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期盼的那个人永远不会站在你身后,以后也不会跋山涉水为你而来。

她倏然鼻头一酸,想来又觉得没什么可委屈的,一切本就是她的臆想罢了,她不应该奢望二哥站在自己的身后,因为这件事本就应该由她一个人来完成。

“爸,您原来不也是一个有责任感的医生吗?你也曾经为了一次手术的意外而愧疚自责到不再拿手术刀,可是如今那个人去哪了?”

路振声抬手从她手里追过文件袋,往桌上一放,啪地一声,干脆利索。“那是因为我曾经只是一个医生,我可以只为我的病人考虑,而如今我要为了整个安仁上上下下所有的医护人员考虑。这不是你,或者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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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燕飞和路雅南一同出了办公室,因为父亲晚上还有应酬,就没有同他们一起回家。一路上她都闷不吭声,路燕飞习惯性地抬手弹了她的额头一下,只是这一次,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

“真的这么不开心?”路燕飞俯□子凑了过去,他清俊的容貌逼在她眼前,她却依旧垂着眉眼。

“二哥带你去吃面好不好?”路燕飞温柔地哄她,“咱们好像很久没去吃过了呢,也不知道那家店还在不在了…”

路雅南来开车门坐上副驾驶,拽过安全带,靠在座椅上,把头歪向窗外,轻声说,“二哥,我想回家。”

她想回家,她想回家逮住路翰飞狠狠地揉捏一通发泄出所有的不爽,然后窝在他怀里把眼泪和鼻涕都抹他一身,最后靠在他怀里,听着他那些低级又无聊的俏皮话,一点点入眠。

****

她没吃晚饭,窝在床上蒙着头,睡也睡不着,起来又没劲。路翰飞也不催她吃饭,到了十一点的时候,她开始饿得难受了,满床翻滚。他才不急不慢地变戏法似的弄出了一盘热腾腾的饺子和两瓶啤酒来。

“你偷偷去厨房的?”路雅南嗅着香味下了床,接过筷子问。

“我出去给你买的。”他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你不是很喜欢吃那家的三鲜面吗?结果我跑去一看,面铺关门了,改行卖饺子了,我看着不错,就买了回来。怎么,还是想吃面吗?”

她摇摇头,“不想了,就吃饺子。”

路翰飞坐在她身旁,看她吃得狼吞虎咽,忍不住笑了起来,“啧啧,小雅南,你可真是只有出门见人时是个人,关起门来,那真是牲口啊!睡姿和猪一样满床拱,吃起来像狼一样嗷嗷叫,烦起人来和猫一样矫情,发起脾气和驴一样倔!”

此刻听他说这样欠揍的话,竟觉得还挺开心的,她打开啤酒,和他碰了下杯,“我就不是人了,怎么样!”

“哎,三哥知道,你还是很敬仰我的,虽然你嘴上不承认,可是心里还是承认的。你看我手术刚结束你就一个人跑去楼上了,不正是为了咱们的赌约么。但你忘了一点,从小到大,你做什么事能离开我啊,没我哪成啊!你不带着我,肯定成不了!”路翰飞说着得意洋洋地干了一大口。

路雅南哼了一声,“带着你有什么用,你就能说了算了?”

“我当然不能。”路翰飞嘿嘿一笑,“但是有一个人能啊!”

****

周末的晚上,路振声刚进家门,就被老太太冯安安堵在了大门口,而母亲的身旁站着自己的好儿子——路翰飞。

“爸!奶奶有话要和你说!”

路振声知道,每次这小子凑到老太太身边准没好事,眉头一皱就要瞪他,可他早已预料到了,立刻故作无辜地靠着老太太,先发制人,“奶奶你看,他就是这么瞪小雅南的!好凶啊!”

老太太的拐杖一落,咚地一声响极了,“你瞪什么眼!怎么了?你觉得我老了,家里现在就你说了算了是吧,哼,我可告诉你,你爸在世的时候那都得听我的!当初没有我,就不会有今天的安仁,管理医院?你还差了点!”

