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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业务这么多年,他了解这“考虑考虑”四个字中留有多大的空间余地,于是乘着奇奥明天要开新品发布会的机会,他带着小宋又一次到了奇奥。来之前,台长说话的口气既语重心长,又亲切和蔼,他听出台长的话外之音,只有一句话,就是务必拿下这个客户,至于价钱台长也给了他一个最低的数字。

才一交手,金经理觉得太轻敌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女人不好对付,于是小心翼翼地陪着笑,“呵呵,温总,您真爱说笑。谁不知道思睿是中德合资的公司,除了德国人韦利,您的兄长也出了很大一笔资金,我想这笔广告费对于思睿来说只称得上是九牛一毛。至于价格方面,您可以说一下您的价位是多少,我们可以商量商量。”

若娴靠在椅子后叹了口气,一副为难的样子,想了半天才报了一个价,“三百万。”

三百万?金经理脸色大变,差点没眼冒金星,从椅子上摔下去,他们台报价是七百五十三万,这一下子就被砍掉四百五十三万,他几辈子的薪水加奖金也赚不了这么多。

“温总,您这…您这个价出得也太离谱了。”金经理此刻就差没哭了。

若娴耸耸肩,“金经理,不是我为难你,我刚才说过了,在电视台租广告位不在我们宣传新品的计划范围之内。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致电给远在德国的总经理,他只同意给五百万的价位,你也知道他才是思睿的最高领导者,我在他面前充其量就是个下属。其实你也不一定非要我们奇奥这个客户,整个城里的公司多得是,你可以到别家去看看。”

七百万的广告费对于一般的企业来说几年也赚不到,真正能出得起的几也早已明确拒绝,金经理深知眼前这家是他最后的机会,可是才五百万的广告费实在是太少了,他没办法做这个主。突然想到每次和他一起跑业务的宋妙双,她说话也快,平常和他一搭一唱,总能把客户哄得团团转,今天怎么一声没吭,留他一个人唱戏。

“小宋,说句话。”金经理瞪眼朝宋妙双使眼色。

宋妙双似乎一直在发愣,听到金经理小声跟自己说话,目光呆滞地抬起头,眼睛根本不敢看若娴,一直停在若娴身旁的某个角落,嘴里艰难地说,“您再高一点儿,这个价太少了。”

金经理原本指望宋妙双能帮自己再多说几句,好再争取争取,可宋妙双这样一两句干巴巴的话,说了不如不说,心里更加火大,狠狠腕了宋妙双一眼,转过头来象是下了很大决心,“温总,五百二十万怎么样?也不怕把实话告诉你,这个价是我今天来这里之前我们台长亲口告诉我的底价。”

若娴看了眼宋妙双,对于这个当初派人对她暗下黑手,导致她摔下楼梯流产,从而误会简君易整整两年的罪魁祸首,她不可能忘记,说不恨那是骗人的假话。

看若娴不说话,金经理只当她不同意,心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马上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温总,我先出去打个电话。”

“没关系。”若娴不置可否微笑着,这个金经理还真沉不住气,她才说了几句他就这样急不可耐。

金经理风一样出去了,不用猜都知道他是出去打电话请示台长了。会议室里只剩下宋妙双、若娴,还有秘书。

经理一走,宋妙双也不再掩饰,直直地与若娴对视,“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场合见面,你什么时候回的国?听说两年前你去了德国。”

正文 Par360:长辈反对

多么虚情假意的问候,若娴暗自冷笑,面上却笑得平淡,“谢谢宋小姐的关心,我三个月前从德国回来,好象那时候我在超市看到你,你的女儿真可爱。如果我那时候怀孕,相信孩子也和你女儿一般大小了。”

宋妙双的脸色因这样的暗示而突变,双手抖动得厉害,嘴里却不服软,“温若娴,你少翻旧帐。如果不是你用狐媚手段勾引君易,我早和他成了夫妻。是你挑拨离间了我们,归根结底都是你的错,是你不要脸,勾引别人的未婚夫。孩子没了是你的报应,报应!与我无关,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样充满恨意的话从宋妙双嘴里说出来,若娴没什么表情,秘书倒是沉不住气了,“宋小姐,注意一下你的言行,这里是会议室,请不要言语伤人。”

