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瞎说啊?"侯延年唯恐天下不乱,无视江少陵眼神里的警告,对着伽蓝叙述

前段时间他的所见所闻,"你和少陵的恋情曝光后,有一次苏薇红着眼睛去公司找少陵,我不知道这件事,其间有事进办公室找少陵,因为没有敲门就直接闯了进去,所以侯延年忽然止住话,因为江少陵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侯延年弯腰揉着被踢球的地方,江少陵这一脚可真狠。

"所以什么?"伽蓝似是感受不到江、侯两人在桌子底下的波涛暗涌,事实上她靠窗而坐,窗外天空湛蓝,若是开窗定是神清气爽。

侯延年见江少陵的眼神隐带威胁,垂眸喝水打马虎眼"算了,我不说了。"

伽蓝了悟地点头"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江少陵皱着眉,瞥她一眼。

伽蓝却不理他,似是正在生他的气,看着侯延年道出答案"侯学长,你闯进办公室的时候,苏薇和少陵正在接吻?"

什么?

少陵和苏薇正在接吻?

服了伽蓝丰富的联想力,江少陵终于松开了伽蓝的手,寒着脸不理她。

侯延年更是差点把水给喷出来,连忙对着伽蓝解释"小天才,你可别误会,少陵和苏薇怎么

可能接吻呢?我进去的时候,苏薇正抱着少陵哭得惊天动地......

侯延年急于道出实情,又怎知他跌进了伽蓝事先为他挖好的语言陷阱里?侯延年

原本只是八卦心态想要当着伽蓝的面提一提这件事,归根结底无非是想看江少陵紧张

一回,谁知......小天才可别误会才好,万一和少陵闹矛盾,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少陵一定会剥了他的皮。

"原来只是拥抱,害我白担心一场。"伽蓝突然笑了,笑颜恍如花朵绽放,轻描

淡写地劝慰侯延年,"侯学长太大惊小怪了,前两天有一位长得很帅的男模特来画

室,为了感受他的肌肉力量,我还和他有紧有松地抱了好几次。画画之余我没少和异

性拥抱,实在是没脸面生少陵的气,我只怕......"

说到这里,伽蓝侧眸看着江少陵,江少陵不知何时已经喝完了一杯水,正面无表情地抿着唇提壶续水。

伽蓝笑着说"我只怕,少陵会生我的气。"

咣当一声,白瓷茶壶被江少陵放在了桌子上,对面的侯延年咽了咽口水,然后缩头乌龟一般垂着头不吭声。

气氛怎么就变了呢?不是应该伽蓝生气吗?怎么转眼间生气的那个竟然是江少陵了?不过,如果换成是他,他也会生气,女朋友和男模特拥抱......侯延年摸索到水杯,又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貌似画室里年轻男模特裸体居多,穿着平角内裤居多,咳咳......画面太刺眼,不敢想象啊!

于是,本该是其乐融融的一顿中午饭,愣是被侯延年一句八卦弄得尴尬无比,确

切地说应该是死寂一片,侯延年如坐针毡。

席间无话,江少陵冷着一张脸沉默地吃饭,侯延年试着说话调节气氛,伽蓝笑容

满面地指了指江少陵,示意他某人心情不好,还是不要说话为好。

女子笑得眉眼弯弯,却让侯延年心里生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姑娘该不会是故意气少陵的吧?如果她是故意的,只能说此女挖抱男模的坑自己往下跳,就不怕事后惹祸上身,届时少陵怒气难以消退,她难以开脱吗?

伽蓝不怕,原就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江少陵的扑克脸。

午饭结束,侯延年寻借口回公司,率先开溜,江少陵结完账,理都没理伽蓝,离

开餐厅后直接朝南苑方向走。

他虽生气,却没忘记送她回建筑学院。

伽蓝忍着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变着腔调唤他的名字。江少陵......少

陵......江少陵......少陵......。

伽蓝的语气一声比一声软,但某人步伐未停,完全视她如空气。

伽蓝喊他"江学长",围观的路人纷纷看她,她不理,又叫他"一米八五",他

还是不理她,最后伽蓝唤了一声"表哥——"

他终于转身看着她,表情冷清,但她一直在笑,跑到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像个

小孩儿一样攥着他......

