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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敷衍,赵素颜也觉得无趣,便不再过问。曾唯一以为,老朋友叙旧,无非是讲些生活琐事。可接下来,她听到的都是一些她涉及不上来的事项。投资、签约、管理……针对的是纪齐宣收购那条街什么巴拉巴拉的。曾唯一也听不懂,就瞎掺合听听。

直到她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她有些抱歉的点了点头,便掏出手机,窝在一旁小声接电话。

“喂。”

“妈咪,现在时间10点30分,好女人是不该晚归的。”曾乾在电话那头如个老头子,有板有眼的囔着让她回家。

曾唯一哄道:“好啦,马上回去。”然后把目光往他们那边瞟了一下,见三人都在看她,她立马觉得不好意思,便把手机挂断,赔笑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李萧山立即站起来,“我送你回去。”

“咳咳。”赵素颜顿时响起咳嗽来,白了李萧山一眼。李萧山这才觉得不妥,讪讪地坐回去。而一旁静止不动的纪齐宣自然没有送的意思。林穆森,曾唯一是一直不敢把目光往那边瞟的。

“你们慢聊,我打车回去就好了。”说罢,曾唯一也不等他们答复,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她一直在控制自己的呼吸,一出来,她就好像飞出鸟笼渴望自由的小鸟,长长呼出一口气,迫不及待的回家。真该好好谢谢她那宝贝儿子救她于水火之中。

然而,这胜凯撒因是私人俱乐部,来此之人几乎都自己开车前来,加上地理位置在九龙偏僻地方,出租车很少来此拉课。曾唯一虽早已习惯穿高跟鞋,但让她走到公交车站简直是要她的半条命。

正在她犯愁之时,在她旁边停了一辆白色法拉利,穿着简便的白色棉质T恤衫,清爽的杨梅头的林穆森朝她露出久违的笑容,“这里很难打到车,我送你。”

曾唯一犹豫起来,最后想了想,还是上了他的车。

在白色法拉利的后面,跟着一辆黑色轿车,里面的男子静静凝望着曾唯一上林穆森的车,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目光一直目送他们,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才捏了捏自己的额角,从车匣子里拿出一片西洋参嚼了起来。掏出电话,拨了个号:“Bartley,过来接我,胜凯撒。我喝多了,有点醉。”

挂断电话,纪齐宣的目光再次注视方才看的地方,即使空空如也,他依旧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曾唯一,他第一个女人,以全部的激情奉献过的女人。

他以为他这么多年来,已经把她放下了,却再见到她的那刹那,他还是无法抗拒久违的情愫到来。

他自诩自己不是深情的男人,没有曾唯一,他可以找别的女人。只是,人的心里位置就那么多,一个人进来,另一个则会出去,他心里的人来来去去,只是纪齐宣始终知道,曾唯一从没离开过。她一直霸占着那个位置。

突然他的电话响起,他略有闪神地接起,“喂。”

“齐宣,今晚来我这吗?”关心灵语气很弱,似乎害怕他拒绝,一般情况下,纪齐宣不会在她那里过夜。纪齐宣愣一愣,忽而笑道:“你等我。”

关心灵喜悦地“嗯”了一声。纪齐宣挂断电话,目光开始涣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曾唯一坐在林穆森的车上,由于过于安静,倒有些不自在,她缓解尴尬,随口说:“你果然是喜欢白色,连车都是白色。”

林穆森笑道,说了一句不搭嘎的话,“一一,你变了很多。”

曾唯一愣怔地看向林穆森。林穆森歪嘴朝她笑道:“我认识的一一,是一只骄傲的孔雀,而不是落水后的孔雀。”

他的话,把曾唯一形容的惟妙惟肖,她不置可否,此时的自己就好像一只落水后狼狈爬出岸上的孔雀。这样形容虽然不礼貌,但曾唯一不介意,反而笑道:“变了不是很好吗?你不是很讨厌以前的我吗?”

林穆森笑了笑,似乎不赞同曾唯一这说法,“我什么时候讨厌过你?”

