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想亲近她,爱护她,避免她受一切伤害,这才是之于他来说的本能。孩子…在遇到她之前,或者说在重遇她之前,他都没有想过孩子这回事。

而且眼见为实,亲眼目睹妊娠的辛苦,他觉得她不受这份苦,也没什么不好。

乔叶觉得有点热,伸手去扯浴巾想拉他起来,可身子却被他箍紧无法动弹。

他扣住她胳膊迫使她转过去面对他,声音很软,却又坚定无比地说:“我谁都不羡慕,只要你在我身边,我觉得我已经是全世界都羡慕的男人。”

“维庭…”她哽咽,原来眼泪已经盈满眼眶,唯一能做的大概就只有俯身去吻他,温柔、庄重,像是诉说,又像是膜拜。

他热切的回应,在她腰间的手掌也施了巧力,两人在温暖的包围中融为一体。

也许其他人会有很多安慰她的说辞,但他愿意用这种愉悦到极点的方式告诉她,“乔叶,你听着…不管你怎么选,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你有没有孩子,我都会像今天这样爱你,想要你,你是我的,永远都不会变!”

第63章 有限的生命

情人间甜蜜的话语,听多少都不嫌腻,两人缱绻的时光,也最好没有尽头。

然而一转眼,还是到了要离开海城前往加国的日子。

“怎么,舍不得?”航班舱门已经关闭,乔叶望着舷窗外出神,贺维庭能从她的沉默里体察出细微的情感。

“是啊,有一点。”窗外这片天地,并不是她的家乡,可留下的记忆却比家乡还要多的多,甚至连母亲都最终葬在这里。

“我以为你最舍不得的应该是我,现在我陪在你身边,那一点是怎么回事?”

乔叶好笑地看看他,“暴君。”

他不否认,“感情方面我很*的,你最好趁早习惯一下。”

她握紧他的手,“不习惯也没办法了,都被你拐去加拿大了,还能逃得脱吗?”

贺维庭道:“我是怕你还放不下叶家,毕竟叶炳都许诺承认你们的父女关系了。”

乔叶淡然地笑笑,“可他并不是心甘情愿的,我觉得上赶着作人家女儿,挺没意思的。”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其实叶炳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就算他是你生生父亲我也这么说。你以为他那天出现在墓地是真的去探望你妈妈?他是算准了你我会在那里出现,趁机摆明条件要承认你的身份的。也对,自己抛下不理的女儿真的要进贺家门了,他还不赶紧贴上来拉近关系?这样的利用价值,可比他当年派你到我身边来的时候大多了。”

乔叶的手紧了紧,靠在他肩头道:“你还生我的气吗?”

“当然生气,一个糟糕的开始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你得押上自己的一生来偿还才够,哪里都别想跑!”

乔叶与他依偎着,轻轻应道:“好。”

一生这样的字眼听来遥不可及,但她的一生又能有多长呢?

彻夜的长途飞行,即使已经是最宽敞的头等舱,贺维庭仍要忍受背痛的问题,长途旅程对他来说是不小的挑战。

“这趟结束之后,一定要派吴奕去谈一架私人飞机回来。”他咬牙克服身上的痛楚,指派乔叶道,“到时候你跟他一起去,看看喜欢那种机型和内饰。”

乔叶笑,“我以前在内罗毕乘过直升机,挺酷的,速度也很快,就是太吵了。”

他也笑,“那种的确不适合。对了,你有没有试过滑翔?”

“那种无动力的小飞机?”

“嗯,其实也需要技巧来操作的,以前跟朋友一起玩过,感觉很奇妙。本来打算去考执照,谁知出了那场车祸,很多事都搁浅了。”

她轻轻抚娑他的手臂,为他按摩肩背的肌肉,“说的我都心动了,等治好了眼睛,不如我们一起去学?”

退一万步讲,假如他的视力真的无法恢复,她亦可以作为飞行员带他一起翱翔。

加拿大果然还是冰天雪地的冷,一开车门不留神就跌进齐膝深的雪堆里。乔叶把遮住眼睛的帽子往上推,看着眼前美轮美奂的现代化建筑,“我们就住这儿?”

贺维庭挑了挑眉,“怎么,你不喜欢?”

“不是,我只是以为…以为我们会住那种古朴的小木屋。”

贺维庭大笑,又扬手指了指周围,“其实也差不多,你看这附近邻居都隔得那么远,后面就是湖和森林,也跟小木屋差不多。”

“这么大的雪,会不会造成交通的不便?”

