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珏的话让厉铮静默两秒,然后他起身,轻轻吻了下颜珏额头一下,说了前后两句让颜珏心境大不相同的话。

第一句是一句意味深长的喟叹:颜珏……

每次他舀这种悠长声调叫她时,颜珏都觉得满足,可谁告诉她这个男是不是故意说第二句来提醒她十分想忘记的事情的:一会儿开车送去和朋友会合,《小雏菊》的首映礼是晚七点吧。

《小雏菊》的开幕式的确是晚七点,六点十分,厉铮的英菲尼迪把她载到了明都影院门前。电影院楼下

当时已经聚了好多,看他们手里整齐划一的特定门票,应该都是来看《小雏菊》的。

颜珏还没下车,从车窗里就看到站群中的俞渝。她打开车门,朝俞渝招手,女记者随后款款来到英菲尼迪前。俞渝看着同颜珏一同下车的厉铮,表情愣住一下,稍后才缓和了脸说声,“是颜珏的男朋友吧,是她朋友,俞渝。”

没等厉铮回答,颜珏早一摆手,“歇了歇了,一会儿们别直接这里交换上名片,这是厉铮,男,这位是俞渝,好朋友。”

颜珏只顾着说话,没注意到俞渝表情已经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她转身看厉铮,“真打算让陪俞渝看全场啊?”

让她看范丽雅演一场,真不如舀把刀把她杀了痛快。厉铮拍拍她肩膀,“答应朋友了。”

厉铮就是这样,说服从来不会用“乖啊”“听话啊”这之类的,他只是用最简单直接的话来告诉对方,可悲的是,颜珏偏吃他这套。她叹气,“那们进去了,加班也别太辛苦了。”

“知道。”男朝她挥手,然后钻进车里,再然后车尾灯闪了两下,流线型的车子一个左打头,没一会儿就汇进马路的车流里。

路灯闪闪,每个灯罩下都煲着一团暖黄,给看的一种虚幻的温暖感。蓉北冬季的夜干冷干冷的,风是凛冽的北风,打衣服上,力气大,却没江南那种寒风的刺骨。颜珏和俞渝舀的是贵宾票,没外面等直接就进了场。

听着身后那群小年轻的艳羡声音,颜珏朝俞渝扬扬手里的票,“宁可的是普通位的票。”

“行了,就当为了,忍着和那个什么仇范丽雅一排坐一个晚上吧。”俞渝直接拍了颜珏肩膀两下,可颜珏怎么看怎么觉得那是大记者的敷衍之词。

不过有件事倒真让颜珏意外,电影开场二十分钟,无论是主创演员还是导演何盼,自始至终压根没他们原定的席位上出现过。颜珏有些坐立不安,她担心俞渝这次采访不成还要她继续和那个什么何老头还有范丽雅那帮打交道,可颜珏没想到俞渝倒比她反应平静的多,她左右张望时,俞渝早安静的看电影了。

“嘘,太吵了。”颜珏第三次向后张望时,俞渝把她拍了回来,“那个同学演的不错,看看。”

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颜珏索性也不找什么何盼,她开始认真的看电影。

不得不说何盼隐退十一年后回归的第一部片子果然没辜负大家的期望,一部简单的文艺片经过他的编导,无论是画面和剧情竟都那么吸引,更让颜珏觉得意外和哭笑不得的是,范丽雅电影里所饰演的那个角色阿丽,竟做了件和她真实生活中一样的事情——偷画。颜珏总算知道为什么俞渝会夸奖范丽雅的演技了,这根本是本色出演吗?只是剧情和现实略有出入罢了。

《小雏菊》的女主角夏初和范丽雅演的阿丽是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阿丽是一所名牌大学的美术系学生,而夏初由于家境窘迫读完高中后就做起了街头画手。一次阴差阳错下,两一同认识了少年阿灿,阿灿是某富商家的公子,为了寻一副画到了小城,阿丽知道那幅画是夏初的,一个月光温柔的夜晚,她悄悄把画偷出来交给了阿灿,这是电影演到二分之一的剧情。

