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刚刚接掌贺氏集团的贺维庭传出婚讯,意气风发,人人称羡。后来婚礼一夕之间就取消了,再也没有下文,旁人再如何深挖也不过以为是男欢女爱,合则聚,不合则散。尤其是豪门婚姻,也许利益谈不拢了就及时取消,也不是没有过先例。

谁能想到他们是真的爱过,至少这个看似拥有一切的天之骄子是付诸了所有心力,爱得毫无保留。

商场如战场,最忌受人掣肘,情爱也是软肋,曝露在人前难保不被有心人利用。所以当年身边知道他跟乔叶一段往事的下属全都撤换了,连这嘉苑里服务的人也是一样。

但信息时代,资讯这样发达,想要了解一件事总是有途径能了解到的。

贺正仪年纪大了,都不太愿意相信这样残酷的现实,“我们周围的人都是最值得信赖的啊,会是谁?”

贺维庭摇头,他也还没有头绪,可能是吴奕、江姜,可能是公司里任意一位高管,也可能是他们身边的人。

“所以姑姑您现在也要留心,这些话不能跟任何人提,包括孟叔叔和江姜。”

贺正仪有些颓然,毕竟六七十岁的人,忙碌操劳了一辈子,到头来还要提防身边人,心里不好受,也就没心情再去管乔叶的事,弄得人仰马翻。

说到底,公司是贺家三代人的心血,贺家又人丁单薄,最后还是他们姑侄相依为命,她不想再因为一个外人跟贺维庭闹得不愉快。

横竖他该有分寸,身边又有那么多人照看着,情势不对由她出面及时制止就行了。就像他说的,既然有了防备,乔叶就算有心也不可能再翻出什么大浪来。

雨还没有停,只是雨势小了些。贺维庭留姑母吃饭,她摆了摆手,“算了,老孟还在维园等我,今天出来都没跟他说,回去晚了他该担心了。”

“那我不送您了,路上小心,让小王慢慢开车。”

少年夫妻老来伴,孟永年最初只是她的司机,陪伴她大半辈子,虽然没有婚姻的名分,但这份情谊已是弥足珍贵。

反观自己,刚到而立之年,心已沧桑得像迟暮老人,自以为寻到的真爱不过是场骗局。

贺维庭坐在椅子上,浸透寒气的衣服贴在身上,发丝也是湿的,过了那么久都没有被屋里的暖意给烘干,四肢冰冷,脸颊却一阵阵发烫。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又在发烧,想打开窗户透透气,于是试着站起来,腿骨的疼痛没有消减,只能撑着桌子站稳。

可恶的阴雨天。

乔叶已经走进来,打开窗户,又伸手过来扶他,“要不要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贺维庭冷声道:“谁让你进来的?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这个房间!”

乔叶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也只是顺着他说:“好,我以后都不进来。你衣服和头发还有点湿,我扶你回房间去打整一下吧!”

“不用你扶,我自己会走。”

乔叶听他的,突然放手,他趔趄了一下,恼怒地回头瞪她。

她有些无奈,“不是腿疼吗?不用手杖又硬撑着,没有好处的。”

他不是不用手杖,他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最清楚,这几天阴雨连绵,进出都靠桃木手杖支撑,早已经习惯了,也不在乎其他人会有什么样的眼光。

只不过刚才听说贺正仪来了,一路赶回来都心急火燎,下车时太匆忙,手杖摆在车子后座都没有取下来。

他不愿让乔叶看透这份急切和窘迫,实际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急。

所幸她也不多问,安静地扶着他,手心的温度隔着衬衫的布料传递给他,煨得他苍白冰冷的手臂终于慢慢暖和起来。

他的房间离书房不过短短一段距离,他却觉得走了好久。

“快把湿衣服脱下来进去泡澡吧,水我已经给你放好了。”她把他往房间的浴室里引,玻璃幕墙里氤氲着热腾腾的水汽,浴缸里已经注满热水。

他冷冷一哂,“这么迫不及待把我剥/光?这不是你分内事,以后用不着你来做!”

作者有话要说:丸纸:小贺你个死傲娇,其实明明就巴不得小乔把你扒光光吧→ 。→

小贺:哼~

小乔:后妈你别这么说…

小贺:她也没说错,其实我想要的是鸳鸯浴。

(⊙o⊙)…

第23章 贪恋她的暖

乔叶看着他,“如果你再继续穿着湿衣服,发起烧来,马上就成我的分内事。”

她知道他最忌讳她越界,可有什么比他的健康重要?

