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东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弹到地上踩灭,“我知道了,一会你把他东西收拾一下,我去给他调到一楼的病房,躺着也能看外面的地方。”

“我找医生问过了,一楼的病房现在都有病人,好像不行。”

他无谓的笑笑,“老子有钱,有什么不行的。”

霍霆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开始和过程都不记得了,只是醒过来时依稀有那么一丝丝的印象喃喃在他的梦里大哭,撕心裂肺的喊着爸爸,他一直往她身边跑,问她宝贝你怎么了,告诉她宝贝你别哭,爸爸在这里,可是怎么跑也跑不到她身边,他跑的太累了,摔了一跤,摔醒了。

翻身看见到窗外的景色不由一怔,不过睡了一觉而已,怎么自己的chuang就矮了四层楼,那青白色的路灯和那树影绰绰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醒了还是梦里做了另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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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还有一章,等待审核中

324:【结局篇11】祝你幸福

:2014-7-6 19:17:40 5405

与此同时,同一片星空下的万家灯火其中一点,霍燕喃真的是在沙发上哭的撕心裂肺,口口声声的喊着“爸爸”。悫鹉琻晓

霍朗站在阮阮家的门外听着喃喃的哭声几度想敲门都没下去手。

巫阮阮掐着腰站在喃喃面前,“喊吧,喊破喉咙你爸爸也救不了你。”

“我不要上药药,疼…爸爸!”

阮阮生气的蹲下来,刚要拉过她的小短腿,喃喃就蹬着往沙发上窜,“不要上药药!我要爸爸!爸爸你在哪啊!我要死了!你快来看看我啊!我妈妈要杀人了啊…”

“你爸爸来就不用上药了吗?爸爸给你抹的是蜜糖吗!”阮阮发火了,把棉签往茶几上一摔,凶巴巴的瞪着她。

喃喃胖乎乎的小手抹着眼泪,委屈的直抽咽,“爸爸擦药药不疼…我要找爸爸…爸爸…”

安燃刚刚买回来药用喷雾,在走廊看到霍朗尴尬的站在门外直接掏出了钥匙开门,“站这干嘛?”

钥匙转动的同时他们在门外听到了喃喃的大哭,还有阮阮带着哭腔的训斥,“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到底像谁!”

“我像我爸爸!”

“他不是你爸爸!他要和别的阿姨结婚了!他要给别的小孩当爸爸!他早晚会离开你,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你胡说!他是我爸爸!”

“他不是!我说不是就不就是!”

安燃微微蹙眉推开门,“喃喃,你怎么回事,和你/妈妈这么说话,想你爸揍你吗?”他大步走到沙发旁,一把抱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喃喃,抱进她的儿童房,“舅舅给你喷药,这个不疼,喷上凉凉的。”

巫阮阮眼眶微微发红,目瞪口呆的望着门外的男人,发丝凌乱在脸颊两侧,脸色微微发白,她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死死的咬住嘴唇,一句辩解的话也没说出来。

霍朗风轻云淡的看了她半晌,确定她没有话想对自己说之后,淡漠的开口,“你看起来很忐忑,没有必要,你说得对,我不是她爸爸,我早晚会离开她。”他勾了勾嘴角,笑意还没来得及传到眼底,便决绝的转身离开。

那天晚上喃喃到底没有等到霍朗,整个晚上,家里只有祝小香和安燃在对打游戏,喃喃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她一屁股坐碎了祝小香的游戏手柄,成功的给自己屁股又戳了个小血洞。

这一点绝对随她妈,端是作得一手好死。

第二天早上霍朗开车从外面回来,看到在了楼下和两个大妈学太极的金木谣,“黑妞,怎么起怎么早?”

