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桀绝望,“怎么办?完全不能沟通。”

席郗辰笑,“其实,我会一点西班牙文。”

“…”

“他们说‘孩子,你们俩可真漂亮’,你说‘不客气’,他们说‘可不可以让我们拍张照留念’,你说‘我不知道’,其实就内容而言,你回答的还是蛮合理的。”

“…”

两夫妇拍完照各拥抱了一下他们,叽里呱啦两句,转身愉快离开。

“翻译。”

席先生低头轻轻抵住安桀的额头,“他们说,我们一定是一对非常非常相爱的夫妻,非常、非常地相爱…”

安桀一愣,脸忍不住有些泛红,“…差不多吧。”

席郗辰浅然一笑,捧起她的脸,在难得红润的唇上轻轻一吻,“回去了好吗?”

“好。”安桀张开手臂,“背我。”

雪山两周,看日出,看日落,游街道,吃美事,逛庙宇,买东西…

安桀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胖了四斤,怪哉,没理由旅游会发胖的。

———叽里呱啦—

某天下午,安桀打扫卫生,打扫打扫,很巧地打扫到郗辰的书房,然后很巧地在掸灰尘的时候不小心碰下一本时尚杂志,接着又非常巧地时尚杂志里掉出来一封信。

“XX公司录取通知信。”

这天晚上,席先生睡客房。

当然,席先生有自己的官方说法,他原本是想给安桀一个惊喜的,结果被当事人事先发现。如果换成是别人,席先生认真的说辞加上那种天生沉静的气质,基本无人怀疑,但是,安桀,完全不信!

六、温柔的禁锢

隔天一早,安桀兴冲冲拿着通知信去报到,结果那边的主管说,“因为你迟迟没有回复,所以我们已经聘请了别的人,抱歉。”

安桀捏着通知信从办公楼出来的时候嘴里一直碎碎念着,“席郗辰,席郗辰,你就继续睡客房吧!”

此时,正从厨房拿了一杯果汁走到客厅的席先生不由打了两个喷嚏。

“有人在骂你。”

“也许有人在想我。”席郗辰将果汁递给坐在沙发上的人。

“哈,了不起,会开玩笑了。”年屹接过,看着手上的果汁,表情有趣,“你们家都这么——健康?”

席郗辰不置可否,“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年屹翘起二郎腿,瞧着房子摆设,“换了地儿,也不跟人说一声,隐士似的,所以我只好自己厚着脸皮寻来坐坐了。呦,那壁橱漂亮,哪搞来的,德国货吧?”说着起身走过去。

“意大利的。”席郗辰坐入单人沙发里,随手拿起旁边的食谱翻看。

“得,怪不得看着有些艺术味儿。你家那个就好这个吧?”

“还可以。”晚饭西餐还是中餐?记得上次那桌俄国菜被某人严重鄙视了。

“话说回来,”年屹回转身,“怎么不见你老婆?不会是把她藏楼上吧,连见个客人都不让。”说完还真往楼上望了望。

“出去工作了。”席郗辰说。

“工作?”年屹戏笑,“新鲜了啊,你竟然会让她出去工作。”

“她想要工作,我自然是支持她的。”真诚的语气。

“呵。”年屹走回来,“我倒宁愿相信你把她藏在楼上。”

席郗辰笑笑,放下食谱,“最近公司怎么样?”

“一切正常。哦对,上个季度出了点小岔子,上海那边一家印刷厂失火,王诚跑了趟,拨了款过去。”说到这里,年屹顺道一问,“你什么时候复职?”

席郗辰想了想,“再说吧。”

“你们有趣哈,你休假,你老婆倒出去工作了。”

席郗辰微笑,低语道,“会不会工作还不一定。”

“什么?”

“没什么。”席郗辰站起身,“要不要来一杯咖啡?”

“我以为你家只有果汁呢,原来是有咖啡的。郗辰,老实说,你疼老婆真是疼得有些过火啊。”

席郗辰挑眉,“何以见得?”

“何以见得?这个问题我喜欢。”年屹跟着走到吧台处,“你们家是不是连吸烟都不允许的?”

“吸烟对身体不好,前辈。”

“我看是你老婆对烟味过敏吧。”年屹的表情相当玩味,“瞧瞧这房子,完全是为惯用左手的人设计的,书籍,茶杯,连这些小东西的摆放位置都是精细到一律摆在左手边,啧啧,真是不得了。”

席郗辰抬头,“前辈,你不做记者真的非常可惜。”

年屹耸肩,“我最近的确有意向往那方面发展。”

在煮咖啡的空挡,年屹扫过席郗辰身后的红色橱柜,排列整齐的各色咖啡豆,咖啡杯,稀有,精致,均可看出价格不菲。

“你虽然烟酒不碰倒是非常好咖啡啊。”

“还好。”

门零声响起,席郗辰一笑,将手中煮好的咖啡递给年屹,闲闲然去开门。

“今天热闹,又有客人。”年屹道。

客人?呵,当然,现在一定气得恨不能咬死他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