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也得说。
“就是骆长天还没出你们这个小时空,就和他弟弟打起来了,那位向来是无法无天的主,火气上来哪儿还有心思理会能打不能打?”
“这一打不要紧,散发的能量波动,和你身上的灵器,就是那个直播间产生了反应。”
“现在的结果就是,把你们这儿经常收看你直播的几个人,不小心漏到别的小时空去了,得劳烦若华你把人接回来。”
方若华愕然:“啊?”
许岚伸手把一些直播器远程监控得到的简单资料递过去。
“事情有点麻烦,过去的人比较多,想精准定位把人弄回来,至少需要大半个月,但是以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面对的种种情况,能不能活过这半个月很不好说,一旦出事,骆长天肯定不承担责任,到时候责任都是我们这些小字辈的。”
方若华翻开资料稍微看了看,不禁有些惊奇,摇了摇头道:“如果真去这种地方,看来的确是要吃些苦头了。”
那些误入者误入的时空很有点意思,是根据一些课文,教科书衍生而成的,课文都是一些红军长征的故事,过草地,爬雪山等等。
虽然因为不是同一个时空,有很大的差别,但是看起来还是颇为熟悉。
方若华扫了一眼资料,男女老少都有,大部分是年轻学生,女孩子还居多。
呃,现代社会的娇娇女们去那样的时代度过一段漫长的生活,这可真是需要非常及时的救援才行了。
…
漆黑的夜幕,繁星低垂。
高敏冻得浑身上下一点热乎气都没有,掏出手机,借着手机上的一点亮光,看到周围泥泞的草地,还有草地上覆盖的斑斑点点的水珠,冰棱渣滓刮蹭在手臂上,寒冷刺骨,欲哭无泪。
她是北方人,这些年全球变暖,就算是她在的北方,也没有感受过怎么样的寒冷,大冬天的穿个薄薄的羊毛衫就能将就过冬,秋日里更是完全感觉不到寒意,姑娘们要风度不要温度,谁也不愿意穿太厚的衣服。
高敏该庆幸,她好歹不年轻了,没那么抗冻,所以穿的是羽绒服,不算厚,到底挡风又暖和。
“阿嚏!”
苏哲打了个喷嚏。
高敏连忙看了他两眼:“苏哥,你可千万不能生病,你要是再病了,咱们就更没有主心骨。”
在场的一共有十几个人,一多半是十几岁的学生,只有高敏和苏哲,还有他们学校的马教授两口子是成年人。
马教授年过六十,长得再年轻如中年人,身子骨也不能和年轻人比,刚刚走了大半日的路,此时精疲力竭,眼看着人都要倒下。
如今能多少顶用的,还是苏哲这个警察,就算是技术人员,他好歹还是位警官。
苏哲叹了口气,今天一大早,他抱着手机离开警局的时候,是打算回家蒙头大睡三天三夜,至少也要一觉睡到自然醒,好好补补他缺失掉的睡眠,没想到一眨眼的工夫就和一群陌生人来到这么一片大草原上。
一望无际,无边无沿,手机没有信号,而且不省着用恐怕很快就要没电。
在场的都是年轻人,也喜欢读网络小说,此时心里都猜测,大概大家是穿越了。
问题是,谁希望这种穿越?
苏哲生活好好的,家庭好好的,事业也好好的,即便能封侯拜相他也不乐意穿越!
“呜。”
几个年轻学生心中害怕。
“姐姐,我想回家,我明天还要考试呢,明年我就要高考,我学习不坏,明年肯定能上大学。”
高敏被哭得心里酸涩,一股绝望油然而生。
哭声简直能传染,其他学生们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有的哭爸妈,有的哭爷奶,更担心自己的生命。
置身陌生之地,两眼一抹黑,谁能不哭?
尤其是刚才还隐约听到一声狼嚎,周围也许有豺狼虎豹。
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怎么在这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生存下去?这真是个难题!
“什么人?”
苏哲猛地站起身,拿手机一照,就看到草稞子里露出个乌糟糟的小脑袋。
“是个孩子!”
高敏吓了一跳。
那是个骨瘦如柴的小孩儿,八九岁的模样,头发很长,特别凌乱,又是泥土又是草屑,骸骨突出,大眼睛死死盯着他们,神色极为警惕。
苏哲提了口气,谨慎地走过去碰了碰那孩子,这才发现他身上滚烫,身子不停地发抖,整个人根本连动都动不了一下,也不知道在草稞子里面趴了多长时间。
“谁带了药?有药吗?”
“吃的呢?”
几个女学生再顾不得哭,她们都很年轻,心地自然也不坏,对这个世界充满同情心,见到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心生恻隐?