“我刚回来,昨天晚上去朋友住的酒店睡的。”

霍朗挑了挑眉,没吱声,金木谣以为他误会了,于是主动开口解释,“我有一个女同学来中国旅游,我们顺便叙叙旧。”

霍朗点了点头,“噢,和我什么关系…”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不上是什么。

停好车后金木谣跟着他一起上楼,电梯门刚一打开,他们便看见阮阮正蹲在霍朗家门口哄着睡眼惺忪还不忘哭哭啼啼的小喃喃。

“呦,喃喃怎么又哭了,你不是女汉子嘛,天天哭,哭包一个。”金木谣半开着玩笑先霍朗一步进了家门,还伸手揉了揉喃喃乱蓬蓬的小脑袋,祝小香已经被喃喃哭醒了,一脸哀怨的啃着一个大苹果瞪着金木谣,“你们俩没买早餐吗?”

木谣疲惫的活动了一下胳膊,“没,安燃一会不就来了吗?”

“安燃今天要起早回他/妈妈那里,你们两个不买早餐我们要吃空气啊!”

“你叽歪什么,自己去买呗,矫情的…”

小喃喃伸手拽了拽阮阮的衣领,拉回她的视线,满眼委屈的小声嘀咕道,“妈妈,你说的是真的,爸爸和别的阿姨在一起了…”

巫阮阮捏了捏她胖乎乎的小脸蛋,把她抱进怀里站起来,走到面色冷然的霍朗面前,微微垂下眼眸,没有对视他的眼睛,轻声道,“谢谢你们考虑到小孩子,以后晚上我不会让她去你那睡了,这本来就是你的家,不能让她给你继续添麻烦了。”

霍朗身上的黑色衬衣微微敞着领口,若隐若现的洶肌边缘让阮阮不敢去看,生怕一不小心看到什么奇怪的印记,他双手插着休闲西裤的口袋,身长玉立的站在阮阮面前,不动声色的看了她半晌,“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阮局促的弯了弯嘴角,微笑道,“祝…祝你幸福的意思。”

霍朗倨傲的轻笑,“谢谢。”

阮阮忍着眼眶的酸热,抱着喃喃往走廊另一端的自家走,喃喃趴在妈妈的肩头,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霍朗,好像遭人抛弃的小孩,可怜巴巴的,直到阮阮关上防盗门,喃喃也没再叫他。

霍朗站在走廊上发了一会呆,也回了家。

他径直进入自己房间,关上房门打开电视,电视画面里巫阮阮正在用纸巾给喃喃擦眼泪,吻她的额头,轻声安慰,最后拿出糖果贿赂小丫头。

他翻身拉开chuang头柜的抽屉,在护照夹里拿出一枚简单素雅的男士铂金戒指,干净到连一颗碎钻都没有,内里雕刻着阮阮的名字,放在指尖轻轻转动两圈,嘴角渐渐爬上一抹苦涩的笑,“你已经不爱我了,是么…”

他用两年的光景和她做了一对鲜有照面的邻居,现在看来,疏离的守候和等待,最后换来的只能是无止境的分开。

那天之后,喃喃果然安分了许多,霍朗不在家的时候她还会去和螃蟹玩,和祝小香玩,只要霍朗出现,她立马扭着肥腰逃跑,有一回被金木谣撞个正着,喃喃看她不顺眼,抱着她大腿狠狠咬了一口,小孩子没有分寸,把人咬出了血,本来不想管她的霍朗黑着脸说了她两句,喃喃伤心的跑回家,把防盗门摔的震天响。

原来一口一个的“爸爸”,现在全换成了“安燃舅舅”,那股热情劲儿,颇有要给她亲妈寻找一个全新绝世好男人并且给自己寻找一个耐心与爱心、事业与厨艺并存的后爹的架势。

这小东西属墙头草的,风往哪吹她往哪倒,谁对我好我跟谁跑。

“霍燕喃,你到底要和我别扭到什么时候!”她把霍朗惹急了,被他吊起来吼了一通。

“安——燃——舅——舅——”她扯开脖子大喊,用非常巧妙的方式告诉霍朗:反正不是现在!

