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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时代结束了,既然你和我都已经作出了选择。”哈利叹息,“这里不是伊克索塞斯大陆,我不再是祭司,你也不再是我的斗士。

“但您的灵魂仍然是纯粹的,而我的灵魂也依然刻印着斗士的法则,它们不会改变。”

“法则?就是那个所谓的法则让你找到了一个和你一样偏执的家伙附体?”

“关于这一点,我很荣幸我能和您拥有同样的美德。”

“得了,”哈利悻悻然地打断男人的话,“不要有事没事就讽刺我,我已经被你害的头疼了几十年,你就不能给我留点清静?”

“当然,您的意愿就是我的使命。”男人的声音明显带着笑意,让哈利很想把这个男人直接踹飞到外面的黑湖里去好好清醒一下,省的他三更半夜的跑来扰人清梦。

“既然这样,你不老实蹲在你的地窖办公室里睡你的大头觉,跑来我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履行职责——守护您,我所以来到这里的原因就是如此。”男人理所当然的把话题又圈回原点。

哈利真的开始脚痒了。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低调?用你的力量封锁了你的那个屋子,不让人家的眼睛和耳朵伸过去?很大的本事啊。你第一天穿着那个阴尸的身体走到这个所谓的魔法界来吗?”

黑暗中,哈利绿莹莹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男人,“还是你的灵魂已经被混的和巧克力花生酱一样只剩下黏糊糊的一团了?这个地方比一片饼干大不到哪里去,但里面的夹心丰富到可以让你见了就拉上一个月的肚子。每个人的脑子里都像长了蛔虫一样勾勾缠缠的,你打算把自己变成他们中的一员,勇敢地投身到夹心酱的行列里我完全没有意见,但是——”

哈利逼近了男人的脸,“不管你打算干什么,离我远一点。我烧了自己不是打算从一个壁炉里跳进另一个。这是个新世界,而我是个新的人,不管这个身体脑袋上被扣了什么帽子,那些什么棍子大蒜香肠洋葱毛袜子的废物们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我想,我随时都可以找个地方去享受我的生活,而你,只要承诺你永远不要挡在我的路上!”

棍子大蒜香肠洋葱毛袜子?

男人虽然没有听得很明白,但大致也知道这是在说什么,他明智地把笑意憋在喉咙里。

“请不要生气。我永远不会做任何违背您意愿的事情。我所想做的全部的事情就是守护在您的身边,附带的,为了答谢这个身体的主人为他完成一点心愿。”

“真的?”哈利偏头。

“当然,我发誓。”

“当然,你发誓。”哈利忽然笑起来,搭配着闪烁的绿眼睛,仔仔细细地扫了男人一圈,猛地揪住男人的领子把他拎起来。

“骗我很好玩吗?还是你觉得被曙光之火烧一烧我的灵魂就会变成碳烤的什么然后和你一样退化掉!”

男人毫无挣扎,半身倾向哈利的床上,膝盖撑在床沿,轻松地保持着一个其实很扭曲的姿势,十分训练有素。

尽管只有十几年的时间,但他还真是怀念这个。

哈利当下完全没心情去读男人的心语,他还处在突如其来的美梦破碎所引发的暴怒中。

“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力量还在,但你的灵魂和记忆已经完全的和另一个家伙的融合在一起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接替了这个身体原来的灵魂,你是直接融合了它,或者说,根本就是吞噬了它!你不是兰格尔,也不是什么雷古勒斯,你变成了另一个家伙!”

“我的大人,灵魂不灭,信仰不灭,我永远不会背弃我信仰的荣耀。”

“很好,我很敬仰你那些高贵的信仰和坚持的精神。那么,这位什么也不是先生,可以请你离开了吗?。”哈利推开男人,“你是个新家伙,我也是,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我很抱歉大人,那有悖于我的信仰,我是您的斗士,无论何时。”

“我早说过我不再是祭司,不需要什么斗士了!”

“那么您可以杀了我,用您的黄金圣火。”男人直视哈利的眼睛,“您知道,我永远不会违背或者反抗您,除了离开您这一点。”

“即使那是我唯一需要你做到的?”哈利嘲讽地笑。

“叫我雷古勒斯吧,哈利。您是我的大人,这不会改变,但短时间里,我也会是您的教授,就像您说的,我们都要适应我们的新关系。毕竟,在这个世界里,拥有同样灵魂的只有我和您了,我的大人。”

“我说过不要再叫我大人!”哈利的眼睛变成金色,“还有,我可没有你那样黏糊糊的灵魂!”

