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不叫爱情

作者:鬼魅妹

你好,一夜情

“小岁,今晚来不?人很多呢!”

寂静的二室一厅厅堂内,穿着简约棉裙的女人,斜躺在沙发上,对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望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回答了一声。“恩。”

对方立刻放松似的笑了起来,而后交代好时间地点,便匆匆地挂了电话。

女人收了线,拉动一下qq群的对话框,里面赫然有个叫老大难的家伙很兴奋地宣告各位,又有一个美女要加入此次聚会,惹的一大群男性id蜂拥而至,纷纷打听这位叫筱岁的美女是何方人物,以前可有参加过类似的活动,是否有照片等等。

年岁岁冷笑一声,将电话放下,踢踏着拖鞋进了浴室。

刚刚打给年岁岁的男人,便是这个叫做老大难的男人,是那个qq群的群主。来广州两年,年岁岁除了没日没夜的工作外,也随大流学会了寻找相应的圈子。说来也是奇怪,在广州这种大城市混迹的人,不相信周围的同事客户,却无比热爱这种快速交友的活动。

每隔一个星期才能呼朋唤友去酒吧潇洒一番的放纵,已经成为了某种时尚。群里的管理员会很严重提醒,这个群有多正经有多严肃,但是却掩饰不住里面一颗颗动荡的心。

说起来,年岁岁也不是抱着很崇高的志愿去的,想起群里面那些男性id的叫嚷,年岁岁只能昂着头让热水狠狠地冲刷她的面部。如果可以,她是绝对不愿意顶着这张脸出去的。也不是说,年岁岁有多难看,从她娇娆的体形可以看出,她的底子确实很好。但是从年岁岁开始进入懂得男女之情的阶段后,她便知道,自己那消瘦的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唇最大的敌人——斑!

在年岁岁的鼻头还有眼部下方,有很大的一片,都布满了暗红色的斑点。这些斑点用一般的化妆技巧,都无法遮掩,更别提平日里不太注重打扮的年岁岁了。所以几度在感情上遇挫的年岁岁,自毕业以来就一直拼了命地工作,以弥补没有感情的缺憾。

不过,这样的脸带给年岁岁很多的麻烦,但不可否认的,也给她带来了一定的安全,以至于她在工作场上打拼这几年,居然没有受到一点的侵犯。

以往的年岁岁,心如止水,平淡无波。学着所有的打工者一样,带着虚伪的面具生活。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完成了一个一千多万的单子带来了她异样的刺激,还是因为大姨妈刚走后□特别的强烈,所以这几天的年岁岁,非常非常渴望有一双坚实的臂膀。

也许,一夜情是个不错的想法。

年岁岁一边吹着头发一边看群里的id对照群空间的照片,慢慢挑选着合适的对象。

群里都是一些有着正当工作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男人,但其实有80%以上的是已婚或有了对象的。要么就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分隔两地寂寞难耐,要么就是背着老婆情人开着不常用的qq寻找猎物,而另外20%的男人则是长的太过外太空所以才来找找有没有死耗子。年岁岁搜寻了一番,最后还是将视线定格到了刚刚打电话给她的老大难身上。

别以为老大难是个帅哥还是看起来有钱怎样的,因为上传照片这种事情,一来容易暴露自己的信息二来容易惹人话柄,所以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不愿意去做。而老大难是群主,偶尔的活动什么的,他若没有出面,就无法进行下去,所以总的说来,整个群空间,也就他的照片稍微顺眼一点。

瞟了一眼时钟,八点十三分,离预定的九点还有三刻钟。

十分钟等头发干,半小时化妆,十分钟穿衣服,再二十分钟从自己的住处出发走到约定地点南洋会夜总会,最后五分钟到达包间,正好九点二十。这种场合,宜迟不宜早。年岁岁不慌不忙地吹着头发,等待时间的流逝。