天气开始慢慢的变凉,南方的秋天来的很晚,东北开始漫天飘雪时,这里才刚刚穿上毛衣。

最近几天阮阮都没能看见霍霆出来散步,孟东说,他的身体现在散不了步,又不肯坐轮椅,宁可在chuang头坐着看窗口那一点点飘零的绿意,也不愿意自己出门。

阿青有时会在一楼的落地门窗外放一张躺椅,把霍霆扶到那上面躺一会,给他盖上毛毯,可就算躺着,霍霆也长长的累的要睡上很久。

周天的早上,孟东给阮阮发来信息:喜讯——霍霆今天早上自己从病chuang走到阳台上,他要去禹城公园,一会我和阿青带他过去转转。

禹城公园就是那个冬天也会有满树小花开的地方,收到这条信息时巫阮阮刚刚洗漱完,她给安燃发了一条信息,随后换下睡衣,找出一件牛仔衬衫,外面套上一件白毛衣,蹬上牛仔裤和运动鞋,喃喃穿着小,三角内库站在房间中央呆呆的看着她,“妈妈,你要去哪?”

“妈妈要出去,一会安燃舅舅来带你玩,他带你去吃披萨,你不可以吃太多肉肉知道吗?你再胖下去会嫁不出的。”

“我可以找爸爸吗?”

巫阮阮笑着蹲下来,捏着她肉呼呼的小胳膊笑着说,“你不是不理爸爸吗?原谅他了?”

“他爱金阿姨不爱我了。”

“不对,喃喃,爸爸对金阿姨和对你的爱不一样。”

“他和金阿姨在一起,也能给我当爸爸吗?”

阮阮有点为难了,杵着下巴看着她,“这个问题妈妈该怎么回答呢?你要是对金阿姨友好一些,她会同意爸爸继续给你当爸爸的。”

“完蛋了,我把她咬坏了…”

“今天看见她记得道歉,做个有礼貌的小孩,金阿姨会喜欢你的。”

安燃住的地方离她只隔着一条街,要是开车的话也就是一眨眼,他的速度已经快要赶超上曹操了,说安燃安燃就到。

“她还没吃米粉。”

“我给她冲,你走吧,路上小心啊。”

阮阮点头应允,背着双肩包出了门。

一直以来都只关一层镂空防盗门的霍朗家也紧锁着门,不知道是里面的人不想外人看到,还是没有人在家。

上午九点的微风里已经混合着一丝丝阳光的温度,拂在脸上很舒服。

公园里的人不多,能听见脆生生的鸟叫,还有树叶摇曳的声音,公园里只有一个地方种了几棵会四季开花的树,孟东不用告诉阮阮他们在哪里她也找得到。

不知名的茂密大树下,霍霆没有穿病号服,里面一件白色几何图案的T恤打底,外面穿了一件灰色的长毛衣,那是他最喜欢的一件毛衣,很多年过去了仍旧在穿,因为它是阮阮用一整个月工资买回来的,他坐在一块咖啡色的格子布上,后背和大树之间有一个软软的靠垫,小江夜坐在他的怀里,一大一小两个人一起玩手机上的游戏,时不时会传来小江夜激动的尖叫声和小孩子专属的天真烂漫的笑声,阮阮只顾看霍霆,没注意身前的人,走着走着一头撞到了一堵人墙上。

她立刻侧身站到那人身旁,留一个背影给霍霆的方向,抱歉的抬起头,“对不…”

她撞到的人,是霍朗。

325:【真结局了】对不起,我爱你

:2014-7-6 19:59:37 22445

“你也来看霍霆吗?”她问。悫鹉琻晓

“霍霆?”霍朗抬头向四周巡视,确实在远处的树下看到了模模糊糊的两三个人影,有大有小,不过他今天没带眼镜,看不大清,“我只是来散步。”

“散步来这里?”阮阮缩着肩膀看起来有点紧张,“你这么早来这里散步?”