他好像也不喜欢她的触碰,远远绕开她,独自走进浴室。

她不敢走开,就坐在门外等美男出浴,怕他万一有什么不舒服的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她还记得他们刚认识的那会儿,也是类似的角色身份,毕竟贺维庭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病人。他重伤初愈,腿骨肋骨都断过的人要沐浴换衣服,比操作公司上市还要困难,脱件衣服都满头大汗。她上手帮他,第一次发觉原来高高在上的贺先生也会脸红。

乔叶坐在他的房间里,空间大小没有变化,格局却不一样了,换了新的装修,过去她和他一起生活的那些痕迹已被全部抹去。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可是,怎么办呢,她还是一下子就能感觉出这是属于贺维庭的地方,格局再多变换,都只是表象,她对他的了解和恋慕全都镌刻在心上。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从浴室出来。乔叶有些担心,他眉宇间有无法掩饰的疲倦,万一在浴缸里睡过去,不说有溺水的危险,着凉也够他受的。

她曲起手指轻轻敲门,“维庭…你听得到吗?”

他没做声,但似乎有掬水的声音。乔叶再要敲门,终于听到他有丝不自在地开口,“把我换洗的衣服拿进来!”

原来刚才两人针锋相对,匆忙间连换洗衣服都忘了拿。

他休闲家居的衣物都在卧房的衣橱里,另有隔壁一整个衣帽间摆放衬衫西服之类的正装。

果然很多事都是习惯使然。

乔叶拉开衣柜,翻找衣服花了些时间,手里抱着干净衣服走到浴室门口正打算敲门给他递进去的时候,门却突然开了。

贺维庭只围了一块浴巾在腰间,身上潮湿温暖的一层湿气还没有散去,洋甘菊浴盐的香味隐隐绰绰,就这样与她面对面撞个满怀。

“你…怎么就这样出来了?”乔叶难得的窘迫脸红,她不抬头的话视线只及他胸口,目光都不知往哪看。

眼前是她爱过的男人,chun色如许,由不得她镇定自若。

“谁让你准备个换洗的衣服都这么慢,水都凉了!”

他喉咙嘶哑,脸色潮红,脚下每一步都像踏在棉花上。乔叶赶紧为他披上浴袍,“快去床上躺一会儿,我帮你倒杯热水。”

不仅有热水,还有姜茶,吉叔和秋姐都很周到,看到贺维庭淋雨受了寒,这些东西早就准备好了。

乔叶端碗坐在床边,“多少喝一点,发点汗,人会舒服一点。”

“我不想喝,拿走。”

男人有时像小孩子,吃药吃饭都要人哄和劝。乔叶耐心很好,“喝一点就好,总比吃药打针要强。”

他执拗地偏过头,“我没生病!”

乔叶把碗搁在床头柜上,顺手就从抽屉里翻出耳温枪,“测一□□温就知道有没有生病。”

他恰好侧过脸去,她站起来俯身就能碰到他的耳朵,耳温枪塞进他耳廓里,还来不及摁下按钮,就被他挣开了。他翻过身来,抓住她作乱的手,几乎将她拉得跌在胸口,“不是说了让你别碰我?!”

两个人距离太近,重逢之后,他视线清晰的时候好像从没与她相距这样近过,连她深褐色瞳仁里倒影的自己都看得一清二楚。

人总在不知不觉间就起了贪念,他忽然忘了刚才的别扭挣扎是为了什么,只想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最好再让他看清楚一点,看久一点,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乔叶,是不是他曾经爱过的乔叶。

乔叶也不敢动,两个人离得太近,呼吸稍重一些都会拂在对方脸上。他的五官就在眼前,唇峰饱满,鼻梁高挺,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就算病着,血色不足而显得苍白,他也仍是她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眼眶不知怎么的就有些*辣的疼,她撑起身子拉开跟他的距离,轻声道:“你在发烧,先量个体温吧。”

这回他没有挣扎,像被驯服了的顽童,任她予取予求。

发烧就要吃药,乔叶给他掖好被子,出门去拿药箱,好一会儿才回来,手里还捧着一碗面。

“吃完东西才能吃药,否则肠胃会不舒服。”

“怎么味道这么奇怪?”贺维庭蹙眉,他中午就只吃了总汇三明治,傍晚从公司直接赶回家来,饥肠辘辘,倒是真的有点饿了。可眼前这碗面闻起来有种清苦的药味,不像秋姐平时做的那样美味。

“我刚煮了药膳,煮面的时候舀了些汤进去,你趁热吃一点,对身体有好处的。”

“你煮的面?”

