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不算属于…斯文败类?”我呢喃。

下一刻,呢喃声被火热而性感的唇全然吞没。

34抵达芬兰一周,适应良好,语言亦尚可,基本的交流能够做到,姑姑说不用再上语言班,而赫尔辛基的课是一周七节,还算轻松,至于宿舍是不打算再住了,一来不想再辛苦地与人打交道,二来姑姑的房子本就离学校近,算起来也只有百来米的距离,有课的时候骑车过去,很方便,其实当初会选择这所学校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它的地理位置。

下午三节公法课,听得颇吃力,那位瑞士籍教授的发音带着浓浓的地方腔,我甚至有一半没听懂。

推着单车在校园的小道上行进,四点前得回姑姑的住处,否则会被念叨半天。

“嘿,嘿,小姐!美丽的小姐,请你等一下!”一道激动的声音朝我喊过来。

一个棕发男孩跑近,一张纯西方的脸孔甚是讨喜。

“有事?”我问。

男孩略显腼腆地抚了抚后脑勺,”那个,我是美术系的新生,可不可以请你当我的模特儿?”

“模特?”注意到他身后背着的画板。

“对对,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只是简单的人物素描。”眼神非常诚恳。

我想了想,正待开口手机响起,看了下号码,对面前的人点头道了声歉推着车子走出几步,一接起,那边低沉的嗓音传来,”早晨想打过来,担心你还在睡。”

“恩。”

“现在在忙什么?”柔柔的,有几分诱拐的味道。

“刚上完课,正打算回姑姑那。”

那边应了声,沉默两秒后传来一句低喃,”安桀,我又开始想你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他类似于甜言蜜语的话,但还是有些不大自然,淡淡岔开话题,”你那里应该是晚上了吧?”

清晰地听到一声叹息,”恩,快凌晨了。”然后是低沉的笑,”大概吧…”

没特别注意他的说词,看了眼身后那个依然站着的男孩,我笑道,”有人找我当素描的人物模特。”对于一切牵扯到绘画与美术的,多多少少有几分私心与偏袒。

那边是一长段时间的沉默,”是…同学?”语气平常。

“恩,不认识的,说是新生。”

“新生,该是年纪不大。”

“外国男孩子,倒是看不出年龄。”我没什么特别地说着。

“男孩子啊…学绘画,也难得。”

“恩。”的确是蛮难得的,绘画总要有些细心与耐性。

我侧身面向那个男孩,想来让他这么等着总不好意思,便用英语开口道,”现在我恐怕是没有空的,你如果可以,改天行吗?”

男孩一听,立刻向我走近几步,笑得很明朗,”可以可以,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我被他这阳光般的笑容感染,也放松了点心情,笑道,”你可以去公法系找我,周三的早上我都是在的。”

“谢谢,非常感谢!我叫奥利弗?戴维斯,英国人。”说着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呃——那个,你很漂亮,真的!”说完,飞快跑开了。

我不由觉得好笑,”倒是好像忘了要问我的名字了。”也不知周三能不能找到我。

波澜不禁的嗓音响起,”看来是个开朗的英国人。”似还带着笑。

我将手机贴近耳边,”恩?”

“安桀,我想我现在就想要见到你了,而且——应该也快了…”平平的语调,然后是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这简短而略显冷淡的回答以及被挂断的电话让我不由呆了一呆。

然后,猛地抬头,下意识朝对面马路看去——

黑色棉质衬衫,浅咖色亚麻裤,衬得修长的身型无比优雅,冷淡的气息,淡定的神态,双手插在裤袋中,慢慢向我走近,出色的相貌与高雅的气质在人来人往中显得很是醒目。

席郗辰一直看着我,嘴角似还抿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收起前一刻不小的惊讶,我站在原地等着他靠近。

“真是伤脑筋。”席郗辰站立在我面前,轻柔地说出第一句话后伸手将我揽进怀中,一声低叹,冰冷的唇覆上我的唇瓣。

这个吻很浅,我想,是他克制了。

“不是说要一个月吗?”我缓了缓有点不稳的气息。

“提早过来。”席郗辰拉住我的手,”非常想念你。”

我垂头,索性说的是中文,不至于很窘,不过再窘的前面他也做了,不怕这么点,而且他向来是不在意在什么场合的。

“走吧。”

“去哪?”

“陪我。”他说地理所当然,表情还有点——阴邪,最后倾身靠向我,在我耳边呢喃了句,”我想明天,也就是礼拜三,你会很忙。”

35”你一到芬兰就买了房子?”被席郗辰拉下车,面对眼前这幢纯欧式的海景别墅,不由感叹他的效率。房子建在平缓而葱郁的山坡上,一条宽广的石子路延伸到很远的地方,蔚蓝的波罗的海望眼可及。

“不喜欢?”席郗辰皱眉。

“很漂亮。”踩着柔软的草坪走到白色的栏栅旁,左右瞧了瞧,”这里的邻居怕是不知道这个房子已经换了主人了。”

“你在转移话题吗,安桀?”他走过来由身后抱住我,”还有,这个房子的主人一直都没有变过。”说完略显恶质地在我脖子上啃咬了一口。“不要多想。”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我可能真的走运了,你钱很多。”

“讽刺我吗,我做一份正当的工作,然后买一幢你会喜欢的房子,这样而已。”席郗辰将我转身,沉静而幽深的眸光熠熠生彩,”安桀,我在热恋。”

“恩,”我故作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目前的状况好像是的,当然,如果你…”

接下去的话被一个吻狠狠吞下。老实说,这一招他真的很惯用。

一分钟后,席郗辰满意地添了添嘴角,眼中是不容错过的邪气笑容,”有奶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