“怎么,这公园只有你和霍霆两个人能来吗?”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没想到你有这种闲情逸致大清早出来散步。”

“我每天上午8点半来这里散步已经有一年了。”

阮阮怔了怔,十分抱歉的抿了抿唇,过去的两年里,她尽量做到不去打扰霍朗,不想用暧/昧不清的关系去干扰他的视线和生活,他们从不碰面,她也从不问起朋友们他都在做什么,所以她可以说出霍霆喜欢去哪里散步喜欢几点散步,却说不出霍朗的,她只有一双腿一颗脑袋,只能偷偷的跟踪一个男人,而两年以前,她选择了霍霆。

“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霍朗云淡风轻的看着她。

“就是…没能了解你的生活习惯。”

霍朗无奈的轻笑,“你凭什么了解我的生活习惯,我们的关系不需要有这种了解,你按时把房租给我就好。”

霍霆坐着的地方离他们不远,阮阮站在这里犹如针芒在背,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头指了指旁边的一排大树,“我们去那边说话好不好?”

“你有话对我说?”他的态度极其淡漠,如果恰好有风从他面前刮过,那风里都会随着他的语气卷入一股陌生的冷空气。

阮阮背着橘色的小双肩包,包带纤细,卡在她肩上的毛衣里,白色橘色,看起来青春洋溢,不像生过两个孩子的妈妈,她的发丝很乱,稍稍有一点点风吹过来就会有那么几根在脸上眼前乱飞,阮阮抬手拂走飞舞的发丝别到耳后,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话说让我跟你过去干什么?”他双手插进休闲裤口袋,一派冷漠的闲适,“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条路上人何必非要找个理由往一颗树下站。”

他错过阮阮的身体,准备朝去霍霆那边,他看自己的弟弟可以光明正大,不需要像巫阮阮一样,阮阮紧张的转过身,伸手去拉他的衣袖,“霍朗!”

霍朗顿住脚步,侧过神斜睨着她,“我不会说你也在这里,我会当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巫阮阮这个人,可以了吗?”

阮阮欲言又止的收回手,视线无意挪向一旁时,看到霍霆已经注意到了这边。

霍朗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大方的和霍霆招了招手,回手一把牵住她的手腕,带她一起走了过去。

树上飘落着白色的小花,在绿意仍浓的草坪上零散分布,霍霆拍拍身边的位置,让霍朗和阮阮一起坐过来,“来这里散步吗?”

霍朗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他背后的大树,“这树不错。”

巫阮阮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好在霍朗一直很淡定,握着她小手的手掌也很温暖,她拂开眼前乱飘的发丝,弯着眉眼对霍霆微笑,“你们家看起来好像来这里秋游。”

所有人的视线都盯在她身上,这让她很不自在,可也只能默默的承受。

霍霆没接她的话,只是淡淡的微笑了一下,他今天的心情真的很好,没有对阮阮黑脸,嘴角一直挂着温柔的微笑,这样的笑容绽放在他清俊的眉宇间,好像天使一样。

他张开五指的手掌在身侧的草坪上按了按,好似在做一个支撑身体的动作,阿青已经不再穿着的像一个普通的佣人,霍霆给她打扮的像是名副其实的名门闺秀,她蹲在霍霆面前,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霍霆裹着毛衣袖的手腕上,“我带江夜去别的地方玩一会吧,你们聊天,好吗?”

霍霆抬眸看向他,眼底黑漆漆的,雪白碎发微微搭在眉梢,他伸手揉了揉阿青的手背,“不用,他在这不耽误我们聊天。”

小江夜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认真的问道,“爸爸,你是不是累啦?”

“爸爸不累啊,现在能抱着你绕着这里跑一大圈。”说完他用手指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

小江夜把手机还给他,起身走到自己的蓝色的零食包里,在众人的注视下捧出一个小号保鲜盒,献宝一样抱到霍霆面前,“爸爸,我们请大家吃草莓。”

霍霆笑着帮他打开盖子,“先给客人。”

江夜点点头,一整盒草莓里只有一颗大的离谱,其余的个头都差不多,小江夜一手攥着那颗大草莓,又从保鲜盒里挑了一个正常的,先给了阮阮,“漂亮阿姨。”

“叫大伯母。”霍霆更正到。

小江夜脆生生的重复了一遍,“大伯母!”

