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打开门,若离站在门外,透过慢慢放大的门缝向里望,屋里有一个男人被绑在椅子坐在屋中间,眼睛被眼罩遮住,嘴上也绑着一跟布条。

若离抬眼望向那男人的脸,紧张地握住石彬的手,昨晚巷子里那么黑,她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那身形和高度似乎挺像,她不敢确定,眼神慢慢从那人的脸向下移,握着石彬的手猛然一紧,是他!若离浑身一颤,扑在石彬怀里,不敢再看,她……看到那人手臂上的牙印,那是她昨晚给他的反击,就在手臂那个位置,不会错,不会错。记忆如幽灵再次包围,若离浑身发冷地哆嗦。

石彬用力一抱,朝六哥甩个眼神,六哥会意地赶紧关上门。石彬拥着若离向电梯走去,进了电梯,他抚着她的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地摩擦,“别怕。”

若离靠在他怀中,仿佛只有他温暖的胸膛才能感到一丝安慰。

石彬搂着她到了二楼,随便开了间房间让她进去,若离诧异他对这里这么熟,可他也没多说,“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会,我一会就下来。”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若离赶紧起身叫住他,“石彬。”

石彬手才摸到门把手,慢慢转身望向她。

“不要……”若离犹豫着,“不要做不值得的事。”她不知该怎么说,可是,有些担心他会为了替她报仇而做出一些恐怖而后悔的事。

石彬嘴角一扯,轻轻一笑,“我有分寸。”说完就出去拉上门。

石彬走到过道里,心里还回荡着若离刚才温柔忧虑的眼神,她在担心他,这个感觉让心里突然好欣喜好愉悦。

上了三楼,石彬的脸色立即恢复冰冷,慢慢向六哥走去。

“阿彬,你在外面等着。”六哥拦住石彬要进去的身体,他知道石彬要做什么,刚才石彬拥着那个女孩,如此紧张,如此怜惜,这是他第一次所见。这个女孩对阿彬很重要。

“六哥,这事,我得自己来。”石彬抓住六哥的手,慢慢放下,眼里的坚决让六哥心里一怔,他的决定不容别人阻止。

六哥收回手,跟着石彬打开门进去。

屋里坐的男人听到脚步声,身体动了一动,挣扎着想发出声音,可是嘴里被堵,发不出任何声响。

石彬拿起沙发边上的铁棒,慢慢踱过去,六哥按住他的肩,眼神暗示他别太过火了。

石彬轻轻一笑,点点头。他已经说过了,他可以捡条命回去。

他拿着铁棒抬起那男人的脸,示意六哥去取下他嘴里的布条。男人嘴巴一解放,立即发出猪般的哀嚎,“老大,老大,饶了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啊。”

石彬冷哼一声,“你昨晚一点钟在哪儿?”

那男人一怔,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在家睡觉。”

“再说一次。”石彬的声音开始降温,室内的空气也似被冷凝。

“我……我和朋友在吃宵夜。”那男人有些害怕了。

“最后一次。”石彬的铁棒已经抵在他胸口,不要考验他的耐性。

“我……我想捞点钱花花,不过,没成,真的没成。”那男人不敢再糊弄,他意识到眼前的老大来头不小。

“在哪儿?”石彬的声音已经冷如冰刀。

“……杜甫巷。”那男人开始说实话。

石彬抬眼瞟了眼六哥,眼神瞬间寒烈,就是他!

“这是什么?”石彬慢慢走到他身边,用铁棒戳戳他手上的牙印,这是若离的反抗。

“……这……这是……前两天……被狗咬的。”男人开始战栗,难道是因为昨晚的事?他们怎么会知道,那个女孩不是跑了吗?他什么也没做啊。

“狗咬的……哼。”石彬鼻子一哼,“那这手估计没用了,没用了就得废掉!”

那男人一听,吓得惊叫起来,“老大,饶命啊,我……真的没把她怎么样,我……我下次不敢了……老大……饶命啊。”男人摆动着头,惊恐地尖叫求饶。

石彬对六哥一瞟,六哥会意地走过去,抓住那男人的手,高高地举起来,那男人惊慌地不停挣扎想抽回手,嘴里尖叫求饶。浑身哆嗦,心里冒出一种绝望的恐惧感,他……真的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石彬瞪着那丑陋的牙印,心里想着若离在何种惊恐的情况下,才会如此重地狠狠咬下去,他该死!

他猛然举起手中的铁棒,照着那手臂,狠狠地一挥,啊……房间里回荡着杀猪般的尖叫,那男人的手顿时变形,手臂应声而折。

石彬将铁棒一扔,愤恨地拉开门,大步走出去。

他应该庆幸,他只是断了一只手!如果若离真有事,他就等着在家里躺一辈子!

