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订婚,两人就一定相识,等傅兮一旦得了盛宠,随便摊开点什么过去的蛛丝马迹,想随意找个什么帽子扣给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能查到这些,以那两位的本事,自然也能。

更何况,她就没打算,用这纸条成什么事,她就是希望,大家都坐不住了才好,如果能一起给傅兮搞点事情,那就再好不过了。

总而言之,就是不能再让这傅兮得宠了。

......

虞乐瑶收到这个纸条的时候,是在夜里,摊开一看,气得她整张脸煞白。

还惜皇后,她配么,我虞家势力遍布朝野,岂能是她一个太师之女能比的?

虞乐瑶在这深宫呆的久了,看了这纸条就知道,定是有谁在搞花样。

她端坐在窗前,反复揉搓着手里的纸条,她想知道,这纸条是谁给她的,是那个上不了台面的丽妃呢,还是端妃那个贱人。思来想去,还是丽妃较为可能,毕竟她与端妃之间,早就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哪儿还会递什么纸条。

虞乐瑶冷冷一笑,定是这宠冠六宫的丽妃坐不住了,所以前来恶心她,不过这手法,似乎是太拙劣了点。

还想着借刀杀人,也不看看她是谁。

这位皇贵妃看着后宫风起云涌,谁过得都不好,竟是比往常睡得还要香。

翌日一早,她就叫人仔细为她梳妆打扮。既然有人逼她从这深宫出来,那更好,她就成全她们,就当做出来看戏了。

玲珑是皇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此时正在慢慢给皇贵妃描眉。

不说别的,这皇贵妃的脸蛋和身段,真的是十分不错的。年纪虽然在这宫里算不上鲜嫩,但是好在那一身高贵得体的端庄,就是丽妃想学,都学不来。

梳妆好,皇贵妃不紧不慢地递给玲珑一个眼神,轻声道:“叫丽妃来见本宫。”

在这宫里,谁来见谁,历来是个尊卑的问题。就算是皇贵妃再不得宠,可那也是皇贵妃。所以叫丽妃去见她,也是合乎常理。

只不过丽妃就不会这样想了,丽妃入宫以来就是以景熙帝为天的个性,在她眼里,任何人都大不过皇上去,哪怕是个下品级的嫔妃,只要有恩宠,丽妃就不会轻易拿捏她。

所以说,皇贵妃又怎样,家世又怎样,都和她无关。只要皇上厌弃了你,皇贵妃还不是像避猫鼠一样的活着。

若不是她实在好奇皇贵妃会和她说什么,她一定会借由身体不适,推了这召见。

“论起茶,还是姐姐这的茶好,姐姐叫妹妹前来,是有何事?”丽妃冲皇贵妃盈盈一笑。

皇贵妃目不斜视,冷冷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上不了台面的下三路女子,回了一句:“妹妹说这是好茶,可知道这是什么茶?”

丽妃面上一僵,没想到这虞乐瑶待在深宫这么久还是学不乖,居然还敢这样明着挤兑她。她哪会品什么茶,无非就是客套一下。

皇贵妃嗤笑了一下,没想到看着她一脸尴尬的样子,竟是让她一身舒爽。

“我和你玩笑,你莫要当真了,这茶的名字,本宫其实也叫不出来,都是家父和那些蛮人交战时得的一些战利品,说不上什么好东西,但是倒也可以勉强入嘴。”

此话一出,丽妃的脸色就更差了,她刚说这茶是好东西,在皇贵妃的嘴里就成了勉强可以入嘴的东西。

这不是打她脸是什么?

更可笑的是,一个破茶叶都要扯到父辈的功勋上,她这是在跟她炫耀么?

当然,丽妃也不是吃素的,本就一副妖娆的模样,矫揉造作起来就是更加的妖娆。

于是她扣上茶杯,把嗓音掐的细细地对皇贵妃说:“诶呦,姐姐见多识广,妹妹自是比不过,不过妹妹宫里倒是有许多皇上赏赐给妹妹的茶叶,要不下次妹妹给姐姐拿点来?”

第15章 说话算数

她扣上茶杯,把嗓音掐的细细地对皇贵妃说:“诶呦,姐姐见多识广,妹妹自是比不过,不过呢,妹妹宫里倒是有许多皇上赏赐给妹妹的茶叶,要不然,下次妹妹给姐姐拿点来?”

