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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母一愣,缓缓地朝门外看去,心跳顿时快了许多。

入眼的首先是一身白衣。

云母慢慢地往上看,便对上了师父那张清俊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今天这章字很多感觉自己棒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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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昨天就更了,但是好多妹子好像看不到,伪更一下= =

☆、第八章

师父仍是之前的模样,一身白衣,不沾俗尘,一派隔世清雅的仙人之姿,时间似是没让他发生一点变化。云母看着他不自觉地愣了片刻,良久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垂下眼眸。

想来也是,仙人跳脱俗世之外,便是千千万万年过去师父也是如今的模样,更何况才不过小半月的光景,师父能有什么变化?

这般一想,云母不觉产生一种与师父之间十分遥远的感觉,隐隐有些失落,待反应过来师父是来看她练功的,她又猛地慌乱起来,有些自乱阵脚,一时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之前好好练习的时候从来没有碰上过师父,现在赤霞师姐外出、她在休息的时候,师父便正好来了,云母着实窘迫,生怕师父误以为是她偷懒或是责怪赤霞师姐擅离职守,忙解释道:“师、师父……赤霞师姐已经教导了我一个上午,是我实在太累了趴在地上起不来,所以……”

云母话还未说完,白及仙君便轻轻蹙了蹙眉头,云母心中一紧,正以为师父是不满她的说法而生气,却见他只是缓慢地蹲了下来,一顿,抬手捏了捏她那胖乎乎一团的尾巴,皱着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云母一愣,这才想起当初师父替她生了两尾之后便不曾再露面,故她当晚麻烦赤霞师姐将三条尾巴重新弄成一尾的事,师父还不知道,这个时候看她的三条尾巴重新变回了奇怪的一条,自然会觉得疑惑。云母连忙慌张地回答:“是我不习惯三条尾巴,晚上睡不好觉,这才麻烦师姐替我用法术替我理我理成了一条,因此才……”

云母说得小心,一边解释一边观察师父的表情,师父仍是深深地蹙眉,注视着尾巴的神情似是十分费解,又捏了她的尾巴两下,脸色辨不出喜怒。

云母只怕师父是生气了,毕竟是师父替她升得三尾,还让她能够化人,而她却未曾告诉师父一声便自行将三尾弄回了一尾,之前云母没有多想,此时却突然发现这恐怕是对师父不尊重得很。一股心虚从心底涌上来,云母愈发不安,赶忙道歉:“对、对不起,师父,若是这样不行,我、我马上就让师姐帮我恢复原来的样子……”

刚拜师不久就犯这样的错,云母沮丧至极,低落地低头垂下了狐耳,不敢看师父的表情。

“……”

云母似是感到师父放在她尾巴的手微微迟疑了一瞬,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白及淡淡地道:“不必了,不过是尾巴,你喜欢怎样便怎样吧。”

顿了顿,只听白及又问:“近日你跟着观云赤霞练习仙法,进展如何?”

云母原本正在紧张的状态中,听师父说并不追究,她先是怔了怔,旋即抬起头。

白及已经收了放在她尾巴上的手,平静地站起来,却依然看着她,目光沉静。

“师姐说我境界还不稳,让我暂时不要用人形练习,耗费多余的精力,还容易因为操纵不熟练的身体而分神。”

云母慌忙地低下头,不敢与师父对视,只老实地回答。

“所以师姐教了我感气,我这几日都在练习,现在已经能追到她手上的灵气了,自己身体内的气息也能感觉到一点,不过别人身上的就……”

这是实话,赤霞师姐说过,待感气练到熟练,只要对方不是有意隐藏气息,远远地便可感到他人之气,是很重要也很基础的技能。有时候光凭气息,神仙便可分辨是否有来客、来客是谁,若是重要客人,方可早日派出童子外出迎接,但是这种事情毕竟麻烦,除非正好在打坐,否则倒也没哪个神仙那么闲一天到晚在那里感气看有没有客人来,反倒是若是作为客人即兴拜访,没有提前寄拜帖的话,那么便应当早些放出较强的气息让主人被动感觉到提早知晓。

