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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还没散会呢。”

自己的罪就因为刘世茹一巴掌和听了一半的电话坐实了。齐冬忍不住冷笑。回到办公室若无其事的等着。

一小时后秦雨板着脸回了销售部,瞧见齐冬便说:“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秦雨有个习惯,思考事情时喜欢双手交叉,大姆指不停的转来转去。他靠在大班椅上无意识的做着这个动作,目不转晴的盯着齐冬。

他想看出什么来?齐冬平静的和他对视着,先开了口:“中午刘世茹打了我一耳光。我需要她当众向我道歉。”

“动手打人是她不对。齐冬你也知道。我是当着你们两人的面交待过的。第一,这笔订单我能给的底价权限,你们两个我都给。只是不希望出现内部倾轧的情况。第二,这笔订单是销售部本年度最大的单,公司上下都很关注。也投入了大量的心血,做了大量的工作。第三,我也曾许诺过。谁能拿下这笔订单,我将在公司高层会议上提议,由她担任销售部副总一职。”秦雨一板一眼的说完,又靠在大班椅上盯着齐冬不吭声了。

齐冬笑了。这算什么?下面的人八卦,公司高层也认定是她干的了?

“秦总。你说的三点我都记得。可是我想说的是,刘世茹凭什么打我泄愤?订单拿不到关我什么事?我早就退出了。而且,您当时给的是您能掌控的底价。最后投标书报的价是不是这个底价我并不知道。”

秦雨眼里闪过一丝赞赏:“齐冬你是聪明人。你想过没有,如果没有证据世茹会气得失态,当众给你一耳光?没有证据,公司高层会相信她的话?你还是自己主动辞职吧。”

齐冬拍案而起:“既然秦总说有证据。那好,请让我见见是什么样的证据。我在这行也混了六年。我背着这个罪名走出公司,哪家公司还肯请我?我不会这样不清不楚的离开公司。”

第13章 背了一个大黑锅

秦雨静静的望着齐冬轻声说:“最后投标的价的确不是我给你们的那个数。底价除了老总,刘副总,我,世茹,还有法务部的程经理知道。标书曾送过法务部审核盖章。公司监控画面显示,送去法务部的那天只有你进过程经理的办公间。老总和刘副总是董事会成员,持有公司股权,做这样的事对他们没好处。这笔订单对世茹来说意义重大,泄密对她来说弊大于利。剩下的便是我,程经理和你了。你觉得是我做的吗?”

谁敢怀疑他?齐冬气笑了:“不是程峰就是我,对吗?他在法务部主管位置上坐了两年,从来没有出过泄密的事。我来公司不到一年,而且标书盖合同的那天只有我一个外部门的进过程峰办公室。如果法务部那天没有其他人进过程峰办公室,就只有我最有可能看到标书的底价。其次,我和刘世茹在公司因为程峰起了嫌隙。我泄露底价让她拿不到订单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第三,我和贺大树是‘很好的’朋友,最终占便宜的又是禾木集团。从这三点看,我最有嫌疑。可是,这种推理出来的证据只是推理出来的,并不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公司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指控我,我不可能辞职。”

秦雨皱紧了眉,语重心长的说:“齐冬,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事都证据确凿的?你硬要替自己讨个清白,程经理就洗不掉嫌疑。他坐到法务部经理一职也不容易。你俩又在交往,这事说不清楚。”

齐冬反言讥道:“说不清楚的事凭什么要载到我们头上?”

秦雨长叹一声:“这件事程经理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标书送去审核盖章,这种保密文件没有交接时,他不应该让你进他的办公室。不管是不是你,他都违反了公司规定。为此,程经理在会议上提出请辞。关总发话留下了他。这是关总信任他。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做的,同时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你做的。你若坚持留下,你替程经理考虑过吗?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你自己考虑吧。”

究竟对方想陷害的人是程峰还是自己?齐冬很迷茫。她突然觉得程峰很吃亏。话已说尽,她还是不想离开。因为她还没有爱他爱到牺牲自己利益的地步。

齐冬深吸口气,认真的对秦雨说:“秦总,我知道高层对我有了看法。但是辞职就意味着妥协认罪。我不会辞职。公司要开除我就一定要拿个说法出来。这件事我迟早会找到证据,会弄个清楚明白的。”

