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挑了挑眉，她现在害怕各种假设，因为她一时还想不出答案。
“雨落，谢谢你回来。”宋晨突然说。
雨落低着头没出声。
“上次在这里，我和你讲了我和吴紫棋之间的事，今天，我就来讲讲我和可欣之间的事情吧。”宋晨给自己和雨落的杯子都满上了酒。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为了你 我留下（七）
“你怎么知道我会感兴趣？”雨落突然直视宋晨，她现在对他和他妻子的事没兴趣，他为什么总是在她的伤疤快要长好的关键时刻非得要揭那么一下呢？就算不是恶意的，她怀疑他到底懂不懂女人的心思，有没有为自己想过。
“我今天不是来拿你当树洞的，雨落，我是来解释的，我认为我欠你个解释，你有权利知道更多的关于我的事，除非你根本不在乎我，那算我自作多情。”宋晨也郑重地看向雨落的眼睛。
雨落叹了口气，目光别开，她就是再不愿意在他面前失去尊严，也无法撒谎说出不在乎他的话。
“还记得你刚开始来做我秘书的时候我给你订的那么多规定吗？”
雨落看向宋晨，不明白他怎么扯到了这个话题上，不是说乔可欣吗？
“在你之前我没有秘书，其实我一直也没打算要秘书，都是曲哲，他逼着我找秘书，也让我认识了你，现在想来，我还要感谢他。”宋晨看了看雨落。
“你知道，我当初带着紫棋回家的时候，我的家庭矛盾已经非常尖锐了，那个时候父亲母亲已经分居，母亲不同意离婚，父亲那个时候就用我的婚事逼母亲，那时我不知道，父亲对母亲开出的条件就是，如果我能娶市长的千金，他就不和母亲离婚。”
“于是你母亲就求吴小姐离开你…”雨落忍不住接了一句，这是宋晨上次和她讲过的，她已经知道了，她不明白宋晨为什么还要和她说这些，但是上次也只是说到了这里，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是，然后我来到这个城市追紫棋，并留了下来，父亲的计划泡了汤，他和母亲就离婚了…”宋晨说到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很艰难地看向雨落，“雨落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后悔，如果我当初知道这些，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要追求到那个市长千金，真的，我真后悔…”
雨落：“其实，这也不能怪你…”
“根本就怪我…”宋晨木然地摇了摇头，“离婚了之后…”他突然顿住，声音哽咽，雨落静静地等着他往下说，因为听起来这个故事最重要的部分还在后面，并不仅是宋晨上次同她讲的那样。
宋晨深吸了一口气：“母亲就自杀了…”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仍然和上次一样就像在诉说一段别人的往事，和他无关一般，而雨落的的眼眶刹那就红了。
“我赶回去，还是没有见上她最后一面，只有她一封遗书…”宋晨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雨落却伸出手抓住了宋晨放在桌面上的那只手，看起来倒不是她安慰宋晨，而急需安慰的反而是她自己。
“遗书里有两句最重要的话…”宋晨闭上了眼睛，彷佛在酝酿勇气一般，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妈妈在遗书里交代我，不可以背叛自己的妻子，不可以步父亲的后尘，不然她死不瞑目…”
宋晨说到这看向了雨落：“父亲，父亲在我上大学期间和他的秘书在一起，后来因为这个秘书和母亲离了婚…”
雨落的手慢慢地从宋晨的手上滑落了下来。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为了你 我留下（八）
难怪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态度会那么的冷，会那么的疏离，会订出那么多苛刻而不近人情的规定，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可这却是多么血淋淋的答案，雨落不敢想这种事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会什么样，她替他痛心疼他，却也更为自己绝望。