如今云母虽已能感觉到自己的“气”,可要感觉他人的还不行,比如刚才,她就没有感觉到师父要走进来的气息。

云母颇为忐忑不安,她不太清楚仙中弟子的平均天赋如何,生怕自己拖了师兄师姐的后腿,让师父感到丢脸。

谁知,师父略一点头,顿了顿,然后道:“……我亲自看看便知。”

说着,他轻轻地拂了拂袖,抬臂张开手,便放出了一个小小的灵气凝成的小球,云母有一瞬没有反应过来,待明白过来,赶忙追了上去。

虽说同样是追灵气,但白及放出来的灵气球却同赤霞将灵气放在狗尾巴草的穗头中那样不同,他放出来的灵气没有载体,只是一团气,自然没有实体,肉眼看不见只能凭感觉去感知,难度增加了不少。云母还没有这样试过,一时急得都出了汗,手忙脚乱地乱扑了两下,幸好她两次扑了空便冷静下来,第三次趁着灵球飞得低时便纵身一跃,将它摘了下来。云母两只爪子按着灵气球,紧张地抬头去看白及仙君,继而愣住。

师父嘴角,似是带了一丝笑意。

白及容颜本就极为出尘,这浅浅一笑竟是让人恍惚间见到了九天之云。云母一个怔神,便听师父道:“做得不错。”

说着,云母感到头上一暖,下意识地松开摁在爪子底下灵气球,望着师父的眼神也收不回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赤霞一路拽着观云回到道场时,看到的便是眼前这一幕,就是她,也不由自主地失神了些许。

白衣仙人俯身抬手去碰一只小小的白色灵狐的脑袋,长袖微垂,白狐微微弓着身子,疑惑地抬头去看仙人的脸,靠近天空的轻柔的阳光不知不觉斜射入道场,照在一仙一狐身上,竟是隐隐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感。

尤其是云母身上,居然似乎仿佛之间已经带了仙意。

道法自然,赤霞不知怎么的想到了“道”这个字,连忙揉了揉眼睛,再睁眼,师父已经重新站了起来,脸上并无表情,一如既往地淡然。

“师父!”

赤霞和观云赶紧低头行礼,摆出恭敬的姿态。

白及对他们点了点头,便走出了道场,翩然而去。待师父走远,赤霞这才拍了拍胸脯,道:“吓死我了,没想到师父这会儿来了……师妹,师父没有责怪我跑出去吧?”

云母总觉得脑袋上还残留着师父碰她时留下的力道和温度,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师父十分温柔……愣了一刹,云母才反应过来师姐还在等她说话,慌忙对赤霞摇摇头,回答:“没有,师父只是来检查我功课。”

“那就好。”

赤霞大大地松了口气,放松下来,高高兴兴地拉着观云的袖子把他拽到云母面前。

“你瞧,你师兄也回来了!”

云母看得出赤霞师姐分明是想炫耀自己一跑出去就把观云师兄带回来了的直觉之准,观云却无奈地看了眼赤霞,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盒云片糕放在她手上,说:“好了,这个给你带回来了,拿去吃吧。”

赤霞眨了眨眼睛,倒像是这时才想起还有云片糕这回事似的,愣了愣,然后不好意思地接过,抓了抓后脑勺道:“麻烦你了。”

“没事。”

观云略一点头,然后又看向云母,从袖中掏出一个大盒子递给她,笑着说:“还有,这些是小师妹的东西,拿着吧。”

观云将盒子放在地上,那么大一个盒子云母也没看清楚他是怎么从袖子里掏出来的,看着明明比袖子还大很多,只道是仙人的技法。云母灵巧地跑过去,用鼻子顶开盒子,见里面整齐地放满了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赶紧感激地向师兄道谢。

“不客气,你是我们旭照宫的正式弟子,师兄总不能让你只有一套衣服那么寒酸。”

观云和善地笑了笑,又从袖中掏出一封红色的东西来,递给她。

“还有这个,也是给你的,拿着吧。”