“果然是医生,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生命通道。政府有扫雪的车清理道路,而且这里常年都有大雪,应急措施都很成熟了。只要不发生长时间停电,都不用太过担心。”

司机用钥匙开了门,他领着她进屋,暖意一下子围上来,空气里没有浮尘的味道,并不像许久无人住的空屋。

“这是你姑姑他们以前住的地方吗?”

贺维庭抿了抿唇,“不是,他们的住处前段时间已经挂牌卖出去了,这是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就买下的房子,靠近大湖区,环境不错,只是我很少过来住。”

他站在客厅中央,面朝着明火壁炉,这下他又要适应一段日子,才能在这个屋子里行动自如。

乔叶扶他坐下来,“饿了吗?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嗯,冰箱里应该什么都有,还有地下室应该也藏了不少东西。”

她给他做了西式的蛋卷配沙拉,贺维庭胃口并不是很好,只勉强吃了一点,剩下的都由她扫尾。

“累了不如先回房间去睡吧,我洗完盘子就上来陪你。”

他却摇头,拉过毯子就窝在壁炉前面的长绒地毯上,“我就在这里休息,接点地气,过几天就全得躺在床上。”

他对医院难免还是有些抵触,乔叶也就由得他去,只要他高兴就好。

他在身边留了她的位置,她收拾完厨房掀开毛毯的一角就钻进来,手冰冰凉地往他咯吱窝里钻,“帮我捂一捂。”

他伸手抓住她,捧在手心,“明天我让Fisher太太过来,这些事不用你做,太辛苦了。”

“Fisher太太?”

“嗯,她是华裔,嫁到加拿大来,先生也为公司在北美的业务工作,之前这房子也一直是交由她看守保养的。”

“就像吉叔和秋姐!”

两人有默契地笑起来。

“难怪。”乔叶赞叹,为他调整好倚靠的厚垫,“不过她到加拿大已经很多年了吧,会烧中国菜吗?”

贺维庭皱了皱眉,似乎认真想了一下,“她很小就移民,似乎听说是嫁给Fisher之后才学会下厨房,对付的都是西方人的胃,我是没见过她做中餐的。”

“那就是了,你有一个纯正的中国胃,怎么忍受每天吃奄列和奶油浓汤呢?虽然我的手艺跟秋姐没得比,但普通的家常菜还是难不倒我的,你就让我做饭吧,照顾你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得好的。”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小事?”

她抱住他,让他的脑袋枕在她的腿上,“我说错了,对我来说,当然是头等的大事。”

他倚着她,渐渐有些昏昏欲睡,还不忘喃喃道:“…嗯,你哪里都不许去…”

她捋着他短短的头发,“放心吧,我哪里都不去。”

跟他在一起,让他健康幸福,几乎成为她的使命,可他却始终没有安全感。

刚到加拿大的第一周,贺维庭就病倒了,好在只发了两天低烧热度就退了,乔叶判断也只是因为对气候不适应而着凉。

“也许这里不太适合你,冬季太长了。”虽然她已经很为他感到骄傲,他的身体比他们重遇的那会儿好多了,只是免疫力仍比一般人要稍低一些,但他是在南方沿海生活惯了的,如果真的考虑移民到北极圈,会不会很难适应?

“那你呢,你喜不喜欢这里?”他躺在床上握着她的手,刚退了烧,人有些虚弱,但脸上带着少许红晕,看起来有几分稚气。

“有你在的地方我都喜欢。”

他咧开唇笑起来,“不怕暴雪和停电?”

刚到的那天他跟她提起雪下得特别大的时候可能会停电,结果当天晚上就突然停了电,他昏睡着,还把她给大大的紧张了一下。

“不是有发电机?噢,还有隔壁的小布朗,他好像有直升机飞行执照,家里还真有直升飞机,要是真的有事,也许能把我们一起带出去。”

贺维庭板起面孔,“不许你跟那个绿眼睛的家伙来往,也不许去他们家串门!”

才刚来几天,她居然连人家有飞行执照都摸的一清二楚了!

乔叶故意偏着头问:“咦,你怎么知道他是绿眼睛?噢…是Fisher太太告诉你的吧?不过我看他们一家子都挺热情的呀,布朗太太还特地给我们送了好吃的派和曲奇。”

“还问为什么?你没见小布朗看到你的时候那垂涎三尺的模样吗?简直就像整个冬天都没沾到荤腥的土狼看见了一头麋鹿!”

说得简直就像他亲眼看到了似的,这回轮到乔叶大笑,“人家金发碧眼,好歹也是玉树临风的青年才俊,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没吃饱的土狼?”

他没好气,“眼睛绿油油的还放着光,可不就是像饿狼么?”

乔叶忍着笑,“这周围邻居本来就不多,还隔着不短的距离,难得有亲切友善的可以来往,不要那么小气嘛!”