"松手。"他虽冷言冷语,但毕竟少了几分强硬。

伽蓝不松手,死皮赖脸地贴着他走路"少陵,我在画室里虽然见过不少男模特的裸体,但我没抱过他们,我是故意骗你的。"

江少陵看她一眼,眉头松了。

伽蓝带着笑撒娇"少陵,我只想抱你。"

江少陵唇角有了上扬弧度。

"益寿说苏薇抱着你哭,我很嫉妒,所以才故意说谎气你。"

闻言,江少陵垂眸看着她,她低着头,他看不出她是什么情绪,他挑眉问"你嫉妒她什么?

"她长得比我漂亮,身材比我好。"伽蓝头垂得更低了。

江少陵沉默几秒,反问她一句"漂亮能当饭吃吗?"

伽蓝抱着他的手臂,有些泄气"漂亮不能当饭吃,却可以下饭。"

这次,江少陵沉默的时间有点长。那天苏薇在他的办公室里崩溃大哭,无非是因为暗恋不得,他知道苏薇对他有情,但有情又如何?感情的事强求不得,他最先遇到的那个人是苏薇,偏偏他不心动,又有什么办法呢?

苏薇言语哀求,他言语冷漠,所以她哭了,她冲进他怀里,连他也有些意外,偏偏被突然闯进办公室里的侯延年撞了个正着......

他喜欢的女孩子是伽蓝,是喜欢要小心眼、喜欢挖坑等着他往下跳的坏丫头,她垂着头说着泄气的话,看似情绪失落,无非是等他一句话,或是一个态度。

他正是因为通透她的小心机,所以才哭笑不得,但谁让他吃她这一套呢?

气温宜人的午后,江少陵停下脚步,幽深的眼眸看着她,用清晰的声音对她说

"蓝蓝,我只看得见你。"

确实有很多女生比她长得漂亮,但能留在他眼里,走进他心里的只有她。如此平静地袒露心声,连他自己也感到讶异。

伽蓝忽然笑了,心跳好像漏掉了好几个节拍,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听情话了,因为情话暖人,因为情话令她更加眷恋爱情。

她这么高兴,连带江少陵也是眉眼含笑,他温柔地看着她"满意了?"

满意,很满意。

他们不理会正身处南苑校道上,不理会会有多少学生看到这一幕,她松开他的手臂,转而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轻声说"少陵,你知道心里开花是什么感觉吗?那花开得太耀眼夺目,所以喜悦仿佛可以从花朵里一点点地溢出来,你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心里真欢喜。"江少陵失笑,伸出手臂紧紧地抱着她,欢喜可以相互交则专染,如果她欢喜,他的心情也定是不差。

若干年后,有学生回忆起这一幕,他们说"那天午后伽蓝抱着江少陵,仿佛抱着她的不可舍弃。"

他们说"那天午后,江少陵抱着伽蓝微笑,仿佛抱着他心中倾城的暖。"

他们说"那天午后,我们不再怀疑,他和地之间彼此相爱。"

这年暑假,伽蓝的生活不再被画画充斥,她的生活里除了画画,因为江少陵而开放暑假没多久,江少陵带着伽蓝去酒吧看杜衡演出,事先没有限杜衡打招呼,所酒吧向来不缺拥有好嗓音的歌手,但杜衡却凭借编曲、作词和好唱功很快就在酒吧站稳了脚跟。

伽蓝以前只是佩服杜衡勇气可嘉,直到亲眼目睹他的台风,聆听他的唱功,她才明白杜衡不惜和父母闹翻也要出来唱歌的底气究竟源自什么,他在编曲、作词和唱功方面,确实很有天赋。侯延年以前说"他天天抱着一把破吉他在宿舍里鬼哭狼嚎,眼下看来怕是挤对居多......

