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其实就是衣冠禽兽,对吧。脱了衣服就原形毕露了。”

一生立即呛住了。

“言琰,你再说一句,你立即下车。”

“OK,我闭肛。”

“你还知道你嘴臭。”

“…”后面保持沉默。一生忍不住扑哧起来,她从未发现,她的师兄还有这么一面,其实她也不了解他,她从来都是向他诉苦,一点也没过问过他的点滴。

一到医院,言珩就命令他自觉的下车,自觉地回到自己的病房去,言琰不是很情愿地与一生吻别。丢下言琰,言珩就送一生回去。

一路上,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一生透过他的侧脸,忽然觉得深沉。送至小区门口,车停了下来。

一生挽起包包,准备下车。言珩却突然安静的问:“一生,你今天为什么如此?”

“嗯?”她一下反应不过来。

“你知道吗?早晚有一天,我怕我无法再控制自己了。”

她沉默地看着他。

“你的竹马是宋安辰,是吗?”

她不动。

“你还爱着他,对不对?”

她依旧沉默不动。

“我懂了,晚安。”他对她一笑,眼神又回到了从前,带着师兄对师妹独有的宠爱。一生咬咬,忽然想到宋安辰的那句话,“你去恋爱吧。”

她师兄的这番话不得不让她往歪处想,可她也不会妄自菲薄,抿了抿嘴,只道一句,“宋安辰,我只是曾经爱过。”说罢,她下了车,朝着自己的家走去。

留在车上的言珩呆呆地凝视着,久久不能回神。

一生心里很烦,她加快脚步走到自己的楼下,只见在楼下有一辆开着前车灯的宾利,一位男子半坐半依靠在车头处,手里夹着一只烟,双手抵在车头,眼神飘渺地望着楼上某处,显得极其孤独。手指间的烟头在燃烧着,灰烬落了下去,脚下零星还有几根。她突然想到当年情人节后,在车棚,一脸含笑吃着她送的巧克力,脚下满地金纸,悬悬而望的少年。

她曾经爱过的人啊…

chapter.16

此夜,月色静好。发白的月光下,一生静静地望着那个男人。只见宋安辰掐灭了手指间的烟头,站了起来,准备上车。可就在那转身的刹那,瞟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一生,两人如此的相望着。

他目光没有任何波动,好似一汪即将面临暴风雨的水潭,现在很平静,待会将会泛起阵阵涟漪。宋安辰放开正预开车的车门,朝她走了过来。一生顿了一顿,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三尺,他停了下来,静静地望着她,似笑而笑。

在一生眼里,这种笑容很诡异,让她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她张了张嘴,无不尴尬地干笑,“叶弟弟来找我的吗?”

他眉毛一挑,眉宇间闪动着一生许久未见的怒气,他说:“我来看月亮。”

她怔了一怔,只闻他接着说,“叶姐姐回来的真早。”

宋安辰很少叫她姐姐,在她印象中,他只叫过她一次姐姐,一次是初中那会儿,他们结伴回家,突然来了一位“程咬金”向她表白,她吓得不行,一时不知怎么回应,还是宋安辰帮她回应,他说,叶姐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笑得很无谓很真实,可一生记得他事后板着一张脸,很久没再跟她说话。

当宋安辰再次叫她“叶姐姐”的时候,她很有压力,只能装傻充愣,“额,其实还好,现在才十点半。”

宋安辰不接她的话,眼神却一直盯着她看,不眨眼也没有感情。一生被宋安辰这种不言不语却摄魄力十足的眼神看毛了,她投降,“好…好吧,是晚了点。”

“我饿了。”宋安辰突然开口。

无法想象,一个半天不说话的人,终于开口居然又是这老掉牙的借口的时候,一生真的差点摔倒。受到上次“无菜奉主”的教训,此时的冰箱里已经塞得满满的了,但她可以发誓,绝对不是为了这只常常对她说饿了的猪!

