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办法。”张明皓陷入沉思。

石涛微笑点头,“反正我们也证据不足,让陈总他们取保候审也是合理的。”

“嗯。”张明皓顷刻之间便下定了决心,“好,解老师,我们先回去布置一下,争取今天就能把这事办妥。”

解意心中狂喜,忍不住紧紧握住他的手,连声道谢。

张明皓是真的一直崇拜他,这时见他如此,顿时热血上冲,差点就想要直接去看守所放人了。石涛笑着与解意握手道别,将他直接拉回刑警队,这才阻止了他可能会有的冲动。

路飞与王晓舟始终不离他左右,在他与两位刑警队长谈话的时候也只是站远了一点,等两人离开,他们便走过来,一起劝他回去休息。

解意闷了大半夜的心这才放松下来,对他们笑着说:“张队答应让大哥和容哥取保候审了,晓舟,你回去告诉三哥吧,让他们准备好,我一接到张队的电话就通知三哥。”

王晓舟和路飞都是又惊又喜,但还是先把他弄出医院,塞到车里送回家。王晓舟不想在这时候吵醒陈三,一直耐着性子等到八点钟,陈三先给他打来电话,他才把这事告诉了陈三。

陈三也很高兴,温和地说:“小意那边既然没事了,你就先回来吧。大哥他们的事我会处理,你一夜没睡,赶紧回来休息。”

王晓舟开心地答应,“好。”毫不犹豫地出了门。

解意的身体一向偏弱,这两天一夜没有休息,而且变故迭起,让他的情绪大起大落,一回到家便实在撑不住,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下午,他的手机始终没响。路飞也很疲惫,虽然想着小睡一下便起来,却一沾枕头就睡熟了。保镖们陆续回来,除了值班的人员外,其他人都在房里休息,养精蓄锐。整个别墅都很平静,每个进来的人都是蹑手蹑脚,没有弄出丝毫动静。

解意醒来时,房间里一片昏暗。他想要翻个身,忽然觉得不对,不由得愣在那里。他的身边有个人正搂着他睡着,那熟悉的拥抱让他怀疑身在梦中,他激动地伸手摸索着,要打开床头柜上的灯,动作大到让身旁的人瞬间清醒。

容寂在黯淡的光线里看着他,温柔地说:“小意,我回来了。”

解意打开灯,回头瞧着他,终于确定这不是梦,顿时欣喜若狂,猛地翻身过去,将他紧紧抱住。

容寂接住他,翻过身反压住他,狠狠吻住他的唇,在急促的呼吸间喃喃地叫着,“小意,小意。”解意本能地搂住他,在他的热情里忍耐不住地呻吟。

仅仅只分别了几天,两人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激动。他们在融化一切的热情中飞快地脱掉彼此的衣服,疯狂地纠缠在一起,用尽全力地亲吻、吮吸、咬啮,在疼痛与快乐的刺激中倾泄那深入骨髓的极度思念。

容寂吻遍解意的全身,让他渐渐放松下来,随即抬身向他压过去,小心翼翼地挺进,坚决地推到他身体里的最深处。解意承载着他压下来的重量,呼吸急促,浑身发热,容寂的身体似乎在喷火,滚烫地覆盖在他身上,炙烤得他头脑发晕。长久的坚持与狂热的冲击让解意逐渐失控,身体开始在极致的快感中微微痉挛。容寂在他耳边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在一阵比一阵更加狂猛的冲击中到达高潮。

两人紧紧相贴,感受着彼此急如擂鼓般的心跳。容寂大汗淋漓,却始终不肯放开他。他伏在解意身上,在他耳边沉沉地说:“小意,我回来了。”

解意忽然热泪盈眶,用尽全力抱住他,久久不能言语。

第40章

等到终于平静下来,解意将容寂拉进浴室,在明亮的灯光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他没有受伤,这才放了心。

容寂笑吟吟地配合着他转过来转过去,感受着他修长的手指从自己的身体上滑过,忍不住说道:“你这么搞,不是引诱我犯罪吗?”

解意佯装困惑地看着他,“你不是已经犯过罪了吗?要是我没记错,你好像刚从牢里放出来。”

容寂哈哈哈大笑,把他搂过去,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心满意足地说:“那就多犯点,反正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解意咬了咬牙,忽然将他往后猛地一推,按到洗脸台上,笑眯眯地看着他,“那我现在如果犯点什么,就算是正当防卫了吧?”

