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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2 婚夜(2)

辰星的神色有一秒钟的惊愕,旋即是默然。

这样也好,不是吗?

她是代替姐姐嫁给他的,为了所谓的商业联姻目的,她和他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可言,所以,如果不想要自取其辱,按照以往的生活经验,最好的办法是照他说的,去客房。

虽然这样的离开,带着狼狈。

可,狼狈的,仅是外在,不会是心。

局促地从他和她的身旁走过,她能听到女子张扬的笑声,以及在她走到楼梯口时,就传来愈加细碎不堪的声音。

奢华气派的凌氏大宅内,只有在她的车子抵达时,有管家打扮的人引她去卧室,从那之后,再没有佣人出现,包括此刻,整座大宅也是空落的,除了那些璀璨的吊灯华彩四射,使得这座大宅没有一处阴暗,可,这样的华彩,不属于她,这样的身份换来的婚姻,也不是真正属于她的。

现在,她不知道客房在哪,铺着波斯地毯的走廊内,每一扇门后,或许,都不是给她开放的。

而穿着旗袍的她走不快,只能迈着小碎步从旋转楼梯上下去,此时能听到,女子不假掩饰的呻吟声穿透进她的耳膜,那是属于欢愉的声音,也是她虽然陌生,却隐约知道意味的声音。

匆匆奔下楼,在旋转楼梯最后一个弯口,却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那是一个年龄和她仿佛的女孩,浑身都戴着叮叮当当的首饰:

“你没长眼睛啊。”

女孩很不开心,声音很大。

“对不起。”

虽然辰星没有见过眼前的女孩,但辰鼎在让她尽快熟悉凌阗时,告诉过她,凌阗只有一个妹妹,凌沅,而这位千金大小姐,今晚是没有出席婚宴的,据说就在前几天,和凌阗大闹一场后,离家未归。

想不到,今晚倒是回来了。

不仅回来,看样子还蹑手蹑脚。

“凌沅?”辰星试探地唤出个名字。

“你——”凌沅挑了下眉,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知道今晚是她大哥商业联姻的大好日子,所以才趁此机会回来,准备带些前几日愤然离家,没有顾上的东西,毕竟,今晚再如何,她大哥总该被大嫂缠在房里出不来,即便是商业联姻,她相信她的大哥,做戏是会做全套的。

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并非如此。

从眼前女子的穿着打扮上看得出,应该是她的大嫂,虽然模样看上去不是传说中那般绝色倾城。

但,刚刚,她明明看到大哥的座驾驰进大宅,才偷偷从角门溜进来,又等了一段时间方上来,传说中的大嫂竟然会在外面。

与此同时,她的耳朵能听到,楼上传来的女子暧昧的呻吟声,这些声音让她的眉头皱了一皱,不待辰星应声,继续道:

“你是我大嫂吧?怎么也不管管我大哥,就由得他胡来?”

抢白地说完这句,凌沅恨恨把辰星一推,便朝楼上走去。

因这一推,辰星的步子踉跄,急急扶住栏杆稳住时,只听‘哗啦’一声,旗袍的分叉终于在辰星想稳住身子,跨出稍大的一步时开裂了。

Chapter02 婚夜(3)

“夫人,您还好吧?”也在辰星的手抚到旗袍开叉处时,一低沉的女子声音在旁边响起。

熠熠生辉的大厅内,一名佣人打扮的女子出现在辰星视线四十五度位置,她半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此刻,正盯着辰星。

“没事。”

但,这么大的开叉,虽然没事,终究是不好的,辰星皱了下眉头,在佣人准备转身离开时,不由再唤了一声:

“嗳——”

“夫人可以叫我祥嫂,不知夫人有何吩咐?”祥嫂的声音里没有恭敬,只有疏冷,就和这座大宅给人的感觉一样,表面繁华,实际是疏冷的。

而她呢?

她名义上的丈夫在属于她和他的卧室,和其他女人欢爱,而她竟然只在为一件坏了的旗袍计较,其实,这也是她唯一能去计较的东西罢:

“麻烦给我找件能替换的衣服,谢谢。”

“客房里有一些衣物,夫人可以随意取用。”祥嫂应声,又想起什么,再加了一句,“楼梯往左第二间是已经整理好的客房。”

连祥嫂都知道她今晚被凌阗安排去了客房,她不觉得惊讶,毕竟,客房都准备好了。

现在,她也知道了客房的位置。

“好,麻烦了,谢谢。”轻声说完这句,在祥嫂转身消失在大厅后,她的手按住分叉的地方,往二楼走去。

除了那些呻吟声偶尔响起在偌大空旷的空间,其他什么都再听不到。

今天是年初一,也是2月14日,在午夜12点前,是属于‘爱’的日子。

可,她对这个字,始终是绝缘的。

才走到二楼,就看到凌沅背着一个很大的背包奔下来,瞧了一眼辰星,眉毛一扬,不说一句话,迅速从辰星身旁奔了下去。

辰星没有拦她,既然祥嫂都没出现,她有什么资格去拦呢?

