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她睡了过去,隐约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摸着自己的额头,就像是父亲的手,温暖且安稳,一下又一下,过去的平和和快乐全部回到了她身边,前呼后拥的佣人,宴会上认识的朋友,华服美裳,万千珠宝,虽然这就是她过去的全部生活,但至少证明她存在过,她不想醒来,一点都不想。

可事实不饶人,她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醒,然后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童绿菲。

姬重重眯着双眼对着童绿菲笑,“姐姐,好久不见。”

童绿菲本就生的冷艳,此刻冷着脸,和乔律津的气势颇像,但见她掐了手中的烟然后站了起来帮姬重重理了理靠背,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姬重重眨眨眼,“看见你就浑身不舒服,怎么办?”分明是故意气她。

童绿菲并不在意,在床边坐了下来挨着她,还拉着她的手,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出了车祸?”

姬重重也并不挣开她的手,佯装和她亲密,嘴里的话却甚是恶毒,“难道不是姐姐故意安排的吗?我记得姐姐一直想让我死。”

童绿菲微微眯眼,不轻不重的在姬重重手背上拍了两下,“我问过医生了,说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我给你带了清粥,呆会儿喝一点。”

“我怕毒死,你还是带走吧。”姬重重脸上的笑容越发美艳,阳光洒在她身上,染了一层光晕,美的一发不可收拾。

童绿菲这次顿了一下,收回自己的手,也不再坐到床上,站起来退了两步才道:“合同的事情我会求阿津不要为难你,也请你不要再为难我。”

姬重重收了笑容冷冷一笑,“哟,姐姐竟然出温情牌了,我该怎么接才好?”

童绿菲垂了垂眼睑,“这次我是诚心的,希望我们可以和好如初。”

“我可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好过。”温情牌对她没用。

“你好好休息,改天我再来看你。”童绿菲冷冷说了这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开,姬重重在后面摇头,她这个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古怪?竟然会关心她?

姬重重一直在医院住了十天,之后没有人再来看过她,不对,有律师来过,莫云翼帮她请的律师。

出院手续是她一个人办的,每天来查房的小护士依依不舍的拉着她:“你以后还来么?”

本是无礼的一句话,却让姬重重的心莫名暖了一下,“假如我再出车祸的话,应该还会来的。”

小护士赶紧摆手,“不是不是,你可不能再出车祸了。”

姬重重理解的点点头,含笑看着她,“那我还来做什么?”

小护士一脸的失落,左右抠着右手,“你走了,每天来看你那位先生肯定也不来了。”

姬重重一愣,“每天来看我?我怎么不知道?”是谁?

小护士也呆了一下,“你不知道嘛?他每天晚上都来,一直到天亮了才走。”

姬重重脑海中闪过乔律津的脸,目光一闪,拉过柜台上的报纸,指着娱乐头版上的照片,“是不是这个人?”

小护士朝那报纸看去,恍然大悟般拍拍额头,“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是大明星童绿菲的男朋友,就是他就是他。”

姬重重的心往下沉了沉,原来每天夜里轻轻抚摸她额头的人是真的存在的,不是她的幻觉,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是不肯原谅她没向他求救吗?不是已经不爱她了吗?不是已经有未婚妻了吗?

答案只有一个:或许他还爱着她。

她的手指有意无意抚过报纸上他和童绿菲的合影,看似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原来是同床异梦吗?

二十三章

姬重重连家都没回直接去了公司,回家也是一个人冷冷清清,还不如去公司。

到了公司便被张总喊进了办公室,笑眯眯的看着她道:“重重,度假还愉快吗?”

姬重重心下迅速思考着张总的话,度假?和谁去度假?谁帮她请的假?没有哪个老板会喜欢三天两头出状况的员工,除非帮她请假的人是个地位很高的人,那个人只有一个,她笑了起来,“还好,岛上风光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张总一连说了两个那就好,然后又道:“你明天下班之后没事吧?”

看着他的笑容,姬重重立刻了然,必定是得了乔律津的好处,他这么问也必定和乔律津脱不了干系,于是干脆道:“明天和朋友约好了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张总有事吗?”

