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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不想换位置,打算继续在这里碍你的眼。”她说这些只是一种本能,因为怕被人发现,所以声音非常轻,轻到连她自己都听不太清楚。

然而,他却听到了,几不可闻地皱皱眉,大手不着痕迹地抽回。

“简总。”桌上有人笑着打来话匣,“听说你母亲最近在替你征婚,这事是真的吗?”

这可是最近在S市里最盛行的话题,求婚的那些女孩无不在口口相传,讨论此事,在座的宾客们不禁抬起头来关注当事人的回答。

若娴正低头喝饮料,注意力骤然被这个问题吸引住了,感觉到冰寒的视线若隐若现地刮过自己的脸颊,下一刻听到他忽地低笑声,令人捉摸不透其中是喜悦或是不想在这种场合提起。

“这个问题看来不好回答喽!”说话的人下了个总结。

简君易兀自把玩着手中的水晶高脚杯,连眼皮都没抬,嗓音轻松而和煦,“觉得年龄到了,人也累了,应该找个温顺的女人结婚生子,你是说吗?”

“那是,那是。”说话的人露出意外的笑容,“难得商界的钻石王老五也动了结婚的念头,我看啊,那些未婚的女孩早就蠢蠢欲动喽。等办事的时候,可别忘了给我发张喜帖呀!”

简君易低低一笑,动了动削薄的唇角,淡淡地溢出两个字,“一定。”

温顺的女人?若娴眼神暗淡,垂眸盯着桌面,全身的温度仿佛在那道低醇的嗓音慢慢吐出的过程中一点点被抽干。

她静坐了一会儿,韦利靠过来小声说,“Br,诺娜快要睡着了,我先回车里。”

一回头看他怀中的诺娜,果然睡着了,她点点头,迅速掏出车钥匙递过去,“小心点,上车后开暖气,别让诺娜着凉。”

韦利的眼神因这句体贴的话而闪起无限的笑意,而另一道黑沉的目光却愈发森寒。简君易皱了皱眉,能在这里遇见她,是他一早料到的,但他没料到她会和这个德国人一起来。

抱着这个德国男人的女儿过来,像一家三口,她这算什么?示威?炫耀?以前的温若娴在公众场合多么淡定从容,可是一看到他坐在这里,她似乎一秒也不想多待,立刻要求换位置。

大手紧紧握成拳,他眯起寒眸,假若这里没有外人,假若今天不是杜董的大寿,说不定他不仅仅是拉她的手这么简单。在她多次起身想要和德国人调位置的一刹那,他有过冲动,他真想掀掉桌子,向所有人大声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见鬼!明明这段时间想要冷却她,清楚地告诉自己不再向她低头,明明知道温贤宁打电话的目的就是为了逼他出手,这一切他都了然于胸。

可最终他还是沉不住气,出席了今天本该推掉的晚宴,到这里不仅看到她抱着别的男人的孩子一脸甜蜜,而且还听到了一个令他几乎抓狂的消息,他们竟然住在一起。

单是这个还不值得他动怒,最让他觉得怒不可遏的是她看那个男人和那个男人女儿的眼神那样温柔似水,仿佛不敢大声说一句重话。小女孩睡着后,那个德国男人要出去,她更加体贴地叮嘱一番。

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她从没有这样对他过,从没有过!真是该死!该死!该死!

