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哇,真不错,拍得可真好。”

“也还好。”他故作谦虚。

她看了好一会儿后,就立即不满了,“江翊,你这行为就是个大骗子吧?拍得这么美,让人对照片上的景象无限期待,可真正去了那地方,发现景象完全不如拍出来的样子…”

从某种程度来说,似乎还真是这样。

“有你这样变相夸人的吗?”

“我才没夸你呢!”她继续观赏,然后终于发现了特别的地方,“你怎么不拍人呢,全都是建筑和风景,没有一幅拍人的照片。”

“我不喜欢拍人。”

“为什么?”

“因为一旦拍人,就容易把这些景色全当成背景,人在一张相片中是很抓人视线的…我不想让这些美妙的景色沦为背景。”

她蹙着眉头,似乎不理解他这种说法,“真的没有拍过人吗?就没有例外?”

她的问话,让他脸色微微发沉,并且快速的转过身了。曾经的夏语笑,最爱对他说的就是——为什么就不拍拍我呢?你不拍别人,但可以拍我嘛,我就想你拍我…

但他真的不拍人。

于是夏语笑生气了,“你到底拍不拍?”她那么愤怒,然后指责他,“江翊,你说谎,你明明就拍过一张人的…”

☆、第五十八页

江翊摄影不拍人的事,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并未刻意标明,能让他有感觉的景色很少,能遇到就更少,加上他时间不多,只是把这当爱好,于是能让他拿起相机把那瞬间的东西变成永恒的机会就更少了。

念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女生向他表白,说他拿着相机拍景色的模样很迷人。他从不曾知道,当他沉醉于某一片景色中时,也有人会把他当成景色看待。他和那个女生,没有然后,他不喜欢这种表白方式,又或许只是人不对,于是连方式都觉得不可接受…夏语笑的表白方式是什么呢?她与他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再当着他们共同认识的所有人告诉他——江翊,我喜欢你,我想成为你的女朋友。

那是一种不成功便成仇人的作风,一旦他拒绝,他们之间连朋友都不是,加上身边的人知道这件事太多,她会遭人指指点点。后来夏语笑告诉他,她当然想过后果,她知道平白出现在他面前然后表白,一定会遭受他的拒绝,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后,彼此也能了解彼此。而她那般的表白方式,只是一种告诫,要么成功成为他的女友,要么就永不出现在他面前。她用带着甜美的笑脸,对着他说出这般有些倔强的话来。

他们说,如果一段感情中,是那个女生主动,那么这个男生便不容易珍惜,他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如此,却知道,自己一定不是这样。

爱情的开始,总是甜蜜并且让人沉醉。

直到夏语笑知道他爱好摄影,扯着他的衣袖,“给我拍吧,想一想都觉得兴奋,如果我们一起到老,你记住我最美的每一个时刻,老了的时候再拿出来一起看,那感觉多美妙。”

“我不拍人。”他想也没想的拒绝。

他也不喜欢很刻意的感觉,今天去哪里拍哪里的风景…这真不是他的作风,他只是喜欢偶然遇见的风景,便记录下来。他过去的手机中,装着不少奇遇的风景,只是后来他没有再拍过了,就像突然就厌恶了这个爱好。

在与夏语笑交往之前,他们寝室的一众男生笑言——这哪里是不拍人,只是没有遇到他想拍的人。

他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人们在面对一种别人固定的习惯时,下意识的不是去尊重,而是去想,能打破这种习惯的人,一定很特别。他不知道这种思想算好还是坏,但却知道,他自己一定很不喜欢。

后来关于他摄影不拍人的事件在寝室的最终谈话是一个之前没开口的人突然对他说,“江翊,你是不是想着哪个女生能打破你不拍人的习惯,你就与她在一起?”

众人纷纷称赞,这方法好啊。

他无语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后来他和夏语笑在一起了,众人还曾感叹过,他也太死板了,连自己女友都不例外。他觉得奇了,很多的东西,如果真是那么想的的话,那即使是父母,也不该成为例外。

他与夏语笑之间的感情,从最初的热烈到缓缓的平静,老实说,一开始,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分离,更不曾去想,有一天他会主动提出分手两个字。

江翊的某个朋友定居海外好几年了,现在回国看望他们这些老同学,于是江翊把苏子悦一同带去了。苏子悦虽然算了算,自己也江翊在一起的时间也算久了,和他这样见朋友的正式感还真没有,于是竟然有些紧张。

江翊开着车,再看着她苦皱着的脸,有些失笑,“不是去选美,你现在的样子很好。”

她转而瞪着他,“要是是去选美,我就输一大截了?”她想了想,他的那群朋友,女伴个个漂亮得没话说,她这样的姿色,还真不算什么,“我只是怕丢你的人,我不好了,你不是也好不了。”

“你早有这个觉悟就好了。”江翊叹了叹。

苏子悦似乎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了,有些尴尬的偏过了头,他这么无意的说起以前的事,让她心里有点别扭和酸意。她不好了,他也好不了,他们过去真的是这样牵制着彼此吗?

