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幕,立即坐起身子,薄薄的空调被盖在身上,她四处找自己身上的衣服,除了一件绿裙子皱巴巴地落在床尾,她心里慌乱,又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他正祥和地熟睡着,她凑近了距离看他的脸,非常挺拔英俊的面孔,确实很迷人,结实的肌理纹路让她惊叹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好像挑剔不出一丝瑕疵。当然,他最坏的就是他琢磨不定的脾气了。

好起来,风和日丽,坏起来,狂风暴雨。

他的嘴唇看起来像是精心雕刻上去的,老天真是不公平,好像某类人就是随意的创造出来,而他这样的就是一笔一划雕琢出来的,五官那么立体,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张商人的脸。

她竟看得有些痴迷了,原来她也会犯花痴,想到昨夜的那一段缠绵悱恻,她绯红了脸,尤其是看到那条凌乱的绿裙子,更觉得忒莎情多。

穿上裙子,拉了拉裙子上的褶皱,她看到墙面上挂着的时钟,已经是早上八点了,她还要赶着去送外卖,她刚想下床,他却一个翻身,手臂又搭在了她的身上。

为了不惊醒他以免尴尬,她小心翼翼地想搬开他的手臂,却惊动了他,他为睁开眼,看到了坐在床边衣发不整的她,他顿时一脸惊讶,那表情就好像是在问:你怎么会这个样子出现在我的床上。

“昨晚只不过是两个醉酒加失意的两个人一次错误罢了,对不起,你不记得了最好。”曼君抢先说,下床胡乱套上拖鞋,连刷牙洗脸都不顾了,在浴室里收拾换下来的湿衣服,那是送外卖的工作服,上班是要穿的。

“很抱歉,昨晚你穿着这条裙子,很像我一个朋友,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冒犯你的。”他说得有些无辜,却又怕她会恼会大哭。

原来昨晚那些事她都不过是另一女人的替代书,他自始至终的温柔都是把她当作别的女人,也许,就是这条裙子的主人罢了,她不过是自作多情做了一场梦,在梦里做了一个缠绵的替身。

他还解释说不是故意冒犯她的,这句话就让她羞得无地自容了,他怎么可以这样羞辱她,难道她就是那样的没有尊严不知羞耻吗,她想好啊既然你当作我是轻薄的女人,那么我何不故作轻松满不在乎呢。

于是她耸了耸肩,微笑着说:“没事啊,其实我也是喝醉了,把你当成我前男友了而已,一.夜.情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以为我玩不起啊,小意思啦。不和你啰嗦了,我要去上班了。”

第四十章:这样的霸道算不算是他吃醋了。

她说着抓起还是**的工作服就要走,他一把拉住了她,他想想就觉得不舒服,她居然这么轻松地说她只是把他当作了前男友吃干抹净就想走,这样岂不是他被占了便宜,他哪点会像冯伯文那小子。

“你站住,我允许你走了吗?”他腰部只是简单地围着浴巾,上半身古铜色的肌肉都显露了出来,眉头拧了起来,好像自从遇见这个女人他就习惯了拧眉。

她本来就很强忍了,也够伪装了,装得满不在乎潇洒的样子就好像她玩一夜情也是老手了,不过男女之间,谁在乎谁在意那谁就是吃亏了,他把她当成了另一个女人还极尽了温柔,她一想到这点就好生气,心里装得满满的都是委屈和无地自容。

“你还想怎样?还想我在装一次你的梦中情人吗?”她回头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她的眼神里都是愤怒和凄怆。

她觉得如果不愤怒点,她会悲伤得落泪的。

倘若有怒火,尚能平息一点想要哭得冲动。

她总是能外表上看起来非常的坚强和不屈,好像能担当所有,没遇到的一个男人,总是会因为她坚强而容易对她残忍,但她的内心是极脆弱的,既敏感又孤单。

好像遭到了莫大的奚落,他亦是脾气不浅的人,见她对他一点也没有情意,他倒觉被她玩弄了一般,他索性就阴沉着脸,命令的口吻说:“把裙子脱下来!”

她点点头,脱就脱,谁爱穿这裙子似的,她咬咬牙进了房间关上门,换上了还是**的工作服,冰冷的湿衣服紧紧地贴在了身上,她将裙子交与他手上,举起手当着他的面重重地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出了他家。

卓尧握着裙子,想到她狠狠抽自己脸决绝的样子,他茫然了,难道又是自己错了,他也道歉了,她却要说那样的话让他难堪,还将他与冯伯文那小子相提并论,实在让他动怒。

想到她穿着刚从浴缸里捞起来的湿衣服走出去,这初秋的早晨还是透着一丝寒气,她穿着湿衣服吹风的话是肯定会感冒的,他自责自己有些过分了,他为何还念念不忘这条裙子的主人,对方都早弃他而去了,他却仍沉迷不醒。

阮曼君实在是太像那个人了,他喝醉了酒把她看错成当年深爱过的女人了,那个让他爱又让他记恨的女人,他想起当年火灾现场里的那一个情景,他气得捏紧了手掌心里的裙子。

她狼狈地走在路上,周围有上班上学的人从她身边擦肩而过,都观望着她,都以为她不是刚投河自尽不成爬起来就是精神病,大清早的全身湿衣服紧贴在身上,像一只落水狗一样不堪。

一阵凉风吹过,她经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好像不久前还是炎热的天,立秋之后,一下子就凉透了起来,她瑟缩着身子抱着自己,又冷又寂寥。

第四十一章:光阴太漫长了,长得都不像是属于自己的了。

红|袖|言|情|小|说走在街道上,她一下就感觉这光阴太漫长了,长得都不像是属于自己的了。以前幸福的时候,总觉得光阴太短,年华易逝,好像每天的日子都是快乐而快速的度过。

秋日的晨光照射在身上,就像一盏朦朦胧胧的薄光笼罩着,浅浅的雾气在渐渐的散去,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手机还是关机的状态,这让她记起昨夜是他在情到浓时关掉她的手机,不对,不是情到浓时,有情吗?