路振声知道,自己这回可真给这小子摆了一道了,听老太太的口气,已经彻底站到了路翰飞这边了。

路翰飞一手搀着奶奶,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奶奶不气了,不气了啊,气坏身子不值得。”

“对,和这种人不值得!”老太太不知道怎么被他洗了脑,竟觉得自己的儿子也成了“不值得的人”,对着路振声白了一眼,“你给我过来!”

虽然老太太冯安安一把年纪后不再过问医院的事,可自始自终她都是安仁名义上和实质上的董事长,掌着绝对的主导权。当初老爷子路家仁早先就立下遗嘱,财产的大部分是留给了她的,只分给两个儿子一小部分。他说,虽然两个儿子孝顺,可冯安安只有持有大部分的股份,才能不受一分气,事事由她说了算。

路翰飞拉了老太太做靠山,那叫一个呼风唤雨啊。要知道奶奶除了除了绝对的主导权外,还有作为长辈的绝对地位。连父亲路振声这样叱咤风云的人物,都不得不乖乖就范。

“我听翰飞说了医院的事了。这么粗心没有责任心的人怎么能当医生?你倒是说说你的理由给我听听。”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一人一拐一杯清茶,气势十足。

路振声顿时就弱了下去,面对母亲,他的态度谦卑极了。“一则是我考虑到医院的名誉问题,这些年舆论导向对我们很不利…”

“那舆论说的对不对呢?”老太太别看年纪大了,思维可清晰着呢,“这种舆论导向又是怎么来的呢!我也看了那些新闻,也不能全怪人家病人家属,你们自己扪心自问,出了事是不是一个个都不想承担责任?病人不是傻子,你想负责还是想推卸,人家看不出来吗?你推卸了一次,别人就记住你了,一旦出事人家就认定医院一定是推卸责任的。是你们的责任你们不承担,等到不是你们的责任时,别人就是冤枉你们,你也别叫屈!”

路振声连连点头,补充道,“其实那个宁薇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心,她事后也提出做补偿了…”

“哼!”老太太冷笑一声,“叫她拿着她那点补偿给我滚蛋,给她结算一个月的工资,也算咱们给她的补偿了!补偿?她还真看得起自己,那是一条人命!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孩子就是全部的希望,她稍有不慎就可能要了人家孩子的命,那点补偿算什么?谁稀罕她的补偿!几万块钱?一句对不起?给你你要不要?”

“是是…您说的对。”路振声抬手擦汗,“可是妈,主要这个宁薇还牵扯到卫生厅的戴副厅长,你也知道,全医院的医生评职称可都是他们说了算的。眼下承飞和燕飞都在关键时候,还有翰飞你,你以为你日后就不需要了吗?”

“用不着。”老太太摆手,“戴明辉算个什么,当初你爸在的时候,他想进咱们医院还进不来了,这十几年倒是混得不错了。我和你爸一手创建安仁的那个年代,可没有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难道一个好医生,没有职称就不能治病救人?难道有了职称,你就是一个称职的大夫了?我就不信了,咱们安仁的医生,尤其是咱们路家的孩子,还非得靠别人帮忙才能获得应有的职称,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职称不如不要!”

路振声彻底没话说了,老太太似乎是话说得急了,咳了两声,路翰飞立刻狗腿地奉茶,压低声音悄悄在老人耳边说,“奶奶,真厉害!”

老太太被恭维,自然是更加得意了,“明天…对,就是明天,你把那个宁什么的给我开了,以后我会委派雅南替我去医院盯着,只要有这样浑水摸鱼的人,一律给我滚蛋,我管她是厅长的亲戚还是省长的亲戚呢,咱们是医院,不是有关部门!”