一生白了他一眼,“那你回家吃饭。”

“我很饿。”

“那你开车去店里吃。”

“饿得开不动车。”他脸色很不好,眼神一直逼着她,火辣辣的。

她咬咬牙,“那去我家吃吧。”

“好。”他开始似笑非笑,眼底万种风情。

一生睨了他一眼,哭笑不得。她领着宋安辰上了楼,可心底总会有那么点难过,他是她的竹马,是她爸爸挚友的儿子,她想远离却远离不了,想靠近却没有勇气。

一进家里头,一生打开灯,却怎么按也不亮,在黑黢黢的屋内,一生傻眼了,不会是灯坏了吧。宋安辰在身后道:“你家白炽灯好像断丝了。”

“应该是,你等我下,我去拿梯子换上。”一生颠颠地换上鞋子,开了别处的灯,跑到阳台取梯子。一生刚搬起梯子转身过去,就见宋安辰站在门口,接住她手里的梯子,不动声色地搬到客厅的灯下。

他道:“这种事,男人做比较好。”说着脱下身上的外套递给她,爬上梯子,“灯泡递给我。”

一生愣了一愣,完全沉浸在突然而至的温暖中,她一激灵,连忙把手里攥着的灯泡递过去。他接住灯泡,就开始安装。此时突然有手机的震动声,在黑暗又寂静的屋内,显得分外扎耳。

“帮我接一下。”宋安辰在上头道。

一生连忙从她手里的外套中摸索到手机,顺道看了一下来电显示。耶?是罗洛施的?

她按了接听,放在耳边回应,“喂?”

“你是谁?宋安辰呢?”那头传来很不悦地声音。

一生瞄了一眼居高的宋安辰,老实地说:“他在我上面。”

“什么?你们在…在做什么…”那头传来颤抖的声音,一生刚想回答她,突然“嘟嘟”起来,好死不活地,宋安辰的手机没电了。

她无奈耸耸肩,此时周围突然被灯照亮起来,灯也安装好了。灯光照在宋安辰的脸上,可以清楚看见他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表情,慢条斯理地下来,含笑却一脸深意地看着她,“刚才是谁的电话?”

“罗洛施。”

“哦?所以我才在你上面?”宋安辰盯着她笑。

一生被他这种笑摄住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有多暧昧的话,她吓得瞠目结舌,嗫嚅道:“其实…我的意思是你爬在我上面。”

她开始语无伦次了。她咬咬牙,还是不说话的好。宋安辰难道心情大好,一笑而过,拿起她手中的衣服和手机,问:“你这有充电器没?”

“有。”一生跑到房间拿充电器给他,还好型是一样的。宋安辰就地插电,重新打开手机,接着一阵阵的短信传来。一生眨巴眼,才关机不到几分钟,就这么多短信?还真忙。她嘀咕一下,只见宋安辰一一打开看后,拨了电话,那头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宋安辰轻声附和着,偶尔目光转向一生,似笑非笑。

“那时,我确实在她上面。”宋安辰含笑而视一生,眼中还带着若有似无的暧昧,一生大窘,一句话都不说。

“你多想了,不是我们很忙。”宋安辰顿了一顿,“她没挂你电话,是手机没电了。”

一生听得很无语,这个女人想太多了吧。

“嗯,知道了。”宋安辰挂断电话,蓦然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

“额,你不吃饭了?”一生这话是脱口而出,却不想这话带着几许挽留之意。宋安辰半眯起眼,对于一生如此的反应颇为兴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低身前敧,“留我?”

“才不是。”一生侧过身,想站起来,却被他突然圈住,困在沙发上,一生傻眼了,“你干什么?”

“叶姐姐,我不准你恋爱了。”他眉目舒张开,眼神中带着他曾一贯的亲昵,好似回到了从前,他对她一向的宠溺。

一生盯着他的眼睛看,“为什么?”她突然颤抖起来,带着哽咽。

“不爽,我很不爽。”宋安辰蹙眉,“你懂吗?”

