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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伏在明韶的身上没有动,双臂却把他抱得更紧了,执拗的说:“不许走。”

也许是夜色蛊惑了我,也许是敞开了自己,看到了自己从未有过的脆弱——我不能想象自己独自躺在这样的黑暗里度过漫长的一个夜晚。

明韶似乎微微笑了:“该不是害怕了吧。”

他是故意这样说的,我立刻就感觉到了。我抬起头静静的凝视着他,是我刚才的不安分让他有些不自在吗?

“我怕。”

明韶的目光在暗夜里闪动着幽幽的波光,象是在估量我这话的真实性,然后他微微一叹,反问我:“怕什么?”

怕什么?我的目光扫过卧室里黑黝黝的家具的轮廓,扫过微微发亮的窗纸,再落回到他波光潋滟的眼睛上,我到底怕什么?

“我怕。”

我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为什么这样紧密的拥抱还是不能够消除那心里若有若无的不安呢?

明韶沉默无声的把我环在胸前。黑暗模糊了他镇定自若的表象,有那么一个瞬间,我似乎一直看到了他的心底里去。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角落似乎也有隐隐的担忧在呼应着我的惶恐。

“睡吧,”明韶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柔声说:“我陪你。”

他睡着了,耳边传来的呼吸声轻柔而绵长。

我悄悄起身,赤着脚穿过厅堂之间幽暗的长廊,我的身边是一层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它们轻柔无比的扫过了我的面颊,让我的心也变得温柔似水。

浴池的周围还有两盏灯笼没有熄灭,微弱的柔光映在水面上,反射出粼粼波光,连周围的层层纱帐上都闪动着朦朦胧胧的光晕,随着波光微微荡漾不住的晃动,充满了灵动而神秘的气息。

我脱掉了外袍,悄无声息的滑进了水里。水有些凉,皮肤表面最初的战栗褪下去之后,就只觉得清爽。

我把全身都浸在水里,直到忍耐的极限才浮出水面来换气,然后再一次扎进池水的深处。我从浴池的一侧游到另外一侧,一次又一次的把身体沉到池水的最深处,直到心里那若有若无的不安淡淡的融化。

一定是疲劳导致的心神不定,所以才会产生这么多纷乱的思绪吧。

此时此刻,明韶就在层层纱帐的后面沉睡,知道爱人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守侯着我,让我的心里弥漫出淡淡的幸福感。在他的怀抱里入睡,在他的气息里醒来——以我对于幸福这种东西的理解来看,我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追求的极致。

从水中隐约看到岸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我一点一点的从深水里探出头来,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明韶站在水光和烛光交织的幻境里静静的凝视着我,在他幽深的眼眸中似乎有两簇微弱的火苗在轻轻跳动。水波荡漾,他身上的光晕也随之晃动,看上去好象随时都会消失——美得不真实。

我缓缓的朝他游了过去,停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

我们对视的目光和水光交织在一起,他原本清澈的眼波此刻却缭绕着薄薄的雾气,迷离而妩媚。我的身体一阵冷一阵热,却偏偏一动也不能动。

他忽然朝着水池走近了两步,我费力的移开了视线,一头扎进了深水里。

即使是这样清凉的浸泡仍然无法让我平息内心深处的灼热。我悄悄的问自己,不是处心积虑的要吃掉小红帽吗?可是真的在小红帽的眼睛里发现了渐渐燃起的欲望,为什么反而让我感到慌乱和无措,只想远远的逃开呢?

那样的注视,是明韶从未有过的——象是一种蛊惑,带着某种我不能够掌控的危险。

朦胧的水光中一个白色的人影突然靠近了我,心猛然一跳,明韶的手臂已经从背后环住了我的腰身,我清晰的感觉到了薄薄的布袍下他坚硬的肌肉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变得柔软无力,听任他带着我浮出了水面。一个灼热的吻毫无预兆的落在我的脖子上,然后顺着脖颈一路蔓延到了胸前。

他的上衣已经不见了,耀眼的金色皮肤上竟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在这奇异的水光中看去,这满身的伤疤不觉得狰狞,反而带着说不出的性感。我轻轻的吻了吻他胸口的伤疤,

