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墓下面?”他疑惑的看了一眼坟墓。

黑黑的泥土堆砌着,根本没有任何地方能睡人。他也怀疑单刀凤是不是将卧室修建在了坟墓的下面,可是棺材根本没有任何翻动的痕迹……

这就有些麻烦了,一时半会儿他还真的猜不出单刀凤到底是住在什么地方呢。

“跟我来。”似乎看出了尹珲的疑惑,单刀凤走到了石碑前面,轻轻的在石碑的后面摸索了一阵。

嗡嗡嗡嗡的声音响起,接着,墓碑后面的黑坟头竟然缓缓升起来。

一团亮光从坟墓下面透出来,刺眼的很,急忙用手捂住了眼睛。

等到他终于适应了那团强烈的光线的时候,那座坟头已经升空两米了,而在下面则是一个两米高的塑料装扮的长方形棺材,光芒正是从里面透露出来的。

就好像是一个电梯一样,只不过电梯的形状有点像竖立着的棺材而已。

“进去吧。”单刀凤走过去,然后钻入了棺材里面。看了看站在原地一脸担忧神色的尹珲,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进去还是不进去?不进去的话我可就不管你了。”

“进去,进去。”他连连走了两步:“现在你让我回哪去?”

嗡嗡嗡嗡。

那种摩擦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棺材缓缓下降。

咔。

几秒钟过后,棺材好像落到了最低端,静止不动了。尹珲看到,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有些单调的大空间。

房间内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家具,白色的衣服。

只有单刀凤身上的衣服是黑色的。

还有挂在墙壁上闪闪发亮尖锐锋利的各种砍刀。

摆设很简单,除了一张床一张写字台一台电视两个椅子外,其余什么也没有。

“哇塞,太棒了,只有一张床啊。”他分明感觉到小心肝在碰碰狂跳,不过并未说出来。而是故作镇定的抽根烟,尽量保持着自己的优雅姿态:“你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像你这样正值青春花季的女人,应该住豪宅,开豪车,有一大堆奴仆伺候着你才好。”他相信单刀凤有这个经济实力。

“我过不惯那种生活。”单刀凤冷冰冰的说了一声,摔掉脚上的鞋子,一个翻身,重重的摔倒在床上。

“恩,时间也不早了,是该睡了。”尹珲点点头,然后准备移驾床上。

“滚!”看到尹珲步步紧逼房间内唯一的一张床,躺在床上的单刀凤怒视了他一眼,而后吼了一声滚。

“怎么了?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尹珲看着一脸怒气的单刀凤。

“到地上去睡。”单刀凤瞪了他一眼。

“地上?那怎么睡?”尹珲不可思议的看着单刀凤:“摆脱,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友军,你不能这样对待支援你们的友军。”

“那好,你到床上来睡吧,我到地上睡。”单刀凤从床上起身,然后抱着一床被子准备打地铺。

“算了算了!”尹珲心中的那股叫苦啊:“我尹珲还不是那种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你啊,还是到床上睡吧,我打地铺总行了吧。”他皱着眉头看着坚硬的水泥地板,接过单刀凤丢过来的薄薄一床被子,铺到地板上。

“早知道这样,我就去外面找一家旅馆了。”尹珲苦笑了一声。

不过今天的睡眠质量还是不错的。

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床上,想看看这皮衣女穿睡衣的模样肯定性感无比。

可是当他看到单刀凤身上那套黑皮衣皮裤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天啊,这女人怎么能这样呢?睡觉怎么能穿着皮衣皮裤呢?”

单刀凤也转了个身,不经意间看到尹珲在盯着自己看,瞪了他一眼,迅速从床上翻身起来,然后说道:“走吧。”

“现在?”

“你不愿意离开的话可以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儿。”单刀凤撇了她一眼,目光猥琐的在房间里面仔细的扫视起来。或许能看到女人隐私的东西呢,比如小胸罩啦小裤裤啦,或许还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比如存在相机里面的某些东西。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目光在房间里紧密搜寻了一周,根本没有寻找到任何他感兴趣的东西,出了弯刀就是单刀,无奈,只好紧跟了两步,追到了单刀凤的身边。