阮阮接过她的草莓说了声谢谢,小江夜还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蛋,那意思谢谢都是亲亲。

小家伙把大家都逗笑,阮阮在他脸上啵了个响,又拿起草莓给霍朗孟东,然后给阿青。

保鲜盒不大,没装几颗,给阿青分完保鲜盒里就剩一颗小的,他毫不犹豫的拿起小个的放在嘴边咬了一口,把一直攥在手里的那个超大草莓递给霍霆,因为爸爸说先给客人,所以他先挑出了最好的,最后给爸爸。

“爸爸要你吃过的那个小的就行,大的给你。”他作势要和儿子换,小江夜推开他的手,奶声奶气的坚持到,“爸爸吃。”

孟东坐在一边撇了撇嘴,“儿子,为什么你亲爸的那个那么大,你给干爹的这个这么小,你偏心眼儿你。”

小江夜被他问的不好意思了,又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一头栽到霍霆的大腿上翻来覆去的乱蹭,他一边小口斯文的咬着草莓,一边怯生生的说,“我爱爸爸。”

霍霆温柔的将小儿子滚乱了的发型摆弄好,江夜转头笑米米的盯着霍霆,“爸爸我爱你。”

“乖,爸爸也爱你。”

明明是很温馨的画面,阮阮却觉得有些心酸,霍霆最喜爱的两个小孩,哪一个都没能对他这样脆生生的说出一句“爸爸,我爱你”,别说小孩子,连她这个大人现在也无法在四目相对时说出那三个字。

霍霆深吸了一口气,原本前倾坐着的身体懒洋洋的靠向身后的软垫,树上的花瓣落了两片在他的毛衣上,他不拾,就那么放着,“巫阮阮,你都一把年纪了,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大哥生个宝宝?”

阮阮微微怔了一下,有点脸红,不好意思的笑笑,“宝宝呀…”

孟东在一旁突然接过话,“对啊阮阮,你赶快生一个呗,那天我们两个聊天霍霆还说要是你怀孕了他该给孩子买点什么好,什么东西不俗气又能表心意还能实用,说的还挺来劲儿,弄的我以为你们俩都已经有消息了。”他见霍霆没看自己,便用手指对阮阮画了一道小小的弧。

阮阮不着痕迹的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心里好像被撒了一层滚烫的粗沙,脸上却慢慢开出一朵笑着的小花,纤细的手指轻轻覆盖在自己的小腹上,“其实,宝宝已经在这里了。”

霍朗诧异的看向她,“恩?”

阮阮小鸟依人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及腰的长发一半垂在身后,一半顺着洶口滑落在他的手背,她仰起头,笑的调皮,眼底却闪烁着小小的无助,“本来没想今天告诉你,想给你个惊喜来着。”

霍朗看着阮阮的双眼变得越来越深,刚刚的诧异和那一瞬间的不解以及难过全部消失殆尽,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漆黑,良久后,他的眼底弥漫起淡淡的水汽,低声笑了笑,却什么都没说。

不知是不是错觉,阮阮看回霍霆时,发现他此刻真的温柔急了,好像这两年从来没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看过自己,就像从前的那个霍霆一样,他淡淡的微笑,眼角都跟着弯起来,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他问霍朗,“你这是准备喜极而泣了吗?”

霍朗的眼眶果然微微发红,他沉默的点了点头,牵起阮阮的手十指交叉,指腹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看向阮阮时勾起嘴角,“谢谢你。”

霍霆对孟东说,“我们来打赌,我赌是女儿。”

孟东乐了,“那我只能赌儿子了,赌什么?”

“她要给我哥生个女儿,你给我买辆车。”

“没问题,本少爷我穷的就剩钱了,她要给你哥生个儿子怎么办?”