听完这话,皇贵妃的指甲死死扣着手心,她平生最恶心别的女人在她面前显摆自己和皇上的那点事,在她眼里,只有自己是正妻,别人,那都是妾。

皇贵妃抚掌大笑:“本宫向来呢,是不缺这些的,所以妹妹就好好留着吧,没准这以后呀,就没有了呢?”

两个女人掐架,表面上都是风淡云轻的,但实则都恨不得将对方的脸放在地上碾压。

皇贵妃看着丽妃一脸吃了土的模样,心想这正是一个好机会,于是赶紧问道:“本宫近来收到了一个极为荒诞的纸条,心里想着是谁胆子竟然这样大,于是打发了几个下人去瞧,居然有人说那纸条是从妹妹宫里传出来的,妹妹可知道此事?”

丽妃抿唇,嘴角不可抑制的轻轻勾起。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她浑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了起来了。

丽妃美眸瞪圆,做出了一个十分不解的表情的,“竟有这样的事?姐姐可否告知,那纸条上写的什么?”

皇贵妃压根也没想她会承认,但是也不想就这样一直打太极,于是直接说道:“明人不说暗话,徐芸,你应该知道这纸条如果我直接呈给皇上,你会有什么下场!”

“姐姐所言,妹妹是一句都没有听懂。”

“玲珑!你将这纸条呈给丽妃娘娘看!”

玲珑走到丽妃身边,打开了那张纸条,丽妃看完,花容失色,直接坐到了地上。

“丽妃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现在才觉得心虚吗?”

丽妃颤颤巍巍的直起身子,慢声细语道:“妹妹确实说谎了,可是刚刚我以为姐姐那是在有意试探......所以未将实话告知。直到姐姐把这纸条拿出来,我才知晓,这宫里,原来不止我一人收到了......”

“收到了什么?”

“妹妹也收到了一模一样的纸条。”

皇贵妃瞬间警觉的眯起眼睛,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丽妃,因为她确实在炸丽妃。

“那你的纸条在何处,千万不要跟本宫说,你烧了丢了的,本宫不是三岁的孩子。”

丽妃摇了摇头,又急忙唤了身边的雪柳,用他们可听见的声音轻声低语,叫她快速回自己的宫里把那藏好的证物拿出来。

不出两刻,雪柳就将那纸条带了回来,交到了玲珑手上。

皇贵妃将手里的纸条一一比对,发现笔记完全是出自同一个人无疑,就连纸张的缝隙都是对的上的,这足可以证明,丽妃没有伪造证据。

可没有伪造证据又如何,谁能保证这不是丽妃排练好的戏码。

皇贵妃道:“纸条是一样没有错,可谁又能保证,不是你私下写好的?”

丽妃就知道这虞家的人,就是不好糊弄。

不过多亏,这番对话已经在她已经在脑海里想了千千万万遍,也细思了各种各样的应对方法,否则,还真的容易露出破绽。

面对皇贵妃的质疑,丽妃忽然站起身,因着刚刚演技过猛,脚还有点麻,于是手半扶着茶几,佯装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姐姐这样讲,就有些过分了。”她手理了理裙摆,“妹妹讲句直接的,目前这样的状况,我也是可以怀疑姐姐的不是吗!更何况,陛下一直对妹妹疼爱有加,妹妹根本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

瞧瞧,宠妃的派头又出来了。

一句宠爱有加,硬生生是给虞乐瑶逼没了话。

“妹妹急个什么呀,本宫也只是试探试探你。倘若真的不是你,那我们此番争吵岂不正好称了那挑事人的心?”

丽妃一看她确实有些被自己打动了,于是又坐回了位置上问:“那姐姐说,现在该当如何?”

皇贵妃眉头紧锁,半天也没吭声,半晌才道“此事,你我就当没发生过,如果那人再有下一步动作,到时候这证据,就呈给皇上吧。”

丽妃手里握着纸条,表面上虽也是愁眉不展,心里则是乐开了花。

这张关于惜婕妤的纸条,她自是不想这么早就曝光了,她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知道,不论是虞乐瑶还是沈安怡,她们的想法都应该是和自己一样的。

一个没准能一口咬死傅兮的隐患,谁愿意早早给她拆除了?