耳边清晰的听到了他抽气的声音。

湿透了的布袍裹着我的胳膊,让我觉得不舒服,似乎也同样让他不舒服,他拉下我的袍子轻吻着我的肩膀,我的手臂,在我微微战栗的皮肤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灼热的印记。直到我的身体完全的从袍子里挣脱,直到我赤裸的手臂无措的环住了他的身体,在感觉到了我的贴近之后,他从我的颈窝里抬起头。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异常亮丽的火焰,我在那火焰的中心看到了目光迷离的自己,我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自己,他已经俯身过来吻住了我的嘴唇。不同以往的温柔,而是火热的深吻。他的吻从来都不曾这样的霸道,让我脑海里最后的一点神智也在这不容置疑的火热里消失殆尽。

他似乎抱着我走上了岸,但是身体已经熔成了一团火,除了来自他身体的温暖,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他把我放在了床上,这突然的分离让我感到冷,身不由己的探起身体去触摸他,黑暗中,明韶火热的身体迅速的覆盖上来。在他进入的瞬间,我的内心深处突然涌起想要流泪的冲动,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圆满。

我的生命从未这样的圆满。

我静静的依偎着明韶,象一只八爪鱼一样紧紧的粘在他的身上。我突然发现我是如此的喜爱这样的姿势,这让我感到塌实。

明韶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我光裸的后背,有点痒,但是说不出的舒服。我半眯着眼睛,感觉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象极了舞秀那只最爱躺在花盆里晒太阳的懒猫加菲。

明韶的手划过我的肩头,轻轻的揉了揉我的耳朵,低声说:“西夏…”

他的声音里还夹杂着激情褪潮后的余韵,微微低哑的嗓音听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迷人。我从他的胸口抬起了头,伸出一根指头点住了他的嘴唇。如果此时此刻他说起什么明媒正娶,什么负责之类的话,那该是多么的扫兴呢。但是从他一开始推三阻四的劲头来看,这话好象又不得不说。

我轻声说:“庆氏…”

乍一开口,我发现自己的声音也起了微妙的变化,就好象一杯清淡的果汁变得浓稠了起来——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现在真正是一个女人了。

“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我收回飘远了的思绪,接着发表独占宣言:“不许拈花惹草,不许接受别人的媚眼和挑逗,除了我,不许让任何女人躺在你怀里——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在这里筑巢。还有…”

明韶轻笑了起来,拿开我的手指放到唇边吻了吻:“我是想问你——还疼吗?”

他要说的竟然是这个?我的脸忽然又有点发热,胡乱的摇了摇头,感觉到他的手臂又温柔的环住了我。真是爱极了他皮肤的触感,我的手指又开始顺着他的腹部往上爬。

“你要考虑考虑清楚,”明韶按住了我的手,半真半假的说:“此时此刻,你自己的身体是否可以承受诱惑我的后果?”

我的脸又是一热,笨拙的转移了话题:“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疤?”

明韶不在意的笑了笑:“我是前锋参将,这些伤,算什么?”

前锋参将就是两军交战的时候,冲在队伍最前面的人。而我,一直以为他是守护在元帅身边的亲兵。不过,真的有些不理解楚元帅的想法了,我抬头问他:“他怎么会让你做前锋参将?他可是你的舅舅。”

明韶“哧”的一笑:“因为他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怜惜的吻住了他胸口的伤疤,却不料这样的一个轻吻竟然又挑起了他的欲望。只是一个轻吻啊,这个男人的自制力变差了呢。唇齿之间的气息已经再度热烈了起来,理智消失之前,一个念头模糊的划过我的脑际:小红帽的故事我还没来得及讲…

我什么也不能再想了,此时此刻,我的世界里只有明韶。

只有明韶。

“你今天的样子有点不同,”清蓉疑惑的上下打量着我:“扑了新的胭脂?换发型了?”