云母一愣,这个可不能用爪子接了,连忙化成人形,郑重地接过师兄手上的信封。

只见这信封精致得很,红色的漆上还有金色的流纹,云母人形还不熟练,小心翼翼又笨手笨脚地拆开。她虽是狐狸,但白玉同样教了她与兄长读写,只是云母平时没什么看字的机会,这方面不太熟练,看得难免慢些。

不过,纵然如此,云母依然一眼认出了上面的“请柬”二字,她诧异地抬头去看师兄师姐。

观云微笑着道:“这是大师兄婚礼的请柬。他几日后便要与劳山的紫草仙子成婚,也算是个重要的场合。前些日子他发柬的时候,你还没入门,自然没有你的,这次我就一道要来了。虽然这种宴会师父一贯是不去的,但我们作为同门的师弟师妹,于情于理都该前去祝贺他。且你还没有见过大师兄,正好趁此机会同他会面,顺便也看看嫂子。”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慢热的小鱼妹纸和箬銮在你的菊花里妹纸都给我扔了一颗雷,抱住你萌么么哒,有动力更新啦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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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妹纸反应看不到,我的评论也确实少了一大截,我还是不要相信晋江的存稿箱手动更新好了……反正就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更新呗……

嘤嘤嘤,我讨厌晋江。

☆、第九章

关于这位早已出师的大师兄,由于云母入门得晚,从未见过他,自然晓得的不多。她只知道大师兄名叫元泽,是师父收得第一位徒弟,和观云赤霞一样,也是生在天上、天生便有仙骨,且在仙中也算出生名门,是没有原型、只有人身的神仙,目前任职于天庭。从观云师兄和赤霞师姐的态度来看,都对这位为人正派的大师兄很是推崇。

“大师兄为人正直,又有耐心,善为他人着想,是个很好的人。”

前往婚宴这日,由于云母对人身还不熟练,怕在宴会上出错,故还是保持着狐形,由赤霞师姐抱在怀中。同时,他们一边往婚宴的方向飞着,观云一边对她讲解着一些基本的要点,好让云母到了那里不要太茫然。

“我和赤霞的基本功法,当初都是由师兄亲自教导的,因此和他感情很深。师兄的未婚妻紫草仙子我也见过几次,是个个性相当温婉体贴的女仙,他们是在师兄出师以后才在天庭认识的,不过两人看起来感情很好。今日新娘新郎会穿得格外隆重,到时你一眼就能认出来。”

云母听着观云说完,十分郑重地点点头。她还是头一次参加仙人的宴会,因此极为紧张,而且那位素未蒙面的大师兄似乎在师兄师姐心中都极有威望,由于是大弟子,在师父面前亦颇有脸面,云母难免分外忐忑。虽说她只要保持着狐形乖乖待在师兄师姐身边就好,可终究还是有几分不安的。

赤霞看了眼云母,笑着安慰道:“不要紧张,大师兄为人体贴,又知道你入门不久,就算是真在婚礼上出了丑,他也会替你圆场的,安心吃东西就是。”

云母对赤霞轻轻地叫了一声,算是感谢师姐的安抚。停顿片刻,她眨了眨眼睛,憧憬地看着赤霞道:“师姐,你今日好漂亮。”

“诶?是嘛?”

赤霞愣了片刻,不自觉地就要伸手去摸头发,碰到挽得整整齐齐的发髻,才意识到今天不能乱做小动作了,默默地收回了手。

毕竟是出席正式场合,赤霞自然不能同往常一样穿着男子的道袍束个冠就到处晃荡,她正正经经地穿了裙装,还难得地束了发。赤霞本就容颜靓丽,只是因为她平时吊儿郎当的才不明显罢了,现在她好好弄整齐了,一下便焕发出光彩来。

由于平时不大注重穿着,赤霞听云母这么夸她还挺不好意思,但心里也有点高兴,笑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观云却是动作一滞,不自觉地侧头去看对云母笑得一派春光灿烂的赤霞,小声地嘟囔道:“人靠衣装而已,再说她也不过如此罢了……你可知道多少人都被她出了旭照宫的形象骗了。”