这些,都是女人之间的心照不宣罢了,谁最受宠,谁就是大家共同的敌人。

此事告一段落,丽妃在午膳前回到了自己的宫里。

回到凝芳殿,雪柳就问:“娘娘,你说皇贵妃娘娘真的信了吗?”

丽妃躺到了榻上,做了个舒服的伸展姿势,用和刚刚截然不同的语气道:“她信又怎样,不信又怎样,总归,她也没有证据。”

其实丽妃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无论皇贵妃信或者不信,没有证据,就是拿她没有办法。

再说了,别人告到皇上那里,兴许皇上还能搭理搭理,若是虞乐瑶告了过去,只怕会碰一鼻子灰。

丽妃走后,皇贵妃就一直在揉自己的太阳穴,她在脑海里不断地在推敲丽妃话里的真实性。

玲珑道:“娘娘,依着奴婢看,丽妃虽是冤枉,但是说的话也不能全信。”

皇贵妃摆摆手道:“她冤枉?只怕是未必,就算始作俑者不是她,她也未必丝毫为参与。”

“娘娘此话怎讲?”

“本宫原是觉得,这递纸条的人,定是丽妃无疑,但是看今儿丽妃的表现又好似真的不是她。如果丽妃今日毫无破绽,那必定是设计好的,但最后那个样子......倒是让本宫想起了家中的那些蠢妇,到了那个节骨眼上还显摆着她那点宠爱,这就让本宫想不透了......”

玲珑眼睛一亮,赶紧又问,“那娘娘没想过,这也是她安排好的?”

皇贵妃勾唇一笑,轻蔑道:“倒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是本宫却认为她没有那样的本事。”她扶了扶头上的金钗,继续道:“可本宫已经在这深宫里,呆的够久了,丽妃能来见本宫,就说明她又需要本宫出面的地方......玲珑,本宫真的是太无聊了,无聊到就算明知道她们排着队来坑我,我都觉得,妙趣横生。”

玲珑还欲再劝自家主子不可对丽妃掉以轻心,就见丽妃朱唇轻启道:“你去给本宫看看,皇上这两天是否都招了那个惜婕妤侍寝。”

玲珑欲言又止,躬身行礼,回道:“是,娘娘。”

玲珑走后,虞乐瑶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好似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那时候,她也是在这案台上,描眉梳妆,等着那人的临幸。

她知道世人都说,她是虞家最蠢的一个女儿,一手好牌,打成这样子,还不如去死了算了。可她不这样认为,失宠又怎么了,她可是叫端妃那贱人,活生生的掉了一个孩子。若是说她有后悔的地方,那就是药量什么的,太少了,没要了她的命。

一个妾,整天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如果她不好好给她些颜色瞧瞧,才真的是枉为虞将军的女儿。

......

傅兮起来的时候,景熙帝已经上早朝去了,她支起半个身子,半眯着看着看了看天花板,想着也没什么事做,臂力一放,又趴回在了床上。

心道:哎,懒惰使人退步啊。

可是床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每天都能这样躺倒日上三竿,她真的觉得好幸福啊。

不一会,杏花和桃花就敲了门进来了。

“娘娘,陛下临走时不让我们叫您,但是您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啊......”桃花一进门,就忍不住嘟囔道。

傅兮轻咳,“我也没想到会睡这么久,可能是因为做噩梦了吧......”

桃花单纯,傅兮这样随便扯出来的话,她都会信以为真,不禁急切道:“怎么会这样?有陛下那般阳气足的龙体陪着娘娘,娘娘怎么还会做噩梦呢?”

她听到桃花这样讲,不禁更尴尬了,但是她又不能反驳什么,只能随便说几句应付过去。

桃花虽然单纯,但也看出来她家娘娘不想再提噩梦的事,心想着,娘娘应该真的是吓到了......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对了,今早盛公公又来送东西了。”

傅兮闻言一激灵,赶紧问:“又来送什么?”

桃花看看杏花不说话,直拿小臂推她,杏花无奈,于是上前说道:“回娘娘,今日的东西,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盛公公居然送了清一色的化妆匣。”

傅兮一听,乐了。

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嘛,于是嘻嘻一笑,又问:“多少个?”