他没说,在这种场合,能带出来的都是正牌女友或者妻子,如果没有女友和妻子的,那么多半独自前往,他们永远知道什么场合可以带着女伴活跃气氛,什么时候只是朋友之间的真正聚会,那些莺莺燕燕都该抹去。

苏子悦并不反感他的朋友圈子,这些朋友虽然并非个个都绅士十足,却都有着一定的教养,哪怕是一群人中常常活跃气氛的那几个人,说话也是幽默十足,连恶俗的低级笑话都不曾有。最关键的是,他们对待女伴的态度十分尊重,完全不会带有色眼镜。俗话说,看一个人周边的朋友是什么样子,就能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她自己评价了一番,觉得还不错。

到了包厢时,里面已经热闹非凡了,因为一群人原本就认识了许久,说话也比平时随意了不少,都讲起了学校时期的趣事,而大家都围绕着今天的主角冯志明。大家先是揶揄冯志明,他们这群人中出国留学的人不占少数,人人都知道回国报效祖国,就冯志明这个不爱国的家伙,出去了就不回来了,这种人该打。

冯志明连连抱歉,然后以喝酒作为惩罚,大家看他这样,达到目的后也就不再为难了。

苏子悦和江翊不是最早到来的,也不是最后进入的,走进去时正好看到一群人为难一个人,不觉好笑,而江翊是司空见惯了,男人之间的真正交流,哪里会真轮到什么绅士君子的,该怎么就怎么…

何况这是冯志明近几年第一次回国,错失了多少次能整整冯志明的机会,当然得一次回够本,只是苏子悦也明白了,大家也只是闹着玩,也没真下狠手,要真下狠手,冯志明早被撂倒了。

苏子悦觉得这境况看上去比较有趣,“你们这样,他下次会不会不敢回国了?”

“也许还真会。”江翊想了想回道。

他怎么能够把这话也说得一本正经?

苏子悦很快就被一众女子拉过去了,在这里男人一个小团体,女人一个小团体,只是女人的团体明显小了很多,其中几个苏子悦也见过,以前出去玩的时候,都是被几个男人固定带着一起的…她过去并不知道她们的身份,现在却隐隐知道了。

苏子悦走开后,闫庭涛就坐到了江翊的身边,“太好了,你们终于和好了。”

“我怎么就觉得你比我还开心?”江翊皱眉,又看了眼那群女人之中闫庭涛的未婚妻,于是撇了下嘴。

“我那几幅画终于有机会送出去了。”闫庭涛想了想,“嗯,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就把苏子悦以前的那几幅画送给你们当做结婚礼物?”

“嗯?”

闫庭涛老实交代,“我也快结婚了,留着别人的画算什么事?指不定哪天这几幅画就会变成一场灾难,女人啊,我是服了她们,一丁点不对都能变成大事…但就那么把那几幅画扔掉又好浪费,送给你们正好,让你仔细钻研钻研你老婆的画技。”

敢情这是顺水人情,“明天给我送过来。”

闫庭涛撇嘴,刚想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就听到江翊幽幽开口,“否则我明天找你未婚妻要。”

“行…”你老可真狠。

江翊也没有想到,苏子悦会成为一众人的焦点,原因是冯志明竟然直接走向了苏子悦,并且皱眉想了一会儿,“我见过你…”

冯志明这话说出来,立即让众人看向坐在一边的江翊了,他带来的人,自然由他处理这样的突发状况。

苏子悦左右看了一会儿,发现冯志明是真的在看自己后,有些奇怪,“你记错了吧,我们没有见过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

冯志明却摇着头,似乎努力在回忆着是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女子,苏子悦看冯志明的模样,似乎并不在撒谎,不由得更是奇怪了。

“我一定见过你,是在哪里呢?”冯志明努力的回忆着,“对了,你不就是那个…”

江翊慢慢走过去,拍了下冯志明的肩膀,“刚才他们说你喝醉了,我还不信,你的酒量怎么会变得这么差了。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在国外就不喝酒了吗?喝醉了就少说话。”

冯志明听出了江翊口中的警告之意,讪讪笑着,“嗯,是喝得有点多…我去下洗手间。”

江翊看着苏子悦,露出个安慰的笑来,随即对着众人说他去看看冯志明,免得喝醉了做出什么别的事来,苏子悦也没有多想,继续和身边的女人谈起之前的话题,她没多想的原因是她知道,她肯定没见过那冯志明。

江翊与冯志明走出了包厢,走过长长的一条走廊后,冯志明的脸色阴沉,“是她吧?”