“我小气?”他坐起来要跟她理论,两个人在门口闲聊的时候被他听到,那个小布朗每一个音节都恨不能跟她*,谄媚得可以滴油了,连Fisher太太都惊呼那绿眼睛的小子一定是爱上了乔叶。

他撑着额头觉得苦恼,没想到就算避世隐居都还有吃不完的醋。

乔叶抚着他眉间的褶皱,“逗你玩儿的,怎么还真的急了?小布朗总共就来过两回,一次跟妈妈,一次跟妹妹,我们都没单独聊过几句,而且他有很重的法语口音,我可不喜欢。我也不喜欢绿色的眼睛,就像你说的,像狼似的,晚上猛地一瞥还不得吓一跳?”

贺维庭端坐着,脸上已经绷不住有隐隐笑意。

她接下去,“我啊,其实是很传统的,就喜欢中国男人这样的黑头发,黑眼睛,还有这样的手…”她捧起他的手,从指节上一段段吻过去,轻柔湿润的触感,像雏鸟的羽毛一般从他皮肤上滑过,“修长、干净又很有力…哪像他们,毛茸茸的。”

笑容又回到他脸上,另一只手摸索到她的唇,拇指揉了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讲话了?”

“不然最开始我是怎么征服你的,你不就喜欢听我的甜言蜜语?”

他手指的力道大了些,声音沙沙的,“嗯,值得好好奖励。”

他用唇代替了指腹,轻柔地碾磨,咬着她灵巧的唇瓣,渐渐深入,舌尖缠上她的,忘我又无声的起舞。

乔叶稍稍退开一些,捧起他的脸,“所以你要答应我,快点好起来,我也想让你看到我。”

他微微侧头吻上她的手腕,“医院方面已经通知说有合适的捐赠者,癌症末期的患者,我很感激。”

她在他身边躺下来,笑了笑,“其实我也想过的,如果一直没有合适的捐赠者,而我又恰好得了我妈那病,等我不在了,也许可以把角膜捐给你。”

“你休想!”他侧身压住她,“我不会让你走在我前面,一定有办法的。”

把角膜给他,爱人的生命在自己身上得到延续,听起来很美好感人,可他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受不了。

他身体这样差,都撑过这么多年,乔叶在他眼里一直是充满活力和希望的,甚至对他而言,她就是希望本身。

他从没想过这种希望会突然在眼前消失。

那他怎么办,没有希望支撑着,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要怎么继续这段人生?

他联系了妇科肿瘤的权威专家,已经预约了看诊的时间,但乔叶坚持等他的手术结束再说。

“我的治疗方案不会是打针吃药那么简单,而且不管我最终怎么选,听完专家的意见其实就意味着要有一个绝对的答案,那样压力会很大。如果你陪着我,也许会好很多,可是你的眼睛也马上要做手术了,我们不如等手术结束再一起应付另外这件事。”

贺维庭没有多想,“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不急在这一时,等我能重新能看见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看诊。什么都不要多想,知道吗?”

“嗯。”

其实手术挺顺利的,乔叶原本以为会很难熬,但等待的那点时间其实很快就过去了。她相信他能挺过去,因为他是贺维庭,当他真的下定决心要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无往不利。

她坐在他的病床前,盯着输液管子里的药水一滴滴往下落,好像永远也滴不完似的。他还需要休息,医生表示手术非常成功,康复情况也很乐观,他很快就能重新视物了。

窗户开的太大,她起身去把它关小,只留一条小小的缝隙,然后坐在窗下的小圆桌边,又一次查看自己的邮箱。

无国界医生的派遣任务,她可以选择的,去或是不去,只是她还没有勇气告诉贺维庭。

就像她无比地盼着他能早点重见光明,可也明白,等他醒过来,就到了他们要做决定的时候。

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机会,身体不再完整,很早就将面临荷尔蒙的问题;

或者,只做定期的检查和观察,赌一把,也许到四五十岁的年纪也不会发病,只是一旦患病,短则数月,长则两到三年,就要跟他永诀。

惟有永恒的一条——他们仍然彼此相爱。

乔叶无法选择,她不断地来回浏览邮箱里的来信,盯着无国界医生组织那个红色的logo看。

或许她该跟贺维庭谈谈她新的想法?毕竟有限的生命,还可以用于很多有意义的事。

可是看看床上眼前蒙着纱布的男人,她又自嘲地摇摇头,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明天就能结局了吧,还有小包子神马的~╭(╯3╰)╮

第64章 谜底

只是乔叶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叶朝晖。

贺维庭想吃新鲜的柳橙,她开车去超市买,回来在病房门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病房里的熟悉身影,竟然是叶朝晖。

她吃了一惊,完全想不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跟贺维庭到加拿大来就只告诉了沈念眉和苏苡,她朋友不多,值得信任交心的也唯有这两个人。

难道念眉也来了,那为什么不见来找她?