“嘿嘿……”

赤霞像是倒也没指望从观云口中听到夸奖的话,依旧笑嘻嘻的,倒没生气。

三人踩着云飞了许久,这才到了另一处仙人府邸。云母自从勉强也算入了仙门以后,还是第一次离开师父的旭照宫,难免对所谓的仙界感到好奇,自从看到府邸的轮廓,便好奇地左看右看。

果然有许多仙人模样的人往仙府的方向去,而且大抵是因为婚宴,仙府外特意装饰了一番,还挂了红灯笼,跟清心寡欲只种了些清雅的花花草草的旭照宫相比,这里无疑多了几分像人间庆典似的烟火气。云母感兴趣地盯着看,不久赤霞也带着她落在了府邸前,她和观云师兄一道将三份请柬都交给了门口的童子,童子认真地看过,便放他们进去了。

观云显然对这座仙人宅邸熟门熟路,带着她们两个走得十分顺畅,甚至谢绝了童子引路。观云一路走到正殿前,待看到正在正殿之前迎客的一男一女,立刻笑着迎上去,朗声喊道:“师兄!嫂子!”

听到观云这么喊,云母便明白这定是她还未曾见过的大师兄元泽和他今日要成亲的娘子紫草仙子,连忙好奇地看过去,立刻便明白了观云师兄所说的“到时你一眼就能认出来”是什么意思,两位新人果然穿得十分隆重正式,与整个仙府张灯结彩的气氛极为相合,新娘不仅一身盛装,头上也是戴着华冠,听到有人喊他们,便跟着身边的男子一同看过去,面颊微含羞涩之意。

“观云!赤霞!”

元泽今日成婚,正是春风得意,自然面有春光,回头看见许久未见的同门师弟师妹,眼前一亮,马上大步朝他们走来。

“好久不见了,尤其是赤霞师妹……对了,这位,便是师父刚刚收下的小师妹吧?”

元泽果然如同师兄师姐告诉她的那样看上去是个相貌堂堂的正人君子,只是这种在她入门时便已出师、在天庭有职务的正当仙人,对云母来说和大半个师父也没什么差别了,赶忙在赤霞怀中认真地打招呼,元泽笑着应了,又道:“我听说你叫云母……你比观云和赤霞都要小几百岁,我比你大得就多了,又早入门许多……日后没有机会当你师兄了,不如索性当个长辈,喊你云儿如何?这样也比较亲切。”

“当、当然!”

他这样说,云母哪有不同意的道理,赶紧点头。其实在家里,母亲有时候也会这么喊。

看着云母的样子,元泽又笑了笑,心说这个小师妹倒是单纯可爱,这两年师父收徒又改了口味。

顿了顿,他从袖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葫芦,递给云母道:“说来惭愧,师兄这里也没什么好送你的,正好前两天炼了两炉丹还算拿得出手,便给你做个见面礼吧。”

“多、多谢师兄!”

云母没料到还有礼物收,推拒未免显得不识大体,可收了又慌乱得很,两只爪子接了葫芦却不知道放在哪里,从不能塞进尾巴毛里,在那里呆呆地杵着。

赤霞看着她的模样险些笑出声,大师兄这个葫芦都快小师妹半个狐狸大了,看着怪神奇的。于是赤霞忍着笑将云母手中的葫芦拿过来缩小了放进袖子里,说:“你没地方放,我先替你收着吧,这个是练功的时候用的,到时候再给你。”

见解决了燃眉之急,云母总算松了口气,乖乖在赤霞怀里趴好,准备跟着师兄师姐行事。

这些表面上该做的礼节都做过了,元泽这才切入正题,今天毕竟是他的大婚之日,介绍夫人才是要紧,元泽小心地拉住一直在旁边等着他处理好师门内事务的紫草仙子的手,将她带到三人面前,温柔的姿态将新婚的柔情甜蜜表露无遗,对他们道:“重新正式介绍一次,这便是我夫人紫草,日后也就是你们的嫂子,我已带她同师父见过,以后我若是有什么事,都不必瞒着她。”

