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方泰地产宋云桥的小女儿,才从美国留学回来,我爸想让我哥和她谈朋友,可我不喜欢那人,太做作!”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手里拿着乐明申的手机。乐明舒朝陶心诚眨眨眼,“我哥也不喜欢她,可我爸太过霸权,心诚姐,你说咋办啊?”

“什么咋办,乐扣是我男朋友,你们不知道吗?不知道吗?现在知道了吧。”陶心诚挽起乐明申的手臂说。

乐明申现在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刚刚在大厅碰到放假回家的乐明舒,她会死乞白赖的拉他上了楼,还缴了他的手机,还有就是突然逼着他相亲的乐岐山。

趁着陶心诚去厕所的功夫,乐明申问腻歪在他身边的妹妹,“说吧,这事儿预谋多久了。”

“没有,就是赶巧了,爸爸一直操心你的婚事,他说如果心诚姐今天替你出头,那我们就尽量撮合你们,如果不,那就也就死了心。”

“还真是巧。”乐明申摸摸妹妹的头。乐明舒蹭蹭乐明申,她没告诉乐明申,这件事他们从一早就开始准备了,当时二哥神秘兮兮地说乐明申今天会来医院她还不信呢。二哥不让她说,那就不说吧。

乐岐山有阵子没见乐明申了,如果不是这次他心脏病发住院,兴许还要再一阵子出见得着乐明申呢。“过几天明舒生日,有个酒会,你这个当哥的,该回来参加吧。”乐明申走前,乐岐山说。

“有钱就去。”乐明申举起一只手扬了扬,留给屋里人一个背影。走出好远,乐明舒的声音还依稀听得见,她在闹情绪:“我哥那么扣,肯定不舍得买礼物给我,妈……”

叫妈?乐明申不想做的事,就算叫天也没用。

“二呆,你手位置错了。”走在走廊里,乐明申扫了陶心诚一眼。

“啊?”陶心诚看看自己的手,没什么问题啊,“哪儿错了?”

“作为女朋友,你不该挽着我的手啊。”乐明申得意的眨眨眼。

“死乐扣,你蹬鼻子上脸是吧?”陶心诚举手要打,乐明申悄悄指指身后,“演戏演全套,送佛送到西,说不准他们现在正看着我们呢。”

陶心诚停下张牙舞爪的手,“真的吗?”她将信将疑。

“真的,不说那俩老的,就乐明舒那个猴精儿,指不定正猫哪儿看我们呢。”

那……好吧。陶心诚挽上了乐明申的手臂。

哎……乐明申叹口气。

“又怎么了?”陶心诚以为乐明申又有什么鬼主意,她没想到,乐明申只是不住摇着头:“我就是感叹一下我的清白啊,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

他无辜的样子让陶心诚哭笑不得:“那我还得赔你名誉损失费呗。”

“我贵。”

乐明舒和乐明晏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在对待乐明申的态度上,这两兄妹却是截然相反的,乐明晏处处看不惯乐明舒,乐明舒待乐明舒却比乐明晏这个亲哥还亲。

用乐明舒的话讲,找老公就要找她大哥这样的,能自力更生、体贴,会照顾老婆的,不能找她二哥那样的,好吃懒做不说,心眼儿还小的不行。

乐明舒生日这天,在门口见了陶心诚的她又把这番话和陶心诚说了一遍。

“真假,你在说谁呢?”陶心诚手放在眉间上,做眺望的姿势,她踮着脚尖四处看着,就是避开乐明申这里。

“心诚姐你不是吧。”我哥他那么喜欢你,木头人都看得出来,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乐明舒真的好想把这话一股脑和陶心诚说了,可她知道,她说了,大哥准保是要生气的。哎,这俩人……

陶心诚不知道乐明舒的想法,一路揶揄着乐明申:“没想到你在你妹那儿还有点儿长处。”

“如果习惯性把别人看成一无是处是种技能,那我要恭喜你,二呆,你总算有一技之长了。”乐明申眯起眼,把陶心诚溜号的手往小臂上拽了拽。

他很享受现在的时光,她挽着他,等她累了,换他牵起她的手,在阳光底下并肩而立,这感觉说不出的好。

感觉良好的乐明申忘了,偷来的时光再好那也是偷来的,假的。

当挽着舒虞的赵洛阳出现在视野里时,陶心诚迅速抽走的手再次提醒乐明申,那些美好啊、灿烂啊,都是假的。

Chapter4-4

乐明舒和舒虞手挽着手,有说有笑的进门,手臂空荡荡的乐明申看着走过来的那几个人,心想这丫头也太分不清敌我了,瞧那小手拉的,那叫一个紧。

他真想现在冲到乐明舒面前,在她头上敲一下,再来句:“造反啊!叛国啊!”