酒吧幽暗的一角,伽蓝喝完杯中的果汁,咬着吸管问江少陵"杜衡只在这一家酒吧里唱歌吗?"

江少陵将自己喝了一半的果汁推到她面前,淡淡地开腔"各个酒吧跑场,阿衡随性惯了,生活虽然不富裕,但唱歌足以养活他自己,所以跑场通常视心情而定。"

唱台上,杜衡一曲原创情歌呼声很高,嗓音、韵味独特走心,酒吧里的客人听得很入迷,伽蓝注意到有几个男女竟然听哭了。

歌声很震撼,声音也很大,伽蓝凑到江少陵耳边说话"我现在才知道,他唱歌原来这么好听,抒情歌曲感染力很强,唱得很打动人,他尝试过送歌曲小样给各大唱片公司吗?"

她离他这么近说话,仿佛有羽毛正在他耳边轻拂,江少陵被她撩拨得呼吸有些乱,调整呼吸后,才告诉她。之前倒是有唱片公司找过他,但他不满意合约条款,所以还在观望。

"这事不急,总要寻个好东家才行。"她端起江少陵先前喝剩下的半杯果汁,又听了一会儿杜衡的歌,对身旁的男子说,"我预感杜衡能大红大紫。"?

江少陵笑着说"如果阿衡听到你的认可,一定会很高兴。"

光线忽明忽略的酒吧里,伽蓝仰着脸望着江少陵,漆黑的眼睛闪闪发亮"你也这么想吗?少陵。"

"我从未轻看他。杜衡在这方而有才气,纵使将来不成功,至少他在年轻时曾为自己的梦想努力过,不留遗憾才不枉来人世间走一遭。"

伽蓝笑了,·她就知道她的少陵不会打击杜衡。

她将吸管送到他面前,江少陵还未咬到吸管,就被她恶作剧地移到了她自己唇边,瞧着她喝果汁时一脸得意的模样,江少陵神色如常,却在她的唇暂离吸管时板着她的脸转向自己、然后在阴影中俯首吻住了她的唇,她启唇配合他的探人和火热纠缠,谈谈的橙汁味在唇舌间发酵,在酒吧里被定格,连带也凝固了伽蓝眉眼间的笑意......

照这么相处下去。她会不会带坏少陵?

暑假期间,伽蓝很闲,但江少陵很忙。s大硕士生是两年制,2005年暑假江少陵硕士研究生毕业,待暑期开学将奔赴读博阵营,眼下尚未开学,但他暑假忙碌公事却是不争的事实。

自从那日见过杜衡,几日后伽蓝倒是和杜衡又见了一面。那日杜衡做东请吃饭,伽蓝随江少陵一起混吃混喝,谁知却被杜衡摆了一道。

那天伽蓝直接坐车前去吃饭的目的地,江少陵开车接杜衡、侯延年和周强一起过来。盛夏天,她坐在遮阳伞下纳凉,江少陵等人走过去还未坐下,就见杜衡递了一盒巧克力给伽蓝"女粉丝送的,给你吃了。"

也怪伽蓝大意,她打开巧克力盒,里面放着四个圆形巧克力,她剥开其中一个的包装纸,结果巧克力没看到,却有一只壁虎从里面弹了出来。太过突然,伽蓝尖叫了一声,火速甩开那只壁虎,直接跳到了江少陵的身上,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抱着他不肯下来。

她吓坏了。

杜衡整蛊玩笑开得有点大,见江少陵不悦地看着他,连忙捡起地上那只壁虎向伽蓝解释"别怕别怕,你看,这只壁虎是用软胶制成的,不是真的壁虎。"

那只壁虎的确是用软胶制成的,但形象逼真,足以以假乱真,伽蓝虽信了杜衡的话,却对杜衡手里的壁虎有了阴影。

在此之前江少陵从未见她恐惧过任何人和事,唯有这一次因为毫无征兆,才会大惊失色。

周强和侯延年也在一旁"教育"杜衡,杜衡悔得肠子都青了,原以为伽蓝天不怕地不怕,哪知道她害怕这玩意儿啊,如果知道她害怕,他才不整这一出恶作剧自讨苦吃。

"还不赶紧扔了?"

