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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然想了一想,“我是一上路就绝对不允许回头,因此,不会存在你说的情况——既然如此,同意你的说法,怎么办?”

“明天带好你的身份证、学历证、学位证,我回去把协议书打出来,七点钟,区民政局门口见。”

“好。”

苏亦好真觉得自己疯了。一下午昏昏沉沉,找了个借口请了第二天的假,胡乱吃了两口饭、收拾了一下就倒在床上。

林海薇见状走了过来,“好好,今天怎么了,跟霜打的似的。”

“明天去登记。”

林海薇吓了一跳,“和谁?”

“陈明然。”

“陈明然是谁?啊——就是上次发邮件那个?”

“嗯。”

“好好,你疯了?你真疯了?”林海薇坐在床边拉着她,“你想一想,这是你一辈子的事,跟谁都好,哪怕跟了比你小好几岁的卓天都好啊。他跟你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结婚有什么区别?你犯的着吗?你这条件又不是嫁不出去!咱班哪个不佩服你?谁不知你能力强?好好,你醒醒吧,你会后悔的。”林海薇虽然是慢性子,现在却急的满脸通红。

苏亦好心里本来就烦,让她一说,更堵的慌。“刺儿薇,我们这群人有个好听的外号你知道吗?”

林海薇摇头。

“白骨精。”

“白骨精?”

“是,白领、骨干、精英,简称白骨精。我可能离标准白骨精差的远,但我也混够了。说是白骨精,这鬼日子不是人过的,天天在职场里混,一不留神就杀出一身血,越杀越铁血冷心,总觉得自己最好,刺儿薇,这种感觉你这做公务员的体会不到。我也不打算把自己的终生都贡献在白骨精的事业里,我也毁自己一把,嫁人!”

林海薇张着嘴,“好好,你最近没受什么刺激吧?”

“要受早受了,再说,受就受了,和谁结婚不是赌?结婚和恋爱本来就是两码事。”苏亦好真是学法律的好材料,本来自己也摇摆不定,和林海薇一辩,雄气勃勃,道理全出来了。确实就像她姐和她姐夫说的,她是属乒乓球拍的,只要球来,自动磕飞,都不带犹豫的。

林海薇皱着眉,“好好,我劝你再想想,这报纸上可没少报闪婚的坏处,你这连闪婚都算不上,闪婚还有一段接触时期,你这算什么?完全陌生人。”

苏亦好不吭气。她其实是个非常胆小的人,胆小到感情来了也不敢接受。但外表看起来她很强硬,实际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强硬的外壳下面掩盖着相当的软弱,也正是因为内在太软弱,所以,外面一定要强硬。等了将近三十年也没能等到把这层壳子打开的人,既然如此,就自己冒回险吧,若是失败了,活该!

“别说了,刺儿薇,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她拉上被子。林海薇在她床前愣了一会儿,转身又走,听到被子里传出声音,“这事儿如果第三个人、包括你家马大宝知道了,我们这些年的交情就全玩完!”

林海薇叹了口气,本来想偷偷给卓天打个电话让他劝劝她,这么也没戏了。那就这样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苏亦好的脾气她是清楚的,她不愿意的事,你就是给她金山银山为她好也白搭。死倔,认识了这么多年,还真没有过说通她的时候。

第二天早上起床,林海薇发现苏亦好早走了,她一个人对着床上凌乱的被子惆怅的想,女人,这是怎么了?至于这么疯狂的嫁人吗?她到底是怎么了?林海薇真的惆怅,虽然她从来没有和苏亦好说,但在她心里,苏亦好是她看得见的偶像。坚强、利落、有能力,这些都不是她有的,所以,她觉得自己理所应当的依靠别人,而苏亦好却是能自己撑起一片天,谁都不依靠。可是,现在,她却要结婚,要这样结婚,说是毁自己一把,林海薇觉得自己心里的偶像突然塌了,苏亦好她到底怎么了?

此时的苏亦好早已到了民政局,正和陈明然交换彼此的毕业证。陈明然的博士是在国外读的,大约是怕苏亦好不信,连国内的本科证、硕士证也一并拿了过来。苏亦好扫了两眼,“你硕士为什么不在T大读?”“换个环境,也换个氛围,老在T大憋死了。”苏亦好没有再说话,拿出打好的协议,陈明然仔细的看了一遍,两人签名,互相交换,各自保存,婚前财产约定完毕。

“啪”“啪”,两声盖印章的声响,“好了,下一位。”鲜红的本本递了过来,机械的接过,机械的走出,这就结婚了?

“恭喜,陈太太。”陈明然伸出手。

“同喜,陈先生。”苏亦好配合的伸出手。

两只手一握又放开,接下来干什么?苏亦好有些茫然。

“如果陈太太不介意,是不是要搬到我那里去了?”

苏亦好愣了愣,“你家房子多大?”