整个酒席她如坐针毡,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韦利走后,身侧不断传递来一股股噬骨的寒意,如同靠着一块冰寒的千年冰山。

哪里还吃得下去,她起身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个脸,拍拍难看的脸色,不由又想起了他的话,“…年龄到了,人也累了,应该找个温顺的女人结婚生子…”

支在水池旁的双手不知不觉中攥起来,他为什么要强调“温顺的女人”这几个字,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吗?倏然想明白这其中的奥妙,原来他是在暗讽她不够温柔。

是,她承认,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光里,做为一个女人她不懂得什么叫温柔,可她对他的心是真诚的,没有一点杂质。而他呢,除了利用她,如今又拿他要和别的女人结婚来刺激他,要论过分,他不是更胜一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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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Par416:一念之间

望着镜中的自己,似乎有点冷身体因此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皱眉拍拍脸颊,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外灯火通明,一抹挺拔的身影倚在外面,她脚步不由一停。

他也不看她,自顾自地摸出烟盒和打火机,点了根烟,缓缓吸了几口,轻慢的语气随着吐出的烟圈溢出,“看来你是打算捡现成的了,孩子都不用生多好。”

一只手还搭在把手上,若娴微微一怔,才明白他曲解她要做诺娜妈妈的事,不想理他,几步绕过去,转身往走廊入口走去。

“不否认,那就是承认了。”他冷笑出声,嗓音刻薄而讥讽,“我应该早想到才对,在德国两年,你还能守身真是见鬼。”

“简君易!”她再也忍不住了,停下脚步愤然朝他低吼出声,“你不要太过分!你可以利用我,你也可以瞧不起我,更可以不爱我,但绝不允许你这样抵毁我的清白。”

指间夹着燃烧的烟,他半垂眼帘望着这个气势汹汹的女人,似乎他再说下去,她就要跟他拼命。

他再次冷笑了一声,移动脚步紧紧逼近,“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没有和他同居?你没有让他碰你?你没有…”

若娴此刻越听越冒火,还来不及反驳,他粗嗄着停止呢喃,猝然欺身上来,坚硬的指尖扣住她的下颚,灼热的唇片稳稳攫取住濡湿的樱/唇,带着滚滚的怒意和掠夺。

他没有丁点怜惜地啃-吻她的唇瓣,用舌尖描绘她美好的唇形,近乎野蛮地把她所有的呼吸全部夺走。

她感到呼吸困难,因缺氧的关系脑袋里几乎乱成一团,唇间尽是烟草的味道,还有辛辣的酒精,这才想起刚才他好象喝过酒。

“唔…”她拼命用双手抵在身前挣扎着推他,可能再不呼吸她会直接昏倒,情不自禁地微微张开唇。早已等候在外的灵舌乘机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

她忍不住战栗了一下,心里一直紧绷的某根弦霍然断裂,仿佛周围的空气一下子燃烧起来,只能以急促的喘-息来获取更多的氧气,整个人更加力不从心。

然而也就在这一闪神的工夫,她失去了先机,他的一只手绕到她的脑后,重重地按住,令她动弹不住,把她困在他与墙壁之间,无法逃脱。只能任他在口中恣意翻搅,尽情品尝她的甜美。

简君易似乎有备而来,并不仅仅满足于一个简单的吻,微微停顿几秒,竟然出其不意地挑逗她。

他总是能掌控好局面,知道哪里是她的敏/感之处。温热的舌尖伴着男性气息迅速掠过她白皙的颈边,性/感的锁骨,来到她圆润的耳垂,引来她体内一阵高过一阵的酥/麻。

整个身心被她身上宜人的香气诱-惑,肌肤的触感更是细腻光滑,他的大手狂肆地伸进她的外套,从套装上衣中向上爬,揉/抚起她的浑/圆。

她仿佛置身如沙漠中,一股股热潮不断向她涌来,整个人早已没了力气,瘫软地攀倚向他。而身体根本不听自己使唤,开始慢慢回应他,抵在胸前的双手不知不觉中滑下去,从他敞开的西装中探进去,纤细的手指紧紧揪住他腰侧的衬衣。

脑子里仅存唯一一丝理智在想,不应该这样向他投降。不,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这么做。