虽然观云已经见过紫草仙子几次,赤霞和云母却都是第一次见嫂子,纷纷称是。云母还是头一回见仙人成亲……不,应该说,她过去都不知道神仙也会结婚的,难免好奇,偷偷抬头多看几眼。只见那位传闻中的大师兄夫人生着一张温和亲切的圆脸,样貌清秀,面颊红润,看起来有些内向,但似乎很是温柔,望着元泽的眼神中满是爱意。大概是因为和他们见面的关系,她的神情也颇为紧张,但姿态依然落落大方。

第一次见到仙女当新娘,云母忍不住又看了好几眼,直到观云和赤霞被元泽亲自带着落了座,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作为新郎的同门师弟妹,他们的座位自然安排得极为靠前,连云母这只狐狸都有个大小合适的椅子,让她好好地坐在上面。她挨着赤霞师姐坐,另一边则是位不认识的女仙,云母便是在人间都没见过这等盛大的场面,浑身僵硬,不敢乱动,活像只装饰的狐狸。

不过她的两位师兄师姐倒是自若得很,他们好像对宾客也很熟,不久就和周围的神仙聊起来了,赤霞大概是因为换了女装不太习惯,整个人都蔫耷耷的,没什么活力,主要是观云在说话。他先是向周围人介绍了云母她这个第一次露面的小师妹,接着便开始聊大师兄元泽的婚礼。

“说起来……元泽仙友和紫草仙子认识才不过五年时间,怎么就成亲了?”

趁着婚宴还未正式开始,有位白胡子白眉毛的神仙奇怪地捋着胡子问道。

“元泽仙友一贯稳重,又是白及仙君门下的大弟子,怎么成亲一事上却如此草率……莫不是那紫草仙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仙界并非是外貌越老的资历一定老,有些神仙飞升的时候年纪已经大了,道体自然便是一副老人的样子,用法术遮掩便比较麻烦,也有神仙故意维持着一副老人的样子,看起来比较仙骨道风,去人间也比较容易故弄玄虚。眼前的这位老者显然在天庭中的地位资历便是与元泽差不多,故说起白及也得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仙君”或是“上仙”。

不过,他的问题也的确是认识元泽的神仙都有的问题,神仙寿命不受约束,完全能活个千千万万年,成亲这种大事自然要非常慎重,谈恋爱谈个两三百年根本不长,再加上订婚后的时间,五百年有些老神仙都觉得稍微短了点,像元泽和紫草仙子这种认识五年就成亲的,乃是实打实的闪婚,快得不可思议,完全不符合元泽的性格。

听到有人问起,其他人纷纷竖起了耳朵往这边听,天界的生活这么无聊,有八卦自然能听一勺是一勺,就连赤霞都有些好奇地看着观云,她知道观云和大师兄关系好,以前都是睡一个屋的,想知道他怎么分析。

观云见赤霞这么直直地盯着自己,心中无奈得很。旁人或许不知道,他却是清楚极了,师兄这么快结婚,还不是在师门中时被这个三师妹折磨得对女仙绝望了,一出师门遇到紫草仙子,惊觉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温柔体贴的仙子,顿时好感狂飙,生怕只剩这一个,赶紧成亲免得夜长梦多。

幸好这个紫草仙子的确是个善良的好仙子,她是劳山的紫草花生了灵智,修行千年成的仙,植物修行比凡人灵兽都要难,可成了仙便分外通透些,她和元泽一道站在一起倒也和谐般配,不失为一桩好姻缘。然而好姻缘归好姻缘,这桩意外的间接始作俑者直直地盯着自己,观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实话实说,只怕会伤了她……

啧!

观云心里突然烦躁起来,大师兄大师兄,她和他说话每每都是大师兄,这会儿又是因为提起大师兄和紫草仙子才会看他!他居然还怕她听了实话会伤心!

