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蒂斯这个时候被震得呆掉,全身都是破绽,某位无赖的陛下正想来第二下,不知哪个混蛋在门外敲起门来。

“陛下,卡罗尔公主,巴伦侯爵,皮阁下觐见。”利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该死。”亚瑟恼火地咒骂了一句。

格蕾蒂斯登时恢复清醒,用力推开他,涨红着脸理了理裙子,夸赞道;“来得真是时候。”她正要进里屋避让,却被亚瑟拉住:“不用,呆在这儿。”然后,他对门口的人说,“进

来。”

推门而入的是皮,他刚踏进行了礼,立刻说道:“陛下,卡罗尔说您要……”

还没说完就看到站在亚瑟边上的格蕾蒂斯,惊得眼珠都要脱窗,在那儿“您,您”了半

天,最后还是卡罗尔把他一把推到边上强行把他的嘴巴合拢,不客气地拍在他后脑门上:“太失礼了。”

巴伦的面瘫表情一如既往,他只是来确认的,果然不出所料,眼前的这个女人和他猜想的女人是同一个人。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陛下当初不让他们动这个女人,对一只莫名其妙出现的猫宠爱有加。只是,这个女人的身份,根据他秘密调查到的费尔蒙最近的动态,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是把双刃剑。

充当过亚瑟传话筒的利奥只是好奇地看了格蕾蒂斯两眼,马上毕恭毕敬地低下头安静地站在一旁。

皮还处在震惊当中,一双眼睛像是黏在格蕾蒂斯身上似的来来回回看了半天。

亚瑟不声不响挡在皮面前,阻隔了他的视线,神色不佳:“你们有事禀报?早上例会的时候不是说没事吗?”

卡罗尔当然不会傻到说我们特地来瞻仰未来王后的尊容,于是他临时抓了个理由:“赫

伯特还等着您审讯。当然,我们也是来恭祝陛下求婚成功的。”

亚瑟不太耐烦地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皮显然没那么好的领悟力,他朝亚瑟身后张望了一下,问:“那个是酒馆里的琴师吧?”

卡罗尔很想把他脑袋敲开来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就连巴伦都已经扶额摇头,暗骂这家伙迟钝得无药可救了。

“我是。”格蕾蒂斯回答说。

皮立刻恍然大悟,又问:“你是那只猫?”

卡罗尔额角流汗,巴伦发誓要跟这家伙划清界限。

“我是。”

皮看看格蕾蒂斯又看看亚瑟,撇了撇嘴,露出副了然的表情,说:“陛下,您太不厚道了,其实您是怕我们看上她,才先下手为强吧?真是的,早说嘛,搞得那么神神秘秘。”

亚瑟嘴角抽动了两下,情不自禁地拉了拉手套,卡罗尔眼见情形不妙,立刻扯住还没察觉到危险的皮往外拖:“陛下,那我们告退了,格蕾丝小姐,哦,以后要称呼您为王后陛下了,我们后会有期,再见。”

几人告退后,亚瑟叹了口气,回过头对格蕾蒂斯说:“他们就是这样。”

格蕾蒂斯却相当包容,甚至有些欣慰:“很好啊,有这样的部下是你的幸运。”

“怎么不见你对我那么大度?”亚瑟垂下头靠近格蕾蒂斯。

格蕾蒂斯这次坚决不上他的当,不过,只有她上当就太不公平了。格蕾蒂斯顺着他的意抬起头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亚瑟脑中有一刹那的空挡,紧接着就在他要完成那被打断的第二次时,眼前突然一闪,一只黑猫优雅地从他脚边走过跳到床上,深紫色的瞳孔懒懒地看着他。

“看来我以后有必要禁止你变猫。”某位陛下拉着手套,阴郁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吐血,看场电影怎么如此费神费力?周一花了四小时来回,只买到周二的票,回来后直接趴下睡觉,周二花了四小时来回,看完了阿凡达,虽然看得很满意,但回来后元气大伤,直接趴下睡觉……今天还有后遗症,直接导致我……卡文……悲催的,泪奔……

第七十三印

格蕾蒂斯照例到胡子大叔的酒馆里打工,虽然亚瑟万分不想她再去那鱼龙混杂,极不安定的地方。但格蕾蒂斯态度坚决,她并不是他圈养的小猫,她需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做主,何况她现在还不是他的人,他无权干涉她的自由。