无人能见的金色光芒瞬间将男人从午夜的赫奇帕奇寝室里弹出去。

哈利猛地摔回床上,用力之大让整个身体都跟着床垫弹跳了几下,瘦小的胸膛急促地起伏。

这个该死的阴魂不散的偏执狂!

早晚他会把他真正变成融化的黏糊糊的一团,从身体到灵魂都烧烂!

被愤怒的主人直接弹飞到城堡外黑湖里的雷古勒斯*兰格尔*布莱克先生愉快地和湖里的那只大章鱼打了个招呼,然后瞬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很遗憾发型没乱,身上也没有什么污泥和水藻之类影响形象的东西。

他的主人永远这么矛盾,明明就恨得不行,但还是不舍得真的把他怎么样。

男人微微地笑了,对着镜子里已经熟悉并且完全适应的这具身体和容貌。

高大黝黑,在他磨合身体的过程中甚至到所谓麻瓜的世界里做过一阵子的佣兵——那些不用动用力量就能置人于死地的武器让他很是着迷了一阵子——这对这具身体的肌肉和骨骼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效果让他满意。

他喜欢这身体的黑发黑眼,而,如果之前那个家伙不是给自己弄了一头金发,或者他会考虑再手下留情一点。

他的大人——

男人低喃着,仔细体味着这缠绕在舌尖的简短称呼带来的感受,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半晌,男人终于离开了镜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和邻居斯内普同样格局的房间——用画像连接着教授个人休息室的一间办公室——同样被布置的极富斯莱特林色彩,但其中蕴含着的细腻奢华却是斯内普那种单纯的深沉压抑所不能相比的。

所有能体现贵族风范的品味都被拓展到每一个细节。

男人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

那是一张黑胡桃木制成的宽大长桌,连同椅子一起搭配成完美的一套。深紫褐色的木料保持了原有的花纹,椅背上端被镂空出斯莱特林标志性的蛇形装饰,弧度完美地贴合着使用者的背部线条,完全地度身定做。

打了一个响指。

砰的一声,一个家养小精灵从空气中随之出现。

虽然看起来已经是个非常老迈的小精灵,耳朵里甚至已经生出了白色的毛丛,但是身上穿着的雪白茶巾和周身洋溢的衷心愉悦还是让这这个小精灵显示出一种勃勃生气来。

“雷古勒斯小主人。”小精灵深深地鞠躬,鼻子一直碰到地板上。

“克利切,宅子里的一切还好吗?”

“是的小主人,克利切努力工作,希望小主人会满意。”

“你做的很好,环境好一点,母亲即使只能看到,应该也会觉得舒服一点。”

“是的小主人,女主人为你感到非常的骄傲。”克利切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激动地看着自己的小主人。

没有别人,只有克利切知道小主人曾经遭遇过多么可怕的事情,只有克利切知道小主人是个多么好的主人,是个多么勇敢的主人!

当小主人重新回到宅子的那天,克利切几乎以为自己要死掉了,而他真的愿意去死,只要他的小主人能够一直好好的活着!

雷古勒斯对这个始终忠心耿耿的家养小精灵微笑了一下,“那么,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是的小主人。”克利切小心翼翼地从茶巾底下拿出一个盒子,颤抖地捧到雷古勒斯面前,“对不起小主人,克利切没有用,没有做到小主人吩咐的事情。”

“那不是你的错,我低估了这东西,这不是你能解决的,你不需要自责克利切,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

“哦,我仁慈的小主人——”年老的小精灵激动地想要用头去撞地,被雷古勒斯及时阻止。

“不要激动,会惊动到其他人。”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但能说服这个小精灵就够了,他可不喜欢自己的地板和激动的小精灵两败俱伤的结果。

“是的小主人。”克利切全身颤抖地控制住自己。

“那么回去吧,布莱克家需要你。”雷古勒斯接过那个盒子,“还有,不要让母亲知道…那个人也在霍格沃兹。”

“是的小主人,克利切绝对不会让那个败家子的消息伤到女主人的心!”