原来，她从一开始就和他站在了对立面上，中间隔着的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
他们的相见，本来就是个错误，难怪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迈步，他不进反退，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了悬崖的边缘，而她还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迈着，直到，现在他突然告诉她，她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
虽然她从没有想过颠覆乔可欣的地位，没想过以一个小三的身份上位，也知道爱情不能作为违背道德的借口，但是面对他母亲的那个遗言，除了绝望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不用宋晨再多说一个字，她已经明白地知道他们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了。
“可欣她，是乔老的侄女…”宋晨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
雨落调整了一下坐姿，后背僵直。
“乔老当年对我有恩，可欣对我有意，可是那个时候我的心里除了对父亲的仇恨就是对紫棋的思念，可是我没有办法对我父亲做任何事，我很苦闷，我想要通过自己的能力给紫棋幸福，可是我又找不到她…”
“你爱她吗？”雨落突然打断了宋晨的话问道。
“你是说可欣吗？”宋晨愣了一下。
“是。”
“这就是问题所在，她的出现给了我慰藉，她的叔叔愿意在我创业的初期给我一个机会，我似乎没有什么选择，也许当时，我以为是爱她的吧…”宋晨边回忆边说道。
“可是…”
“你想问她为什么不在我身边是吗？”宋晨看了看雨落。
雨落点了点头。
“可欣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她知道我和紫棋的事，她认为我一直不快乐的原因是因为忘不了紫棋，她觉得她不能接受一个心里还有别的女人的我，事实是，也许是我婚后仍然苦闷的情绪影响到了她，让她误以为我还不能对紫棋忘情，我都不知道我那时候在想什么，也许和紫棋没有丝毫关系，总之，我给她的感觉就是我对这桩婚姻不用心，尽管我们结婚的时候对幸福充满了信心。”
雨落叹了口气，她理解了乔可欣的苦衷，这样的一桩婚姻，换成是谁，无论放弃还是坚守都是很考验人的一件事。
“可欣一直在学校里读书，整天在学校里，就不希望人家知道她已婚，所以为了尊重她，如果没有人特意问，我也不会主动去提已婚这件事，那个时候她还在读硕士，之后是读博士，现在做博士后，书读到这个程度也不在意别人知道她结婚了，但是这个习惯我们两个保留了下来，并不是我刻意隐瞒。”
他还是知道她的心结在哪里的，雨落愿意相信这个理由，虽然他没说过已婚，但是也没说过未婚不是吗？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为了你 我留下（九）
“那么，她现在…”
“她现在在阿姆斯特丹一家高校做博士后研究，这次回来，是因为乔老爷子过整寿，现在可欣已经回阿姆斯特丹了。”说到可欣，雨落反而觉得宋晨比方才说他家里的事轻松了许多。
“可欣说她愿意给我时间和空间让我能净化自己的感情，什么时候我心里只有她，她什么时候回来，或者她遇到一个能让她完全爱上的人，她就不回来了，在这之前，我们一直会是夫妻。”
“她将你放在这里，就不怕你爱上别人吗？”雨落问。
宋晨顿了下，“她说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只要爱上了别人，那么就给对方自由，她不要浪费生命将两个人绑在一起…”
雨落忽然有点理解她第一次见到乔可欣的时候感觉反常的原因了。
一般来说作为妻子，见到有年轻女人住在老公的房子里不闹翻也要泼一地醋，而她竟坦然到甚至让雨落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像她说的真是宋晨的老婆。
雨落的神思有点恍惚。
“雨落，我永远也不可能主动离开可欣，就算是我心里有了人…”宋晨的声音突然变的很低，他也低下了头，一只手握着酒杯，一只手在轻轻地描摹杯子上的纹路。
“我明白，因为你妈妈是吗？”觉得这声音似乎都不像是她自己发出来的，她明明感觉自己的心脏抖的厉害，可是声音又听起来异常平静，那这又是谁的声音呢？
