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茹蕙推了推。

“干正事儿呢。”男人无奈地将两中不老实的手压了下去。

“你不是醉了?”茹蕙扭了扭身子,意图脱逃。

“这会儿醒了。”男人的呼吸加重,喘了一声。

“我才十四岁。”茹蕙垂死挣扎。

“正好。”他可知道,一年前她的天癸就到了,也就是说,一年前,她就成人了。

“我觉得我还能再长长。”十四岁,真的还小啊。

“现在摸着就很好,爷很满意。”秦嬷嬷说了,小丫头的身子调养好了,就是今年生孩子都没问题。

“你不觉得再过两年更好?”身上的衣裳被扯开,茹蕙踢了踢腿。

“再长两年也是爷的。”小丫头踢动的力气不小,男人想了想,伸出手挠了挠身下细细的腰肢,于是本来还扭哒不停的身子立马软了下来。

“爷,我觉得我还没发育好。”茹蕙意图保住裤子。

“一年前秦嬷嬷就开始替你制定膳谱,为的不就是今天?”顺手摸了摸起伏的曲线,男人对于几年来花心思养出的成果满意极了。

“你知道?”茹蕙在黑暗中瞪大眼,师傅制定了特殊的食谱,她已经吃了整整一年了。

“她心疼徒弟,爷就不心疼自己的媳妇儿?”这事儿是他找了秦嬷嬷特意叮嘱的,小丫头自己也争气,将膳食中的营养全部吸收了,他为着谨慎计,还特意找了太医替她检查,太医都对小丫头的身体状况啧啧称奇,还道小丫头体质强健…

“呸,一年前还不是呢。”最后一块领地失守,茹蕙咬牙。

“打你踏进爷的府门,就是爷的人。”身体间没有隔阂的美好感觉让男人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你可真霸道。”

“嗯。”

“要是最后皇上没把我指给你呢?”

“不会。”

“万一呢?”

“爷不会让万一出现。”

“爷,咱们好好说话。”

“你话太多了…”

第51章

布料摩擦的细碎声音,搅得床上沉睡的女子不适地皱了皱眉。

意图起身的男人动作一顿,伸出手安抚地轻拍了拍女子身上的被子,女子微蹙的眉尖慢慢舒展,平顺。

娥月悬晴空,媚眼含羞合。

床帏间,男人的动作一顿,打消了起身的意图,伸出手,轻轻拨弄着卷翘的睫毛,笑看女子一脸不乐地翻身将脸埋进了软枕之中。

软衾轻卷,晕染斑斑红痕的美玉显露在幽黯的床帐间,带起男人急促的呼吸。

伸出手,顺着比水更温软肩背的向着被褥之间,冰清玉润,香培玉琢…

“嗯?”颈间轻微的痛痒将沉睡的神智自眠乡唤起,茹蕙挣扎着掀开酸涩的眼皮:“爷?”

黏腻的鼻音,缠绵悱恻,将本就着火般的男人最后一丝理智粉碎。

“嗯——”骤然拔高的吟哦声中,女子被卷入火热的纠缠之中,颠倒、舒展、沉迷、终至忘情…

帐帏里的世界,理智消散,无有规矩秩序,唯余本能,没有过去,不思未来,抵死留住现在一刻。

男人丢掉了所有的稳重、束缚,女子忘记了整个世界,唯余彼此交颈、纠缠…

双双自顶点跌落,女子伏身被衾软枕间,连一根手指也不愿动弹,男人盘绕着将女子完全纳入自己的肢体之间,如同守护宝物的巨龙,不留一丝余漏。

急促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缓,男人爱怜地轻抚过女子柔软细瘦的小臂,将女子小小软软的手纳入掌中轻捏,恋恋不舍轻啄着纤细白嫩的肩颈:“醒了?”

女子闭着眼,轻轻哼了一声,慵懒的小模样招得男人轻笑出声:“一会儿还要进宫,躺躺便起吧。”

女子不满地用力挣了挣,其实却不过只是在男人身下蠕动了一下:“知道进宫,你还闹?”

男人脸上露出一抹赧然之色,好在帐中昏暗光线下并不曾被看清:“宝贝儿,你要知道,爷是个健康的男人。”

女子轻哼,勉力抬起手,伸出手指软软戳了戳男人颈间露出的锁骨:“健康?骨头都出来了。”

将女子的手抓回来握在掌中,男人轻笑:“心疼了?”

女子翻了个白眼儿:“我才不心疼,你自己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别人就是操碎了心,又有什么用?”

看着小丫头又开始犟嘴,男人觉得牙根儿痒痒,伸手控制住小脑袋,重重在小小的樱唇上亲了几口:“明明又软又甜的小嘴儿,说出来的话怎么就这么气了?”