乔叶屏住呼吸站在门外,叶朝晖还是那样冷静自持,只是看上去憔悴了一些,眉宇间好像有些化不开的愁绪,那是从来没在他身上看到过的东西。

短短几个月,他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可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她只是好奇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又跟贺维庭有什么话题可聊?

隔着一扇门,她一点都听不清楚,但看贺维庭的样子,虽然抿紧了唇一脸严肃认真,但姿态是很放松的,显然不是受人胁迫和为难。

她没有推门进去,一直在门外等到叶朝晖谈完了出来,在他乘电梯准备下楼的时候伸手拦住电梯门。

叶朝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扬起眉毛道:“我以为你会去比较远的超市。”

原来贺维庭早知他要来,故意支开她。

电梯门合起来,乔叶站在他身旁,“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的来意刚才已经跟贺维庭说的很清楚了,你不如直接问他。”

“我会问,但你从来不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我只想知道,你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我们能许你什么好处?”

叶朝晖笑得有几分苦涩,“看来你们都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他这样一说,眉眼间那种怅惘无奈的东西好像更深了,乔叶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心不由蓦的一沉,“发生什么事了吗?念眉呢,她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事,不过对你的生活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他盯着光可鉴人的电梯门,中间的一道门缝恰好将两个人隔开,像是分隔在两个单独的世界,“我爸中风,这回很严重,现在全靠药品和仪器吊着,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念眉…”

他提到她的名字,电梯门打开的声响掩盖住他微妙的异样。乔叶追上他的脚步,“喂,话还没有说完。”

叶朝晖回过头,就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里定定看她,“看来你是没有可能叫我一声哥哥了。其实我以前一直都很排斥有你这样一个妹妹,乔凤颜的女儿,还跟她一样也姓乔…”他似轻轻叹了口气,“不过现在我才明白,我们是真的没有作兄妹的缘分,可怎么办呢,眼下我倒反而希望你是我妹妹,就像寻常人家的一样。”

难以想象叶朝晖会说这样一番话,乔叶拧眉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却笑笑,不肯再多说,“你只需要记住,我今天到这里来,是因为念眉。你们情同姐妹,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乔叶的心跳加速,几乎要揪住他的衣领质问,“你把念眉怎么了?”

“你不要那么紧张,她很好。”不好的其实是他,所以他的笑容里始终有些自嘲,“看到你这么在意她这个朋友,我就知道今天没有来错。总之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先上去吧,跟贺维庭聊聊,别让他等太久。”

乔叶站在那里,脖子上的长围巾不知什么时候散开来,叶朝晖帮她搭上肩头随意地打了个结,“乘电梯的时候要系好围巾,否则很危险。”

他那么自然,正如他说的,就像寻常人家的哥哥会为妹妹做的事一样,然后转身就走了,背影逆着光,线条空前的柔和。

她看不懂他,倒是有些担心念眉,可是电话打过去却转到了语音信箱,于是只好打到剧团去,接电话的人说她今天有演出,最近也没什么异样,乔叶才放下心来。

她回到病房,贺维庭在与人通话,听到她的脚步声才笑吟吟道:“我挂了啊,乔叶回来了。”

“谁的电话?”

贺维庭似乎心情很好,“是段轻鸿。”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平日不太可能主动往来的人都纷纷与他联系?

“他怎么会打来?”

“他在蒙特利尔,离得那么近大概想起我来了,就打个电话问问我眼睛好了没有。好歹也是合作伙伴,还是应该有点人情味儿,偶尔联系下感情。”他朝她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笑问:“还说到一件趣事,你知不知道他跟苏苡的第一个孩子怎么来的?居然是他偷偷换掉了人家药瓶里的药,苏苡气得好长时间没理他。”

乔叶只大概听苏苡提过,芋头那孩子的降生是个意外,同时也是他们夫妇俩感情的转机,但这样的细节她还真的不知道。

“你们…怎么会说起这个?”交浅言深,难道这是男人的友谊?

他但笑不语,只从身后抱住她道:“柳橙买到了吗?”

她剥了橙子喂他,他显得心情很好,她猜应该是跟叶朝晖的到访有关,可是他们两人说了什么,他竟没有一点要告诉她的意思。

乔叶实在沉不住气,问道:“你有没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嗯?”贺维庭稍稍敛起笑容,“怎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