若离坐在空荡荡地房间时,看看房内的装饰,有半圈布沙发,半昏半暗的灯,密闭的房间里只有墙上个电视,这里是哪里?

突然,房门开了,石彬赫然出现。

若离一下站起来,迎向他,担心地盯着他的脸,他对那人做了什么?

石彬轻拍拍她略微苍白的脸,“他还活着。”

若离心一紧,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神透露出一种解恨的兴奋,他……一定用某种方式替她报仇了,可是,她不敢多问,他的处理方式估计不是她能接受的,而他做这些,都是为了她。

“送你回去?”石彬搂着她向楼下走去。

若离轻轻开口,“不回家。”她现在不能回家,妈妈会怀疑的。

石彬望着她平静的脸,轻轻一笑,倔强的女孩,伸手一搂,将她紧紧搂在身侧,在一群人的注视中带她离开娱乐城。

23 没有消不掉的伤(V文公告)

石彬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饿了吗?”若离愣了一秒,点点头,一早上都紧张不已,此刻才发觉饥肠辘辘。

“去吃东西。”石彬抬手拦一辆的士,两人扬尘而去。

石彬居然带她去吃肯德基,若离坐在肯德基里,看着他站在点餐台前,心里不觉有丝苦笑。

她已经许久没吃肯德基了。自从开始打工,她就舍不得再花钱到这种地方,每次都是小磊闹着要带她来吃,她都心疼地让小磊自己去吃。

早上的肯德基人并不多,十余人或聊天或看书,大多是上班族,像他们这般年龄的几乎没有。对啊,别人都在上学,只有他们在逃课。

石彬端着一大盘吃的回来,若离心里轻笑,两个人点这么多吗?石彬将汉堡递到她面前,若离接过慢慢地吃起来。

石彬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吃着,一双眼一直默默地盯着她,偶尔给她插个吸管将可乐递到她面前。

若离被他瞧得脸微微发烫,可又不知道开口说什么,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吃着各自的东西。

经历了昨晚的惊恐之后,若离紧绷的心此刻才稍微有些放松,她心里想着,和石彬的关系仿佛因为这一件事,突然拉近了,近得她有些恍惚。他们就那样紧紧相拥而眠,他为她上药,还有那怜惜温柔的吻,都让她恍惚,他到底算她什么人呢?保护神,救命草,还是一时的见义勇为?她想起自己曾那么狠心地砸向他的伤口,而他不怒反笑,他……是故意惹她的吗?若离的心乱乱的理不出头绪。

石彬盯着对面的殷若离,她不再倔强强忍时的表情,居然有些害羞,微红的脸映在窗外透过的阳光,淡淡的如薄雾轻霭,有种美丽的透明感。他从未如此仔细地瞧过她,尖尖的下巴,娇小的脸上,灵巧的鼻子微微俏立,一双大眼最是美丽,倔强时总会睁得圆亮,散发出一股傲气,可此刻却宁静得像平静的湖水,弯弯地让人忍不住陷下去。

她的五官不算最标致的,可他却越来越喜欢,那感觉与以前的喜欢如此不同。他光静静瞧着她吃东西的样子,心里就会有满足感,这感觉太奇妙了,就像是找到一种渴望已久的东西,他想要这个女生,想要她一直陪在身边。

若离放下可乐,双眉轻皱,眼神望向石彬,欲言又止。石彬挑眉一问,“怎么了?”

若离望着石彬疑惑的眼神,压低声音轻语,“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石彬挑挑眉,“什么?”

“昨晚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若离费了好大劲才将话说完整,脸有些青白。

石彬望着她再次强忍的表情,伸手握住她的手,认真地保证,“我绝不会。”这个秘密他一定为她尘封,甚至是她家里人,也一定会隐瞒着,若她不是遇到他,他真不敢想像她独自一人如何承受这些,手不禁握得更紧。

“别再出去打工。”石彬开始发号施令,她不需要这么累。

若离眼一低,没有立刻回答。暗夜的工作已经辞了,但如果不出去找别的工作,她们的生活来源光靠父亲的那点钱是不够的,而且母亲的病……都是她无法逃避的责任。

“殷若离,你妈妈的病我来想办法。”石彬用力一握,逼她抬眼回望他。

“石彬,你不了解。”若离心存感激地望着他,可是,有些事,不光光是表面看到的那样。

“那就告诉我,别再一个人憋着。”石彬没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他已经决定保护她,就不允许她再一个人扛下一切。

