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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回答。

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闭嘴…

于是,涂恒沙闭嘴了,偏在这时,听得他的声音缓缓沉沉而起,“我每次来看奶奶,奶奶都恨不得把我喜欢吃的都做给我吃,每次都吃不完,我走后,奶奶一个人有时要吃一个星期剩菜,后来我发现了,每次走都把菜打包走。”

第53章你的家

“…”涂恒沙的大脑短暂卡壳,这是怎么了?这个谈话范围非但超出了他要求的同事关系间的距离,还超出了普通朋友关系。她除了张目结舌,表现得像一只吓呆的鹌鹑,还能怎么说?

他瞥她一眼,满脸嫌弃,“怎么总是这么一副蠢样!”

“…”她气得反击,“粟老师,我是一个工作和私人空间分得很清楚的人,我希望我工作以外的时间和空间不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和事打扰。谢谢。”原话送给你!

他一怔,眉头微蹙,眸色暗淡下去。

她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发现他渐渐绷紧的下颌,和光影里暗下去的侧脸。

她莫名就觉得他这一刻是有些伤心的,而她又是个心软的人,皱了皱鼻子,算是嫌弃自己的没用,这么快就服软,但,的的确确就是软下去了。

“你奶奶很爱你…”眼前浮现奶奶最后送他们出来那一幕,声音如浸在水蒙蒙的雾里,与其说是因她刚才揣摩的他的黯然而心软,不如说是这样的奶奶让她心疼。亲情,是她最为珍视的东西,她只有妈妈了,如果这世上再多一个亲人,她会多么欢喜!

然而,却没有人再回应她如水的柔软了,他始终绷着脸,一直开着车。

她无语,也暗暗叹息,指着前方学校的路口,“到了,我家就在这里。你还记得这儿吗?”

怎会不记得?他在这里上了三年学。

“也算是你的母校。我家就住学校宿舍,我妈是学校老师。”她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忽然想到他打包的那一堆剩菜,“奶奶做的菜我也喜欢吃,给我带回去一些!”

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决定和告知,然后不经他同意,打开后座车门,几乎拎了个光,还是他及时道,“给我留点夜宵!”

她才手一顿,给他留了两盒。

她并不饿,只是猜测他带这么多回去也不知怎么处理,她不希望奶奶的心意被他扔进垃圾桶,毕竟,他是一个那么喜欢扔垃圾的人,而她偏生又喜欢捡他的垃圾…

舒慧见有夜宵吃,倒是很高兴,“我晚上正好没吃饱呢,这些都是越越做的?”

涂恒沙不欲再解释更复杂的人物关系,随意便“嗯”了一声,两母女一顿夜宵,将剩菜吃了个七七八八,还小喝了一瓶啤酒,甚是惬意。

粟融归回去的时候,手里拎着只塑料袋,开门,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尚清梅目光便落在了他的塑料袋上。

他的手一动,下意识的,便要往身后藏,但,也仅仅只是一动而已,他再也不是那个买了喜欢的课外书想尽一切办法藏进家里来的小男孩了。

尚清梅的脸上写着不开心,他能看出来。

“妈。”他叫了一声。

尚清梅就爆发了,痛心疾首的样子,“你还知道我是你妈?”

“…”他沉默着站直了,一如当年课外书被发现的小男孩。

“你又去羊肉疙瘩了?跟你说过多少次!那已经不是你家了!你的家在粟府!在粟府!怎么就是不听呢?成天往那跑你让粟家的人怎么想?你父亲供你上学养你长大!你就没有一点感恩的心?”

他闭了闭眼,任尚清梅咄咄逼人的斥责胡乱地往他脸上喷。

第54章一场梦

“你说话啊!”尚清梅心中有气,可一番发泄得不到回应更气!她也不知为什么,这个儿子越来越不爱说话!母子之间的交流除了他每天回来叫一声“妈”再也没有了其它。

他木着脸,“我记得。”

“记得什么?”

“都记得。”他缓缓道,“记得粟家的养育之恩,记得…我有一个多月没去看奶奶。”

“融归…”尚清梅捏了捏眉心,“你既然什么都记得,那你记不记得你答应了融星陪她吃晚饭?结果天黑了你还没回来!融星等你一下午!”

“我道歉。”

“什么?”

“我会向她道歉!”他重复。

“这不是什么道歉不道歉的问题!融归,我知道奶奶把你带大的,你跟奶奶感情好,可是,我们现在已经不是许家人了!奶奶有退休工资,老爷子去世时也留给她一大笔钱,够她生活一辈子了!你要时时去看她干什么?”