曾唯一便不再说话,过去的事便过去吧,她不会再是以前的曾唯一,而林穆森也不会是以前的林穆森,什么都变了,再也回不去。

林穆森的车停在曾唯一现住的楼下。林穆森对这个区的屋村不熟悉,当见到这样的住宿条件,他不禁蹙眉,“一一,我那有一套空房,在浅水湾,你搬过去住吧。”

“不了,受之有愧。”曾唯一朝他一笑,准备下车。

林穆森欲言又止,眼睁睁看着曾唯一上楼。此时正值夏季,整栋楼弥漫着腐木的腐朽味,年代久远。他凝视着曾唯一纤细的背影,一阵恍惚。

曾唯一上楼时,见到隔壁一对夫妇正依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那辆白色法拉利,女人说:“长的漂亮就是好,可以被有钱人泡。”

男人拍拍胸脯,“幸亏你长的不漂亮。”

女人一脚揣了过去,“滚。”

在家门口,曾乾把门开了一条小缝,用他的那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看着门外,见曾唯一回来,才大敞门,双手抱胸,一副管家婆的模样撅着嘴,“十一点半了,妈咪。”

“没办法嘛。”曾唯一做出无辜样。

曾乾努了努嘴,她便顺着他的嘴唇方向看去,是洗脸盆。曾乾说:“给你留的水洗脸。今天停水了。”

曾唯一便一口亲了上去,“还是儿子疼我,么么。”

“哎呀,我不要吃口红。”曾乾一掌劈开曾唯一的侵犯。

“被我这样的美女亲吻,是你荣幸,来嘛!”

“不要。”

整栋楼的灯光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然后响起了谩骂声。群居生活,可不能小打小闹哦,会吵到邻居的。这是屋村生活守则之一。

chapter.4

“一一是我们的小心肝,小公主。”

“我知道爹地最疼我了,我什么要求爹地都会答应对吧?”

“当然当然,你是爹地的命根子。”

“我喜欢林穆森,我要他。”

……

“林穆森,你不爱我吗?”

“一一,我和你不可能。”

“为什么?”

“我们不可能的,忘记我吧。”

……

“纪齐宣,我们解除婚约吧。”

“我不同意。”

“我们不可能,你知道吗?我不爱你,我爱的是林穆森。”

……

曾唯一蓦然惊醒,她乌黑清澈的眼珠静止不动的盯着天花板看,心口一阵绞痛。她曾经的骄傲被林穆森那样践踏,不爱的理由只是一味的不可能,她如何能信服?她用她的倔强接受了另一份她根本就作茧自缚的婚姻,到头来她又得到了什么?她忽而背脊发凉,忍不住翻了个身,未料把红豆惊醒了。

“怎么了?唯一姐。”

曾唯一忽而柔弱的缩在红豆软绵绵的怀里,嘴唇抿的很紧,泪水潸然而下,她坚持六年的眼泪终于哭了出来。红豆拍拍她的背,才发现她一身的汗。红豆叹息道:“唯一姐,看开点,人生总有过不去的坎,忍一忍就挨过去了。你看看我,有了肥胖症还是照样面对人生,你这么漂亮又有那么聪明的儿子,会幸福的。”

“我不难过,我就是有点点压抑。”曾唯一立即抹了抹自己的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

红豆拍拍她的后背,似在无声的安慰。她是该压抑的,曾经的那层身份是她的阶梯,阶梯没了,一下子仰望曾经的伙伴,自尊心那么强的她,是接受不了的。

早晨起来,曾唯一是被曾乾强迫拉醒的。回来已经两个星期,曾唯一的生物钟还没调整过来,常常日晒三竿还在呼呼大睡,每次都是被那不孝子给强迫拉起来。

“妈咪,你不是跟我说今天带我去学校面试的吗?”

此话一出,曾唯一才恍然大悟,看下时钟,见已经快到八点,立即蹦下床,自己梳洗一番,便拉着无奈的曾乾出门。

坐在出租车上,曾唯一那要命的爱美又犯了,开始简略的打扮起来,一会儿抹粉一会儿涂唇膏。曾乾见她忙一直没歇着,不禁翻个白眼,重重叹了口气,自个望着窗外了。

曾唯一化完裸妆以后,便开始正常起来,先看时间,然后瞎紧张地自言自语嘀咕,“天啊,迟到半个小时,怎么办啊?”

“要是儿子上不了榆林幼儿园怎么办?”