对于秘书的插话,宋妙双嗤之以鼻,“哼,忠心护主的狗,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你…”秘书没想到被骂,脸上一阵尴尬,似乎想和宋妙双理论,若娴拦了下来,“宋小姐,既然你觉得我们一个是不要脸,一个是狗,那么我们没有再跟你谈下去的必要…”

话还没说话,从外面进来的金经理可急了,“温总,出什么事了?”然后又怒气冲冲去质问宋妙双,“蠢女人,你吃错药了是不是?得罪这尊财神,你饭碗都不要了,明天立刻卷铺盖回家。”

“经理…”宋妙双瞬间大惊失色,她非常需要这份工作,要是没了这份收入,靠她丈夫一个月的那点工资连一件名牌衣服的袖口都买不到。从小穿名牌穿惯了,要她穿没牌子的地摊货比杀了她还难受。

金经理瞪着她使眼色,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要她道歉。

宋妙双哪里甘心向温若娴低头,声音里压着怒火,“温总,对不起,刚才我说错话,顶撞了你和你秘书,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若娴原不想理她,可看她这样倒有几分可怜,于是轻轻咳嗽了两声,“算了,没什么大事。”继而又转向金经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让秘书送你们。”

“温总,温总。”金经理追到她身前把她拦了下来,“您别急着走,刚才我和台长请示,他说看在您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价钱再商量,就三百四十万。这个数您看怎么样?”

从七百五十三万降到三百二十万,看来电视台还真想促成这笔单子,若娴既没有明显同意,也没有回绝,而是说,“还有个问题,奇奥的广告片怎么办?明天就是发布会了,从现在到明天这短短几个小时请广告公司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好办,这个好办。”金经理马上点头,“我做这行这么久认识一些广告公司,有家做得不错,交工也准。只要我们签了合同,我马上替你们引见,连夜找模特拍广告,保证明天赶得上发布会。”

“还是不行。”若娴皱眉直摇头,“这笔广告支出起码要十万,再加上你刚才说要三百四十万,与我们总经理订的三百万足足多出了五十万,我不可能凭空变出五十万。金经理,我也不想为难你,今天就谈到这里,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金经理整个人僵在那里,仿佛在做最激烈的内心战,赶在若娴走出会议室之前用颤巍的声音说,“就三、三百万,您、您看怎么样?”这可是刚才在电话里台长三声五令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喊出的价,眼看又要谈不成了,他迫不得已只能这样。

若娴也爽快,“好,成交!拍广告的另外费用由我个人出,不为难你。”

“这样是再好不过了。”金经理长吁一口气,好容易财神爷同意了,马上叫宋妙双,“小宋,拿合同过来。”

五十分钟后,金经理千恩万谢,带着宋妙双走了。若娴派人与广告公司取得联系,盯紧后继事宜,然后回到办公室一直在发愣。

再次遇到宋妙双,一时间过去的事慢慢全涌上头脑。她想起了宋妙双和简君易的订婚典礼,当时她与他在众人眼中是公认的金童玉女,可一转眼物是人非,宋妙双早为人母,有了自己的家庭。

由此又想起了至今仍在她心中留下伤痛的往事,那个无缘出生的宝宝,还有维尼的那次抄袭事件,到现在都不知道谁是主谋。她有种强烈的第六感,宋妙双一定知道些什么。

刚才她没想到问,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当面问清楚。

◎◎◎◎★***⊙⊙【顾盼☆琼依】⊙⊙***★◎◎◎◎

简君易打发了司机,自己开车回家,空气中飘散着百合的芳香,特意请来的专业人员已经在简宅忙前忙后布置,四处被装点得既浪漫又温馨。

客厅沙发上的简父脸色却并不好,简母在一旁劝说着什么,看到简君易进来了,忙使眼色,“儿子,过来,你爸有话要跟你说。”

简君易踱步过来,听见简父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温家人有什么了不起,转来转去十年,最后还转到这家。”

他低头笑了一下,在沙发上挑了个位置坐下,“我今晚要向若若求婚。”

简父顿时瞪起了眼睛,“你疯了,你知道她是谁吗?温家那个骄傲到眼睛长在头顶的公主,你娶这种老婆,你还让不让我妈以后有好日子过。她以后每天骑在我们头上,对我们东喝西指,拿我们当奴隶看,你很希望这样是不是?”