“我知道了,妈。”

“…”尚清梅一肚子的话,被他这个态度堵得再说不出来。不是他态度不好,而是他态度太好了!永远那么乖巧,永远那么听话,每一回把他叫到面前说话,他总是一副恭谨温良的样子,听着她的训诫,若是不叫他,他则安静得过分,安静到好似这个家里没有他。

她没了话,他便静静地站着,没有她的令下,他不会走开。她的儿子,一向乖顺。

可是,既然事事都乖顺,为什么单单就在许家老太婆这件事上始终敷衍她呢?哪一次不是答应得好好的不去了,可哪一次不是阳奉阴违?还次次都带剩菜回来!说了多少回不要带不要带,偏不听,让粟家人看见还以为他嫌弃粟家的饭菜!

她恨铁不成钢地狠狠瞪了塑料袋一眼,“粟家这么精细的餐食,你偏偏要嘴馋胡同里那些糙玩意儿!真不知怎么想的!”

他沉默,一如既往,从不辩驳。

“行了行了,上去吧!”尚清梅实在是烦了。

“是,妈晚安。”他迈着沉稳的步伐,不疾不徐上楼去了。

尚清梅叹了口气,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儿子小时候嘴甜能说,人见人爱,若不是孩子一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她真要怀疑儿子给人掉包了!

回到房间,锁了门,他打开饭盒,熟悉的香味飘出来,微微闭了眼,小男孩一头大汗在巷子里跑的画面在眼前晃动,巷子里飘着的便是这样的香味儿,从他家院子的厨房飘出来,能香满整条巷子。男孩冲进院子就喊:奶奶奶奶,我闻到酱牛肉的香味了,是不是?

酱牛肉的香味儿一直飘进梦里,这个晚上,他整个梦都是各种菜香:酱牛肉、炸丸子、炖卤煮、卤蹄髈,杂酱面…

忽然,一只小狗闯进了他的梦,胖乎乎,丑兮兮,一路跟着他,舔他的后脚跟儿。画面一转,小狗被绑在了树上,被棍子打得嗷嗷直叫,叫声凄惨尖锐,绝望无助,犬吠中还混着男孩凄厉的哭喊: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男孩嗓子都哭嘶了。终于,狗不叫了,男孩也不哭了。

整个梦境一片灰白,一切都不存在了,只剩那棵树,树下一大滩乌红的血,还有,一动不动的小狗,血肉模糊,头上白浆崩溅,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好像有泪流下来,混着血,蜿蜒成一条小河…

血色的小河流啊流,一直流到脚下,而后,忽如洪水泻来,铺天盖地,混着血腥味,将他卷裹、淹没…

他无法呼吸,大口喘着气,惊醒过来。

一场梦。

耳边仍在回响: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第55章新的任务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沉寂。

凌晨十二点半。

他闭了闭眼,有些疲惫。

“砰砰砰!”敲门声在继续,且越来越急切。

他终是一坐而起,黑暗中打开了门,门外,是才从外面回来的粟融星,双手背在身后,淡淡酒味,走廊橘黄暗光下,眼影泛着光。

粟融星鼓着腮帮子,眼含幽怨看着他。

所有的情绪在门打开的瞬间就已压下,他打开灯,亲和而温柔地微笑,“对不起,今天没来得及陪你吃饭。”

“哼!”粟融星嘴噘得更高。

“别生气了,我买礼物补偿你。”笑容如刻,不多不少。

“我是缺钱买东西的人吗?”

“那你说,怎样都行。”

粟融星想了想,“那你明天一整天陪我!哪儿也不许去!”

“好。”微笑不减,温暖如灯。

“这还差不多!”粟融星终于高兴了,手从背后伸出来,一个精致的礼盒,“送给你的!你不陪我,我下午跟哥哥去逛街了!我都没给哥哥买礼物,就给你买了,你看我对你多好!”

他仍是微笑,“谢谢。”

“好了!我就不吵你睡觉了!我也去睡美容觉了!明天美美地出发!”粟融星走了几步,回头,发现他还开着门站在那儿。心内欢喜,眨了眨眼,“晚安,粟融归!”

“晚安。”他站在灯光里,如一幅静止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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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陈琦就把涂恒沙叫去,分配给她新的任务,配合郝仁采访企业家粟振。

“因为这个采访要做成视频的形式在新媒体播出,你写个申请去领摄像机。先跟郝仁碰碰吧!”陈琦道。

“好的,陈主任!”涂恒沙往郝仁的座位看去,只见他挤了挤眼睛。

作为媒体人,粟振这个人物还是略有耳闻的。

粟振,本市著名民营企业家、慈善家,在业内一向以扎实做实业,用心做慈善出名。说起来,她妈妈所在学校的图书馆和新实验室都是粟振捐的。

她回到座位,一边查一边低声问,“你准备好了吗?”