宋晨叹了口气。
“那么…”雨落深深地吸了口气，“可以告诉我，你现在心里有人了吗？”她直视宋晨，如果这一辈子他们要就此分别，她只想要一个没有任何意义不改变任何现实的答案，此时不要，她不敢保证不会后悔。
宋晨突然抬头看向雨落，眼眶泛红，他的嘴唇微微抖了抖，嘴角却是含着笑：“你说呢？”
雨落慌忙低下了头，“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不会再带给你任何困扰，我只想，你能允许我留在你身边…”
宋晨的喉结上下滚动，良久，“雨落，我不是木头，你做的事，我都明白，但是我身不由已，我无法改变什么，我这个人，上天注定要给我背上一副枷锁，我无法挣脱，我是个犯人，但是我却没有资格禁锢你…”
他仍然微笑着，雨落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因为那里面有晶莹的东西让她忍不住想要收集起来，对，就收集到那个玻璃杯子里，又是一份珍贵的念想。
“雨落，你知道吗？当你说你要离开的时候，我真的是，很害怕，于是我没有让你走，但是我又觉得我没法留住你，我拿什么留住你，一个月的时间，与其说是给你，不如说是给我自己，那一个月我一直在和自己斗争，我告诉自己，其实，只有让你离开，才是对你好…”
宋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甚至都下了决心，等你回来就放你走，可是，在最后一刻我还是发了请求你留下来的短信，我无法违背我的心，我只希望你原谅我，你走吧，我不怪你，我只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为了你 我留下（十）
“宋晨，我只想要你一句话，我想留下来，可以吗？”
雨落的声音不知不觉地变得坚定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在他之前的那个似是而非的回答里找到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虽然他没有承认他是否心里有了人，但是他也没否认不是吗？反问句应该表示的是肯定，那么，她已经在他的心里，她还怎么能舍得离开？
“雨落，我不想你太辛苦…”
“宋晨，我只想知道，我是否可以留下来…”
“雨落，你这是何苦？”
“可以吗？”
“…”
“宋晨，我绝对不会让你做违背你母亲遗愿的事，我只想，只想能留在你的身边，你别赶我走，可以吗？”雨落说到这里，泪如雨下。
宋晨有些慌，他条件反射般地伸出一只手横过桌子去给雨落擦泪，在手指触到她脸部肌肤的那一刻，他感到雨落的全身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他像是意识到什么触电般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对不起。”他说。
“我没有权利干涉你，你有你的自由，只是，我不想你太委屈，你什么时候想离开，什么时候就离开，你完全有这个自由，只是，答应我，千万别太勉强自己可以吗？”宋晨看着雨落的眼泪妥协道。
雨落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
她仍然是在犯贱不是吗？
女人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动物，一旦爱上了一个男人，恨不得冲破一切障碍为千夫所指都不怕，何况只是做个小三或者情妇？
可是她这么纡尊降贵地请求一个男人，只是为了能留在他身边能每天偷偷地从窗户那里看到他就好，她甚至连挨骂给宋晨当小三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就算她可以忍受背负所有的骂名和道德的谴责成为目前社会上最被鄙视的那一类女人，可是她无法忍受让宋晨背负道德和良心的双重折磨。
她就是宋晨的戒，这个戒破了是要下地狱的，她舍不得他为了她下地狱。
总有一天，她要斩断这个情根，或者是别人或者是自己，只是目前，她还下不了手。
雨落选择留在宋晨身边，是因为雨落意识到了她其实是能给宋晨带来慰藉的，也许她也就是宋晨目前生命中唯一的亮色了。
他这么一个孤独的人，失去了母亲，和父亲反目成仇，和妻子天各一方，想想她刚到这里的时候，都很少看到他笑，可是他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笑得越来越多，雨落真的很喜欢看着他笑。
