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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宁姗来啦我刚听我助理说看到你到我们医院来就赶忙过来咯。”苍老却慈爱富有精神的叫唤,让她倍感温馨。

一瞬间,她感觉到了鼻酸,眼泪似乎在自己的眼眶中摇坠。

要堕胎吗答案,她在灵光之间突然决定了

劲南,宝宝是你的骨肉也是我的骨肉。

可是她也恨他

一同,她也要他承受她要瓦解他脸上似乎永远不改变的冷漠。

宝宝对他的重要,她要他清醒地了解

即便是深恨着她,她也要他为了她!

她勾起幽幽的笑容,轻轻地道:“王伯伯,我有件事情请你帮忙”

公寓里漆黑一片,已是夜晚,连房间的空气也是那么清凉。

扑面而来的酒气浓重地让她不适。他回来了可是情况看起来很不好。

步伐轻盈地走到他们的卧室,房间里的人影被月光照得显得那么孤独而忧伤。劲南他何时会为她这样地脆弱,如果有那么一天,该有多好

“你喝了很多酒”宁姗走进他,而他依旧没有动弹。

“酒太多了”她幽幽地说道,注视着师劲南,“对宝宝不好。今天我去过医院了,医生说要戒酒,包括周围的人,特别是宝宝的爸爸。”

他似乎听进去了,身体有微微的颤抖。只是还是没有抬眼看她,而她亦知道,他不是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无动于衷的,如果上次是因为太焦急于师林了,那么这次,他安静的时候头脑是最最清晰的,所以即使是在为师林肚子里的孩子颓废,她也要让他更清楚一些!

“医生说,宝宝很健康,还会乱动呢,以后一定是一个调皮的孩子,不过一定也会讨人喜欢的,是吧。”她不禁抚摸着肚子,感受着生命的奇迹。

“宝宝是那么美好,可是他的父母有资格拥有他吗?”宁姗到他的跟前,轻轻坐下,捧起他的脸庞,那张让她永远迷醉的脸庞,像是雕刻一般的完美俊逸的脸现在那么的憔悴不堪。“我们这般的父母,我们这般折磨的夫妻真的能拥有他吗?”

他们互相对视,宁姗深深地望着她,用手柔柔地抚摸他的脸庞,嘴角勾起一个美丽的弧度,凄美哀愁。

“我问你啊,劲南,一个心里没有妻子,爱着他人的父亲真的能够让宝宝呆在身边吗?有资格吗?!”

师劲南任她轻抚他的脸庞,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对她手上温度的那种迷恋,渴望。

他的妻子在质问他,责备他他们的孩子,他不是毫无感觉的。师林的事情让他措手不及,但是孩子,他和宁姗的孩子,他是有期待的!即便他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期待也许只是仅仅为了这个是他的孩子吧也许

但是,她问他有资格吗?他有吗?

他没想过,他温柔,对他依恋柔情的妻子竟如此咄咄逼人。“姗儿”他出声,那么的沙哑。

他久久不回答,她毅然地替他回答:“你没有!师劲南你没有资格!”她突然放开自己的手,令他一瞬间没来由地倍感失落。她的手心温度似乎可以安抚他为师林伤心的内心,无论如何,她有对他的影响力,即使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

“你在为师林怀孕的事情伤神吗?是吗!可惜她的孩子不是你的!”

“你!”师劲南闻言冷冷地皱眉,他的妻子从来不会那么说话不留余地!“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突然觉得他不了解她的妻子,现在冷然的她!

他问她她想说什么她想,她想他为他而恨,而她而伤!

轻吸一口气,她在他震惊森冷的眼神中慢慢说道:

“我决定了,我们离婚吧,孩子既然没有资格拥有,那么我会堕掉他的。”

师劲南,这是我给你的答案劲南!

等到东方大白,宁姗才幽幽地从床上起来,换上宽松的衣服,她轻轻地走到卧室门旁,靠着门扉。

沙发上的他显得精神萎靡,他一夜没睡,昨天晚上,她说完以后就径自躺到床上,而他一言不发地走到客厅。他在想什么?她想,他为之烦恼的不只是师林的事情了吧。昨晚,宁姗还有印象,在深夜,虽然她感受地不真切,但是她知道他在凌晨时分来过房间,不置一词,只是紧紧盯着她,还有她的肚子。他那样灼热地看着她,似乎想要把她看透,直到他走出房间,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早已沁出冷汗。她,还是在意的,不是吗?只是她能再容忍吗?