她想是没有的,一丁点也没有的。

并不知晓她到底像哪一个女人,仅仅一条裙子就能勾起他那么多对一个女人的怀念,那样的深情和缠绵,那一夜的温存都是托付给另一个女人的,她居然沉醉其中,她想也许自己是真的醉了。

否则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坠入了温柔乡,她甚至怀疑他在情关爆发的那一刻,低喃呼唤的,隐约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她想不起来是什么样的名字,但是只记得,他呜咽着那个名字的时候,十分的轻柔,像是在低低的哭泣。

一定有很多的故事,单从他保留着那条裙子,就能看出,他是多么的在意,临走的时候,他还强令她脱下那条裙子,既然那么宝贝,为何又让她洗澡时患上。

也许他就是为了让我穿上裙子做一次替身吧,曼君这样想,更觉的苦涩心中无味了。

她并不是一个随意轻薄的女人,她也并非像自己说的那样玩得起一夜之情,但是她不希望他看出她是动了情,看出她是在意他的,就当是一场桃瑟晴事吧,不过是孤男寡女在一个醉酒的夜晚发生的理所应当的事。

路上的行人频频地投来了目光,有关切的,也有嘲讽的,是啊,一个女人全身穿着湿衣服走在路上,回头率肯定会不低。她听到一个背着叮当猫书包的六七岁小女孩童稚的声音问妈妈:“妈妈,那个阿姨怎么全身都是水,她失恋了吗?”

“你猜呢,也许是阿姨去游泳了呢。”

第四十二章:将吸管轻轻放在唇上,她微笑了。

红|袖|言|情|小|说一位老人坐到了她身边,花白的头发,穿着白色宽松的针织衫,戴着一串象牙白珍珠项链,虽然上了年纪但看起来却十分的优雅,老人关切地问她:“孩子,天还挺凉的,你怎么全身湿了,这样会感冒的,来,喝杯热豆浆暖暖身子。”

曼君感激地看着面前慈祥的老人,她想到了奶奶在世的时候,奶奶每天早上用开水瓶去豆腐坊里买一瓶的豆浆倒给她喝,那种温情一汩汩地从记忆里涌动了出来,是记忆里熟悉的关切和温暖。她道声谢接过豆浆,捧上手上,将吸管轻轻放在唇上,她微笑了。

那是怎样生出来的微笑呢,是可以赶走原本要下落的眼泪的微笑。

“孩子,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啊,你就会明白了,自己疼自己会更来的容易,因为太多的时间里,我们都是一个人啊。”老奶奶说这句话的时候,苍老的眼神望着阳光照下来的地方,样子十分的安详。

因为太多的时间里我们都是一个人,所以我们要自己疼爱自己。

“我已经是一个人了,我父母都相继去世了,还有一个外婆尚还健在,我却没脸回去见她了,我来上海打拼的时候,我对外婆说,我会回家给她盖一所宽敞的大房子,我想等我做到了,我再回去。”曼君喝着豆浆,细细地说,好像和这个陌生的老人有着片刻熟识之后的亲切。

外婆住的是简陋的小屋,也是曼君在世上唯一的至亲了。

“回去看看外婆吧,年纪大的人,其实也不会在意住多大的房子了,总是想多和自己的孩子们多说说话。我就是从外地来上海看儿子一家的,刚送孙子上学,我年纪都这么大了,图什么呢,还是图孩子们好啊。”老人说着,眼睛有了些湿润。

她握了握老人的手,感谢老人给她上了这一课,也感谢这一杯在她寒冷的时候送来的热豆浆。她决意不管如何,她都要对自己好,如果没有疼自己,那么自己疼自己,做珍惜自己的女子。她要好好工作,早日回去看外婆,挣钱回去给外婆盖一所大房子。

她奔跑在路上,沿着一条条的街道,她瘦瘦的身子好像有了无限的能量,每天都是崭新的一天,要忘记不开心的,自己做自己的爱人。

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做清淡欢颜的女子,写高贵的情书给自己。

第四十三章:记得带麦乐鸡和巨无霸给我吃!

红|袖|言|情|小|说多多穿着睡衣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倒了一杯水喝问她:“昨晚你跑哪去了啊,你在上海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你一夜不回来我真担心,打电话给你,你居然按掉了关系,我都担心死了,直到凌晨四点才睡着。”

曼君忙解释说:“我重新找了一份工作,昨晚工作忙,所以就没有回来。”她觉得欺骗多多实在是不厚道,可是怎么也不能把和姓佟的之间发生的事告诉多多啊。

多多还半闭着眼睛,嘟哝着说:“怎么好好换工作了,什么工作啊忙得一夜都不回来,你不会去做侍应女郎了吧。”

“不会,怎么会呢,我去了一家全球连锁的外企,好好干的话工资两千多还有五险一金呢。”她可真不好意思告诉多多她是去麦当劳送外卖了。

多多微微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睡意一下就惊跑了一大半,多多手指着她的衣服说:“你去麦当劳当服务员了吗?你怎么不在佟少的公司好好上班啊,你知不知道在佟少的公司上班是多少钱一个月啊?你发烧了吧你。带你去相亲你愣是一个也看不中,这回你索性去做服务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冯伯文那小子看到你这副样子会怎么想啊。”多多急了眼。

她站在沙发后面,面对多多的好意,她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