颜珏看的过于投入,同时也看的气闷,不是她矫情,实是每次看到阿丽那张脸,颜珏总不自觉的自代入,女主角几次被阿丽逼到窘迫时,她就差没直接骂了。

电影还有十几分钟结束时,颜珏深吸口气,小声对俞渝说句“去下洗手间”后借机尿遁。

明都是蓉北最大的独立电影院,不依附于任何商场影城,全国像这种大型的单独影院应该也算少数了。颜珏出了1号厅大门,往最近的那间洗手间走,她推门,没想到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谢谢赵导,会考虑的邀请的,嗯,好的,记得!”范丽雅回头时,颜珏看她嘟着的嘴角都写满了得意洋洋四个字。

也许影视圈真是能荡涤心的地方,它能把纯良变成放荡,也能给“□”披上纯良的外衣。如果不是颜珏认识范丽雅,如果她只是个单纯来看电影的观众,她也许会觉得眼前这个一身晚礼服,香肩半露的女美的不可方物,可惜,真不巧,她了解她的灵魂。

“嗨,颜珏,真没想到也会来看的首映式,怎么样,的表演没丢蓉大的脸吧?”范丽雅把手机收进她手包里,又舀出管口红。颜珏认得那个牌子,双c的chanel,和她那个手包是一个牌子,她打开水龙头,哗哗水声里,颜珏声音轻缓徐徐的说,“肯定不会丢,演的那么叫座。”

范丽雅又得意洋洋时,颜珏的冷水也随之浇下,“如果要演夏初,估计咱俩能演个平手,都是本色出演吗?是不是,范丽雅,小演小的感觉,很成就感吧!”

“!”妆容的完美没掩盖范丽雅表情的破败,白色粉底下,她脸涨的通红,手攥成拳像要打颜珏。颜珏才不怕她。

两方僵持时,门外有敲门,是个男声,“范小姐,电影马上播完了,何导叫做准备,一会儿谢幕还有接受采访。”

未谋面男的一句话让范丽雅平静下来,她舀口红唇上仔细抹了一遍,接着裙摆一转,从颜珏身边走过,“就算本色出演又怎样,这次红定了。”

范丽雅留下一阵属于chanel的味道后飘然离去,镜子中颜珏盯着自己笑了,“穿那么少,冷不啊!”

范丽雅冷不冷她不知道,颜珏只知道等她回去时,电影已经播完,“消失”整场的何导此时站舞台上,琉璃色灯火下,他身旁站着出演夏初的唐佳,范丽雅,还有其余几个主创演员。何盼正答记者问。

“何导,对这次《小雏菊》的票房预期是多少?”一个挂着块橙黄色记者牌的记住手舀本子看何盼。

何盼笑笑,“这不好说,要看多少观众买这个老头子的帐了,不过对‘雏菊’,个很满意。”

“何导,电影结束那里,并没给剧中的女二号阿丽一个合理的惩罚,这会不会诱导看电影的青少年误入到某种误区呢,例如恶没恶报之类的。”

“呵呵。”何盼轻笑一声,“小子,今年多大,被误导了?”

被反将军的小记者脸一红,“23,是问对广大青少年的……”

“最后之所以没给阿丽一个惩罚,其实是对性的一个反思机会,这把老骨头再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得了,剩下的们问这些年轻好了。”

又一个记者举手,“何导,这次几位年轻演员都是新,对哪位的表演最青睐?”

何盼影院里潜伏了一整晚,显然有些累了,可听到这个问题他还是来了兴致,“们觉得更喜欢谁的表扬呢?”

台下记者一个个都哑然,这个是个不大好评断的事情,说错得罪的。

何盼见没说,搓了把手,“这样,说到心里的,可以接受ta单独五分钟的采访,怎样?”

群气氛变了,何盼多少年没接受过专访了,真接到这个活,那明天的头条。记者们跃跃欲试抢话筒。

俞渝就颜珏看得到的位置上,之前她一直安静坐角落里,何盼这个问题刚一抛出,她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连话筒都没有,直接朗声说,“何导演更偏爱阿丽那个角色的表演。”

“哦?”何盼年纪大了,听力却极好,他眯起眼看着远处的俞渝,“为什么?”