她的紧张倒把曾乾逗笑了。他戳了戳曾唯一,“妈咪,上不了幼儿园,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额……”这话一出,曾唯一是更紧张了。她甚至准备打电话给赵素颜,向她求救。她可不想被自己的儿子恨一辈子。

曾乾笑的更欢了……

曾唯一蓦然转头,怒目圆瞪,“逗妈咪的话,就把你送去做童星。”

曾乾立即不笑了,萎蔫地缩在位置的一角,拽衣角。由于曾唯一和曾乾一出香港机场极其拉风引来星探,希望曾唯一去做女星,曾乾去做童星。而一口拒绝的是曾乾,还老气横生地给曾唯一一个理由,“拍戏有亲密戏,我不想被人吃豆腐。”

就怕被人吃豆腐,曾乾是死活都不当童星,因此这成了曾乾一个致命伤。只要曾乾犯错,曾唯一总拿这事威胁他,这孩子也一直受用,再也不敢造次了。

榆林幼儿园。

政教处的教育部部长看了曾乾的档案,不禁错愕,“IQ测试,智力一百二?”

曾唯一笑道:“是啊,上面有测试证书。”

“精通语言,汉语、粤语、英语。”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能精通三个语言着实不简单。教育部部长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这小鬼,这模样怎一个俊字了得?遗传基因实在太好了。

这么个极品孩子在榆林幼儿园里,还能熠熠生辉吧?教育部部长乐呵呵地点头,把曾乾分配到了重点培育的实验班里。

对于这个结果,曾乾小朋友是早有自知之明的。被送进班里之前,曾乾通知不忘提醒有些迷糊的曾唯一,“记得放学接我回来,要不你就丢了这个宝贝儿子了。”

“知道知道,去吧去吧。”曾唯一露出她迷人的微笑,朝班里的同学笑了起来。

“好漂亮的阿姨。”班里的小朋友忍不住嘀咕。

曾唯一走后,小朋友朝曾乾蜂拥而至……

儿子就学问题解决以后,曾唯一现在愁的是自己的工作。她来之前研究过自己该干什么,可许多方案都被自己PASS掉了,因自己的就业问题,曾唯一总是愁眉不展。

一日,许元宝给了她一个地址,曾唯一不甚明白抬头看许元宝。许元宝憨厚地笑道:“老朋友的一家公司招个公关部经理,我给你推荐了下,你去应聘下。”

曾唯一无不感激,心口一股酸,“许伯伯,你对我真好。”

“哎呀,当年老爷在世,你们曾家怎么照顾我和红豆的呀,这些都不算什么。”

无论如何,那时的曾唯一是打心底的感谢许元宝和红豆的。如果不是他们劝解,她绝对会按照原来的打算,把孩子送人而不是独自抚养儿子五年。

许元宝介绍的那家公司竟然是一家大型房地产公司,曾唯一不清楚房地产方面,站在那栋大厦下面抬头瞻望那刻,只是凭借这家公司的规模划分为大公司。当见到公关部门口站满一排的应聘者,一向自信的她也开始怀疑自己能进得了这家公司否?

听说里面面试的都是这家公司的高层。

她的序列号是最后一个数,希望更是渺茫了。她坐在椅子上都快睡着了,当她醒来之时,应聘已经结束。她眨巴两下眼,略有失望的准备打道回府。

在电梯口,好不容易听到“叮”的一声,门打开那刹那,见到里面之人不免错愕。纪齐宣用一双探测的目光看向她,好似在追究她来此有何目的。他就这样硬生生站在她面前。

曾唯一想装着不认识,闪身想进电梯,纪齐宣也没有阻拦的意思,任由曾唯一下楼。站在纪齐宣身后的助理Bartley倒扭头追着看曾唯一,直到门闭合。

Bartley想,这个女人长的还挺像关心灵的,尤其是眉眼的神韵,难怪BOSS会驻足呢。想起前些天把BOSS送到关心灵家,他就觉得,这次BOSS是来真的了。

忽而纪齐宣对Bartley说道:“你去查下刚才那个女人来这里做什么。”