路翰飞看着父亲低垂着头接受训话的姿态,忍不住冲着奶奶竖起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啊!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老太太出场,一个顶俩!~\\(≧▽≦)/~啦啦啦

我之前说二哥陨落的意思,并不是说二哥要如何,是指二哥要在小雅南心中陨落的意思~

今晚会有情不自禁什么的,哎哟真不是好意思~~其实我一直都很感谢追文到现在的亲们,为啥呢~作为如此一篇清水文,大家还能爱我,那绝对是真爱啊!可见三鹿多么可爱,作者多么讨喜~对吧~嘿嘿~~O(n_n)O

爱本文的读者,都是小清新的女文青~咱们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但是肉丝还是要有的,我在努力呢~↖(^w^)↗

谢谢JOYCE,轻轻浅浅,月满西楼土豪们继续包养的长评~~以及留言的乖孩子~还有天天扶老太太过马路豪迈大气看文不留言的土豪~~

今晚七点半老时间~~看完这章不留言的孩子。今晚我会爬到你窗户边。

看着你,看着你,看着你,你感受一下~~~→ →  → →  → →  → → → →

PART 38

面对腆着脸来自己面前邀功的路翰飞,路雅南撇撇嘴乜了他一眼,“啧啧,三哥,你有什么功劳啊,事是奶奶搞定的好不好?”

“可要是没有我,奶奶怎么会出面呢!”他捧着脸凑到她眼前,“奶奶还不是看在我这张讨喜的脸的份上才出面的吗?”

“呸——”路雅南啐了他一脸,“你还讨喜,你刚才那行为,活脱脱一大太监啊,那叫一个谄媚…”

“哼,那是我的方式,这是我的自由。”路翰飞对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虽然是我食物链的上层,可是底层也有底层的方法。再说了,我那么谄媚还不是为了你啊!”

路雅南动了动嘴角,那笑意已经漾在了嘴边,她说,“是哦,你最厉害了!”

其实她原本想好了要谢谢他,可看到他那副贱贱的模样时又说不出口了。想感谢路翰飞不单是因为他今天帮了自己,更多的感谢是因为他无论何时都站在自己身旁,好像有麻烦只要找他就能解决,即便他未必真的能解决,有时候还会搞得更加麻烦,可是那种出了事拍着胸脯对你保证“别担心,有我呢!”的感觉,往往胜过解决事情的瞬间。

他微昂着头骄傲地说,“还有啊,你不是女王么,我被你奴役成这样,不是太监也是太监了呀!”

路雅南扑哧一声笑了,他这种骄傲感是从哪里来的啊!

见她舒展了眉眼,路翰飞也扬起嘴角笑了。他微笑的时候特别温柔,没有了贱兮兮的模样,真有那么几分丰神俊朗的风范。

他贴坐在她身侧,两人相视一笑时,浅浅的鼻息都呵在了彼此的唇上,路雅南有些失神,呢喃了一句,“三哥,你说…我能一直这样奴役你吗?”

屋内的暖气熏热,路翰飞觉得周身一阵燥热,尤其是那嗓子眼,像一把火在烧,连声音都沙哑了,他想说话却说不出,只是试探地靠近了她几分。

她没有回避,俏丽的脸颊染上了浅浅的红,双唇微颤着,不自觉地也贴近了他几分,她嗫嗫地说,“三哥,你想干嘛…”

她问他想干嘛?路翰飞觉得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废话!

他抬手一把把她揽进怀里,大掌压着她的后脑,欺身就吻了上去。两唇相碰的那一瞬间,万籁俱寂,一片通明。

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可她却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路翰飞动作中的笨拙和急切,他粗鲁地齿咬着她的唇瓣,吮吸着她的小舌,力气大得她耳根都生疼,他的吻愈发狂躁,收紧的双臂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火烫的身体里一样,隔着羊毛衫,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灼人的烫,仿佛能把她点燃。

他的大掌下移,钳住她的腰肢上托,好让她更加迎合这个激吻,路雅南乖巧地闭上眼,任由他带着自己驰骋,缠绵…

他的吻一路滑到了下巴、后颈,在她白皙的颈项间流连,手也顺势覆上了她的前胸,路雅南的心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膛,下意识想去推开他的手掌,慌乱中那么一抓,一个东西烫得吓人,她像被烙烫一样,瞬间惊呼一声,从他怀里跳了出来。

“小雅南?”他怀里一空,抬起头茫然地轻唤了一声。

她手忙脚乱地整理被扯开的衣领,干咳了一声,极不自然地说,“呵…一定是最近暖气开太足了,人、人都有点晕了!三哥,我刚才的话,是、是开玩笑的。”说着也不敢去看他,满面潮红急窜进了卫生间。

路翰飞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小雅南一点基本功都没有!他现在不想笑,他很难受!很难受怎么办!

