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烨,咱们该出发了!”贾霜转头对斐茗道:“孩子有空就来家里玩!”

嘁,苏瑶因为被彻底漠视感到不满。为什么自己穿过来数月,连山上有个温泉都不知道?为什么娘就没对自己这么温柔的说过“孩子,有空来家里玩!”。歧视,典型的歧视!

“茹儿腹诽什么呢,还不和茗儿说说话,我们到前面等你!”

苏瑶无语的看着爹爹拉着娘离开,尴尬的低了头。

“你不喜欢我是吧!”

苏瑶疑惑的抬起头看他,扑捉到他眼中不小心留露的—伤感?苏瑶摇摇头,甩到自己荒谬的想法,冲斐茗灿烂一笑,“斐茗有空过来找我玩,我带你逛逛霜白门,爹爹虽喜欢吹牛,这景色倒是真的值得一看!”

斐茗因她的这句话,心里的压抑一忽儿全都散去,忍不住笑着点头,“好!”

苏瑶摆摆手,“斐茗回去吧,改日再见!”

改日?也就是成亲之日了吧!斐茗心情复杂的点点头,注视着苏瑶爬上马车,直到马车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远处才转身回了水榭。

柳青果然是在那个常呆的凉亭里,斐茗走过去看着他的侧脸,似乎能感觉到他心里有股悲凉或是无助,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柳青注视着湖面,偶尔抬手扔些鱼食进去,看着一群鱼为了几粒鱼食争得热火朝天,忍不住露出嘲讽的表情。鱼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呢?人世本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不想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哪里有能力保护自己,难道要像爹爹一样悒郁终生?

回头看斐茗一眼,柳青收了嘴角嘲讽的笑,“怎样?一家人亲热完了?”

斐茗怔怔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呵,斐茗可是要嫁人了呢!本宫主也该好好备份大礼,青茴水榭嫁护法,还是做霜白门少门主的正夫,实是喜事啊!”

“公子可否告知如何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取回晶石?”

“怎么?若是不能是不是你就不嫁了?现在后悔是不是太晚了?”

“我没有后悔,只是想尽早完成公子的嘱托!”

“很简单,你新婚之日我会告知!”柳青看一眼立在一侧的斐茗,挑眉问道:“怎么?还有事?”

斐茗摇摇头叹口气,“我只是希望公子所做的都是自己喜欢的,将来不会有后悔的一日!”

“呵,本宫主记下了!”

斐茗见柳青又恢复了那种萧索的眼神,转身离开。

霜白门近日很热闹,很忙,很喜庆!

苏瑶最近很闲,很碍事,很无奈!

大红的喜服已经做好,苏瑶已经被拽去试了几次。白烨派车去青茴水榭请了斐茗过来,这不,苏瑶正叼着根草倚在霜白门正门上,敬等斐茗的到来。

斐茗下了马车就见到苏瑶倚坐在木门前,眯着眼睛打盹儿!苏瑶睡的昏天暗地,迷糊中似乎觉得有人挡了自己的阳光,揉揉眼看过去就望见一双挑着眼角的美目,喃喃道:“大半夜的怎么又飞进来了?嗨,茗飞以后还是走正门的好!”

见来人并不言语,苏瑶微睁了眼怔了一瞬,终于看清是斐茗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还用手指指自己的嘴角。苏瑶下意识的吸了下嘴角,圈圈很配合的嘶了一声,一道微凉的液体溜进苏瑶的嘴。“轰”,苏瑶彻彻底底的垂下头不敢抬头了,见过丢人的,没见过这么丢人的!况且这还是有可能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

苏瑶低头半天,斐茗也不着急,摆手让侍仆牵扯马车先进去。苏瑶见斐茗的双脚一直没有离开,慢慢的扶着木门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嗫嚅半天道:“你,你来啦!”

“嗯!”

“呵,”苏瑶笑眯眯的抬起头,“我正在等你呢!”

斐茗挑挑眼角,点头表示知道。

“走吧,我带你见爹爹,他很想你呢!”苏瑶转身带着斐茗往里走,心里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对他生不出陌生感,反而有些相熟的感觉!

白烨爹爹应是听了回报,已经快步走了出来。不知怎的,看着斐茗他就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亲切。

“茗儿想死爹爹了,怎么不自己过来玩?爹爹接你过来试试喜服,虽说这应该是青茴水榭准备的,可是茗儿也没有个亲人,反正我早晚是茗儿的爹爹,就该我备齐了才是。走,咱们去试试!”