齐冬的固执让秦雨无语,他叹了口气说:“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午间进程经理的办公间,是因为你俩在交往。出了这件事,公司已明文下令,不允许公司内部员工恋爱。如有这种情况,留一走一。既然你坚持留下。程经理就一定要辞职的。”

公司早有准备啊。自己不辞职,便出台一个规定逼自己走。

两个人总要走一个,再让齐冬选。她只能选择自己离开。

程峰一个外地人,做到法务部主管一职不容易。自己毕竟是女人,还是小虾米,在这行混不走了也就算了。程峰是男人,名声坏了,也许在这座城市立足都难。

见齐冬沉默不语,秦雨再次开导她:“公司对外也不会提及这件事,宣扬出去只会影响公司形象。你写辞职报告,对外就说是因为公司这项规定才辞职的。这样,也不会太影响你将来的前程。”

话说的漂亮。经刘世茹一闹腾,公司上下皆知。用不了多久就会在业界传开。齐冬苦笑,她看来是不能在这行混了。

齐冬想安慰自己,上下五千年受冤屈的人不止她一个。然而这种有理说不清,百口莫辩的情绪像风暴堆积在她胸口,沉沉的压着难受。

出了秦雨办公室,齐冬发现办公室前所未有的热闹。

除了出差的,销售部员工几乎全体到齐。见着齐冬,议论声顿止。只是鄙夷的目光像似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十个八个洞来才解气似的。

要走也要报仇。齐冬径直走到刘世茹身边微笑:“世茹姐,我要辞职了。很开心是吗?”

刘世茹比她矮上一头,又是坐着。对齐冬居高临下的气势很是不满,当即站起身,双手抱臂冲她冷笑:“说不开心就太违心了。我可不是那种猩猩作态的人。”

“啪!”齐冬潇洒利落的一耳光将刘世茹扇了个趔趄。

“齐冬你敢打我!”刘世茹高声尖叫,红着眼睛对着齐冬就冲了过去。

齐冬一闪身随手提起椅子狠狠往地上一砸:“你敢过来信不信我还敢砸死你!”

椅子撞地发出巨大的响动。销售部一票男人噤若寒蝉。谁都没想到齐冬竟这么彪悍。

刘世茹吓得花容失色,压着胸口,靠着办公桌大口大口的喘气,声音都在发抖:“你自己干出那种事来,你还有脸在这里撒泼?”

“你呼我一巴掌的时候知道你在撒泼没?我这一巴掌是还你的!委屈你妹呀!”齐冬不屑的睥睨着刘世茹讥道。她捋了捋散落下来的流海,环顾四周冷笑:“我告诉你们!姑奶奶我辞职不代表我认账!等我找到证据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我让他身败名裂!”

从未见过齐冬发飙的员工们神情讪讪然。原本想上前帮着刘世茹的也缩回了脚,不敢吭声了。

一群只敢找软柿子捏的怂货!齐冬冷哼了声,扭身坐在办公桌前迅速打完辞职信,走进里间交给了秦雨。

秦雨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气定神闲的坐着。接过辞职信迅速签字,深深的看了眼齐冬,然后给人事部打了电话。办得干净利落。

他当是送瘟神哪,生怕自己赖着不走似的。齐冬心里冷笑,面带笑容说了声多谢秦总栽培转身就出了办公室。

刘世茹已经不在了,齐冬没好气的想,没准儿奔哪个总办公室哭诉去了吧。她懒得再考虑别人的情绪问题,收拾完东西,拿起包便走。

那把椅子还倒在地上,齐冬一脚踢开。听到哗啦啦的声响,欣赏了一圈周围同事戒备防范与畏惧的表情,她顿时觉得心里舒坦了。

直到出了写字楼坐进了自己车里,齐冬的眼圈才开始泛红,憋屈的不行。

她突然想起,此时最该站在她身边的程峰到现在为止,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好歹还是要给他说一声的。齐冬拨通了程峰的电话。

“我才从总裁办公室出来。齐冬,你在哪儿?”程峰语气有些焦急。

齐冬恶狠狠的想,如果你丫早回了办公室没事人似的呆着,我就立即马上干脆利落的一脚踹了你!她稳定了下情绪说:“秦总通知我,公司出了新规定。内部员工不允许交往。咱俩呆一间公司的确不方便。我想还是你留下比较好,所以我交了辞职报告,秦总签字了。”

程峰心里明白。这规定是才出台的。齐冬的离开大半原因还是因为泄露底价的事。他迟疑了下轻声问她:“你真的把咱们公司的底价告诉贺大树了?”