呼吸的频率加快,唇间发出一声嘤咛,结果他突然停了下来。

高深莫测地凝望她红肿的唇瓣和眼眶里动/情的迷离之色,转而拨开那双揪在衬衣上的小手,鄙夷般地勾起冰冽的唇角,“一个吻已经让温大小姐仪态尽失,这难道不足以说明,你禁不起任何一个男人的诱-惑吗?更何况外国人一向开放,这个德国男人的床-上经验应该非常丰富,更加能满足你。”

这样赤/裸/裸地羞辱,她只气得全身发抖几乎站不住,血液瞬间上涌至头脑,双手向后撑着墙壁不让自己滑下去,咬起银牙微微仰起脸说,“谢谢夸奖!你说得没错,他的技巧比你好百倍,这下你满意了吗?”

他居然这样羞辱她!原来他吻她,只不过为了存心让她无地自容,等到她沉沦之际迅速抽身,用准备好的结论来羞辱她。

真是无耻!无耻!

所以她咽不下这口气,哪怕是输,哪怕是转身后一个人默默去舔伤口,她也要维持自己仅存的微薄自尊,绝不让他嘲笑。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拿技巧这种事做比较,对于男人的自尊是种多么大的冲击和伤害。简君易漆黑如墨的双眸此刻浮现出盛怒中的风暴,一手蓦然攫住她的脖颈,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咬出森寒的怒吼,“不要试图激怒我!”

她气得头脑发昏,往日的冷静早已荡然无存,一心想要把受过的羞辱讨还回来,嘴硬地说着,“我说的是事实,是你不如…”

“该死的女人!闭嘴!闭嘴!”他额上的青筋暴跳,失去理智般大吼着,手上瞬间用力去阻止她下面要说的话,大手如铁钳般似乎要掐断她纤细的脖子。

她绝望般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男人,够了,她受够了这些。难道他与她之间真的永远要这样,见面一次争吵一次吗?难道她真的愿意眼睁睁看着他迎娶别的女人吗?

他认为她是个随便的女人,他认为她可以和任何男人上-床,原来她在他心目中是这样不堪。他可以不爱她,但为什么要这样羞辱她?为什么?

不,不要,太痛苦了,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被他这一字一句伤得鲜血淋淋。结束吧,让这一切全部都结束。这一刻,她动了那天跳崖相似的心境,心如死灰。

正文 Par417:体无完肤

呼吸越来越困难,最后一丝空气从身体内全部抽离,肺部仿佛有团火在烧,烧掉五脏六腑,烧掉所有的痛苦和挣扎。

娇脸憋得通红,眼神越来越迷蒙,当最后一丝黑暗消失时,她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

他微微怔忡,手上不由一松,她整个人瞬间滑了下去,他眼明手快俯身揽住她,眼里闪过一抹心痛。

怎么会这样?他引以为傲的克制力为什么每次遇到她瞬间荡然无存?

清楚她的为人,和那个德国男人根本没有什么,明知道自己不应该说那番气话,可是他管束不住自己,看到她突然从晚宴上离开,脑海里全是她投入那个男人怀抱的情景,嫉妒如毒蛇般缠绕在心尖,他嫉妒得发了疯。

见鬼!他在自杀,这样亲手毁了他们间的感情,把她羞辱得体无完肤,他是发了疯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若娴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睁开眼帘发现一张放大的俊脸靠近自己,他手里握着热热的毛巾正仔细擦拭她的脖子。

冷着脸迅速拨开他的手,翻身坐了起来,结果一个没留神,支着床铺的手一扑空,眼看要往床下摔,他伸手将她捞起来。

“抱歉…”

头顶倏然响起满怀歉意的低哑嗓音,她怀疑自己听力出现问题,抬头看向他时,他却没做停留,转身匆匆离开了。

手机铃声仍然大响,她寻声找到皮包,摸出手机边接电话边往外走,“韦利…嗯…我快出来了…给我五分钟…”

把手机扔回皮包里,她冷笑着迈步走出休息室。

多么卑鄙!简君易居然又来这样一招,先给一巴掌,再来给颗甜枣。她不会再蠢到相信他,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可以抵消他的侮辱吗?竟然把她说得那样水-性-杨-花。

站在走廊里,刚才被他羞辱后的愤怒还没有散去,她兀自仰起头,望着天花板上晃眼的吊灯,紧紧地咬起牙,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等自己心平气和了,才抬腿往饭店大门走去。

韦利显然等得有些急了,等若娴一上车便着急地问,“Br,你没事吗?”