容寂的后腰硌在洗脸台边沿,整个人后仰,一直贴到镜子上。幸好他现在年轻,身体的柔韧性好,这个高难度动作并没有让他太过难受。他看着解意俊美的脸、修长的颈、平直的肩以及优美的腰线,笑得越来越开心,然后再也撑不住,整个人都软下来,靠在镜子上。

解意拿他没辙,无奈地放开手,“你怎么越变越无赖?难道是在看守所里学的?”

容寂一挺腰就直起身来,将他一把抱住,一边往浴缸走一边安慰,“这你倒不用担心,在看守所里跟我一个房间的都是陈三和路飞派进来的兄弟,老大那里也一样,学不到什么坏习气。”

解意被他推到花洒下,慢慢泡到温热的水中。他放松全身,舒坦地闭上眼睛,微笑着说:“你终于回来了,不然我都想进看守所去陪你。”

“这可不行。”容寂很认真,“你无论如何不可涉险。”

解意微微皱眉,这才想起来,“对了,我说服张队、石队放你和陈老大出来,用的是让你们引出陷害你们的幕后主使的理由,他们不会当真这么干吧?”

容寂笑着将沐浴露滴到浴棉上,一边给他擦拭一边轻松地说:“你别担心,就算他们不这么做,我们也会想办法揪出那些人的。不把他们找出来除掉,我们永无宁日。”

“嗯。”解意点头,“这次我不会再呆在家里,放你在外面了,我得跟你一起去公司,一起去应酬,总之,无论做什么,都得在一起。”

“好。”容寂知道劝也无用,便毫不犹豫地点头。他握着浴棉的手渐渐向下,一直伸向水中。

解意微微一怔,随即佯怒,“你又想犯罪。”

容寂哈哈笑着,将他的双腿抬起,架到浴缸两侧,随即俯身挺进。解意整个人失了重心,差点滑进水里,赶紧伸胳膊扶住缸沿,接着便感动有热水随着他的动作涌进身体里,那种奇异的感觉让他控制不住的哼出声来。

容寂俯身吻住他,腰部用力,不断地撞向他身体的最深处。水波随着冲撞的节奏一浪接着一浪地拍打着他们身上,与身体里的快感浪潮相互呼应,不同以往的刺激让两人很快便失去控制,粗重的呼吸很快变成低吟。

解意攀住容寂的肩,在迅猛袭来的狂潮里不断地叫着“容哥、容哥”。容寂狂热地吻咬着他的肩颈,不知疲倦地激烈冲击。两人的身体在水中如鱼一般滑腻,抱在手里有种很特别的感觉,让他们欲罢不能。

高潮猝不及防地到来,令他们如被电击,剧烈颤抖了很久才渐渐恢复神智,容寂俯在解意身上,看着浴室里满地的水和空中缭绕的雾气,不由得惬意地笑着,陶醉地说:“第一次在水里做,这滋味真是太美了。”

解意浑身无力,懒懒地泡在水里,听着花洒的水滴落在浴缸里的唰唰声,喃喃地道:“我饿了。”

容寂笑出声来,俯头吻了吻他,起身拿下花洒,把自己冲干净,然后关切地问他,“你还有力气自己洗吗?”

“嗯,还行。”解意睁开眼看着他,慵懒地摆了摆手,“快去做饭。”

容寂笑着擦干身体,对他说:“你洗完了去躺会儿,我做好饭就叫你。”

解意点了点头,起身去拿花洒。

容寂看着他匀称优美的身体,忍不住上前抱住,在上面落下一连串热吻,一边吻一边低低地说:“小意,小意,真是想死我了。”

欲望之火几乎是在瞬间点燃,解意长长地呻吟一声,仰头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灼热的激情。容寂贪婪地吮吻着,仿佛要把他的心都吸出去,吞进自己的身体里,与自己的心一起融化。解意一手抓住他的头发,一手下意识地握紧花洒,只觉得脑中火花四溅,全身的血液都燃烧起来。他不断颤抖着,有些昏乱地说:“好了…容哥…我不行了…”容寂却将他抱得更紧,动作更快,迅速将他推向极致的巅峰。

随着最后的迸发,解意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眼前一阵发黑,软软地滑了下去。容寂将他接住,搂进怀里,冷静是为他擦干身体,抱回床上,拉过被子给他盖好。

解意并没有完全昏迷,能够感觉到他的动作,只是睁不开眼睛。躺了一会儿,他便缓过来,轻笑着调侃道:“你是打算直接把罪行上升为故意杀人吗?”

