毯上,他拍拍*铺,温柔道,“上来,宝贝。”

呢呢的情绪不太高,霍霆有些心疼,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世界,但总是会很敏感的捕捉到周围的风吹草动。

她拉着霍霆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揉啊揉。

“肚子痛吗?”

呢呢摇头,转头扎进霍霆的怀里,用脸蛋蹭着他的颈窝,小手紧紧搂着他的脖颈。

婚礼的一切,霍霆都没有参与,只有呢呢的小礼群,是他亲自挑选的,藕荷色的蓬蓬裙,穿在身上好像她坐在花朵中央,霍霆亲自给她梳的复古发包,还帮上了和裙子同色系的发带,美的无可挑剔。

婚礼的举办地点是在马可酒店的户外草坪,白色的鲜花拱门和纱幔衬着大片的绿色草坪,白色的地毯上铺满淡粉色的花瓣,宾客陆续入场,日光静好。

霍老太太穿着一身改良过的刺绣旗袍,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婚礼现场的两侧,还有记者们的长枪短炮。

霍霆一身白色的礼服,剪裁利落合体,将他的干净清俊完美的展现出来。

这婚礼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连伴郎他都不认识,他邀请来的,也只有部分生意场上有合作关系的朋友。

至于一些关系不错的朋友,都知道他这是二婚,并且似乎不太情愿,还有媒体在场,大家也毫无兴致,提前送了一些新婚礼物。

霍朗送了他两本书,有些令人无奈,一本叫做《如何应对一个泼辣的女人》,另一本叫《老婆的心思我们掰一掰》。

孟东送了他两**天鹅绒的薄被,还特别不要脸的告诉了他,是他结婚的时候文君妈妈拿来的,家里有十*,还有Patek Philippe的对表。

今天腕上带的这块就是,至于那块女表,大概会作为他的遗产留给阮阮,总之不会出现在于笑的手腕上。

阿青敲了敲休息室的门,进来提醒道,“少爷,时间到了,您该出去了,呢呢交给我吧。”

呢呢紧紧搂着霍霆的大腿,小嘴巴快速张合,手语也打得有些凌乱:爸爸,你要去哪呀?我肚肚疼,鼻子疼,嘴巴疼,脚脚疼,好疼,你给我揉揉呀!

霍霆心里酸酸的,弯腰把她抱起来,轻轻的吻住她的额头,“爸爸要去参加自己的婚礼。”他抬眼看向阿青,“等我两分钟。”

“好吧。”阿青关上门,休息室再次变成他们父女两人的小世界。

霍霆一边轻缓的帮她揉捏着她故意喊疼的那些地方,一边低柔的轻语,“呢呢,爸爸一定要去参加这个婚礼,可是不管爸爸和谁结婚,爸爸都爱你,会一天比一天更爱你,给你的爱,是不会因为婚礼而分享给别人半点,你在爸爸心里的地位,是没有人可以动摇的,你新妈妈不能,你弟弟不能,连你妹妹都不能,你懂吗?”

小燕妮眨巴着泪光闪闪眼睛,低头扯着自己身上的裙纱,委屈的摇头:我有妈妈。

“爸爸知道,”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呢呢的话令他心酸无比,“你有妈妈,就像爸爸也有一个妻子,妈妈在你心里无可替代,爸爸的妻子也是一样的,如果爸爸不结这个婚,就没有办法真正的掌握长星电子…”

霍霆弯起嘴角笑笑,将呢呢搂进怀里,亲昵的吻着她柔软的发丝,目光眺望至窗外波光粼粼的江面,“我能为我妻子做的最后的事情,就是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变得一无所有,甚至,据为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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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大门外,一辆白色的X6里,孟东嘴上叼着一颗没点燃的烟,愁眉不展的趴在方向盘上,文君实在看不下去了,“老公,要不咱们进去吧,你要是忍不住拉着霍霆私奔,我会以死相逼让你留下来的。”

孟东有气无力的扫她一眼,“你带刀了吗?”

“没有。”文君诚实的摇头。

“没带刀你怎么以死相逼啊?下去买刀去。”

文君对四周的环境巡视一圈,为难道,“这没有卖刀的地方啊…”她灵机一动,拿起孟东的打火机紧紧握在手里,“我自焚。”

“那你下去买汽油去,不然太没诚意了。”

“我…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吗?非要带他跑吗?”

孟东猛的坐直身体,“我这不克制呢吗,不克制早冲进去了。”

文君没接话,从包里翻出一块士力架,默默的啃着,“老公,你吃吗?早上就没吃饭呢,这马可酒店可是出了名的味道好,不知道他们的婚礼菜品都有什么,咱们结婚那天听说有蜗牛,我连壳都没看到,饿的婚纱都快从胸上掉下去了…”

“你一饿扁胸啊?还是你婚纱绑在腰上?”

文君不以为意的瞪他一眼,“我这不是为了表达的更生动嘛…”

孟东趴着没动,抬手揉了揉她的短发。

文君是个好姑娘,这一点孟东不可置否。他们见面的第一天,文君就告诉他:我知道你是同性恋,很多人都知道,我也有男朋友,不过因为要和你结婚,所以分手啦!出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没有办法谈纯粹的感情,有得必有失,得到奢华的生活就要失去放纵的自由,我们婚姻没有爱情,可能一直也不会有爱情,但是我相信,我们会有感情的,比如日积月累的亲情,你要学会像我这样想噢,不然你以后一辈子都会觉得和敌人生活在一起,和亲人生活,总比和敌人生活好。

就是这一番话,让孟东原本准备好的大失风度的破口大骂,例如“你脑子有病吗?愿意嫁给一个同性恋吗?”迫不得已的全部收回。

实事已成定局,文君在告诉他,你挣扎不开。

于是那天他说:我可能真的不会给你爱情,因为我的爱情给了别人,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家,至少我会让我们的房子,看起来像一个家。

孟东觉得自己的命不算坏,因为他遇到的人,总是这么好。

卡宴所在的位置正好是草坪一侧的栅栏外,可以看见远处婚礼的白色布置和来回走动寒暄的宾客,舒缓轻快的交响乐柔和的传来,新人还未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