惨遭狼吻的女子不乐意地摆了摆脑袋,却只换来更激烈的亲吻,知道躲不过,她干脆躺着一动不动,任由男人将自己的气味一层一层染在她的身上,直到某头狼终于满意,松开按着食物的爪子。

正月的北京,寒气仍然深重,紫禁城中,供人行走的一条条石板路上,皑皑白雪被太监宫女们清扫得很干净。

乾清宫

四阿哥带着茹蕙跪在皇帝身前大礼朝见。

受了儿子与儿媳妇的跪拜礼,又喝过他们敬献的茶,皇帝满意地看着气色不错的四儿子:“人娶回来,就好好过日子。”

四阿哥眉梢眼角俱是喜气,含笑答:“阿玛放心,儿子省得”。

皇帝的目光移到儿媳妇身上,仔细打量了一遍,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富贵、大方、端庄、秀雅,这般国色天香的女子,合该嫁入皇家。

“多给老四生几个儿子,免他膝下荒凉。”

茹蕙嘴角抽了抽,“儿媳知道了。”

“去给你额娘磕头去吧。”皇帝赏完东西,挥手将两人撵出了乾清宫。

“茹佳氏的面相,看着是个有福的。”皇帝自语着站起身,走向御案:“朕现在只愿钦天监的批命都能成…”

永和宫

德妃秀美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受了茹蕙敬的茶。

“既入了贝勒府,以后当谨守规矩,服侍好爷们儿,多多开枝散叶,不可淘气。”

“是。”

“先去见你的兄弟们。”德妃笑着招来一个方面大耳的老嬷嬷:“这孩子脸色看起来有点不太好,你跟着走一趟毓庆宫,路上护着点儿。”

老嬷嬷恭声领命后,便跟在了辞出的四爷与茹蕙身后。

毓庆宫外,一身朝服的四阿哥当先而行,他轻眯着眼,唇角轻翘,轻轻搓动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在他身后,同样戴着朝帽,穿着朝服、颈挂金领约、耳戴珠玉珥饰的茹蕙一步一步跟着。在她的身后,跟着一个老嬷嬷,老嬷嬷的身后,几个小太监低头屏气而行,他们的手上,捧着一个又一个的礼盒。

走得有些累了,茹蕙抬起手抚了抚胸口,腕间的玉镯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着润泽的光辉,分明是与四阿哥手上的扳指一样,也是碧玉制成。低下头,借着擦汗的动作,偷偷喝了一口灵泉,一股暖融融的气息顺嗓而下,流经五脏六腑,而后扩散至全身,茹蕙精神一振,抬起脚,迈着稳稳当当的步伐,抬头挺胸向前走。

毓庆宫内,太子爷安坐上首,手上端着茶碗有一下没一下拔着茶叶,目光有意无意扫过坐在堂上各自按捺的兄弟们,眼带笑意,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报,四爷携侧福晋到。”一个小太监快步跑了进来,跪在堂前报信。

堂上众人精神顿时一振,齐齐转头看向大门,那里,四阿哥正伸出手,扶着茹蕙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老四来了。”太子爷放下茶盏,含笑看着走近的四阿哥,目光扫过跟在他身后茹蕙时,愣了一下,而后很快移开目光,“兄弟们都到齐了,这便开始吧。”

奉茶、行礼、唤人、受礼,自太子而下,一个一个,将四阿哥的兄弟都认了一遍,毓庆宫里,明明坐着一群爱闹腾的皇子,在今天,却难得的气氛融洽。

四岁的十八阿哥胤衸出人意料地一下扑进了茹蕙怀里:“小嫂子,十八饿了。”

手上稳稳抱着十八阿哥,脚下却被冲力带得退了好几步,所幸茹蕙刚喝完灵泉,腰腿间有了些力气,否则,只这一下,茹蕙就要被扑倒在地。

看着茹蕙站稳,浑身紧绷的四阿哥轻轻呼出一口气,放下撑着小几的手,又靠回了椅背。几个兄弟目光一碰,流泄出一丝笑意。

太子爷斜睨了一眼一脸遗憾的九阿哥,眼神闪了闪。

“小十八想吃什么?”茹蕙含笑看着怀里圆头圆脑的孩子,“水果糖好不好?”

“水果糖?”小十八吸了吸口水,一脸企盼的看着茹蕙。

将小十八放进椅子,茹蕙摘下腰间的荷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白玉盒,将白玉盒打开,放到小十八手上:“小十八尝尝,喜欢不喜欢。”

一粒粒珍珠大的糖果,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扑鼻而来的水果香味更是招得十八阿哥不停地吞咽喉着口水。伸出手,捏起一粒绿色的珍珠放进口中,小十八眼睛一亮:“猕猴桃。”

茹蕙点头,弯腰指点头盒中的珍珠:“橙色的是桔子味儿,红色的是樱桃味儿、黄色的是杏子味儿、青色的是李子味儿、蓝色的是蓝莓、紫色的是葡萄。七个颜色,七种水果,怎么样,好吃吗?”