“两室两厅的格局,建筑面积117.81,使用面积101.73。”

“一人一室?”

“可以。”

“行吧。”跟着他上了车,七拐八绕来到她的住处,苏亦好解开安全带,“在这儿等着我。”

陈明然一愣,“你不用帮忙?”

“不用了吧?有电梯,我自己拖下来好了。”让生人见识自己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

陈明然似笑非笑,“帮老婆搬家似乎是天经地义。陈太太,你不进状态。”苏亦好心里乱七八糟的,理都没理,直接进了楼洞。

真要搬走了?她对着那个屋子发愣,怎么感觉跟作梦似的,晚上,再也听不到刺儿薇那叽叽喳喳的声音了?以后就要和那个陌生人共处一个屋檐下了?一种恐惧感莫名其妙的袭了上来,她浑身发软,坐在床边,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响了,一看,陈明然,不想接,又不好意思不接,电话铃响了又寂寂了又响的三遍苏亦好才接起,“喂?”

“好没好?这都中午了,你多少东西?行不行?要不要我上去?”

“我…,我,不想搬了。”苏亦好支支吾吾,还是把话说出来了。真不想搬了。她承认,自己确实是冲动了,现在,她害怕了。

那头沉默了。“你什么意思?”

“我…,对不起。”

“砰”的一声车门响,“你在几楼?”

“我真不想搬了。”

“你在几楼?”电话里的声音没有其他的余地,总得面对,面对面说清楚也好,毕竟是自己先招惹的人家。

“1201。”

“行,我就上去。”

苏亦好收了线,呆呆的坐在那里,直到听见门铃响,默默的开了门,又默默的关了门。陈明然坐下,这以前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很强悍,没想到,到底还是女人,她退缩了。

“害怕了?”他开门见山。

“嗯。”一向好强,但这次找不到逞强的借口。

“后悔了?”

“嗯。”

陈明然沉默了一会儿,“如果现在放弃,也是失败。如果能够承受的就是失败,为什么不试一下?应该损失不会比这个更大。”

苏亦好抿着嘴坐着不吭声,她不是不能接受失败,只是害怕过程。

“你再想想吧,想好了叫我,我就在下面。”

“不用,你坐在客厅吧,我想一想,不用很长时间。”

苏亦好一个人对着屋子,她想寻求幸福,但不想受到伤害。可开始一段未知的故事,总是伴随着正反两方面的风险,她退却了吗?犹豫是可耻的,不是吗?

她站在窗前,看着下面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奔走,谁敢说,一定就能成功?就像他说的,如果能够承受的就是失败,那为什么不努力的试一下?也许,不是坏的?——坏不坏,总要试一下才知道。保持原来是好的,但她不能总这样,她想要另一种生活。

那就试吧。

勇敢与懦弱,有时根本分不清,像此时的苏亦好。她站起了身,轻轻的走出去给陈明然倒了杯水,“请等我一下,我收拾东西。”

陈明然一愣,他本以为等来的结果会是苏亦好要他和民政局再去办离婚,没想到她居然会选择继续、居然会这么快就决定?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陈明然自认为自己意志坚强、头脑极其理智,在面对这个婚姻时,他知道自己也是犹豫和彷徨过,只是他一向是既做了决定,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放弃,多少年了,他不允许自己这样,而她是一个女人…。

苏亦好的东西并不多,因为经常出差的缘故,箱子就在手边,各式各样的旅行包应有尽有,很快便装的满满当当。

“这些都拿走?”

“对。”陈明然默默的把东西搬到车上,再上楼,再默默的搬走。以后,就要和她在同一个屋檐下了,陈明然心里有些渴望,也有些忐忑,他自己也没有把握会不会成功,但既然已经开始,他一定要让它成功。

终于是最后一个箱子了。苏亦好拿了扫把把房间仔仔细细的打扫干净,反复的看看,然后拿出手机,“刺儿薇,我要搬走了。”声音有些哽咽。

“啊?好好?”

“钥匙回头我留在茶几上。”

“你真登记了?好好,别去。”

“刺儿薇,我想试试另一种生活。”忍不住要掉泪,怎么混的这么惨,要靠这种方式才能嫁出去。

“好好,你再想想吧。”林海薇哭了,在她心目中,苏亦好无所不能,这样的人怎么会选择这么个婚姻?她心里很难受。“好好,你也不是像我,万事都依赖人,你独立,你自主,何苦那么委屈自己?”能说的只有这个了,虽然想说的一大堆。

“刺儿薇,你别说了。你还记得那年我们去看话剧《结婚》吗?你不能理解我的心情。”那年,她们奢侈了一次,一起去看日本作家桥田寿贺子的《结婚》,苏亦好流了很多泪。“刺儿薇,你有马大宝你不觉得,我现在明白了,像《结婚》里说的,女人还是得结婚才能幸福,真的,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我很懦弱,很懦弱…”