张总却拍拍她的肩膀,“把明天的事情推掉,陪我去参加一个拍卖会,”不待姬重重拒绝,他便不以为然的拍拍姬重重的肩膀,“年轻人能有什么大事,就当为公司服务,出去吧。”

姬重重不愿同他闹僵,毕竟她还要在这个公司呆一段时间,于是微微点头退了出去。

第二天姬重重穿的是一件墨绿色低领连衣裙,裙下摆是墨色镂空蕾丝,她特意花了一个下午时间去打理了头发,一头大波浪垂在身后,风情万种,一入会场便攒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才真真是美的不可方物。

姬重重含笑扫了一眼全场,果不其然在最耀眼的地方坐着那个人,又或许是他本身太出色,走到哪里都耀眼,总之姬重重一眼便望见了他。

当然,她装作没有看到般迅速扭过了头。

不过张总是不是太识趣,一看到乔律津就高举着手示意,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和乔律津关系匪浅,还暗中用力拉着她往乔律津身边走,强行让她坐在了乔律津右边,而他则坐在了乔律津左边。

姬重重暗暗咬牙,正视前方,一句话不说。

倒是乔律津扭过头来和她说话,声音平稳:“身体都好了么?”

姬重重扭头看他,甜甜一笑,“听说你每天去看我,不是应该比我自己还清楚么?”

没有看到预想中的乔律津的难堪,他只是扯扯嘴角轻笑一下,“关心一下小姨子也是应该的。”

姬重重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尽量不漏声色道:“那我就先谢过姐夫了。”

“不必,一码归一码,我还在等你还我钱呢。”

厚脸皮!明明是他算计了她,怎么能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姬重重差一点没气炸,但是想到乔律津是什么样的对手,最终都忍住了,“钱我自然会还给你,不过你的传票似乎多了一些。”

主持人已经在念开幕词,乔律津若无其事的转过头看着前方,淡淡说了句,“那样最好。”

好?好什么好!

拍卖师上场之后按照次序在上面嘶声竭力的喊,下面的人花钱的欲望也很高,声音一浪比一浪高,不过乔律津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其中。

姬重重在等,这一批东西里一定有乔律津要买的。

果然,到尾声的时候呈上来一副三羊的《席喜图》,三羊是乔爸爸最喜欢的画家,画风糅合古墨丹青和现代画风,很是别具一格,虽然乔爸爸并不喜欢她,但是姬重重还是记住了乔家人的爱好。

因为到了尾声,附庸风雅的人们也累了,所以热情并不高涨,但还是从四十万的底价抄到了八十万,拍卖师在上面大喊:“八十万一次,八十万两次…”

姬重重就是不开口,偏偏要等乔律津先开口,不然这个游戏就没有意思了。

果然,乔律津举了牌子:“两百万。”

全场一片哗然。

连拍卖师都惊讶了,半响才想起来落锤子,“有比两百万更高的吗?”

姬重重保持战斗时刻,举起牌子,“两百零一万。”然后回头看乔律津,果然他也在看着自己,姬重重得意的朝他一笑,这次她势在必得。

乔律津忽略她的小人得志,淡淡开口:“三百万。”

姬重重也不气馁,“三百零一万。”

旁边的张总一看两个人势头不对,拼命个姬重重使眼色,姬重重只当他眼抽筋,看也不看他一眼。

这次乔律津没有再看她,只当她是普通竞争者,慢条斯理道:“四百万。”

“四百零一万。”全场静的仿佛只剩下乔律津和姬重重,大家都绷着气不敢大声呼吸,一副市价绝不超过五十万的画被两个闹别扭的人这样吵,这样的好戏去哪里瞧。

“五百万。”乔律津喊过之后直接放下了牌子,显然没有继续争下去的意思了。

姬重重目光瞥过他放下的牌子轻轻呼了一口气,喊出了最后的价格,“五百零一万。”

想当然,最后这幅画被姬重重以十倍的价格拍走了,她几乎已经可以想到人们会怎么在背后议论她,败家女,拜金女,类似如此。

追上电梯旁正要离开的乔律津,姬重重靠着墙看他,举一举手里的画,“虽然我不知道它到底有多经典,但是我知道伯父一定很想要它,对不对?”