斐茗被白烨拽着手,眼底竟然有些湿意。这该是有父亲的感觉吧,这么温暖的感觉。如果能见到自己的爹爹该多好,可是,他为什么不要自己,任由自己被一个陌生人抱回那什么青茴水榭,还要在那般境况下长大!她们就穷到供不起他一口饭吗?

“茗儿可还喜欢这种花样儿?和茹儿的是一套的!瞧瞧,是百年好合!嗨,茹儿可不是什么花心的人,长到这么大还没碰过男子呢,呵呵,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之前一说到娶亲她就溜得贼快,可是到你这儿,她就点头应了,这不还是咱们有缘?”

斐茗脸红红的瞄了一眼外间低头喝茶的苏瑶,心里丝丝的甜意,不管怎样他是不会伤害她的,不管怎样!

“茗儿可还满意?”

“嗯,很好!谢谢白大侠!”

“唉,”白烨皱着眉头叹口气,“看来茗儿是不喜欢我呀,连声爹爹都不肯叫!”

斐茗涨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还没有怎样,再说十几年没有叫过这名字,一时间有些难以启齿。

“唉!”白烨又叹了口气,有些哽咽的说道:“我一直想有你这样一个好女夫,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不想自己却不招你喜欢,唉!”

“您,您,不是,我,爹爹莫哭!”斐茗第一次见到长辈在自己眼前掉泪,况且还是自己颇喜欢的长辈,一时有些慌乱。

白烨听见他喊爹爹,嘻嘻一笑抬起头,哪里有一滴眼泪?斐茗震惊的看着白烨帮着给自己套嫁衣,竟有些呆了。

“好啦,快些回魂啦,赶紧穿上让为父看看!”

斐茗愣愣的穿了嫁衣,白烨赞赏的看了一遍,打帘招呼苏瑶进来。苏瑶看到一袭红装的斐茗也是一愣,原来男子穿红衣也能穿出这种风情!嫁衣熨贴的贴着斐茗的身形,把他坚毅又不乏柔和的气质全都展现出来。

斐茗红着脸看一眼从进来就瞪着眼睛不说话的苏瑶,绞着衣角别开脸。

白烨呵呵一笑,咳了一声道:“茹儿帮着看看哪里不合适,我出去还有事要忙!”

苏瑶回过神有些脸红,见爹爹早溜了出去,讷讷道:“斐,斐茗,很好看!”

斐茗微不可见的点点头,转身想要脱下来,奈何苏瑶站在一边。苏瑶自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细声道:“你再仔细看看有哪处不合适的,可以再改改。”细细的看了一下又道:“腰身可以再收一些,有些大了,肩膀倒是正合适,你看其他可还合适?”

斐茗受她影响低头细细的看了看,又借着大大的铜镜照了照,最后摇摇头道:“很好了!”

苏瑶转身出去,“你先换下来,我一会儿带你湖心小岛看看去!”

斐茗手脚麻利的换了衣服出去,苏瑶笑着招呼他跟上去,一路上说着趣事。

“岛上有一窝野鸭,呵呵,还是我发现的,就藏在岛边的芦苇里,不过已经孵出来好几个月了,现在没有小时候可爱,不过已经不那么怕我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兔子,有一只叫红眼的兔子,脾气很不好!不过碧落说我落水前很喜欢那只兔子,脾气也是我惯出来的。哦,你想去看看吗?还是我们去后山看看风景?”

“去看看吧,那窝野鸭!”

苏瑶开心的领着他一路走过去,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别人分享野鸭的秘密。她没敢告诉碧落,怕她趁自己不在捉来烤了吃,也没有告诉哥哥,因为哥哥似乎对鸭子的兴趣赶不上一盆花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好好炫耀一下的人,忍不住有些得意忘形。

斐茗看着苏瑶笑弯的嘴角,忍不住也心情雀跃起来。能和她一起聊着天看看风景,似乎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呢!

人一庸俗就快乐

斐茗在霜白门住了两日,白烨因为觉得他亲近就待他真如自家的孩子,贾霜是爱屋及乌,白烨觉得好她自然觉得好。贾钰倒是充满了怀疑,从他见到斐茗的那一刻起,他就对他产生了警惕,那双眼太过熟悉,用手挡着去看,活脱脱就是那个闯了三次寨子的黑衣人。不过,贾钰如何也想不出他的用意,如果他真是那个黑衣人,从他见他的那晚看,他似乎对茹儿颇为关心,可是若他是青茴水榭的护法,连连三次,或许还有他不知道的时候,夜闯霜白门就有些说不过去。如此看来他的用意清晰可见—晶石!

