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机也响了,是傅延北。

“在哪儿呢?”他似乎很高兴。“宴会开始了,快过来。恒宇要表演节目了。”

“延北——”她想回去了,“我马上过来。”

大厅一片热闹。

她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傅延北,她走的很慢,脚步沉重。

傅延北见她垂着头不说话,歪着头问道,“眼睛怎么红红的?”

“刚刚在外面,有只虫子飞进去,没办法,拼命地哭想把虫子冲出来。”心理建设了许久的理由,一字不漏地说出来。叶然慢慢抬头望着他,清隽的面庞一脸的关切,她痴痴望着他,内心波动。为什么当初要选择催眠呢?你真的是要彻彻底底地放弃我吗?

傅延北,你真的不想再爱我了吗?

她的眼神,沉寂中带着深究。傅延北一怔,“现在好了吗?我看看——”指尖抬起她的脸,他微微低着头,仔细地看着她的眸子,一双翦瞳,布满了红血丝,“流了不少眼泪啊。”

这姿势,她就像等待王子亲吻地公主。

幸好,这时候苏韶言在舞台表演,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他的温柔,哪怕只有一点儿,她都无法拒绝,她都贪婪地享受着。

角落里。傅延林一行人站在那儿,众人表情各异。

梁休宁撇撇嘴叫,“大少,你这弟弟失忆了,可是泡女孩子的功夫更加精进了。”

傅延林轻轻一笑,“过奖过奖。”

梁休宁一噎,总觉得这个傅延林是只老狐狸,狡猾的很。瞥了一眼时轶,真怕他被骗了。不过,时轶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应该不怕这只老狐狸。

这两人合作,还真有趣。

时轶收回视线,转头问了一句,“安安呢?”

梁休宁拍了一下脑袋,“哎呦,我给忘了,我去找找。”

傅延林侧首,“时轶,感情的事顺其自然。你和叶然虽然认识了很多年,我想你们之间更适合做一辈子的知己。”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时轶默了一下,“如果有一丝希望,我都愿意舍弃一切,和她在一起。”

傅延林抿抿嘴角,看向远方,希望他那个傻弟弟不要给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时轶这样的对手不容小觑啊。

苏韶言唱歌很好听,水平都快达到专业歌手水平了。听了傅母和她说的那些话,她现在看到苏韶言,心里异常的平静,甚至对她充满了感激。

感情是无法控制的,喜欢一个人本就没有错。

“苏小姐,唱歌真好听。”

“她以前在美国就参加过唱歌比赛,还拿了奖。”

“那可真厉害。”叶然语气真诚,还充满了羡慕。傅延北和她有过她不知道的四年啊。

苏韶言落落大方地走下台,经过她的身边,问道,“叶然,你准备表演什么节目?”

“我可不擅长,就不献丑了。”她连连摆手。

苏韶言弯着嘴角,靠进她,“其实傅爷爷很喜欢我们表演,助助兴吧。唱歌或者跳舞——”她想和她较量一下。

“不——”叶然来不及说。

苏韶言已经越过她,走到司仪身旁了。

叶然窘迫,“延北,快拉住她。”

司仪拿着话筒,“听完了苏小姐的美妙的歌声,现在又有人要加入我们了,欢迎叶然小姐,她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

叶然一脸无奈地看着傅延北,这是他欠下的桃花债,偏偏要她来还。

傅延北看着她为难的样子,“我去说一下。”

“别,现在说不表演,多丢人啊,而且你爷爷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你不用在意那些。”

叶然听了他的话,心里罩上了一层暖意,“也不难得,放心不会丢你的人。”

强自欢笑,心里的酸涩谁能看得见?

叶然真的佩服自己,这演技估计可以去拍戏了。

她借了一把小提琴,拉了两次试了试音。她支起了小提琴,微微仰起了头。

琴声悠扬而起,传遍了大厅。

维瓦尔第的《四季》。

大家静静聆听着,这么优美的琴声现场听到真是一种享受。

时安独自坐在一旁,脸上掩不住的震惊。她小时候也练过一两年的小提琴,她知道能把琴拉倒这个程度,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叶然拉的挺好听的。”

一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她真不想理他。

周斯南舔舔嘴角,一晚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她看都不看自己一下。“时安——”

时安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周先生,请不要打扰我听音乐。”

周斯南还是第一次被她冷待遇,“我问你,那晚上,你是不是帮我换内裤了?”真是难以启齿。

时安的脸都要滴血了,她咬着牙,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不就是换内裤吗?她撇过脸,正视着他,语气轻飘飘的,“也没什么好看的。”

周斯南的脸色顿时紫了,立马掉头就走了。

一曲终了,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有人恭喜傅老爷子。“二少找了个多才多艺的女朋友,傅老有福了,恭喜恭喜。”

傅老爷子呵呵直笑,“不错不错。”

叶然翩翩下台,傅延北的目光一秒都没有离开她的身上,小骗子到底还隐瞒了他什么?会做书雕,会拉小提琴,她还会什么?

叶然把琴还给那位小提琴师。

小提琴师犹豫道,“能否问一下,你学琴多少年了?”