如她所定,九点二十分,年岁岁准时出现在包间门口。

夜店的灯,都很暗。上了几层粉的年岁岁,身着一条前襟交叉露背墨绿纱上衫,下着包臀牛仔短裤,整个人看起来青春洋溢时尚前卫。

“你是?”老大难跟照片上没什么两样,但只一眼,年岁岁就放弃了对他的非分之想,原因无他,只因这个男人,值得结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年岁岁有了这种特殊的能力,她只需要一眼,就能判断出对方是否可以做朋友,抑或者是做敌人,这大概是在江西工作的那三年最大的收获。

一个人的脸,可以透漏出很多东西,但是照片上却看不出来。面前的老大难,普通的土黄色棉衫加牛仔裤,正正方方的国字脸上,略有些风霜。即使是疑惑,也仍带着笑意,总是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年岁岁很快断定,他为人三刀两面,肯为朋友出头,但却一辈子无法大富大贵。

这样的男人,结交来,是很好的助力,但如果跟他发生关系,很可能从此无法脱身。

“老大难吧?你好,我是筱岁。”年岁岁微微一笑,甚是得体,直把坐着的那群男人瞪得眼睛差点脱窗。“对不起,我迟到了,没找到车,只好走着来。”

这话听在别人耳里,会认为她是没有赶上公交。而这么大一个娇滴滴的人儿,还让她走了这么远才来,哪里还会计较她是否迟到的问题。问题是,年岁岁原本就是可以自己开车过来的,只是为了拖时间才特地走了来。

老大难一听,忙做了个请的手势。“啊!真是辛苦了,来来,先休息一下。”转身拿了话筒,冲大伙道:“这位靓女是筱岁,帅哥们,让点地方给我们的美女坐哈!”

话音才落,一个□浪卷发的女人就站起来冲年岁岁招手。“来来,靓女,坐这儿,那群色狼堆里坐不得,小心揩你油。”热情而又奔放的京味儿,一听就不是本地人。

年岁岁冲她露齿一笑,便依言坐了过去,为避免脸上的斑点暴光,她半低着头,技巧性地用头发挡住了大半个脸颊。

“靓女,玩儿一把,怎么样?”对面的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冲她摇了摇手中的骰盅。

“我不大怎么会哎!”

“来嘛来嘛!”旁边的女人不由分说,将一个无人用的骰盅放在她的面前,示意她一起玩。

年岁岁矜持地笑笑,便跟着他们一起玩了起来。这种游戏在玩乐场所很是流行,年岁岁因为工作需要,经常要陪客人玩这个,所以算得上是个中高手。而玩这个游戏所必须要具备的条件是,会喝酒。而由此类推,年岁岁的酒量,至少能撑到所有的人都趴桌上了,她还能歪歪斜斜地结账打的回家。

虽然平常工作需要,得半真半假的喝上几打啤酒,但是此刻又不是陪客人,而她又不想跟他们喝得天花烂醉,所以年岁岁小打小闹地喝了四五杯酒后,就称自己水平不行而执意退出了游戏。

旁边的女人大大咧咧的喝得有点高,很好地为她做了挡箭牌。年岁岁窝在女人阴影下,悄悄地打量在场的每一位男性,寻找着她的目标。搜寻了一圈后,年岁岁不禁大失所望,这次前来的男性,一共十三人。有三个是大肚子,有四个是猥琐中年男人,有三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小子,还有三个稍微顺眼一点,其中还包括老大难。

除去老大难之外,就是那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大概是看上了年岁岁,几度欲挑起她的注意,都被别人岔了开去。另外还有一个长的不错,眉清目秀的,身材修长,但旁边紧紧黏着一个大眼睛大圈圈耳环的女人,根本没有自己插足的余地。

暗里摇了摇头,年岁岁起身便朝外行去。

“小岁,去哪里啊?”