****

路雅南在淋浴房里已经冲了近半小时的澡,可依旧没能镇定住凌乱的心绪,最后觉得实在不环保,才走出来擦身子。

镜子里的那个人两颊依旧绯红,心跳得砰砰响,无论深吸多少次气,还是觉得方才那个吻…感觉很好。

天呐,难道她真的变心了?

这也未免太、太…她想了半天只想到一个词,可是她又实在不愿意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

最后没辙,路雅南决定自我催眠,反复给自己洗脑,其实每个人都不会是完美无缺的,二哥也是如此,她不能因为二哥没有帮自己,就立刻投入别人的怀抱,这样是不对的!尤其是这个对象还是路翰飞,就更不对了!他们俩之间,那是契约啊!他还要去寻找only one呢!

一想到路翰飞还有only one在未来,她顿时就清醒了许多,他是路翰飞,是她的怪兽三哥。

在内心深处,她很怕有一天路翰飞不是她的三哥了,那她该如何去面对他。好像之前所有的随意,自在,无拘无束都会消失。

爱一个人,就应该给他最好的自己,而她在路翰飞面前,却是最差的那个自己。和他在一起是她唯一可以放松的时刻,如果有一天他们不再是兄妹,她就连一席栖身之所都没有了!

这可比她刚才的意乱情迷,更可怕!

*****

她从卫生间出来时,路翰飞乖坐在床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以往路雅南看到这眼神只有一个感觉——无耻,而如今她竟会觉得——好萌!她嘶地倒抽一口气,把干毛巾搭在湿漉漉的头发上,半遮住脸颊。

“睡、睡觉吧…”她尴尬地走到床的一侧,贴着边沿小心翼翼地躺下去。

“小雅南…”路翰飞挪了挪坐到了她的脚边,依旧是那样的眼神,一副“你不回答我我就一直看着你”的模样。

路雅南没辙,抬手用毛巾狠搓了几下头发,爷们之气由丹田而起涌至百汇,低吼了一句,“不就是亲你了一下么!你少肉了吗!没破皮没少肉就不要唧唧歪歪了!”

路翰飞泪流,没错,他就知道,这一次是自己被她非礼了!

****

宁薇被辞退的事闹得挺大,宁蔷大概在家里和丈夫戴明亮发了火,戴副院长这几天脸色都不太好。以路家的势力倒也不会被一个戴明辉所影响,无非是日后免不了要穿穿小鞋了。

小曼的妈妈得到了医院的正式道歉和赔偿,不过她还真是个老实的人,既没有借题发挥也没有趁机勒索,她说其实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医院能主动承认就可以原谅。

路雅南这些日子所有的郁闷都被这样的正能量冲刷了个干净,竟有了几分路翰飞那样的积极乐观,觉得一切都还挺美好的。

老天爷其实很公平,大苦之后必有大甜,路翰飞前阵子一堆糟心事,如今不但事都解决了,还一夜成名,金刀小王子的绰号传遍了整个医院。今早有个年轻的女病人,看着他羞涩一笑问,“大夫,我挂号时护士们叫你金刀小王子,你真的手术刀真的是金的吗?”

路翰飞想了想,金色的柳叶刀貌似确实很拉风啊,即便不能做手术,也可以定做一把当做纪念啊!

不过当他把这个想法说给路雅南听的时候,她毫不留情地抨击,“幼稚又无聊。”

路翰飞心情好,对于一切打击都有自动过滤功能,顺带一提的是,好心情的三鹿同学,比一般状态还要更无耻。

“小雅南,那我这么幼稚,你那天还亲我啊…”

“…”路雅南眯眼,她发现了这家伙貌似是想要赖上她了是吧!“咳咳,路翰飞,你想怎么着啊,你是复读机么,每天都要重申一次!”

