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蕙打眼角睨了四爷一眼:“闹了几个月,京中谁不知道?也就老八那群人利欲熏心,忘了老爷子的忌讳?嗤,这种事儿,就是蠢货也能看明白吧。”

四爷的嘴角抽了抽,“朝上八成的大臣都是蠢货不成?”

“聪明反被聪明误而已。”茹蕙有些不耐烦:“大过年的,老说你们这些臭男人的事儿有什么趣儿,你年前答应弘曜领他出门,他惦记了好些日子,你别忘了。”

看着茹蕙脸上不加掩饰的烦燥,四爷将喉咙口的话咽了下去,这个女人对着那堆草呀叶呀根呀的从来耐性十足,更能想出无数的新配伍,但一提到朝堂上的事她就一脸嫌弃,满心烦燥。

罢了,大过年,是该高高兴兴的,那些无关的人,过年这两天他就不提了。

第65章

过完年,皇帝又开处理政事。

皇帝开始处理那群盯着他屁股底下椅子的人。

倡导朝臣共保八阿哥胤禩为太子的大学士马齐受到皇帝严责,而后被革职拘禁,其族人亦受到牵连,朝中众臣见之个个惶然,恐慌不安,胤禩及八爷党一时之间大受打击。

茹蕙靠在椅子扶手上,抱着一只小肥猫玩偶,听兴致高昂的茹芾尾飞色舞讲述街头巷尾对于八爷到底是否真的是相面人所说的天命所归的种种揣测。

“那些个童生秀才还真是好用,四爷当初的资助,如今便已看到回报了,八爷、九爷府里的一些*亦派上了用场,妹妹,哥哥给你报仇了。”

“舆论是把双刃剑,你们用的时候,可小心着点。还有啊,动静别太大了,若让人顺藤摸瓜摸到你们头上,那才有乐子瞧呢。”茹蕙捂嘴打了呵欠:“到我们睡午觉的时间了,你快走吧。”

茹芾看了一眼坐在妹妹身边的弘曜,果然,这小子正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呢。

抽了抽嘴角,茹芾倾身捏了捏弘曜又圆又嫩又白的小脸,看着小外甥嗍起了唇要开始闹腾了,他才意犹未尽地收回手,站起身。

“你确定今年不参加会试?”看着茹芾站起身,茹蕙突然开口问。

茹芾看着妹妹点了点头:“下一次吧,再过三年,时机会更好一些。”

“爹呢,他同意了吗?”

“我早给他写过信了,他也认为我现在年纪太小,还是再等三年更稳妥。”

“好吧,现在京里也确实乱得很,不考也好。”

茹蕙又叫寻兰取来一个小包裹让茹芾带走:“都是些防身的药。”

茹芾顺手自包裹里摸出一个琉璃瓶,玻璃瓶内,是八分深的紫色液体,瓶身上贴了一个标签,签上写着:悲酥轻风。

“这是什么?”

“一种挥发性特别强的液体,你打开玻璃瓶的盖子,瓶子里的气体就会挥发,然后,周围的人就会噼哩啪啦地往地上倒——就是这样子。”

茹芾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你成日没事都在琢磨些什么?这种东西都敢制,若是流了出去,后果有多严重你知道吗?这么可怕的东西四爷知道吗?你试用过了?”

茹蕙用晶晶亮的眼睛看着她家兄长:“我圈在贝勒府里,也不可能遇到什么地痞呀、流氓呀、拦路抢劫的什么的,你成日在外面,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遇到为难你的人,你到时就能帮我试试药剂的效果,试完了别忘了让人告诉我结果,我要具体的数据,比如多少秒才能将人放倒,放倒后的人神智是否清醒,身体是否有感觉…你知道的。”

看着茹蕙那一脸的热切,茹芾背上一寒,他家妹妹这些年到底被四爷请的嬷嬷教了什么?怎么感觉越来越吓人了?