“烟味有点呛,我去大厅跳跳舞。”

老大难这才点头放她离开,年岁岁很快找到了大厅动乱的源头。

金属物的撞击声,声声敲打着众人的心脏,一波又一波的超强节奏,随着dj的尖叫声疯狂地盘旋在大厅之内。昏暗的灯光,躁乱的人群,年岁岁忽然觉得,这个能让人彻底放纵的地方才是自己想要的。

很快滑进舞池,年岁岁听了两声音乐后,肢体慢慢地随着音乐起舞。舞池的人们随着狂躁的音乐疯狂地舞动,忘记了谁是谁非。年岁岁肆意伸展着腰肢,没有了平日里顾忌的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影响力。很快,舞池里开始出现一个漩涡。

几拨人来来回回,企图与她对舞。年岁岁总是从容不迫地应对了去,换过几拨人后,面前忽然来了一个伟岸的身影。抬头一看,哟!这可不是那个被大耳环纠缠的帅哥么?

你好,浪漫

看来,这帅哥倒不是没有发现她,只是有那个大耳环女孩的纠缠所以才没有脱身。年岁岁想着,勾了一个笑容,肢体越发的软若无骨,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闪烁着别样的魅力。她清楚地看到对方狠狠地咽下口水,手臂在她的周身滑过,轻触她的肩膀、腰身…

眼看两人就要勾搭成功了,年岁岁只觉得右臂一阵剧痛,身体不由自主地歪斜了去,紧接着右手臂的重量一松,顺着她的背部擦过一个身体,而后,另外一个身影占据了她之前的位置。年岁岁不由得有些气恼,但一眼望去,那之前跟她暧昧有加的男人却跟旁边的大耳环对舞得不亦乐乎。

年岁岁闭了闭眸子,揉了揉手臂,转身走下舞池。

这帅哥应该是跟这个大耳环之前就有过关系,否则不可能一面之缘就能让这大耳环有这么大的反应。看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这就是现代人最真实的写照。

才走了几步,年岁岁面前出现了一杯啤酒。“靓女,来一杯么?”

巨大的金属声中,这么清纯的声音,简直就像一汪清泉。年岁岁很佩服自己,居然在这么大的噪声中还能听清这么温柔的话。朝说话人瞟了一眼,年岁岁眨巴了一下被睫毛膏压得有点抬不起来的眼皮,伸手接过啤酒,不言不语地坐在了他的旁边。

男人不是很帅,但很干净。这种干净,是感觉上的,仿佛是他浑身上下都写着干净这两个字,与他嘴边邋遢的胡子无关,与他凌乱的衣领无关,与他松散的领带无关。这种人,只适合在家里相妻教子,并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

男人没有说话,不停地灌满杯子,不停地举起杯子。

年岁岁举着酒杯陪他一杯杯地喝下去,看他的手颤抖着微微洒下啤酒的酒末。

“靓女…”几杯酒后,他忽然举起酒杯,说了一句什么。

年岁岁歪着头,执着杯子待他转移过来视线的时候耸耸肩,表示她没有听清他的话。

男人微微一笑,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干净的鬓角靠过来,湿润的唇轻轻地擦过她的脸颊。那一刻,年岁岁只觉得心脏忽然漏跳一拍,被擦过的脸颊处,火烫的有如地浆熔岩一样,快要把她彻底地融化。

“你很像她。”略带着啤酒味道的气息扑在她的耳畔,温柔得似乎快要滴出水来。

年岁岁眨着眼看他,并不回话。如果她猜的不错,他口中的她,应该是他喜欢的女人吧?

男人忽然握住她的肩膀,橙黄的啤酒随着杯子放在她的面前,另一只手伸来,抬起她的下巴,将她扳向自己。

眼睛对着眼睛,唇对着唇。

来来去去的人流中,纷纷攘攘的音乐声中,两人对望。年岁岁忽然发现,他的眼睛很好看,黑色的眼珠,一圈一圈地映着光芒四射的自己。心跳慢慢地有点超出自己的负荷,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跟男人这样近距离接触过了吧!

