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是你自己的自由,随你吧。”叶凡轻轻的说,“不过,做为你的姐姐,我还是有句话要告诉你,要想杀了司马希晨,你最起码要做到可以在我手中过得了百招,才有机会靠近他。目前,你在我手中连一招也过不了,就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叶芯愣愣的看着叶凡,好半天才说:“你怎么知道我想要杀了司马希晨?”

叶凡淡淡一笑,说:“想要杀了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何止多你一个,无所谓多你一个。但是,我姑且算是狂妄的把话放在这儿,要想杀了我的夫君,除非可以先杀得了我,否则,就只能算是白日做梦。不论是你,还是别的任何人。”

叶凡的眼睛轻轻瞟过远处,高凤的身影僵硬的站着,不用看,都知道那张脸上有着怎样的仇恨。

虽然叶凡的声音不高,听起来轻轻的好像只是说给面前的叶芯,但,远处的高凤,却字字句句听入耳中,听得心里一阵阵发紧,身上一阵一阵发冷,她是个有武艺在身的,知道这样远的距离,叶凡如此心平气和的讲话,却声声入耳,根本就是说给自己听的,是在警告自己,也就是说,叶凡知道她在,能够如此清晰的把声音传入自己的耳朵,叶凡一定要有深厚的内功,但看叶凡的年纪,怎么可能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呢?

她看过刚才叶凡躲闪叶芯那一招时的身手,明白,想要叶凡手中过百招,别说是青涩的叶芯,就是自己,能够在叶凡手中过上几招只怕也只是妄想,这丫头,何时有了如此深不可测的武艺?不就是叶王爷家的一个千金吗?怎么会如此?

这样一想,高凤有些走神,呆呆的站着,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脑袋里不知想去了哪里。隐约觉得鼻畔有淡淡清香,一定神,整个人僵硬的立着,恐惧的感觉就好像是溺水的人,竟然无力挣扎。

叶凡安静的站在高凤的面前,看着面前这个曾经有一面之缘的中年女子,瘦削但仍然艳丽,只是看着有些苍老,脸色不好,疲惫而无助,这也是一个痴情的女子,不可救药的爱着已经死去的李强,为了可以替李强收拾回江山,义无反顾的背叛师门,死心踏地的追随着李强的“儿子”,也是可怜。

“你还活着?!”高凤颤声问了一句傻话。

“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我,何必问。”叶凡轻轻一笑,“例来心狠手辣的高凤,何时变得如此胆怯,连说话都紧张?”

高凤努力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狠狠的说:“既然知道我在这里,是不是司马希晨那贼子让你来找我的?”

叶凡轻轻一笑,看着高凤,不说话。

高凤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一只老鼠,面前是随时可以要了她的命的猫,想要逃开,却觉得手脚酸软,说不出的恐惧,呆呆的盯着高凤,甚至没有注意到站在叶凡身后的叶芯正用看热闹的表情看着她。

叶芯恨透了这个叫高凤的女人,在她的家里,跋扈着,甚至有时候对她的母亲都盛气凌人,她一直想要找个机会收拾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没想到,今天叶凡一出现,就把这女人吓得脸色苍白,看着既解恨又好奇。

叶芯知道高凤是前朝皇上的心腹,和自己的父亲一直关系不算好,却不知为何,父亲会把前朝的皇上接到自己这儿,并且收留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神经质女人。

高凤听见耳畔有叶凡轻柔的声音,“我不会立时杀了你,我要让你尝够了害怕的滋味,再决定你的生死。从背叛师门,欺师灭祖,为了李强,不惜伤害与你无关的人,如果就此时杀了你,就实在是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抬头看着叶凡,叶凡正淡淡的微笑着,静静的看着她,并没有丝毫威胁的意思。高凤甚至怀疑,面前如此美丽可人的女子,怎么可能如此“狠毒”。生不如死?她深知她曾经如何的让别人生不如死,这其中就包括自己的师父和司马希晨的父母亲。

她曾经微笑着看着他们无助的死去。

她突然觉得害怕,说不出的害怕。面前的叶凡的微笑越温和,她心头的恐惧越深。

“我走了。”叶凡淡淡的一看叶芯,说,“你好自珍重!”