“啊?”Bartley万万料不到BOSS今天心血来潮让他花功夫查个不明人士?纪齐宣直接无视他的错愕,举步朝公关部走去。

他这次来,主要是看公关部策划新盘开盘的宣传,由于头一个公关部经理宣传不合格,修了又改,改了又修,把他惹恼,直接开除,才空出一个位来招新人。

当纪齐宣回到自己办公室不出五分钟,Bartley便拿着一份简历走进来,交给纪齐宣,“刚才那个女人是来应征公关部经理的,不过因为排队号太靠后,没有机会选,直接淘汰了。”

纪齐宣在翻看她的简历,他的注意力只在她曾经在哪从事工作上。温哥华?原来这么多年她躲在温哥华。他若是要找,是肯定能找的到,但他没有。他知道他找到她又如何?一切的结果不会因为他找到她而改变。

他关上简历,对Bartley下达命令,“想方设法在公关部找个职务给她。立即打打电话通知她,明天上班。”纪齐宣说完,便走到衣架旁,拿起衣服穿上,而后看下手表,掏出手机听语音留言,打了个电话,“好端端的又聚什么会?”

“我也不知道,素颜叫我们过去呢。”

纪齐宣冷冷挂了电话。

Bartley察言观色地道:“要叫司机吗?”

“我自己开车过去。你下班吧。”纪齐宣举步出了办公室。

Bartley歪着脑袋,不甚明白,怎么BOSS今儿这么反复无常?

曾唯一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今天红豆接曾乾,她不用赶时间了。工作机遇泡汤,她不知如何是好。就这样回去,该见到许伯伯落魄的模样。她站在车站牌旁等车,有些心不在焉。

忽而,他旁边停了一辆敞篷白色法拉利,林穆森摘下太阳镜看向曾唯一,“我送你回去,一一。”

曾唯一略有错愕,没料到能遇见他。林穆森笑道:“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了?”

笑话。曾唯一二话不说,直接上车了。见到曾唯一上车,林穆森终究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一还是没变,经不起激将。”

“你倒是也没变,还是喜欢运动,穿白色。”她随意一瞄,便看到他车上随意扔的健身卡、俱乐部卡等等。

林穆森只是笑,转移话题,“你今天怎么穿这么正式?”

“找工作。”她说的很随意。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穆森不知为何熨帖在方向盘的双手明显抖了一抖,车子前行倏然不稳。

林穆森调整好方向盘,勉强朝惊愕的曾唯一一笑,他说:“当初你不任性的话,现在应该是纪太太,就不会为生活而奔波了。”

这话对曾唯一而言,真是个讽刺。自己的喜欢的男人劝告自己,不该放弃别的男人。

曾唯一冷笑,自嘲道:“不劳你操心,不过说实在的,你怎么会和将青霜离婚了?她可是你为她狠狠伤害我的女人,你就这么离婚了?你的心真容易变。”

林穆森知道这话的讽刺,他不怒反笑,“我倒想成为一个容易变心的男人。”

曾唯一愣了愣。

林穆森说:“陪我吃点东西果腹吧,一天没吃饭了。”

不容她拒绝,他把车的方向拐了。其实曾唯一也没想拒绝。

林穆森带她来到一间很别致的餐厅,设施挺典雅。林穆森点了个波士顿烤虾和一些曾唯一爱吃的甜点。曾唯一笑说:“这么多年,还记得我爱吃什么。”

“哪能忘?囔减肥,不吃饭只吃这些甜点,能减下来真是奇迹了。”林穆森宛然一笑。

然而曾唯一却没有笑出来,只是讪讪地喝了点矿泉水。

餐厅的门口,迎来三位贵宾,三人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赵素颜神秘地对纪齐宣笑:“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模样不?”

对于赵素颜神经质的问题,纪齐宣不愿搭理。李萧山则着急了,“素颜,你这么神秘干什么?卖什么关子。”

“要是没事,我就走了。”纪齐宣准备起身,赵素颜连忙拉住,刚想说话,却见到自己视线四十五度的地方见到了曾唯一和林穆森?他们两怎么在一起?