乔律津垂眸看她,波澜不惊,“那又如何?”

姬重重笑了笑,靠近他一步,几乎贴在他身上,语气轻而妖娆,“你求我,求我我就把它送给你。”

乔律津挑眉,压下身子紧挨着她,在外人看来两人亲密无比,其实已经剑拔弩张,“以前我求过你吗?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将来更不可能。”

姬重重紧紧攒着手里的画,恨不得将那画扣出一个洞来,后退一步,佯装轻快的走到窗子前,弯着身子往下看了看,“呀,你瞧,下面有个游泳池。”

乔律津看也没看她一眼,电梯打开便直接进了电梯。

姬重重本来还打算把画转手卖掉,可是看到乔律津的态度,她顿时怒了,趁着电梯门没关上,手往窗外一伸,毫不犹豫的松手,价值五百零一万的画就这样在夜风里飘飘摇摇落进了楼下的游泳池,毁了。

直到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姬重重都没有看到乔律津的表情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既生气又心疼画钱,最终化为狠狠的一跺脚。

这个该死的男人,他都说过什么?以前不爱她,现在不爱她,以后也不会爱她。以前不求她,现在不求她,以后也绝对不会求她。

很好,非常好!

手臂被人碰了碰,姬重重本就心情不好,这会儿谁来招惹她绝对没好果子吃,果然,她恶狠狠甩开了对方的手,然后在看到张总那愕然表情的时候愣了下,平复了一下心情,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原来是张总,刚才有个人老是老骚扰我,正要给他一个教训呢。”

张总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碰见不规矩的人一定不能忍让,你做的对,”踟蹰了一下他递出来一样东西:“这是乔总让我给你的,你们没事吧?”

姬重重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又是文件,她不会又欠了他天价东西吧?接过来她对张总笑了笑,“没事,闹别扭呢。”

“年轻人有什么事好好沟通嘛。”电梯上来了,两人进去,他还不忘抒发自己的人生阅历,“我和我第一任太太离婚就是因为吵架,一冲动,离了,又后悔了,两人又都拉不下面子复婚,便一直耗着,女人又耗不起,后来匆匆嫁给了别人我才开始后悔。”

一直到他送她到了楼下还意犹未尽,恨不得拉着她彻夜相谈,姬重重又礼貌了站在车外听了十分钟才道:“张总,周末有时间了我们再约,您的经历听起来可真有意思,只是明天还得上班呢。”

张总这才恍然大悟,收起了啰嗦大妈的形象,恢复了领到的严肃,“对对,早点睡,明天准时到公司。”

到了家里打开灯,姬重重连鞋子都未来得及脱掉,几乎是迫不及待打开了乔律津让张总递给自己的东西,只看了台头浑身的血液便开始倒流。

西郊开发,政府行为。原来乔律津一直在等的张文远签字的文件,就是这个。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那块地,不就是爸爸公墓的那一块吗?

既然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那不就意味着她不必再回他身边了?可是,他买这块地,分明是想她去求他。

乔律津,你到底在想什么?

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姬重重想了很多种可能,其中最靠谱的竟然还是乔律津还爱着她。

她冷冷一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虐恋情深吗?他看到她的时候可是一点看不出他爱她,只看得出他很不待见她。

叩叩叩。

姬重重皱眉,已经想到了是谁来敲门。

打开,果然是乔律津。

她想了想,然后让出一条路,看着他道:“欢迎光临。”嘴上说着欢迎的话,语气却是咬牙切齿。

二十四章

乔律津从容的进去,然后坐在沙发上,小说网

姬重重心里怒了一下,却还是顺从的去帮他倒水,递给他,“这么晚了,有事?”

乔律津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环顾四周,发现周铠之的东西竟然还在,不由得冷下了脸,连语气也阴沉了,“东西看到了?”