叶芯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二姐,就那样淡淡的转身而去,想着刚才她好像影子一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带着自己安静的出现在高凤的面前,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叶凡的轻功是她无法想象的。

看到面色苍白的高凤,叶氏父子还真是吓了一大跳,从来没在这个女人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如此沮丧,如此恐惧。

“你怎么这个样子?好像一条丧家狗一般!”前朝的皇上,叶王爷的儿子,高凤心目中李强的儿子,恼火的瞪着高凤,阴鸷的表情,恼怒的语气。

看着自己的主子,高凤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喃喃的说:“我刚刚和叶凡打了照面,她认出了我,并且——并且,主子,这个叶凡真的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她能够四年之后死而复生,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奇遇,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武艺,她怎么有那么多的自信和胆量来威胁我,她说她让我生不如死,替我师父和司马希晨的父母亲报仇,主子,奴才,奴才,真的有些怕她,不知道,奴才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有她在,想要杀死司马希晨,奴才觉得,是根本没有可能的事!”

『128』第128章

“你真是自己吓自己,她不过就是一个千金小姐,哪里学过什么武艺。”李子顺不耐烦的说,当年李强替他取名子顺,为的就是天下臣子皆顺从,如今,却无人顺从于他,“不过,她可能会些武艺。”

想到那天被叶凡剑架在脖子上的情景,他仍是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这个臭丫头,如果有一天自己重新做了皇上,一定要好好的收拾她,才解自己的心头之恨!不过,可惜她是自己的亲妹妹,否则到可以收到后宫,好好的收拾收拾,说起来,叶凡还真是一个漂亮的姑娘,真是便宜了司马希晨那小子。

“主子,那叶凡,不仅仅是会点武艺,她,她的武艺应该不在司马希晨之下。”高凤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叶王爷,心里头异常的恼火,这个臭老头,养了这样一个武艺高深的女儿,竟然到现在还表现的一脸茫然,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有一身好武艺呢。“叶王爷,你在哪儿发什么呆,难道你不知道你这个宝贝女儿是哪儿学的武艺吗?!主子,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叶凡先处理掉,否则,她有可能是我们计划中最大的绊脚石!”

“想办法?如果朕想得出办法,还要你干什么!”李子顺恼恨的说,“真是一群废物,难怪父王去世的时候一再嘱咐一定要朕先收拾了你这个权倾一时的叶王爷,没想到,最后我们李家的江山竟然真的是断送在你这个叶王爷手中!”

叶王爷的脸色一阵发白,似乎想要努力掩饰自己的尴尬,半天没有说话,眼睛里却透露出几许无奈,甚至还有些伤心的泪意,却硬生生的咽着了回去,只是呆呆的笑着,笑得比哭还难看。

“主子,——”高凤想要说话,却顿了顿,看了看一旁的叶王爷,狠狠的说,“要不,我们就用药毒死她!”

李子顺一愣,想了想,说:“是个好办法。”

叶王爷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动了动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那需要请叶王爷帮忙,让叶芯那丫头去找叶凡,然后伺机下毒,叶芯那丫头也就这么点个利用价值。”高凤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快快的说,“现在,让叶王爷告诉我叶凡那丫头的生辰八字,我可以设坛,诅咒她,让她不得安生的活着!”

“好,叶王爷,你马上告诉高凤,叶凡的生辰八字,朕要好好的收拾收拾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李子顺点了点头,得意的一笑,“真是个不知死字如何写的贱人,竟然敢把剑放在朕的脖颈之上,还威胁朕,用你这个老头子威胁朕,却没想她和朕——哼,朕定要好好的让她记得威胁朕的下场。”

何明看着叶凡静静的纵马向前,来的时候,原本是想让叶凡坐轿的,但,叶凡却致意要骑马,看不出叶凡的情绪好或坏,只看着她有着隐约的悲哀,不是那么的真切。何明心里有些担心,却不知要如何开口问,是不是叶王爷的“现状”刺激了皇后娘娘?