“解药我给放在了另一个玻璃瓶里了,你记得挂在胸前贴身放好,别到时连自己都放倒了。”

茹芾伸手在包裹中一摸,果然,又摸出一个空白的玻璃瓶,瓶口用牛筋塞子塞得极紧,里面装的,则是无色透明的液体。

“解药是喝的,你手里的五克应该够你用五次…包裹里还有惑神散,那玩意儿不用解药,只闭着呼吸别吸进去就没事,还有那包红色的药丸子,那是给山间的野兽准备的,你只要捏碎一颗,就能引来方圆五里的动物,用来狩猎不错。粉色的丸子用来问口供,应该比弘曜出生那年制的好用,我改进过了,这包裹虽小,里面的东西样样价值不菲,你小心点别弄丢了。”

茹芾深深吸了几口气,决定回去就将这个危险的包裹塞到床底下锁好,绝对不给这些东西见光的机会。

看着茹芾抱着小包裹僵直着背走出东小院,跟茹蕙一起站在门前送他的弘曜担心地抬头看自家额娘:“小舅舅怎么了?方才他走路同手同脚了。”

茹蕙靠在门框上,唇角轻翘,眼睛一扫空空荡荡的院子,目中飞快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应该没什么事儿。”

直到看不到哥哥的背影了,茹蕙这才拉着儿子回了房。

“寻兰,我和弘曜要睡午觉,你在门口守着,别让人吵我们。”

“是。”

一听“睡午觉”,弘曜立马将自家小舅舅忘在了脑后,每天跟着额娘去“异世界”玩一个时辰,是弘曜一天最开心的事,在那里,他可以随心所欲乘飞鹰、驭骏马、驱虎、唤熊,上树下河,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额娘从来不拘着他。

进入空间,由着弘曜乘着金雕飞远,茹蕙则进入了一处山谷,山谷呈葫芦形,阴冷幽深,生长着许多外界稀缺的药材,更有许多连秦嬷嬷也不认识的物种,这些年,她制做防身药品的药材大多来自这里,今儿她的目标是一棵树。

走到山谷最深处,茹蕙停在一株三米左右高的树前,树身似桂树,树叶如莲花,她用了两年时间观察,确定了树在四季会生长四种不同的花,春时生碧花,春尽则落;夏生红花,夏末则凋;秋生白花,秋残则萎;冬生紫花,遇雪则谢。

仰望着如今挂在枝上的紫色莲花,茹蕙深深吸了一口气,取出一柄玉剪,剪下紫莲放入一个早准备好的玉盒,盖上盒子,她心神一时有些激荡,便没注意到,有一只紫色的小鸟在紫莲被剪下时便自树上飞起,而在她将紫莲收纳好后那紫色小鸟亦随之落在她头上的玉簪上,变成了与玉簪相同的玉色——那是一只会变色的拇指大小鸟。

完成了任务目标,茹蕙回到了小木屋后面的山洞,这里早已被她改建成了一个制作间,今儿茹芾带走的包裹内那些危险物品全都是在这里制作完成。

将捧着的玉盒放在一张阔大的楠木桌子上,茹打开玉盒,从其中取出一朵紫莲,便将玉盒再度合上。

“嬷嬷说用长春树的四季花可制作出永保青春的长春丹只是一种猜想,不过,这么神奇的植物,仅仅香味闻了就让人精神倍增,想来真做出药丸,功效就是达不到理想,但延长青春的作用应该还是有一点的吧。”

一边喃喃自语,茹蕙一边已自楠木桌下的抽屉里取出三个玉盒,那里面保存的便是碧花、红花与白花。

四朵不同颜色、却同样晶莹美丽的莲花摆放在楠木桌上,便是茹蕙已见过几遭,一时也神为之夺。

“先榨汁吧,然后…”

“笨蛋,长春花直接食用才能保有功效。”尖锐稚嫩的声音骤然在山洞之中响起。

“啊——”完全沉浸在制药设想中的茹蕙没防备,顿时吓得一哆嗦,叫出了声。

“啊!”稚嫩的声音显然也被吓了一跳,骤然自茹蕙头上蹦了起来,跟着茹蕙一起叫了起来。

激烈地喘了几口气,茹蕙捂着胸口,四处张望:“谁?”