观云心里气赤霞,又更气他自己,偏偏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尽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笑着转移话题道:“大师兄的想法我哪里晓得,但他为人稳重,肯定自有主张。再说,感情这事哪里能说得清楚,十几年前的玄明神君,还不是与那凡人认识没几年便私自拜堂生了孩子?”

云母原本在旁边乖乖巧巧地坐着当装饰的仿真狐狸,也不知怎么的,听到“玄明神君”四个字,心脏莫名地乱跳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朝观云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宝宝们,因为后半部分重写且又想写到玄明神君的部分,所以晚更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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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六颗不愿透露姓名的核桃妹纸又给我扔了一颗雷!!超开心哒举高高ww

☆、第十章

见观云提起玄明神君,其他人果然不再关心元泽的事,注意力顿时全部被吸引。毕竟玄明神君与凡人相恋生子乃是近一百年来最为轰动的大事,无论是玄明神君的身份,还是对神仙与凡人不得相恋的这条天规的明知故犯,随便聊哪个,这群神仙都能聊个七八十年。

于是观云提及此事,附近的老少神仙纷纷热火朝天地议论起来,听他们的议论,云母也将事情的经过猜了个大概。

那玄明神君来头不小,身份不低,也是远古混沌初开之时自然而生的神君,不仅如此,他还是如今天帝在混沌中伴生的弟弟。

虽说天帝以天为父以地为母,可这兄弟身份却是毋庸置疑的,两人在同一个神胎中蒙昧而生,风吹即长,须臾便为成人。只是两兄弟长相虽有七八分相似,性格却大相径庭。

天帝生来便有帝王之相,既有能力,也有野心,个性自然强势有力些。玄明神君却不然,他性格散漫,喜欢云游于天地间,无拘无束来往自如,亦不愿受规则束缚,不喜遵循神仙中的繁文缛节,索性隐居了。他连兄长的称帝霸业都没参与,在天界斗争最为激烈的时候,玄明神君天天躲在小竹林里酿酒弹琴种竹子,不问世事,逍遥得很,也不知道天道让这么个玩意儿和一统天界的天帝一道生出来是干嘛的。

奇怪的是,尽管这两人想法观念差距如此之大,可兄弟终究是兄弟,天帝和玄明神君之间却没什么隔阂,关系很好,颇有兄友弟恭之感。天帝成立了天庭之后,便让玄明神君掌管人间君子,不过他显然也晓得以自己弟弟的性格多半是懒得理工作,所以这群君子读书的事有文昌星君管,姻缘的事有月老管,命运之类的杂事也有司命星君,玄明神君这个着实是个闲职,只不过是让他好歹看上去有个职务,不要让其他神仙在地位称呼上难办罢了。

玄明神君本人对天帝安排得这个工作也很满意,领了职就回自己的竹林里弹琴去了,平时啥都不管,别人请他也不出去,除了天帝哥哥亲自邀约还会给几分面子,其余时候都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隐世神君。

说来也怪,玄明神君明明什么都不管,可自从由他掌管天下君子开始,人间的君子大多也变成了他这番模样,个个弹琴喝酒,还居不可无竹起来。部分掌握了玄明神君神|韵的,一有人间的皇帝要给他职务就拼命跑,生怕肮脏的功名利禄玷污了他们清白高尚的灵魂。

总之,玄明神君就这样好端端地在竹林里待了数千年,待得年轻点的神仙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神了,他那片小竹林才终于出了事。

那便是十余年前,玄明神君的小竹林里,误闯入了一个“凡间女子”。

这些神仙大多也是道听途说的,哪里知道玄明神君的口味比他们想象得还要重得多,闯进竹林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口渴误喝了神君埋在竹林深处的神酒,结果误打误撞看见了玄明所居的茅屋、还莫名其妙多生了一条尾巴的白狐。只听一位自觉知晓实情的老神仙眉飞色舞地往下说——

“那凡间女子大约是迷了路,或是受了伤,总之一时半会儿离不了竹林了。玄明神君本就是个放浪不羁的人,原来就不大在意人仙殊途,更何况男女之别?见她出不去,便索性让她留了下来,一日两日还不要紧,谁知日子久了,难免便生了情。认识不过几年,玄明神君便私下与这来路不明的凡人女子按照人间的习俗拜了天地,私自结为夫妻,谁都不曾告诉。又过了一段时间,那凡间女子便怀了孕。”