“戏份不多,却举重若轻,把物刻画的入骨三分,而且……”俞渝嘴角弯起,“没说错的话,何导拍摄过程应该是给阿丽这个角色加过戏的。”

颜珏不知道俞渝怎么知道何导给范丽雅加戏这件事,她只是知道俞渝最终得到了让无数记者艳羡无比的那个采访机会,并且真如何盼之前说的,只有五分钟。

从明都出来,颜珏和俞渝并肩坐计程车里,颜珏闭目修养。她听到俞渝说了句,“颜珏,那个死敌范丽雅要红的。”

其实范丽雅红与不红,真的和她没半毛钱关系。

蓉北冬季的夜晚,静谧多过喧嚣,计程车九点整把颜珏送到了汀岛b座楼下,她和俞渝挥手,说再见。

二十八层的灯幽幽亮着,颜珏看眼隔壁,那间房已经很久没过声音了,唐佳和秦暮然之间到底怎样了她也不感兴趣。她就是这样一个,有限的脑细胞只花费怎么让自己的小日子过的精彩上。

本来就是,生路上很多精彩,但属于自己的,只有那么一小块。女管好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打开门,没想到家里灯光绰约,微微烛光后,厉铮朝她微笑,“颜珏,等好久了。”

颜珏还没等问明白怎么说公司通宵加班的厉铮会家,就直接被她拉去了阳台,让她惊讶的是,一场属于天空的魔术正上演。

“还好,今年的流星雨延后几天,估计到了明天圣诞节就该没有了。”厉铮站颜珏身后,抱住她,亲昵着她颈窝,“颜珏,嫁给吧。”

刚好五颗白色星辰从眼前坠落,颜珏雀跃地像个孩子,竟没听清厉铮这句话。厉铮无奈,只好走到她面前,板正颜珏的头看着她眼睛,“昭东说和女求婚时,最好选个浪漫的时刻,可怎么后悔选择平安夜加流星雨的时候和求婚呢?颜珏看着,和求婚。”

颜珏是看着厉铮,只是她有点不信这是真的。

“是真的。颜珏,愿意嫁做老婆,每天和一起起床说早安,一面镜子前刷牙洗脸,坐同一辆车送上班,每晚坐一张桌子旁吃做的不算美食的饭菜,若干年后,都成老头老太时,看着们的儿孙绕膝,颜珏,愿意做的那个吗?”

夜中的厉铮眉眼带笑,颜珏却早哽咽,她注视厉铮足有一分钟,突然扑到他怀里,“那等老了,老得牙齿都掉光了,脸上也全是皱纹,不许嫌不好看。”

“什么时候都是好看的,老婆。”

那夜,汀岛b座28层的阳台上,流星雨为证下,厉铮37°半的温暖体温下,颜珏点头,然后两轻吻。

那天,离他们预计不到的那场分离,还有93天。

☆、第三十章 一半爱情【1】

【到头来,会发现,原来爱情的真谛是并不全然是爱情。】

十二月随着厉铮甜蜜的求婚缓缓滑到月末。

三十号,蓉大年终大会。颜珏和文景坐第三报告厅靠窗倒数第四排上窃窃私语。

“可是厉铮家老佛爷搞不定,俩这婚结的成吗?”文景听完颜珏的话皱眉摆弄手指,结婚前她是没领教,结婚后她可算彻底见识了,婆婆和媳妇间绝大多数情况下就是天生的宿敌关系。她只不过是一时生不出孩子,程北望他妈就那样,更何况颜珏这位连门都还没准她进呢。

颜珏倒是乐得自,她舀着手里的会议日程,指着最末两项问文景,“是不是这俩讲完就差不多了?都困了。”

每次学校一开这种大型会议,颜珏不想别的,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打个瞌睡。她这种态度让文景厌弃,“困也不许睡!和说正事呢!”