江翊不回答。

“当年夏语笑就是拿着她的那张相片来问我,这个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我当时十分诧异,完全不知道夏语笑是在说些什么,后来夏语笑说,这是在你众多风景相片中夹杂着的相片…”

江翊没隐瞒,“是。”

“没想到你们真在一起了。”冯志明摇摇头,完全不清楚自己应该抱有什么心情,“你当年…”

“我当年那么对夏语笑说,现在也同样对你说。我拍下她的那瞬间,只是觉得她符合那个景色,与自然融为一体…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而我更不知道她姓甚名谁。”

江翊的为人,冯志明自然相信,由此也不多说什么了。

聚会结束的时间有些晚了,苏子悦在车上时,都有些睡意了。等醒了之后,已经到了苏家别墅了。

“你那群朋友可真能折腾。”苏子悦由衷的感叹。

“不适应?”他笑着问。

“还好…只是我原本以为男人的活动一向无趣,没想到你们就连喝个酒都有那么多奇怪的东西…对了,那个谁说你们的单身会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在闫庭涛结婚前,给他办个聚会…”

“不会是那什么吧?”苏子悦鄙视。

“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就是聚一聚,恐婚族表达一下唾弃之情。”

苏子悦这下真笑了起来,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却从她身后抱住了她,她顿住,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脖子处,痒痒的,也暖暖的。

他没想着能提前遇见她,如果提前遇见,他们未必能够在一起,现在,就是最好的时间和最好的人,没什么比当下更让人动容了。

“你…怎么了?”

“我想提前参加那个单身会,嗯,比闫庭涛早我也无所谓…”

这算变相的求婚?

“江翊,我还没答应你的追求呢!”怎么能这么越俎。

她听到的是他在她耳边低笑。

☆、第五十九页

苏子悦最近发现,她和江翊见面的次数明显增多了,其原因是江翊现在明显的攻进了内部集团,她的爷爷最近特喜欢和江翊在一起聊聊,和江翊在一起说话的次数,远远比和她说话的次数多。而且苏子悦发现,爷爷并不是刻意的借此拉近她和江翊之间的距离,而是真的对江翊很欣赏,喜欢和江翊一起畅谈对商场的一些看法,以及一些经营理念。

苏子悦觉得自己应该体谅爷爷,爷爷这么多年在商场上都是“单打独斗”,现在终于能找到一个人,同他一起探讨那些理念了。

只是她还是忍不住吃醋,因为江翊的原因,她都快失宠了。

不过苏老真没那么霸道,占用江翊的所有时间,聊一会儿后,会让江翊自己去休息,并让他请便,意思很简单嘛,让他和小悦单独在一起,江翊自然不会辜负苏老的成全了。

江翊敲门时,苏子悦连头都没回,“请进。”

她正在玩着什么东西,门响后才回过头,看到是江翊后,不由得挑了下眉,“还记得来找我啊,我还以为你把我早忘记了。”

“忘记谁也不能忘记你。”他笑着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发。

苏子悦却在看到他之后,想到了别的。那时她和他真正分手了,她打掉了他的孩子,真的就认为他们这辈子再无机会了,不伤心吗?不可能。在那老板给她打电话,让她去取她曾定制的那副水晶跳棋时,她心中十分酸涩,拿回水晶跳棋后,都不敢打开。她清楚的记得,她说要做一副水晶跳棋时,他脸上的笑容,那时她是真的幻想着他们在闲时坐在一起下着跳棋,不需要甜言蜜语和暧昧的行动,就两个人,静静的坐在一起。幻想的画面太过美好,收到水晶跳棋时,却是他们已经分手,并且有可能这辈子再无机会在一起…她看着手中的跳棋,竟然有想把它扔掉或者砸碎的冲动,只是最终没能舍得。

现在想起了这副跳棋,她便去找出来,献宝似的抱到江翊的面前。

“以前不是说了吗,我这副水晶跳棋做好后,我们来下一局。”她十分开心。

她喜欢那种以前提起,然后现在他们能做到的感觉,虽然不算言出必行,却十分满足。

江翊伸出手,摸着那被打磨光滑的水晶,轻笑的点着头。

他们过去没这样一起下过跳棋,谁都不知道对方技术如何。很快苏子悦就连连败阵,心情也不好了起来,“你都用的什么技术啊?”