容寂温柔地吻了他一下,笑着说:“没办法,实在控制不住。”

解意心里欢喜,伸手摸索着握住他的手,安静地躺了一会儿,本来还想跟他说说话,却很快就睡着了。容寂闭着眼睛养了养神,这才小心翼翼地起床,轻手轻脚地出去,下楼进了厨房。

他刚把米淘好,放进电饭煲,客厅里的电话就响起来。他怕把解意吵醒,立刻奔出去接起来。

“老四吗?”陈智凡的声音温温和和地传过来。

容寂马上答道:“大哥,是我。”

“哦,休息好了吗?”陈智凡微笑着问,“老三说今天你我出来,一定要庆祝一下,你和小意一起过来吃饭好吗?”

容寂想了想便答应了,“好吧,我们等会儿就过去。”

“好,让小路也一起过来。”陈智凡愉快地说完,便挂上电话。

容寂这才想起路飞,便出去问值班的保镖,“路总呢?”

保镖清楚地回答,“路总在书房。”

容寂转身上楼,敲了敲书房的门。路飞很快打开,欣喜地说:“容哥,你休息好啦?”

“嗯。”容寂点头,关切地道,“你休息过没有?”

“睡了大半天,刚起来不久。”路飞笑着请他坐下,为他倒了一杯茶,便迫不及待地谈公事,“我刚才算了一下,山水苑被淹,公司大概要损失两、三个亿。平湖的堤坝重新修好以后,这个地方的水才会退,然后要清理地面,重修建筑,已经购房的业主肯定会索赔,这些都是省不了的。目前公司的资金链非常紧张,要向银行贷款有相当大的难度。陈三那里肯定可以挪出钱来堵住这个窟窿,但如果那些钱来路不正的话,有可能会被警方认定为他和公司联手洗钱。因此,调集资金的事是当务之急,要尽快解决。”

“你说得对。”容寂很冷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不用急,车到山前必有路。刚才陈老大打电话过来,要我们去陈宅吃饭,你也去。”

“好。”路飞点了点头,被他的态度感染,心里也就不着急了。

第41章

走进陈宅,解意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坐在客厅里喝茶的许幽。他不由得一怔,随即高兴地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调侃地说:“财神爷来了。”

“我倒是想当财神爷。”许幽忍俊不禁,“就看你们需不需要了。”

“雪里送炭当然是需要的。”容寂笑眯眯地说着,上前与他握手,轻描淡写地道,“先拿三个亿过来就行了。”

许幽轻松地说:“行啊,回头把账号给我,我打电话让财务把钱划过来。”

容寂这才吃了一惊,“不会吧,你账上会放着三个亿?”

“当然不会是现成放着的,我又不傻。”许幽慢条斯理地说,“今天一早接到三哥的电话,听说你们这儿出事了,我就和风哥商量,从其他几个公司调了些钱过来放着,随时准备给你们救急。因为时间紧,现在只有两个多亿,我找朋友还可以再凑个几千万,今天就可以给你汇三个亿过来。你们如果不够的话,过几天我还能再想办法弄几个亿。我治理东河投了两百多个亿进去,无论在哪里挤一挤,都能挪出钱来。”

“够了,够了,有这三个亿就足够了。”容寂很感动,“谢谢小幽。”

解意搂着许幽的肩,开心地说:“你的画我画好了,吃完饭就去我们家,我把画给你。”

容寂忍不住调侃,“这样一来,只怕江湖上会传得沸沸扬扬,说小意的一幅画就卖了三个亿。”

许幽笑出声来,“那很好啊,可以把小意的画炒得更热,价格也更高。”

“我看行。”白啸风站在楼梯上说,“小意,这三个亿你们也不用还了,用你的画来抵吧。我们也不贪心,有一百幅就行。”

解意叹气,“风哥,你是想要累死我吧。”

许幽摇头,“风哥不学无术,你别听他的。”

白啸风身边的陈三哈哈大笑,“这话中肯,也就小幽敢说。”