嗡嗡嗡嗡,棺材电梯缓缓上升。一缕阳光缓缓透过棺材的缝隙照射到他们的脸上,柔和温暖,好像是一直轻柔的小手一般。

等到棺材升上去之后,尹珲才从棺材里面走出去,痛快的伸了个懒腰。

“哟,单刀凤,你想开了?带着小白脸到你的单间去?”旁边一个棺材徐徐升起,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子一脸慈祥的看着尹珲,嘿嘿笑着问道:“小伙子,厉害啊,能被我们单刀凤看上的男人,你还是第一个呢。”

“少他妈废话,再敢胡说我把你塞到棺材里面去。”单刀凤把玩着手中的单刀,瞪了一眼那老家伙。

“我说单刀凤啊,你什么时候有礼貌一点,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师傅不是?”那满头银发的老家伙据理力争。

“师傅怎么了?到时候给你留一个全尸吧。”单刀凤依旧是连正眼都不看一眼老头,拉着尹珲的胳膊就走。

“好,好,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老头在后面叫嚷的声音追了他们一路子,直到彻底远离了这里,他们的人多才清净下来。

“我师父,不用理他。”单刀凤漫不经心的解释着。

“住在棺材里面的还有什么人?你们为什么住在棺材里?”尹珲的睡意正浓,还没有耍流氓的兴趣。

“我们负责国安局的安全工作,只要一有外人深夜闯入,我们在地底下的人能第一时间感应到他们的存在。”单刀凤语气有些自豪的解释说。

“你在地下生活了多久了?”尹珲忽然有种心酸的感觉,心疼单刀凤的长年累月在地下生活。

“大概有十几年了吧,自从拜入师傅门下我就在地下生活了。”单刀凤语气冰冷的回答。

她有些不确定自己和尹珲到底是什么关系了,所以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他。

第五卷天机密钥(下)第二九七话荒郊

更新时间:2012-4-137:33:23本章字数:5855

是仇人关系?不是,他救过自己的性命。

是恩人?也不对,他曾经侮辱过自己。

是情人?更是不靠谱,自己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小白脸呢?

尹珲是第一个在她心中没有定位的男人,便只好用平常心对待。

他死了和自己没有关系,他活着……这样的人渣还不如死了呢。

这就是单刀凤对尹珲的看法。

“难道你没有在舒适的卧室里面休息过?五星级的大酒店也没住过?”尹珲瞪大眼睛看着单刀凤,丝毫不知道单刀凤在脑子里如何想自己。

“没有,不习惯住在那里。”

“你执行任务的时候住在哪儿?”

“住地下室。”她声音淡定回答说。

“地下室?”尹珲彻底被这女人给征服了,同时对她也充满了一种怜悯。

“有什么不对?”单刀凤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尹珲。

“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生活方式?哪怕是一天时间?”他的双眼诚恳的看着单刀凤,这样的女人要是这么冷酷的过一辈子,真是浪费可惜了。

如果他有沈菲菲一半的活泼就好了。

单刀凤犹豫了一阵子,然后扭过脸,继续前行,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你想过没有?”尹珲再次问道。

“想过。”这次她回答的很干脆,虽然有点心虚的感觉,不过他能感觉到,她是真的想过。

“那我有时间带你出去见见世面,旅游好吗?”

时间再次凝滞了几分钟,单刀凤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好!”单刀凤回答说,同时脚步也逐渐加快,快速的消失在尹珲跟前。

他知道,单刀凤是不好意思被自己看到她羞红的双颊。

他是女强人,可是前提是他是女人。任何女人都渴望男人的关怀,需要男人的慰藉和爱护。

单刀凤也一样。

看着单刀凤的身影逐渐从视线消失的走廊,他淡淡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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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的任务是去这个地方。”单刀凤手中的木棍指着幕布上显示的那张地图:“我依稀记得,我当时被怪物打昏之后是躺在山上的沼泽地上,而我醒来的时候则是躺在了公路边上……”

“你说你昏死的时候是躺在山上的沼泽地,而醒来的时候是发现自己在公路上?”尹珲打断了单刀凤的话。

“是。”单刀凤点点头。

“当时只有你一个人生还?不会有你的同事把你从沼泽地抢救到公路上?”

“不会。”

“那会不会是你梦游,然后不知不觉中梦游到了公路上?”