“你想得太多了,若若早已不是过去那个任性的大小姐,等相处后你就知道她是个体贴善良的女孩,更懂得尊重长辈。”他淡然瞥了父亲一眼,沉稳的嗓音是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我要娶她!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娶定了她!”

(三更结束,撒点花花过来吧~~有读者问本文开头有记忆的场景,现在我回答一下,就在下面,汗~)

正文 Par361:一招致敌

“反了,反了。”简父捂着心脏直喘气,口中喃喃自语,“你要是娶她,以后别跟我以父子相称,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简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儿子从小到大就是个乖宝宝,功课又好,温和懂事的个性更是百里挑一。可他怎么也想不通,他儿子怎么一碰到温家这个女儿,整个象是换了一个人,还敢公然顶撞他。

“你也是,跟自己儿子生什么气。”简母慌忙替简父抚胸口,帮他顺气,“我看君易的话靠谱,我最会看人,这女孩的眼睛骗不了人,一看就不是那种恶人。儿子有儿子的想法,你就别管了,安心等着抱孙子就成。”

简父拨开简母的手,“你懂什么,妇人之见!温家这样的人家我们高攀不上。”

“妇人怎么了,我不是你老婆,不是君易的妈?爱过不过!”简母也瞪起眼,“我们家现在哪里差,儿子都把一家小小的简氏做成了集团,外面的姑娘挤破了头也想要进我们家门,我们君易能看上她,也是他们家的荣幸。她温家论财力不见得比我们家高多少,最多就是她家那个当市长的父亲比我们多了一点权。”

简父绷着老脸没说话,简君易也不急着劝父母,他们几十年的夫妻相处模式就是这样,往往上一刻还在吵架斗嘴,下一刻两人又和好,旁人插嘴反而越帮越乱。

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他望着对面的墙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再有几个小时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给她戴上求婚戒指。

想起戒指,他禁不住伸手去摸口袋里的锦盒,这是三个月前,也就是她回国那天特意订做的钻戒,为的就是等这一天的到来。

简父怒火还没平息,一看对面的简君易眉眼间一直浮着淡淡的柔笑,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恶声恶气地骂,“十年前的事姑且不谈,我听说她以前嫁过人,这样一个女人,你要来干什么?你嫌我的老脸没丢尽吗?你听到没有,不许你娶那个女人,我也不许她进我们简家的门!”

他这个儿子从小就听话,这么多年他几乎没跟儿子起过争执,今天为了简家的脸面,他说什么也要一争到底。

“爸,事情不是外人看到的那样。”简君易似乎一点也不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倚着沙发轻描淡写地说,“她以前嫁人的真正原因是为了躲我,她和孟厉野之间是清白的,我一直是她唯一的男人。这次我想娶她,原因无它只是想给她和孩子一个名份。”

听到儿子这样帮着姓温的女人说话,自己反倒里外不是人,简父火气更大了,刷地站起来,声音气得都在抖,“嫁过人的女人还清白,你糊涂了吗?还相信这种唬人的鬼话,你是不是嫌我活得太久,想气死我…”

一旁的简母心细,发现了简君易刚才最后一句话,疑惑地看着简君易,“儿子,你刚才是不是说她有身孕啦?”

简君易微垂着眼帘,黑深的眸中掠过一丝狡黠,薄唇吐出的话却是正色不过,“嗯。”

“听到没有,老公…”简母一听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我们有孙子了,等了这么多年,我们要抱孙子了…”

简父没有简母这样激动,目光如炬盯着简君易,“几个月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孩子两个月了,几天前刚刚检查出来。”简君易气定神闲地回答,不着痕迹敛起眼中精锐的光芒。

简父这下真说上话来,他这个儿子从小不会撒谎,刚才他仔细看过儿子的表情,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看来温家那个女儿还真怀了简家的骨肉。

“看吧,看吧,你这急脾气,幸好那孩子不在,否则人家气得不想嫁给儿子,我们家的孙子不就没影了吗?”简母一直抱孙心切,听到温若娴‘怀孕’了,早就把别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再说十年前的事她当时不在场,更不会计较。