她只继续朝楼上走去。

在她这个位置看来,右面第一间就是卧室,所以,左面第二间该是相反的方向,她朝那面走去,推开第二间房门。

但,在推开那扇房门时,她不由得讶异了一下,这是一间以蓝色为基调的客房,也可以说是蓝色玫瑰的海洋。

凡是能摆放花瓶的地方,都摆着一大捧一大捧的蓝色玫瑰。

这种玫瑰的价格不菲,至少比红玫瑰要贵,她知道。

而对这种失去玫瑰原味的人工制造,她仅觉到莫名的压抑。

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从昨晚,母亲得到一直想要的幸福同时,她就失去了这些权利。

走到衣橱旁,里面果然放着女式裙装。

同样都是蓝色的裙子,她选了一件看上去最普通的,换好,听到十二点的钟声,远远传来,原来,这里是靠近海关的。

呵,她对身处在哪里,都不清楚,毕竟,对这里的一切,她是陌生的。

合衣睡到床上,她从来是不认床的人,只是习惯蒙着被子睡,可,这一次,睡到迷迷糊糊时,被子却突然被掀开,紧跟着,她觉到整个人被人提了起来,耳边则传来明显带着愠怒的声音……

Chapter02 婚夜(4)

“谁准许你到这里来的!”

辰星的身子重重摔到地上,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的同时,能听到凌阗带着戾气的声音响起。

檀木的地板很冷,前一刻被窝中的温暖被这些冰冷悉数地驱散,当然,这些冰冷还来自于凌阗的言辞。

只是从小,冷言冷语,她听得多了,就这一句话,没什么的,唯一可惜的是睡梦被打断,注定今晚会失眠。

“这里不是客房吗?”她揉了下有些疼的手臂。

“客房?”

顺着这两个字,那张俊美的脸孔在她的眼前放大,凌阗凑近这个看起来有些模糊的女人:

“这,不是客房,更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

“对不起,是我找错房间了。”

她没有提祥嫂,或许在卧室那头的第二间才是客房,只是,她主观地以为,这个方向才是左手边。

左右不分,惹来别人讨厌,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人吧。

而她的生命,就是从被人厌弃开始的。

仓促起身,不顾腿上的酸疼,她朝门外走去,也在这时,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袭来,接着是娇媚的声音响起:

“Steven,怎么发这么大脾气啊?”

那女子稍稍挡住辰星的去处,在辰星避开她,要从另一端出去时,旦听得‘哐啷’一声,近门那根柱子上摆着的那瓶蓝色玫瑰就这样坠落到地上,水晶碎屑四散溅开,那些玫瑰没有生气地散落一地。

“啊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辰星能听到那女子故作惊讶的栽赃嫁祸,事实是,这些蓝色的玫瑰是拜那个女子所赐,借着她避过去,狠狠绊了她一下,在她失去重心下意识抓住什么时,只觉到柱子摇了一下,那瓶花就在她眼前摔落。

“Steven,你夫人可真不小心。”

女子瞧凌阗没有反应,添油加醋再加了一句,也是这一句,引来雷霆的一声:

“滚出去。”

“呵呵,凌夫人,看来,你不止粗心大意,似乎今晚做错了太多事哦。”女子意有所指,笑得更加娇媚。

“也包括你,滚出去。”凌阗的声音再次传来,阴郁、森冷。

“S——”女子还要说什么,但目睹凌阗脸上笼着的千年寒霜,选择了噤声。

今晚,这个传闻中的花心大少,真是怪极了,算她倒霉,不过给的钱足够她接好几十个通告了,这是最好的慰藉,女子愤愤想着,低下头,讪讪地抢在辰星前,出了这间房。

辰星的脚步停了一停,这一停,仅是为了那散落一地的碎屑,但,下一秒,她快步走出这间屋子,楼梯的转角下面,已站着祥嫂:

“夫人,您走错房间了。”

祥嫂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响起,依旧带着疏冷的意味,紧跟着,吩咐身后那帮佣人:

“快些替换掉,先生还要休息。”

辰星能看到,那群不知何时出现的佣人匆匆走上楼来,把大红的床单被褥抱下楼去,替换上蓝色的床上用品。

空气里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味道,这些味道以及彼时寒冷的训斥,构成了这个新婚夜在她心里留下的唯一痕迹……

Chapter03 新婚(1)

客房果然是在楼梯的另外一侧,紧挨着卧室,依旧奢华的布置,但不会有那些蓝玫瑰作为点缀。

而这一次,辰星再没能睡着,每每半夜惊醒,失眠就会如影随形。

失眠中,整栋大宅很安静,除了接近天亮时,有犬吠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也是这声犬吠让辰星干脆起来,晨雾蔼蔼中,这是她第一个在沪城的清晨。