突然,叶凡轻喊了一声:“何明,小心。”

何明一愣,下意识的顿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往旁一躲,借着叶凡的力,叶凡喊出这句话的同时用内力将何明的马向旁边一推,然后纵身从自己的马上跃起,静静的站在一棵伸向路上的矮矮的树枝上,静静的看着前面。

一个黑衣人,静静的站在路上,看不到面容,胁佩一柄长剑,带着冷冷的杀气,手中的弓箭刚刚身出两箭,被叶凡侧身躲过,那箭射过的时候带着呼呼的风声,从叶凡和何明身旁飞过,射入一棵路边的树杆上,插在树杆上颤微微的抖动。

黑衣人也不说话,抽剑在手,欺身就进,招招拼命,式式催命。叶凡并不还招,左闪右躲,似乎有意避让。

何明呆呆的看着,他认得那人的剑法,那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熟悉,但他说不得,站在那,不知道是该出手帮皇后娘娘,还是站着不动,一颗心扑扑通通的跳,跳得他心慌意乱。

“你喜欢她,是吗?”百忙中,却听见叶凡轻轻的温和的声音,甚至还带着几分淡淡的调侃之意,她用得应该是传音入耳,这些话,黑衣人是听不见的,她是特意说给何明听的。

“皇后娘娘。”何明有些结巴,“奴才,奴才,没,她,我——”

叶凡轻轻的笑声,好像春日的和风,温和的声音依然安静的落入何明的耳中,“如果喜欢就好好的追嘛,我让希晨许你一个官位,坦坦然然的追呀,何必将所有的爱慕放在心中自己煎熬自己。”

黑衣人根本不是叶凡的对手,何明看得清清楚楚,从一开始,叶凡就一直是以避让为住,几十招下来,叶凡竟然一招未还,何明不是傻瓜,他知道,只要叶凡一还手,那黑衣人必定是落败甚至会丢了性命,这也就是叶凡认出了黑衣人,否则,这黑衣人会死得很快。

真是一个傻丫头,难道看不出皇后娘娘已经是再三避让,不愿意与她动手了吗?怎么还是如此的想不开!

“皇后娘娘——”何明真不知要如何说才好。

“送她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回皇宫。”叶凡轻轻一抬手,黑衣人静静的站在原地,凌厉的杀气一下子消于无形。只听见叶凡的笑声清脆悦耳,已经纵身落在马上,纵马远去。“我离开后,她的穴位自然会自动解开,但是一时半会的会浑身无力,我送你一个好好把握的机会,记得要好好的珍惜哟。”

何明呆呆的看着叶凡远去的身影,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下,自己是陪着皇后娘娘来看望叶王爷的,为何,竟然成了一个看客。轻轻走近黑衣人,不知要如何处理面前的状况,看着黑衣人,轻轻抬手摘去黑衣人的面纱,轻轻叹了口气,疼惜的说:“杜姑娘,您这是何苦呢?”

杜若欣觉得自己的手脚可以活动了,刚要动,只觉得身子一软,扑进了何明的怀中,先是一愣,继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靠在何明的肩上,泪流满面,一脸的不堪,似乎是不能渲泻自己内心中的郁闷,竟然照着何明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下去。

何明身子轻轻一颤,站着没动,担心自己一动,会摔着杜若欣。

觉得口中有些鲜血的血腥之气,杜若欣松开口,才看到,何明的肩膀让自己咬出了血,透过衣服渗了出来。杜若欣怔了怔,看着何明,这个让她欺负惯了奴才,咬着牙说:“死奴才,你不会躲呀!”

『129』第129章

何明摇了摇头,恭敬的说:“如果奴才躲开了,会摔着您的。”

杜若欣一脸的泪,瞪着何明,半天没说话,发了半天的呆,然后盯着何明说:“何明,你是最能接受叶凡的奴才,难道就没有办法替我除掉她吗?”