女人的容忍度的确很好,可是,总有限度

“吃过了吗?我给你去买点吃的。”宁姗平静地开口,经过低头不作声师劲南。忽然 ,他伸出手拉住她。

双眼的血丝显露出他的一晚无眠,整张脸盈满了憔悴,他低低地说,声音有些沙哑,“你以前都是亲自给我做的。”

“那是”她顿了顿,“以前。”

见他一怔,她提醒自己,毫不犹豫地掠过他身边,走到门口。

快要走出门的时候,他突然出声,“你要离婚,是真的吗?”

她回过头,“嗯。”她从来不和他说假话。

“为什么?!”他以为他们可以过一辈子的,他在娶她的时候就算是为了报仇,也已经承认了她是女主人的身份。“你一直是个好妻子。”他是承认她的存在的,一直都没有想太多,只因为她令他安心,没必要去想太多甚至是在意?

她闻言,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你确定是个好妻子,而不是一个好‘棋子’吗?这份婚姻对我们而言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不是吗?”他现在明目张胆地收购公司的股票也不需要这份婚姻来掩饰什么了,没有意义,对他,对她自己,应该都一样。

他倏地眼睛一睁,随后,平复了心情。她不笨的,他就算是可以忽略她,也知道,她并不笨甚至是聪慧得灵气,可以让人不自觉放下心防

“如果你执意要离婚,我不会勉强你。”

“我知道”他一向自负不屑勉强别人,而且他心里装着的又不是她。

“可是”他目光往下移,停驻在她的腹部,“我不会让你杀害我们的孩子,宁姗他是我们的孩子!”

“很庆幸,你还知道这一点。”她微微一笑,然后嘴角一凝,“如果我执意要堕呢?你明知道,你不配拥有他。”

他的目光变得森冷寒厉,“我不准,配不配都好,我不准你堕胎!他不只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宁姗!如果你执意那么做,我不会放过你!”

“呵”她突然轻笑起来,“你从来没有放过我不是吗?”

“宁姗!”

“孩子在我的身上,我决定怎么样就怎么样!”她的笑容变得阴冷而决断,突然让他心生痛意。

“不要让我恨你!”像是从齿缝里迸出,他怒气浓重。

她不在意地笑笑,“无妨恨就恨吧。”说不定,你以后对我恨的不止这一件事情,没有什么差别,再说

她扭动门的把手,打开门,在关上之际,轻声却清楚略带仇怨地说:“这句话,我在心里早已对你说过不下十遍了结果,你有让我如愿吗?”

如今,他们不过是彼此彼此而已。

你要还我的,终究是要还我,师劲南我会让你一点一点地还给我

“姗儿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低沉苍老的声音带着她久违的温暖在她耳边响起,“如果有一天,倘若,他对你不好,没有做到丈夫该尽的责任,那么我这原本打算放弃的企业经营权会成为你最好的帮助。今天你来不止是来看我的吧。”精明的眼神不因岁月而减弱,宁秋成早已洞悉女儿的目的。

她无语,当初执意要嫁给他的时候,她父亲早就说明一切,再加上她自己的思索,她很明白当初选择的是怎么样的一条路,当时的爱到现在还强烈,只是这样的爱到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包容她所爱的人。

看着沉默的女儿,宁秋成嘴角溢出一声叹息,“他不懂珍惜你,是他的损失,天知道,我的女儿付出了多大的勇气去爱他,可惜啊”

“爸,我”她终于出声,却一阵哽咽,“我试过了,我真的希望他能放弃对您的恨意,我真的希望我可以试着改变他,可是是我高估了自己。”以为自己的爱可以得到相同的回报,以为她的爱可以有回应

他们终究不是年少以前的他们,他也已经不是在她少时刻入心深处那个温柔体贴的男生,生命中总有那么多变数。

“姗儿如果不是因为他恨我的原因,你就”他心里也是一阵自责,想起师劲南,他咬牙道,“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负你!”

“爸,是我在他的身上没有重量,现在既然我已经试过了,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她泪痕已干,一个淡淡的微笑在她的嘴边闪耀,“如今,我不能让他就这样对我们‘宁声科技’做手脚,我不会让他如愿的,虽然他筹谋已久,我却不会输给他!”