我被她打量的有些不自在。心里却有些好笑的想:哪里来得及扑胭脂?纵欲的结果就是我们都贪睡到了天色发白,在出门之前只来得及用清水胡乱的洗一把脸。

清蓉放弃了对我的探究,兴致勃勃的拿出了两个精致的紫檀木盒子:“这是风云堡的堡主昨天晚上送来的。我们在街上看到的果然是他。”

盒子里是两套名贵的首饰,尤其是左边盒子里那一对金步摇,上面镶嵌的明珠,每一颗都有龙眼般大小,光华闪烁,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这小子可是商人,赔本的买卖是不会做的。他给公主送上这么名贵的贺仪,应该是有什么用意的吧。

果然,清蓉接着说:“风云堡在并洲的珠宝店有一批名贵的珠宝要送往大楚国的京城全州。他们临时找不到合适的保镖,想跟我们的队伍去全州。”

“你答应了?”我问她,其实不问我也知道了她的答案。人家打着祝贺婚礼的旗号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公主哪能不给他这个面子呢。

清蓉点了点头:“不过,不是我答应的,是易凯和楚元帅答应了的。特意来问我不过是给我这个公主点面子罢了。这个人长得真是很漂亮呢。”

我打趣她:“比起殿下的未婚夫君呢?”

清蓉不屑的“哼”了一声,但是脸颊上却漫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然后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瞪起眼睛点着我的额头说:“没良心的西夏,你昨天的表现真的很丢人,很丢人。你竟然就那样把我给出卖了——还说了那样的话。他一定会以为我是真的那么跟你说过,想把他先…那个…”她的脸红通通的,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哈哈笑了起来:“我猜他会巴不得呢。”

清蓉的手指叉住了我的脖子,还没等用力,自己已经绷不住笑了。笑着笑着靠在我的身上又叹了口气:“可惜我们就要离开并洲了。”

“明瑞会回来吗?”我问她,明瑞走之前没有跟我告别。

清蓉只是摇了摇头,微微有些感伤的说:“可怜的明瑞。”

我的心里也随之掠过了一丝黯然:“你说,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清蓉摇了摇头,伸手拉住了我:“你这样做,明瑞会难过的。他只是想对你好,只是想看着你好。”

我的眼眶又开始微微的发热。没想过清蓉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她不明白我真的很不好受,如果能够为他做些什么,我自己会好过的多。

清蓉挽住了我的胳膊,有意的岔开了话题:“到了歧州,你真的要去那个鬼神沟吗?”

我点了点头。

“听说那里总会发生一些怪事呢,”清蓉的表情又是向往又有些恐惧:“有些人进去了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你不怕啊?”

不能说不怕,但是对于鬼神沟,我不光是好奇,而是真的是想知道它是不是和我原来的世界有着某种联系?如果不亲眼去看看,总是吊着我的胃口,让我难以释怀。

出发的时候,果然看到了风瞳。

他骑在一匹黑色的骏马上,气淡神闲的走在自己的车队旁边。以我对他的了解,不喝酒的时候,他基本上都是这么一副拽样子。不过,一想到他喝醉的样子,我又想笑。

风瞳的目光飞快的扫了过来,接触到我的视线,并没有如我所料那般流露出高傲的冷面孔,而是不太自然的微微一笑。

我有没有看错?这么个冰块一样的家伙竟然也会微笑?

我的表情大概让他更加不自在起来,迅速的掉转了视线。我收回目光悄悄问明韶:“你看到没有?那个冷冰冰的家伙竟然也会笑。”

明韶用手里的马鞭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好笑的说:“你在我的面前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你就没想过我会吃醋吗?”

我反问他:“你会吗?你吃醋了会怎样?”

“我会…”明韶两只幽深的眼眸里又开始闪烁着莫名的火花,然后飞快的凑到我的耳边,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说:“会在晚上报复回来。”

我的耳根腾的一热。看看,闹不清敌人的虚实就下手,往往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不过,在那一点点不自然的羞涩飞快的褪下去之后,我只感觉庆幸,在我们变得更加亲密之后,他在我的面前不再是那个对谁都温文有礼,在任何时候都淡定自如的小王爷。他让我看到了他更加真实的种种面貌,不高兴的时候他会赤着上身做倒立;半夜醒来会悄悄的在我的脸上画胡子,又嫌不好看,再小心翼翼的擦掉;高兴的时候会让我趴在他的背上带着我一起做俯地挺身,会咬着我的耳朵一遍一遍的追问我:“那个小红帽的故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喜欢看到这样的他,我喜欢这样完全的敞开和接纳,我喜欢这样亲昵的相处,这让我感到幸福。