可想法和现实的区别就在于,无论想法多惊天动地,也只是想想,好比此刻的陶心诚,她真想逃走不见那个人,哪怕拿块布把脸遮起来也好,可潜藏在陶心诚心里的某个东西一直告诉她:陶心诚,你不能逃,你要是逃了以后就没人看得起你。

在那群人离她还有几步远时,陶心诚扬起嘴角,叫了声:“嗨,洛阳。”

陶心诚说这话时,觉得乐明申的胳膊僵了一下,她意识到这个变化或许和自己有关,因为她重新挽上了乐明申。她没来得及确认事情是不是和她想的那样,乐明申另一只手盖在她那只手上,拍了一下,像安慰。

“赵洛阳你那么忙还有空来参加明舒的生日派对,谢谢你。”乐明申开口问候赵洛阳。赵洛阳表情僵僵的,眼睛定格在陶心诚和乐明申交叠在一起的手上。

“恭喜恭喜,上次芳芳婚礼上就是这位陶小姐抢到花球吧,看起来好事不远。我是舒梓湘,家里人和熟悉的朋友叫我舒虞,上次的事让陶小姐受了委屈,真抱歉了,我的家人朋友太紧张了。”

舒虞看了赵洛阳一眼。

陶心诚觉得心微微发疼,舒虞是故意的吗?她知不知道她的这个“朋友”曾经也是陶心诚的“朋友”,很重要很珍视的朋友。

陶心诚心里有很多话想说,话到嘴边就剩下一句“没事”。

“多大点儿事儿,她这人脑袋小,能装的东西也少,什么事儿啊人啊,当时记得再牢,过后也忘了。”乐明申摆摆手说。

“我们去那边问候下乐伯父。”不知是觉得气氛尴尬,还是听出乐明申的话里有话,总之这场算不上愉快的谈话被赵洛阳一句话结束了。

“二呆,我去洗手间,你找个地方坐会儿。”乐明申笑眯眯地对陶心诚说完,和乐明舒一起走开了。

乐明申走得很快,穿着裙子的乐明舒要很快很快地走,才赶得上。她偷偷瞄了大哥一眼,不意外地看到一张黑脸,她挺理解她哥的,再合格的备胎被人用那么明显的举动告知你就是个备胎、是个挡箭牌都会不开心的,备胎也有情绪。

乐明申端着肩膀快步走去走廊,在个没人地方,他猛地转身,举起根手指凶巴巴地看着乐明舒,他脸涨得通红,像在酝酿什么。

乐明舒害怕的连连摆手,“我真不知道谁邀请了他们来,哥,我是清白的。”

“不是!”乐明申终于开了口,“你现在进去,把那俩人给我丢出去!”

乐明申说的当然是气话,所以赵洛阳和舒虞此刻还好好地呆在派对现场。派对设在乐家的别墅里,舒虞手指捻住笛形酒杯的高脚和一个许久没见的同学叙旧。对方问起她的婚姻状况,舒虞自然的回身去找赵洛阳。

去了洗手间的赵洛阳还没回来。

舒虞看了看房间的入口,人来人往,没有赵洛阳的影子,再一转头,她倒是看到了陶心诚,陶心诚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正和谁赌气似的扯着自己的头发。

舒虞举起杯子,抿了一小口,随后扬起脸,“家里倒是急,我和我男朋友还想再等等。”

“那到了好日子你可记得通知我。”

“一定。”舒虞端着杯子,笑着答。

乐明晏手撑着雕花扶栏,俯瞰着下面走来走去的人们,这些人都是些熟面孔。

“哎,哥,你知道吗?李公子,就穿白套装的那个,他现在的女朋友是娱乐圈一个明星,上次他说要给我介绍一个,我看得上那种女人吗?”二十多岁的乐明晏说起话总是桀骜不驯的,他扬着下巴看一楼的人。

“心诚和乐明申在一起了?”赵洛阳站在乐明晏身后,他身体后倾,倚着墙,离他不远的地方摆着一盆植物,植物一人多高,繁茂的枝叶刚好为赵洛阳挡去了大部分日光,阳光照在他身上,在胸前留下一条锯齿形的线,线上方是他表情不明的脸。

“是吧。”乐明晏不喜欢谈论乐明申,“不过刚刚你们见面的时候我可都看到了,呆丫头明显还喜欢你,要我说,老爷子撮合他和呆丫头在一起就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只要乐明申和你站一块,呆丫头明显看都不看乐明申一眼的。”

“所以你特地让我来参加明舒的生日派对,其实是为了让乐明申闹心?”赵洛阳挑了眼乐明晏。

乐明晏的妈是赵洛阳妈妈的亲妹妹,比起乐明申,乐明晏更承认的是赵洛阳这个哥。乐明晏干笑两声,“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哥你就当是帮我出气了。”