看了下钟,才刚到早上七点,现在下楼,或许反能避免尴尬。

其实,还有什么比昨晚那样,那种接近侮辱的尴尬呢?只是,那些对她来说,早就习惯了。

神思中,她走进沐浴间,发现,一晚辗转反侧,加上没有卸妆,昨晚的新娘妆都糊开在脸上,幸好有卸妆液,很容易,她就把这些难耐的妆容去掉,恢复干干净净的小脸,

算起来,昨天也是她平生第一次化妆,为了做一个本不属于她的新娘。

开了房门,走廊上的壁灯还没有暗去,紧邻的那间卧室仍关阖着房门,她尽量放低脚步走过去,下了楼。

今早不同于昨晚,能看见佣人早早地在楼下清扫整理,祥嫂瞧见她下来,皱了下眉头:

“夫人,您最好换件衣服。”

她的身上仍穿着昨晚匆匆换的那件蓝色棉布裙,或许,不止是房间、蓝玫瑰,连这条裙都是忌讳。

“从这上去,是您的更衣室。”祥嫂得体地把她领到旋转楼梯后单独辟开的一间房。

这里有另外一个小小的液压电梯直通上面的更衣室,这间更衣室紧连着客房,只是由于镜面门的设计,使得在客房时,她是没有发现的。

更衣室中一年四季的衣裙都分开叠放,很奇怪的是,这些衣物竟然没有按照辰曦的尺码准备,反都是很合适她的尺码。

她不去多想这些,再次回到大厅,祥嫂早为她准备好了早餐,长长的西式餐桌,她坐在这一头,另一头也摆好了刀叉,但,凌阗并没有出现。

现在确实太早,新婚第二日,又是假期,凌阗未必会早起,她是等他,还是——没有容她继续想完这个念头,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的范围内。

隔着一层落地玻璃窗,能很清楚地看到,正是凌阗,此刻,一身黑色运动衫裤的他,显然是运动结束,额上微微沁着汗,整个人却撇去昨晚的冷冽,带着阳光的气息,从花园外小跑过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只通体黑色、样子威猛的狗,早上那声犬吠应该是它发出的,也就是那时凌阗已经起来了。

她收回目光,凌阗很快奔进大厅,目光没有丝毫停驻在她身上,只兀自把狗留在餐厅,径直上了楼。

那只狗对她这样的生人显然没有怀善意,发出呜呜的声音,虎视眈眈地盯紧辰星。

如果说什么是她怕的,那便是狗。

那是一种刻在记忆里的阴影,没有办法挥去的噩梦。

她能觉到她的手指冰冷,双腿甚至在发抖,下一秒,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时,那狗也蓄势待发地扑了上来……

Chapter03 新婚(2)

“啊!”辰星尖叫了一声,眼前的情景和记忆中某个片段是重叠起来的。

那个片段中,有鲜血,也有疼痛。

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可笑极了,下意识地想逃,可是,又不知道逃到哪去。想喊祥嫂,但,当那狗锋利的牙齿从她眼底晃过时,她的动作反射性地想逃到凳子上去。

高高的距离,是记忆里安全的所在。

而下一秒,那只狗在距她的脚踝仅有一米距离的时候,却骤然停住,只发出‘敷敷’的声音,接着,是男子鄙夷的声音传来:

“辰鼎的家教看来真是不错。”

是凌阗。

他的声音是男低音,带着不可忽略的磁性。

“对不起。”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其实,她没有完全跳到凳子上,只是她的脚踩了一半在上面。

祥嫂阴测测地道:

“夫人,哈利是不会咬人的,您不必这么怕。”

顿了一顿,祥嫂轻击掌,佣人鱼贯而入,将丰盛的早餐端了上来。

“先生,您的早餐,还有报纸。”祥嫂在对向凌阗时,声音是恭顺的,这份恭顺还体现在,那只哈利都有一份专用的美味,摆在离餐桌不远的位置,供它享用。

“嗯。”

凌阗淡淡应了一声,修长的手指翻开今天的新闻报道,最显要的位置刊登着他昨天婚礼的照片,当然,一旁还刊登着辰曦于除夕夜在度假别墅自杀,私家医生证实,辰曦罹患忧郁症已久的黑色报道。

忧郁症?

真是不错的措辞。

假如,昨晚的婚礼,他不是那么配合,或许,死亡的原因就会变成和他有关罢。

薄唇扬起哂笑的弧度,眼前的女子似乎对西餐很是不习惯,而他素来是喜好西餐的,包括早餐都不例外。

此刻,能看到她对两边大同小异的三对刀叉有些局促,甚至于握刀叉的姿势都是不标准的。

她,真的是辰鼎口中所说的,亲自抚养长大的私生女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便能知道的,只看他想不想罢了。

“昨晚你很识趣,今后的生活,我希望你同样保持这份识趣,这样,凌夫人这个头衔你会戴长一些。”

长一些是多长呢?

到辰氏和凌氏的商业合作终止?

那真的是一段很长的时间,这段时间内,她会‘识趣’的。毕竟,对一个根本没有感情的男子,若要有任何亲昵的举止,其实更难做到,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