“没事,刚才遇到几个生意上的伙伴,大家多聊了几句。”若娴刻意放低声音,往车后看过去,诺娜睡在后面身上盖着韦利的西装外套。

奔驰车缓缓从饭店门口启动,不远处黑暗角落一辆福特停在那里,车窗慢慢降下,一张宛如刀刻般轮廓清楚的俊颜没有一丝表情,深幽的瞳眸凝望着慢慢开远的车,指间燃烧的烟瞬间被狠狠折成两段。

不多时车子行驶在回别墅的路上,若娴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对了,韦利,我想明天回家一趟。”

“市?”韦利大感意外,“你回去做什么?”

“我出来好久了,一直没回去看看长辈,这次答应了他们,想回去看看,你不会不批准吧?”她半是开玩笑地说。

韦利耸耸肩,“看看长辈是应该的,可是你确定你明天回去吗?我和诺娜刚来一天。”他似乎有点欲言又止。

她假意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笑着说,“放心,工作上的事我已经交待好了,大概回去两天我就会回来。”

“好吧。”他没再说什么,浅灰色的眸中流露出一丝失落。

其实她又怎么不懂他的暗示呢,只是她一直拿他当哥哥一样看待,永远无法超越男女间的感情。既然他没有说破,她也不希望失去他这样一个哥哥。

简君易说得完全不对,韦利不象一般外国人一样开放,他其实是个在情感上害羞,而又让女人非常有安全感的男人。倘若她先遇到的人是他,或许她会考虑这份感情。

命运往往就爱跟人开玩笑,她爱的人不爱她,爱她的人她不爱!想来,与之前宋妙双的那个问题倒是不谋而合,不知道是不是大多数女人都曾面临过这个艰难的抉择。

次日,她去思睿上了几个小时的班,把一切要交待的事全部交待清楚,然后才上飞机。在去飞机场之前,她回家看过诺娜,亲吻了那张洋娃娃似的可爱小脸蛋,隐瞒了要离开两天的事,毕竟孩子还小,说了可能又要闹着跟她回去。

昨晚抱着诺娜出现在那样的场合,已经挨了简君易一阵冷嘲热讽,她不想再把诺娜带回家,再惹得家人胡乱猜测。

市机场——

没想到会是修洁来接自己,若娴不禁打量着好久没见的弟弟,“修洁,你长高了不少。”

“姐,你不应该说我长高了,而且应该说我长得更帅了。”修洁抢过她手中的小型行李箱,自恋地抚了下发型。

现在的男孩都是这样带着点自恋式的臭美,若娴早见怪不怪了,随修洁走出机场,司机过来接过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他们一前一后上了车。

“真没劲!老爸最近跟我闹别扭,连我的跑车都收走了,还要我坐家里的车来接你。”刚上车,修洁就不停抱怨,“姐,你帮我劝劝老爸吧,他的思想太旧了,整天管我。我都快烦死了,老妈也是,和老爸站在同一战线,这个家我现在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你的事老妈跟我说了。”若娴皱了皱眉,“大哥怎么说?”

“你又不知道,大哥管了那么大的家业,忙得一天到晚不见人影,每天半夜才回来,一天在家的次数只有睡觉的几个小时,我哪好意思拿这种事去烦他。”修洁在这点上非常懂事,没有一般公子哥的娇蛮与任性。

(三更完毕~~)

正文 Par418:珍惜眼前

若娴这次沉默了,是啊,大哥的确辛苦,这些年为她的事没少操心,连修洁都知道不拿事烦大哥,可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却不及修洁的三分之一,真是愧疚!