齐冬顿时气笑了。他怀疑她?她真傻,居然还为了他憋屈的辞职。

结婚条件合适的人多了去了,不是每一个人你都可以嫁的。齐冬脑中想着齐青说过的话恨不得再给自己一耳光扇清醒了。她的销售计划做得不错,可惜一开始就选错了对象。开头就错了,后面做得再好,结果仍然是个错误。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齐冬云淡风清的告诉程峰:“我辞职表面看是因为公司规定。实情大家都清楚。我俩交往对你不好。我们分手吧。”

才说辞职是呆一间公司不方便,转眼就说分手。程峰又不蠢,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自己的话伤到齐冬了。然而齐冬到了现在只提分手,仍然没有斥责他一字半句。想到齐冬每天的便当,嘘寒问暖的体贴,程峰脸上火辣辣的,拿着电话只觉得分外尴尬。他补救一般急声说:“齐冬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听到这句话齐冬更难受。没有怀疑我,何必那样问她?不是那个意思,却隐藏着更深的意思。她哪怕是想找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哪怕不要爱情,她也需要相互的信任和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男人。

她为了他着想果断辞了职,背着个泄密的罪不清不白的离开。他却怀疑自己。真他妹的衰!齐冬果断挂断了电话。

将车开出停车场时,与一辆车错身而过,几乎同一时间,她听到贺大树的声音。齐冬下意识的刹了车。

贺大树从车窗探出半边身子朝她挥手:“哎,齐冬,我正要找你。你等着。”

他麻溜的停了车,大步走过来,站在车外冲齐冬笑。

齐冬仍沉浸在坏心情中,没好气的睃他一眼:“贺总最近不是忙得脚不沾地吗?这么急找到我公司来,有事?”

贺大树被她的语气噎得一窒。心想自己扔下诸多事情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你不说感激涕零,好歹给个好脸色吧?转念又想到自个儿在电话里也是摆足了架子,两厢算是扯平了。他便咧嘴笑了:“正巧下午有个会没开成,想着还有时间,就过来接你吃晚饭。惊喜不?”

齐冬板着脸:“不惊喜!”

贺大树仍旧笑嘻嘻的皮着脸:“真的?”

齐冬把脸颊的肉往上一推,挂上了妩媚的笑,声音柔媚之极:“不好意思啊,贺总。今晚我没空。您老是大侠,来去如风,无影无踪的。提前说一声嘛,人家肯定推掉所有的事陪你吃饭。”

“喂!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想着你不是有急事的话,我会着急跑过来找你?你就用这副假笑招待我?”看到齐冬不避讳的装模作样,贺大树笑不下去了。

齐冬依然假假的笑:“我说过我有事吗?我打电话不过是关心下朋友而己,你别把我想那么现实行不行?”

“齐冬!”

回答他的是齐冬利落的踩下油门,车一溜烟跑了。

“小心眼儿……女人!”贺大树气得插着腰原地转了两圈,没嘀咕两句,自己也忍不住乐了。

他承兴而来,败兴而归,心情却不坏。贺大树心里明白,也正是这样的齐冬,才让他掉入蛊中,欲罢不能。

夕阳的光将整座城染成了温暖的桔色。视野开阔,只瞧到一片光辉灿烂。

齐冬的心情渐渐好转。她听着音乐挑眉自语:“好事啊!放大假了!明天可以不用买菜做饭送便当做老妈子,我有什么好生气!哈!”

不用再装天真,装小鸟伊人了。不用为了打动程峰刻意做便当,不用时时提醒自己要记得对他嘘寒问暖。她越想越觉得轻松。销售婚姻的失败没有带给她丝毫沮丧。齐冬只觉得自己几个月来累得贼死真不值得。

回想六年的销售生涯,绷着笑容说着各种讨喜的话四下应酬,真累啊!

