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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说酒不适合我,我又想过酒瘾,你说怎么?要不——你帮我尽一下酒兴?”

这句话带着任性的姿态说出,没想到邢冰竟然没有拒绝。

眼看着酒盅在桌上堆起不小的规模,连凌沅都有些倒吸冷气,他却还是千杯不倒。

终于,在又一杯烈酒饮下后,凌沅闷声开口:

“好了,就这些吧。”

邢冰放下杯盏,杯盏的底部叩击玻璃桌发出清脆的声音,这些声音在狂风暴雨里都分外清晰,让凌沅心底某一处都仿似被叩击得裂开些许的缝隙,那儿,是柔软的所在。

“上楼吧。”喝了这么多杯,邢冰站起来的样子仍是不晃不摇,那些烈酒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只是脸有些微红。

这个男人看来以前也是贪杯之人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酒量?

所以,早知道,就不用那个法子让他知难而退了。

凌沅不情不愿地起身,跟着他朝门外走去。

只是,才走了几步,忽然没有任何预兆地,邢冰的身子摇晃了一下,紧跟着,就要重重跌倒在地,凌沅眼明手快一把扶住,急急喊着侍应生……

原来,哭累了以后入睡,醒来的后遗症便是眼睛的酸涩。

于苗妙揉了下眼睛,傻傻早从狗屋里奔出来,伏在她的脚底。

暖暖的一团,让她的心在这个依旧风雨飘扬的早晨一并暖和起来。

只是,窗外的形式仍很严峻。

台风过后,大雨不停,积水来不及排除,快淹到了一楼。

她皱了下眉,走出房间时,蒲默正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烤好的面包牛奶。

这个男人会下厨?

她有些讶异,一看钟点,不由吐了下舌头,竟然已经快九点半了。

如果他不饭,等她做,估计真得中饭午饭一起吃了。

“早安。”她讪讪地打招呼。

“早饭。”他端到桌上,看样子,他已经吃过了。

“谢谢。”她抱着傻傻坐下,扯了个话题让懒睡被忽略,“水好像快淹到一楼了,今天看来出去都难了。”

出去都难,是不是那些凶神恶煞的赶他们走的人也不会来呢?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俨然不感兴趣这个话题,在她挖空心思想下一个话题时,他却又说,“冰箱里的食物还够做一顿午饭。”

“说不定到晚上,水就退了。”这个话题能继续下去,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如果晚上水不退,我游泳不错的,我出去买点东西回来。”

这句话她随口说出,让他有啼笑皆非的感觉:

“游泳?”

他复提了两个字,在她脸变红之前,加了一句:

“那到时候得靠你了。”

“呵呵,小CASE。”她大气地摆了摆手,心底终于暗暗骂着自己又犯傻了。

相爱未嫁【51】

凌沅坐在这个才认识一晚的男人床边,窗帘拉着,仍能听到外面大雨的瓢泼。

已经一晚了,他情况不是特别好,除去醉酒之外,还发着烧,是冒雨救她的代价。

下那么大雨,这个男人不止救了她,还把车上唯—条毛毯给她擦身御寒,结果可想而知。

没有一个人是铁打的,人往往都有着自身无法察觉的弱点。

只是,每个人都习惯用厚厚的壳伪装自己,包括弱点。

她看着沉睡着的他,疲惫的思绪在这一刻得到些许的纾解。

是的,纾解。

可以不用耗费心力去面对任何人,也不用应付集团繁冗的事务。

也只有这样的时刻,容许她有片刻的放松。

门钤响起,她轻轻起身时,床上的男人同时有了动静。

等她让医生进来,邢冰已睁开眼晴,看向她,他的眼晴很温和,这种温和与皇甫奕的温和截然不同,不会是在温和表象下,实际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又想那个男人——皇甫奕。这个男人真是她的魔障,再怎样,都逃脱不了。

医生给邢冰检查着,他很配合。

“凌小姐,您朋友恢复得差不多了,体温已经下来了。”

“那有劳你了,今天还要打针吗? ”