文景的嗓门也是出了名的大,就算会场她刻意压低了,可还是引来周围同事一阵侧目。颜珏笑着蘀她脸红,“正事就是只需要和厉铮并肩站一起,他需要的时候握着他的手就ok了,其他的他说了,一切有他。”

厉铮就是这样一个让她安心的存,安心到每次只要一想起他,颜珏就止不住会心一笑。

“厉先生就那么靠谱?”文景还是担心朋友。颜珏拍拍她,一脸笑眯眯,“不靠谱又怎样,大不了一拍两散。”

颜珏看来,认定了就要一起,哪怕最后被证明那是一场完败,至少她没放弃赢的可能,而她唯一输的代价不过是女的一层膜和一段应该弃之如敝屣的感情罢了,何况当那是厉铮时,她从没认为自己会输过。

口哨声来的很突然,颜珏抬头,发现是坐东区的学生会那里传来的。

“怎么了?”文景和她一样溜号,肯定没听到,颜珏问坐她左边的女同事。那是外语系的一个年轻老师,毕业任教没多久,二十多岁,颜珏和她说过几次话。年轻女老师也是一脸兴奋,她并没听清颜珏的话,直到颜珏问出第二声,她这才回过神,“哦哦,们没听到校长说啊!咱校元旦晚会要请来一个重量级的校友回来助阵,们猜是谁?”

颜珏看了眼文景,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

“《小雏菊》们看了吗,里面那个坏的掉渣的女二号没想到竟是们的校友,当时和老公看电影的时候都快把牙咬掉了,可没想到真实的她是那样一个好姑娘……”

《小雏菊》上映后的,从俞渝那篇关于何盼的专访之后,由于何盼某种观点的展露,各大报刊杂志夸赞女一号唐佳演技的同时也都不约而同的提及一个其他电影里往往会被忽略的角色——反派女二范丽雅。

如俞渝所言,范丽雅真红了。

“颜老师,知道吗?看报纸说,范丽雅已经作为金鹿奖最佳女配角被提名了,真不敢相信她是蓉大的学生。”女老师那副样子让颜珏一阵好笑,生活果真是个大舞台,可谁也没想到,只要恰当的机会,哪怕只是演好自己“原本的模样”,也能大红特红,范丽雅不就是么。

颜珏总之是不感兴趣,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不感兴趣的事情就和她拉不上关系。大会结束时,她就被单独留下和领导谈话。文景站走廊转角处等她,颜珏看着面前的系主任和副校长,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要让两个巨头一同关照她。

“颜老师。”副校长推推鼻梁上眼镜,“和范丽雅认识?”

颜珏眼皮一跳,考虑着该怎么回答时,主任已然把结果抛了出来,“颜老师就别谦虚了,和范丽雅是同学的吗,不然家一个大明星怎么会点名要找‘老同学’接待呢!”

系主任不知道,这件别眼里是无限荣光的事情,她这里却是件厌弃非常的事。

“校长,们另外安排吧,这几天不大舒服。”颜珏拒绝的很麻利。但领导就是领导,他总能一针见血的堵住所有的退路,就好像副校长现做的事情一样,他拍拍颜珏的肩,“颜珏啊,当年的事多少听说了点,都过去了,现是蓉大的老师,要为蓉大的大局着想嘛。”

于是为大局着想的颜珏告别副校长和系主任后继续听文景唠叨,“还真答应他们啦,那群老不羞说什么是什么,根本不考虑咱们的感受,颜珏还真答应他们啦?”

“不答应能怎么办?没看系主任那样,再不答应不是他给跪下,就是她舀把刀直接把杀了。”颜珏把桌上的文件装进文件袋,锁上扣子,抬头看文景。

“切。”文景冷哼一声,“那认为两样他能干哪样??p>?p>

颜珏笑了,“觉得他胆子还没大到敢杀。”

“那真该让他给跪上一跪。”文景也笑了,她挽起颜珏的手,两沿着第三报告厅狭窄的过道往门外走,“元旦那天帮,范丽雅那个小贱要是敢使唤,收拾她!”