说到这里,老神仙便叹了口气。

“人仙殊途,神仙与凡人不得私配婚姻,更不可有子嗣。这条天规在天帝建立天庭之初便已定下,犯天条者绝不姑息。玄明神君此举,无疑是逆天行事。天帝是什么人?这么长时间如何能瞒得下去?还不等玄明神君的孩子生下来,这件事便已被天帝知晓。”

云母听得紧张,其他人也听得入神。见老神仙停下来,立刻有人追问:“接下来呢?不是说玄明神君那个凡女的妻子怀了身孕,却直到如今也未曾找到。天帝可是派了去捉拿玄明神君一家?”

“非也。”

老神仙故弄玄虚地摇摇手指。

“得知事情一家暴露,玄明神君倒也没有让天帝为难,自行上了天庭,只说他妻子并不知道他不是凡人,过错由他一人承担。天帝也不知该拿这个弟弟如何是好,若是独对玄明神君网开一面,日后他身为天庭之主,该如何服众?于是天帝同整个天庭商量了几年,判了玄明神君一千两百二十五道天雷,再历七世凡间疾苦……且不说下凡历劫,便是这一千多道天雷,便是能将一般的仙劈得魂飞魄散的量了,也亏得玄明神君是远古大神,才能勉强顶下来。玄明神君没死,天帝也松了口气,只是待玄明神君下了凡,天帝才发现着了这个弟弟的道。”

莫名其妙地,云母听到此处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安心了似的,她也不晓得自己听个故事是在安心什么。

只听另外有人感兴趣地问道:“天帝着了玄明,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神仙笑着捋了捋胡子,回答:“那凡间女子可以不处置,毕竟凡人寿命短暂,用不了几年怕就自己死了,可她腹中的孩子却不可不处理。只是玄明神君自首前将妻子藏了,而这些个神胎仙胎的,孕个三五年又是常有的事,她若不生下来,就不好找,只好暂且搁置。谁知等来等去,这神胎竟是不出了!天帝仔细一想,才猛地记起玄明神君下凡之时,将全身修为散尽化了雨水,原以为这又是弟弟的怪癖,哪里知道其中暗藏玄机!玄明神君以自身之力藏了神胎的气息,而那雨从招摇一路下到漆吴,根本连位置都定不了了。”

说着,老神仙抿了口茶,又说:“说来也巧,由于玄明神君辈分极高,要处天刑,一般神仙不好下手,总不能让天帝亲自动手。想来想去,居然只有东方第一仙的白及仙君勉强合适,便派了他执刑。当初是天帝令白及仙君失了神身,如今又由白及仙君将天帝的弟弟劈下凡尘,也算了却一桩轮回。”

师父?

云母一愣。

她原本听得入神,根本没想到还有师父的事,骤然听到白及的名字,便下意识地去看赤霞和观云。然而他们两个也正看着说话的老神仙,没有注意到她。

玄明神君被处刑,白及仙君执刑,才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事,观云和赤霞自然是知道的。但由于师父极少提起,他们便没有多问,细节了解得不多。

赤霞摸了摸下巴,道:“……说起来,玄明神君弄得那场大雨,还把我家师父的仙岛淹了,我当初还以为是报复呢。”

观云也是一样的想法,不禁点了点头。

谁知,听到赤霞这样说,那老神仙却动作一顿,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们一眼,说:“你们怕是对玄明神君的个性有所误解……若是当时你们在现场,或者见过玄明神君,便不会这样觉得了。”

“诶?是出什么事了吗?”

赤霞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

老神仙摸了摸胡子:“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玄明神君大概是隐世久了,对当时天界的状况不大了解,也不晓得白及仙君的前世是何人,等一千两百二十五道天雷劈完,他还有心情开开玩笑。当时他打量白及仙君许久,还摸着下巴给白及仙君留了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