叶然微微一笑,“三年。”她只学了三年。

再次走到傅延北身旁,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傅母和她的谈话,好像是一个梦。梦醒了,还要继续生活。

他的声音传到她的耳边,声线沙哑,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小骗子!”他的手揽在她的腰上,微微收紧。“我想你肯定骗了我不止这一件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傅傲娇:今天这么早就把我们放出来了?

急吼吼的奥特蔓:想去看爸爸去哪儿,看我最爱的安吉。

傅傲娇:你没听到群众的呼声吗?小叶笙该出来了。

奥特蔓:尽快尽快,我去看安吉啦。

其实挺舍不得看今晚的爸爸去哪儿,这季真的让人惊喜,平和温暖,每个孩子都非常的好,都招人喜爱。

好啦,不说了。小亲亲们,看完本章记得动动小手,给蔓留言,长长长的留言,当然最好了。

明天要不要大肥章啊?不过蔓努力,最近颈椎病又犯了。。疼的不行。

第三十七章

傅延北不由自主地弯着嘴角。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喜欢叶然的。小骗子有一种魔力,让他在短短的时间就喜欢上她了。

叶然亦是望着他,如黑曜石般的眼瞳里只有他的身影,她的眼底满是柔情。

“小叔叔——”傅恒宇今晚要表演节目,穿着小西装和黑色短裤,脖子上还打着领结,像个小绅士。他走到傅延北身旁,眼睛却是看着叶然的。

叶然笑着,弯下腰,“你好啊——”

傅恒宇挺直背脊,“你好,叶姐姐——”

叶然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叫姐姐会不会乱了辈分?可是现在总不能让他叫她小婶婶吧?

“恒宇,你妈妈呢?”傅延北问道。

傅恒宇耸耸肩,“爸爸把妈妈抢走了,让我自生自灭。”

叶然失笑,“你爸爸真坏,怎么能这么对待小朋友?”她对傅延林同样充满了畏惧感。

“我都习惯了。叶姐姐,小笙以后不回来了吗?”小正太其实过来是想问这个问题的。

“暂时还不知道呢。”

傅恒宇有些失望,嘴角的笑容慢慢淡了。

“不过,小笙说放假会过来看你的。”

“真的吗?”傅恒宇的眼睛立马亮了。

傅延北望着她,他可不相信小笙会说这样的话。怕是距离和时间已经渐渐抹去了他们在小笙脑海中的记忆。

“真的。叶姐姐答应你,等放暑假,就把小笙接过来。”

“叶姐姐,你低下头——”傅恒宇招招手。

叶然低下头靠近他,她想小朋友肯定要和她说什么悄悄话吧。

“啪”的一声,轻轻的,柔柔的。傅恒宇在她的右脸颊吻了一下,“叶姐姐,你真好。”

叶然愣住了,被一个小帅哥亲吻了。

傅延北扯着嘴角,抬手拎着他的衣领子,“小子,你可不能这么占我女朋友便宜,要叫小婶婶。”

傅恒宇吐吐舌头,“我要去准备了。再见。”

叶然感叹,“现在的孩子不得了,我相信了,幼儿园早恋的那些事。”

远处,苏韶言站在傅母的身旁,脸色灰暗,“傅阿姨,我输了。几年前我赢不了叶然,几年后我还是输给了她。”

傅母拍拍她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道,“韶言,路还很长。不是相爱就一定能走到一起的。”

“可是延北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啊?”那种爱不得的心情太卑微,太心疼了。

傅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延北走错过一次,我不想他再错第二次了。韶言,静观其变吧。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幸福。”

夜深了,宾客渐渐走了,酒店恢复了安宁。

傅延北带着叶然去给傅老爷子送礼物。

这屋子的人都是傅家人,傅延北大伯一家,小姑一家,还有苏家人。

“爷爷,听说你平时喜欢画画写字,这份礼物希望你喜欢。”叶然递上了盒子。

“喔,我看看——”老爷子慢慢拆开了。

是松柏图。

松柏常青,好寓意。

真是一幅好画,他看的如痴如醉。

落款——何君卿。

“哈哈哈,丫头有心了。”

傅奶奶歪着头,推了推眼镜,“这松柏画的好,画风清冽,这是小叶自己画的吗?”

叶然笑着,“奶奶,我可没有这么的本事,我的画不敢拿出来给人看的。”

傅奶奶念叨,“何君卿啊——这名字熟呢。”

“君卿是何成言的字。”这时候傅延林沉声开口解释道。

“何成言的画?”苏父大步走上前,仔细端详着那幅画,确确实实是何成言的风格。“怎么可能?他已经封笔了。”所以他的画价格炒的越来越高,已经到了一画难求的境地。

这个丫头怎么会有何成言的画?

苏韶言望着叶然,心里涌过一阵酸水。她送了何成言的《夏末》,叶然又送了《松柏常青》,明显叶然的礼物更深得老人家的喜欢。

“是不是假的?”苏韶言突然说道,“我的意思是,叶然买到别人造假的画了?毕竟现在山寨品太多了。”

气氛一瞬间凝滞下来。是啊,这话没错。何成言的画岂是一般人能买到的。

傅延北拧着眉,冷然道,“不是假的。”

“你有什么证据?”苏韶言追问道。

他横眉冷对,“我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