江少陵冷着脸丢给杜衡一句话,抱着伽蓝走到遮阳伞下,察觉她还在发抖,把她放在一把椅子上,然后蹲在她面前握住她有些发凉的手,放轻声音道。你也看到了,那只壁虎是假的,还害怕吗?"

伽蓝点头"跟真的一样。"

"再真,它也是假的。"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柔声取笑,"我眼中那个胆大妄

为的小霸王究竟哪儿去了?"

伽蓝听他这么一说,扑哧一声笑了。

她一笑,江少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伽蓝心里温暖,坐在椅子上凑近他搂着他

的脖子,趴在他肩头悄声对他说。少陵,今天之前,我真没想过我会这么惧怕壁虎"

"嗯,我记住了。"他轻轻拍着她的背。

伽蓝没反应过来"记住什么?"

"以后有壁虎的地方,我们都不去就算去了,我也会先帮你把它们都赶走,不让它们吓到你。"

他这样的语气完全是哄孩子的语气,但又何尝没有认真呢?伽蓝感受到了,所以侧过脸亲了亲他的脸,这个亲吻有个名字,少陵真好。

江少陵也笑着亲了亲她的脸,这个亲吻同样有个名字,抚慰。

盛夏日,温情在烈日的灼烧下愈加疯长,彼此微笑,互通牵连,只因他们的爱情在7月艳阳天开出了默契喜悦的花。

8月初,江少陵公司周末放假,伽蓝知道他在公司加班,提着冷饮去看他,没想到竟会遇到拿着文件刚走出公司的慕清。

慕清没有看到伽蓝,她在打电话,情绪激动,对着电话那端的人咬牙切齿地道

"袁斌,对于你和她的事我一忍再忍,如果你继续和她藕断丝连,我和你之间只有一

条路可走,那就是离婚。言尽于此,望你好自为之。"

慕清愤恨地挂断电话,站在公司门口仰睑望着蓝天,大概是想逼回眼泪。不过是几秒而已,收回脆弱的慕清又是一个坚强独立的女强人,她按下车钥匙开锁,随后开车离去......

徐惠曾对伽蓝提过袁斌与性感女星除夕现身闹市,原以为慕清并不知道这件事,现在看来,慕清很有可能早就知道了。

强忍丈夫的风流韵事,本就是一场耐力和心力的拉锯战,一旦开战注定是两败俱伤,伽蓝也没闲着,找了本子和铅笔,陪着他一起消耗时间。

她这日灵感爆棚,一连画了好几次私宅建筑草稿,后来侯延年忽然来公司,她在合上本子之前,为它起名为江伽之家,,停笔作罢

伽家距离江少陵公司基远,伽蓝跑来一趟不容易,趁侯延年正背对着她和江少陵翻找资料,她火速地偷亲了一下江少陵的脸,没时间查看他是什么表情,道了声"回见"就跑着离开了。

当天晚上,他忙完工作,应该是看到了她的设计草稿,要不然不会问她是否喜欢树屋。

她当时的回答是。倒也称不上喜欢或是不喜欢,我只是在想,如果有那么一栋

树屋的话,我们平时还可以坐在树屋里谈谈情,说说爱,多好啊!"

他沉默一瞬,自动忽视她的话,紧接着跟她说了件正事

"苏姨8月末过生日,

她有意邀请你来家里做客,让我询问一下你的意思。"

"为什么?"伽蓝有点蒙,她没听错吧!