小十八重重点头,嘴里却是忙着吃糖,没空应答。

茹蕙笑了笑,直起腰回身看向四阿哥。

四阿哥看了看屋外的天色,站起身:“时间不早了。”

太子爷含笑点头:“你们一上午也同歇一下,这便带着弟妹回去吧。”

四阿哥恭敬地低下头:“那弟弟便回去了。”

太子爷轻笑:“三日后记得回来当差便是。”

四阿哥被取笑得脸一热,“弟弟知道。”

看着相携而去的两人,一屋子的皇子们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没意思!”九阿哥当先站了起来,敷衍地冲太子一抱拳:“礼也见过了,走吧。”

九阿哥起了身,八阿哥与十阿哥自然不会再留。

阿哥们都走了,唯有大阿哥还坐在座位上愣神。

太子爷看了一眼大阿哥,也不催他,只慢条斯理吩咐小太监拿本书来。

太子的声音惊醒了大阿哥,他目光一扫,“人呢?”

“都走了。”太子爷落在书上的目光挪都没挪:“大哥要在毓庆宫留饭吗?”

大阿哥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拂袖站了起来:“太子的美意,哥哥我心领了,府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太子翻了一页,“不送。”

大阿哥快步离开了毓庆宫,太子抬起头,皱了皱眉,茹佳氏是美,只是对于他们这些不缺女人的皇子来说,即使再美的女人,也不过是调剂,老大今天的反应太反常了。

第52章

“大哥今天的反应不对?”九阿哥眯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毓庆宫。

十阿哥挠了挠头:“大哥?他怎么了?”

八阿哥看了一眼十阿哥,对这位弟弟在某些时候的迟钝有些无奈:“自茹佳氏进门,大哥的神情就有些…傻。”

九阿哥噗一声笑了出来,“何止是傻,大哥目光呆滞的模样,倒像中邪了。”

八阿哥轻斥了一声:“什么中邪,九弟,话不能乱说。”

九阿哥不以为意,哼了一声:“亏得爷素来还佩服他心性坚毅,不想一个女人…”

“九弟…”八阿哥沉声喝断九阿哥,“不可胡说。”

对着八阿哥严厉的目光,九阿哥狠狠咬了咬牙,到底咽下了心里的不甘,“知道了。”

弟兄三人走出紫禁城,回到八贝勒府,挥退奉茶的小太监,八阿哥将一脸郁色的九阿哥按在座椅上:“你是想把四哥得罪死?”

九阿哥低头咣咣拔茶。

十阿哥会在一旁看着九阿哥偷笑,一脸幸灾乐祸。

看着九阿哥犯倔,八阿哥头痛地抚额:“老九,你跟八哥说说,那茹佳氏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九阿哥咬着牙,就是不啃声。

“你说,只要说得有理,咱们哥仨一起合计想办法让茹佳氏永远无法翻身。”八阿哥看着九阿哥,脸上带笑,目光却彻底冷了下来。

让茹佳氏永远无法翻身。

八阿哥的提议,让九阿哥心头一动,手上拔茶的动作停了下来。

“不过是牺牲几个埋在暗处的钉子,再将咱们的人手调动起来,另说是一个茹佳氏,就是四哥得罪了你,八哥也能帮你出气。”

“那老二呢?”九阿哥抬起头。

“太子…”八阿哥想了想,叹了一口气:“再筹谋便是,不过时间估计还要再往后拖几年。”

九阿哥脸上神情一僵,脸上肌肉抽了抽,低下头。

书房一时陷入沉寂。

十阿哥一双眼瞪得老大,一会看看八阿哥,一会儿又看看九阿哥,几次欲开口,都被八阿哥用眼神制止。

良久,九阿哥终于抬起头,将茶往桌上一放:“八哥的意思,弟弟明白,一个女人,以后总有机会收拾,咱们现在不宜将四哥得罪死。”

八阿哥欣然而笑,“九弟想明白了。”

九阿哥哼了一声:“八哥就爱糊弄弟弟,为着一女人调动咱们布置许久的人手,我老九就那么分不清轻重?”

八阿哥轻笑:“那茹佳氏做了什么,让你对她存了这么重的怨气。”

九阿哥往椅背上一靠,脸色极其难看:“她坏了爷的布置,让爷的人死了好几个。”

“嗯?”

不仅八阿哥,便是十阿哥都来了兴趣。

“去年,我花了半年时间准备,本要弄一出太子淫,乱储秀宫的好戏,眼见就要成功了,却被茹佳氏横插一脚,用一只老鼠废了我整个布置…后来老二追查,我布下的人手全死了。”

本欲让八哥十弟看看自己的本事,却被一个女人坏了事,现在想起来,九阿哥还一脸郁闷。

十阿哥猛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就奇怪了,你怎么就把那柄刀直接给我送过来了,原来,你不是让着我,是你自己输了。”

九阿哥狠狠瞪了一眼十阿哥:“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