若离感动地望着那双无比肯定的眼,眼神雄雄炽烫着她心房。这个外貌冷酷的男生要介入她的人生,而且不在乎她是否同意。

若离缓缓开口,向石彬叙述了家里的情况,这些从未向人吐露的为难,终于找到了出口,她一个人藏着实在太累了。

石彬静静地听着,当她说到无奈时,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仿佛有种力量透过掌心传递到她心中,他真的很认真在听。

听她说完,石彬才开口,“你妈得的应该是心病。”

若离点点头,是的,父母的婚姻很寻常,当初也算自由恋爱,母亲结婚之后一直相夫教子,很少出去工作。父亲生意发达之后,人就开始变了,都说男人一有钱就开始变坏了,可母亲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认为父亲最终还是会回到这个家。可当那女人冲到家里,母亲才惊醒,他们在一起已经快三年了。父亲最终选择了抛弃母亲,她的精神支撑一下就垮了,患上了抑郁症。

石彬眉头微紧,“你应该多在家陪她,让她早点好起来。”他眼神有某种光一闪即逝。

“我也想这样。”若离无奈地轻叹,可是生活还是得过,不做夜班,她们的生活来源怎么办?

“工作的事你也别担心,交给我。”石彬淡淡一说。

若离望着他淡定的表情,心里不禁疑惑,为什么说到这些事,他总是轻松的表情,就连那个男人,他是如何这么快就找到,而且那个六哥,一看就有些复杂。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石彬一看到她不吭声,知道她心里在疑惑,也不多说,递张纸巾给她,“吃饱了吗?”若离点点头。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石彬只说了简单的一句,就带着若离离开肯德基。

石彬居然带着若离去了江滩头。早上的江滩头很安静,几乎没有人,看着身边滚滚青江水,若离的心突然平静许多。

“这里平时很安静。”石彬背着阳光对她一笑,自己跳上一块大石,向若离伸出右手,若离眼一抬,伸手一握,他用力一拉,将她也带上了大石,两人就这样并排坐在大石,看着这宁静的江景。

江面上有几艘采沙船在穿梭,偶尔能看到船上的人在相互吆喝,若离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微微一笑,生活就是如此,每个人都要为了生活忙碌着,她的生活就是照顾身边最亲的人。

当看到别人的辛苦时,才能体会自己的辛苦其实很渺小。每个人都会有困难与痛苦,只是在面对它们时,你要保持何种心态。记得曾在书上看过一段话,世界是一面镜子,当你哭泣,它也会泪流满面;当你微笑,它就会笑得更灿烂。她不想哭泣,因为眼泪只会让生活更无奈,让身边的人更痛心。她相信微笑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她会继续保持微笑。

若离慢慢环抱,手臂上的隐隐刺痛,已经慢慢适应。身体的伤不叫伤,它会结疤,会愈合,慢慢只留下印记;心里的伤也不叫伤,它没影子,也没痕迹,有的只是脑中偶尔的抽搐。人何苦非要记住伤,就当它是终会过去的一种惊恐,过去了,就该忘记。真的,没有消不掉的伤!

石彬盯着沉默不语的若离,她很瘦,纤细的身上总让人联想到软弱,像睡莲般不知不觉散发一种恬静,可这种恬静却又隐藏着一种爆发力,偶尔的爆发总让人大吃一惊。

石彬就这样静静地陪着殷若离在江滩头坐了一下午,至到夕阳西下,余光洒在两人身上时,他才陪着她离开。

当的士停在巷口时,石彬望了眼深巷,才看向若离,“我陪你进去?”

“不用。”若离轻摇头,白天应该没事,而且她也不希望家里人产生怀疑。

石彬点点头,看着若离下车,望着她瘦弱的背影向巷子走去,心里一动,探出头大喊,“殷若离。”

若离猛一回头,他坐在车上望着自己。

“明早我来接你。”石彬大声地喊着,若离心里一怔,淡淡一笑,转身向巷里走去。

石彬怔怔地望着她的身影一点点消失,才让司机开车,离开了。

若离背着包快步向家里走去,昨晚没回家,母亲一定担心了。

她掏出钥匙正要开门时,突然身后一个声音,惊得钥匙一抖,掉到了地上,发出咣当的声音。

“你不去学校,就是和他一起逃课?”

若离倏然转身,刘纪寒着一张脸,站在对面的角落瞪着她。

24 矛盾的刘纪

“你怎么在这儿?”若离瞪着刘纪阴郁的脸,眉紧锁。

“你不是生病了吗?”刘纪望着殷若离有些慌张的神情,心里的郁闷加剧,她根本没生病!

他今天看到她没参加考试就觉得很奇怪,考完试之后,听她同桌向老师请了病假,心里不禁有些担心。难道她病得很重,居然连考试都缺席了?这完全不像她的个性,照她平日,肯定会撑着考完再请假。这个担心一直纠缠了他一天,一放学,他就奔向她家。

可当他到了她家门口,看着紧锁的大门,又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去。正当他徘徊犹豫之际,巷口的汽车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远远的,他看到殷若离从一辆的士下来,他的心不禁一提,她怎么从外面回来?