看着她平淡的表情中略带恨意,宁秋成在心里叹了口气也罢了儿孙自有多福

“明天的股东大会,我交给你主持。”这两个孩子还是要照样纠缠不清

“嗯。”低低地应答道。

然后,她静静地陪着宁秋成,许久没有说话。在父亲身边默默地看着夕阳,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没有负担,没有忧愁,只有完完整整的安宁,亲人在身边的感觉是这样的安定

她享受着这样难得的安宁,却没想到心里的平静被宁秋成突然开口的一句话而打乱:

“姗儿你知道劲南为什么会领养他的妹妹师林吗?”

她一惊,难道不止是为了报仇吗?

“我一直在想孤儿院里那么多孩子,劲南却独独领养了师林是什么原因”

“爸爸爸?”

“这几天,我渐渐想得有些明白了姗儿,你可知道,你小时候和师林长得很像,小时候的你们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我都觉得惊讶”

虽然现在容貌随着时间变得不太相似,可是那时年纪相当的两个人的确是惊人的相似!

“啪”!

她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水滴溅得四处。

杯子的碎片与水渍乱成一片

“我想,我接替我父亲的职位,大家应该没有意见吧”淡淡扫了一眼所座的董事,宁姗用淡然的口吻。

“没有,没有只是不太合适吧小姐学过商学吗?”

“怎么会呢?只是不是还有你哥哥吗?女人来倒是”

“宁小姐接替父职当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不过”

个个董事开始恢复原先的惊讶,然后又像是欲言又止地开口,好像宁姗来地方不对。

“董事们,个个是缠人的动物,虽然没有什么用处,只是到该到的时候拿点自己的分红,但是总是免不了口舌,要对付他们,就来硬招,不需要太给面子,你不需要担心太多。”父亲的指示在宁姗的耳边响起。

她嘴角浅浅地勾起一个美丽的弧度,嘲讽似地看向在座的人。

她不担心如果她没有做好准备,没有这个能力,她就不会来了!

何况,如果他们这些人都对付不了的话,到时候她又怎么能自信地面对“他”呢?

“我想”她缓缓站起,敛起笑意,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父亲还是有这个权力来决定我的职位的,如果你们对我有任何的疑问,欢迎你们有意见提上来,不过决定事宜权力已经在我的手上,你们可以选择要不要浪费这个时间,或是你们要证明骨气来反对我的任职,那么,我也不反对,反正年终快要到了,谁吃夸,结果自在人心,各位董事应该很聪明才对吧。至于我学习的科门,我父亲从我们小时候就请专业人教授课业,包括商业,相信你们应该不会怀疑我父亲选择老师的眼光吧。而且我和哥本就一家,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如果你们认为我的性别问题”

“我想在座的董事应该知道生你们出来的人是什么性别的吧,很伟大不是吗?”略带讽刺的话语,让个个董事面面相觑,脸色有些微白。

知道已经达到自己要的效果,宁姗安然地坐下,眼角轻微地瞥到一个空的位置。

他还没有来?睡过头了,还是昨天晚上失眠了,或是生病了

轻微地揉了揉太阳穴,她责怪自己对他的关心,干嘛为他想那么多!

“开会时间到了,怎么师董事怎么还没来?”

她的话刚刚问完,只见会议室的大门倏地被打开,迎着众多职员的欢迎,他缓缓地走来,剪裁合身的西装十分适合他的身材,伟岸修长,踏着步子,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气势无法让人忽视,除了她,所有的董事都不约而同地站起身迎接。

“我到了。”他走到了他的位子上,神情有丝丝忧郁,但是还是气势傲然,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刚刚好看到一场好戏。”他的妻子,那么凛然地面对这些董事,他都要为她拍手叫好了,原来她也有那么刚烈的一面,而此时,他也在想念她温柔面对他时真心的笑容,而不是此刻,虚无的笑容!

“没想到师董事习惯躲在暗地里观察别人,真是让人汗颜。”平静得没有波澜,她闲事地转着笔,“这是你一贯的作风吗?”

“这是不是我一贯的作风,你不是最清楚吗?”他暗暗指明她目前的身份。

“以前是很清楚,不过以后就不是了,不是吗?”