底下有人敲酒杯,看起来派对是要开始了,赵洛阳还是被乐明晏拉着下了楼。和舒虞并肩站在一起,他看着人群里独自站着的陶心诚。陶心诚个子不高,每每沮丧时还会有些驼背,像现在这样。

她没和乐明申在一起,两人是闹掰了吗?赵洛阳想。

乐明申去了洗手间一直没回来,就算陶心诚再迟钝一个人,也察觉到了乐明申的情绪。他不是尿等待太长时间、就是生气了。

台上的乐明舒挽着乐岐山的胳膊,乐岐山说着感谢词:“总之感谢各位今天到场,参加小女的生日,刚刚明舒说她有话要和大家说,那我这个老家伙就不多啰嗦,让她说。”

乐明舒接过话筒,先咧嘴笑了一下,乐明舒有对虎牙,一笑虎牙就露了出来,像个孩子,她清了清嗓子:“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天我终于满二十周岁了,可以领结婚证了,所以想在座各位在祝福我生日快乐的时候,提前祝我新婚快乐。我要结婚了!”

乐明舒说的欢快,没看到乐岐山早就煞白的脸色。

“小孩子家家,胡说什么!”乐岐山压抑着吼声,一见情形不对的乐妈忙把父女俩从台上拉了下来。

乐妈一面招呼着让人开席,一面拉着父女俩上了楼。上楼前,大家还是听出了些眉目。

乐明舒说:“我才没胡说,户口本早被我偷走了,反正这个婚我是肯定要结了!”

陶心诚很羡慕乐明舒,虽然她不知道要和明舒结婚的这人是谁,但看得出,乐明舒的感情里没什么羁绊,不像她。

陶心诚想起了赵洛阳,又想起了不知道跑哪儿去的乐明申,她肚子疼。没错,不是头疼,是肚子疼。

趁着人群乱,她猫着腰溜去了一楼的洗手间,蹲在厕所里的她开始反思一件事,一般故事里的女生遇到她这种情况,好点儿的是姨妈来,差一点儿的是掉孩子,为什么轮到她就是正儿八经的闹肚子了呢?

闹肚子也就算了,怎么这么大个乐家,洗手间里连卷纸都没有!

坐在马桶上她想着该怎么办。叫人?还不够丢人的呢。想来想去,她能找的就乐明申和乐明舒两个人,乐明舒这会儿估计是没空理她,乐明申在生气不说,就算没生气,再怎么说他是个男的。

怎么办呢?

陶心诚抓着头,肚子又是一阵咕噜叫。

疼疼疼……肚子疼。

十分钟后,虚脱腿也麻的陶心诚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乐明申,电话响了许久,没人接。

不是吧……陶心诚哭丧着脸。

没办法,她只好发短信给乐明申。短信是这样写的:

快到一楼洗手间给我送卷手纸!急!

发完,她总算长出了口气。乐扣看到很快就会来的。

没一会儿,有人敲门。

陶心诚蹲着挪到门边,“是乐扣吗?纸拿来了吗?”

门声停了,门外一个声音回答她:“嗯。”

“我开门,你别看。”陶心诚暗搓搓地把门开道缝,拿了手纸,她马上关了门。

解决问题时,她絮絮叨叨地和门外的人道歉:“乐扣,对不起啦,我刚刚让你不高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你爸妈面前我装得挺好,可一看到他,我就装不自在了,我太没出息了,说忘掉他还是忘不掉,我也当过别人的挡箭牌,知道那滋味不舒服,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解决好问题,陶心诚开了门,她看到背对着她站着的……赵洛阳。

陶心诚想起以前看的一个小故事,A和B是室友,两人不喜欢他们寝室的C,一次A和B在寝室说C的坏话,说的差不多时候,C掀开帘子,原来C一直在寝室睡觉,不巧,听到了A和B的对话。当时陶心诚还说A和B傻,说人坏话前也不考察下地形。

可现在,她觉得自己更傻,她宁愿刚刚说的是赵洛阳的坏话。

Chapter5-1

“是你啊。”陶心诚装起糊涂,“你要上厕所是吧,去吧,纸我放里面了,没用完,还剩很多呢,够用。”

她挥挥手,打算离开。可怕什么来什么,赵洛阳叫住了她。

“心诚,你说的话我听到了,我辜负了你,可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就和别人假扮情侣,这事儿很傻,何况还是乐明申……”

“呦,我说我耳朵怎么这么痒?说我呢?”失踪半天的乐明申总算出现了,他手里拿着卷纸。“赵洛阳,你们说我什么呢?说出来我也听听,哎,人怎么走了!”

乐明申装模作样的拦了下赵洛阳,等赵洛阳走远了,乐明申冲着他离开的方向隔空踹了一脚。

“那个混蛋还来找你干嘛?”