如果是这样,青茴水榭的宫主怕是有什么计划吧,竟然送一个护法过来。茹儿没有了武功又有些单纯,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贾钰这两日一直留意斐茗的一举一动,奈何看不出任何不妥。

斐茗自然看出贾钰对自己的戒备,临走前私下里见了贾钰一面。贾钰本在思索他的目的,不曾想他自己竟然找上门来。

“大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要说的?”斐茗开门见山。

“你是那个黑衣人!”

“是!”

“哼,那我就想不明白了,你竟然敢这样大摇大摆的嫁进霜白门?”

“有什么不敢,我从不曾想过对瑶儿不利!”

“瑶儿?”贾钰咂摸着斐茗对妹妹的称呼,“你是说茹儿!”

“是,瑶儿是她告诉我的名字,第一次闯进寨子时。”

“明人不说暗话,你实话告诉我可是有什么目的?”

“是!”

“柳宫主?”

“是!”

“你会照他说的去做?”

“有所保留。”

“好,”贾钰眯着眼睛看向面无愧色的斐茗,心里已有了计较,“你嫁你的,只是你要明白,有时候一次背叛也会终生不被原谅,我的妹妹不是何人都能觊觎的了的。你的路你自已选择,能全心为了你妻夫二人最好,若是不能,即使茹儿伤在你手里也无所谓,只当是感情历练。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有时候背叛,终其一生不得原谅!”

斐茗神色复杂的低了头,半天应到:“我知道!”

一旦说明,贾钰倒有些放了心。看斐茗的表现对茹儿应该不是全无感觉,再者,一个明着的人比一个不知底子的人更好防备些,反正妹妹都是要成亲的,若是暗处的人有什么阴谋,娶了谁都是一样。斐茗倒是更安全些,毕竟是两个门派之间昭告武林的联姻,柳宫主即使有什么打算应该也不会太过胡来吧。

“她会是我妻主,我自不会做什么伤害她的事!只是望大公子先不要告诉她我就是那个黑衣人,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告诉她的。”

贾钰听此言迟疑的点下头,见妹妹走过来,忙敛去脸上戒备的表情。

苏瑶远远的冲斐茗和贾钰摆摆手走了过去,“斐茗该走了,要赶回去就有些紧张了。”

斐茗冲贾钰点点头,随着苏瑶离开。

静静的跟在苏瑶后面,斐茗心里并没有轻松多少。莫说贾钰怀疑,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家公子能做到何种地步,即使再肯定自己不会允许他伤害她,可是又怎么去阻止?

苏瑶见斐茗一路无话,也没有多想,看来还是不习惯和她单独相处,苏瑶自己也觉得静默的有些尴尬。只是再见面…就不止尴尬那么简单了。

斐茗安静的上了马车,等马车晃晃荡荡的走出一段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和她告别,急忙唤车仆停车,自己慌忙的爬出车厢,只是,那霜白门的大门处,早已经没有了那个第一次见面就烙在自己脑子里的身影。

对着寨子的方向看了许久,直到车仆忍不住唤了两声,斐茗才缓缓的上了车。

下次再见她不过再等几日的时间,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有些期待,又或许她只是因为母命难违才娶了自己,就像刚才的转身,那么毫无留恋!

人一庸俗就快乐!

苏瑶终于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婚事既然得接受,感情却是可以培养的,若不行就像以前说的好聚好散吧,反正江湖中人也不拘小节。当然,若能是自己的良人,那就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既然这样,吃吃睡睡,玩玩闹闹,逛逛街,做做饭就成了苏瑶的日常活动。

这么一庸俗,快乐随之而来。这日苏瑶又拉着忙的有些晕了头的碧落出去逛街,声称是要碧落感受一下慢步调。

山下的镇子一如既往的热闹,苏瑶这日出来的终极目的是看一看古代的乞儿或是神偷。无聊的人往往会想出无聊的事,因为苏瑶看过的小说中多半提到,女主逛街会被人碰了一下,或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从一旁擦身而过,然后女主突然摸摸腰包,咦?发现荷包不见了。

为了这“咦”荷包不见了的体验,苏瑶用碎银和铜板把自己的荷包装的沉甸甸的,一步三晃的朝人群走过去。碧落翻翻白眼跟了过去,翻白眼的还有藏在苏瑶袖子里的圈圈,因为她要逛街,圈圈没有了不间断的零食可以吃,还要窝在袖子里不见天日。