“吓死我了。”玉色的小鸟自空中缓缓落在楠木桌上,变成与楠木相同的暖黄色,小鸟抬头不满地冲惊讶看着她的茹蕙叫了一声:“你瞎叫唤什么?”

茹蕙惊异地看着只有拇指大小的小鸟:“你是什么?”

“我是青鸟。”

拇指鸟抬起翅膀,果然,它的翅根儿处,有一丛青色的羽毛。

茹蕙拍了拍胸:“我差点以为你就是传说中那为西王母传递音讯的信使青鸟了,原来只是因为身上有青色的羽毛啊。”

“西王母?”小鸟偏了偏指尖大的小脑袋:“那是什么?没听过。”

茹蕙伸出手,托起青鸟,举至眼前,看着她在手上变成与自己的手一般的颜色:“青鸟,以前怎么一直没见着你,你今儿是从哪儿来的?”

“我在长春树上睡觉,刚醒。”小鸟用尖尖的喙轻轻啄了啄茹蕙的手心:“你真笨,既然知道长春树的四季莲花需要用玉取,用玉存放,怎么就不知道是直接食用的?还要制成什么丹药,蠢!”

早被四爷嫌弃习惯的茹蕙不以为忤,问青鸟:“你对药谷中的药材都了解吗?”

“药谷?”青鸟想了想:“你是说长着长春树的蕴灵谷?”

“你叫它蕴灵谷?你起的名字吗?”

“不是谁取的,我睁开眼就知道那里叫蕴灵谷。”

“青鸟,能说说你的来历吗?”茹蕙试探着问。

青鸟想了想:“来历,我应该一直在长春树上,今天刚醒过来。”

“你多大了?”

“不知道。”

“你为什么会说话?”

“你都会说话,我为什么不会?”青鸟黑黝黝的、一点点大的眼睛看着茹蕙,分明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茹蕙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是天生会说话的,是从小跟着父母学,才学会的。”

“父母,那是什么?”

第66章

逃命般抱着儿子出了空间,茹蕙长长出了一口气:“好呱噪的鸟。”

弘曜却闪着一对亮晶晶的眼睛抬头看着问茹蕙:“额娘,儿子下回能把青鸟带出来吗?”

“等额娘把她教聪明了再让你带出来,乖儿子,睡吧。”伸手替儿子理好小衣裳,小他能睡得更舒适,茹蕙搭在弘曜背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轻拍着,哄着儿子入睡。

每天在空间里的两个小时,弘曜都会放开了的玩儿,体力消耗得不少,也因此极易入睡,不过话落间,茹蕙便能感觉到,这孩子睡着了。

给儿子又掖了掖被角,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一点不妥当后,茹蕙也躺了下来,闭上了眼,身体慢慢放松,沉入安眠。

半个小时后,茹蕙与弘曜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

“额娘,午安。”看着睡在身侧的额娘,弘曜幸福地笑眯了眼。

“儿子午安。”茹蕙亦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脸:“好了,别赖床,该起了。”

弘曜乖乖坐起身,熟练地穿好衣裳,便坐在床沿等额娘帮他穿鞋。

“主子。”

就在娘俩穿上鞋,准备唤人之际,门被轻轻扣响,寻兰焦急的声音自隔扇外传了进来。

茹蕙声音微扬,唤了寻兰进来,看着素来稳得住的大丫头神情焦虑,额际更有汗迹隐现,茹蕙脑中各种不好的猜测电闪,声音却极沉着:“何事惊惶?”

看着自家主子镇静的脸色,寻兰心中一定,“主子,秦嬷嬷昏倒了。”

“师傅!”茹蕙浑身的肌肉顿时一紧,立时便站起了身:“你带人守好弘曜,我去看看。”

“是。”

茹蕙低头看了一眼儿子:“弘曜乖乖在额娘的琴室看书,不许乱跑,知道吗?”