“我没有梦游的习惯。”

“这就奇怪了,那你是怎么在昏迷状态的时候从沼泽地到水洼的呢?”尹珲好像看怪物一般的看着单刀凤:“不会是那怪物看你长的好看,怜香惜玉,所以把你从沼泽地挪到了公路上,捡回来你一条性命吧。”尹珲看怪物一样的眼睛看着单刀凤。

“不会。”单刀凤摇摇头:“他们的眼光没你那么高明。”

“也是,在那些恐龙的眼里,如他们法眼的恐怕只有母恐龙了。”尹珲有些不解的拍了拍脑袋:“哎,那你说究竟是什么东西把你从沼泽地挪到公路上的呢?”他最后将疑惑的目光落到了单刀凤的身上。

“可能是镇守零号区的人。”

“镇守零号区的人?”这一个大胆的想法立刻镇住了他。

“可是你是他们的敌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救你?”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单刀凤:“会不会是他们的人看你貌美如花,把你拖到了马路边上,然后进行……你有没有妊娠反应?”

“放屁。”单刀凤骂了一声:“你他妈最好给老娘老实点。”

看单刀凤好像炸弹一样爆炸的情绪,尹珲连连收起了流氓脾性,笑嘻嘻的说道:“我开玩笑而已,开玩笑而已。”

单刀凤刚才的态度实在凶悍的很,令人不自觉的产生一种恐惧感。看来这个女人对自己的贞操看的比性命还重要。

“你的意思是?我们此行的命令是查找到底是什么人把你从沼泽地拖到公路上的?”

“是。”

“我们两个?”

“是。”

“为什么?”

“因为人多目标大,容易被敌方发现。”

“我不去行不行?”

“不行。”

“我偏不去呢?”

“我阉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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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

军用悍马牢固的停在一个车道的转弯口。

山壁上有明显碰撞过的痕迹,而且路面还有若隐若现的血迹,她冰冷的眼神扫了一眼地面的血迹,皱了皱眉头,小心的绕着那血迹过去了。

“怎么了?”看到单刀凤奇怪表情的尹珲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起前几天被我杀死的一个富二代惨死的情景而已。”声音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杀死一个富二代?”尹珲瞪大眼珠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们龙队的人可以乱杀无辜吗?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因为不杀死他的话,那么我就有可能被困死在这里。”单刀凤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好像杀一个人对他来说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恩,那个人该杀。”尹珲咬牙切齿的说:“就算死两个富二代,能挽留住你一个人的性命也是值得的。”

“为什么?”单刀凤有些惊诧的看着尹珲。

这要是在别人眼里,杀死她那就是自己滥用职权。可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尽然敢会有这种看法。

“因为你是女人啊,而且你还很漂亮。”尹珲笑着说道。

单刀凤沉默了,没有反驳,只是聚精会神的开车。

吱嘎。

车子再次停下了,单刀凤从车上走下来,看着马路边上一滩凝固的血迹,面露难色。

尹珲也从车上下来凑到单刀凤的身边,看着地面上那一滩人形的血迹,心好像被烫了一下,生疼的很。

想起这样一个女孩子全身是伤的躺在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应该是多么的没有安全感啊,多么渴望一个男人陪在身边。

“你用不着可怜我。”单刀凤看着他一脸可怜神色,忽然对这个男人有了一丝好感:“这对我来说,是家常小菜。”

他的心更痛了。

“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蛛丝马迹。”单刀凤从哪个人形血迹便站起来,皱着眉头,聚焦精神在四周寻找起来,或许能有什么发现。

可是四周连一个脚印都没有,也没有任何的血迹,让她无方向感。

“零号区在哪个方位?”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尹珲也是有种摸不着北的感觉。

“在山上。”单刀凤指了指山顶的方向:“翻过这座山头,前面有一连串的山脉,那里就是了。”

“恩,或许是路边的痕迹全都被对方给抹去了,或许山里面会有他们留下来的蛛丝马迹。”尹珲想了想说道:“咱们到山里面去吧,或许能从里面找到一些线索呢。”

单刀凤再次迷茫的看了一眼四周,一无所获,只能是点点头。

说实话,经过前两次的生命垂尾,他现在不敢上山了呢。

不过这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命是政府的,身体是国家的,她又有什么主权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呢?