他不爽什么?她不懂。她咬咬牙,“那你去恋爱吧,我谦让。”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她明明是罪人,凭什么让着她?虽然这个理由很幼稚,却也是她唯一想到的。

宋安辰听到她这样的话笑了,那种轻浮地笑,她从未见过如此的他。

“如果我说我嫉妒呢?”宋安辰抬起她的下巴,嘴里的热气抚在她的脸庞,带着温温的热流贯穿她遍布的神经,她忍不住抖了起来,不太相信他的话。

“你别开玩笑了。”一生脸撇了过去,极力想静下心来。可不想他反手一扣,并不让她逃避,而是郑重地道:“你认为我是个淡定的人吗?”

她还未反应过来,他轻啃了下她的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的,煽情燎火却适可而止。一生那双无处安放的双手微微颤抖,本想推开他却不知为何攀上他的脖颈。

宋安辰为料到一生在默许他的行为,嘴角扯起浅笑,“你在勾引我?”

她立即放开自己的手,想推开他,却被他双手擒住。他笑道:“可惜今晚不行,我有事。”他讪讪地站了起来,整理好自己褶皱的衣服,“欠我一顿饭。”他眯起眼。

一生翻白眼,“知道了。”他每次眯起眼,绝对是威胁人的样子,好似不照他做的话,他就不客气。宋安辰心满意足地点头,拿走手机然后准备离开。

一生目送他的离开,忽而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那时真的太主动了,完全不像她自己。她的脸顿时烧了起来,欲哭无泪的表情,宋安辰一定在笑她,欲女啊,欲女…

她捂着脸坐回沙发上,脸上火辣辣地,“心惊肉跳”地回忆刚才的一幕幕,眼神不禁瞟到了地砖上的一处,躺着一张白纸。她有些奇怪,厅里很少走动,怎么会有纸呢?

她站起来,走过去捡起那张纸,摊开一看,脸色泛白。

这是一张检验报告单,关于孕妇的检验报告单。上面赫然写着罗洛施的名字,并且检验结果属阴性。她不熟悉这个女人,不可能自己家里有这张检验单,唯一的理由就是这是刚才她掏手机,从宋安辰的外套里带出来掉在地上没注意到。

可宋安辰怎么会有她的报告单?而且如此深夜她又打电话给他,而后他就连饭也不吃就离开?一系列的联想,使得一生原本灼烧的热脸凉了半截。

她不得不往另一层意思上想。可这么一想,她突然发现自己不就成了一个十足的傻瓜了吗?她跌坐在沙发上,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烦躁了。

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奢求什么。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chapter.17

一生有很多天没见到她师兄了。后来听赵吉祥说最近医院实施医疗队下乡,主治医生作为第一批下乡队开拓去了。一生表示了悟,其实当主治医生很累,不仅常常面对大型手术,还要专研医疗研究,有时一天睡不上几个小时。她师兄虽然还年轻,却不得不面对作为主治医生的压力。

当七夕节的那天早晨七点,她收到了言珩发来的短信,上面简单写着:小师妹,牛郎盼着的七夕来了,你也要快乐。字里行间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情感,却带着一份特殊的心意。一生回了一句:师兄,织女表示她很快乐。发完这条短信,她本想起床收拾去上班,蓦然发现今天好像是星期天,正好休假。得知是休假,她立即又倒在床上睡去,一睡就是下午四点半。

她挠了挠头发,走到厨房想热杯牛奶喝,牛奶刚放进微波炉里,手机响了。她颠颠地跑去接电话,居然是应该在七夕最忙的赵吉祥?

“喂?”一生奇怪地接听。

“啊…”顿时那头传来赵吉祥发狂的声音。一生吓了一跳,“你神经抽了?”

“一生,”赵吉祥嚎啕悲悯,好似一生死了一样,“我家小桌子今天回学校写报告,不陪我过七夕。”

一生嘴角抽了一抽,她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居然是此等小事?她没好气地说:“那你一个人过呗。”

“多孤独,多寂寞。”赵吉祥极其委屈地道:“明明有男人,却要享受单身的待遇。”

“那你想做什么?”一生对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这种微不足道的事,也要这么痛苦,实在是大惊小怪。赵吉祥却不这么想,她本来所以的计划都想好了,看电影,去酒吧,打KISS,要是彪悍点,勇敢点,直接献身。她所有的算盘都打好了,结果泼了一盆冷水,没有男主角,她还唱什么戏?