郝仁神秘一笑。

“笑什么?”她不明地问。

“你不知道?”郝仁眼睛不经意看了某处一眼。

“什么呀?”她顺着他眼睛一看,那方向不是粟融归吗?

“咳咳!”郝仁轻轻咳了咳,“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

“说呀!卖什么关子?”

郝仁这才压低声音道,“粟振是粟融归的父亲啊!”

“啊?”她一向比较敏感的,粟振和粟融归都姓粟,按理她应该有所联想,但是,她实在无法把这两人联系在一起,既然有那么牛一个老爸,还来报社当什么码字工啊?

她想了想,粟融归原本姓许,后来改姓粟,虽然她不知道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作为粟振继子,家庭地位比较尴尬,所以粟融归出来自己找工作还能解释得通(她瞬间脑补了一万字继子寄人篱下的悲惨故事),可粟融星呢?来这干什么呀?一看就是家里受宠的小公主,也来报社吃苦?当然,她并不是自己看低自己的职业,只是觉得,不太合常理嘛。

第56章采访

“怎么?你也觉得奇怪吧?”郝仁问,“粟融归和粟融星抱着这么粗的大腿来咱们这为梦想奋斗?”

“呃,好像是有点…”

“我也不懂这兄妹俩在玩什么,先是哥哥来了,没几年妹妹也跟着来了,真是浪费啊!”

“浪费?”这事儿和浪费能有半毛钱关系?

“嗯,如果我有个这样的爸爸一定成天在家混吃等死!还风里雨里跑什么新闻啊!”

“…”涂恒沙咳了咳,“醒醒!”

“…”郝仁白了她一眼,“做做梦还不行啊?”

“有本事你采访那天去叫爹吧!”

这话换来郝仁装模作样长长的叹息。

郝仁嘴贫归嘴贫,对待工作还是十分认真的,传给她一份资料,“我准备的采访资料和采访提纲,你看看,然后我联系粟振确认一下内容,做个前期采访什么的。”

因为要全方位报道粟振的工作状态,所以他们是去粟振公司采访的。

正式采访那天,不仅见到了粟振,还见到了粟振的夫人尚清梅。

因为已经遇上粟融归在前,所以再见尚清梅,她已不再震惊,一见之下便认出这的确是五岁那年法院门口见过的许归的妈妈,也是她上学时好几次亲眼见过的接许归走的人。时间太久远,其实她已记不太清许妈妈长什么样子,但这么一遇,也便对上号了。

尚清梅仪容优雅地接待了他们,待人接物委实八面玲珑。

郝仁也采访过不少成功人士,但是这样直接由夫人来接待记者的,很少。粟振他已经见过了,便向尚清梅介绍自己,“粟夫人好,我们是晨江日报的记者,我是郝仁,她叫涂恒沙。”

尚清梅在听到涂恒沙这个名字的时候,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扫了涂恒沙一眼,几不可见。

涂恒沙却是觉得其实自己应该要感谢一下尚清梅的救命之恩的,但直觉告诉她,也许尚清梅并不希望她记得这段往事,就跟粟融归一样,所以,她纠结再三,最终选择了沉默,假装不认识。

郝仁的采访,分过去、现在和将来三个大块。

在涂恒沙调灯的时候,尚清梅又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阵,最后没能忍住,笑着说先去打个电话,一会儿再过来。

尚清梅的确是去打电话的,只不过是打给粟融归。

“妈?”这个时候打电话,的确有点意外。

尚清梅想了想,态度颇为柔和地问他,“融归,你们报社是不是来了好些新记者?”

“是啊!”粟融归在那边平静无波地回答。

“那…有个叫涂恒沙的?”

“嗯。”

尚清梅听着这冷淡的语气,倒是微微松了口气,“你不认得?”

“认得啊,新来的摄影记者,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看她那么年轻,担心她没有经验,拍不好。”尚清梅觉得,儿子这口气,应该是不记得涂恒沙了,暗暗松了口气。

“她虽然年轻,却是很敬业的一个人,你可以放心。”

尚清梅皱眉,又动摇了,这么夸奖她?到底记不记得?