“乐扣。”陶心诚哭丧了脸,“我把他当成你了,咱俩是假对象的事儿赵洛阳知道了。”

乐明申:哦。

陶心诚:可真丢人。

乐明申:二呆,你想过假戏真做吗?

陶心诚:啥?

乐明申:我的意思是,你这只兔子,考虑下吃口我这棵窝边草怎么样?

陶心诚:……

陶心诚的脑子像罢工了一样,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她看着乐明申的脸一点点放大在她面前,她第一次觉得,乐扣的嘴除了刻薄外,还很软、很暖。

“哥,爸爸他太霸权了!哥……”和乐岐山争论半天的乐明舒出来透气,远远地看见乐明申,叫完她才发现她大哥似乎在“忙”,也是因为她这么一叫,乐明申不“忙”了,陶心诚跑了。

“哥,你饶了我吧!”乐明舒举起双手求饶。乐明申摆摆手,什么饶不饶的,他现在脑子也蒙着。说实话,他真没打算选今天捅破这层窗户纸,更别说把他的初吻也献了。

一切都是计划外的,他不确定结果会是好还是坏。乐明舒安慰他:“白也表了,就算心诚姐真没看上你,咱也努力过了,是不,哥?”

“你能盼你哥点儿好不?妹。”

乐明申在乐明舒生日当晚没回自己家,他妈让他在乐家住一晚,需要冷静下的乐明申同意了。他打了通电话给应英,和他料想的一样,陶心诚去了应英家。

说了几句,应英挂了电话。她看了沙发上坐着的陶心诚一眼,“是他,他让我转达,如果你对他没意思就告诉他,他还会和以前那样照顾你,当你的好哥哥。”

复述乐明申这段话时,应英的音调是直的,带着不满:“没见过这么窝囊的男人,才有点眉目,就打退堂鼓,窝囊死了。”

“应英,你没和我说过你和陈升平的事儿,他那人不窝囊,你怎么就看不上他呢?”陶心诚怀里抱着抱枕,那个吻让她心跳快到现在,她想找件事转移下注意力。

但这个话题也不是应英喜欢谈的,她看眼外面的天色,打发陶心诚睡觉。

“就告诉我吧,告诉我吧……”好奇心重的陶心诚墨迹应英,直到应英投了降。姐妹俩躺在床上,应英关了床头灯。

没有月亮的夜晚,房间黑漆漆的,应英看着天花板,说起她这段失败的婚姻。

应英和陈升平关系的破裂是在陈熙出生后两个月,出了月子的她出门给孩子买纸尿裤,在超市遇见了一个很久没见的同学,两人聊起天,同学突然叹口气说:“应英,周野如果没死,现在你们早该结婚了,你们那时关系那么好,不过现在也不差,陈升平喜欢你的程度一点儿不比周野差。”

“周野?”陶心诚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她记得在陈升平之前,应英有个男朋友名字就是周野,可是……“我记得那时候你说是周野跟一个高干女人去了国外,不要你的啊?”

“那时候我也这么以为,他走的突然,加上这个消息还是陈升平告诉我的,我就信了。那时候年轻,头脑一热,赌气答应了陈升平的求婚。”

陶心诚知道陈升平、周野和应英是要好的朋友,陶心诚完全想得出为了娶到应英,陈升平撒了多大的谎。“可你们已经有了熙熙,离婚伤害最多的是孩子。”

“我知道,可我实在接受不了这种欺骗。”应英翻个身,背对着陶心诚,她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知道了周野是病死了,不是背叛她,她还会嫁给陈升平吗?

大概还是会吧。

应英不说话,陶心诚也闭起了眼,她想起白天的吻,脸上又是一阵发烧,她这只兔子要不要吃乐明申那棵草呢?

想着想着,她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陶心诚醒得很早,她是被哭声吵醒的。那时,应英在做早饭,陈熙坐在桌子旁玩拼图,凳子腿不知怎么折了一根,陈熙摔在地上,腿被木屑刮出了血。

应英吓坏了,她给孩子穿好衣服就往门外奔,这时候的陶心诚倒显得稳当的多,她帮应英拿了包,又打了电话告诉陈升平这事。

坐在开往医院的计程车里,陶心诚想了想,还是给乐明申发了条短信。

医院的人总是那么多,幸好是陶心诚就职过的医院,认得陶心诚的男大夫找了间房给陈熙做检查。血已经止住了,幽默的男医生给陈熙说了个故事,小姑娘也停了哭,乖乖的让医生做包扎。

“熙熙怎么了!”陈升平赶到时,大夫已经包扎好伤口,陶心诚准备去缴费,看见陈升平,她手一伸,“你交去,一百二十五!”

“心诚,你去,回来我给你报销,双倍报销,拜托拜托,我想看看熙熙是不是真没事了!”陈升平连做了几个拜托的手势,求陶心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