桃花和杏花,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百余个。”

傅兮一听,赶紧下了床,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就跑出去看她的“战利品”。

她看着这从寝殿门口一直摆到大门外的化妆匣,不由得骄傲的勾起了嘴角,双手抱臂,暗暗想了他一下。

算你说话算数。

第16章 舍不得

玲珑打探完消息,就把灵惜殿的近况都呈给了皇贵妃。

什么整日往灵惜殿赏赐东西,连续侍寝两日等,都没能让皇贵妃眨下眼睛。但是最后听到景熙帝在灵惜殿过夜的消息,差点没气的她昏了过去。

虞乐瑶这些年,爱景熙帝爱的很深,但是这遥遥无期的孤影岁月,还是然她读懂了帝王的薄凉,所以,她从未把这位新进宫的惜婕妤放在眼里。

宠几日能怎样,谁没有受过宠呢?

可是当她得知从不与人同塌而眠的景熙帝,却愿意和傅兮同塌而眠时,心里最后那一道防线,好像突然间崩塌了。

虞乐瑶早早地就当上了太子妃,太子当时对她敬爱有加,那时候,也算是风光无限,可是唯独让她感到不甘心的是,她的这位夫君,从不和他相拥而眠。

就连大婚当晚,也没有。

后来她跑到虞家,和母亲使劲哭诉自己的委屈,旁氏没有办法,才将几件秘事告诉她......她那时才知道,原来他不是不愿和自己睡,而是不能和任何人睡。

当时的她,说有心机也有心计,说傻也傻。自打知道了太子的那些小秘密,每次都主动给他摆好鞋子,看着他出房门。

虞乐瑶闭上眼睛,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最后拍案而起,理智全无。

随意披了一件衣服,就向丽妃的凝芳殿走去。

“姐姐独自一人,穿成这样来我房里,是有何事?”丽妃看到皇贵妃这个样子,也是不由得吃惊。

“丽妃,本宫不跟你废话,你助重回皇上眼前,我替你除了那惜婕妤。”

这番话,属实是下了丽妃一跳,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向以高贵典雅为名的皇贵妃,居然会这么的“直接”。

不过,该装的傻还是要装的。

丽妃伸手就捂住了皇贵妃的嘴,食指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低声问:“姐姐这是做什么,你想害死我吗?”

皇贵妃嗤笑,原本端庄大气的姿态全然不见,阴狠的垂着脸道,“他都在她宫里过夜了,别告诉我你不急。”

丽妃看了一眼她,“姐姐这话,不应该对我说,我如何能助你?当年的那些事,你我心里都清楚,妹妹就是有心帮你,只怕也没有那个胆量。”

“那你想如何?”

“姐姐这话可是说错了,妹妹一个人在这宫中坐,可从未想过要姐姐怎么样?”

皇贵妃看着丽妃在她这里拿乔,脸色变得要多差有多差,“当年端妃的事,你也是知晓的,本宫能让端妃掉了孩子,自然就能让这惜婕妤生都生不出来!”

丽妃听完,直接打翻了一个茶壶,低声道:“皇贵妃娘娘看来是真想害死我!这后宫之内,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总归是有个人要受宠些,难道你要害死每一个人吗?”

“丽妃,你少在本宫那装大度,本宫原还想着,是不是冤枉了你......直到得到这消息,我就知道,给本宫递那纸条的人一定是你!”皇贵妃顿了顿,接着抚掌大笑,“怎么样啊,徐芸,本宫记得你受宠也好些日子了,他可和你过夜过?”

“皇贵妃娘娘没事可以走了,我并不想听你在这发疯!”

“呵,本宫今天来,就是告诉你,这后宫谁得了这后位都行,唯独端妃和这个惜婕妤不行,所以啊,你看着办,本宫话说到这个份上,你再不答,可就不是个聪明人了,且要知道,我虞家想要扶持一个人,是何等的容易!你若要是靠着你那半路出来的父亲,只怕丽妃,已是高位。”

皇贵妃看着她不语,继续道:“你若不答应,本宫自会去找别人,瞧着那刚进宫的沈婕妤,看着就不错。”

丽妃双手握拳,她没想过,虞乐瑶会这么逼她,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丽妃惨笑,“姐姐现在是定要将这帽子扣给我了?不过......妹妹有一事不明,还望姐姐告知。”

“你且说。”

“姐姐如此意气用事,可知这样做无异于会将皇上推的更远?”