简父撑住沙发坐了下去,鼻子里哼了哼,目光里有些犹豫。

简君易看在眼里,唇边含了丝苦笑,“妈说得对,起初她根本不想结婚,我也是努力了这么久,才让她有所松口,说不定今天的求婚她还不想答应。”

“那怎么行,孙子是我们简家的,怎么能流落到外面去。”简母急得去推简父,“老公,儿子也不小了,都三十一岁了,我们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儿子想结婚,你不同意我同意,反正我要抱孙子。”

“胡闹!你这是什么话!”简父瞪眼呵斥起来,然后又轻轻咳嗽了两声,“我是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吗?”

“这么说,你是同意这个儿媳妇?”简母一面说着,一面直朝简君易使眼色,后者仍然是不慌不忙,他早料定父亲会反对,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对策,事情证明他这招非常管用。

“哼,你们的事我不管了,行了吗?”简父下不了台,冷着脸一甩袖子,上了楼。

“儿子,儿子,你爸同意了,我的孙子是男是女?快告诉妈。”简母喜滋滋地坐到简君易身旁,乘机打听一些关于孙子的消息。

简君易眉宇间一派云淡风轻,不露声色地扬起唇角,“妈,你重男轻女,男孩女孩不都是我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肯定的,都是我们简家的骨肉。我不问了,她什么时候回来?”简母聪明地闭上嘴巴,心急地朝门外张望。

“大概五点半。”他抬眼看着墙上的挂钟,语调里温柔下去。

简母看着布置一新的简宅,兴高采烈地盘算起来,“今晚我和你爸去园区那边的房子住,你和她多沟通沟通。明天我找人算日子早点把事情办了,不然到时候挺着个大肚子结婚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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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Par362:弥天大谎

在思睿的若娴同样觉得今天尤其漫长,看文件时频频去看时间,手表上的指针似乎特别慢,好长时间才走一格,离五点还剩下一个多小时,手机响起。

“嗯,易。”她含笑的目光扫了眼屏幕上他的名字,迅速接听。

“时间好慢。”他在话筒里长长地叹气,“感觉象过了一年,还有一个小时,我忍不住还是给你打了电话。”

脑海里反复猜想着今晚他求婚的场面,唇角忍不住上扬起来,羞赧地低声说,“我五点准时下去,你不用光等我,找点事做。”

“家里已经布置好了,我在健身房待了一会儿,又怕时间过了,一直在看手表。”他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些许的感叹,“五点我准时去接你。”

她听得心里甜蜜,有好多话要说,喉咙却似乎被堵住了,说不出一声完整的话来,只轻轻“嗯”了一声。

挂掉电话,实在定不下心来工作,索性把文件一推,随意打开某网站看看新闻,最显眼的位置密密麻麻挤满了标题,有些以粗体字标注以吸引人的注意,点进去看了看,觉得没什么意思,又关窗口退出来。

鼠标下移的时候一行标题落入眼帘:领豪负责人即将审判,牵出非法倒卖内幕。

关于这件事上次听说过,因此引起了她的兴趣,一下点进去,仔细看里面的内容。领豪董事长兼总经理林立华被抓,警方指控的罪名是贪污罪及非法倒卖土地。

第一页讲得非常详细:今年三月份,警方接到匿名群众举报,称有人非法倒卖“西林海子”那块地,这个案子立刻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于是严密布控,派简氏为卧底去取证,在几个星期前终于取到了领豪犯罪的证据。

简氏?看到这里下面显示还有,她急忙点下去。

第二页写着:领豪‘国退民进’改制前的前身是S市房地产总公司,手中有“西林海子”那块土地一千七百多亩。

但到五年前,该公司没有支付一分钱土地出让金,也未获得该地皮的土地使用权证,有的只是政府发给的立项批文。当年这家国企S市房地产总公司改制,改名后为“领豪房地产”,“西林海子”这块皮一直处于闲置状态。

去年以五亿余远的价格将这块地转让给了孟氏集团的孟厉野,孟氏负责该地的开发权。

林立华始终未如实申报“西林海子”这块地皮使用权应属S市房地产以及该地皮被转让等事实,从而隐藏了转让收益。据警方审计,有七千多万远被林立华隐匿于领豪公司账内。现对林立华提起公诉,S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即将在明天开庭审理此案。