江少陵又是片刻沉默,然后提醒她"你是我女朋友"

"不是,我的意思是,苏姨知道我的存在?"这才是重点。

这次,江少陵沉默的时间久了一些,淡定地告知伽蓝"她见过你。"

伽蓝惊哼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4月下旬,廖院长开公开讨论会,你当时画了不少讨论会分镜头,苏姨曾在草坪上跟你说过话。"江少陵知道她记忆力惊人,只要有心回忆,就一定能想起苏姨。

伽蓝确实想起来了,正是因为想起,所以她沉默。

电话里没有了声音,江少陵轻唤她的名字"蓝蓝?

伽蓝需要时间消化"少陵,我可能需要躺在床上缓一缓。"主要是受到了惊吓。

去年暑假她去江家留宿,如果事先看一眼苏瑾瑜的照片,知道她长什么模样,也不至于在今年4月下旬认不出她是谁。

实在是失算。

伽家今年暑假有点冷清,主要是林家人没有来s市,那天早晨吃饭,母亲忽然提起林宣,说他好几个月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了,遂询问伽蓝"你哥给你打过电话?他每天都在实验室从事研究工作,难免很忙,等他有了空闲,总会给你打电话的。"伽蓝避重就轻,虽是宽慰母亲,却闭口不谈林宣是否给她打过电话这个话题。

自从5月那次不欢而散,林宣再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或是发过短信。对此,伽蓝只能寄希望于时间。

她唯一敢肯定的是,林宣并没有告诉陈菀她已经有了男朋友和他之前回国那次"不欢而散",要不然陈菀不会还隔三岔五跟母亲笑声朗朗地通电话,甚至提及等林宣忙完手头的工作,抽时间大家一起出去散散心。

一起外出度假短时间内怕是难以成行,她想起那天林宣眼里的雾气,里面情绪复杂,交织着失望、痛苦、绝望......

苦苦守护多年的女孩儿,在悄然长大的年纪里喜欢上了别人,他连事后表白的机会都被她扼杀殆尽,那般绝情冷漠,他对她不能不失望。

爱情世界里,只有爱或不爱,没有中立词汇,对不爱的人心存温软、暧昧,留给对方希望,本来就是一种残忍。

她看重林宣,所以不能对他一伤再伤,快刀斩乱麻,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爱护?

8月中旬,伽蓝陪母亲一起前往甘肃莫高窟,游人如织,壁画彩绘令人叹为观止,她们取景留念,母亲笑得很开心"等你菀姨下次回国,我们一起再来看看,她喜欢石窟壁画,如果来到这里一定会很喜欢。"

伽蓝微笑着点头。

外出游玩回来,伽蓝几乎没有再出过门,每天坐在院子里画画。4月下旬苏瑾瑜曾想买她的一幅画,当时她婉言谢绝了,如今苏瑾瑜生日在即,她能送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唯一能拿出手的东西似乎只剩下画作。

苏瑾瑜过生日那天,江少陵开车来接伽蓝,顾及母亲在家,伽蓝让江少陵把车停在巷子口。

伽蓝找借口离家,几分钟后抱着油画坐上车,江少陵帮她安置好油画,却在帮她系安全带时似漫不经心地道"不合适见你母亲?"

伽蓝答非所问"今年我母亲的生日已经过了,明年2月15日是我母亲的生日。"

江少陵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嘴角含笑,发动引擎开车离开了巷口。

伽蓝笑着说"今年苏姨过生日,你带我见家长,明年我母亲过生日,我带你见家长,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他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前往江家的路上,江少陵停车买了一束鲜花,有百合、玫瑰、满天星和康乃馨,

他把花递给伽蓝"到家之后,你把花送给苏姨,不要说是我买的。"

"是你买的。"伽蓝觉得江少陵比她细心多了。

江少陵淡淡地说"我买的就是你买的。"

伽蓝笑了笑,不再说话,捧着花束送到鼻端,花朵很香,而他的贴心之举也令址觉得无比暖心。

伽蓝上次随江少陵来江家时,一路上并未遇到同楼层的住户,但这次就不同了,路上碰到不少同小区的住户,他们一个个好奇不已"少陵,这位姑娘是谁啊?"

"少陵,你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

"少陵,这姑娘是你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