赵吉祥捏着手上两张排了几个小时队的电影票,极其不甘,“一生,我请你看电影。”

“啊?两女的在七夕节一起看电影?”怎么觉得那么诡异?

“嗯,我在人民广场的那家电影院等你。”

“额。”

一生始终觉得别扭。好好的七夕情人节,两女的出去看电影?当她与赵吉祥会合的时候,表示很惊讶。赵吉祥今天很细心地打扮了一番,打粉底,画眼影,打口红,穿着红色的性感连衣裙,这天下了一番功夫。相较之下,一生显得太过朴素,白色棉质T恤衫,发白的七分牛仔裤。

赵吉祥亲昵地挽着一生,甜甜地道:“走,一起去看电影。”

一生古怪地看着赵吉祥,“你看起来很开心。”

“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何不天天开心呢?”说着就把她进电影院了。

显然,她们这天看电影,确实是个大大的错误。眼见几乎全是情侣双双入场,两位同性显得分外格格不入。当两人坐好位置以后,赵吉祥又不开心了,眼巴巴地望着其他位子上亲昵的情侣,极其嫉妒地说:“实在是太过分了。”

正在吃爆米花,等着电影开幕的一生被赵吉祥突然地暴躁吓了一跳,手里的爆米花哆嗦掉地,她侧头望向嘟着嘴的赵吉祥。

“明年我要把B市所有的电影院的单数座位票买回来,让他们不能坐双!”说着抓起一生捧着手里的爆米花塞到嘴里啃。

瞧,吃不到葡萄的不说葡萄酸,直接毁灭掉葡萄籽,让人再也吃不上葡萄。

电影才刚刚上映,赵吉祥的手机居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赵吉祥没好气地接听,“找我什么事?你不是很忙吗?”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赵吉祥的脸色缓和了点,“我跟一生在人民广场的电影院里。”

赵吉祥又道:“没人陪,就叫上一生了啊。”她顿了一顿,等电话那头说完,再道:“好吧,是你说的,我这就去你们学校。”

赵吉祥挂掉电话,拉着一生,“走,去A医大。”

“啊?”一生被踉跄地拉了几步,使了一把力让赵吉祥停下,问道:“为什么去A医大?”

“小桌子说让我们在A医大鹊桥相会,他的论文快写完了。”

“你们鹊桥相会,关我什么事啊?我可不想当电灯泡。”她当即想白她一眼,不想赵吉祥说,“你滴亲亲竹马也在A医大哦,特意嘱咐我,带你过去。”

自从那晚“报告”事件,一生也未见过宋安辰,心里的疑惑也解不开,她一直以为是宋安辰心想她知道这件事不敢面对,故意躲着她,却不想原来宋安辰回学校写论文去了。

她突然感觉自己怎么那么爱胡思乱想了呢?

去A医大也好,那个地方,是她一直梦想着的地方呢。

A医大属B市的大学城内中最大的专业性大学。当一生走进这所她从小梦寐以求的大学时,她心里突然沉甸甸的。路途临水的江畔,杨柳依依的树下,零零总总走来一对对情侣,或坐在椅上相靠着,或亲昵行走在树下散步,在夕阳的余晖下,有种慢慢变老的浪漫。

很多人说,A医大的环境很适合恋爱,来了A医大,不谈一次恋爱,妄来一场。确实不假,很浪漫。

赵吉祥见一生放慢脚步看A医大有名的约会地点,不禁笑道:“当年我和小桌子恋爱的时候常常来这,此情此景,忍不住干坏事呢,人家的初吻就在这里献出去了。”

“噗,我还以为是初夜呢。”一生捂着嘴偷乐。赵吉祥睨了她一眼,“那种事,必须天时地利人和,我们谈了一年就分手了,来不及。”

照她的话说,还真打算干?一生小惊一场。赵吉祥带她去了图书馆。A医大的图书馆有六层,圈形分布。两人上了南门,到了四楼才找到正在做笔札的他们。

那是四人桌,桌上布满了书籍。宋安辰带着一副学生用的黑框眼镜,架在他英挺的鼻梁上,衬在他白皙的皮肤下,宛如清秀又懵懂的少年,他和小桌子一人一边,显得很认真,就连她们的到来,也不知。赵吉祥一屁股坐在小桌子身边,放低了平时的大嗓门,挽着他的手臂道:“心肝,还要多久?”