姬重重点点头,“你想怎样?”

乔律津目光幽深的盯着她,仿佛看着猎物的猎人,“我已经说过我的要求了。

“好,那我也说说我的要求,”姬重重暗地里用力,手心已经微微出汗,对着乔律津,她还是会紧张,而且不确定方法是否有效,“承认你爱我,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乔律津猛然扯过她的手,姬重重重力不稳,一下子倒在了他身上,乔律津顺势压下身子僵她压在身下,鼻尖对着她的鼻尖,冷冰冰的看着她,“你没资格跟我提条件。”

“那就请你从我家里出去。”纵使处于劣势,姬重重依然骄傲不减。

乔律津大手抚摸着姬重重的脸,“你是要我明天就去动工,扒了你爸爸的坟么?你爸爸对你这么好,若是知道你竟然眼睁睁看着他的墓地被扒,你想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姬重重小手紧紧抓住沙发罩,恨不得那就是乔律津,将他掐死才好,然后便听到乔律津低笑着吩咐:“吻我。”

“我不…”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狠狠吻住,没有一丝温柔,只有疯狂的啃咬和掠夺,姬重重紧紧闭着牙关不让他得逞,他却更加凶狠,大手游弋到她胸前将她的胸衣扯开毫不犹豫的握住她娇俏的胸,姬重重吃疼,呼叫出声,乔律津毫不犹豫的占去她的口腔,疯狂的吻她,不,这根本不是吻,这只是占有。

良久,乔律津终于放开她,冷冷道:“姬重重,你真以为这世界上会有那么多巧合?每次遇见你,都是我特意在那里等你。你肯回来,我本想好好待你,不再记恨你,可是我越是对你好,你逃的就越远,对你,还真得用一点特殊手段。”说罢重新吻上她,大手毫不留情的撕碎她的衣服,将她的裙子撸到腰上,动作没有丝毫温柔可言。

姬重重的心慢慢往下沉,渐渐放弃了挣扎,迷乱中说了一句:“我可看不出你哪里是想对我好。”

计中计,局中局,迷中迷。

他为设计她而来,她为复仇接近他。哪儿有什么一次次的偶遇,分明是两人精心策划的结果。

乔律津见她不再挣扎,动作竟然温柔了下来,将她的右腿折起来放在胸口,手指在她的隐秘处点燃战火,姬重重紧皱着眉头一声不吭,紧紧盯着乔律津,乔律津温柔的吻上她的眼睛,逼迫她闭上眼睛,手下一狠,狠狠进入她,姬重重惊叫出声,浑身战栗。

乔律津那冰冷的面色终于缓下来,一边咬着她的耳垂一边温柔道:“回到我身边,我给你任何你想要的。”手指停在她里面并不动,等着她适应。

姬重重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倔强道:“我要你的命!”

乔律津报复般狠狠咬一下她的耳垂,顿时腥甜的血型在空中弥漫,不知到底是谁的血,他不再顾忌她的感受,手指在她身体里搅动,直到她够湿润,呼吸变成了轻喘才进入她。

自始至终姬重重都睁大眼睛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他将自己摆弄成这样一个可笑的姿势肆意占有自己的身子,他凭什么!

死死盯着他的喉咙,咬死他!咬死他!姬重重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乔律津吃痛,却任由她去咬,将她的双手束在头顶,一进一出的动作更加凶狠而肆无忌惮。

终于结束,姬重重终于不用再忍受这样的痛苦,她背对着他曲卷着身子静默,乔律津却并不打算放过她,大手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拉起棉被将两人盖起来,目光落在她肩上的伤疤上,那是车祸留下的,他的呼吸就在她耳边,姬重重却觉得遥远而不真实。

良久之后,姬重重终于打破了沉默,“你来就是为了这个吗?还是童绿菲满足不了你?”

乔律津抱着她的身子明显僵了僵,将自己的胳膊从她头下抽出来,动身去穿衣服,没一会儿便穿戴整齐,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不然你以为呢?”

姬重重翻过身来和他对视,毫不畏惧的迎上他冰冷的目光:“现在你肯放过我了?”