弘曜圆圆的小脑袋重重一点:“弘曜会乖乖的。”

伸手摸了摸儿子头顶,茹蕙抬步出了卧室。

带着两个小丫头穿过东耳房的小门,进入正房后的小院,穿过院中的青石路,茹蕙快步进入了当年拜师后特意为秦嬷嬷改建出的卧室。

见着茹蕙进来,服侍秦嬷嬷的小丫头赶紧撩起了卧室门前的帘子:“奴婢请主子安。”

“素问,嬷嬷何时昏倒的?可请了府中医官?”快步走进卧室,坐在大丫头让出的位置,茹蕙低头看着床上唇色带紫、脸色发黄、双目紧闭的师傅:“仔细讲清楚,不许有一点遗漏。”

名叫素问的大小丫头脸色苍白,眼神惊惶地站在床前,低声快速讲述了秦嬷嬷昏倒前后的事。

秦嬷嬷每日的作息很规律,早上卯时起,然后会在院中活动活动身体,之后回房洗漱、用些点心,之后看情况,有时便会去正房茹蕙的起居室呆着,或为徒弟解惑,或享受享受徒弟的孝敬,再或者教教弘曜,然后回到东小院第三进院自己的书房看书、研读各类医毒典藉,累了就会休息半个时辰。

今儿秦嬷嬷自茹蕙那里回来后,看了一会儿书,吃了点儿东西,在院中略转了转,就睡下了。

“…往日,到了时间不须人唤,嬷嬷便醒了,今日眼见着到了时辰,嬷嬷没呼人,奴婢又等了两刻钟,终于不敢再等,便擅自进了嬷嬷的卧室,一进来,奴婢就发现嬷嬷的脸色失了红润,更是用尽了法子也唤不醒,便赶紧使了人去告诉寻兰姐姐,因为没得主子允准,奴婢还没敢让人去请医官。”

“现在立马让人去请。”茹蕙伸手自被里拿出师傅的胳膊,让手搭在腕上…

初按时,茹蕙没感觉到脉膊的跳动,再重按时,方始感觉到了跳动的脉博,这种脉象,让茹蕙的心头一惊——脏腑虚弱。

上午都还好好的,不过分开了一两个时辰,师傅怎么就弱起这样了。

脑中念头电转,茹蕙很快收摄心神,仔细诊脉:脉膊跳动缓慢,一分钟只有四十下,且跳动无力。

师傅体内有寒气。

再仔细看过师傅的舌胎、指甲,茹蕙心中惊骇,却已有了大致的猜测,只是,那个猜测太骇人,她却不愿相信。

“素问,你亲自去我房里,让弘曜打开琴房书桌右侧的抽屉,将里面那个十二莲绿玉盒取出来,再有一个牡丹玉瓶,你将玉盒与玉瓶一起带来给我。”

“是。”

素问很快取回玉瓶与玉盒,茹蕙一打开小玉瓶的瓶塞,一股浓郁的药味立时自瓶中散溢而出,充溢了整个卧室,茹蕙小心地自玉瓶中倒出一滴几近凝固的乳白色液体在早准备好的装了井水的瓷碗中,将半碗井水全染成了乳白色。

“素问,你扶好师傅,我要把这碗水给她喂下去。”

一主一仆努力半天,终于将碗中水全给秦嬷嬷喂了进去。

此时,茹蕙再诊脉,秦嬷嬷的脉膊已开始缓慢地增强。

又过了一小会儿,贝勒府的值守医官丁太医与一个背药箱的小太监被小丫头带了进来。

见着房中的茹蕙,身体略微发福的丁太医便欲请安。

茹蕙一抬手,制止了他:“太医别多礼,赶紧过来看看我师傅。”