皇贵妃“慈爱”的看着她,像看着一个即将落入虎口的羔羊,微笑着道:“这也许就是我与你们的不同。第一,当年的事,如果是后宫任何一个嫔妃做的,依着他的脾气,都只有死路一条,可是你看我,我即使做了,也还是皇贵妃,还是能在你们面前自称本宫。第二,我并不如你们那般虚伪,我想做的事,哪怕不择手段,我也一定要达成。相反,我就算一味的讨好他,他也一样不会再对我上心了......”

皇贵妃此番话也已经算是对丽妃推心置腹了。

虞乐瑶讲完这些,给她摆了摆手,留下一句你好好考虑,就走了。

丽妃一个人看着自己已经掐出血的手心,呆滞了很久。她一直以为虞乐瑶是个蠢货,但是她从没想过,虞乐瑶之所以敢这样做,竟然是因为她无所畏惧。

也对啊,虞家的嫡长女,就算是再被贬一次,还是没有人敢动她。

只要虞家不倒,就没人能拿捏她。

更何况,她连皇上的宠爱都不要,她就是要出一口气。

丽妃擦擦眼泪,叹了一口气,原来这宫中,最蠢的人就是自己......

搬石砸脚,就是这样了吧。

景熙帝人在养心殿批着奏折,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了,他还一直惦记着,那小东西,还生不生他气了。

他垂着眸子,靠在龙椅上休息,不一会还是选择推开门,去找那个妖精去。

他走到灵惜殿门口,就闻到了一丝诡异的味道,这殿内......怎么这么静?

他凭着感觉,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她的门,刚要往里走......

“酱酱酱酱酱!”傅兮直接给他来了一个正面的熊抱。

景熙帝捏着他的鼻子道:“你这坏家伙,就知道戏弄朕!”

傅兮冲他呲牙一笑,食指戳了戳他的腰,“那你被吓到没呀!”

景熙帝哪里会是那种任她随意摆弄的人,板着脸道:“朕发现灵惜殿的奴才们太不守规矩,朕决定再给你换一批好了。”

他既然不忍罚她,那就去罚这些个助纣为虐的人好了。

傅兮双目瞪圆,委屈的不行,她就是想开个玩笑啊,这人怎么这么无趣啊。

“陛下要罚就罚我吧!反正他们也是奉我的命令行事,再说,我只是让他们躲起来了,他们并不知道我要吓你。”

景熙帝简直气乐了,傅兮真的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有恃无恐的人了。

他不禁单手握住她的下巴,低声魅惑道:“兮兮现在对朕说话,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连臣妾都不用了?嗯?”

傅兮仰着个小脸,傻了。

是啊,她这真的算是恃宠而骄吧。

她想了想,确实不能拿出她那个时代对男朋友的态度对一位帝王,于是诚心道:“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以下犯上......”

景熙帝看着她这委屈又认真的小脸,甚至连逗她都不敢逗了,“朕准你以后私下里都不用再称自己为臣妾。”

连他自己的名讳都允许她叫,这些又算什么呢?

他伸手就将她一把搂了过来,低头就吻上去了......

他知道他确实动情了,或者说,他一早就动情了。这小东西再怎么对他以下犯上,都不会让他觉到讨厌,反而还会让他觉得她在和他亲近。

他大她好多岁,虽然他知晓五十岁的皇帝配十五岁的姑娘在皇家也是常事,但是他还是担心,她会不会不喜他。

会不会怨他阻碍她一门良好的婚事,怨他将她“囚禁”于深宫大院。

还好,她没有。

他望着她每天生动活波的小脸,一颦一笑,他就知道,她没怨他。

越吻越是动情,他的大手随意的在她身上游走,捏了好几处让他难以自制的地方......