赵素颜张着嘴,由于过度惊讶,艰难吐出,“曾、曾唯一怎么……和林穆森……”

纪齐宣蹙了下眉,转身看去。

却见林穆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闪烁的钻石戒指。那刺目的白光刺进纪齐宣的眼里,辛辣。

“求婚吗?”李萧山忍不住说道,赵素颜立即朝他使个眼色。两人的目光齐体看向纪齐宣。

他的表情很淡,却又专注的站在原地,凝视着那两人的剧场里。

chapter.5

纪齐宣明明知道这样更刺痛自己的眼,却还是固执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去凝望。他看见曾唯一不着痕迹的浅笑,带着轻蔑与嘲讽。这是曾唯一惯有的笑容,不曾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只是随着自己的感情去迸发。

曾唯一拿起戒指端详几下,甚至自己戴在手上比划比划,她张开五指,晃了晃,“我想要这枚戒指好久了。”当年她是多么的期盼林穆森为她买下这枚戒指,甚至不要脸的去索求。然而,这枚戒指最终没有到她手上。

林穆森说:“对不起。”

“别,千万别。一方抛弃另一方再正常不过。”

“你要是过的不好,一定要告诉我,我……”林穆森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这不是林穆森的个性,他是个爽快的男人,性格如阳光,让人踏实。可如今他的这幅模样,倒不像他了,有什么话憋在心里,让骄躁的曾唯一很憋得慌。

“你对我这么好做什么?特意找我送礼物,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赔罪?不必要。”曾唯一语气不徐不疾,同时也面无表情。她摘下戒指,放回到盒子里,递还给他。

林穆森也没接的意思,只是无奈笑了笑,“一一,我还是这句话,过的不好,尽管找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曾唯一冷笑,“是吗?那如果我告诉你,只有跟你结婚我才过的好,你是否会跟我结婚?”

林穆森蓦然抬起惊愕的眸子看向曾唯一,而曾唯一也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一点也没有害臊的意思,好似因为能直面的对视,才能抹去她心里的不爽。

“可以。”林穆森如此说道。

反而,曾唯一露出了错愕的表情来,这是一场笑话吗?

“只要你不后悔,我就娶你。”

“有什么好后悔的?”

林穆森失笑,“一一,你只要告诉我,你不后悔,我就娶你。”

有时候曾唯一真的怀疑过,其实林穆森从来没爱过。没有爱过她,也没有爱过他的前妻,他对婚姻一直处于能有则有,能无则无。而他这句话更是刺进她的血骨里,硬生生的疼。

“我想我嫁给你,我会后悔。”曾唯一把戒指收下,面带含笑,在他脸颊处落下一个感谢的亲吻,“谢谢你迟到的生日礼物,我先去下洗手间。”她起身,再转身,只见纪齐宣正在看她。

他本有着漆黑如墨的眸子,在金黄的灯光下,面容平静。他身后的李萧山正朝她和林穆森招手,“来,拼桌拼桌。”

林穆森跟着站起来,对曾唯一说:“我们去坐坐吧。”

她笑了笑,“你先去吧,我稍后过去。”她直接去了洗手间。一进洗手间,她就往自己脸上泼水,她不断暗示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李萧山戳了戳林穆森,一脸鄙夷的样子,“好小子,背着我们找一一。”

林穆森讪讪而笑,有些谨慎地看向纪齐宣。在这群人中,谁都在揣测纪齐宣心里所想。两人有婚约时,纪齐宣对曾唯一是百依百顺,宠爱她的程度如珍如宝让他们这些朋友都看不下去了,还有背地里看不惯的骂纪齐宣是在作践自己,让个女人骑在头上。他从来不反唇相讥,只是一味的对曾唯一好,好的连曾唯一都不屑了。

他们都以为纪齐宣很爱很爱曾唯一,可曾唯一要求解除婚约,他不悲不喜;曾唯一消失,他如常过日子,事业为先,拍拖在后。后来他们知道纪齐宣是个很细心的男人,跟他交往过的女人给他评价从不离两个字,绅士。不温不火,中规中矩。于是,他们判断,纪齐宣就是这么个绅士的男人,对曾唯一的宠爱,只是他细心的一种表现。他是他们贵族群里唯一得到过曾唯一的男人,也是他们心甘情愿认输的男人。曾唯一陪纪齐宣,天生一对。后来的分手,许多人都唏嘘不已,再后来曾家倒台,他们又为他庆幸分的早。这个圈子,利益总是大于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