年岁岁想。

下巴上的手慢慢上移,盖住她的视线。

带着男人味道的气息越发的近了来,慢慢地,慢慢地,接近她,接近那抹红唇。

男人的吻很温柔,就像他的人一样,就像他的手一样,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脸颊,她的腰肢…

“我知道有个地方很美,要去么?”沉醉在他的温柔中的年岁岁,忽然听到这么一句,几乎是没有迟疑地,她点了头,任凭他环着自己的肩膀,走出喧闹的夜总会。

几乎是在出门的那一刹那,迎面扑来的冷风一下子就吹得年岁岁回过了神来。该死,真是中邪了,才这么一会,她居然就这么轻易地跟了一个陌生男人,还即将要奔赴到床上去。这若是让公司里头的人知道了,还不得好好地调笑她一番。

虽然是有点打退堂鼓,但是很快男人就将她塞进了一辆奥迪里。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将手臂伸长搁在方向盘上,问她。

真难得,他还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他口中的她。

“小岁。”

“阿潮。”男人笑了笑,倾过来身,年岁岁的身子顿时一僵,他不是就打算在停车场解决了吧?等到他手中的安全带拉过来的时候,年岁岁这才干干地咳嗽了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真的不怨她,平日里,她开车可是很少系安全带的,谁知道他会这时候来这一手。“不怕我把你带去卖了吗?”

“我不介意。”年岁岁挑了挑眉。笑话,若不是他现在老眼昏花,谁会那么白痴把她拐去卖?就是要卖,也要有人买才行,就凭她…

阿潮咧嘴一笑,伸手在她的鼻头上拧了拧。“小丫头片子嘴挺硬。”说罢,便开车去了。

他亲昵的举动让她又不禁红了脸起来,纵使她在这种风月场所来来去去不下几百次,但真正遇到这种类似调情的行为还是很少。即使知道他现在所看见的不是真正的她,她仍然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悸动。

“你是北方人?”

“嗯,你怎么知道?”

“口音像是北京的。”就她这几年摸爬滚打的经验来说,听口音判断别人的户籍几乎没有错误。

果然,不出意外的,阿潮点了点头。“对。”

“北京人来广州发展?”好好的首都不呆,跑来跟廉价劳力争地盘,这丫会遭人唾骂的。

“我…前女友,是广州人。”说到前女友的时候,阿潮顿了顿,似乎有点缓不过气来。年岁岁很快就明白了,这家伙从北京追女朋友追到广州,可最后还是让女友跟别人跑了。说不定,这事还是今天敲定的呢!

只不过,这中间的具体事情,年岁岁可不想弄清楚。现在的年岁岁,就是一个被施了魔法的灰姑娘,一旦在12点以后现出原形,她便会万劫不复,哪里还有心情去研究别人的恩恩怨怨。

遇上这样的人,有过一夜的激情,或许也不是个很差的选择。

年岁岁这样对自己道。

阿潮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开了轻音乐,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拍子。

他的手很修长,圆润的指头,修剪整齐的指甲,衬衫的袖口一丝不苟地服帖在他的手腕,衬托得这样的手越发的好看。

很快,那双手轻轻一转,车子缓缓地停进了停车场。

果然不出年岁岁所料的,他带她来的,是一家酒店。即使不是汽车旅馆之类的地方,却也在目的上差不了太远。下了车,那双好看的手伸来,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轻快地步入酒店,一看这装潢,年岁岁微微皱了下眉头,居然是五星级的。

酒店的灯光有点亮,年岁岁低着头不敢太过张扬,好在男人心里有事,只顾往前走。他并没有去前台开房,而是直接带她去到了十一楼。到了房间门口 ,男人轻轻地开了门。

“请。”温柔似水的声音这时候突然变得有点沙哑,有点期待,还有点压抑不住的兴奋。

年岁岁暗暗翻了个白眼,这男人,也太急色了点吧?