听说笑上二十四万次,就会形成一道皱纹。齐冬摸了摸自己的脸,迅速凑到镜子前仔细的看。

女人过了二十五岁就走下坡路了。齐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叹,的确比不过十八岁时的青春娇嫩。

杨树的树身上布满了大小的树斑,像一只只眼睛。小杨树的树斑清楚明晰,长成老杨树时,便黑黑的一大团。多么像人一生的变化。孩子的眼睛永远是清澈如水,年纪增长,眼里便染上了世故人情,污了一池清水。

她的眼睛依然黝黑明亮,只是失去了小鹿般的单纯。

齐冬叹了口气,不想看下去。

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离七老八十还远着呢。

齐冬打起精神开始清点自己的财产。

房贷是每个月要交的,存款还能支持些时间。每个月还要交水电气物管费,开支生活费,交养老金商业保险。一笔笔堆积着就是个大数目。不找工作,坐吃山空指日可待。

马天明的公司不是不能去。安个亲戚在手下做事,多少都会不方便的。不到万不得己,齐冬不想去。

齐冬想到了六年前刚来这里找工作的情景。每天翻完所有的报纸,挨个的上门面试。从最初想找专业对口,到后来只要有份工作就行。

亏得有张漂亮脸蛋,长了副好身板,她轻松赢得了前台小姐,秘书,助理,办公室文员,售楼顾问的职位。最终还是马天明帮忙,拉了个小订单,联系上天南海北的同学,做上了销售。

在这行六年了,已经不再是茫然站在大街上,连找客户都摸不着头脑的情形。一朝打回原形,齐冬感叹,六年前她还能吃青春饭,现在她吃不起了。外头的招聘广告绝大多数都要求年龄三十五岁以下。三十五岁以后,她怎么办?

社会如此残酷。让人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干得好不如嫁的好。好歹有个男人能分担一大半的责任撑起家。这是许多女人的心里话。二十岁就能决定女人的一生。齐冬到了二十八岁才猛然惊觉。不知不觉间,她最美好的时光一如指间砂,已经漏得只剩下一点点了。

走了个程峰,她要重新再选择一个男人为自己的下半辈子买单。

夜色淹没了城市的喧嚣,星星点点灯火更添宁静。

齐冬坐在窗台上忆往昔,思今朝,思绪如潮。瞄了眼几个月没抽的香烟,齐冬又想点上一支。想到再抽烟的话每个月还要支出一笔香烟费,她顿时决定从此戒烟。

心很空,她干脆跑到厨房给自己下了碗面,打开电视边看边吃。

门铃在她大口嚼面的时候响起。

齐冬趿着拖鞋从猫眼里往外一望,是程峰。

他凝视着齐冬,嘴唇嗡动,却没有说话。笑容浅浅的刻在他的唇角,将勉强无奈疲倦等等复杂的心绪展露无疑。

如果是她的爱人,她早就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不求他一定能帮她出头,只眷恋他的拥抱带来的安全与温暖。可惜……程峰不是。

齐冬缓缓的也展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带着客气与疏离,平静的告诉他:“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辞职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程峰犹豫了下轻声说:“能让我进屋谈谈吗?”

“我想没这个必要了。很晚了,不方便。”齐冬拒绝。

程峰搓了搓手,很认真的对齐冬说:“我真的没有怀疑过你。如果是因为我的话让你产生了误会,我道歉。”

齐冬沉默了会儿微微一笑,眸子闪闪发亮:“对,我就是误会了。道歉没用。”

她抱歉的笑了笑,轻轻掩上了房门。

如果是她的爱人,他会将房门捶打得砰砰作响,显露出他的焦急和在意。

可惜……程峰不是。

他在门外停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齐冬自嘲的笑,坐回沙发继续好胃口的吃她的面。

这是他不熟悉的齐冬。今天一整天,程峰都在想这个问题。

齐冬大闹办公间的泼辣。齐冬平静的却强硬的提出分手。齐冬洞悉一切的藐视轻笑。程峰长长吐出一口气。他是否错过了什么,又或者,他从来不了解齐冬。

站在楼下,他抬头往上看。齐冬房间的灯光像极了天边闪烁的星星,寂寞凄清的让他怜惜。

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尽管齐冬想睡到日上三竿,依然早早的醒来。

不必再做便当了。齐冬卷着被子眯缝着眼适应着夏日清晨初升的明媚阳光。如今放长假了,她有的是恋爱时间。或者,她该动用齐青这个后备,速度去相亲。

齐冬从被子里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手机。

“咚!”手机被她拨到了地上。

叹了口气,齐冬从床头爬到床边,捡起手机打开。

“死丫头,太阳照屁股了,该醒了!”齐冬大声吼了几句,得到齐青睡意朦胧的几声嘟囔。

她太羡慕齐青了。马天明这时候出门去公司勤劳挣银子。等齐青一觉睡醒,一上午时间便过去了。

齐青不满被吵醒,要挂电话。齐冬当即立断抛出了两颗炸弹:“我辞职了。我把程峰踹了。”

“哦……啊?”