修洁苦着一张脸,“姐,这次你回来,一定要帮我劝劝老爸和老妈。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毕业后我想去S市发展。”

“修洁,你去S市,我当然欢迎。”若娴微微拧眉看着弟弟,话锋倏然转了一下,“如果是几年前的我肯定会主张你按照自己意愿来规划今后的工作和生活。可是这些年在外面飘泊,经历了一些事情,也想明白了,现在的我觉得做为子女不能太自私,你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活着,也要为家人考虑,这才是一个男子汉应该担当的责任…”

修洁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姐,你…”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若娴给了弟弟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大哥当年放弃了自己的理想,接管家里的事业,他这样做是直接给你减轻了负担,你知道吗?毕竟温氏总归是要有人继承,老爸一共就两个儿子,如果大哥当年坚持去德国深造,可能不会回来,也可能回来后自己创业,那么温氏的这一份责任今天将会落到你的头上。试问,你还能象现在这样潇洒和自由吗?想干什么干什么,想去哪里去哪里。”

修洁一愣,若娴看弟弟有点动摇了,乘胜追击,“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你应该有自己的主张。我也不想过多干预,再说最后一句,做为家里另外一个男子汉,不能让大哥一个扛那么重的家业。假如你实在不想进温氏,起码可以遵循父母的愿望,在市另谋发展。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大哥忙于打理温氏,你更应该肩负起照顾父母的这一份责任,不要再做第二个我,常年在外,让他们操碎了心。”

声音已经几近呜咽,她扭头看向车外,缓了缓这份内疚的心情。

修洁若有所思了片刻,瞬间提出自己的担心,“这样可行吗?老爸一直想叫我毕业后去温氏帮忙,可是我对房地产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想毕业后和朋友开家广告公司,先从工作室做起,这才是我的兴趣。”

见弟弟绘声绘色地谈事业前景,若娴立刻做出保证,“只要你留在市,你想创业也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罢,不去温氏帮忙的事情我可以打包票,帮你说服老爸和老妈。”

“没问题,就这样说定了。”修洁伸手与她击了下掌,姐弟俩就这样订下协议。

回到家才四点多,父母和大哥都不在家,还在各自的岗位上班。修洁一头钻进房间,若娴看他正起劲地打网游,有一句没一句聊了一会儿,觉得无所事事,起身去看望穆家二老。

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敲开穆家的门,这次穆家二老都在家,看到好久没见的若娴欢喜得不得了。

“是若娴呀,快进来,快进来。”

“让我看看,唉,你怎么又瘦了,孩子,要多吃点,你这样可不行…”

穆家二老心疼地打量着她,直教她心里暖意融融,含蓄地笑着把礼物放下来,“叔叔,阿姨,好久没来看你们了,最近身体还好吗?”

仔细观察着二老,发现穆父头上的白发又多了一些,穆母脸上的皱纹也有明显的增加,心里一阵触动。

“好着呢。”穆家二老笑呵呵地回答,随即穆父语重心长地说,“你以后不要寄钱了,这些年你寄的那些钱加起来够我们下半辈子的生活了。孩子,你要为自己打算,以后你也要生活不是?”

不知为什么,每次到宇谦家,总有厚重的伤感层层包拢住自己,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但听到穆家二老说这些,鼻子忍不住还是泛酸,“放心吧,叔叔,阿姨,我还年轻,可以照顾自己。反倒是你们,身边没个人,你们年龄越来越大,我也不在市,你们多保重。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穆父精神抖擞,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们身体好着呢,每天坚持锻炼,能活个八十应该没问题。”

穆母笑眯眯地过来拉她的手,“若娴哪,你和厉野分开后,就没再找男朋友吗?找到好男人一定要抓紧,知不知道?”