乔叶点头,“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你不妨先试试,不好吃我拿走就是了。”

“你刚才在厨房就是弄这个?”贺维庭想起刚刚见她跟姑母就站在厨房里说话。

“嗯。”她自嘲地笑笑,“贺女士见我出现在厨房有点紧张,大概是怕我在你吃的东西里做手脚。以后你吃的东西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先尝。”

她这样说,再抗拒就是矫情了。贺维庭脸色微微一沉,接过她手里的筷子,“我自己吃。”

汤汁浓郁,面条劲道,不见大荤,肉味却全都浸在了汤里,药材的味道吃到口中反而没有那么苦。

不仅没有难以下咽,反而可算得上是美味的。

十指不沾阳春水,今来为君做羹汤。

但凡用了心做的事,对方不可能一点都感觉不到。

心头微微的颤动,让贺维庭吃掉了半碗面条和姜茶,然后才漱口吃药。

他躺下去,发现手机不在身边,刚才大概放在书房了,随口对乔叶道:“帮我把手机拿过来,应该就在书桌上。”

乔叶给他额头覆上降温的冰袋,“好,你先躺下休息。”

他好像转眼就忘了刚才的禁令,可是乔叶没忘,她并没有自己到书房去,而是请吉叔帮他把手机送过来。

瓜田李下,她比他更明白。

贺维庭道:“你倒自觉。”他盯着手机屏幕,邮件里的字却一个都没有看进去,“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不让你进书房里去?”

乔叶敛眸,有很多事都不用问,就像他这换过装修布局的房间,她却立马就从床头的抽屉里找到耳温枪。那是他车祸重伤痊愈后常备的东西,她教他放在那个位置,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变过。

过去他对她从没有这样那样的限制,可她背叛他,就从他的书房开始。那是他心头的刺,摆在那里,也从来不曾消失。

他体内的药性上来,昏昏欲睡,“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乔叶拉过椅子在他床边坐下,“你睡吧,我在这儿守一会儿,等你退烧了再走。”

他不耐烦,“我说不用了…”

“我是你高薪请来的医生,总得物有所值不是么?”

她好像总是占理,让人无法反驳。贺维庭困倦地闭上眼睛,原本以为避开家里这个女人就能一切如常的,没想到进来最安稳的一觉却是在她的陪护之下,而且他还在发烧。

换降温冰袋、用温热的毛巾为他擦拭手脚、每两个小时量一次体温…这样琐碎的工作,她却毫无怨尤。黑暗里细细打量他深邃的轮廓,像孩子似的难得放松,也许从今往后都只有在睡梦中才对她这样不设防。

即使明知是奢望,也还是想要这么一直一直陪着他走下去。

夜里他的体温终于退下去,累极的乔叶趴在他床畔盹着了。贺维庭醒过来,屋里只留了一盏微亮的壁灯,晕黄的一点光亮,但也足够把近在咫尺的人儿看清楚。

她在床上睡相娇憨,可是这样趴着睡却很规矩,头枕在手臂上,碎发遮光洁的额头,只露出一边的侧脸。

他忍不住去看她的手,刚才她在跟前忙忙碌碌的时候他就留意了,在维园划伤的地方已经收了口,解掉了纱布和绷带。

正像容昭说的那样,长短几条口子,划得很深,就算是好了大概也会留下疤痕。她皮肤太细嫩,根本就是容易留疤的体质,偏偏还总是受伤。

现在就能碰水做事了么?不然怎么下厨又是做药膳又是煮面条的,还有刚刚为他放满浴缸的水,给他准备换洗的衣物…

他也不知怎么就执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软而棉的一团,真真如书上描绘的那样,柔若无骨。

这怎么会是一双医生的手呢?

乔叶睡得很浅,他还想仔细端详那些伤口,她就已经醒了,迷迷蒙蒙睁眼抬头,贺维庭立马甩开了她的手,像是碰到烧得滚烫的石头。

他清了清嗓子,“你怎么还在这里?我没事了,回你自己的地方睡觉去!”

有她的地方,比火光还暖,他需得时刻告诫自己不能贪恋这样的温暖,可是却忘记了她住的地方在这阴雨绵绵的冬夜冷得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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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你怎么来了

乔叶其实很怕冷,冬天时每每手脚冰凉,在没有地暖和空调的屋子里蜷成一团也冷得睡不着。

早晨起来就发觉头疼和喉咙疼,身体发冷,整个人都很难受。她在非洲待过不少时间,忽然发冷发热还是比较警惕,如果只是感冒那还好,就怕是疟疾之类恶性病过了潜伏期。

她给容昭打电话,“师兄,你最近有没有空,我想到医院来…做个身体检查。”

容昭正好也想打电话给她,听到她声音沙哑,不由关切道:“没问题啊,我最近都在。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事。可能这几天降温,有点着凉。”检查还没做,无谓到时虚惊一场。

“还说没事,你听你这嗓子哑成什么样了?你很久没回海城了,得重新适应这边的气候,尤其今年据说会是近十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

“好,我会注意。”她这才想起是该买一些御寒的衣物,在热带待的时间长了,模糊了四季的概念,秋冬季节也只穿最简单的薄衫。

她的人生就是一路断舍离的过程,过去许多锦衣华服都渐渐丢弃,行囊简化到一只大一点的双肩背包就能全部带走。

她说不清这样好还是不好,也许是生病的时候容易多愁善感,想得多了就觉得有些孤独。

她一般很少求人,突然开口说要做身体检查,容昭不由有些担心,下午便开车到嘉苑来。

吉叔认得他,当他是来找贺维庭,“容医生,贺先生在公司办公还没有回来。”

容昭一挥手,“我不是来找他的,乔叶呢?”