何明无奈的看着杜若欣,想着皇后娘娘的苦心和避让,真有些不忍,如果皇后娘娘想要处置杜若欣,哪里轮得到杜若欣此时还能站在这儿说话,并且不知天高地厚的算计皇后娘娘?!

“如果你可以替我处理掉她,假以时日,有一天我成为大兴王朝的皇后,一定许你高官厚爵,如何?”杜若欣表情看起来十分的天真,眼睛圆圆的睁着,死死的盯着何明。

何明想着皇后娘娘初进傲林山庄的时候,杜若欣也曾经这样娇嗔的与他说话,让他设计戏弄一下皇后娘娘,那个时候皇后娘娘还只是一枚棋子,他一时心软,也就答应了,却生生的让那个时候还是林少夫人的皇后娘娘反过来戏弄了一场,险险吓掉自己的性命。也就是皇后娘娘是个心慈手软的女子,如果心狠些,只怕是早就没有他何明的存在了。别的不说,就说一直心高气傲,眼中不存任何女子的皇上能够如此死心踏地的爱着皇后娘娘,就不是杜若欣可以做得到的。

“何明,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最好啦,就再帮我一次,好吗?”杜若欣看着何明不吭声,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些松动,立刻接着游说。

何明慢慢的摇了摇头,轻声说:“请恕奴才不能答应您。而且奴才还有句话要告诉杜姑娘,您,不论是武艺和聪明,都在皇后娘娘之下,皇后娘娘的聪慧您应该是有所了解的。就说今日,如果不是皇后娘娘心存善意,一直避让,您早就丧了性命。您蒙着面,没有说明身份,竟然敢在半路上行刺皇后娘娘,原本就是死罪,皇后娘娘已经饶了您,您就不要再,再心存幻想啦。”

“奴才,竟然敢教训我,真是——。”杜若欣一把推开一直扶着她的何明,恨恨的说,“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奴才!”

何明低下头,杜若欣的疯狂他不是不心疼,这个小姐是他一直陪伴着长大的,以前她常和主子一起,他常常同时照顾着这两个人,也曾经见过他们有说有笑,但,也许那个时候是以为着主子是爱着杜若欣的,也以为,杜若欣嫁给主子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是,自从皇后娘娘出现,何明才发现,好像自从叶凡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主子才是突然间活了过来。

他还记得,叶凡落水时,主子的着急,竟然亲自下水寻找;他也记得,提到叶凡的名字的时候,主子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也忘不了,叶凡失踪的时候,主子是如何的寄情于纷乱的战事。有些事,如此刻骨铭心的告诉何明,在司马希晨生命中,叶凡就是唯一!

何明沉默的陪着杜若欣向她所住的地方赶去,看着前面一直满脸恼怒的杜若欣,心里头一声一声的叹息着。

街上行人如织,个个脸上洋溢着快乐的表情,快中秋佳节了,如今天下太平,家家户户都想快乐的过日子。杜若欣一脸沮丧的走在路上,引得路人不停侧目,大白天的,一个姑娘家,穿了一身黑衣,脸色凝重,不晓得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呢。

“姑娘,可否停步?”有人温和的开口说。

杜若欣下意识的停住脚步,看着面前的人,一个中年人,微瘦,正温和的看着她,坐在一张小桌子后面,是个算卦的,但,看起来有些仙风道骨之意。

“什么事?”杜若欣很不耐烦的问,一脸的赌气。

“在下是个算卦之人,论人前,讨个卦资混口饭吃。”中年男子温和的说,“在下见姑娘一脸郁闷之气,有大灾,所以想要劝告两句,希望姑娘可以明了逃过此劫。”

“见了我就说我有灾,你真是故意的讨死呀!”杜若欣没有好气的说,“我好好的能有什么灾,我看是你有灾吧!”

中年男子淡淡一笑,说:“难怪姑娘有此一劫,实在是姑娘心中郁闷之气过重,有些想不开呀!来,后面的公子请稍坐一下,既然这位姑娘不肯听从在下的劝说,这位公子可否听在下说上一二句?”