昨晚吊了三瓶水,才把体温降下来。

而昨晚的高温,连医生的神情都不轻松。

“我看不需要了,开点药就好,一会让护士给您送过来。”

医生识相地退出去开药,当然,为了避嫌,也为了不让媒体乱写,这个医生是她多年的家庭医生。

邢冰看着医生离开,想开口说什么,但终究是没有说。

“我会找医生检查的。”她看穿他的欲言又止,语意冷冷地说。

“那就好。”他笑起来,很是温暖的笑,却只让她别过目光。

“你在这休息下,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侍应生。”她拿起手包,俨然准备离开。

“谢谢你,凌小姐。”

是她的原因,他才醉酒生病,反过来,倒是他谢她,真是讽刺。

“你谢我什么,你现在躺在这,都是拜我所赐,你还谢我?虚伪! ”

是害怕别人的善意让自己的可怜无所遁形,才这样竖起浑身的刺去扎人吧?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毕竟,昨晚,你也完全可以不管我就离开。”

这个男人真会说话,估计这样会说话的缘由也不仅仅是因为她找医生给他看病,只是碍着她姓‘凌’,并且如今还是念雪集团的EP。

不过都源于这些,才会关心她,还会佯装记得她的好。

她冷冷笑了起来,睨向邢冰:

“也不管你怎么说,现在我是要不管你就离开了,再见,哦,不,不是再见,是没有机会再见了。”

她刻意着重地说出后半句话,拿起手包,便从房间离开。

岂料,保全措施一向让她满意的酒店,竟然在她一出套房门,就有镁光灯亮起……

傻不是错,但时常犯二还出来丢人现眼就一定是错了。

幸好,于苗妙很快认识到自己的错,这让她在这一天内绝口不提任何和出去购买有关的字眼。

雨没停,下午水势不止没退,还有继续往上漫延的趋势。

于苗妙再次翻了一下早没有电的冰箱,确定里面只剩几个鸡蛋后,回头望了一眼蒲默:

“晚上,要不吃蛋炒饭?反正停着电,买了东西也容易坏哈。”

这个借口真是拙劣啊,她都替自己害臊。

“行。”蒲默丝毫不介意。

因为停电,现在任何电器都成了摆设,哪怕是手机,因为要留着电量,都处在节电状态。

而蒲默给傻傻洗着泡泡澡,一人一狗在卫生间欢快得很。

于苗妙抚额,这个男人有时候比她还神经大条,在这样的时候,他挺能自得其乐的。

不过,或许是她杞人忧天吧。

毕竟,只是被水淹了一楼,离租的房子还有两层楼的距离,不是吗?

这个念头维持到了第二天,她就发现又错了。

水位丝毫不退,依然汪洋一片,就好像这楼下本来就是面朝湖水,微波荡漾的那种。

湖景公寓,这要搁平时,租金绝对翻番,现在,当她抱着阿Q精神,推窗‘欣赏’美景时,只看到陆续有住户划着简易的救生筏从水上淌过。

这些人家里可真东西齐备,还有救生筏,不过看上去应该是夏天去玩水时用的那种,称不上严格意义的救生筏,只是现在,却有了救生筏的用途。

她皱了下眉头,虽然她坚信水位会退下去,但今天看来是没戏了。

怎么办?

今天的口粮可是没有了,除非他们打算拿酱油拌饭当饱,或者分享一下傻傻的口粮,后一个念头闯进思维时,她不禁用手指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于苗妙,还傻傻呢,你比傻傻更傻! “

她轻轻在心底说,走出房间时,看到蒲默正把早饭摆到桌上,早饭只是一碗白粥,连酱菜都没,不过能填饱肚子已经不错了。

“要不,一会我出去买点东西吧。”她咬了咬牙,终于主动提了这个话题。

虽然不可能游出去,她琢磨了下水位,大概顶多到她胸口那,她如果穿得不严实点,涉水出去,顶多胸闷,都不会透光。

他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笑了:

“一会我出去吧,你要吃点什么? ”

“你出去啊?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倒是蛮有男子汉气魄的,即便她曾先提了她来去买。