格蕾蒂斯在酒馆里的时候一切正常,她把戒指藏好,还是和往日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只不过还是马上有人发觉了她细微的“不正常”。都说恋爱中的女人会特别娇媚,不说格蕾蒂斯本身就是一个美人胚子,现在更是如春风沐浴,美不胜收。其实,格蕾蒂斯自己并没有察觉,但跟她接触的人都发觉她最近温和了很多,说话也温柔了,笑声也多了,不像以往总是低着头只顾着做自己的事。

但若要恋爱,总得和别人恋吧。

于是,经过大家一番缜密的观察,终于把目标锁定在了兰斯身上。厨娘大婶很是欣慰,她早看中这一对了,男才女貌,格蕾丝这个姑娘算是开眼了,没浪费她以往的苦口婆心。除了海伦姑娘伤心欲绝了几日,安得烈郁郁寡欢了数天,其他人在知道后都先诧异了小下,但很快都表示这对不错,很有前途。

只不过,对于两位目标人物而言,他们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也没有有明确的表示,兰斯很忙,更没有天天跑来看格蕾丝,只是隔几日会过来一趟。但明眼人就是能从一些小到细微的情节中看出二人的JQ。

厨娘大婶第一个出来举证:某天下午,格蕾丝若无其事地跑到厨房重地四处查看,最后略带扭捏地给了她一张菜单,让她帮忙做一下。她不明就里,但还是做好了,格蕾丝很认真地把一盘盘菜放入保温的盒子中。原本她以为她是要自己带回去吃,可到了晚上,兰斯几日不见终于出现了,她本不在意,可到后门处理垃圾的时候刚推开后门,无意间看到有人在围栏边说话,一听是兰斯和格蕾丝。她好奇这两人怎么在一起,就躲在后门偷听,谁知一听就听出大问题。兰斯说,这饭留得让我受宠若惊。格蕾丝不屑道,我看中午剩下了就给你留了。兰斯坏笑一声,知道我没吃饭直接赶过来,你不舍得给我吃剩饭的。格蕾丝半天无语,估计恼羞成怒,但始终没有反驳。

当然,这个是最明显的例证,其他的不胜枚举,格蕾丝喝酒时,兰斯都会对安得烈紧迫盯人,命他严格按照他给出的酒水比例调配。兰斯有时候只是来一下就要很快离开,但不管多匆忙,都会跟格蕾丝聊上一会再离开。兰斯总是带着手套,但只有和格蕾丝接触时会摘下手套。这两个人说话也有趣,不是吵架,吵架没他们那么温柔的,也不像是挑逗,挑逗没他们那么尖锐的,你来我往,哪一方都不肯先让步,兰斯很喜欢激怒格蕾丝,这仿佛是一种很大的乐趣,格蕾丝偏偏忍得住,偶尔目露凶光,兰斯便马上见风使舵,见好就收,完全摸透了她的性子。但看久了就会发现这是种感情很好的表现。因为,兰斯通常不与人亲近,虽然他表面上很大方,格蕾丝更是一只闷葫芦,虽然她对人也很礼貌。

所以,终于有人忍不住问:“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那二人初是齐齐一愣,但兰斯反应极快,回道:“如何?”

这算是正式公开了,虽然还是有人愤愤不平,觉得以格蕾丝的美貌,兰斯实在配不上,但人家格蕾丝自愿的,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晚,格蕾蒂斯收工后绕了几条道,坐上亚瑟为她准备的马车。到王宫的时候,亚瑟还没回来,她便先洗了澡,安安静静地坐在软榻上捧起一本书看,看了一会,思绪却飘到其他地方去了。

亚瑟已经在几日前的全臣例会上郑重地宣布了娶后的事。可想而知,这件事掀起轰然□,虽说有奥利弗家族护航,亚瑟也一再保证格蕾丝绝对不是什么可疑人物,但对于这个平白无故冒出来的女人,那些大臣依旧想不通,以死相逼,认为此事万万不可。但此次国王陛下的态度是从未有过的强硬,平日他就算坚持己见,但对老臣们是极为敬重的,但此次任凭谁如何百般劝说,全都冷面以对,不置一词,甚至放话:“我做的决定从来没有错过,如果今天不让我娶她,我亚瑟终身不娶。”