“很好,去吧。”

“是的小主人。”

砰的一声,小精灵消失在空气中。

雷古勒斯把玩着手里的盒子,轻轻地扬了下眉毛。

这个魔法界其实挺有趣。

被当作家畜和奴隶一样驯养的充满奴性的家养小精灵本身拥有的魔法能力似乎被高傲自大的巫师完全的忽视掉了。

他们甚至可以无视霍格沃兹所谓的禁止幻影移行的防御咒自由来去,而巫师们可做不到这一点。

其实他的主人多虑了。

所谓的灵魂融合其实对他的影响远没有那么大。

这具身体灵魂的性格其实和他非常相似。

绝对的信仰,绝对的骄傲,绝对的坚持,崇拜力量,渴望强大,对认定的目标一往无前,不惜一切代价。最重要的是,和他一样善于隐忍,说是偏执也不算过分。

所以,他也不过是吸收了这身体曾经的记忆和所谓的魔法,了解了那个灵魂坚持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那个被激活的灵魂意识到他的强大之后自愿被他吞噬的。

他还是他,除了勉强让不太相容的所谓巫师魔法和龙族力量混合在一起让他的力量场产生了一些异变之外,全无改变。

龙族不欠人,他因此承认了雷古勒斯*布莱克的身份,代替他完成他未尽的心愿,如此而已。

很遗憾他的大人从来都没有好好的看过他,真的很遗憾。

他说过,他永远都不会违背他的大人心中的意愿,那么他就一定会做到。

如果大人想要一个永远不受打扰的安宁生活,他就会不惜一切为大人扫平所有障碍,前提是,那个生活里要有他的存在。

弹了一下盒子,盒盖打开,里面是一个样式古老的挂坠。

雷古勒斯把那东西拎出来,缓缓摇晃了几下。

这就是“他”曾为之付出生命的东西,其实是值得的啊,这玩意儿在某些时候真的挺有用。

果然金发的家伙都是愚蠢的,雷古勒斯冷嘲地挑起了唇角。

居然把自己灵魂的一部分切割下来到处乱放,果然主人说的没错,这个世界的人脑子里面都长满了蛔虫。

他倒是很想知道,如果有一天,同一个灵魂的不同部分对战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

把手指上勾着的挂坠丢回盒子里,雷古勒斯合拢双手,做了一个淡金色的圆形力膜将盒子包裹在里面漂浮着,然后带着那个球穿过已经被他动过手脚的画像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到处都是眼睛的城堡住起来可不怎么舒服,对此他无法反驳主人的责怪,但那又如何,有谁能把他们怎么样吗?

把那个球弹进天花板上悬挂的吊灯里,雷古勒斯满意地看着自己亲手布置的卧室。

利用魔法无限拓展的空间几乎有半个霍格沃兹大厅那么大。

正中央是一张原型的大床,雪白的绡纱床幔环绕在周围。复杂华丽的金色纹饰安静地蔓延,细细地雕琢着整个房间。

和大床隔开一段距离,有一张雪白的毛皮毡毯。

雷古勒斯走过去,半跪下来,安静地看着那张无人使用的大床,倚在墙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不会…太远了…

四十九

雷古勒斯*布莱克教授正式走马上任。

他的课也许是按照课本的进度来的,但在其中穿插了很多极有实用效果的内容,教法灵活,严格中带着点无伤大雅的斯莱特林式幽默。

即使是天生对斯莱特林带着有色眼镜的格兰芬多也无法否认,这是个好教授,即使出身格兰芬多的卢平教授也无法做的比他更好——虽然那位代课教授和之前的教授相比也算优秀了。

布莱克教授不会像斯内普一样找尽机会扣他们的分数,也不会对斯莱特林毫无遮掩的偏袒,相反,他对他们反而更严格一些,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却对此并无任何不满。

这位教授在竞聘时的表现说明一切。

崇尚强者的不只是斯莱特林,以狮子作为标志的格兰芬多同样的向往强大的力量。

似乎是个皆大欢喜的场面,除了对某些人来说之外。

最近不仅是学会了看人眼色的德拉科和懂得选择适当时机说话的赫敏不敢没事在哈利面前提到这位新教授,就连赫奇帕奇那些小獾们没事也不敢往哈利面前凑。

每天他们都会发现哈利比前一天更加鬼气森森,即使是有长到眼睛的乱发遮掩,那个越来越巨大的黑眼圈也明晃晃地摆在那里,没瞎的都看得到。

哈利不是小气的人,没人明白为什么这次哈利会为了他平时根本就完全不怎么亲近的“教父”的失败难受这么长时间,他甚至都没去医疗翼看过那个整天闭门不出的大布莱克先生不是吗。

废话,他们怎么会知道哈利的痛苦折磨。

如果是他们每天晚上睡到一半就发现有人锲而不舍的蹲在自己床前瞪着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他们会有心情睡的踏实?