路翰飞无耻起来,那叫一个炉火纯青,他坏笑了一下,“那我复读一次,你就再来一个么?”

路雅南笑了笑,“那你得再做一次大太监啊,路、公、公!”

“娘娘,小路子候着呢!”他说着就把脸探了过去,路雅南毫不留情地把一叠报告甩到他脸上,叫他吃了一嘴的油墨,“快回去吧,没事别瞎晃。”

路翰飞微微一笑,接过报告,“我今晚值夜班,晚上不回家,来拿报告能看你一眼…”他说着转身离开,留下路雅南红着脸站在那里久久失神。

什么嘛,突然变那么温柔,想勾引她么!

*****

今晚路翰飞不回家,路雅南盘算着自己一个睡有点无聊,打算把晟晟从母亲那里抱过来睡一晚。

可一进家门,却发现家里乱哄哄的一片,何晓风见她回来,急忙就指挥她去干活,“雅南,你二嫂刚出门,你快追上她叫她去再加买两根人参!”

路雅南还没问清情况就被推出了门外,糊里糊涂就去追二嫂唐亦柔了。好在二嫂今天轮休,所以知道家里的情况,可以帮她答疑解惑了。

今天下午老太太冯安安的妹妹突然去世了,所以家里人要连夜出发赶去J市奔丧。老太太以及照顾她的刘婶,两个儿子和媳妇,肯定要开两辆车,无奈大伯路振英不会开车,所以小辈里就得顶上一个人去做司机,大哥路承飞这几天都排满了手术根本走不开,路翰飞今天值夜班也没回家,所以可用人选就只剩下路燕飞了。

本来小辈们是可以不用去的,可是J市是二嫂唐亦柔的娘家,下月月初就要过年了,她正好回家一趟看看。

老太太听说胞妹去世,虽说到了这把年纪应该知天命,但仍免不了悲从中来,何晓风怕她长途颠簸又过度悲伤,才会叫唐亦柔去药房买老参带在路上以备不时之需。

“吴婶跟着去照顾晟晟了。”二嫂唐亦柔拍了拍路雅南的肩,托付了重担,“家里就剩下大哥和翰飞两个男人了,估计他们也不会做饭打扫卫生这些事,你要辛苦了啊。”

因为丧事比较麻烦,晟晟丢在家里也没人照顾,何晓风只能带着孩子走,未免人多事杂疏漏了孩子,所以还是让吴婶一同跟去,全程照顾晟晟。

路雅南一听吴婶走了,顿觉晴天霹雳,赶忙追问一个重要的问题,“你们要去几天啊?”

唐亦柔叹了口气,“奶奶看起来很伤心,应该会过了头七才回来。家里人也不能全走了,毕竟医院还得有人看着呢,所以我想大概也不会耽搁太久,一周左右,肯定要回来了。”

一周,就是七天,路雅南倒抽一口凉气,无法想象接下来的七天要如何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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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两车人准时出发,大哥和路雅南送走了他们,回到了空荡荡的屋子里——纠正一下,不是空荡荡,而是被空袭了一样的屋子。

这么多人乱哄哄地收拾东西出远门,难免一地狼藉,像被地毯式轰炸过似的。路雅南和大哥相视一笑,她还没来及开口,大哥路承飞抢先开口,“我明个主班不休息,早上还有手术,我先去睡觉了。”说着跑得比兔子还快。

路雅南咂舌,平日里看大哥端庄稳重,总觉得他颇有长兄气概,没成想也是如此阴险的一个人,难怪他找不到女朋友!

她愤愤地开始收拾垃圾,可收了一会,十二分地不爽,坐在沙发上给值班的路翰飞打了个电话大吐苦水。电话那头的路翰飞笑了,“你怕啥,咱们俩对大哥一个,那不是和玩似的么?你放心,有三哥在,绝对不叫你吃一点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