齐青的声音由模糊到清楚。齐冬反而懒洋洋的又窝回了被窝。

“姐,你刚才说什么?”

齐冬重复了一遍,自嘲道:“听了你的金口玉言,我觉得的确不能找个人将就过了。所以把他踹了。”

齐青想了想,反口帮程峰说起好话来:“程峰配你呢个头的确矮了点,但是人家眉清目秀斯文有礼。他是法学硕士,还考有律师执照。我觉得他还不错啦。你俩发生什么事了?你不会因为他辞职的吧?”

“我听你的话呀!不是每个条件合适的人,都可以嫁的。我不和他交往了,呆在公司也不好意思,所以辞职了。”齐冬存了心逗她,将踹了程峰的原因悉数推到了齐青身上。

齐青啊了几声,果断说:“你在家?电话里说不清楚,等着我,一小时到。”

挂了电话,齐冬才看到数条短信提示。打开一看,除了两条广告外,全是程峰的来电提醒。最晚的一条消息显示凌晨一点多他还打过她的电话。还有一条是贺大树的来电提示。

齐冬翻看完,把手机又扔到了旁边。

就像知道她已经开机似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见是贺大树的,齐冬接听了:“哟,是贺总哪!不好意思今天我还是有事。”

贺大树直奔主题:“齐冬你辞职了?”

消息真快。

齐冬懒洋洋的回答:“贺总消息真灵通哪。不会忙活了一晚上调查我吧?”

“对。我就是花了一晚上调查你。你的聪明咋偏就用来对付我了呢?明明你早就脱身出来了,这事和你无关,你辞职干嘛?主动背黑锅,没看出来你有这么高尚!”

“和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齐冬没好气的打断了他的话。

贺大树呆了呆,知道齐冬心情不好,放缓语气说:“你昨天找我,是想让我帮着打听下消息是吧?”

齐冬正想否认。突然觉得哪怕自己走了,也不能白便宜陷害她的人。精神一下就好了:“怎么,你真的知道这中间的内幕?”

“不清楚。”

齐冬瞬间没了和他聊天的兴趣:“有消息的话麻烦告诉我一声吧。一定请你吃大餐,谢谢啦。”

“那要么这样吧,中午一起吃饭庆祝你重获自由?”

“我约了我妹妹。”齐冬挂了电话,将手机扔旁边。

贺大树咬牙切齿。齐冬典型的对她无用就懒得应酬,这个现实的女人!

过了十来分钟,手机又响了。齐冬拿起来一看,程峰的。难道自己没说清楚?不接他电话,他还会打来。齐冬按下了接听键。

似乎有点难以相信电话接通了,程峰愣了好一会儿才说话:“齐冬,我知道你很生气,听我解释可好?”

齐冬望着天花板没吭声。

“我真的没有怀疑你!你相信我。齐冬,你在听我说吗?”程峰急了。

齐冬懒懒的说:“我都辞职了。公司的事也与我无关了。那事我也懒得再去想了。”

程峰轻声说:“齐冬,我还在停车场,好象这是我第一次上班迟到。我坐在车里就是不想进去。今天早晨没看到你的车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似的。就想等等,没准儿你又来给我送早餐和便当了。”

齐冬久久沉默。半晌才说:“今天睡了懒觉,不做便当不赶着时间送来,我觉得很舒服。我想我说的很明白了。”

“早起做菜的确太麻烦了。难得轻闲在家不想动弹是吧?下午我没什么事,中午买菜过来做给你吃。你在家等我!”程峰用自己的理解直接歪曲了齐冬的意思。

他心里明白齐冬话里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却不愿意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担心齐冬再出言反对,程峰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他什么意思?齐冬瞪着手机看了一会儿,趴在床上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几个月她待程峰小心翼翼,只差没把他当菩萨供起来了。穿衣打扮说话行事,无一不是投其所好。难得程峰这么殷勤主动来讨好自己,她又用不着再戴着面具装单纯,何乐而不为呢?

齐冬转动着脚踝,还好在家,否则她今天一定要穿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