苏瑶在人群里走了一圈,见自己的荷包安安静静的垂在自己腰间。其实不怪小偷太少,只怪苏瑶智商太低,小小的荷包塞得满是棱角,重重的垂在腰间,一看就知道没有大宝贝。在神偷眼里,这是那种不值得动手的主;在乞儿眼里,这样后面跟着保镖的,是欺不了的主。这要高手嫌弃,低手躲避,自然达不到她想要一观古代神偷的目的。

苏瑶垂头丧气的走过另一处人群,见一家酒楼前聚满了人,心里想着好奇害死猫,脚却不听指挥的走了过去。

刚走到人群后,就见人群发出一阵唏嘘往后迅速散开,碧落往前一步挡开前面人的冲力,硬生生的没有后退,这么一来苏瑶和碧落倒进了里圈。

苏瑶看见一女子大刺刺的躺在地上,门口两个彪悍的女人叉着腰站着门口,一个妖冶的中年男子掐着兰花指骂道:“没银子就想嫖?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咱们花楼还没有谁敢吃过霸王餐!”

女子睁眼瞟那男子一眼,干脆翘着二郎腿儿伸了伸腰躺的更舒服些。

苏瑶看看妖冶的男子,看看他身后一群好奇又不敢出来看热闹的红红绿绿,心里大赞。这可是经典桥段,某女子爱上花楼一男妓,不嫌弃他出身花楼日日相陪,奈何囊中羞涩被鸨父扔出花楼。下面该是男子哭着相求,鸨父死不容情,女子…

“嗨,说你呢,看够了没有!”

苏瑶回神,见鸨父指着自己的道:“你朋友想白嫖!哼,看在有个朋友能结账,本相公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说着伸手拽过苏瑶腰上挂着的荷包,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手里,见净是铜板和碎银忍不住啐了一声,“哼,也是个穷光蛋!倒霉!”还没待苏瑶搞清楚状况,鸨父已经领着俩个彪悍打手转身进了花楼。

“唉,你把我荷包还我!”苏瑶往前追了两步,俩女人及时的挡在前面,鸨父倒是爽快,隔着那两堵肉墙把倒空的荷包扔出来,还不忘赠送一句,“晦气!”

碧落站在一旁盯着从地上拍拍衣服站起来的女人,没有管苏瑶的事,反正她没有来过花楼,人家老鸨不认识也是正常,再说,鸨父刚才问那女子谁来结账,女子指向她她也没有反驳,想必是有自己的打算。

苏瑶郁闷的捡起荷包晃了晃,这也是被抢了,不过不是自己期待看到的抢法而已。

“沈淼在此谢过妹妹相帮!”

苏瑶摆摆手转身离开,不想那人一直跟在身后。苏瑶疑惑的回身,有些不解的问道:“小姐与我同路?”

“不同路!”

“有事?”

“无事!”

“那小姐跟着我…”

“呵呵,大路朝天,各走各边!我不过刚好与小姐走了同一条路而已。”

苏瑶不可思议的皱皱眉,这是…遇见不讲理的了!转身带着碧落离开。

苏瑶晃回霜白门时,女子还是几步之遥的跟在后面。站在寨子门前等了会儿,女子背着手步步潇洒的走过来。

“小姐要进寨子?可是要找人?”

“你是?”

“贾茹!”

“呵,霜白门小主子!我是你师姐,师傅让我过来给你送贺礼!”

苏瑶疑惑的看向碧落,见碧落也一脸迷茫的摇摇头,无奈道:“沈小姐请随我来,母亲应该在寨子里!”

女子也不推辞,一脸惬意的欣赏半山的景色,“这寨子确实不错,怪不得师傅天天惦记着!”

苏瑶不知对方是何人,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笑笑算是回应。

“嘿,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要娶夫了,不过你那哥哥估计还是孤家寡人呐,可怜呢,竟然嫁不出去!”

苏瑶有些愠怒的看她一眼,“我哥哥的好哪里是一般人可比的,自然会有一个懂他的人来珍惜他,不劳沈小姐操心!”

“嘁!我不操心谁操心,那贾钰估计还是那个臭脾气,哼,软硬不吃!”

“沈小姐!家兄的长短还轮不到旁人评说,沈小姐注意些才好!”

“哼!”沈淼瞄苏瑶一眼,摇摇头道:“果然!”

苏瑶不明所以,心里又有些不快,快步进了客厅,要下人去找贾霜来自己转身离开,也不管是不是合宜!

讨厌的女人

碧落见她转身离开,招呼着下人上了茶。沈淼不甚在意,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子,不停的往门外张望,似乎在盼着什么人出现。

苏瑶愤愤的走回自己的院子,恰好贾钰抱着一叠裁好的剪纸过来,见苏瑶面色不愉问道:“妹妹怎么了?逛街不愉快!”