“您找乔医生?”

“是啊,她人在哪儿?”

吉叔有些为难,但还是带容昭去敲乔叶的房门。容昭果然火了,“她就住这儿?是贺维庭的意思?”

其实问都不用问了,贺维庭是嘉苑的主人,乔叶不管什么身份,好歹上门是客,没主人的指示谁也不会安排她住这里。

乔叶出来开门,看到容昭也有些小小的惊讶,“师兄…你怎么来了?”

迎面没有一丝暖意,门内门外几乎没有温差,同样的寒冷,看来是什么取暖设备都没有的。容昭的怒火蹭蹭往上蹿,回头瞪了吉叔一眼,然后拉起乔叶道:“我都不知道原来贺家是这么待客的,你跟我来!”

乔叶不明所以,被他拉着一路进了主屋的大厅。地暖煨热的空气一下子围过来,闷闷的,乔叶有些头晕胸闷,“师兄,到底什么事?”

“你别管!我没事,就来看看你不行吗?”他把她摁在沙发上坐稳,对抿紧唇站在一旁的吉叔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人都冻病了,还把她扔在那种角落里,连杯热水都没有?去,给我倒被热水来,姜茶红糖水什么的有没有?统统给我拿过来!”

他才不拿自己当外人,这冷冰冰没有一丝人气的空旷大宅简直就像一座古墓,反客为主又怎么了,贺维庭打定主意孤独终老,他还不乐意让乔叶给他陪葬呢!

吉叔没有多说什么,微微敛眸道:“两位稍坐一会儿,我去安排。”

贺维庭刚着过凉,姜茶都是现成的,不仅如此,厨房还特意熬了桂圆红枣茶,女孩子热腾腾地喝下去是最好不过的。吉鑫和冯秋妹夫妇都是点头醒尾的伶俐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乔叶实际上是贵客?只不过住的地方算是有意跟主屋隔开来的,条件差一些,贺维庭大概有他的用意,他们也不好插手过问。

容昭跟贺维庭的关系好他们是知道的,既然他发了话,他们也愿意作顺水人情,有什么问题等他去跟贺维庭说,好歹乔叶不用再遭罪。

乔叶轻轻挣脱容昭的手,“你还没说,你怎么跑来了?找他有事?”

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是谁,容昭心里竟忍不住冒出一丝酸涩,“我找他能有什么事?我是来看你的,医院的职务说扔下就扔下了,办完离职手续连面都见不着。隆廷的医院就这么入不了你的眼?”

乔叶失笑,“说什么呢?我回去办手续那天就想去见见你的,可你的科务秘书说你去出差了,连在国内还是国外都不确定。我就只跟黎院长和张博士他们打了招呼,想着回头再见你的机会也多,不急于这一时。”

其实她既然离开了,当初跟容昭“天生一对”的绯闻也该告一段落了。本来就是权宜之计,容昭恢复单身就还是全院姑娘们倾慕的钻石王老五,不要因为她而耽误了行市。

容昭听她这么说,刚才那丝酸涩又被骤然的欢喜给冲淡了不少,“噢,我是回家去了一趟,所以今天过来也是顺便把礼物带给你。”

他拿出一个端方的丝绒盒子,绑着漂亮的缎带,“喏,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乔叶有些好奇,拆开缎带,“是什么?”

盒子里是一串珍珠项链,明媚优雅,泛着莹润光泽。

“海水珠,我们自家的珠场出品的,今年成色特别好,又请了知名的珠宝设计师设计,我看着挺好的,很适合你,就带了一份,希望你喜欢。”

容家在大马,门楣很高的富豪之家,拥有私人海岛养殖珍珠。

没错,她是喜欢珍珠的,曾经挽着贺维庭的手,他轻轻偏过头就在她耳垂上轻吻,“珍珠很适合你,好漂亮。”

他也许不知道,他总是复古优雅,她戴珍珠是为了衬得起他,却又不会太过耀目。

“小乔…小乔?”容昭见她盯着珠链发愣,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乔叶合上礼盒,有些歉意,“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容昭把盒子往外推,“贵重什么啊?都说了是我们自家的珠场出品了,不过是个小玩意儿带给你的,没花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