“我带了,有阿莫西林。”
幸亏有个学生有点感冒,今天刚从校医务室拿了一点消炎药。
还有学生把自己的面包和矿泉水贡献出来。
苏哲也还剩下四个包子,他值班回家途中穿越的,正好给自己买了早餐。
虽然前途渺茫,大家都知道粮食非常重要,毕竟不清楚他们什么时候能回家,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家,但是面对眼前的可怜人,众人的第一反应依旧是救人。
狼吞虎咽地吞了两口包子,又喝了一口水,这孩子死死闭上嘴,再也不肯吃一口:“你,你们是什么人?”
他终于开口说话,带着很浓的口音,幸亏还听得懂。
苏哲和其他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有说话,初初和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接触,大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遇见了人,众人心中多少踏实了一点,孩子昏昏沉沉的,问了一句没有答案,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苏哲简单检查了下他的身上,从他身上找到一个布口袋,里面装着半口袋草籽儿,再看衣着打扮,到好像有点民国时期贫苦人的模样。
“难道是穿到了民国?”
沉吟片刻,苏哲蹙眉道,“大家都不要急,都冷静冷静,我们就暂时假定,我们来到的这个地方是民国时期,我们是学生,跟着老师做地质勘查,结果不小心遇到狼群,和大部队走散了。”
“一旦遇到外人,具体细节不要提,说得越模糊越好,我们缺少常识,不能和人谈细节,等我们和这里的人接触得多了,再来继续补充。”
一群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下,就这么定下,没办法,大家早就六神无主,也只能听苏哲的。
“铃铃铃,铃铃铃!”
苏哲的手机忽然响起,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高敏更是蹭一下蹦起来,“电话!”
一群人齐刷刷转头。
苏哲条件反射,拿出来一看,竟然还是视频通讯,陌生号码。
他一接通,众人就看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出现在众人眼前。
“三妹!”
一堆脑袋向手机前面拥挤。
“太不可思议了,真的是三妹?”
“三妹你在哪儿?”
“快帮我们报警!”
“不对,不对,看看有没有什么金手指,这手机除了能联系在三妹,还能做什么?能不能传送个物资什么的,我们好饿。”
“就是,就是。”
方若华登时笑起来,掂了掂身后巨大的双肩背包:“别急,让我点点数。”
她点了点,一共二十一人,一个不少,方若华这才松了口气,看来事情还没有到特别糟糕的地步。
“我马上过去,你们等一等,不要急。等我十分钟。”
十分钟之后。
方若华骑着辆改装过的电动三轮车,背着背包,吭吭哧哧地呼啸而至。
众人轰一声围上来:“三妹!”
方若华摇了摇头,招呼苏哲:“来,帮忙,先把帐篷支起来,马上就要天黑。”
苏哲不大会,好在帐篷好几个,都是傻瓜式的,很容易折腾。
支起帐篷,方若华看了一眼那个被救的小孩子,给他喂了药,确定他陷入了昏睡,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这才从背包里翻出衣服,都是些很符合这个小时空的服饰。
其实他们穿的衣服也差不多,这时节和后世的服装相差无几,但是入乡随俗,还是穿得低调点比较好,学生们全换上学生装,不容易惹人怀疑。
所有人换上衣服,方若华已经用便携煤气炉做了一大锅水,里面直接扔了十好几包方便面,又扔了一堆腊肠。
“简单说一下,你们具体怎么过来的,我就先不解释,你们只要知道,半个多月,最多一个月之后,大家就能回家,便足够了。”
方若华此话一出,苏哲先松了口气。
连马教授夫妻都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坐了起来,神色变得和缓:“还好,幸亏还能回去,我们家小孙女刚刚满月,我们不回去,家里儿子,媳妇可怎么办。”
如今老人可缺不得,洗衣做饭照顾孩子,该做的都要做,什么事能少得了老人?
马教授两口子如今真回不了家,他们家就有可能要散伙。
“我这里有一些证件,大家分一下。”
方若华从包里掏出一堆证件,一人一份。
都是学生证和身份证明材料,以现在的技术手段,肯定没有任何人能发现这些是假证件。
苏哲看了看,连自己的黑白照片都有,不禁惊愕:“三妹,你什么来历!”
“先说你们的来历,你们来自东北,是滨海第四中学的学生,事变之后学校南迁,你们一直都在路上跟随老师们学习。”
“接下来就按照你们自己的想法,老师带你们来考察地质,半路上意外分开,大体就是这么个意思,如果这一个月内碰到外人询问,你们就这么说。”
“这个小时空,确实有那么一所学校,学生们也的确南迁了,但是半路发生意外,老师和学生死伤得差不多,如今这个小时空里不会有人发现你们和这学校没有关系。”
方若华简简单单一处理,苏哲和高敏心里都踏实了不少。
高敏抹了把眼泪,又哭又笑:“真没想到!”