两人走下来,热情地与陈三和解意互相问候,顺便拍了拍路飞的肩,然后一起去了餐厅。

黄孝全伤重未愈,仍在床上躺着,陈老太太和陈丽水都在楼上陪着他用晚餐,没有下来。陈三让管家通知陈智凡和王晓舟下楼用餐,没有那个脾气暴躁、古板而不通情理的陈老太太在,他们都觉得很自在,一顿饭吃得十分愉快。

在餐桌上,大家品尝了许幽带来的一支极品勃艮第红酒,八个人喝一瓶酒,自然都只是浅酌,完全没有醉意。饭后,他们一起上楼到书房品茶,顺便讨论目前的局势。

陈三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缓缓地说:“自从上次半夜遇到伏击,被人暗算,我们就一直在查对头是谁。大哥和老四被人暗算,让我们有了一些新线索,直到昨天的炸堤事件,基本上有了眉目。对手是几方势力联合起来的,其中包括了几个中小帮派,表面上看是奉黄家为老大,实际上幕后还有一个真正的主使者。此人的身份目前我们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回来报仇的。当年,我父亲在江湖上崛起的时候,也经过了激烈的拼杀,有些人死了,有些人走了,有些人投降了,有些人归附了,然后才有我陈家在这里独霸天下的大好局面。如今老爷子去世,我又想要漂白,将一些道上的生意结束或者转让,就让有些人以为他们的时代来临了,于是想报仇的想要除掉我们,想上位的也想除掉我们,而我们陈家仍然树大根深,他们想要动我们也不太容易,便联合起来,里应外合地动手。目前我掌握的情况就是这些。”

白啸风点了点头,“我也找外面的朋友摸了摸底,确实是有人当年被老爷子逼走,现在回来报仇,有可能是本人,也有可能是他们的后代。这个不知名的对头跟缅甸那边的一个大毒枭关系很深,这次回来还涉及到制毒、贩毒、洗钱等行业的生意,而要沾毒,就必须将陈家彻底打垮。”

许幽感叹,“你们陈家经营多年,作风稳健,一旦有人拼上位,势必急功近利,这里的江湖只怕就不会太平了。”

“是啊。”白啸风微微皱眉,“我们虽然与你们一东一西,各占一方,但如果你们这里发生动荡,肯定会影响我们那里,所以,我很关注你们这里的情况,如果需要我们的支援,要人有人,要枪有枪,要钱有钱,你们尽管开口。”

陈智凡沉稳地笑道:“目前应该还不会有这么大动静,风哥、小幽,谢谢你们,你们能借给陈氏三个亿救急,就已经帮了我的大忙。那些人先用毒品陷害我和老四,然后又派人袭击小意,接着炸堤,毁了我们最重要的项目,袭击小意的事由老三处理,警方暂时不知,但其他事情却是严重违法,在警方那里肯定是作为大案要案来处理。国家机器的强大力量是我们可以借助的,估计用不着我们出面,与那些人大规模火并。”

“大哥说得对。”容寂冷静地说,“我们要善于利用外部的有利条件,不一定非得事事都自己出头。如今对头既是要对付我们陈家,倒是可以利用他们的这个心理,巧妙地露点破绽出来,暗中与警方合作,将他们铲除。”

“我同意。”陈三微微一笑,“这次大哥和老四能出来,就是小意与警方合理沟通的结果,所以,这次的反击行动我们会以大哥为主,大哥和老四应该是对方的主要目标,毕竟我的生意比较隐蔽,收入情况外界并不清楚,就连我母亲和舅舅都不太了解,二姐看着厉害,其实只是喜欢玩,过瘾就好,也从来不过问这个,大哥的生意摆在明面上,摊子铺得那么大,是人都会以为他的集团才是支撑陈家的主要经济来源,因此对方才会认为只要毁了大哥的生意,就会给让陈家从此一蹶不振。”

“其实他们想的也不错,如果我的生意垮了,对陈家也是一个重创。”陈智凡沉稳地说,“他们要针对我是最好的,老四和小意要注意安全,小路的身手不错,但也不能马虎。”

容寂、解意、路飞都点头称是。他们商量了下一步的具体对策后,就决定散会,各自休息。

许幽和白啸风急着想要看解意的画,便跟着他们回了别墅,下了车便直奔画室。

打开灯,白啸风看着那幅许幽的画像,眼睛熠熠生光,连声赞叹,“果然是名家手笔,把小幽的神韵全都画出来了,我太喜欢这幅画了,小意,谢谢你。”

“别客气。”解意半开玩笑地说,“主要是小幽的胚子好,随便画一画就是杰作。”

“他长得好,你画得好,这叫珠联璧合。”白啸风大笑,随即又补充一句,“当然,小意也长得好。”

“对。”容寂满脸笑容地跟着点头,

许幽看着白啸风,又好气又好笑,“我说,你那大老粗的脾气能不能收敛一点,装点风雅行不行?”