“何止是不愉快,还被人骗了银子。那人现在坐在客厅,哼,还出言不逊!”

“呵呵,什么人竟然能气着妹妹,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出气!”

“沈淼!看名字就不招人喜欢,大水过处,淹个精光!大哥?”苏瑶见贾钰面色有些发白,担心的喊了一声。

贾钰回过神,努力冲她笑笑,“妹妹先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忙,过会儿再来找你!”

苏瑶奇怪的看着贾钰离开,是怎么了呢,大家都怪怪的!

贾钰刚转过身,笑容就被愠怒代替。心里恨恨的,那个登徒子,仗着是爹爹师姐的女儿,就敢对自己动手动脚,现在竟然敢踏进霜白门,哼,胆子倒是不小。要不是,哼,要不是他武艺在她之下,哪里轮的着她欺负?想起云起山那半年时光贾钰就火大,爹爹也是,明明自己一身武艺非要把自己送到沈姨那里住上半年,说是去长见识,谁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这么想把自己的儿子送出去,也不该连对方是什么人也不管!

贾钰一路暴走,手里的剪纸早就被他抓的皱巴巴的,见一旁有侍仆经过一把塞在侍仆怀里,脚下提了分力,快步进了客厅。

沈淼远远的见到贾钰过来,马上站了起来,见一旁的碧落奇怪的看过来,沈淼掩嘴咳了一声复又坐下,拳头却不自觉的握了起来。

贾钰自上次离开云起山已是一年时间,起先沈淼并不觉得什么,只是突然间少了个人逗弄,觉得有些手痒。可是一天天过去了,那人再也没有回来,心里的失落和想念便像水草一般滋生开来。忍不住去问母亲,母亲哼了一声说,那是他的家,他自然要回去,并且以后不会回来了,估计过一段就该嫁人了吧,毕竟年纪也不小了!

沈淼闻言心口就堵了起来,这一堵就是几个月,好不容易等到霜白门的书信,却带着一个金光灿灿的喜帖。沈淼那一刻杀人的心都有,恨不得奔到霜白门杀了那个要娶他女人,好在发现喜帖是他那个呆妹妹的。不过信里说,他的婚事不会在拖,贾茹婚事不久也会为他寻觅妻主。母亲故意将这几句念给自己听,沈淼假装不屑的哼了一声,不过还是“勉强”的替母亲跑这一趟。

贾钰踏进客厅,怒气冲冲的对沈淼道:“好你个登徒子,还敢跑到我家里来了,看招!”说着一掌拍出,沈淼及时旋身飞出,可怜那椅子登时散了架子。贾钰一拳一拳打的急,越急越失了水准,从客厅追到后山,追了半天也没能碰到她一根汗毛。

贾钰懊恼的停了脚步,怒瞪她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沈淼性子突起,哪里容他离开,挥手点了他穴位。贾钰又气又急,顷刻间就憋红了脸。

沈淼腆着一张脸,笑嘻嘻的凑上去,“钰儿怎么不追了,可是累了?唉,我也累了,咱们正好歇歇!来来来,坐下歇会!”说着动手把贾钰扶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自己也紧挨着坐下。

贾钰不耐的想挪挪身子,奈何僵着身子动也动不了。

“你快放开我!”

“啧啧,钰儿脾气还是这么大,瞅瞅,脸都急红了。”沈淼耍着嘴皮子,心里却有些不安,可是半年没见,不这样开头自己都不知道该怎样打破那种陌生感。

贾钰咬着牙暗暗运气,却不知那女人用的什么手法,一口气吊在丹田不上不下,哪里能运行解穴!

“嗨,”沈淼见他偷偷使力,片刻就见了汗,心下颇不忍,“你也别瞎忙乎了,咱俩这样说说话好不好?”

贾钰满眼怒色的瞪过去,眼睛里淡淡的一层水汽衬的一双美目更加炫目。沈淼禁不住愣在那里,视线从那愤怒又不是娇柔的双眼,到他挺直的鼻梁,在看向他紧抿着的红润的唇,受了诱惑般的用嘴唇覆上那双美目。她不要他这样等着自己,感觉会很难受。她记得第一次在山上见到他,对着他的长相嘲弄了半天。当时也是这种眼神,倔强、委屈又满是愤怒,从此她喜欢逗他,仗着自己武艺好些,每每都要逗的他怒火冲天,为的只是看到那眼睛里亮亮的两簇小火焰吧!可惜她现在才知道,现在才知道他的与众不同,才看出他阳刚的面貌下掩藏不住的惊艳。为什么自己以前会觉得他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