她知道他也舍不得她，其实她早就知道了，不只是那一次她在他办公室里面提出离开而他坚决不同意，从很早很早以前，早到他吃不到她带的便当就会生气的时候，甚至早到她根本都无法确认到底是有多早的时候，总之，她什么都知道了。
如果一个人对你有好感，即便他什么都不说，你还是能接收到那蛛丝马迹的能量，也许正是这无法言说却又真实存在的能量，让雨落不管经历过多少次拒绝都仍然有信心不放弃地继续爱着他。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为了你 我留下（十一）
他在用他那明明很深却千方百计隐藏的爱鼓励着她。
他让她离开也是为了爱她。
那么，她怎么忍心将他生命中的这抹亮色轻轻抹去？在她听过了他这么让人伤心的故事之后。
这无疑是一个既坚强又脆弱的男人，他的坚强在于他始终能站在那恪守那道底线岿然不动，而他的脆弱也是那么明显，他有时候看起来那么虚弱，他不断挣扎，他会时不时地从眼角眉梢表露出他需要她这个人。
如果她离开，他不至于崩溃，但是会伤心，甚至会绝望，她知道的，就是知道。
所以还是那句话，她舍不得，在听过了今天他讲的他的身世之后。
之前她舍不得离开，是因为她无法斩断情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无法强迫自己去不想念。
所以，当她从汉诺威回来，在看到他的短信后，她做出了留下的决定，即便没有那个短信，她也会做出这个决定。
可是，哪怕她当时直言不讳地宣布她是为了他，其实她为的还是她自己。
而现在，她不离开，是因为不忍看着他因为她的离去而伤心，不忍他在先后失去了一个个的爱人后，再失去她。
他爱她，她知道了，所以她为了回报他的爱，愿意陪在他身边，保持着一段距离，静静地陪着他走，哪怕连为他做情人的资格都没有。
你要知道，无条件不求回报的去爱一个人，本身也可以是一项事业，可以给你能量和动力，足以将你贫瘠的生命填的满满当当。
雨落很清楚自己下定这个决心是因为什么，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或者是此刻对于宋晨的同情。
尽管有的时候爱里面不排除有同情的成分在，但同情远远无法让你去为了一个人肯惜牺牲自己的一切，包括牺牲得到另一份能有结果的爱情的可能。
这也许就是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
也许有人会说这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但是一个人有权利选择怎么去过自己的一生不是吗？只有顺从自己的心，哪怕常人认为不可思议，这才是对自己负责不是吗？
她此刻做了选择，就绝不后悔。
雨落突然轻松了起来。
她开始主动为宋晨斟满酒杯，轻轻端起，和他相碰，看着他仰起头，看着他喉结滚动的时候喝下自己的这一杯酒，这彷佛是一个无声的契约，因为从这一刻起，她将自己视为他的终身伴侣，永远见不得光也永远无法触碰到的伴侣，心无杂念的去爱他。
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月朗星稀，在长长的巷子里望出去的天空也只有和巷子一样宽的距离，有的时候人看不到更远更宽，是因为不想。
我们到底有多少人，会真正了解自己所要守护的那方天空呢？我们总是去追寻更遥远更广阔的天空，以为只有这样人生才会波澜壮阔，甚至到后来你会发现其实没有一片天空是属于你的，到了最后迷失在了哪里都不知道，因为你在追寻的过程中给错过了。
如果此时天空下起雨，那么能淋到雨落和她有关的也只有巷子上方这么宽的一方天空，人只要选择了自己需要坚守的那方天空，即便小，即便窄，即便让人觉得这是自我禁锢，但是那份心里的安定和踏实却是真真切切。
就为了此刻这份内心的安定，就这么留下来，为了他。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为了你 我离开（一）
那段巷子其实并不长，但是他们两个人走了很久都没有走出来。
巷子很窄，仅能容下两个人并肩而行，但是他们为了保持一段距离只能一前一后地走着。
她在前，他在后，她倾听着他的足音数自己的心跳，他在脑海中一遍遍地描摹她的背影，他们不说话，却彷佛看到了此刻彼此的内心。
她似乎是踩到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上，身子歪了下去，他似乎是早已准备好似的伸出了双手，于是她没有按照惯性跌在青石板路上，而是跌进了他的怀里。