解意卟嗤一声笑了起来。容寂和路飞也哈哈大笑。白啸风伸手轻轻捏住许幽的后颈,疼爱地摇了摇,“喂,给我留点面子行吗?”

许幽笑眯眯地道:“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

“拿你没辙。”白啸风无奈地放了手,眼里却满是笑意。

说笑了一会儿,解意和许幽留在画室聊天,容寂、路飞和白啸风去了另外的房间说话。直到夜深,他们才各自回房睡觉。

白啸风和许幽没有去陈宅,就在这里的客房里住,第二天一早跟着他们去了公司。

洪水淹没了山水苑,买了房的业主闻讯赶来,纷纷要求退房以及赔偿,不过,按照合同约定,这场意外属于人力不可抗拒因素,因此公司可以不予赔偿,只办理退房手续,退回购房款就行。因为事实清楚,发生纠纷的可能性不大,所以陈智凡就让公司的法务部与售楼部一起处理此事,他自己却没有出面。

这场毁堤事件是本市建国以来极为罕见的恶性案件,媒体自然闻风而动,到处采访有关的人,在这起事件中损失最大的陈氏当然也有记者蜂拥而来,陈智凡让路飞带着公关部出面应付,自己和容寂、解意都没有出去。

虽然公司连着出大事,可两位陈总却回来坐镇了,那些员工全都欢欣鼓舞,做起事来也有了精神,原本持续低迷的气氛一扫而空。

解意把前两天看文件时发现的问题提了出来,陈智凡与容寂详加讨论,白啸风和许幽也坐在那里旁听,帮助他们查找蛛丝马迹。

忙碌到晚上,陈智凡邀他们一起回陈宅吃饭,容寂却笑着说:“算了,我们还是回别墅吧。你们也尝尝我的手艺。”

“你也下厨?”许幽大乐,一指白啸风,“他也喜欢做菜,最擅长的是烧鱼。”

“没错。”白啸风一拍胸脯,兴致勃勃地说,“老四,走走走,我们两人好好露一手给他们瞧瞧。”

“好啊。”容寂高兴地点头,随即转头看陈智凡,“大哥,你跟我们回去吧,把三哥和晓舟也叫过来一起吃饭。”

“行。”陈智凡欣然同意。

这时,解意接到袁欣的电话,“解总,你什么时候方便,一起吃饭好吗?”

第42章

解意对女士一向温和,“袁总,陈总已经回来上班了,我不再管公司决策方面的事,你跟他谈好吗?”

“是吗?那请你代我恭喜陈总。”袁欣微笑着说,“我们可以不谈工作,其实我不愿意跟你谈工作,我们可以做朋友的吧?”

“当然。”解意看了一眼容寂,“袁总,我不会一个人出来跟别人吃饭的,我朋友一定会跟我同行,而他的工作很忙,得等他有空的时候我才能赴约,很抱歉。”

袁欣沉默片刻,似乎有些尴尬或者不快,接着便脱口而出,“可你上次跟张队和石队喝茶不是一个人吗?”

解意微微一挑眉,淡淡地道:“没想到袁总对我的行踪倒是了如指掌。”

他跟袁欣通着话,却并不妨碍跟着容寂他们走到电梯口,几个人都站在他身旁等电梯,听到他这句话,全都看向他,脸上表情各异,却都有点意味深长。

袁欣怔了一下,似乎有点窘,赶紧解释,“我那天晚上只是路过,偶然看到的。”

“哦。”解意看了容寂一眼,微微一笑,“我没别的意思,袁总别多心。上次本来我朋友也要陪我一起去的,只不过后来他喝醉了,我又已经约好了张队他们,所以就一个人去了。”

袁欣见他与自己话不投机,气氛有点僵,便决定先撤,“那你和你朋友商量一下吧,定好时间了就给我打电话。”

“好。”解意放下手机,跟着容寂他们进了电梯,淡淡地道,“她说那天晚上是偶然路过,才看到我跟张队、石队一起喝茶,不过,通常做生意的人怎么会认识刑警队长是谁呢?我在上海土生土长,到现在也不知道刑警队长是谁,连名字都不清楚。”