非法倒卖土地罪她多少了解一些,可能会处于期刑或者拘役。贪污罪加上非法倒卖土地罪,这么说领豪董事长的罪名不轻。

但她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内容中提到的另外两个名词,一个是孟厉野,一个是简氏。

想到这点,急匆匆翻向,脸色几乎在看到第一行字刷然一白,握着鼠标的右手颤抖得厉害。

孟厉野受到了指控,罪名也是非法倒卖土地使用权罪。网页下面还写着一行字,上述业内人士分析,这应该是买卖双方合谋所致,涉及的公司或个人都有责任,孟氏总裁孟厉野难辞其咎。

她第一反应就是去抓电话,但情急慌乱之下,好象觉得手臂突然变短,怎么也够不到电话,于是又去抓手机,好不容易拿了过来,突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脑海里反复只有一个念头,她被骗了,她和孟厉野都被骗了,他们全中了一个大圈套。

六神无主间终于拨通了孟厉野的电话,却是关机,打到他办公室没人接听,咬着唇焦躁地站起来,想到了净蓝,慌忙拨电话过去,等了好久终于接通,听到的第一声是抽泣。

“若娴,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厉野被抓了…”

若娴只觉得头脑发懵,眼前一片漆黑,闭着眼睛勉强扶住桌沿,轻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我出差今天刚回来,找不到他的人,就去他公司,起先他秘书不肯说,后来我逼问下告诉我他前天被抓了。”净蓝连哭带说,“若娴,你说我该怎么办?呜…他会被判刑的…他怎么不告诉我,瞒我瞒到现在…”

“别慌,净蓝,不是还没开庭吗?你联系到律师了吗?”她这样安慰净蓝,其实自己说话也是颤抖得不行。

“有的,厉野他有律师的,律师说他会争取,要我做好心理准备,警方拿到了证据,胜诉的可能性不大,法官可能会判刑…”净蓝的哭声越来越大,几乎说不出话来,“怎么会这样…我出了趟差怎么成了这样…”

“你不要激动,我再帮你想办法。要不这样,你在哪里?我去找你。”若娴一面说话,一面火速收拾东西。

净蓝抽抽噎噎,“我在厉野的别墅,若娴,你快过来。”

冲出写字楼,她硬着脖子不看某个方向,但实在是忍不住还是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某个熟悉的车辆,随后伸手拦了辆计程车。

净蓝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过来开门,一看到若娴又哭了起来,“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我不敢相信…若娴…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怎么跟我父母说…”

若娴伸手抽来面纸替净蓝擦眼泪,“哭解决不了问题,你见过厉野了吗?他怎么说?”

净蓝声音里有些苦笑,“能怎么说,他说他是冤枉的。林立华被抓了几天后供出说厉野知情,他们是同谋,警方又根据卧底提供的情报,把厉野也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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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Par363:针锋相对

看来事情真不好办,若娴微微顿了一下,然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厉野有没有提起简氏?”

“这还用说吗?律师告诉我,简氏上次和孟氏合作是假,简君易实际上是警方派的卧底,他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取得孟氏和领豪倒卖土地的证据。简君易实在是卑鄙、奸诈的狐狸!”净蓝脸上的表情深恶痛绝,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看了眼若娴,别过脸没说话。

她应该争辩的,她应该能说出什么替简君易争辩,若娴呆站在原地,心里非常清醒,可不管怎么努力,喉咙间却一点声响也发不出。心已经被揪成一团,真想自己突然间聋掉,哑掉,什么也不知道,那么心就不会这样痛。

必须以极强的意志力用左手去紧紧握住右手,才能止住它不停的抖动,她听到自己在说,“对不起,净蓝,我明天再来看你,现在我有急事必须离开。”

净蓝明显看到若娴眼里含着泪,眼泪也跟着涌出来,过来抓住若娴的手,反过来安慰,“厉野跟我再三强调,叫我不要告诉你这些,可是我忍不住说了。他怕影响你和简君易之间的感情,他说男人有的时候做事身不由己,不在其位不谋其职,简君易在那个位置上,他也有他…”