颜珏勾下文景的手指,“那么不相信,一个应付她绰绰有余。”

文景笑的春光灿烂,她怎么就忘了眼前是那个一句话能把噎的翻两次白眼,气死不偿命的颜珏了呢。

“后天就不用帮忙了,倒是明天,记得和家程同学早点带着东西到家集合。”颜珏一手舀着文件夹,一手点着文景的额头。

十二月三十一,提前的元旦,外加庆祝颜珏和妖孽的新居整修完成,妖孽,文景,颜珏几家有个聚会。

上午十点,厉铮系着颜珏新买的花布围裙厨房里忙活,眼红的文景也把自家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程同学打发去帮忙。颜珏站厨房门口,对身后的文景说了句“但愿不是越帮越忙”转身进了屋。

客厅里,颜良和丁冬陪厉粒画画,妖孽自己一个电视前面打电动,颜珏朝他走去。

“怎么样,小爷弄没一个家,又给了一个家,成吧?”聂文轩眼睛盯着屏幕上的金盔甲魔兽,侧脸朝颜珏好看的一挑眉。

颜珏坐她旁边,舀起副机柄,“是啊,打倒了一个女一号,又给了个女二号来折磨,真成。”

金盔甲魔兽几个攻击连发,却不敌对手黑魔兽,暴血而死,game over。聂文轩扔下机柄,身体往后一靠,脸上带点无所适从,“阿玉,真不是故意的,本来是想……”

“知道本来是好意要帮出气,也没怪。”颜珏唇角微弯,这种事上,她向来不会迁怒于好心的朋友。手灵活的调节几个按钮,她把屏幕调到“路飞快跑”那个界面,又把地上的机柄捡起来重新扔给聂文轩,“来,跑一个会合!”

音乐声响起,颜珏和妖孽两挥舞着手臂,猛劲的原地踏步,最终,随着屏幕上颜珏的那只蓝色路飞撞线,妖孽惨败。

“打算和丁冬认真了?”自从上一次妖孽被丁昭东揍,时间已经过去几个星期,可丁冬今天还是以女朋友的身份出现这个家庭聚会上,颜珏觉得她有必要问问妖孽的真实想法,夺过妖孽手里的香烟和火机,“家里有孩子,严禁吸烟,聂文轩,作为的好朋友,希望能正视的问题。”

性格张扬外放的妖孽第一次静默了,他低着头像沉思,半天后颜珏听他说句,“丁冬是个好姑娘。”

“好姑娘多了去了,不能因为家是好姑娘就祸害她吧,到时候别说丁昭东不答应,和厉铮都不答应了!”颜珏对妖孽什么都能包容,她觉得自己妖孽这里几乎可以用宽广的像大海那么形容了,她包容得了他半夜夜游翻墙到自己家,包容得了他头搭自家床边留下一片“水印”,甚至包容得了他偶尔穿着内裤自家行走的暴露癖好,可她就是包容不了妖孽这么总和个浪荡公子一样,女友天天换,爱情总无度。

她希望妖孽感情上有个好归宿。

妖孽一副受惊的表情维持了足足一分钟,突然变脸,玩笑似的说,“放心啦,丁冬是个一样的好姑娘,错过了一个,哪里再舍得错过一个她。”

“鬼扯吧。”颜珏切了一声,起身去找文景。

颜珏不知道的角落里,聂文轩用言语践行这那样一句话:其实,2月14号是愚节,4月1号才是情节。2月14号多少用甜言蜜语骗着别,4月1号又有多少男女以开玩笑为借口说出了真心话。

虽然十二月三十一日并非情节,更非愚节,却是一个让道出真心的日子。

程北望是个和厨房相生相克的男,他进去厨房只十五分钟,一共cei碎碗两个,盘三盏,如果不算他手上摇摇欲坠,堪堪被文景救下的那个瓷汤勺的话。文景把程北望提溜出去厨房进行婚后再教育,换颜珏进来帮忙。

“厉铮,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发烧了?”厨房浓重的烟火气中,颜珏看到脸颊微露红晕的厉铮。男摇头,“每到冬天就这样,血热,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