很多人认为国王陛下真的疯了,赫伯特说的没错,他中了那女人的妖术,不分是非,不知轻重,至国家大事与自己的身份于不顾。都说红颜祸水,一点都不错,陛下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当初带着他们繁荣洛特的年轻王者,他被迷惑了。然而,即便这些个老臣再痛心疾首,亚瑟也不改初衷。相较于老臣们的失望和愤懑,年轻一点的人反倒是比较看得开,而且一些比较喜欢分析问题的人还颇有远见地说陛下会这么做,势必有他的道理,只是陛下的远见非常人所及,但正如陛下自己所说,他从未做过错误的决定,这次不妨再信任陛下一次。

宫廷里的风吹草动,格蕾蒂斯是不放在心上的,亚瑟的政事她从不过问,但这次的动静地动山摇,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格蕾蒂斯等了很久,亚瑟终于回来了。他身上带着一层寒意,脸上的表情十分冰冷,进屋后随手脱下外套扔在地上,便去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反对的声音看来比预想的激烈。”

亚瑟一愣,急忙回过头去,看到格蕾蒂斯站在门边,长发散着,白皙的面孔带着浅浅的微笑。

他虽说诧异,但很快问道:“你不是说今天不来吗?”

格蕾蒂斯没说话,走过去取下他的酒杯,低声说:“少喝酒。”

亚瑟盯着格蕾蒂斯看了会,说:“有话对我说?”

格蕾蒂斯点了点头,却不知应该怎么开口。

亚瑟当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如果是那些流言蜚语,你就不用在意了。婚礼的事我已经开始筹备了,再过段日子便是我的生日,我希望能在那天完婚。”

“亚瑟,你想清楚了吗?”

她确实听到了很多宫里争执的传言,很多人对于他的这一决定还是产生了质疑。历史上从未有过国王要娶一介没有身份的女人为后,这有损王家威严。但由于亚瑟的强大与坚决,颇有微词的人大多被他压了下来。

格蕾蒂斯这时候想到汉克大叔的话,亚瑟无与伦比的个性中只有一个弱点,而这个弱点便是她。

“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

格蕾蒂斯一愣,她刚才走神了,亚瑟不满地把她拉到身边:“事到如今你怎么还问我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没有意义……格蕾蒂斯顿时郁闷,可她认为这个问题很重要。

亚瑟正色道:“这个问题我再回答你最后一遍,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格蕾丝,你相信我吗?”

格蕾蒂斯垂下眼,立刻被他抬起下巴:“不要犹豫,你相信我吗?”

“……我信。”

亚瑟很满意地露出微笑,说:“只要你相信我,只要你不后悔,任何事情我都可以解决。”

格蕾蒂斯抿了抿唇,心情复杂,这一刻,这也是唯一的一次,格蕾蒂斯想,如果她不是格蕾蒂斯?兰斯洛特就好了,如果她是生在洛特的某位公主就好了。

只不过,她才刚刚被他的话感动,某位陛下下一刻开口的话便极其欠揍:“我想要沐浴了,陪我?”

这是每次亚瑟必问的话,他每次都会拿“你已经把我看光了,这很不公平”作为无耻的理由,但每次换来的都是格蕾蒂斯的冷眼和红脸。

今天,他本已经做好她翻脸走人的准备,谁知格蕾蒂斯在他脸上摸了一把,笑容里颇有种调戏的味道:“进去等着。”

亚瑟宽了衣入水,他靠在岸边等格蕾蒂斯进来,等了半天不见她进来,不禁唤道:“怕了吗,还不进来。”

门开了,格蕾蒂斯赤着脚走了进来。

亚瑟划水到她面前,从下往上看去,雾气朦胧中,格蕾蒂斯确实很美。

“等不及了?”格蕾蒂斯站在岸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亚瑟。

亚瑟笑了笑,眼角魅惑至极:“我的王后,快下来。”

格蕾蒂斯优雅一笑,像是要消磨完他的耐心似的,先是将长发盘起,再慢慢地拖下外面那条长裙,纤细的手领着裙子停在空中,一放,长裙飘然落地。然后嘛,她故意慢悠悠地在池边转悠,一会用手试试水温,一会慢慢解开里面那件背后的绑绳。