“净蓝,事到如今不要再给他开罪了。”若娴冷笑着打断,“他有什么难处?在他眼里财富和权势这两样东西永远排在第一位,我在他眼里只不过是颗随意欺骗的棋子。枉我还往自己脸上贴金,以为他失去总裁宝座是为了我,以为我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大到可以战胜这两样东西。现在想起来我真是愚蠢,我是天底下最笨最笨的傻瓜。”

还没说完的时候,控制不住的眼泪淌了下来,这些话对她来说真是莫大的讽刺。

她一直对他心存愧疚,认为自己太偏激了,没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便带着一颗复仇的心去接近他,还和厉野以合作开发度假温泉为诱饵引他上钩。

他明明一早就知道她的企图,却一点不拆穿,任自己走进她的陷阱。只因为他爱她,所以才纵容她的复仇计划,并心甘情愿放弃总裁的宝座,只为了讨她欢心,有更多的时间来陪她。

多么伟大的爱情,多么痴情的男人,她真想笑,可是讽刺的眼泪流了出来,这代表了脆弱的眼泪此刻怎么止也止不住,一滴一滴,如千年寒冰渗入骨髓,将那些曾经虚伪的甜蜜腐蚀得千疮百孔。

下班高峰,马路上车流穿梭不息,简君易频频看表,五点过去十多分钟了,按理说她应该出来了,极力按捺住想要拨电话的冲动,静静等待心爱的女人出来。

由于目不转睛盯着写字楼的大门,以至于左边车窗玻璃被敲响时,他愣了愣,扭过脸来看到一直牵挂的人儿站在车旁,然后绕过车身走向另一侧车门。

她低着头,动作有些缓慢,刚才站在车窗外的表情也是模糊不清。有种直觉涌上心头,他就这么定定地凝视着她坐进来,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发动了车子。

“易,我好累,先休息一会儿。”她一上车垂着头靠在座椅上,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

看她累坏的模样,他轻轻抚开她唇角的发丝,怜惜般地低语,“到家了我叫醒你。”

路上有些堵车,开了几十分钟才到简宅,他下了车,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轻轻抱起她,走进屋内时她慢慢醒了,在他怀里动了动,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沙发上,“若若,醒了吗?”

“唔…”她靠在沙发里揉了揉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布置一新的客厅,空气中能闻到好闻的香水百合的味道,不禁舔了舔干涩的粉唇,“我有点渴,想喝果汁。”

他随手脱掉外套,一手置于裤袋中,指尖轻轻拨弄锦盒,低低笑了一声,“好,我去给你倒。”

等他走开后,她咬着下唇,默默盯着某个地方出神,过了几分钟,一杯新鲜的橙汁塞到她手里,她微笑着仰起脸看他,“谢谢。”

“你今天的脸色不好,是不是知道我要求婚,你在紧张?”他俊脸上闪过一丝愉悦的笑意,嗓音愈加低沉迷人,手臂越过来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进怀里。

她靠在他怀里仍然低头笑着喝橙汁,粉唇缓缓发出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你觉得发生了这种事,你的求婚机率大吗?”

搂着她的手臂明显一僵,她半合着睫毛继续喝橙汁,这次语调里再也没有了平静,明显夹着冷嘲热讽,“或者,你本来就不在乎求婚是否成功,因为你的戏已经演完了,你的目的达到了。如今在在警方的眼中你可是个有功之臣,被政府评为本年度最佳企业家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我想我应该祝贺你!”

她说得很慢,慢到每个字都仿佛从牙齿缝里硬挤出来,带着一柄柄利刃直直刺过来。

他皱了皱眉,脸色稍变,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转而波澜不惊地消散掉,却一言不发,没有出声替自己声辨。

也在这刹那,她却捕捉到他的表情,这个痛到她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痛到无法呼吸的表情,终于她的心一点沉下去。在他怀里此刻骤然如同置身冰寒的雪地,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怎么哑巴了?”她捧着橙汁,神态自若地盯着他,语气平淡到仿佛与平常一样和他在聊天,“游戏结束了,你不必再委屈自己,装作痴情的样子向我求婚了…”

在她话音落下的一刹那,他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微弱的光亮陡然划过,转瞬暗淡下去,微微眯起沉眸,“若若,你不要这样,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但不要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