如果不是懦弱,她不会一直在加强自己,就是因为觉得不安全,所以才不断的强调要努力,要抓住自己的东西。但是,毕竟还是个女人,女人,毕竟还是要结婚才能幸福。婚姻,是人生旅途中必经的驿站,没有经过这一站的旅程是不完美的。结婚就像路过的站牌,不过是漫长人生旅程中的一个坐标,然而,从另一站到达这一站的过程,却是充满了喜怒哀乐、酸甜苦辣。也许她能达到,也许她永远都遥遥无期,但总得去试,哪怕这种试是这样的方式。

“好好,别这么说,”那头林海薇已经哭了,“好好,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苏亦好哭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女人的教育,在她心目中,一向都是男人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从来就没有男女的观念,她做过第一,也有过因为厌倦争第一而自甘沉伦,但如今,她终于明白,自己还是一个女人,想要女人的幸福。

“好好,你要幸福啊。”林海薇在那边泣不成声。

苏亦好终于忍不住的哭泣出声,“要幸福,要幸福,刺儿薇,我们都要幸福。”

人这一辈子,无论经过哪一站,谁都不会放弃对幸福的追求。陈明然站在窗户前,看着楼下,默默的听着里间的对话。

零度的新婚

零度的新婚一路谁都没说话,陈明然沉默的开车,左转、右拐、直行、倒车,路越来越熟悉。以后,这车里就要多一个人了,他希望他们也能像这路一样,开始有些陌生,然后越来越熟悉,一路安全到终点,中途谁也不要下车。

“到了,”陈明然熄了火。小区还不错,绿化、物业都做的不错,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只是房子是小高层,苏亦好其实不大喜欢住小高层。

两人一块儿把东西搬进了电梯,陈明然按了22楼,“记住,22楼B。”苏亦好点头没说话。

到了,陈明然的家,不,应该说他们的家位于最顶层,房子格局不错,屋子采光比较充足,屋里装修很简单,除了必要的隔断,大部分地方是通的,显得很宽敞。最重要的是,没有吊顶,也没有什么枝枝缠绕的吊灯或者什么花纹的墙饰,很简单,简单就好。苏亦好对陈明然有了第一个认知,喜欢简单。

“你住这间,我在你旁边。”卧室大约有十五六坪,衣柜、床头柜、床都是灰白色的,白色为底的窗帘上绘着抽象线条的彩色花纹。苏亦好道了谢,开始收拾东西,听见门砰的一声响,似乎陈明然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听见开门声,“都快两点了,吃点东西吧。”

苏亦好探出头,肯德基?不想吃,前天晚上就没睡好,昨天晚上基本没睡,刚才坐在车里就有些晕,对油腻腻、干巴巴的肯德基真是没胃口,可这是人家一番心意,不吃,似乎也有点说不过去,苏亦好只好洗了手坐了下来。

“一人一个套餐,一会儿再出去吃。”

苏亦好十分艰难的把那个汉堡给吃了下去。真的很难吃,她只要在状态好的时候才会吃这些洋快餐。今天状态算最不好的,依往常的生活习惯,通常是喝汤,因为她有点低血压,喝了汤血压才会更快的升上来。

屋里静极了,似乎只有苏亦好收拾东西的声音。把衣服拿出来挂上,把鞋子码好,把自己的书摆到桌上,把小东小西的放进储物箱里,最后是洗漱用品,愣了一下,咬着嘴唇想了想,又环视了一下屋子,以后,真是要共处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和那个现在还是陌生人的男人。他是她老公?除了愣,苏亦好心里没有别的感觉。

“梆梆”的敲门声拽回了苏亦好,扭头看见陈明然正站在门口,“安顿好了?”

“先这样吧,慢慢收拾,东西太多了。”

“那就先吃饭,吃完再说,已经五点多了。”

春天总是美丽的,虽然经常有沙尘来拜访,但该绿的叶子还是绿,该开的花还是开,该娇的娇,该艳的艳,风里都飘荡着温柔。太阳的余晖还在天上,风吹过,刚长齐叶子的白杨树刷啦啦的响,树顶的叶子上跳跃着阳光,似乎在提醒人们天色尚早,不急回家。

上了车,“吃什么?”

“我说了算?”

“嗯。”陈明然目视前方,旁边多了一个人,还是女人,于他,这种经验并不是很多。

“真的?那我就说啦。”苏亦好绑好安全带,“烤鱼!”

陈明然有点傻,“什么?”

“烤鱼?你没吃过?”这两天身体比较亏,舌头感觉发淡,得吃点滋味儿足的。陈明然不自然的笑了下,真有你的,结婚宴吃烤鱼。这婚结的,真他妈个色。

不大的烤鱼店,人满为患,闹烘烘的,两人等了一会儿才等到位子,坐下来,“你吃什么味儿的?”