他们一来一往,看得所有董事一头雾水,直到宁姗的下一句,让所有人有些明了他们之中的暗潮汹涌。

“我们不是快要离婚了吧,我记得我已经叫人把离婚协议书寄给你了。”她昨天好不容易收起自己的混乱的心情,毫不犹豫地寄给他协议书。

他眼神一沉,情绪不定地看着她,“我想私事我们没必要现在讲,可以开会了吗?宁董事长。”

她点点头,也没有意愿再演戏给董事们看,开始主持会议,而有一双眼睛不转移地盯着她,似乎要看穿她身上的所有情绪,她很清楚是谁的视线,也尽力地做到不在意,毕竟离婚就是意味着不再是一个整体,她有何必去在意什么。

整个会议没有差错的进行,很意外的,他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不停地用眼神探索她。

直到会议结束,他才结束这种无语的探视,拉住她,等到所有人都走光才口开:“你到底想怎么样?!宁姗!”

“我已经寄给你我想要的目的了。”她淡然地回答道。她不想要这种无谓的婚姻。

“宁姗,你最好清楚,你肚子里他是我们的”他说“我们”,也表示了她的重要性,只是现在她没有想那么多。

“打掉了。”她截断他的话。

在他震惊愤恨的眼神中,她一字不落地说道:“孩子早就被我打掉了,在我回家跟你说离婚之前,我就去过医院了,还是你要看我的医院证明书?”淡泊的语气像是对这个孩子一点感情都没有。

“宁姗!我没想到你那么狠心”他的话从牙齿缝里迸出,森冷惊愕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的心掏出来。

她不语,在他的眼里,她看见自己的倒影渐渐变得模糊,他终究还是会为他们的孩子伤心劲南,到底你的冷漠还是在我的眼里破碎了

可是有一个疑问在她的心中隐隐作痛:

为什么劲南,为什么要独独领养师林呢?还爱她

与她有关吗?劲南

他们在会议室里僵持着,偌大的空间只有他们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阴冷惆怅。

她看着他,面无表情;他看着她,情绪激动。

是怒气,是气愤,是难过,还有脆弱和悲哀?!

她望进他深邃的眼睛里,似乎觉得自己看错了,他的眼里会因为什么而脆弱、悲哀?!

也许,他脆弱的是身为父亲却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他悲哀的是身为丈夫却得不到自己妻子的温柔体贴?

这一刻,她仿佛觉得以前他们的模式好像掉换过了,她也真的不再是以前在他影响中的她了。

如果爱不能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她再多的爱意和付出又有什么意义?!

该走了,她看着他,觉得该离开了,她也怕,怕自己心软

慢慢地走到门口,打开门,她忽然看到师劲南助理大惊失色。

“你?”

“总总裁,不好了!总裁我”他焦急地侧过身子,扶住还没回神的师劲南,“总裁!”

“嗯”

他还望着在门边伫立的宁姗,没有理会助理。

直到助理竟开口:“小姐师林小姐在家里的楼梯上滚下来,现在情况很不好!”

“什么?!”震惊的声音在两处响起。

宁姗脑袋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望着师劲南,而那一刻她竟然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神渐渐变冷,寒冷得让她心惊!

呵!他以为是她做得手脚!

“我没有”即使气愤,却还是自然地抓住他的手。没想到,他冷冷地将她的手甩开,在离去一瞬间,凛厉得眼神像是要将她冰冻。

“你前一天去过你哥家对吧。”这一句话判了她死刑。

再一次再一次他为了师林撇她而去!师劲南!你以为我会那么让她流产嘛!你竟然怀疑我!怎么可以

他认为是她,是啊是啊,她苦笑。这几天她的表现和动作不正是让他明白,她并没有那么简单,甚有心机。而且心够硬得杀害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她是做不出的?!他怎么可能不怀疑她呢?宁骅家格局也算精巧,安全措施绝对不会有任何纰漏,除非是有人刻意伤害师林,否则怎么可能让她出意外?而能够轻松在宁骅家动手脚的只有她!

也是如果这么想,连她都能相信是自己的布局可是,不是她啊!不是她,那么只有一个人可以这么做不是吗?

师劲南你聪明!可是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人!你以为一个女人如果没有为自己的心爱的男人怀孕,甚至别的女人怀了她想要的孩子,不会有多想不开嘛!心里的嫉妒怕是已经成为了火苗,甚至熊熊燃烧了

没想到最能狠心的人是她,那个女人竟然能做出这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