第57章嫁给粟融归

那边,采访已经开始了,尚清梅只好回到会议室。

尚清梅到达的时候,粟振正在说他的过去。

他的经历就是一部励志史的典范。出生普通农民家庭,靠勤奋考学进入大都市,从职员做起,一步步凭借过人的眼光、前瞻力以及身体力行的执行力和魄力,白手起家,将企业一点点做大,形成现在的规模,纵横多个领域。

提及现在,粟振更是显得春风得意,面对郝仁的提问,直言,人生最满意的就是现在的自己,不仅是因为现在的他事业达到前半生顶峰,而是因为现在的他有更多的能力去回馈社会,这就不得不提到他的慈善事业。粟振自己是靠高考走出第一步的,所以非常看重教育,支助许多贫困孩子上学、给山区捐希望学校、在大学设立奖学金、给许多学校捐教学楼、实验室、图书馆等等,但提及这些,粟振倒是十分难得地露出几分不属于一个中年男人的腼腆,一句“该做的”便轻轻带过了,而后便是说起公司的现状,粟振侃侃而谈,如同谈起令自己骄傲万分的儿子,几乎不用郝仁怎么提问,思路便十分清晰,甚至牵着郝仁走了。

至于未来,郝仁便顺着粟振的思路问,“刚才您有提到,最满意的就是现在的自己,那未来的您自己呢?难道不会超越现在?”

粟振笑了,“未来?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当然,这并不是我服老了!这些年一心扎在事业上,连同我太太也陪着我一起奋斗,我们的生日、结婚纪念日全是开会过的,所以未来啊,我要用更多的时间陪我太太了。”

说到这里,粟振含笑看着尚清梅。

尚清梅端庄大方,对丈夫的打趣有种宠辱不惊的从容,也没给出恩爱回应,反而是谈起了公司未来的计划,并表示很快会有大动作。

粟振听到后来都笑了,“我太太比我更有冲劲,名副其实的女强人,我给她打工的!”

涂恒沙听到这儿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从这二人的互动可以看出,夫妻俩感情很好,粟振人也不错。当年救了她的命的阿姨和小哥哥能有这样的丈夫和继父,应该是很幸运的,上天总是会眷顾善良的人!她真心为他们高兴!

采访完成得非常顺利,在新媒体播出以后反响也很好,尤其粟振最后和太太颇接地气的互动得到网友的一致好评。涂恒沙每每见到冷脸粟老师笑容都多了,就算她的小哥哥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人,只要他过得好就好啊!

郝仁却没多少喜色,并且对她这莫名其妙的欢喜感到无语,“你高兴个什么劲儿?我看你这样子,倒是想要上赶着叫粟振爹了!”

“胡说!”涂恒沙跺脚,“我只是觉得粟振这样的企业家很值得钦佩!”

“作为企业家是这个!”郝仁竖起大拇指。

“作为丈夫和父亲也很模范啊!”涂恒沙不吝夸奖。

“这个嘛…”郝仁欲言又止,卖关子。

涂恒沙不用问都知道他想说什么,尚清梅是续弦呗!还用他说!

“粟振为什么起来这么快,你以为真的靠他自己?你知道他前妻是什么人物吗?就是这家公司创始人的独生女儿!”

“…”这回轮到涂恒沙无语了。

“做丈夫怎样我就不好说了,但做父亲应该还不错,想叫他爹的人也很多!”郝仁又恢复了不正经,“我叫你个法子可以管粟振叫爹!”

“…”涂恒沙根本不感兴趣好不?摆摆手,加快脚步走了。

他俩说话本来很小声的,她一走,郝仁嗓门就加大了,“你努力点嫁给粟融归,粟振不就成你爹了?”

涂恒沙回过头来想要骂他,却在转身之后愣在了原地。

第58章没那个意思

粟融归和粟融星什么时候在他们身后的?她和郝仁的话又被听去了多少?真是被郝仁害死了!

郝仁摸摸鼻子,也完全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出现,刚刚明明只有他和涂恒沙两人的啊?“嘿嘿,这么巧!”

没人有反应…

粟融归面无表情,粟融星则似笑非笑地看着涂恒沙。

“那个…呵呵…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聊…”郝仁点的炮,却脚底抹油溜了,把涂恒沙给留在那里面对那两兄妹眼神的烹煮煎熬。

涂恒沙心里已经用意念将郝仁凌迟了一千次,连傻笑都笑不出了,干巴巴地解释,“那个…误会…其实是郝仁他…”

话还没说完,粟融归和粟融星脸上就分明写着两个大字:不信。

她撇撇嘴,“算了,随便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没那个意思!”在这个解释就是掩饰的现场,她只能用身正不怕影子斜来自我安慰了。

自我安慰之后就是迅速逃离现场,虽然有些狼狈,她转身也转得趾高气昂,哪怕身后的粟融星在那不凉不淡地说,“跟我哥出去采访一次就送粽子给我哥!采访我爸一次就想当我家媳妇!这世上不要脸的人多了,这么不要脸的还是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