不过,她没有说话,听话地顺着他的手,低头进门。才一进门,脚下异样的感觉传来。这是什么?年岁岁愣神。男人的手伸来,揽在她的腰上,挤进门。

门关上,所有的光线消失了。

男人贴着她,紧紧地抱住她,没有说话。

她靠在他的胸膛,听他的心脏急速跳动。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停止。

从男人身上传来的好闻的味道,有点像栀子花的淡淡香味,还有坚实的手臂给与的力量。年岁岁按捺着自己的激动,咬着下唇静静享受这一刻的温暖。

如果这是他的刻意为之,她早已为他倾倒。

“我们说好的,今天晚上都只属于对方。但是…她,失信了…”男人嘶哑的声音伴着淡淡的玫瑰花香一点点地侵蚀她的心房。

他不是为了自己。年岁岁有一点失神,但随即又庆幸。若他只是为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做到如此,她倒有点不敢接近他了。

见她没有说话,男人便放开了她,弯下腰去,轻轻地握着她的脚踝,替她脱下鞋子。

即使是穿着丝袜,年岁岁仍感觉到脚下柔软的花瓣,一瓣一瓣,柔软而又芬芳。

干燥而有力的大手,轻轻地带着她在黑暗里前行。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只有空调的声音充斥耳朵。刷地一声,男人将窗帘拉了开,皎洁的月光霎时洒满落地窗前。

满地的暗红色花瓣,白色的藤椅,透明的玻璃桌,美丽的红烛…

你好,截肢君

年岁岁不止一次的想,自己会爱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直到红烛对面的男人温柔地举起手中的高脚杯时,年岁岁才知道,她期待的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温柔、浪漫、痴心…

他身上所有的元素,都似乎在叫嚣着让她臣服投降。可他却浑然不觉,仍然按照他的意愿有条不紊地一件一件完成所有的事情。而此时,年岁岁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男人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是为了寂寞而去的那样一个躁乱的世界。

他带她来,只是想找一个人,为了完成他没有完成的心愿。

红酒不醉,人自醉。

烛光月光的辉映下,男人女人都有些醉意。年岁岁苦笑,想她纵横酒桌这几年,几乎没有遇到过对手,但这一刻,居然让几杯红酒就灌得有点晕晕乎乎只想亲吻对方的脸,只想依偎在他的胸膛。

“今天的月亮很圆。”男人忧伤地向外面的天空望了一眼。

“这里看不见。”

男人回头,冲她微微一笑,起身找到一个空旷的位置,招手:“来,这儿能看得到。”

年岁岁放下酒杯,步过去,站在他的身前,仰望天空。“今天是十五吧?”

“十月十六。”红酒的香醇在她的耳旁缭绕。

火热的胸膛贴近她的后背,小腹忽然被收紧,带着一点冲力,年岁岁有些惊愕地回头仰望。“你…”

才一句,男人唇舌覆盖下来,挤入她的口腔,带得她的心脏重重一跳。

这次的吻,不若之前的温柔。满满的,都是狂暴。

他粗重的呼吸,他灵活的唇舌,他狡黠的双手…点起她体内的所有□。

给了他,总比让一个小人占了便宜的好。

年岁岁这样想着,双手扣上他的腰际,吐出小舌与他嬉戏。

夜晚,总是这样美丽而又诱惑。

“这个地方,美么?”他轻轻啃着她的耳朵,模糊不清地问道。

她的手在他的背上滑行。“美。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地方。”

“你比这个地方美。”美丽的情话,就如罂粟般悄然绽放。他轻轻地褪下她的所有束缚,吻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抚摸她的每一处娇软,真的,真的很美…

“已落君手,盼君怜惜。”

美丽的唇张开,合上。声音很轻很轻,她一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这一句。但是感受到他的昂然起立,处子的羞涩自然而现。

男人将要前行的身子微微一僵,停住了所有的动作忽然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狠狠地在她耳旁喘气。

她有些疑惑,正要转头去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