就算他已经下了大力气把那个屡教不改的家伙直接踹飞到禁林里去和马人做伴了,第二天晚上还是会看到同样的场景出现。

再踹飞,再出现。

循环往复,不管有多么强悍的神经都会面临崩溃的边缘吧。

而他又不能真的把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怎么样,因为就算那家伙变成什么样子也好,毕竟他还是一头龙——一头对他发下终身誓言的龙斗士。

天知道那家伙根本就没有必要抽风去发那种毫无意义的誓言!

谁又能告诉他那家伙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什么要发这种鬼誓言!

和祭司不一样,龙斗士都是自由的,只要他们愿意并且也征得了所服侍祭司的同意,他们随时可以离开神庙,重新去过自己的小日子——那是他求都求不到的好运气,只因为他天生就是一头黄金翼龙,而不是一头普通的翼龙。

终身誓言的约束力是相对的,只要斗士不背叛,他就无法真的用黄金圣火把他弄成炭烤的,即使他想做这件事情已经想到快疯了也不行。

他无法因为这种原因屠杀同族,特别是已经被誓言束缚之后——那家伙根本就是吃准了他这一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果然一个人永远也不会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为之前做过的事情后悔。

如果当初兰格尔成年时到神庙接受试练的时候他没有鬼迷心窍地挑了他当自己的斗士,那么就不会有眼下这种无法摆脱的困境。

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如何忠诚如何顺从,却完全把他的话当放屁。

好吧,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那家伙了,这有什么奇怪的呢,他真的完全没必要惊讶不是吗。

也许下一次他可以考虑把那家伙弄到古灵阁的地下去和那里的那头据说是龙的家伙做个伴什么的,这倒是不违反任何龙族的法则。

当然前提是,有足够粗的锁链能把那个连死都甩不掉的家伙捆住。

哈利极度沉默的度过了一个礼拜的痛苦时光。

只要一到黑魔法防御课,他的鬼气就直逼血人巴罗,甚至更强悍一点。

偏偏布莱克教授还很喜欢叫哈利起来回答问题,这一点倒是让大家觉得和斯内普教授的习惯如出一辙。

但哈利回答斯内普的问题时至少不会像回答布莱克教授那样平板的就像宾斯教授,毫无感、情、色彩,迅速的把答案嘟囔完就立刻闭嘴。被叫去做什么魔法实践也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到最好,根本不给那个新教授任何指导的余地。

而布莱克教授仿佛非常满意哈利,反而越来越喜欢提问他,并且每次都辅以“饱含赞赏”的眼神——要知道这相当不容易,那位拥有像是麻瓜传说里那些半人半神的英雄一样体格和气势的教授可不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好好先生。

在这段时间里,赫奇帕奇的小獾们充分明白了面无表情和面无表情之间有多么大的距离。

之前的哈利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周围的气场却让人感到什么事情到了他面前都可以很轻松,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仿佛生活总是很愉快。

但现在的哈利,一样没什么表情,却让人觉得好像他一直在憋着劲要和什么人打一架似的,胸腔里有满满的愤懑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事实上是没错,哈利真的很想这么干,但他也知道那基本毫无意义。

那个家伙绝对不会还手,他就算是能泄愤又如何,即使把那家伙打到半残也根本不会有任何效果。

忍耐了一个礼拜,哈利觉得自己差不多到极限了。

他真的不想白天晚上都看到那张欠揍的脸,于是哈利又开始故技重施的逃课了。

这次他没有用什么傀儡,直接让自己的体温提升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然后顺理成章的在自家院长的课堂上昏倒,被送进医疗翼和那位至今闭门不出的“教父大人”做伴。

哈利长的比一般男孩子都瘦小,之前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故,最近心情不好带着食欲差劲,生个病也是理所当然的,没人怀疑。

他是豁出去了,宁愿被“斯内普特调”在肚子里盖上一座霍格沃兹也想求得一时半刻的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