“我不能吃太辣的。”

“啊?”苏亦好停了手,一个大男人不能吃辣?“微辣呢?”

“抱歉小姐,我们店只有麻辣、孜然、泡椒三种口味,没有微辣。”服务生站在旁边尽职尽责的说。

苏亦好呆了一下,站起身,“算了,换地方吧。”

陈明然坐着问:“鱼能两做吗?”

“这个可以,先生是要哪两种口味的?”

陈明然一扬头,苏亦好愣了一下,坐下来,“那麻辣和孜然吧。”

“那鱼下面要放菜吗?”服务生边写边问。

“唔,我要海带、豆皮。你呢?”

“海带豆皮我都不吃,我要藕片和土豆吧。”

“酒水饮料呢?”

“不要了。”

“要吧,好歹也是庆祝一下。你要什么?”

一会儿吃烤鱼会很热,“酸梅汤有吗?”

“有,冰镇的,今天刚好特价,十块钱一位,无限续杯。”这个不错,无限续杯,我喜欢。苏亦好点点头。

“两个酸梅汤。”服务生应了下去了。

“不喜欢吃别勉强,我们另换一家。”还真是口刁,这不吃那不吃的。苏亦好的姐姐和爸爸就是这种人,她见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过分。

“磨合从今天开始,从吃饭开始。”陈明然说的一本正经。“你喜欢吃Friday?”

“不喜欢,我不喜欢一切西餐,吃着麻烦,也不见得多好吃。”酸梅汤来了,实在是渴了,苏亦好咕咚咕咚一下子喝了大半杯。

“那干嘛昨天你约我到Friday?”一想到昨天,苏亦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过是昨天,昨天才认识的他,今天,她已经是陈太太了。

“金兴街那里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你对金兴街很不熟?”

“很不熟,出了三年国,金兴街就是在那三年发展起来的,回来就在高硅,每天忙的只有上下班,只对高硅熟。”

苏亦好点头表示理解,“其实我也一样,来A市上学,来了才发现A市哪儿都一堆人,坐个车要排半天队,便哪里也不愿意去。后来毕了业就在金兴街,一直就没离开过,其实对于A市我也只对金兴街熟。”

“硕士毕业能在金兴街也不容易。”

“也不是了,我们同学在那条街的很多,去那里有一定的运气吧,当时也是别人推荐我过去的,我感激他一辈子。”酸梅汤见底了,服务生尽职尽责的续满。

一个外地的女孩子能在A市落下脚,付出的肯定也不少。“A市你都去了哪里?”

摇摇头,“哪里也没去,只去过秀山,那年元旦第一次去,四点四十五爬上山顶,刚好看日落,上去的时候离地还有两尺多高,不过十五分钟就全落下去了,现在还记得那场面。”静静的,前一天刚下了雪,天空还算比较明净,没有云,太阳像一个干干净净的红球,仿佛卸了一切的光芒,只是安静的照着这个大地。风虽然是冷的,但让人觉得很温暖。

有些惭愧,“我还从来没在冬天的时候去过秀山,春秋去的最多。”

“春秋我从来不去,人太多,看花都变成看人了。冬天那次也是偶然,山上的雪都没化,下来时特别费劲,路很滑,不小心就可能滚下去。我一个人又没有伴,天也黑,真有点不敢下了。后来有人在我身后背《大学》,我一面听着他的背诵,一面才慢慢的下来了。”那人的声音还在耳边,“大学之道,在明明德”,A市虽然被现代的喧器所包围,但文化味儿还真是很足的,那次如果没有听那中气十足的书声,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顺利下来。

鱼来了,“来,祝我们结婚快乐!”陈明然举起杯。苏亦好举杯碰了下,喝了几大口,觉得还真是挺滑稽的。

啊,终于吃顿有滋有味的饭了!她吃麻辣的,他吃孜然的。她吃海带和豆皮,他只吃鱼、藕片和土豆。

连着几天没好好吃饭了,真是饿的有点狠。苏亦好不抬头的吃了喝,喝了吃,服务生一次次过来续杯,逼的陈明然不得不也跟着喝,配合一下。陈明然一边嚼着鱼一边想,她还真是能吃,虽然慢,但吃的真是不少,人却不胖。看着比较壮,圆圆的脸泛着自然的红色,眼睛眨呀眨的,精神很好。

终于,苏亦好抬了头,不过,陈明然在此之前已经很早只是拎着筷子点来点去的装样子了。

“吃好了?”

“吃好了,烤鱼真好吃。”她没吃多少鱼,她喜欢吃菜,尤其是海带和豆皮,几乎是一个都不放过,连最小的小片片都一网打尽。不过,喝酸梅汤喝的有些急,胃里有些闹腾。

“那走吧,这里太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