“我…”她差点脱口而出自己以后不再动结婚的念头,可也知道这样一说,穆家二老更加担心,于是淡笑着回答,“知道,有合适的我一定不会放过。”

穆家二老这才放下心,“那就好,孩子记住,珍惜眼前人,结婚的时候千万别忘了请我们。”

从穆家出来已经天黑了,他们坚持留她吃晚饭,穆母还要去买菜,若娴赶紧拦了下来,直说改天一定过来尝尝她的手艺。

一个人低头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原来时间过得这样快,一眨眼的工夫十年便匆匆而过。宇谦离开这个世界,已经有三千多个日日夜夜,可为什么还是觉得太过短暂。

那段曾经的美好与甜蜜逐渐远离,原来她没抓住什么,唯一抓住的只有缥缈的回忆。

不管她承不承认,宇谦早已成了回忆,她爱上简君易,一个阴晴不定,恶魔一样的男人。红唇绽开一丝苦笑,时间不等人,这句话真是没错。叔叔说珍惜眼前人,也没错。可惜的是,她爱错了人,爱上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

以前觉得从穆家到温宅的路极长,今天不知不觉中徒步走回到家门口,看时间才知道竟然花了两个小时,这时候腿也酸痛。

在玄关处换鞋,温母忙不迭地跑过来,“若若,我的乖女儿,你可回来了,让妈看看…”

“妈。”她立刻引开双臂,给了老妈一个大大的拥抱。

温母与女儿抱了一会儿,嗔怪地说,“死丫头,你跑哪里去了?打你电话关机。”

她吐了吐舌头,“下飞机忘开机,你打我电话了吗?”

“看看都几点了,一家人全在等你回来吃饭。”温母虽然在责怪,脸上却露出笑容,“你爸和我可是一早就回家了,还没见到你的人,我猜啊,你又跑去见穆宇谦的爸爸妈妈了是吧?”

“是啊,我是去看他们了。”若娴理所当然地应着,转而往客厅张望,“爸呢?”

“在里面,他可是一回家就嚷嚷着要见女儿。”上次女儿离家后,温母才知道这对父女已经冰释前嫌了,于是喜滋滋地拉着若娴跑进客厅,“老公,老公,你的宝贝女儿回来了。”

温志泽仍坐在沙发上,处变不惊的模样,只有抬起的眼睛里泛出一些情绪。

若娴非常了解他,毕竟以前两个人有近十年没正式说过话,上次离家前她与老爸虽然已经和好,可是老爸这么多年的市长当下来,非常好面子,想到这一点,她赶紧先叫了一声,“爸,我回来了。”

“嗯,回来就好,快开饭吧。”温志泽点了点头。

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若娴发现他额上也冒出了好多白发,心里顿时一紧,原来这些年她这个做女儿的一直没有好好关心过他,只懂得和他赌气,而且一赌就是十年。

“修洁,快去楼上叫你大哥下来吃饭。”温母朝窝在沙发上打电话的修洁说。

“妈,我正和朋友说话呢,叫下人去。”修洁挥了下手,继续专心致志煲电话粥,“哎,刚才说到哪儿了…对,对,讲到隔壁系的系花…我一天能把她追到手,你信不信…打赌…”

“臭小子,整天不学好,学人家泡女人…”眼看老爸要发火,若娴赶紧拦了下来,“爸,你别急,修洁的事慢慢来,我去楼上叫大哥。”

修洁才不管老爸生不生气,反正有姐姐这个盾牌在场,又躲到一旁起劲地讲电话。

“妈。”临走前,若娴示意老妈去安抚老爸,然后跑上楼去找大哥。

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慢慢上去,转眼来到温贤宁的房间,轻轻敲了几下,没什么反应,反正是自己的哥哥,没什么好避嫌的,她直接拧开门进去。

“大哥…”

“是若若么?”温贤宁的声音从浴室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