今天发生的一切简直不要太神奇,先是莫名其妙穿越,然后又见到了三妹。
苏哲若有所思地盯着锅里氤氲的热气。
他忽然想到这些年自己追的那些三妹的直播。
其实有很多很多破绽在,比如说那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大家以为是特效,可是直播哪里那么容易做特效,哪怕是远景也不好拍。
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现在却不能不想,也不敢不想,那些会不会都是真的?
三妹真的穿越到了那些神奇的地方,在那里做直播,让他们看到了异世界的风光?
“三妹,这世上真的有异世界吗?”
方若华笑了笑:“你们说呢?”
苏哲忍不住抬头看向天幕,繁星到是和他所看到的星辰并无多少差别。
但他又不是天文学家,也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夜幕,和地球上的夜幕是不是相同。
“我们真的能回家?”
“当然。”方若华一笑,“你们不回家,我还要回家,那么多游戏等着我玩,那么多电影等着我看,不回去可受不了。”
高敏一下子就笑了,抹了把眼泪就拿出一次性的碗筷,开始给大家盛方便面。
浓郁的方便面香气,真是勾得大家肚子里的馋虫都要蠢蠢欲动。
…
小疙瘩睡着了,整个人像躺在一艘孤舟之上,飘飘摇摇,靠不到岸。
一股说不出的香味像针一样从他的鼻孔里向肚子里钻。
口水不停地流出来,他从来没有闻到过这样的味。
也许过去那些皇帝老儿吃的御膳,就是这么个滋味?
将来,大家过上了好日子,不知道他和春芽姐能不能也尝一口这等滋味。
想着想着,小疙瘩就觉得嘴里一甜,他拼命地吞咽,把所有的力气都拿出来,甘甜的水流入肚子里,他干瘪的肚子仿佛都有点鼓胀。
“醒了,这孩子醒了。”
耳边传来特别惊喜的声音,小疙瘩一睁眼,眼前白花花的光闪过。
第九百八十二章 养不熟
苏哲拿着手电仔细照了照这孩子的瞳孔,见他确实恢复意识,心里才松快了点。
这还是个孩子,先接触一下孩子总比直接就面对大人要强。
不过这时候的孩子,恐怕也不怎么好对付。
好在如今置身的这环境,荒芜的大草原上,苏哲又是个聪明人,在场的这些人一看就天真单纯,一脸的书生气,尤其是那些学生,方若华到的时候,一人给他们发了个书包,里面装着现在的课本,笔记本,甚至连他们需要的一些地质考察资料都有。
如今学生们坐在一起,点着蜡烛,打着手电,嘀嘀咕咕互相讨论个地理,数学,物理化学一类的问题,这一开口,任谁也不能说他们不是学生。
小疙瘩心里至少信了八成,这些人的确是外地来的学生娃娃。
学生啊!
当初他也上过识字班的,班长还奖励过他一个笔记本来着,因为他能认识一百个字了。
可惜…现在那笔记本早就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
“来,趁热吃一点,不过你饿得太过,不能吃太多,要不然伤胃。”
高敏拢了拢头发,把两条粗辫子卷了一下盘起来,拿卡子卡住。
小疙瘩使劲吞咽口水,终于忍不住吃了一口面,香滑的味道一入口,他这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哭得满脸泥泞:“呜呜,要是早三天,早三天遇见你们就好了,有这么一碗面,我们班上李大柱他们就不会死了。”
他的嘴巴本来挺紧,但是伤心到极处,实在忍不住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
他因为闹肚子,李大柱为了照顾他,两个人就一起掉了队,李大柱把最后一口粮食留给他吃,他自己挖野菜,吃草根,可只吃这些,一天两天还行,这么长时间过去,又如何能受得了。
在三天前,李大柱再也走不动…那天早晨他们醒来,小疙瘩一睁眼,就见他的人已经僵得不成样子。
小疙瘩又走了三天,开始发烧,打摆子,人也不行了。
苏哲和高敏听得都心酸的厉害。
吃了一小碗面,小疙瘩把碗底都舔得干干净净,一点油渍都没有剩下,就起身道:“我要继续赶路了,要追上我们的大部队。”
他犹豫了下,轻声道:“哥哥,姐姐,你们都是好人,也快点走吧,草地上荒无人烟,可能有狼,很危险的。”
苏哲想了想道:“没事,我们的老师和同学们肯定知道我们走丢了,一定也在找我们,他们肯定会留下标记,只要能找到我们的人,大家就安全了。”
“这样吧,小疙瘩你也要归队,你一个孩子,自己走同样不安全,不如先跟我们走一段。”
小疙瘩略微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答应下来。
如果眼前这些人是好人,那么大家一起走,可以有个照应,也挺好的。
万一要是自己走了眼,这些人是坏人,那他跟着他们,还能盯着点,仔细观察,不要给自己的队伍带去危险。
反正他们这一点人,就算真是坏人,只要被揭破,也掀不起大风浪。
小疙瘩还想,这些都是读书人呢。
读书人多了不起?