亚瑟的视线一直徘徊在她身上,面有不耐。

“既然……”

一瞬间,白光掠过,一只黑猫优雅地踱步在水池边,悠悠然说道:“你已经被我看光过一次,也就不在乎第二次了,陛下,让我陪你吧。”

格蕾蒂斯想她不可能每次都处在下风的不是,看看某人瞬间黑下来的脸,某猫很是得意。

当然,她还是小瞧了某人,亚瑟笑了笑,当真开始洗了,洗得还非常仔细认真,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来,把格雷蒂斯囧得浑身发烫,好在她现在全身是黑毛,看不出来。

亚瑟暧昧地问她:“不看吗,靠近点才能看得仔细。”

格蕾蒂斯充耳不闻,缩在岸边闭眼不语,心中不甘地想,还是魔高一丈。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后遗症还在,但我还是来更新了。

当我发现有很多人bw的时候,我更的动力立刻减半……在自己脸上贴上:我是留言控……悲催的……

啊啊啊啊啊,我发现了一个错误,原来我是周日买票,周一看的阿凡达……日子过混了,一直以为今天礼拜四了

这破网,为什么不让我捉虫!

吐血,一晚上捉N次虫……

第七十四印

清晨之际,亚瑟醒来,室内一片黑暗,静寂无声。他稍微动了下身子,低头看去,格蕾蒂斯又变成猫盘成一团还熟睡着。无论他如何软硬兼施,威逼利诱,连哄带骗,格蕾蒂斯立场坚定得可怕,就是不肯变回真身跟他睡,这着实令他很烦躁,也很郁闷。虽然抱着猫睡也很舒服,但他还没试过抱着人睡的感觉。

小猫睡得很安稳,亚瑟将格蕾蒂斯圈紧了点,俯下身吻了吻她的耳朵,她在睡梦中也立刻敏感地抖了抖耳朵。亚瑟不禁微笑,笑过之后却忽然神色沉冷了下来,他从来没有失眠过,但最近他却总是在半夜醒来,之后便再也睡不着。是因为马上就要举行婚礼,才让他心里紧张不安吗?

他动作缓慢地起身,尽量小心,下床后替格蕾蒂斯盖好被子,又在床边看了一会,这才走到隔间的书房。亚瑟打开一个密柜,取出一个小盒子,里头摆着两颗彩色的石头。亚瑟坐下来,点亮灯火,拿起一颗仔细看了看,灯火下石头表面的斑纹凌乱没有规则,如此美丽的石头代表的却是不祥的寓意。

巫娘和他的对话时不时回响在他耳边。

“凶,什么意思?”

“不祥之兆。”

“说具体点。”

“……就是死兆,注定在一起,但同时也注定天人永隔,一人得生,一人必死。”

“你说你的预言从来没有失算过?”

“目前为止,是这样。”

亚瑟捏着石头,指尖发白,唇边是不屑一顾的笑:“从未失算,那我就要让这个预言完全破灭。”

石头在亚瑟手里碎成粉末,尽数洒落在黑色的地毯上。

格蕾蒂斯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无人,想必亚瑟又去会那帮群臣了。她跳下床恢复真身,开门而出,不料门口利奥已经站着恭候。

“塔塔丽,晨安。”利奥立刻行礼,“陛下已吩咐,今日午后方回,请塔塔丽随我至花园用餐。”

塔塔丽这个称呼格蕾蒂斯听着还是不太习惯,但这是准王后的称谓。

利奥是个好青年,格蕾蒂斯对这个他很有好感,他虽说腼腆,但行为处事很沉稳,而且每次看到她都会动不动脸红,尤为有趣。

格蕾蒂斯在亚瑟寝宫已经逐渐不再以猫的形态出现,亚瑟的贴身护卫现在变成了她的贴身护卫,利奥便是其中之一。

格蕾蒂斯边用餐,边问站在一旁的利奥:“亚瑟今日除了会议,还有其他事吗?”

利奥不免吃了一惊,没人敢指名道姓地直呼陛下,不过她是塔塔丽,身份特殊。

“回塔塔丽,陛下今日要去审讯赫伯特长老。”

赫伯特就是那个把他打得很惨的老臣,若不是她以猫之身一再忍耐,无论如何不会陷入那么难堪的境地,不知亚瑟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利奥见格蕾蒂斯陷入沉思,不禁说道;“塔塔丽不用担心,赫伯特虽为长老,但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陛下不会偏袒于他,定会好好加以处置。”

“你认为应该严惩他?”