我再次觉得,以我对于幸福这种东西的理解来看,我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追求的极致。

如梦令之天朝女捕快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章节字数:5546 更新时间:07-08-17 20:15

一道闪电突然间划破了沉沉夜空,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淅淅沥沥的雨声骤然间密集了起来。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山洞口探头探脑的向外看,天地之间一片混沌,一臂之外就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耳边除了雨声,还是雨声。我折回了山洞里,摇着头说:“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心里不禁微微有些沮丧起来。今天一早从歧州出发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结果刚进了鬼神沟,连周围奇异的地貌都还没有看清楚就突然之间变了天,竟然遇到了这么大的雨——现在才不过刚刚开春啊。

我们是昨天傍晚到达歧州的,鸾驾要在歧州休养几天,等候大楚国的仪仗前来迎接。我当然就趁这个机会拉着明韶来见识见识这向往已久的地方。唯一没想到的就是变天,闹得我们光顾着找地方躲雨了,别说史努比,连它的祖宗野狼也没来得及找。

我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场雨算是把我们给困在这里了。还没有到晚饭时间,天色就已经黑成了这样——如果有天气预报该多好呢。

明韶还坐在火堆旁边认真的研究我们脚下的那半块石碑,我凑过去问他:“看出什么?”

明韶摇头:“是古代的大楚国文字,我只认识其中的一小部分。写的似乎是阿罗王降妖的事。”

传说中的阿罗王,是六七百年前,大陆分裂为焰天、大楚、檬、铁龙四国之前最伟大的君主。传说中的他有第三只眼睛,可以穿透黑暗,并且拥有召唤鬼神的强大力量。在各个民族中都流传有阿罗王降伏妖怪的故事。我就曾经听到过福嫂吓唬敏言时说过:“阿罗王的第三只眼睛一瞪起来,法力再强大的妖怪都会立刻变成了黑烟…”

借着火光,再度打量我们暂时栖身的这个山洞,整个山体似乎都是青黑色的石头,很干燥。我们站立的地方距离洞口有四到五米,山洞的直径大概有三米多,看不出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洞里也没有什么野兽的味道。反而有空气流通的感觉,不知道里面是不是还有另外的出口。

我借着火光往里看了看,似乎很深的样子,黑黝黝的。

“雨看样子暂时停不了,”我凑到了明韶的身边,讨好的把水袋递了过去:“不如,我们进洞里面去看看吧?”

明韶瞟了我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头:“这里可是鬼神沟。我一走进这里,总有点不太好的感觉。而且这个洞也很蹊跷,上次我和舅舅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附近有什么山洞…”

“一个山洞而已,也许是你们大意了没有发现。” 我鼓动他说:“说不定阿罗王把一个妖怪封印在这里,那妖怪发誓说谁要放了他他就会认谁当主人,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我们就有一个妖怪做侍从——多神气啊。”

明韶拿水袋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无可奈何的说:“哪里来的那么多异想天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同意了,我跳过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大口,然后兴致勃勃的举起了火把。这个洞口附近就只有这么两棵小树,幸亏我们下手快,如果再慢一点被雨浇湿,就更难生起火来了。

明韶很小心的用匕首在洞壁上划出了一个箭头,再往里走,感觉地势慢慢的向下,空气里隐隐的传来了潮湿的土腥气,周围的石壁上也开始出现了潮湿的水印,如果有地下河道,应该就是界河的支流了吧。

在我们前面的拐弯处出现了三个洞口,高矮大小看上去都差不多,左面的洞口上方浅浅的刻着一只飞鸟的形状,中间洞口的上方刻着一段弹簧一样弯曲的线条,右面的洞口上方刻着的图案似乎是一只野兽。这里竟然是有人曾经来过的,这个发现让我们都有些兴奋,不过,上面刻的这些图案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明韶说:“走中间。”

我问他:“为什么?”