乔律津勾出一抹残酷的笑:“到底是我不放过你,还是你不放过我?重重,若是那一年你肯向我求救的话或许我还不至于对你如此,但是你却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现在是给你的惩罚。”

姬重重睁大眼睛看他,不禁怒火攻心,“我凭什么要向你求救,你以为你是我的谁!未婚夫?只是挂名的而已!”努力压抑住歇斯底里的情绪,她稳了稳呼吸,“你到底想怎样?”

乔律津听了她的话,表情冷的不能再冷,缓缓吐出来一句,“对,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谁了,不过若是你肯乖乖的,我又何至于如此。”

听着他那天经地义理直气壮的口气,让姬重重再次咬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乔律津又道:“当我的女人。”

姬重重怒极反笑,“姐夫这是什么意思?要我做情人?你知道不可能。”

“在我结婚之前你还不算是情人。”

“你的意思是要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还要我看着你结婚?”

乔律津点着一支烟抽了一口,并不回答她的话,而是道:“这次若非我厌弃你,你最好不要想着离开我。还有,我不喜欢你和其他男人走太近。”

姬重重拉着被子靠在床头慵懒的看着他,“看来我得早早找到能还你钱的办法才是。”至于地,可以去求张文远,他和父亲的交情,不至于置之不理,而且,她早已有意给父亲搬家,那个墓,实在太草率了一些。

“重重,你总是学不乖,你敢伸手问其他男人要钱,我就有能耐让那个男人永远消失。”乔律津手插在口袋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记住我的话,想想周铠之为什么要换一个城市以谋发展。”

姬重重内心闪过厌恶,却还是笑在脸上:“这么说,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我得乖乖听话当一段你的地下情人了。”

乔律津不再看她,拿起外套转身就走,留下一句话给她:“我下次来之前不想看到任何属于其他男人的东西。”

裸着身子下床在衣柜里找了一件睡衣穿上然后坐在阳台上的躺椅上静静思索着这一切,这次回来,本来以为自己占主动地位,可是没想到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前面所有的演技都变成了笑话,而让她没有料到的是,他竟然有那么恨她,恨到要用这种方法把她留在身边。

可是怎么办,她回来是为了让他爱她的。

电话铃声响起,姬重重操起电话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她接起来:“谁?”

电话那端立刻传来尖锐的女声:“你还敢回来?”

姬重重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童女士好兴致,不过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都回来一年了呢。”

“当年给你的教训还是不够吗?竟然还敢回来!”

“哦,童女士这次又想要怎么打发我?”姬重重轻轻笑出声音来,初见她,以为只是一个会精打细算的中年气质女士,纳闷父亲怎么会上这种人的床,后来却没料到手段竟然那么毒辣。

“我们见一面。”那边沉默了半响,说出了一句话。

“明天正好周末,中午吧,地方你定。”姬重重爽快道。

“松桥路雅美咖啡厅,12点。”那边一句废话都没有,说完便挂了电话。

姬重重站起来就着水吃了几片安眠药,这场战争终于要开始了吗?她还真是有些期待。

雅美咖啡厅。

雅美是乔氏的一个下属产业,环境和价格在市内而言都是一流的,也因此吸引了不少上流人士,姬重重才走到门口就被迎宾小姐认出来,直接带到了一个隐秘的包间。

四下打量着这里的环境,果然不愧是一流的价位,连椅子都是真皮的,却不似庸俗的土黄和黑,而是淡到粉的橘色。不过在姬重重眼中,这些就是一个字:俗。

身后传来响动,紧接着她就看到了童女士,和五年前一样头发一丝不苟的梳起来,香奈儿最新季的套装,范哲思的帽子,古驰香水。

有个人曾经对她说过,即使从头到脚都是名牌,有些人也永远掩盖不住骨子里的乡土气息,因为她永远也品尝不出92年的LaRomaneeConti和53年的宝捷区别在哪里。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显然不是那种用名牌武装简单头脑的女人,只看那锋利的眼神便知道她不易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