他的姑娘,怎么就长得这样好。

好像一切都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景熙帝目光晦暗不明,声线沙哑,带着呼吸急促,“兮兮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傅兮被他吻的整个身子都软塌塌的,就像水里的鱼。

一听他这话,她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一双媚眼愣愣的对上他满是情-欲的眼眸,她才知道,他暗指的是什么。

红晕立即布满了她整张小脸,轻微有些红肿的唇部微微撅起,“结束不了了,我的月事,一年来一次,一次来一年。”

景熙帝又一次被她气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故意道:“真可惜,那兮兮只能和朕浴血奋战了。”

她明亮的眼眸一刻不停转的盯着他的眼,她在他耳边呼气,用娇滴滴的语气道:“景之哥哥舍不得。”小手随即覆上了他的温热的胸膛,找准了心脏的位置,点了点“呐,就是这里,这里舍不得。”

他每每看到她这幅如同妖精般的模样,他就仿佛被勾了魂魄。

就剩下满腹无处发泄的欲-火。

他低头轻笑,老师那么沉稳古板一个人,是怎么生出她这个小妖精的。

傅兮看着他不仅不回答她的话,还轻笑出声。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无视,于是上手就戳了一下这男人的脸皮,“你说啊,你怎么不说呢?”

他看着她这嚣张跋扈的模样,也不知怎的,就是越看越喜欢......

第17章 双腿

傅兮觉得自己受到了无视,于是上手就戳了一下这男人的脸皮,“你说啊,你怎么不说呢?”

景熙帝一只手一把握住了这两只不安分的小白手,语气低沉又带着一丝颤音道:“看来,你是明知道朕舍不得,才可着劲儿和朕闹吧。”

傅兮弯弯的眼睛止不住的笑意,也不回复景熙帝的话,就自顾自的喃喃道:“皇上轻点啊,手腕儿还疼呢......”

景熙帝看着她一脸坏样子,轻嗤道:“你就是个娇气包,就知道跟朕闹!”

傅兮摇摇头,可怜巴巴的在旁边哼唧。

他盯着她漂亮的眸子,问道:“朕派人送来的东西,可还喜欢?”

她今早刚醒来的时候,还想着,昨晚会不会闹的有点过了。还没来得及后悔,就得知了景熙帝真的信守承诺给她找来了那么多个化妆匣,心里还是十分感动的。

傅兮羞答答的点头,小声说了句,景之哥哥真好,一看就是一个信守承诺的明君。

景熙帝一挑眉,嘴角勾了勾。

他就知道,这小妖精惯会讨好人。

可那能怎么办,谁叫他自己甘之如饴。

“今天爱妃这嘴里,可是抹了蜜了?让朕猜猜,是不是又有什么事要求朕?”

傅兮先是摆出了一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又一脸谄媚道:“不愧是皇上啊,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景熙帝轻哼了一声,“就你这点小心思,都不避人的,朕如何会不知?”

傅兮:“那皇上答应吗”

景熙帝:“那你先说说看。”

傅兮知道自己即将提出的这个要求有点点的过分,所以在开口之间,简直是在用生命在卖萌。

又是抛媚眼,又是给景熙帝捶捶肩膀,又是做各种大眼祈求的夸张动作。

看的景熙帝,都已经无法招架了。

她折腾了好半天,慢吞吞的挤出一句:“我想出宫玩......我想吃太师府对街的包子了......”

任何入了宫的女人想要出宫,除非是极有必要的事,否则都是天方夜谭。

如何不合规矩的无理要求,景熙帝看着她这张期待的小脸,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哎,算了。

景熙帝把她圈入怀中,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朕若是准你去,那你那什么报答朕?”

傅兮一看,这事要成啊,于是想都不想就答道:“只要皇上答应臣妾出去玩,要臣妾干嘛都成!”

他看着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心里也不知道哪里,就冒出了一丝的不满意。

包子,就那么好吃?

他对上她的顾盼生辉的剪水瞳,心理的欲-望蹭的一下又升起来了。

须臾,他的大手覆上了她的圆圆滚滚的臀-部,抵了抵月事带,又一路往下摸......

傅兮好似感觉到了一丝危机,身体不由自主的有开始扭动起来了。

景熙帝又牢牢的控制住了她的身子,嗓音有了明显的变化,低沉开口:“扭什么扭,不是想出宫么,那你今晚就把你的两条腿,借朕用用,朕就准你出宫。”

傅兮听着这些话,以为他是不想让她出门,借由要打她板子,于是吓得立刻话都说不利索了,磕磕巴巴道:“这......这腿是臣妾的,臣妾腿短......没法子借用的......”

景熙帝她这一番“自嘲”,还是笑出来了。

他点了点她的脑袋瓜,开口道:“怎么,以为朕要打你么?”