利奥脸上一红,结结巴巴地说:“因为……因为他以下犯上,还忤逆陛下的意思,难道不应当惩处吗?”

他还是单纯了点,格蕾蒂斯摇了摇头,宫廷里的斗争不是那么简单的。

利奥奇怪地问;“那塔塔丽如何认为?”

格蕾蒂斯笑了笑,说:“据我所知,赫伯特长老是洛特最崇高的长老,为人深得敬重,宫廷之上地位显赫,从上一代陛下至今,立下很多功绩,也曾参与第二次帝国之战,如果冒然动他,势必会引来众多非议和反弹,如此不是作为一个君主的明智之举。”

格蕾蒂斯认为亚瑟拖了那么多天才去审讯赫伯特,实则是一场心理战,让对方猜不透他的想法,让对方在等待中失去耐心,让对方在牢里因为猜忌而感到惶恐。

“说得好。”

身后传来鼓掌声,格蕾蒂斯回头看到亚瑟正朝这边走来。

“你不是午后回来吗?”

亚瑟卸下披风,坐到格蕾蒂斯对面,摘下手套,说:“想快点见到你。”

格蕾蒂斯正在喝水,立马被呛到,狠狠瞪他,利奥站在一边忍笑忍得很辛苦。

亚瑟看上去心情不错,一扫前两天阴沉冷峻的气势:“事情办得比较顺利,所以就提早回来了。”

“你拿赫伯特长老如何了?”这是格蕾蒂斯比较关心的。

“正如你刚才所说的,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你没有惩处他吧?”

“难道你认为我不是一个明智的君主?”亚瑟自大地朝格蕾蒂斯举杯说,“说他是老狐狸一点都不为过,他虽然还不是很情愿,但已经同意支持我的决定。今日已在群臣大会上表明了立场,所以,我和你的婚事已经定下,婚礼的筹备将加速推进。”

格蕾蒂斯虽然不知道亚瑟是如何让赫伯特屈服,但这毕竟是一件好事。

之后,国王陛下将要娶后的消息正式向全国公布,婚礼定于陛下生日之际,届时举国同庆,帝国上下大赦,免财税三年。

格蕾蒂斯知道,这一步她已经走出,她没有回头路了,然而,走出这一步其实并不如她想象中困难。虽然来到洛特之前,会演变出这样一个结果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个曾经是她所反感的国家,竟会是她未来安定之所,还是以王后的身份更是她没有想到的。

这算是命运的讽刺,还是命运的安排呢?

生命于她在离开那片土地的时候,离开那个人的时候,离开那段回忆的时候,已经不再有激情。她以为大概就这样了,她把前半生的心血都投注在一个人身上,得来的却是难以承受的伤痛,下半生就让她一个人孤独至死。但她不知道原来还有人能够让她麻木的心再次复活,这个人给予她的感觉如此震撼强烈,像狂风巨浪一般把她紧紧包围,她不得不承认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容易忘记自己是格蕾蒂斯,放开束缚在她身上的枷锁,引发她内心最真实的一面,这种幸福感是艾伦从未带给她的。

亚瑟,真是一个让她迷惑的男人。

但正是他让她再次回想艾伦的时候,终于可以不回避“艾伦”这个名字,对于艾伦所做的一切也能一笑了之,除了淡淡的伤感和遗憾,那道被划开的流血的伤口已痊愈。

格蕾蒂斯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楚自己这么做意味着什么,然而,她想要去相信亚瑟的话,相信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她和他却是注定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够和他厮守终生。

终生……猛然,格蕾蒂斯意识到什么,从位子上倏地站了起来,手中的杯子应声落地,格蕾蒂斯只感到一时间阵阵晕眩。

亚瑟正在查看部下递交上来的奏折,听到声音,迅速走到隔间,看到格蕾蒂斯傻傻地站着,脸色难看。

“怎么了?”亚瑟握住格蕾蒂斯的手,她却没反应,“格蕾丝,你怎么了?”

格蕾蒂斯神志有些混乱,她凌乱的眼神茫然地看着亚瑟,亚瑟唤了她几声,她终于清醒了一点。