要是带一群读书人回去,他们老班长肯定得特别高兴,现在队伍里,可不就是缺少读书人。
天色一亮,方若华就骑着车,把所有的行囊都收在车上,大家上了路。
草地里又是水又是泥,一步一趔趄,所有人都显得特别疲惫,也很沮丧。
小疙瘩转头四顾,四下瞥了两眼,心里到更确定这些就是没吃过苦的学生娃娃,瞧那细皮嫩肉的模样,肯定都是家里的宝贝孩子。
刚才草地里跑过去一只蚂蚱,明明是秋后的蚂蚱,眼看活不了了,算什么,那个高敏姐姐就吓得大喊大叫,把他都给吓了一大跳。
到是方若华那辆车,小疙瘩很好奇,总是忍不住围在周围转来转去。
高敏就逗他:“想不想坐?”
小疙瘩脸一红,别看瞧着胆子大,可看见这大家伙,却有点不敢上。
“肯定老贵,老贵呢,坐坏了我可赔不起。”
在草原上用双脚走路,一走就是好几个小时,在现代社会谁干过这等事?
高敏他们都提着一口气,人人不肯在一个小孩子面前丢脸,咬牙硬撑,可还是没多久就累得连眼神都麻木,半点力气也不剩。
方若华早把车让给年纪最大的马教授夫妇两个,车上的物资她是能背的都背上,还能挤上四个人,大家就轮流坐一坐。
小疙瘩特别有经验,轻声道:“万万不能歇,不怕慢,就怕站,要是站住了,那可就真走不了了。”
他想起自己班里几个病号,都是走不动,就想着歇一歇,可一歇,再歇,歇着歇着,便再也站不起来。
方若华走在最前面带路,回头笑了笑:“不如我们唱首歌提提神?”
苏哲脑子里闪过各种各样的红歌。高敏就先笑道:“唱琅琊榜的主题曲,唔,风起时,我喜欢。”
“变幻,风云几卷,乱世起惊澜,血仍殷,何人心念…”
方若华起头,众人就开始唱。
“…烈火清平愿,挥剑,借别红颜,无意续余年…征途望断,铁甲犹寒…关山横渠,谁可补天,碧血长枪,昨日少年,孤影归途,不见烽烟…”
小疙瘩很少听人唱歌,此时听不太懂,却也觉得,人家唱得真好。
…
“老班长,老班长!”
梁小山使劲摇晃水塘边老班长的胳膊,可是他一动不动,嘴唇干裂,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他几乎以为自己碰到的已经是一具尸体。
“呜呜呜,老班长。”
另外两个小同志匍匐在地上,眼泪也滚滚而落,“怎么办啊?”
“想办法找点吃的,我们去钓鱼。”
梁小山从老班长手里拿过缝衣针烧出来的鱼钩,扑过去钓鱼。
“鱼啊,鱼啊,求求你们,快点上钩吧。”
只要能钓出一条鱼,他就能挽救老班长的生命。
这一路上,老班长为了照顾他们这几个掉队的病号,把所有的青稞面都给他们吃了,可是远远不够,幸亏老班长烧了一个鱼钩,每天晚上找有水塘的地方安营扎寨,总是或多或少的能钓上来一点鱼。
到现在梁小山还记得清清楚楚,那阵子,他和两个病号一直能喝到鱼汤,可是从来不见老班长喝过,那天他就忍不住去问老班长,问他为什么不吃鱼?
老班长只说:“吃过了,一出锅我就吃,比你们吃的还早。”
可是怎么可能?
人的身体不会说谎话,他和两个小病号虽然还是一天比一天衰弱,但比起只能肯草根的时候,多少要好些,还能挨得住。
但老班长瘦得厉害,一日比一日更削瘦,瘦得皮包骨头,眼睛深深陷下去。
终于,梁小山看到了,老班长拿着搪瓷碗,嚼着几根草根,和他们剩下的鱼骨,那鱼骨那么坚硬,那一刻,他简直觉得万针穿心。
老班长却不让他说出去,只说:“指导员当初把你们交给我,临走的时候告诉我,‘他们年轻,一路上,你是上级,是保姆,是勤务员,无论多么艰苦,也要把他们带出草地’…”
“小梁,弄点吃的不容易,我眼睛坏了,想要找点食物,一天比一天难,你别担心我,我身体好,不用吃太多东西。”
人怎么可能不用吃东西?
“呜呜呜。”
老班长昏迷了,梁小山忍不住扑倒在老班长怀里痛哭,他想起倒在路上的同志们,他很害怕,特别害怕。
现在他的老班长也要死去了。
“小山,小山,你听!”
旁边的小同志忽然站起身,抬头眺望。
远处好像有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