何明先是一愣,他其实一直在走神,整个人跟在杜若欣后面,稀里糊涂的走到了这儿,但听说杜若欣会有一劫却留了心,在桌前坐下,看着中年男子,脱口问:“这位姑娘有何劫数?”

中年男子轻轻叹了口气,淡淡的说:“看来这位公子也是痴情之人,心中所思所念只有面前这位姑娘呀,可惜的却是,公子今生与她无缘,来生只怕也会死在她的剑下,不过一场空牵挂罢啦。”

何明一愣,继续问:“我问的是这位姑娘有何劫数?不是我今生如何来生又如何?——你是说,来生我还会遇到这位姑娘?”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轻声说:“这位姑娘,心高气傲,死死的纠缠着原本不是属于她的缘分,不肯看开,不肯好好的疼惜自己的缘分,所以,会有性命之忧。一句话,害人不成反而害己!”

何明看了一眼身边一脸恼怒之色的杜若欣,难道,杜若欣会用性命做代价去争取皇上的心不成?

“在下奉劝这位姑娘一句,偷鸡不成蚀把米,是你最好的写照,这话听来难听,但却是实情,你终究不过是苦恋着原不属于你的男子,而那位男子心中早已经种下了别人的影子,你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还是收手吧。”中年男子淡淡的说,“姑娘不论心思和外貌,都在那位姑娘之下,若不是那位姑娘心慈手软,只怕是早就没有姑娘的影子啦。若是姑娘只听从了家人的安排,到最后只能是清泪长流,孤苦终生,而且连累了来生来世,也不过一场枉然。”

杜若欣恨恨的说:“是不是叶凡安排你来说服我的,你告诉叶凡,就算是我杜若欣真的拼上了性命,我也认了,希晨哥哥是我一生唯一的爱人,我放不下,她也别想得到!”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看了看何明,轻声说:“这位姑娘已经走火入魔,但是,如果你是个心胸坦荡的人,要记得救赎她一次,不要让她只得了身得不了心,一生郁闷而终。”

何明不解,一脸困惑的看着中年男子。

“公子可以明了当时所发生的事,你是唯一的目击者,说与不说在于你一念,若你不说,就算她得偿心愿,也最终会害了自己,不得善终,若你说了,或许她会恨你终生,但起码保得了性命。”中年男子淡淡的说,“此时说了无用,到时你自然会明白。”

『130』第130章

“我不信命!”杜若欣冷冷的说,“休拿这些话来骗我,回去告诉叶凡,希晨哥哥是我的,不是她的,她不过是个棋子,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她现在是大兴王朝的皇后,并不代表她会永远是大兴王朝的皇后,总有一天,她会让出皇后的位置给我。”

中年男子淡淡一笑,轻轻的说:“这位姑娘,那是个人的命,偏偏不遂你的心愿,你所说的那位姑娘,她就偏偏是大兴王朝的皇后之命,而且是唯一的皇后。而你,如果肯看开些,在来生或许会有好的结果,甚至今生也可以过得轻松幸福些,如果看不开,也只能晚一步,错一生,生生不得相厮守。”

杜若欣倔强而不屑的看着中年男子,不吭声。

“其实你身边这位公子就是个不错的人选,你所喜爱的那个人,心中始终没有你的影子,反而是这位公子,心中始终放着你,你为何不懂得珍惜呢?”中年男子温和的说,“念在你也是个痴情的种子想要帮你一场,若是你肯听从,此生尚可幸福,若是——”

“休拿一个奴才与我说话,他,在我眼中,不过是个奴才。”杜若欣冷冷的说,看也不看一脸尴尬之色的何明。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不再理会面前的二人。

杜若欣转身就走,何明匆忙跟上,却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低着头跟着,心里头一阵阵的发疼,他知道,杜若欣一直把他当奴才看待,事实上,他就真的只是个奴才而已。