于是她听到了他的强劲的心跳和有力的呼吸。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头微微有些眩晕，她想挣扎着起来，可是忽然没有了力气，也许她只是想沉溺这么几秒钟，只几秒就好，让她能偷偷记住他的味道，能记住此刻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她没奢求过更多，就算是这个意外的时刻，也是她想都没敢想过的。
巷子里难得有一阵夜风进来，掀起了他身上的丝丝酒气，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似乎是在做什么思想斗争，终于，他将雨落的身体按在了旁边的墙上，低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反正他现在是醉着的。你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幻觉，到了明天，他也许会忘记一切，也可以说他什么都没做过，即使做过什么也不知道不记得。
人生，总是那么的压抑，无边无际的绝望总是笼罩一切，他总是想伸出头来喘口气，却总是被命运一次次地重新按进水里。
他为什么就不能放纵一回？为了自己活一回？就算这个世界千般万般的对他不起，他可不可以就这么对得起自己一次？
他的吻如狂风骤雨，诉说着此时内心的凌乱和挣扎，他压抑得太久了，需要发泄，他多希望此时的他能丧失意志，这样就不用在蓄势待发的时刻还要去考虑那一道道专为他而设的禁忌。
她相信她能读懂他这个带着深刻悲伤和无奈的吻，这个吻让她感到的不是甜蜜，而是绝望，让她想起汉诺威那漫天的焰火，在覆灭之前那绚烂到极致的绽放，让她明白了，爱与死，从来都只是一线之隔。
如果说这辈子她只能接受一个男人的话，那也只能是他，在经历了汉诺威那无法复制的夜晚之后，不会再是他之外的任意一个人，这一点她可以确定。
可是这个吻似乎正在摧毁她的意志，可能也和酒精的作用有关，她开始变得迷乱，竟然毫无察觉地开始迎合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脖子，身子自觉不自觉地贴上了他的，她还根本不懂怎么去勾引一个男人，可是她这些微小的动作却无疑是在玩火。
现在不只是他的唇在动作，他的手也开始蠢蠢欲动，他很轻易地就解开了她风衣的扣子，笨拙而急切地对付着她衬衣的纽扣。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为了你 我离开（二）
其实她所有的经验全部来自他，具体来说来自汉诺威那一次没有成功的**。
她知道事情正在朝着那不可控制的方向演进，她知道这样下去，一切将偏离原来的轨道，他们会铸成大错，宋晨会陷入万劫不复，可是她却什么都阻止不了，她没有力气，抑或是她的身体现在早已背叛了她的意志，向**投诚。
她的上半身的肌肤终于暴露在了夜风之中，随后小小的内衣被剥离，又一股滚烫覆了上来，那一冷一热的奇异感觉激起了她身体由内而外的一阵阵战栗。
她的两只手也开始在他身上胡乱游移，她已经听不到她自己发出的任何说不上是拒绝还是鼓励的声音，她只知道她似乎摸到了一块金属，然后她双手一扯，接着是拉链被打开的声响，她的手触上了他的庞然大物…
左胸的一阵锐痛不但没有让她清醒，反而刺激得她更加大胆地去抚摸那原本是她该敬而远之的东西。
右胸又是一阵锐痛，接着又是拉链被拉开的声音，这一次是她自己的拉链…
他的身体更加的欺近她，似乎要将她挤到墙壁里面去，她挣扎不得，气喘吁吁，突然感到双脚凌空，他将她托起，然后稳稳地用他的坚硬顶起了她。
一切都只在一念之间，她现在阻止还来得及。
快阻止吧，只要她说一声不，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归正常的轨道，他们还有机会可以回头。
她阻止他，并不是为了她自己的那个完璧之身，心已经给了人家，身体只是附属品，她阻止他，是为了不让他在无数的重负之外，再背负另外一座叫做“后悔”的更为沉重的山。
她不是没有在挣扎，似乎他也是。
因为原本可以一剑刺穿她的动作并没有发生，时间有一刻静止了。
突然，他将头贴进她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那哭声就像是一个受了很大委屈却没有母亲安慰的孩子，那哭声似乎在被极力地压抑着，听起来让人倍感无助，在这个巷子里凄楚地反复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