“和你不一样的技术。”

她瞪着他,十分的不满。江翊咳嗽了一下,“多看,多想。”

苏子悦在他那话后默默的加了一句——多算计。

她的确是看一步走一步的人,不像他,走一步就算计着后面应该走,并且还能算到她不会去堵他的路,为了不让她得逞,她的爱好从尽快让自己的棋子快速到达对面变成了堵他的棋子,就是不让他那么顺利的走完。

于是乎,她输得更惨。

“你就不能让让我啊。”她郁闷。

“可以,但我只喜欢让我的女人,对于别人我都没兴趣让。”他笑着,“你说,我为什么要让你?”

如果不是太喜欢这副水晶跳棋了,她都想扔到他身上。

她哼哼了两声,脸上却可疑的红了起来。

江翊打量到她的脸色,而她又故意躲着他的视线,知道她这是害羞,心中感叹,面上却是笑着,“这次让你…几步?”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一步?”

“…

“两步?”

“…”

“三步?”

“…”

“好吧,我大方一些,你说多少步?”

“我说多少都是多少。”

“嗯,你说多少都是多少。”

“那好,等会儿我走到哪里,让你让你就得让。”

“行。”

他答应得毫不敷衍,只是如果这样,苏子悦还是输,那就真的丢人了。

他想的却是,一辈子既然那么长,如果注定是这个女人了,那么让多少,让多久,都没有关系。而她现在是否承认与他的关系,也没关系,反正都是一辈子在一起的人,早一刻晚一刻,都没差。

江翊想,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告诉苏子悦,他与夏语笑之间的事。这些事,包括他当年和夏语笑不停的争吵,包含在夏语笑去世前,他提过好几次的分手,哪怕每一次分手都以失败告终。他绝对不会当着一个女人的面,去诋毁另一个女人,也许不算诋毁,但就是不愿。他无法分辨自己对这两个女人的感觉,只能说都是最好的时间遇上,当年的夏语笑如果换到如今,他不会和她在一起,如今的苏子悦换到几年前,他也不会与苏子悦在一起。

他看到了闫庭涛送来的画,闫庭涛的评价没错,苏子悦就是一副静态画,表面温温柔柔,内心却是狂风云卷,如同她的画,明明是静态的,却让人联想到下一刻就是狂风大雨,她的内心,波涛起伏,并且用一张表面平静的脸遮掩。如果是几年前的他,的确不会花那么多时间,去探究她的内心。

而夏语笑,则是把所有的狂风浪卷,全都放到了表面,开心时笑,不开心时闹,并且越到后来,这种作风越是明显。

他说不清楚,当年的事,他应该负多少责任,只是他知道,夏语笑的离开,和他绝对脱离不了干系,负疚,内疚,才会一直潜意识的帮助着夏家。

那时候夏语笑与他争吵的次数越来越多,电话几乎将他手机打爆,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电话轰炸,他终于累了,对那段感情累了,又或者对那个人累了。

在他感到最累的时候,夏语笑拿着了一张相片站在他的面前,“江翊,你现在百般嫌弃我,觉得我这里不好,那里做得不对,是因为这个女人吧?你移情别恋了,想离开我,才处处不满我…”

他却连解释都不想了。

夏语笑哭了,“我求了你那么多次,让你给我拍,你都不曾给我拍,你却给这个女人拍,她有那么好吗?”

他还是解释了,说明了他为何要为那个女孩拍,并表示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女生。夏语笑不相信,根本不信他说的话,夏语笑当着他的面,把相片烧掉了,“江翊,你会后悔的。”

没多久,就传来夏语笑出了车祸的事,当场死亡。

意外?交通事故?

只有江翊很清楚,不是,都不是。夏语笑的占有欲太强,却也很聪明,她知道他想分手,但她不愿,可他是个那么做就会做到的人,于是她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她就这样死去了,那么江翊这辈子都会记住她,这辈子她夏语笑都是无可替代的人。

谁有夏语笑爱他呢?爱到愿意为他死去,这才是他真正负疚的地方。

夏语婷给江翊的信,更是让江翊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信上的夏语笑说——江翊,这辈子,再也没有一个女人会像我这么爱你。

江翊将那封信拿出来,用打火机点燃,亲手把它烧掉。

爱,对这个字的理解似乎总是越多越好,可太多了,就会像一双手紧紧的掐住自己咽喉,呼吸不得,举步维艰。

过重的爱,又有几个人能承受得起?

他知道夏语笑的死,和照片上的那个女生没太大关系,以夏语笑的性格,那最多算是一个导火线,她在觉察出他想分手时,大概就制定了这样的计划了。

但他还是为此有那么点耿耿于怀,于是在第一次见到苏子悦时,他告诉自己,他要离她远一点,他们之间不可能。

如果说他把自己定义成与夏语笑的死亡有关系,那么苏子悦或许也在其中担任着一定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