“说得对。”容寂笑着点头,“一般的良民不太可能知道这些,根本就不会打交道嘛。”

许幽看着白啸风,戏谑地说:“榕哥说得对,良民怎么会跟刑警扯上关系?一般都是不良分子才会去留意这些。”

其他人都哈哈大笑,白啸风无奈地看着许幽,想要动手教训一下,却怎么也舍不得,只好忍了。

走出大楼,路飞已经结束工作,赶下来与他们会合。几个人分别上车,回到解意他们住的别墅。陈智凡在路上给陈三打了电话,让他带着王晓舟也过来,顺便把袁欣刚才给解意打电话的事说了。

陈三立刻做出反应,“我马上就叫人去查这个女人的背景来历。”

“嗯。”陈智凡冷静地说,“山水苑的地也是她主动找上门来介绍给我的,现在看来似乎也是有什么预谋。”

“确实可疑。”陈三沉声道,“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这事就交给我了。”

“好。”陈智凡很信任他,便挂上电话,不再提这事。

白啸风和许幽在这里呆了两天,白啸风的手艺果然没有辜负许幽的推荐,而容寂的厨艺更是可圈可点,几个人在工作之余就呆在别墅里玩,感觉非常开心。许幽毕竟事忙,两天以后就要回去,白啸风自然与他形影不离,一手拿着许幽的画,一手与解意和容寂握手道别,并盛情邀请他们有空就过去玩,这才上车离开。

目送他们的车子远去,容寂才对解意说:“好吧,现在可以处理我们的事了。你约袁欣见面吧,我跟你一起去。”

“好。”解意笑着打电话给袁欣,“袁总,我朋友这两天忙完了,我们可以出来。”

袁欣很高兴,当即约他周末去郊外山上的度假村喝茶,品尝那里的特色菜。解意欣然同意,“好啊,我就喜欢原始的风景,到时候一定去。”

两人约好时间和见面的地点,便挂了电话。解意笑着对容寂说:“约我们去山上玩。”

“这事回头再商量。”容寂搂住他的腰,“先吃饭,然后上班。”

两人转身回屋,有说有笑地跟路飞吃完早餐,一起上车去公司。陈智凡已经坐在办公室了,听解意说袁欣约他和容寂到山上的度假村去,当即打电话给陈三,把情况说了,让他全盘把握,调查清楚情况再定对策。

放下手机,他对面前的三人说:“公关部建议我们召集不打算退房的业主一起开个会,也邀请媒体参加,把这个项目的情况和今后的工作计划介绍一下,并解答业主的问题,让他们心里有底,你们看呢?”

容寂想了一下便点头,“我觉得可以。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不退房的业主是对我们给予了极大的信任与支持,我们应该向他们表示感谢,并让他们了解,他们的购房款肯定是安全的,房子也一定会完好无损地交给他们,请他们放心。”

“对。”路飞补充道,“媒体报导出去后,可以让社会对公司的实力和信誉有个更清醒的认识,这样我们以后的工作也好开展。”

解意言简意赅地说:“我赞成。”

“好。”陈智凡点头,“我马上让公关部安排,既然要开,那就宜早不宜迟,就这两天吧。”

大的方针定下,具体的工作自然是下面的员工去完成,他们各自回办公室去做自己的事,解意现在专门负责设计方面的事务,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各个项目的设计图里。这是他的老本行,虽然工作很忙碌,他却感觉很快乐。

容寂常常会忍不住抽时间到他的办公室去,站在门口悄悄地看一看。这间办公室很大,中间有个工作台,解意总会把图纸铺开,认真地看着图纸的各个细节。工作台里的日光灯将银白的光映照在他脸上,让他专注的神情的清晰可见,他的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上,衬衫袖子半卷,修长的身体微微弯曲,目光凝视着图上的那些线条与色块。容寂看到这样的他,总会油然想起已经变得很遥远的过去。他们的初见、相知、相惜、相恋以及上一世的别离、这一世的重聚,点点滴滴都在他的脑海中重现,让他心潮澎湃,激荡不已。但他不会打扰解意的思路,只是站一会儿便悄然离开,心满意足地继续回去工作。

这样的日子很幸福,没有大起大落,没有波澜壮阔,从公司到家里似乎都只是一些日常要做的事,但容寂和解意都觉得很好,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