幸亏有尹珲在身边,她心里踏实不少。

“单刀凤,快跟上啊。”他回头看着还愣在原地望着自己背影的单刀凤喊了一声。

其实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看吧,天底下所有的女青年都无法抵抗我尹珲的魅力。哈哈嘿。”

郁郁葱葱的山上,枯枝杂草藤蔓丛生,偶尔不小心还会被荆棘给刺到,可是他没有发半点牢骚,心中倒是有些担心单刀凤:“单刀凤会不会从心理上就已经输掉了?要是这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单刀凤,发现单刀凤正挥舞着手中的砍刀,把靠近的枯枝全都给削掉。

“单刀凤,你在前面带路吧。”尹珲对单刀凤说。

单刀凤抬头看了一眼尹珲,然后走在了前面。

“就朝着零号区的方向走。”尹珲说道。

单刀凤点点头,不断的用单刀砍掉四周围拢到她身上的枯枝。

对此,尹珲也只能是无奈的苦笑:“这个女人太犀利了,树枝碰他一下都要生气。以后自己还是少招惹这人的为好。”

其实他明白,这只是自己对她表面的解读罢了,这样的女人内心是缺乏安全感的,所以在遇到任何挑衅都会主动攻击,这样她成功的把握会大一点,也就会越觉得安全。

这也不能怪单刀凤,从小就生活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中,她若是不谨慎,怕是没有今天的单刀凤吧。

她苗条有型的身躯在满天藤蔓中左扭右摆,躲避着枯枝的进攻,看的尹珲是食指大动:“这样的女人,如果穿着漂亮一点,会打扮一点,在外面绝对是女人中的上品。”

如果能抱在怀中把玩一晚,就算是让自己少活一年都愿意。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那玲珑曲线却忽然停住了,干净恬静的脸看着尹珲道:“这次你不能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离开我?”

尹珲连连点头:“放心吧,我是不会离开你三米范围的。”

单刀凤这才放心的扭过头,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单刀挥砍着四周的树枝。

咔嚓咔嚓。

两人短短几句交流之后,沉默了下来,现场只有单刀凤挥砍树枝的声音,在众人的耳朵里回荡着。

“你发现什么了吗?”眼见日当正午了,他们意识到他们距离零号区也越来越近了,可是依旧是一无所获。

“没有。”他蹲下腰身,从随身携带的背带中掏出了两块压缩饼干和一瓶纯净水:“先吃点再继续寻找吧。”

单刀凤犹豫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坐在尹珲旁边三米的地方,接过他丢过来的压缩饼干和纯净水。

艳阳高照,透过密密麻麻的藤蔓树枝洒落到他们身上,感觉十分的惬意暖和。

四周连一只蚊子都没有,也没有什么动物来扰兴,尹珲忽然有一种错觉:他们不是来寻找零号区的战友,若是一块出来野炊的情侣。

虽然野炊的东西只有压缩饼干和一瓶纯净水,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一个年方二八的的小女人和一个如狼似虎的大男人。

如果他们是来野炊的,在这么安静无人打扰的地方,接下来该发生什么呢?

翻云覆雨,分分合合,上上下下……应该都不足以形容场面的激烈吧。

这种地方的氛围,足以令现场所有的人都无法抵制住他的诱.惑性,场面若是不激烈到七级地震,那简直就是男人的无能。

正在他猥琐的思考这些画面的时候,单刀凤丢过来一颗石子,冷若冰霜的眼神盯着尹珲问道:“你一个人吃着压缩饼干傻笑什么?”

尹珲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忙擦了擦嘴角的流出来的口水,冲她友好的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搞笑的事情。”他看着被咬了一半的压缩饼干说。

“你是一个乐观的人。”单刀凤的声音不像之前那么冰冷了:“看着压缩饼干都能笑的出来。”

“我只是有些噎住了而已。”尹珲狡辩着。

“给你水。”单刀凤将手中的矿泉水丢给尹珲。

看着原封未动的矿泉水风口,他好奇的问道:“单刀凤,你怎么不喝?”

“我不喝这种经过加工的东西。”

“经过加工的东西?为什么说这是经过加工的东西呢?这只是水而已。”

“我是害怕我喝了水会撒尿,一个不眨眼的功夫,你又会把我当成鱼饵给抛弃在这里。我一个人……害怕!”她在心中默念,不过并未说出来。

因为那不像是自己的性格,他不能让这个男人知道,自己对他产生了依赖感。

尹珲见他不说,也不再多说,只是喝了一口,然后咬了一口压缩饼干,凑合着吃掉了整块压缩饼干。

单刀凤只吃掉了一半,然后把剩下的一般装入了口袋里,下一次饿的时候还能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