当他听到那熟悉的叫唤,震得他心里一麻,她……居然是和石彬在一起?心里的郁闷不断累加,她竟然和石彬一起逃课!

殷若离从最初的震惊中慢慢恢复过来,淡淡一说,“我不舒服。”他为什么要来?

“不舒服还乱跑?”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一整天都和石彬在一起,心里就忍不住烦躁,她真的像传言一样,和石彬之间有什么?

若离皱皱眉,她很累,没有精力再去应付他的质问,而且他这样突然跑过来,真的让她很意外也很不解。

“刘纪,如果没事,我先进去了。有什么话明天到学校再说吧。”她拣起钥匙,打开门。

刘纪一下子走过来,抓住她的手,手臂一阵刺痛,若离强忍着没有惊呼,没有挣扎。

“殷若离,你不该自甘堕落!”大声冲她一吼,刘纪生气地用力一甩,松开她的手,骑着车子快速的离开。

若离抚着抓痛的手,望着刘纪飞弛的身影,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他就为了来指责她的堕落?他这样的好学生,估计永远也看不到别人微笑背后的眼泪!因为他的世界只有阳光没有黑夜!

母亲对若离一夜未回,询问了半天,若离好不容易搪塞过去,总算母亲在听到她已经辞去暗夜的工作,才稍稍有些安心。

若离晚上洗澡时,抚着身上红肿的印子,不禁想起石彬那温热宽大的手掌,心里涌出许多复杂纠结的情绪。她用力地甩甩头,决定将昨晚的一切都忘记,她要振作,振作,明天一定会更好的。

当若离第二天早晨走出巷口时,石彬已经骑着山地车等在巷口。

石彬看着她精神不错,心里略感安慰,载着她去学校。

若离让石彬在学校附近就放下她,石彬脸色微暗,她不想让同学看到他送她。不过,他也没反对,她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勉强。

“小丁说你的车修好了。”石彬对若离轻言。

若离点点头,很感谢他能明白她的心思。这样,她就可以骑自己的车回家了。

当若离走进教室,黄苓远远看到她就大呼起来。“若离,你终于来了。”

坐在最后一排的刘纪瞪着她,将手中的书用力一砸,腾地走出教室。

黄苓和若离望着刘纪故意发出的巨响,面面相觑,黄苓更是奇怪地嘀咕,“刘纪从昨天就一直阴天。”

若离淡淡一笑,走回位置上,也许他过两天就好了。

黄苓凑近她,低低地说,“你……昨天没事吧?”黄苓早就好奇死了,昨天居然是石彬接的电话,他们两人大清早居然在一起?这……实在让人有太多遐想。

“没事了。”若离知道黄苓的意思,不过,这事她不想多提,对她或对石彬,都不好。

“若离,”黄苓还是有些不死心,“你和石彬真是……?”嗯,那个关系,这话她没说出口,可没说出口不代表别人就不懂她的意思。

“不是。”若离直接给她一个否定。她和石彬只是在那种特定的情况下,发生了一些特殊的事。

黄苓哦了一声,慢慢坐回自己位置上。眼一瞟,看到石彬也来了。

石彬还是老样子,一脸冰冷,只不过经过若离的身旁时,眼神流露出一丝轻柔。

黄苓在石彬和若离身上来回地望,心里偷笑,这两人要敢说没什么,打死她也不信。

一下课,若离就去找了小磊。

“还没查出来?”若离闷闷地,那个造谣的人到底是谁?

“那人最近都没上网,根本查不到他的IP地址。”小磊无奈地摇摇头,彬哥有交待人在查,不过,这事还是不要和姐说的好。姐一听到彬哥的名字又要发火的,他不知道石彬与殷若离现在关系已经超乎他的想像。

“我辞职了,晚上你过来,我给你补习。”一直就担心小磊的功课,而且当初让小磊转学承诺了父亲的事,她也必须要做到。

“今晚?”小磊有些犹豫不决。

“今晚有事?”若离奇怪小磊居然会推辞。

“勒,今晚有点事,明晚行不行?姐,明晚我去。”小磊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闪烁着。

若离盯着弟弟,他青白的脸上居然有些羞涩,真是稀奇事。

“你先告诉我,今晚有什么事?”她并不想干涉弟弟,可是,他这个表情又让她很好奇。

小磊开始有些扭捏,到底要不要和姐说?不过,小磊一直和姐姐很亲,这事,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和姐说,说不定姐会给他一点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