丁太医不敢耽搁,驱身搭上床沿上秦嬷嬷的手腕。

望闻问切一翻功夫做下来,一刻钟过去了。

丁太医顺了唇上髭须,脸色沉重:“依臣所诊,秦嬷嬷应是旧疾复发,疾来似山崩,却是险得很。”

茹蕙早诊过,虽早有准备,可再听到丁太医此话,却仍然胸口一凉:“太医来前,我喂师傅喝了补中益气的药乳、稳住了山崩之势,只是治标不治本,后续如何,太医可有好的诊疗方案,哪怕是最微小的可能,亦不能放弃,还请太医一定尽力救治,茹佳氏必有重谢。”

“药乳!”丁太医眼睛顿时一亮,却是没将那重谢听进耳中,完全被药乳二字吸了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可是四贝勒府献给圣上,得圣上亲口赐名的药玉灵乳?”

茹蕙点了点头:“便是药玉灵乳。”

听到果然是连御医亦叹赏的药品玉灵乳,丁太医的脸颊顿时因激荡的心情泛起了红色:“下臣冒昧,不知侧福晋是否能让下臣亲眼见识见识药乳,或者有药乳之助,可为老嬷嬷创造出一线生机。”

丁太医一脸期盼地看着坐在床前的茹佳侧福晋,只盼自己能得偿所愿,他可是知道得很清楚,去年圣上出巡塞外,为太子所气,一度隐入晕劂之中,御医便是用这药乳,将圣上救醒。

他也听御医提过,当初这药乳统共只制出三瓶,一瓶献给了圣上,一瓶奉给了太后,另一瓶则一分为二,一半奉给了德妃,另半瓶便留在了四贝勒府茹佳侧福晋手中。

看了一眼眼神狂热的丁太医,茹蕙想了想,抬目示意素问将那小玉瓶取来。

三雨高,两指大的小玉瓶被素问捧在手中,递到了丁太医面前。

扑克着小小的玉瓶,丁太医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掏出帕子仔细擦干净手,这才小心地接过玉瓶打开。

瓶盖一开,一股浓郁的药气自瓶中冲出,被这药气一冲,丁太医飞快盖上瓶盖,其间总共不过两秒的时间,这位壮年期的太医却已是双颊通红,“灵乳、果然灵乳,单只这药气,便有提神、静心之效,若果口服,效果必然奇佳。”

敬佩地看了一眼床上的秦嬷嬷,丁太医小心翼翼再次将小玉瓶交回给素问,“既是能制出药玉灵乳这等奇物的秦嬷嬷,下臣定然展尽平生所学,将她救醒,然后,下臣再与嬷嬷一起商谈之后的诊疗方案。”

就御医所说,能制出药玉灵乳的这位四贝勒府的老嬷嬷却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大家,只是一直身在深宫,故不为人所知,若非去年情况紧急,圣上身边的内侍也不会取出药乳,从而让秦嬷嬷之名为太医院中的几位所知,而丁太医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去年他恰好也是当值太医之一,要知道,事后,皇上亲口下令,让太医院众人不许再提起秦嬷嬷,以免扰了她的清净生活。

一脸狂热如粉丝见到偶像一般模样的丁太医逗得茹蕙挑了挑眉,她没想到,与师傅一起亲手制作出的药乳居然还会有招引粉丝的效果。

不过,看着像打了鸡血的丁太医,茹蕙倒是松了一口气,只要能救醒师傅,其后的事,依着师傅的博学,应该就不主难了吧。

一根根手指长的金针被丁太医或快或慢,或急或徐扎进了秦嬷嬷的身体,整整三十六枚金针扎完,丁太医头上已是汗渍密布,显然,为着施展这一套金针术,他的消耗不小。

坐着喝了一口茶,稍缓了缓气,丁太医看着时间又将三十六枚金针起了回来,微圆的脸上泛起轻松的笑容:“稍等等,嬷嬷应该就会醒了。”

果然,丁太医的话说过没一会儿,床上的秦嬷嬷便缓缓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