她的突然而至,使得原本全神贯注的两个男人吓了一天,小桌子浑身一抖,宋安辰停下笔看向对面。小桌子道:“我没安辰效率高,他完成了,我没有,他现在帮我找资料。”

一生望了望宋安辰,只见他正含笑望着她,平平淡淡的笑容,却让一生很不自在。一想到报告单,她就分外不舒服。

“一生,别站着,坐啊。”赵吉祥看一生傻站着,连忙招呼她坐她对面,宋安辰的旁边,也就是一桌子上唯一的位置。

一生迟疑一下,还是坐在他旁边。

离宋安辰近了点,她反而不自在,随手拿一本书翻了几页,她随手翻到了女性生理构造这一章。她还只是简单扫了一眼,宋安辰却在旁边轻声道: “你这个不懂,可以问我。”

她立即停下来翻页,朝他扫了一眼,他却一副知识渊博的样子,“生理学,我可是满分。”

小桌子帮腔,“你妇产科学貌似也是满分。”

“貌似宋安辰每年都拿国家奖学金的吧,科科都是第一。”赵吉祥懵懵懂懂地也来一句。

一生望着嘴角挂着天经地义,无伤大雅的笑容之时,她不禁哆嗦起来,这个非人类,了解女人构造那么清楚干什么?她侧脸问小桌子,“你学这个肯定也很厉害吧。”

“没安辰厉害,嘿嘿。”小桌子一谈到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赵吉祥杵了他一下,“你怎么能跟人家宋安辰比,他可是周教授的关门弟子。”

“呀,安辰,教授不是叫你七点之前去他办公室一趟吗?”

宋安辰站起来,摘下眼镜,把一份资料递给赵吉祥,”你帮阿源抄一下,我先走了。”

“好。”赵吉祥傻了一下。

一生也茫然,不想宋安辰直接把她拽走了。她跟在后面问,“你拉我干什么啊?”

“人家二人世界,你当什么灯泡。”

“那倒也是。”一生点头,“可是,你有事,我怎么办?”

“很简单,跟我一同去见见我的恩师。”

“啊??”一生傻眼了。她不认识那个周教授,她去见他干什么?以什么身份?两人走出图书馆,一生越想越矛盾,想把手抽离宋安辰的手掌中,却不想他握的很紧,她抽不出来。

“那个,我去不大好,要不我在一个地方等你?”

“以你的好奇心,会丢了。”宋安辰顿了脚步,转身看着她。

“我保证乖乖的站在原地。”

“嗯?”他眉毛一挑,显然他太了解她了,她的保证往往是放屁。

“好吧,你不嫌丢脸就尽管带我去,你恩师看见你有我这样的朋友,肯定觉得你没品味。”她此时穿得实在太寒酸了,与宋安辰的档次差得太多。

宋安辰反而搂着她,“我愿意。”一生抬眼看着他眉梢的舒展,一阵恍惚。

走到A医大的校园里,她仿佛成了焦点,回头率很高,一生就纳闷了,他们两个很特别吗?不就是一男一女走在校园中吗?直到她听见…

“那不是高材生宋安辰吗?旁边那女的是谁?还搂在一起?”

“啊,就是上上届校花罗洛施追了N年也没追到的冷情王子宋安辰吗?他当年不是说不谈恋爱的吗?”

一生愣了一愣。原来罗洛施就是追宋安辰追到毕业的校花。她咬咬牙,他丫的其实早就跟她暗度陈仓了。她甩甩胳膊,抖掉宋安辰的手,“被罗洛施看到不好,毕竟你跟她…”

“我跟她有孩子了?”宋安辰帮她接了她难以说出口的话。一生脸色泛白,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