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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墨尔本的第三个月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而且已经四个多月,她从小没有母亲,没有亲密的长辈来教会她这些基本的生理常识。

直到自己生理周期晚了那么久,直到身体不适被送进医院。

她当时害怕、紧张,可心里又有着悄悄的喜悦,这是那个男人留给她的唯一惊喜。

即使他再薄情,她还是卑贱到偷偷怀了他的孩子,偷偷生下他。

偷偷给他取名,叫做:厉晨曦。

可是孩子终究不是一件想要便要得起的奢侈品,林乔森为了培养她的理财能力,对她的经济状况控制得非常巧妙。

房租、日常开销,再加上怀孕后期完全不能再打工,南风的日子过得很艰难。

可是只要感受着腹中的小家伙,南风心里那种满足感就支撑着她一路走下去。分娩时的痛苦,身旁没有一个亲人朋友,南风都咬着牙忍过了。

也许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晨曦比其他同龄的小孩子要乖巧懂事得多,在南风打工的地方从来不喊南风“妈妈”。

面对孩子的懂事,南风心里有着负罪感。

每每听到晨曦一声声喊自己“姐姐”,南风就会紧紧抱着小家伙,无声的流下眼泪。

或许是她太自私,可是如果没有晨曦支撑着她的世界,她早就被绝望吞没了。

晨曦从小就跟着她辗转了很多城市,孩子漂亮又听话,很招同事喜欢。可也有意外的时候,如果不是那次隔壁阿姨生病了,没办法帮着照顾晨曦,恐怕南风也不会染上毒瘾。

想到这些,南风心里那些阴暗处的怨气就会疯狂滋长,她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克制自己不发作,淡漠的看向江城,“既然让我相信你一次,不妨就这样证明给我看,帮我管理博森,和以前帮我爸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南风这么说是有自己的考量的,这是强强,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PS:突然发现,这么僵持下去,江城什么时候才能一家团聚啊 T T

我会加快进度的,咳,但是南风这些经历要突然接受江城总要有个过程,还是得合理才行……

而且要江城一点点发掘自己的内心也是需要个缓慢的过程的,慢热啊、慢热

所以江城,乃就再等等吧~

老婆孩子是跑不掉滴 (*^__^*) ……

毒瘾

南风在江城强硬的“帮助”下开始学习如何经营公司,但是她实在没什么兴趣,或者说她的心思根本没放在这里。

于是,南风每天只是到博森象征性的晃悠一圈,一旦碰上决策性的case还是江城在处理。

对于这样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老板,江城只是双眼含笑的默默纵容着,

“厉先生。”

时冉敲了敲江城的办公室门,江城收回滞留在窗外的视线,慢慢转过轮椅。

时冉走过去,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办公桌上,一脸严肃,“昨晚大小姐果然去墓园了,还带了几个民工。”

江城垂着眸,一张张翻阅着手里的照片,大都是从市区出发的背影,漆黑的夜色笼罩着整个墓园,南风的表情看不分明,但还是能清晰辨认他们在做些什么。

片刻之后,江城微微弯起唇角,不无调侃的笑出声,“想不到这几年胆子倒是愈发大了,大半夜和几个陌生男人去墓地验尸……”

记得这孩子小时候最害怕鬼怪一类,看完一个恐怖片至少一周都不敢独自睡觉的。

江城一脸兴味的观赏着照片上的南风,纤细清冷,眉眼间隐隐透着几分倔强。俨然不再是那时的青涩少女——

情不自禁的抬手缓缓滑过照片上那小巧的脸盘,江城心里划过一丝涩然。

到底……还是要走到这一步么?

时冉抚了抚镜框,试探性的问,“大小姐好像发现老爷的死有问题了,我是不是找那个法医‘谈谈’。”

江城把照片放回桌上,目光掠过时冉略显阴狠的眸子,“不用了,由着她吧,她做什么都别阻止。”

“……”

时冉惊讶的睁大眼,不确定的追问,“由着她?”

江城轻轻点头,抬手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查不到真相她不会死心的。”

时冉顿时有些愕然,他跟在江城身边许多年,自然知道南风和江城这些年的渊源。一直都知道江城对大小姐是有些情分的,但从来都不知道他竟放任她到了这番地步。

江城支着下颚盯着办公桌上的那些照片不知道在想什么,时冉看他似乎没什么心思搭理自己,于是悄悄的准备退出去。

谁知江城蓦地抬起头,那眼神瞬间染了几分凌厉,“帮我联系吴医生,南风的毒瘾得早些戒了,我没有时间再等……”

时冉了然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马上安排。”

******

南风洗完澡出来,乌黑的发丝湿漉漉的散在腰间,拿过一旁的笔记本开始查自己需要的资料,看着百度出来的一堆东西,她有些发愣,墨黑的文字似乎轻微闪动,有些恍惚。

尖锐的门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南风怔仲的看着门口,暗自思忖,她好像没什么朋友。

打开门,看到门外的男子,南风扯了扯唇角,眸光闪动,“有事?”

江城侧过脸看了眼时冉,时冉会意,笔直的朝电梯口走过去,自动消音屏蔽身后的一切。

南风耐心的站在门口,好整以暇的看着江城,不准备让他进屋的意图很明显。

江城清冷的笑了笑,眯起眼打量她,“你就这么怕我?”

南风侧目,审视的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怕你?”