明韶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说:“刚才的石碑上有一句话,大概意思是说:左右两臂保护着阿罗王的荣耀。不管这里埋藏着什么荣耀,以阿罗王的王者气魄来推测,我猜也应该是在中间。”

我们小心翼翼的走进了中间的通道,进入了一百多米远的时候,洞忽然之间变得宽大了,我把火把举高,赫然发现洞壁上竟然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图案,有些象动物,有些象是人在举行什么活动,都是线条十分简单的雕刻,再往里走,就发现这些繁复的图案都围拢在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周围,这个单线条的男人有着宽宽的肩膀,神态威猛,除了与常人无异的两只眼睛之外,额头上还雕刻有第三只眼睛,在那眼睛旁边特意刻有几道线条来表示第三只眼睛放出来的光芒。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阿罗王了吧。更奇妙的是阿罗王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王杖一样的东西,那个东西周围有着十分明显的纹路,感觉好象是雕刻出来之后,又特意镶嵌回去的。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们欣赏了一会儿雕刻接着往里走,这里面的雕刻越来越繁琐,出现了各种各样奇怪的图案。好象是星星一类的东西,它们都围拢在一些形貌奇怪的人周围,这些形貌奇怪的人无不在阿罗王第三只眼睛的凝视下抱头做出痛苦的样子。这些似乎讲述的是阿罗王降妖的故事。

一边看着洞壁上的雕刻一边摸索着往里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山洞的尽头。我多少有点愕然,又多少有点不甘心。探险就这么结束了?没有怪兽,没有妖怪,没有金银财宝,也没有任何跟时空隧道有关的东西。

我再往前凑了凑,那洞底的石壁似乎有些过于平坦了,而且上面似乎有裂纹。

走过去伸手拨拉拨拉尘土,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半尺高,三指宽的浅槽,好象里面可以放下什么东西。

明韶用斗篷擦了擦上面的尘土,石壁上又现出许多的浅雕刻来,不过,上面的刻纹到底是什么意思,连我也看不明白了。象是好几道龙卷风,龙卷风里面又有些模糊的图案。

如果说这是时空隧道会不会太牵强了一点?

我摇摇头,忽然又想起了外面洞壁上阿罗王手里的王杖,不禁失声喊了起来:“那手里拿的东西应该就是一把钥匙,嵌进那个浅槽里说不定可以打开石板后面的什么密室…”

对我的这个惊人的发现,明韶一点配合的意思都没有,而是脸色发青的盯着那龙卷风的图案出神。我拽他的袖子,他也只是很坚决的摇了摇头:“咱们马上出去。”

我瞪着眼睛看他,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好奇心?已经发现了如此重要的线索,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也许那后面就是通往我的世界的通道呢,我不过就是想看看,想确定一下而已…

可是还没等我想出什么说辞,明韶已经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毫不迟疑的就沿着来路往外走。就在我们一转身的时候,耳边似乎传来了一声深沉的叹息——是风吗?还是我的幻觉?

那叹息的声音太过于真切,仿佛就在我们的身边,我的汗毛立刻都竖了起来。

明韶的脸色越发的铁青。我虽然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明韶的样子从来没有这么可怕过,让我忍不住猜测他是不是在火堆旁边的那半块石碑上看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录?

他板着一张脸拼命的往外拽着我,到了后来,甚至一把把我捞了起来夹在胳膊下面,大步流星的往外跑。直到又看到了我们进山洞之前生的那一堆火,他才舒了一口气,把我放了下来。

“到底你发现了什么?”我好奇的问他,明韶这样大失常态的样子可是不多见:“也许密室里有财宝呢?”

明韶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我说:“天上不会掉馅饼的。”

“万一掉呢?”我不甘心的追问他:“里面说不定是阿罗王的宝藏呢。”

明韶捏了捏我的脸,笑微微的说:“我已经捡到了这么大一块馅饼,再掉也轮不到我来捡了。”说着摇了摇头,两道英挺的眉又紧紧的皱了起来:“那扇门,让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总之以后谁也不能到这里来。”

我还想要追问他,就看见他郑重其事的紧盯着我说:“我记得非常清楚,和舅舅来巡查的时候,确实经过这里,那时候,山沟的两侧根本就没有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