傅兮没敢抬眼看,弱弱的回道:“臣妾觉得,皇上不是那种人......”

“哦?兮儿觉得朕是哪种人?”

傅兮轻轻推开他,认真回道:“打女孩子的男人,都是渣男!”

景熙帝闻言,微微一笑。

他的重点和傅兮的可不一样,傅兮的重点是渣男,景熙帝的重点却是女孩子。

是啊,他的心上人,如今进宫这么多天了,还是处子之身,不是女孩子,那还能是什么?

他坏心的掐了掐她的细腰,在她耳边道:“是啊,朕的爱妃,如今还是个女孩子呢。”

傅兮身子一僵,听着他继续道:“这阵子你想出宫,怕是不行了,西域的邕江王,要来这娶王妃,等忙王这阵子,朕陪你一起去,可好?”

傅兮伸出食指,左右摇摆,开口道:“不打板子?”

景熙帝抬手将她整个人抱起,低声暧昧道:“朕何时要打你板子,朕疼你都来不及。”

景熙帝憋了太多天,实在是忍不住。

将她放进被窝里,直接就给她脱了半个精光。

此时的傅兮,就如落入凡间的仙子,整个缦帘上夜明珠的光辉都打在了她的肌肤上,闪闪发光。

她惊慌失措的小脸,只会让他恨不得化身为禽兽,狠狠的□□她。

他困住了她的身子,低头开始深深浅浅地吻了起来,尤其是那高高耸起的蜜桃,简直让他发狂。

他本想多亲一会,可越亲就越发现,实在情难自控。

他老练的将傅兮背过身子,让她半跪在床上,也没理会她的挣扎,一双手并拢了她的一双玉腿,然后整个人,动了起来。

傅兮急的不行,脸像火烧起来了一样,她怎么也没想到,双腿,还有这样的用法......

脸色烫的不行,双腿之间更是烫了要了命......

明明是不疼的,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她还是轻轻的哼了几声。

她一出声,就迎来了身后那人一声坏笑。

“兮兮的声音,当真是动听。”

傅兮脸已经红透,气到变形,不想说话。

而此时的景熙帝正好相反,整个人像个食饱餍足的大猫,又是给她拍背,又是亲她耳朵。

傅兮这人,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她也知道她作为他的妃子,为他做这些事本就是理所应当,所以这次景熙帝没哄多久,她就像个小兔子一样,在他怀里睡着了。

景熙帝看她睡着后,自己并未入眠,而是想到了邕江王的事。

景熙帝双目紧闭,心想着,他努力了这些年,总算是将东央国的国力缓和过来了。

若是五年前的东央国,接到西域来访的信函,只怕邕江王就是真心想来访,也得回绝了。

景熙帝登基以来,没少为西域的事操心。

西域在文远帝在位期间就是东央的附属国,但是到了成远帝在位期间,国力直线下降,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发现了西域的野心勃勃。

那时候的西域,吞并了周边好几个部落,扩张了不少领土,正是气焰嚣张的时候。

直到他登基后,西域看着形势有所转变,才又变的乖顺起来

说到这形势转变,景熙帝没少费心思在这上边。说是恢复国立,可是国力哪儿那么好恢复?西域的邕江王骁勇善战,好几次带着他的精兵打着文化交流的旗号到东央国边界来转悠,实则就是动了造反的心思。

景熙帝也正是那时候,下定决心,不能再由着西域这般做大了。

邕江王的封地距离东央国的丽水是最近的,丽水人口稀薄,贪官当道,原是东央国最为贫瘠和落后的地区,当时景熙帝冒着许多文臣死谏的风险,大力开发了丽水。

他调走了原本驻守京城的十万精兵,去丽水边关驻扎,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给丽水修桥铺路,才使得那里重新燃起了生气。

在丽水匀速发展起来后,景熙帝又派了许多文人骚客,写了很多关于丽水的诗词,主要是表达,丽水风景虽优美,但论起富饶,丽水乃是中原最落后的地区。

此番作为,很多人都不理解,甚至包括丽水的居民自己都非常不解,他们一致都认为自己生活的很好,且越来越好,并不知道那些是书生们是怎么想的。

但是丽水旁边的西域人却坐不住了。

让他们觉得无比向往的城市,怎么会是最落后的城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