一连几日,所有人都安生的很。

叶凡似乎也没有再追问司马希晨有关岳晴梅的事要如何处理才妥当,甚至绝口不提此事,与司马希晨恩爱厮守,似乎要过一种不理世事的安稳日子。

这一日,林庄主夫妇二人突然登门拜访,自从司马希晨登基后,傲林山庄一直留意着想要在京城中选一处合适的别苑,这一日林夫人终于选中了一位,特意入宫,请皇上前去坐坐。

林夫人恭敬的冲司马希晨和叶凡施礼,似乎完全忘记了彼此之间的恩怨之事,表现的落落大方,言词间也恭敬温和。“前些日子因为若欣的事一直没有时间好好的料理家事,如今,臣妻特意在京城中选了一处别苑,可以让皇上与臣妻的夫君常常见面,今日臣夫妻二人请皇上和皇后娘娘二人去一家新开的酒家喝上一杯,不知皇上和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司马希晨看了看叶凡,叶凡脸上带着温和沉静的微笑,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说:“好的。”

林夫人突然带着歉意的表情说:“皇后娘娘,若欣她不懂事,前段时间一直烦着皇上和您,您且莫放在心上。若欣她是个痴情的孩子,因为打小就和皇上相识,一直以来,也是我们两家一直有着让他们结为夫妻的愿望,所以她心中也就只放了皇上一个人,现在皇上选了您做了皇后,一时之间不愿意再娶别的女人,她心中想不通,所以生出些小孩子的脾气,您且莫放在心上。”

叶凡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

“今天早上,臣妻来的时候,若欣还嘱咐臣妻一定要向皇后娘娘道声歉意,若是以后姐妹相称,如今就生出怨气,真是自己不懂事,请皇后娘娘宽以待她,她实在是并非有意。”林夫人依然温和的解释说,字字句句听来好像道理不错,“皇后娘娘您是个心胸宽大、待人和善之人,母仪天下,这等小事自然是不放心上的,是不是?”

叶凡依然面带微笑,只是不说话,脸上也看不出恼怒之色。

林庄主在一旁听着觉得有些不太妥当,急忙温和的插口说:“绿衣,休提这些个旧事,皇上希望选谁为妻为皇后,是皇上的自由,虽然有旧话在前,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还是去吃饭吧,听说,为了这顿饭,你和紫衣已经准备了好几天。”

莫绿衣温柔的冲自己的丈夫一笑,淡淡的说:“夫君说得是,况且今天还是夫君的喜日子,不在意紫衣的旧事,遂了她的心愿,为妻当然要好好的为夫君庆祝一番。”

司马希晨一愣,看了看叶凡,叶凡依然温柔平和的微笑着,看着面前的林庄主夫妇二人,只是眼神里有隐约的忧郁,深深的藏着,看不清楚。司马希晨心中一顿,只怕这个时候,叶凡又想起她的师父岳晴梅了,听莫绿衣的意思,好像是林庄主和莫紫衣之间有什么事情发生。难道,林庄主娶了莫紫衣?

饮香楼,在阳光下闪着一种大气。

“饮香楼?”司马希晨微微一笑,说,“真是好名字,题字写得好漂亮,大气而温婉,别有一番韵味,不晓得是哪位的东家,请得哪位人士题得字?”

“我也不知道是哪家人士开的,只是听说这家酒店菜品味道非常地道,所以就选了这家酒家。”林庄主微笑着说,“绿衣来看过,也觉得不错,就特意选了这儿,皇上吃惯了宫里御厨的手艺,到这儿尝尝看,是不是味道别具风味。”

司马希晨点了点头,面上带笑看着叶凡,温和的说:“在京城也算是呆了些日子,竟不知有这样一家酒家。”

叶凡淡淡一笑,平和的说:“这家酒家开业尚不足半年,皇上当然是不太晓得,不过,若说味道,真是不错的。”

正说着,里面走出一个年轻人,看见他们,施礼道:“苏青民恭候皇上和皇后娘娘。”

叶凡淡淡一笑,淡淡的说:“我姐姐呢?”

莫绿衣脸色一变,她没想到这个新酒家是苏家的产业!心中突的跳了一下,有些莫名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