江城沉静的看着她,不置可否的淡淡笑着。

南风有些懊恼,倏地收了笑意,侧过身扬了扬手,“进来吧。”

江城推着轮椅进了屋,入目的都是温馨的鹅黄色,暖暖的色调让人觉得很窝心。小小的布艺沙发背上摆满了玩偶,这点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南风似乎一直都不是很喜欢这种小玩意。

江城收回视线,忽然看到本来还慢吞吞在门口晃荡的身影极快的扑向沙发,“啪”一声紧张的合住电脑。

江城眸光一黯,不动声色的轻扯唇角。

环顾了一眼客厅,他在离南风不远的地方驻足,“房间不错,看来我的担心有些多余。”

南风把笔记本环抱在胸口,松了口气,余光淡淡的瞥向他,“我一个人生活了五年,好得很。”

江城无声的凝视她,眼底聚集着一丝丝寒意,似低语又似呢喃,“我们就非得这么说话吗?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深的敌意。”

南风包裹着笔记本边缘的指节微微泛白,无法理解他为何还能理直气壮的说这番话。

“如果还是因为五年前我设计你离开林家的事,我道歉,但是我没有错,我有自己的考量,绝对不是在害你。”

南风听着他所谓的解释,心里冷得发笑,还是那句话,不是在害她?

那她这五年……是拜谁所赐?!

“你这五年做了什么,可以告诉我么?或者说,对林家,对林乔森……做了什么?”

南风挑衅的抬了抬下巴,坐在沙发里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着。

江城脸色一沉,稍稍调转轮椅的角度不再看她,五官的线条愈发冷厉透着寒意,“没什么特别的,你想知道的,不是已经在调查了吗?”

南风瞠大眼,有些震惊,瞳孔慢慢紧锁,心脏一下下好像要蹦出来一样,“你——”

江城没有再说话,目光复杂的落在自己膝盖上。

南风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窜动,痒痒的侵蚀着四肢百骸,喉咙发紧,后背都渗出丝丝凉意。她吞了吞口水,手指颤抖着攥紧睡裙的下摆,在身旁摸索了一阵,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对,在卧室。

南风汲了汲鼻子,哑声对江城说,“我有些累,想、想睡了,你快点走。”

她甚至不敢去看江城此刻的脸,脚步虚软的往卧室大步走去,一路虚扶着墙壁,眼神涣散。

江城在她身后,一脸阴沉的抿着唇,冷冷地看着她跌跌撞撞的往卧室跑。

南风扑向床头柜,连手指都开始痉挛一样发颤无力,试了好几次才拉开抽屉,颤巍巍的伸向那个白色纸盒。

一只温热强劲的手掌攥住她的手腕,浓烈的鼻息微微喘息着,室内瞬时陷入一阵紧张胶着的气氛。南风面色苍白的回过头,深深陷进他幽深的眸子里。

“南风,忍一忍,忍忍就过去了。”

江城面露心疼,眼里泛着焦急,握住她手腕的手心开始渗出细细的汗渍。

南风全身都在发抖,茫然的摇着头,“不、不行,我试过的,不行——”

江城胸口一窒,看着她毫无神志的双眸,慢慢收紧手指,用力将她带到自己面前,低声诱哄着,“可以的,南风,还记得小时候你练跆拳道的事么?”

那么久远的记忆了,可是南风还是记得,就因为江城说过,如果她可以拿到黑带,就会带她去香格里拉,只有他们两个人。

南风卯足了劲,她本来就是个要强的性子,即使摔得再痛也会咬牙坚持住。

她骨子里带着些狠戾,不知道遗传了林乔森还是母亲,总之一旦坚定了信念就是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

南风努力回想着那时候自己那股子狠劲,现在回忆起来却那么陌生悠远。

她跌坐在地上,手腕还被江城握着,软软的靠在了他的腿上,讷讷的说,“可是最后你还是没带我去——”

江城另一只手温柔的拂开她散落的发丝,手指指腹感受着她头发的凉意与濡湿,心里有些怅然,“对不起。”

南风紧闭着眼,胸口的疼痛混杂着骨骼间撕扯的酸胀,全身抑制不住的抖动起来,牙齿死咬着自己的唇肉,直到唇角渗出铁锈味也毫不自知。

江城俯身抱紧她,把她稳稳的箍在怀里,眉心深深蹙起,“会没事的,相信我。”

南风艰难的睁开眼,恍惚的笑了笑,“相信……你吗?”

江城胸口又被狠狠刺了一下,有轻微的疼痛,一点点撕扯开他刻意封存的记忆。

他用力托住她的腰身,把她牢牢抱在自己双臂间,唇凉凉的擦过她汗湿的额头,“对,相信我。”

南风的手指死死掐住他的手腕,在他结实的肌理上深陷下刺目的红印。

江城皱着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颤动的眼睫。

南风咬住他的虎口,惺忪着眼眸,只依稀看清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心疼。

江城抵着她的头,温暖的体温包围着她,低沉的嗓音靡靡之音一般飘进她的耳里,“你的健康对我很重要,所以,一定要好起来。”

南风意识恍惚的想睁开眼辨清他此刻的神情,却疲惫的抬不起头来,只是昏昏沉沉的趴在他臂弯里,沉沉睡去。

江城忍住那阵钻心的疼,腿上的伤口也被她的身体压得有些钝痛,可他只是紧皱着眉心,一动不动的任由南风发泄着体内躁动的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