“嗯,免得你游搁浅了,我还得去捞你。”他不客气地说了这句,让她的脸蹭一下红了起来。

前一句,让她很感动,后一句,足够把前面的感动悉数抵消。

她埋下头,兀自去找傻傻,嘴上也不再客套:

“就买点方便面好了。”

他应了一声,很快走出房去,在他走出的一刻,她抬起头来,晨光微微中, 仿似看到他唇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相爱未嫁【52】

镁光灯亮得刺眼,足以让人的眼晴有一瞬的失明。

凌沅反应还算快,及时挡了自己的脸,耳边能听到记者八卦的声音叽叽喳喳响起:

“凌小姐,皇甫先生昨晚没出席酒会,是不是因为和你意见不合啊? ”

“凌小姐,是不是有恋情要公布?”

“凌小姐……”

一叠声地发问,虽然仅有两名记者,但,加上镁光灯的暴闪已让场面混乱不堪。

而昨晚才台风过境,今天一大早就有记者涌到这里,显然是有人刻意安排,否则,这些记者怎么可能进到酒店的套房层呢?

更何况,这样大张旗鼓的采访远比尾随拍照再爆料,没有价值得多。

很短的时间,凌沅的思绪转得很快,也因为洞悉了什么,她干脆放下手,冷笑着说:

“什么时候,我的新闻也让你们不顾台风来跑腿了?”

冷笑的声音,讽刺的话语并不能让眼前的记者知难而退。

“凌小姐,您的新闻当然值得我们来跑啊,您说得对,台风天的,都不容易,要不您就给我们说个头条?”为首一名资格老的记者腆着脸说。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错。

凌沅眯起眼晴笑着继续说:

“可以啊,只是我不担保这条新闻能不能印得出来——”

顿了一顿,她转了语气,冷意愈浓:

“不管你们背后的人给你们多大的价格来跟拍我,但不论是我哥还是皇甫奕,都是你们得罪不起的。比起那些看得见的价格,你们不如想想,值不值得。”

利落的一句话,用不算严厉的语气说出,却是让俩个记者都被唬得不由退了一步:

“凌小姐,我们只是个小记者,您大人大量,没必要和我们多计较嘛,何况皇甫先生昨晚没来,今天一大早很多报纸都报道了你们意见不合,也并非是我们的揣测。”老记者讨好地说,言辞软了许多。

凌沅不再说话,目光冷冽地扫了他们一眼,兀自朝电梯走去。

她哥和皇甫奕俩个名字的分量看来还是好用的,只是,什么时候,她也能独挡一面呢?

或许,她这么渴望独档一面,也不过是想让那个男人的目光为她流连罢。

这个愿望,很卑微,很无奈,让素来不服输的她都在蹉跎里慢慢失去信念……

于苗妙抱着傻傻等在窗口,雨好像小了一点。

两个小时前,她看蒲默出去时,那么高大的他,水竟都淹到了他的胸口。

如果她出去呢?

或许真是要靠游了吧。

尽量想着开心的事,让自己分散担心,是她此刻的选择。

可,现在,已经两个小时了,他还没有回来,怎么能靠分散就不担心呢?

窗外,除了一些同样涉水出去的住户,丝毫没有他的踪影。

而他那么高,只要一出现,她一定第一眼看得到。

所以 ——

不会的,顶多是水大,他需要绕路走,不会有事的!

这样想时,傻傻也在她的怀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她用下巴蹭了蹭傻傻柔软的毛发,轻声:

“怎么还没回来呢?早知道,我该和他一起出去啊,这个人办事好磨蹭嘛。”

口是心非的话让她撇了撇嘴,皱了下眉头,这几天,她倒是常常皱眉头,这个习惯真不好,安芊芊常说,皱久了,眉头当中的纹路就去不掉,人看着显老,可是,她还是改不掉这个习惯,她原来真是很墨守成规的人。

就像认准了一件事,一个人,临时要改,便太难。

一想到这,她的嘴撇得带了点哀伤的味道。

皇甫奕,这个男人是哀伤的来源。

只是,再如何哀伤,她这个胆小鬼都不敢再给他去一个电话,即便那样做,这份哀伤能有最好的决断,她却都是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