“你给我侄子买辆车。”

“我怎么听着这个帐算的有点不对劲呢?好像赌赢了赌输了赔钱的就我一人…”

霍霆正想继续和他贫,阿青的手机来了电话,是自家司机打来的,说霍老太太非要上街,开车带她出来了又不知道要去哪,想了半天说要找儿子,司机问问要不要把霍老太太送到霍霆身边。

今天天气好,霍霆觉得自己精神也好,看见阮阮很幸福的样子心情也不错,于是很大方的决定接见自己母后一次。

他让司机把人送到这个公园,因为有一段柏油路在施工,车子进不来,他让孟东当一把太监总管把他母后接来这里。

“算了,我去吧。”霍朗拍拍裤子站起来,“谁去都一样,她又不认识。”

“我和你一起。”阮阮也跟着站起来,手腕环住他的手臂。

霍霆也跟着慢悠悠的站起来,这个动作费了他不少力气,额头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厚重的长毛衣敛去了他不少单薄,“要不大家一起去。”

“不用了。”阮阮笑着朝他摆摆手,“我们两个接她就好,你们都在这等着。”

霍朗已经先行迈开长腿,阮阮跟着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笑容温暖明媚,阳光正好倾洒在她头顶,栗色软绵的长发散发着柔和的金光,她眉眼弯弯的,挥了挥手,“我能找到这里,接到人了就带她过来,你就等着吧,在这等着啊!”

霍霆温柔的对着她笑,“知道了,我会在这等的,我也懒得走。”

直到阮阮和霍朗远远的变成一个小点,霍霆才回过神,小江夜扑到他的腿边拍着他的毛衣,“爸爸,抱。”

“你早上吃太多了,爸爸抱不动。”

“我下次少吃。”小江夜不娇纵,扭头就自己去玩。

孟东和他肩并肩站着,一起看着人影不见一个的林荫大道,“她笑的时候是挺可爱的。”

霍霆笑笑没吱声,掏出手机翻开相册,里面有一张让人看了心酸手绘照片,纯手绘,是他一笔一笔画出来的,原画已经裱起来,手机里的只是一个扫描件,照片里有他自己,有阮阮,有巧燕呢喃姐妹,有小江夜,有霍老太太,有霍朗,阿青,还有孟东,他对孟东指了指屏幕上的阮阮,“你看,这个画可能要改一下,她现在怀孕了,我应该把她肚子画的大一点。”

孟东点头,“那不好改了,不如在她旁边加个球。”

“你才是球。"

“我是什么都行,你高兴就行。”他无所谓的笑了笑,感叹着,“你看阮阮现在多幸福啊,又当妈妈了,这人生也太圆满了。”

霍霆放在屏幕上的白希手指微微僵了一下,“阿东。”

“恩?”

“反正熬不到80岁,我也不想熬过这个冬天了。”

“说什么呢你!”孟东白他一眼,“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范围内吗,你阳光一点,朝气一点,一不小心就长命百岁了呢,那都说不准的事。”

“可是…”霍霆抬起头,清俊的眉眼直直的看着远方,倏地收回,和孟东对视,“阮阮这两年过的太辛苦了,我熬的辛苦,她也熬的辛苦。”

孟东心里骇然,故意呲之以鼻,“她辛苦个屁啊,你看她过的多滋润,你可别操那没用的心了。”

“你懂什么,这世上有两样东西是藏不住的。”

“这个我懂,是嫉妒和愚蠢。”

霍霆也破天荒地的朝他翻了个白眼,“什么跟什么,是怀孕和爱情。”

“这回是真不懂了,我就是藏不住的愚蠢,皇上您明示吧!”

“你这么愚钝说了也不会懂。”

“你不说我能懂吗?你说!”

“不说。”

“你说不说?”

“你吓唬谁啊?”

“没没,你是我祖宗,我哪儿敢吓唬你啊,我找死就自己头抢地我也不敢往你身上撞啊!”

霍霆眯了眯眼睛,仿佛陷入了很长很深的一段回忆里,“我们经常偶遇,在各种奇怪的地方,有一次我在医院的玻璃门反光上看到了她跟在我身后,我不走,她也不走,后来我发现她几乎是每天都会跟着我,不管我去哪里,干什么,只要她能跟就一定跟着,后来我身体不好,总是没有力气出去散步,我就睡觉,每天睡很多,攒足了精神哪怕只是出去走一小会,阮阮就会跟在我后面。”

他的医生都告诉他走不动就别硬撑,不要总是把体力耗尽了才虚脱似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